第232章
交代好了一切事宜,杜慕飛回房去拿自己的佩劍,她心中有些雜念,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轉身後不久,身後的兩人已是無聲動起了手。
商遲挑眉冷眼看向丁沫白,手上格擋的動作雖然不慢,但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總是缺了幾分氣力,被他內息震得胳膊發麻有些陣痛,卻又不能痛呼出聲,著實暗地里吃了個啞巴虧。
“廢物。”丁沫白張了張嘴,用口型告訴商遲自己對她的蔑視,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麼讓慕飛傾心相待?
商遲被他這一舉動氣的瞪眼,回身擼起袖子就要再打,結果還沒等她出手,身後腳步聲突兀響起,他們兩人又齊齊的收回了手,就像剛剛無事發生一般,面色頗為自然和睦。
杜慕飛路過商遲時駐足垂眸看了許久,最後才揚唇輕聲道:“我等了你這般久,倒也該換你來等我了,記住我的話,莫要上京前來尋我。”
“……”商遲盯著杜慕飛的眼睛,半響沒有吭聲,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用力抓住了她的衣袖,將人拽了回來。
商遲當著丁沫白的面兒抬頭吻了上去,一鼓作氣的撬開杜慕飛的牙關,盡情挑逗著里面的柔軟。
杜慕飛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等她回過神,兩個人的嘴唇已是沾滿了水色。
斜眼一瞧,師兄的臉色非常的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難看。
“商遲!!”沒想到這人竟會如此孟浪,杜慕飛紅著臉頰飛快推開了商遲,心跳加快越發難以平靜,她用歉意的眼神看向師兄,希望他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會太難堪。
“臨走之前給你蓋個章,若是你被什麼不知所謂的人惦記上了,我可是會很難受的。”商遲故意指桑罵槐,眼見丁沫白的臉色越來越黑,她的嘴角就上揚的越來越高。
杜慕飛心中嘆氣,可眼中神色不但沒有怪罪的意味,反而有一絲灼熱。是了,這樣不被世俗常理所拘束的商遲,才是自己最初相識的她。
簡單的收拾好東西後,杜慕飛便獨自下了台階,前腳杜慕飛人剛走,商遲就見身邊這個臉色鐵青的男人出手襲向自己,雖然這倒也在意料之中,但由於現在她的身體氣力不足,幾番拳腳相接下來,商遲還是覺得身體惡心悶痛。
最後一下沒有接穩,拳掌相碰之下,商遲退後了幾步抬手捂住胸口輕輕抽氣,還真特麼出手挺狠的……
“怎麼,這位大人,你是對在下頗有意見嗎?”商遲盯著丁沫白的眼睛,抬手隨意地抹了下嘴角,雖然並未見血,但胸口的悶痛之感卻一絲不曾減弱,這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武功不俗。
丁沫白瞧見她臉色發白,雖然心中依舊頗為憤慨,可還是緩緩的收了手,慕飛臨走之時交代要照顧好這個女人,他可不想現在就食言把人給弄傷了。
“不只是意見,我勸你離慕飛遠一些,像你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人,不配染指她。”
尤其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杜府現在在朝堂上因陵王的支持而備受爭議,若是慕飛在為了一個江湖女子而辭去官位,那恐怕留給杜府的話柄就更多了。
況且……陛下也覺不會輕易放她離京。
“哦?”商遲聽罷輕笑一聲,她抱著雙臂湊向丁沫白,側頭看向這人難看的臉色,不由得愉悅地繼續道:“可我已經染指了她,你又能怎麼辦?”
拳頭再次收緊,丁沫白眯起眼眸冰冷的看著商遲,盡全力控制著自己一字一句道:“那就給我小心一些,莫要一個不注意便丟掉了性命。”
“謝你吉言,我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死了。”商遲呲笑一聲,雙手舉起伸著懶腰便轉身踏進房中,臨了還不忘了摔門一擊。
待到她打坐疏通了筋脈,倒要好好與這人比試一番,看看誰才是廢物!
走廊中再次安靜下來,丁沫白平緩下心中怒意緩步向下走去,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
他扭頭看了一眼後面,樓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異常。可當丁沫白再走上兩步,腳還未踏到二樓的地面時,下一秒身後就有一道冷風襲了過來。
丁沫白轉身退後一步,抬手舉起劍鞘格擋在前,鏗鏘一聲火光四濺,聲音尖銳刺耳。
原本二樓已經熄滅了的各個房間,聽到聲音後瞬間點亮了火燭。
“是你?”面前穿著黑紗的妖艷女人讓丁沫白忍不住皺起眉毛,怪不得之前他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人盯著,原來是她在尾隨自己。
肆瞳輕輕蹙眉,手握著匕首緩緩從丁沫白的劍鞘上方收回,剛剛哪一擊如果不是他的動作足夠快,換做旁人現在早就見了血。
“真是有意思,我還是頭一次見魔教的人改邪歸正,怎麼看見我傷了她就坐不住了?”丁沫白原本就壓抑許久的怒火,在這一刻似乎有些掌握不住。
他冷笑出聲,抬手猛地抓向了肆瞳的身子,那冷冽的罡風撲面而來,肆瞳心中訝異男人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內力,頓時不敢掉以輕心地盡力閃開。
指風幾乎是貼著肆瞳的眼睫毛劃過,她的招架頗為吃力。
丁沫白下了狠手,對於旁人的生死他一向都不在乎,更何況他現在處在官府的地盤,而對方不過是個魔教叛徒。
就在兩人打斗之際,不乏有旁門弟子探頭出來湊熱鬧。
肆瞳屢戰屢退,這個男人的身手不凡,長久交手下手讓她有些體力不支,可下一秒對面房間的門卻猛地打開,兩人皆是瞬間停止了動作。
“丁沫白。”段明馨雙手扶著門邊看向兩人,那張清冷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地繼續道:“就算我們江湖之人願與朝廷合作,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折殺我們的人,你若是還想明日事情穩妥進行,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呵。”丁沫白聞言輕聲嗤笑,似乎對段明馨說的這些毫不在乎,可手他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他抬頭靜靜掃了眼面前還喘著粗氣的女人,隨後收手離開。
“沒事別去招惹他,想死的話隨意。”
段明馨丟下句話後僵硬地關上了門,肆瞳撫住胸口以平穩自己的呼吸,她看著面前緊閉上的房門,心中升騰起了一種異樣情緒。
剛剛段明馨說的是她們……那是不是代表著,其實她還沒有到恨自己入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