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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復活 天外飛星 19835 2024-03-05 02:20

  7月1號,下午6點半。

  本來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但是除了那些值夜班的,港城市公安局刑警2支隊本該下班的條子們都沒走,辦公室里有空調,多吹一會兒多涼快一會,外面的溫度熱的簡直不是人待得,聽說南湖被曬得都見了底了,這可是幾十年一次的稀罕事。

  不過此時,這幫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電視上。

  從下午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正播著的世界杯中間就插播了新聞,中國旅游大巴在國外被武裝槍手劫持,電視開始直播過程了。

  一直到現在都四個多小時了,現在大巴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警車、新聞車、記者、警察、圍觀的路人,數都數不清。

  “馬勒戈壁的,這幫人真他媽是傻逼,多少次機會都可以開槍了,要換了我,剛才離那小子那麼近,上去一把先把他掀下來再說。”

  邵文傑看的實在是不爽到極點,邊看邊罵。

  “這小子可能有同伙。”

  陳建國是隊里的老煙槍了,煙齡就像警齡一樣長,只要他在的場合,永遠是煙霧繚繞的。

  “他不是放了一批人了嗎。放出來的人不是說就他一個人嗎。現在車上剩下的就都是咱們中國的人了,這小子不會是想來邪的吧。他媽的你說這幫傻逼孩子,你還沒行動就湊到那車旁邊,是怕那小子看不見你們嗎?真雞巴傻逼透了。拿內槍還是M16,我操一車人呢,他們是打算連人質一塊給穿嘍是不是?就沒個衝鋒槍嗎?”

  邵文傑這小伙子屬於那種初出茅廬血氣方剛的主兒,看的腦筋都蹦起來了。

  “這他媽也算特警,整個兒就是民兵嘛。”

  說話的特警的政委,他是來辦事的,正好也趕上這搽了,看著電視里外國同行的表現,用不屑一顧都不能代表他現在的心情。

  畫面里某記者又開始在鏡頭前介紹情況,說此時疑犯的情緒很激動,怎麼怎麼地,正說著突然人群一陣騷動。

  “唉?是不是開槍了?開槍了!開槍了!”

  只見人群開始亂了,畫面切換到了大巴,警察們以令人目瞪口呆的方式發動了進攻,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非常銷魂的大錘開始砸大巴的玻璃,還有人拿根繩子在拽大巴的車門,結果門沒拽開倒把繩子給拽斷了,而那邊砸玻璃的動作也是慢慢吞吞的,而隔著玻璃窗戶能清楚地看到車內有火光閃過,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那是開槍的火光。

  “動作快動作快呀!哎呀,真你媽!趕緊上啊!”

  特警的政委首先急了,別看他對於電視上的這幫同行持絕對的鄙視態度,但是一到動真格的他也不由自主的上勁,干特警這一行的遇見這種情況沒有不上勁的。

  特警的行動就講就一個快字,以快打慢,迅雷不及掩耳,一旦行動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搶占有利位置控制大巴內部,這種事根本就是特種部隊的常識,現在看看,里面都響槍了,外面還在那兒磨磨蹭蹭的,這等他們進去,槍手夠把車里的人掃射幾個來回的了。

  眼見著突擊部隊還沒進去,特警政委氣的腦門上筋都蹦起來,狠狠把綠茶瓶子往桌子上一墩,“完了,這等他們進去也完了,這人質估計一個也跑不了!”

  他這一說話,其他人的心情都是往下一沉,雖然是遠在萬里之外,但是畢竟車上都是中國人,剛才看新聞,有兩個還是他們港城的,真要出了事,誰心里也不會好受。

  而在這幫人里面,政委是權威人士,人家就是搞這行的,他說完了,那就百分之九十了。

  “不會吧,難道……”

  內勤小孫是個小姑娘,多愁善感的類型,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她親爹也在車上似的。

  “現在就靠車上的人自己了,希望他們別那麼老實,這時候就得豁出去跟那小子拼了,反正坐在那兒也是等死了。要是那小子真就一個人,一車人只要有三四個敢動手的,就能帶著剩下的人一起動手。車上那男的、能打的人就都趕緊上吧!現在只有靠他們自救了。車外面那幫傻逼是指望不上了,這幫傻比帶隊的指揮官都他媽該槍斃!”

  他這一說,其他的人幾乎都開罵了,連跺腳帶罵。

  大家正在激動著,電話響了,陳建國接了電話,嗯嗯了幾聲,撂下電話說道:“南湖那兒發現兩死倒兒,准備出現場。”

  ********************

  大巴上,實際上在那槍手開槍之前,鄭鈺已經感到大事不妙了。

  在車上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動也不敢動,廁所也不敢上,身子都麻了。

  男的還好些,女的幾乎都在偷偷的哭,一個個面無人色,沒有不害怕的,這種壓抑的氣氛實在是太難以忍受了,簡直是折磨人。

  而外面,很早那警車就給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幾輛警察的大巴四面給包住,外面是小車。

  數不清的警察聚積在周圍。

  而派來談判的人也來了好幾次,跟那小子有說有笑的好像認識多年的老友。

  看他們這和諧的氣氛,談判就像談天,一度讓人覺得可能會和平解決,但是最終就是沒下文。

  那幫談判的傻屌來了又走,就像是例行公事走過場,說完了把他們人質該扔這兒還扔這兒。

  媽的鄭鈺就不明白,警察到底是不是來救人的。

  剛才離得那麼近,多少次機會一槍干掉他,就是沒行動,換了自己早就動手了。

  還有就算近距離不好下手,那遠距離總有狙擊手吧,那家伙站在車門口足有十分鍾,沒遮沒攔的,絕好的靶子,為啥不開槍?

  鄭鈺還偷偷的寫了張字條,掀開窗簾貼到玻璃上,寫明了車上槍手就一個人,打死他就算完,這警察應該能看到,但是就是沒行動,實在是急人。

  後來劫匪在打電話,他就看出不對來了。

  那家伙大吵大嚷,明顯是火冒三丈,最後把手機都給摔了,鄭鈺一看就知道完了,這家伙弄不好要行凶了。

  他就示意馬藺准備好拼命,這時候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就是死也要拼一下,這一車人都豁出去,他就開槍也未必能殺的過來,這時候不能靠外面的傻屌警察,只能靠自己了。

  馬藺也是早就按耐不住,雖然臉都嚇白了,但是眼神沒散,此刻更是閃動著絕望的凶光。

  “等他過來,你搶槍,我按他。”

  鄭鈺用最小的聲音和馬藺坐著交流。馬藺點頭,覺得憑借自己的力氣就算搶不過來槍,至少把槍口舉到頭頂不對著人還是能做到的。

  然而就在此時,少婦緊抱著的小正太突然哭聲放大了。

  小孩子不懂事,剛才還不知道咋回事,少婦拼命不讓他亂動。

  這會兒突然哭出來了,哇一聲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劫匪端著槍就過來了,大聲吵吵,大概意思是叫小孩不許哭,槍口竟直接對准了少婦的頭。

  這下,鄭鈺可坐不住了,劫匪現在明顯已經精神不正常了,那可是說開槍就真開槍了。

  他本來還想一定要穩住等待最好時機,可眼見槍口頂著少婦的腦門,不知為啥腦海中就想起了妻子小琳那天晚上的慘叫,右胳膊條件反射似的就揚起來了,手里的相機直接當暗器就砸了過去。

  而身邊的馬藺速度比他更快,沒等他東西扔出去就躥了起來,直接撲向男人。

  本來他們倆的設想是劫匪走到他們這一排再動手,但是因為少婦在他們前一排,等於說提前動手了。

  結果距離與設想的有偏差,而且由於坐的時間太長又不敢動,腿都有點麻了,那劫匪也不是吃素的,看見有人撲上來身子立刻向後退,相機沒砸著。

  然後直接就扣了扳機,但是萬幸子彈沒直接打著人,在座椅背上開了個洞,飛濺的碎片劃傷了少婦的臉。

  子彈穿過去變向打在地板上。

  接著一陣大亂,然後外面有人開始砸玻璃,叫喊聲連天,可能是外面的警察聽見槍響知道不好開始強攻了,但是車內的人根本無暇想這些了。

  馬藺沒想到這一下沒搶到槍,槍聲也把他嚇了一大跳。

  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做出了個躲的意思,這完全是人的條件反射。

  但是再等他回過神來,對方槍口已經抬了起來,對准了他。

  他這時候連害怕都忘了怎麼害怕了,腦子一片空白,直接就等著挨槍子兒了。

  結果槍也響了,一道人影也從旁邊人的頭頂上跟箭一樣射了過來,橫過好幾米的距離,直接和劫匪撲倒在一起,緊緊抓住槍,死也不撒手,嘴里狂喊:“搶槍!搶槍!”

  原來鄭鈺甩出去相機之後,他坐里面來不及出去,逼急了一股激勁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腳一蹬後面椅子背,就跟電影里面那特技演員一樣借勁兒把身子射了出去。

  當然他沒有鋼絲吊不會亂飛,但是由於其他的人都抱著腦袋躲到了座椅下面,竟成功讓他從那狹窄的空間里通過了,直接撲到了劫匪跟前。

  周圍的人有的都嚇癱了,但也有倆男的還真就哆嗦著站起來了,但是槍一響立馬又翻座位跑到後面去了。

  馬藺真沒想到自己死里逃生,鄭鈺不知道怎麼從後面躥出來的替自己挨了一槍。

  此刻劫匪已經瘋狂了,被抓著槍一邊爭奪一邊亂扣扳機,流彈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飛,根本不在乎打著誰。

  整個車廂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人哭爹叫媽爭相往犄角旮旯里鑽,試圖躲個子彈打不到的死角,但是接二連三有人中彈慘叫。

  鄭鈺拼了命也制止不住,好在這時候馬藺上來了,一起搶槍,三個人徹底扭成一團。

  而此刻,該死的警察還是沒上車,依舊在外面不停的砸門砸窗戶。

  很快,鄭鈺就覺的體力不支,整個人已經半跪到了地上,剛才那一槍雖然沒打著骨頭,但是在右腿上開了一道深溝,此刻血已經染紅了整條褲腿,疼得站都站不住,而且手上都是血黏黏滑滑的也抓不住槍了。

  劫匪畢竟受過訓練,只對付馬藺一個人就容易多了,鄭鈺眼見劫匪要把槍奪回,也是一股激勁,雖然是半跪著,但是對准了劫匪腿上狠狠來了一下。

  劫匪折騰了半天也消耗了大量體力,挨了這一下正打在麻筋上,頓時身子麻了半邊,一個趔趄坐倒,同時槍也被馬藺死死夾住硬是把槍口扳到上方。

  他想使勁掙扎,但是一只沾滿血的手突然探過來掐住了他的後脖子,是那個被他打傷的中國人的手。

  說是處於生死關頭會讓人爆發出巨大潛力,也許這話是真的。

  劫匪感覺這只手就像鐵鑄的一樣有力,大拇指老練的猛摳他後頸上的動脈。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並不孔武有力的瘦削中國人手上竟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勁,這一陣陣掐的他眼前發黑,好像整個脊椎的麻木了。

  他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後的力氣,不停的扣扳機……

  港城,晚上7點半。

  尹媛媛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在電視機前轉。

  她此刻真是有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自己此刻不能在這兒干坐著,總要做些什麼,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小琴在她旁邊整個都癱了,都快成淚人了。

  真沒想到,還是自己建議的鄭鈺出國旅游去散散心,早上才通過電話,結果下午就遇到這種事,現在聯系都斷了。

  剛才看電視上面警察又開槍又砸車的,車里面一直在響槍,到底里面怎麼回事她現在想都不敢想,那是真不敢想,一點點都不敢想,還能讓心里保留著一线希望,要不然她總覺得腿軟想讓地上坐,她真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我為啥這麼多事兒?

  好好的在家呆著多好!

  我干嘛攛掇他出去,哎呀我真他媽的賤逼一個,我他媽咋不去死嘞我!

  千萬別出事啊!

  老天爺求你千萬別讓鄭鈺出事!

  尹媛媛真是悔的要死了,可能的話真想自己立刻去代替鄭鈺。

  昨天才到,今天早上才通過電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讓他出這趟門。

  下午在店里偶然看到這條新聞,開始還沒覺得會這麼巧,再打電話就不通了,怎麼打都不通,然後心里開始發慌。

  後來越看越覺著弄不好就是,趕緊聯系旅行社,又給陳峰打電話,最後電視上播出了乘客的信息,當時就跟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現在再看到警察強攻大巴,現場的電視記者說是車里面劫匪可能在開槍,尹媛媛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還求神拜佛企盼能夠和平解決,結果現在變成了這個局面。

  在她看來這就等於是判了車里人的死刑了。

  這槍林彈雨的,槍子兒可不長眼啊。

  她和小琴倆人傻坐在地上,就那麼看著電視畫面。

  最後好半天突擊隊總算進去了,車里又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接著就有大批的警察從西面八方衝了過去。

  這好像回光返照似的給了兩人以希望,兩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電視里面直播現場也是聲音嘈雜混亂,但是好像有中國的記者也在現場,好像還有大使館的人,過了好半天的混亂中好像有人用中國話喊了一句:“救出來了救出來了,有受傷的,沒死人,都活著呢!”

  尹媛媛身子猛地一抖,一下撲過去抱住了電視,幾乎把臉貼到了屏幕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想再聽一遍,生怕聽漏一個字。

  小琴的眼睛都哭腫了,此刻也張大了嘴,都忘了哭了。

  很快,有現場的中國記者興奮的出現在鏡頭前,說盡管消息還不確定,但是警方那邊傳過來的話說車上的人質都還活著,有幾個受傷的,但是都還活著。

  劫匪已經被擊斃,現在警察正在徹底搜索整個大巴,防止有遺留爆炸物。

  小琴和尹媛媛兩人呆呆的看著電視,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當她們相信了之後,情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癱在了地上。

  接著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找護照啥的,她們現在腦子都不清楚了,只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就在這兒坐著了,真想立刻飛到鄭鈺身邊去。

  鄭鈺究竟有事沒事,不管怎麼樣也要陪在他身邊。

  同時,南湖郊區。

  干枯的湖灘和干裂的湖底,就像寸草不生的戈壁,這就是現在南湖的景象。

  發現屍體的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线。好幾輛警車停在公路上,來來去去的都是揮汗如雨的警察。遠處有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

  陳建國等看到屍體的時候,就是大皺眉頭。

  作為個老刑警,見過的屍體也多了,一看就知道這倆屍體在湖底沉了有年頭了。

  其實都不能說是屍體,叫做殘骸還差不多,絕大部分已經成骨頭架子,上面還纏著爛布條水草啥的,顏色恐怖,看起來都不像人骨頭。

  其實也難怪,沉在湖里,連水泡帶魚啃,能剩下囫圇屍首才是怪事。

  陳建國抽著煙,眯縫著眼睛,心想搞不好又是無頭案。

  南湖,南湖這個鬼地方究竟什麼風水,前兩年的雨人案最後一個受害者也出在這兒,現在又冒出兩個來。

  110的人跟他介紹情況,說是倆小孩來湖底這玩,無意中發現的屍體,嚇壞了。跑回家告訴大人,大人來了之後報的警。

  “小孩來這兒干嘛?”

  “說是來撿東西的。”

  南湖干了之後,湖底露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硬幣、手表、手機、手包、鞋子、手套、打火機、酒瓶子、鑰匙串、帽子、錢包等等幾乎是無所不有。

  這就成了附近一幫孩子們的樂園,成天來此尋寶,也有乞丐拾荒的聞風而至。

  “這周圍的房子都有主兒嗎?”

  陳建國指著周圍的那些小房子說。

  “正在查。”

  邵文傑應了一聲,法醫過來打招呼,跟陳建國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初步判斷兩死者都是男性,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其他的只能拉回去再出報告,說完指揮人准備接收這兩具殘骸。

  陳建國知道破這種案首先要找屍源,要是連死者身份都查不出來,那就說啥都是白扯。

  “好好找找這周圍,湖底下這一代,那土縫里面,石頭下面,任何東西都可能有用。能確定這倆人身份的東西线索說不定就有,一定要仔細找。”

  陳建國在想這事會不會跟當年的雨人案有關,說是雨人這兩年沒在作案,其實只是沒有發現新的屍體。

  但是每年更新的失蹤人口名單還是成百上千的增加數據,誰知這里面有沒有雨人新的受害者,或許雨人又找到了新的藏屍地點,還沒被人發現,那些死者現在還處在失蹤人員名單上也說不定。

  這兩年每到下雨天,其實陳建國心里都有點不踏實。

  雨人,是警察對於這個神秘罪犯的稱呼,因為據最後兩起案件來看,都是發生在下雨天。

  而且前面幾個對上號的屍體,最初失蹤期間都下過雨。

  所以推斷殺手可能是喜歡在下雨天作案,故此稱之為雨人。

  雨人案,一直是港城警察心里的痛,最後的受害者竟是主辦此案的警察的親妹妹,這簡直是無法令人容忍的挑釁,而且最後也沒破案。

  陳峰深受打擊,於公於私兩方面都已經不再適合干刑警,結果被黯然調離了刑偵處,去了法制科。

  這個案子就此擱置下來了。

  但是,心里沒忘這件事的人大有人在。

  “這事會不會跟雨人有關啊?”

  邵文傑像是自言自語。

  “雨人?雨人的受害者目前身份能對的上號的,基本上都是生前有不良劣跡的人物,有的曾經醉駕撞死過人、有的涉嫌性犯罪,總之涉黃、涉毒、涉黑都有,但都因為種種原因最後也沒怎麼著,這兩人的身份還未確定,你還是別瞎猜的好。”

  “但是最後一個陳琳,她不是陳鋒的妹妹嗎?她有什麼不良記錄?不是最後也遭了毒手了?”

  邵文傑認識陳峰,對於雨人案的結局一直耿耿於懷。

  “沒有不良記錄就不能殺人了?警察要抓他,他故意報復警察難道就說不通?所以說,你還是別瞎猜。既然雨人是連環殺手,那想必他的思維和咱們正常人的就不一樣。殺好人就是殺人,殺壞人也是殺人。說不定他那天心血來潮,殺人的癮犯了,一時又找不到壞人可殺,干脆就殺個無辜市民解解癮,這也有可能。能當連環殺手的,基本都是變態,他們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至於殺好人還是殺壞人,這是次要的。你去研究變態殺手的心理活動,除非你也是變態,否則研究不明白。”

  “這跟你剛才說的相互矛盾嘛。”

  “我的意思是說,你別動不動死個人就把事往雨人上面聯系,這倆人的身份就算確定了,不管生前是好人還是壞人,也不能隨便確定是不是和雨人有關。”

  作為在公安系統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陳建國深知有些案子不是隨便就能碰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沾上就是一層皮,陳峰就是榜樣,本來前途無量,最後不但前程賠進去了,甚至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搭進去了。

  “安排人去找附近的居民了解下情況,仔細搜索現場。”

  陳建國說著想走,又轉身交代:“對了,主要查一下哪些小孩兒喜歡來湖這里玩,附近有沒有撿破爛的經常來這里,尤其是湖干了之後,這就是小孩兒最先發現的,說不定還有別的小孩兒事先來過,說不定會撿走什麼東西。”

  “你上哪兒去啊?”

  “我去買瓶水,熱的要死了。”

  “幫我帶一瓶,要最涼的。”

  邵文傑的衣服已經出汗出的濕透了,這鬼天氣,甭說在這兒來回來運動,就是站著不動五分鍾就能出一身汗。

  小賣部內,陳建國買完了水,和店主隨便閒聊了幾句。

  這時候電視上卻開始播報新聞,說是今天發生的中國旅游大巴國外被劫持事件已經有了最新進展,劫匪被擊斃,全體中國游客順利獲救,其中有八人受傷,已送往醫院搶救,但是沒有人死亡。

  據說是當時車內的游客與劫匪展開了搏斗,才使劫匪行凶的目的沒有達到雲雲。

  店主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大贊中國游客真是純爺們。

  連陳建國都暗中握緊了下拳頭,感到了一絲欣慰。

  也許是受此消息的影響,他感覺心情好了很多,對於那兩具惡心人的殘骸,他也變得有些信心了。

  好長時間沒賣力氣了,賣賣力吧,說來也怪,當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也許這個案子能破……

  ********************

  7月13日,晚上。

  鄭鈺躺在病床上,身前放了一個專門的架子,上面放著筆記本和攝像頭,正在連接國內的網絡視聊。

  病床對面是一個平板,電視節目是鳥語的,不過內容誰都看得懂,因為那上面是鄭鈺自己,正躺在床上接受采訪。

  他打從心眼里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現在所處的醫院據說是當地醫療設備最先進的醫院,據說是該國總統親自下令把他們送到此處來的,甭管受傷沒受傷的,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車上下來的,全都送到這里療養,當然費用全都有該國政府買單。

  此次事件令該國在國際上丟了大臉,其特警部隊的拙劣無能通過電視媒體展現在了全世界的面前。

  這對於該國警察真是丟盡了臉面,對於旅游業更是個非常沉重的打擊,所以,此時能做的只有亡羊補牢了,大批政府高官跑來醫院慰問道歉,並承諾一定會給予賠償,並且嚴懲凶手。

  鄭鈺不知道他們究竟嚴懲什麼,劫匪已經被打死了,被他們的突擊隊亂槍打成了篩子,甚至流彈好像還打中了人質,要嚴懲的話,鄭鈺覺得真的應該好好嚴懲那些警察們。

  而中國政府也開始聯系國內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一車人國內的親戚朋友全都弄來了,這叫人性化措施,所以尹媛媛和鄭琴才能來的那麼快。

  她們倆此時已經在這里待了快倆星期了,一直陪著鄭鈺。

  反正食宿都是最好的酒店,而且有人給買單,鄭鈺沒有生命危險她們倆反而也不著急了,干脆多住幾天。

  鄭鈺的槍傷沒傷著骨頭和重要血管,其實就是皮肉傷,這幾天據醫生說恢復的情況很理想,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而馬藺出乎意料的已經回國了,他在醫院就呆了兩天,過來看了鄭鈺兩次。

  然後再問他的時候,聽說已經悄沒聲的回國了。鄭鈺不知道是為什麼,猜想可能是道兒上混的因為身份比較敏感,不想太過張揚的緣故。

  而大批的媒體也蜂擁而至,國內的、香港的、西方的。

  鄭鈺作為勇斗劫匪的男主角之一,自然受到了特別的關照,每天都會接受采訪。

  而在網絡上,更是人氣飈紅,大有取代春哥成為中國純爺們代表的趨勢。

  他關心的是自己啥時候能出院回國,說真的,自己原本不想來,看來直覺有時真是對的,出趟國攤上一攤子這倒霉事,小命差點兒混丟了。

  尹媛媛來這兒就拼命給自己道歉,他也沒什麼心情再去計較這些,說來只能怪自己倒霉,也不怪其他人。

  “至少也不全是壞事,怎麼說你現在已經成名人了。”

  小琴的性格鄭鈺是知道的,最初的緊張勁兒一過,她就必然會冒出這些無聊的玩笑。

  只是我從沒想過我會以這種方式出名……

  這是鄭鈺的真實想法,鄭鈺經常設想自己的未來,或許有朝一日會成為名人,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現在看來,恐怕不止國內,連國外都知道他的大名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無常,自己經常設想的未來突然到來,而且是以一種啼笑皆非的方式,鄭鈺覺得自己心里,怎麼說呢,有點點糾結。

  網絡連上了,那邊的圖像出來了,陳峰的面孔出現在面前。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醫生說還得再觀察段時間,不過總的來說恢復的還行,這兩天下地撒尿我自己都能完成了。管他呢,他叫我住院我就住院,反正有人給買單我怕什麼?住到過年我也願意。”

  “你讓我看看你那傷口。”

  “都包扎著呢。”

  “我知道,你讓我看一下傷在哪兒了?”

  鄭鈺把攝像頭拿著,掀開被子對著自己腿上的傷處照了一下。

  陳峰的面色還是挺凝重的,反正這兩年見他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這臉色。

  “媛媛和小琴已經過去你那邊了?”

  “嗯,過來快倆星期了。”

  “她們沒在你這兒?”

  “天晚了,我讓她們先回酒店了。過兩天小琴可能還得先回去,她還有比賽要打。尹媛媛說是要陪著我到我出院為止。”

  “嗯,你應該知道小琴什麼意思吧?”

  那邊陳峰突然盯著鏡頭,眼神很復雜。

  鄭鈺沉默了一會,這個話題不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談起了。

  “過去的就過去吧,小琳已經不在了,但是你還在。你覺得小琳如果在天有靈,她看見你這個樣子她會高興嗎?你是個男人,男人就要堅強點兒。小琳當初看上你可不是因為她知道你有朝一日會像現在這樣頹廢!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你放棄了嗎?”

  鄭鈺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那邊陳峰沒說話。

  “我沒辦法放棄,在沒弄清楚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我想我永遠不可能變回以前的我。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忘不了小琳。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嗎?大巴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還在做這個夢。就是夢見小琳出事兒的那一天。這個夢我做了兩年了,我想忘掉它,但是我做不到。”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你懂嗎?你應該有自己新的生活。你愛小琳這我知道。但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身邊難道就沒有關心你的人了嗎?別辜負那些人。說真的,你現在應該向前看了。”

  向前看,也許吧。

  但是我向前什麼也看不到。

  陳峰說著我,他自己呢?

  他這兩年里面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我被人打昏掉進了湖里,怎麼被人救得都不知道。

  我甚至都沒看見小琳的屍體,認屍的時候我還在醫院躺著,是陳鋒去的。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變成屍體躺在冰冷的台子上,而我不用受這種折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覺得當時在那里的應該是我。

  盡管陳峰告訴我,屍體在湖里泡了一天一夜,再加上酷熱的天氣,等撈上來的時候已經發脹變形了,從面貌上很難認出是小琳,後來是靠DNA檢驗認定的。

  但是這對我沒有絲毫的安慰作用,為什麼小琳這樣善良的人要遭遇這種可怕的命運?

  這樣的跟自己較勁的問題始終出現在我的腦子里,有時候我甚至都覺的我要發瘋。

  當一個人總是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不可能向前看。

  因為他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前。

  “尹媛媛是個好女人,有些話我真的不想跟你再說了,說了很多遍了,別人也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想那道理你應該也懂,你不是小孩,你是個成年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以後還能去你那兒嗎?”

  對於陳峰的話,鄭鈺沒做什麼反應。

  陳峰在那頭嘆了口氣,他對鄭鈺已經喪失希望了。

  “隨你的便兒,你想來就來吧。不過我會把所有小琳的東西都搬出去,要是那樣你還想來,你就來吧。”

  視頻沒了,顯然是陳峰不想再和鄭鈺進行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談話了。鄭鈺呆坐了一會兒,看著病房的門。

  門口外面靠邊,尹媛媛靠在牆上,垂著頭,臉上帶著一種苦澀。

  她知道自己沒看錯人,鄭鈺是個重感情的人,甚至已經到了痴情的地步。

  這樣的男人要是愛上一個女人,那絕對是愛的刻骨銘心。

  陳琳能遇上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她的幸運。

  但是自己……

  說真的當初還是自己先認識的鄭鈺,但是後來尹媛媛出現了,人家和陳琳來電,這也沒辦法。

  鄭鈺這種類型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中意的男人,但是卻不屬於自己,屬於自己最好的好朋友,有時候尹媛媛也會覺得自己的命里是不是注定了沒有桃花運。

  現在,小琳不在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憑良心說,她一直覺得小琳不適合鄭鈺。

  小琳有些事鄭鈺不知道,但是她多少了解一些,但是這是別人家庭的事,她不好多插嘴。

  小琳出事,她倒沒有幸災樂禍,她只是覺得,如果小琳真的在天有靈的話,也會希望由自己代替她來繼續照顧撫慰鄭鈺,她也覺得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鄭鈺對小琳的思念和痴情她早就知道,她只是覺得,鄭鈺就是再痴情,只要他還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那他的心就是不是鐵打的。

  總有一天,她的柔情能感動他,她會接受自己的感情。

  她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取代小琳在鄭鈺心里的位置,但是只要自己能占有一席之地就足夠了。

  她調整了心情,臉上又露出笑容,轉身開門走進了病房。

  鄭鈺看著尹媛媛,似乎有點尷尬。

  “你啥時候來的?”

  “剛來,怎麼啦?”

  “剛來啊……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聽見什麼了?你和誰說話嗎?視聊?”

  尹媛媛坐他床邊,給他削苹果。

  兩人都心知肚明一些事情,但是誰都在裝相。最後鄭鈺也決定就這麼敷衍過去算了,免得大家都尷尬。

  “哦,剛才和陳峰視聊來著。”

  “他說什麼?”

  “還是從前那老一套唄。”

  尹媛媛笑了笑,沒說別的。有時候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兩個人認識多少年了,誰對誰怎麼回事心里都清楚得很。

  “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鄭鈺沒話找話。

  “說這些干嘛,要是咱倆換一下,我腿斷了躺在醫院里,想叫你過來陪著我,你來不來?”

  鄭鈺也笑了,這話怎麼聽著怎麼曖昧。尹媛媛特別善於玩這樣的招數,特別是在自己跟前,對於這套路,他已經應付的輕車熟路。

  “我的腿可沒斷啊,過兩天我還指望它下地走路呢。”

  “萬一斷了呢?”

  “你是盼著我趕緊瘸了是吧?”

  “瘸了更好,免得出去瞎跑不干正事兒,你是不是一直還在找那些人家?”

  鄭鈺知道她指的是自己那些事兒,陳琳出事之後,他找過那些從前的受害者的遺族,當然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麼,其實鄭鈺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在干什麼。

  尹媛媛知道後勸過他,當然鄭鈺依舊是我行我素,在尹媛媛看來,這根本就是一種精神錯亂的表現。

  調查案件那是警察的事情,你一個平頭老百姓搞這些哪不是瞎鬧嗎?

  警察都束手無策,難道你比警察還能耐?

  當然也許這是鄭鈺發泄自己心中悲傷的一種手段,但是那些受害者的遺族身份是和你一樣的,你這樣去騷擾人家,與揭人瘡疤無異,對別人同樣是一種傷害。

  鄭鈺明白尹媛媛的意思,但是明白是明白,自己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

  陳琳那是自己老婆,自己老婆死了,別人是體會不到自己的痛苦的。

  不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不找出來那個殺害陳琳的凶手,他覺的自己可能死了都不會閉的上眼。

  至於別的人的感受,他鄭鈺現在沒工夫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沒有透漏我自己的身份,他們不知道我是誰。”鄭鈺敷衍道。

  “那你想干嘛?你不是警察。別忘了,小琳不只是你的妻子,她也是陳峰的妹妹。陳峰就是警察,他的痛苦不比你少。他都沒有辦法,難道你比陳峰更厲害?”

  “我沒說我比他更厲害,我只是覺得我不能就這麼干坐著啥也不干,我必須做些什麼,我老婆死了,叫人給害了,我沒辦法無動於衷。我是人不是機器,我是有感情的,我不可能做到像你們那樣旁觀者清。”

  “那你想怎麼著啊?”

  “小琳生前曾經收集過一些資料,當時我沒覺得什麼。現在我想可能是不是她收集的那些資料里面隱藏著些什麼偶然碰到了。我現在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我以前從沒想過這些東西,但是在病床上這些天,而且這次鬼門關里轉一遭的經歷,讓我思考的角度發生了改變,似乎想起了以前從沒想過的一些東西。

  尹媛媛看著他,鄭鈺的眼神很認真,認真的有點讓人害怕,她覺得大概以前日本小鬼子的那武士道精神可能也就是這個勁頭了。

  就像認准了前面的某個目標,就再無視其他的一切東西,即使四面八方槍林彈雨也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衝一樣。

  尹媛媛是真的覺得鄭鈺再這樣下去整個人真的就毀了,於公於私,她都不能就這麼看著。

  “你覺得小琳看見你現在這樣會高興嗎?”

  “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會高興?”

  “……你忘不了她?”

  “……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想忘。那個夢一直在我心頭縈繞,我想這就是小琳在那個世界給我的啟示,也許她需要我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了,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放下過去,在此之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尹媛媛不說話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輕輕嘆了一聲,其實她早知道可能又是這樣的結果,這樣的對話在兩人之間已有多次,但是每次都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她知道鄭鈺的性格有時候別看綿綿的,但是有時候卯起來頑固的要命,而且就是心里怎麼想的表面上還讓你看不出來,別人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耳旁風,對於這樣的人,說是說不通的。

  她只能想別的辦法,盡管現在她想不出別的辦法……

  ********************

  7月19號,港城大學羽毛球館。

  外面賽場上氣氛熱烈,大學里面舉行的比賽從來不缺觀眾,周圍的看台上坐滿了大學生正在起勁兒的呐喊助威,賽場上鄭琴跳起一個斜角殺球,速度快的就像離弦之箭,對面的馬來西亞選手身子一下喪失了平衡,等穩住之後已經慢了半拍,眼睜睜看著羽球砸在界內死角,彈了兩彈滾出界外。

  賽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鄭琴興奮的揚了揚拳頭,壓力一下沒了,剩下的全都是昂揚的斗志。

  10比9,自己終於領先了。

  剛才追到9平的時候對面的那個馬來西亞人沒有選再賽,顯然是決定速戰速決,一舉打垮自己。

  但是她沒想到會被反超,現在自己拿到了賽點了。

  這可是決賽,鄭琴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時刻就要來臨了,終於輪到自己當冠軍了。

  裁判已經向她示意了,鄭琴同樣表示不選擇再賽。

  你想一戰定勝負,我同樣也想刺刀見紅。

  來吧,最後一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就是決戰了!

  鄭琴呼了一口氣,舉起了球拍和球。

  球迷們的喝彩聲再次響起……

  與賽場上的熱烈氣氛相比,看台VIP房內的氣氛則更加熱辣而淫靡。

  女人艷麗豐滿的白皙胴體好像蛇一樣纏在英俊的大男孩身上,波浪狀的長發絲垂落下來幾乎蓋住了男孩的半邊臉。

  同樣一絲不掛的男孩的手激動地撫摸著女人那穿著黑色蕾絲吊帶長絲襪的美腿,口中發出舒爽的呻吟,任女人騎在自己的小腹上扭動。

  VIP的門口則站著兩名穿黑衣的男人,他們知道他們大姐頭的嗜好,三張多了還喜歡老牛吃嫩草。

  他們在這站著就是保證里面的兩人不被打擾。

  年輕的男孩是學校里的大學生,剛入學的大一學生,在高中為了考大學苦讀三年,精力都用在學習上,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此時血氣方剛的處男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他靠坐在座椅上,女人則面對面騎著他,用兩團渾圓的乳房埋著他的臉,屁股則熟練的扭動著,火熱濕粘的陰戶貪婪的吞噬著他年輕的硬挺陰莖。

  “哦……哦……”

  男孩嘴里含著女人直立的乳頭,含糊不清的呻吟,完全沉醉在肉欲的激情里。

  他剛才剛被女人納入體內的時候,女人的肉體只上往他身上一貼,他就射了,全射里面了。

  但是沒一分鍾直接在里面就又硬了,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簡直比什麼都舒服。

  和自己看A片擼管完全是兩個概念。

  “嗯……哦……再猛一點……”

  女人呻吟似的在男孩耳邊喃呢,就像有魔力一樣,男孩雙手使勁揉摸著那兩條黑色絲襪包裹著的美腿,似乎早就忍不住了一樣開始猛力的挺腰顛動屁股,陰囊和那肥厚的濕潤陰唇互相拍擊,發出淫靡的脆響。

  女人的身體隨之搖晃,頭向後仰著,秀發飛散飄揚,眼睛眯縫著,享受著年輕肉體的無窮精力,雙腿則夾住男孩的腰技巧的磨蹭。

  男孩越發衝動,兜掐著女人的大腿,讓那兩條絲襪美腿盡量的全貼在自己的身上,女人順勢雙腳在他背後勾住,男孩衝動的一陣亢奮的喘息,一用力站了起來,全力兜抱住女人的身體,用力甩腰。

  女人則整個人吊掛他身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下面夾緊,吞吐著男孩的命根。

  不愧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男孩就保持這個姿勢連續弄了好幾分鍾,而且速度特別快,撞擊的很用力,完全是沒什麼技巧的猛衝猛插。

  女人的淫水分泌的特多,在這激烈動作下濺的地毯上星星點點的全是印。

  “啊……啊……”

  男孩的屁股越篩越快,身子又開始哆嗦,最後竟跪了下來,看來他又忍不住了,女人依舊纏掛在他身上,奮力扭動著腰。

  她不在乎男孩的精液是不是射在里面,反正她有不孕症,生不了孩子,男人體內射精只能增添她的快感。

  自從弟弟出事後,她真正在乎的只剩了兩件事,快感就是其中之一。

  “啊……射了!射了!”

  男孩的嗓子里擠出了這幾個詞,接著就把女人給摟緊了,死死摟在懷里,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壓在地毯上,拼命地擠壓女人的肉體,拼命往里面頂,似乎想把自己整個身子都擠進女人的陰道里。

  雙手揉著她的大腿,甚至把絲襪都給弄得脫絲了。

  接著,隨著身子有節奏的顫抖,大團大團的濃熱精液灌滿了女人的腔道。

  女人的的腿也緊夾著男孩的腰,剛才其實她已經到了一次高潮,但是這讓她的敏感點變得更加敏感,最後這幾下的猛烈的摩擦,加上最後的澆灌,讓她登上了另一座高峰。

  過了良久,女人的腿從男孩的腰上松開了,男孩意猶未盡的撫摸著那兩條令他心醉神迷的絲襪美腿,下身疲軟的家伙又開始抬頭。

  但是女人的癮已經過足了,她點著一根煙,把男孩的手撥拉開,開始穿衣服。

  男孩楞了一下,剛才還飢渴的像個發情母獸一樣,現在怎麼變得冷冰冰的。

  他坐在那兒傻了一陣,還是壯著膽子又湊了過去,想摟女人的肩。

  “干嘛?找賤是不是!”

  女人不耐煩的推開他,剛才還充滿誘惑的年輕肉體此時在她的眼中簡直一文不值。

  欲望發泄完了,就沒興趣了。

  她早就過了愛情遐想的年紀,現在的她對於男人的態度就是讓自己發泄欲望的肉欲工具。

  男孩又愣了,但是接著就想明白了,臉一下漲紅了,剛想站起來說點什麼。

  女人冷笑著拍了拍門,門口的那兩個壯漢進來了,面目猙獰的盯著他。

  男孩哪見過這場面,直接嚇得都傻了,坐地上不敢起來。

  女人轉身出了門,門關上了,至於里面發生什麼事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了,她的手下自然會擺平一切。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過會兒來個電話。

  接完電話,賽場那邊爆發出來歡呼聲,看來時間剛剛好,比賽應該分出勝負了。

  自己作為最大的贊助商,屬於特邀的頒獎嘉賓,待會兒要出去露個臉。

  對面一個男人急匆匆走過來,是體育局的人,女人把煙頭扔了。

  “誰贏了?”

  語調里透著傲慢。

  “咱們贏了,鄭琴是冠軍。”

  那男人難掩臉上的喜悅興奮,本市的羽毛球多少年在比賽中墊底了,都快成墊底專業戶了,現在好容易打個翻身仗,說不定這就是風水輪流轉的開始,走背字走了多少年,現在開始轉運了。

  “哼哼……”

  女人到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只是笑了一聲。

  “該頒獎了……”男人提醒道。

  “我知道,我先去換衣服。”

  女人沒理會男人,自顧自的走了。

  男人瞅著她的背影,心中很是不爽,這臭娘們兒,不就是仗著有倆糟錢、仗著認識幾個大領導嗎,你牛逼個屁呀。

  老子怎麼說也是正規國家干部,你他媽也愛搭不理的。

  你弟弟活該被人捅死,就該讓你們張家絕後,你又生不出來孩子,我看你掙那幾個錢將來是能帶到棺材里還是怎麼的!

  當國歌響起的時候,鄭琴站在冠軍領獎台上,還覺的這不是真的。

  自己終於成功了,大概是近十年來港城出的第一個羽毛球冠軍,雖說是邀請賽不是正規國際大賽,但是請來的選手都還是國際上比較有名氣的,能在他們手中搶走冠軍,不是說明自己的實力也能到國際上去闖一闖嗎。

  她飄飄然越想越美,思緒已經飛到將來自己站在世界冠軍位置上,舉起冠軍金牌、捧起尤伯杯、捧起蘇迪曼杯,將榮譽永遠鐫刻在獎杯上的時刻。

  但是接下來的廣播聲令她從白日夢中醒來,邀請本屆比賽特邀頒獎嘉賓飛馬集團董事長張曉霞女士為獲獎運動員頒獎。

  她急忙站好,調整自己得心情至最佳狀態。

  張曉霞可是自己的有力支持者,實際上自己能爭取到參賽名額全靠人家給遞話了。

  沒人家就沒自己的今天,這個女人和他弟弟張天可不一樣。

  吃水不忘打井人,自己在她面前可不能失態。

  音樂聲中,張曉霞笑容可掬儀態端莊,跟隨禮儀小姐走到領獎台前。當最後給冠軍頒獎的時候,鄭琴看到了她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

  “干得漂亮!晚上給你慶功!”

  鄭琴心花怒放。

  晚上,港城玉龍灣大酒店,三樓餐廳,為了此次的慶功宴一下開了二十多桌,體育局的人,市隊的所有教練隊員、飛馬集團的人,還有社會上的一些頭面人物,甭管沾邊不沾邊的來了二百多號人,此時正聆聽慶功宴的主人張曉霞的祝辭。

  祝辭其實沒啥新鮮,都是坐慣了酒場的人物,誰都能臨時來幾句。

  但是最後張曉霞說她舉辦這場比賽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紀念他的弟弟、已故的前市隊主教練張天。

  話說到這兒,別人都不由自主的靜了下來。

  張天怎麼死的,大家都有耳聞。

  到現在凶手說是還沒抓住,這岔提這事,不知道張曉霞是怎麼想的。

  張曉霞說張天作為主教練,一直為市隊的重振盡心盡力,可惜他沒有看到港城的奪冠就故去了,今天的這場勝利也是對於他在天之靈的一次慰藉,讓他看到,他的心血沒有白費,這次勝利將預示著港城羽毛球的重新崛起。

  她這話贏得了熱烈的掌聲,當然不少圈內人一邊鼓掌一邊心里吐槽,張天對於市隊的發展基本沒起任何積極作用,負面作用倒是不少,現在居然有人把這功勞硬安到他頭上,真是可笑之極。

  不過現在人家是老大,也不能當面說什麼。反正來這兒就是當陪襯的,吃飽喝足最重要。

  講完話就開吃,張曉霞坐在鄭琴旁邊,有說有笑。

  頻頻舉杯,看起來興致挺高的。

  旁邊有拍馬匹的大講張天當年主抓市隊訓練的時候有多辛苦,鄭琴也知趣的連連稱是。

  “我知道小天的辛苦,但是令人欣慰的是他雖然走了,他的弟子卻給她爭了光。”

  張曉霞滿面紅光,興致相當高。

  有個喝多了的口沒遮攔,問起:“張姐,小天那案子現在到底怎麼說,那人抓住了沒有?”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在台子下面踩他的腳,其他人都不說話了。誰都知道這件事是張曉霞心里的瘡疤,這位也太沒眼力見了。

  “哦……這是警方的是,咱們市民能做的就是盡量配合警察同志,相信政府能給我一個公道。”

  張曉霞倒是表現的挺隨和,這樣別人才松了一口氣,又開始高談闊論,過了一會兒,張曉霞起身去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的隔間,她的臉色就變了,那面容簡直是扭曲的,就像隨時能咬人一口的女鬼似的。

  大口喘著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內心就像油烹一樣難受。

  她忍住了沒哭,而是盡力平緩一下情緒,拿出手機又看了看。

  相信政府相信警察?

  政府現在自己都不信自己說得那一套了。

  老娘我要是相信這一套,我當個良民算了,何必在道兒上混。

  我相信的只有暴力、只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年頭就是弱肉強食,一個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老張家就小天這一根獨苗,自己又懷不上孩子。小天沒了,老張家就是絕後了。自己巧取豪奪的萬貫家財將來留給誰?

  錢我不要了,小天沒了的那一天起,錢就對我來說啥都不是了。我現在想的,就是為小天報仇!

  那個殺了小天的人,你一定會露出破綻的。等我逮著你的時候,我就叫你全家滿門陪葬!

  ********************

  7月20日中午,鄭鈺拄著拐從病房斜對面的廁所里出來,雖然一拐一拐的,但是他的心情超好。

  感覺就像女人坐月子一樣,等能下床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脫離了樊籠的小鳥,腳底下都不是在走,而是在飛。

  說實在的,在病床上躺20天,他覺得人就算沒傷沒病也能給躺廢嘍。

  小琴已經回國一星期了,港城舉辦了一個國際羽毛球邀請賽,甭管是不是國際,總之名字里有國際倆字,聽說是比較夠檔次的一個比賽。

  小琴爭取到了一個參賽的名額,要回去備戰了,現在大概已經已經開賽了。

  大概等鄭鈺回國的時候,就能看到她愁眉苦臉或是興高采烈,或許對她來說這就是她事業的起步,自然不能等閒視之。

  而今天尹媛媛還沒過來,她倒是天天來,那天晚上的談話對於他們倆人來說並沒造成什麼尷尬,因為這實屬家常便飯了。

  鄭鈺這兩天不讓她來,叫她正好趁此機會出去逛逛玩玩,這醫院有醫生護士一大幫子人,門口還有警車在值班,不會出什麼事。

  站在窗戶口往外看,環境不錯,已經沒那麼多人了。

  比起前些時候記者們千方百計想要鑽進來,醫院保安和警察想盡辦法擋駕的熱鬧場面相比,確實冷清了很多。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點,什麼事來得快忘得也快。

  前些天網上還在熱炒大巴事件,現在很快就有新的熱點取代。

  取而代之的是國內某個官二代的名言“我爸是李剛”鄭鈺看著覺得很可笑,這年頭物質生活在進步,人類的智商卻在退化,居然還有這樣白痴的人,這下不但自己倒霉,連他老爹都給拉下水,前程算是完蛋了。

  想想現在網絡真是可怕,什麼事一到網上立刻就能給炒起來。

  前些天在床上無聊上網的時候,看到居然有人人肉出了他的平生資料,甚至包括陳琳的事也有提及,說他自妻子故去後參加了武術訓練,所以面對持槍劫匪才會如此神勇。

  對於這些,鄭鈺不得不贊一聲網絡真是神通廣大,中國四億網民的力量,潛力真是無窮無盡。人肉出來的資料,他不得不承認大部分是屬實的。

  邊無聊感嘆邊掃著外面的街景,突然眼神停留在某處。

  醫院外面是停車場,附近公路過車也不多,環境比較安靜。

  鄭鈺注意到一個男人站在一輛車邊,車就停在路邊。

  似乎也在往這邊看,不知道是等人還是干嘛,鄭鈺覺得這男的似乎在哪里見過。

  這男的……是在哪兒見過?

  反正呆著無聊,他就在窗戶口一直瞅著這男人想。

  他對於自己的記憶還是有信心的,既然覺得似曾相識,就肯定在哪兒見過。

  而且還不是那種路人之間的擦肩而過,而是留下了一定印象的經歷。

  奇怪,怎麼想不起來?

  那個男人靠在車邊,雖然沒動地方,但是鄭鈺能感到他在觀察著四周。

  而且時不時還向他這個方向看一眼。

  難道是警察的便衣?

  鄭鈺反正閒著無聊,就盯著這人仔細觀察。

  但是沒一會兒,那人好像察覺了有人在盯著他,抬頭看了看這邊,然後鑽進車里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車就開走了。

  這人到底是干嘛的?鬼鬼祟祟的?

  鄭鈺心存疑問,轉回身坐回床上,又拿著筆記本開始上網。

  胡亂瀏覽了一陣網頁之後,不知怎麼著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一下想起剛才那個男人了。

  那家伙……

  是那個家伙!

  自己挨槍子兒那天,他記得在那廣場上溜達的時候,曾經注意到有輛車在廣場邊窺探他們這邊,車上那男人和剛才那家伙似乎就是同一個人。

  雖然衣服不一樣了,但是鄭鈺越想越覺的是同一個人。

  應該就是他,這家伙究竟是干啥的?

  上次他鬼鬼祟祟的窺探,雖然不知道具體在窺探誰,但是目標肯定是他們團里的人。

  接著大巴就出事了。

  現在他們這些人都來了這醫院,他又跟著來了。

  他究竟是有什麼圖謀?

  這肯定不是巧合。

  鄭鈺感到不對勁,這人是記者?

  還是警察?

  又或者……

  難道是和那個劫匪有關系?

  雖然那個劫匪被證實是個前警察,但是誰知道他劫大巴的原因究竟是不是政府對外公開的說是和單位關系鬧僵了一時衝動犯罪?

  畢竟在這個腐敗操蛋的國家里,罪犯和警察的區別就是一個有工資領,一個沒工資領。

  說不定他丟了警察的工作之後,一氣之下加入恐怖組織也說不定……

  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那剛才那小子是不是也和恐怖分子有關?

  鄭鈺發覺自己的胡思亂想漸漸的開始有些能說得通了,頓時覺得脊梁冒涼氣兒。

  這個國家並不是太平盛世,聽說有不少反政府游擊隊在邊遠海島活動。

  前兩年還發生過轟動一時的美國醫生夫婦被反政府游擊隊綁架的事件,政府調動軍隊前去解救,結果演變成大規模激戰,最後人質被斬首。

  想到這兒,鄭鈺覺得還真是前車之鑒。看來此國對於人質事件的處理方法是有傳統的,說起來上次也是人質最後倒霉,這次如出一轍。

  後來那個反政府游擊隊也被國際社會定性為恐怖組織,再後來就銷聲匿跡,也不知被剿滅了沒有,有沒有漏網之魚。

  靠,萬一那個劫匪是和那個組織有關系……還有那個男人……

  鄭鈺覺得有點擔心了,還是趕快回國的好。

  甭管剛才自己想的是不是真的靠譜,總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現在在這個地方他已經沒有安全感了。

  港城的治安雖然也不怎麼樣,但是至少在港城他還沒碰見過大白天拿著機關槍到處掃射的人。

  想到這兒,他又站起來。

  但是腿上的疼痛又讓他皺眉,腿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只能拄著拐走路。

  再想想,又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

  誰能確定那人就是壞人,雖然有些鬼鬼祟祟的,但是憑此就將他視為危險分子是不是太武斷了,自己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

  現在自己這幫游客已經成了警察的重點保護對象,就算還有什麼人看中國人不順眼,也應該去找別的目標了。

  醫院外面24小時警車常駐,傻子才會來找事。

  自己在醫院應該還是安全的……

  想來想去,鄭鈺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太神經質了,畢竟有過那樣的經歷,是人都會經歷一段緊張期。

  他記得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脆弱,那時候陳琳還沒出事,自己覺得只要妻子在身邊,就沒什麼事能讓他感到緊張的。

  現在不一樣了,兩年的時間讓自己不知不覺間變了。

  其實他早就發覺自己變了,只不過現在才知道變得如此徹底。

  妻子的死就像一個分水嶺,改變了身邊每個人的生活。

  改變最大的就是他自己,雖然自己還活著,但是或許自己的靈魂、或者說真正的自己也已經隨著妻子到了那個世界,現在自己剩下的只是一副軀殼在世上苟延殘喘而已。

  這是我嗎?我真的認不出來了。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自己是誰了,那我還是我嗎?過去的我是真的?還是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本性?

  還真是,以前鄭鈺還真沒仔細想過這些。

  現在有時間了,卻發覺越想腦子越亂。

  自己真的變了,但是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後來他不想了,因為越想越煩躁。

  他很想大聲喊,把胸中郁悶著的那股煩亂情緒喊出來,但是這里是醫院。

  他突然想給尹媛媛打電話,他此時很想她在他身邊,或者說很需要一個異性在他身邊。

  或許真的是過了兩年生活中沒有異性的日子了,或許自己真的是陰陽失調還是怎麼了,總之他覺得現在很需要撫慰。

  說來也奇怪,自己兩年都過來了,都沒怎麼覺得身邊需要女人,甚至前些天因為這個話題還和陳峰以及尹媛媛發生過不愉快。

  但是現在,胡思亂想搞的自己想要拿頭撞牆之後,他莫名奇妙的又覺得自己似乎在恢復正常。

  難道自己的感情真的是麻木了兩年,現在被這次經歷刺激了一下,又開始復蘇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給尹媛媛打電話,反正她晚上還會過來,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上雅虎查了查郵件,最近的郵件還是都是國內的親戚朋友發來的慰問。

  很多還有自己學校,班級的同事、學生發來的,自己現在在學校里的人氣應該是超級爆棚了,有的學生在信里已經給他取了諸如GTZ、奪槍帝之類的外號了。

  隨隨便便的瀏覽著打發時間,點到其中一個的時候,鄭鈺的眼睛睜大了。

  這封郵件是5天前發過來的,那時候自己沒心思看,根本沒注意到。

  發件人不認識,口氣不是自己教的那幫小屁孩兒的語氣,但是也不是自己的同事或朋友,因為內容里面沒留名字。

  難道是那些神通廣大的網蟲,自己和他們沒啥交情,他們最多在博客、論壇上噴一下也就算了,何必發來自己的郵箱?

  他們是從哪兒弄到自己的郵箱地址的?

  人肉出來的麼?

  那這幫人也真是太閒著沒事干了。

  內容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就是問候而已。

  不過寫的挺溫馨的,讓他看了挺舒服。

  但是最後結尾處居然留了一個小問題。

  說既然聽說你的職業是老師,想請教你一個有關睡美人的問題,那就是巫師詛咒了公主,令公主長眠不醒。

  很多年後,終於有一位很帥的王子解救了公主,深情一吻讓公主蘇醒,隨後公主卻殺死了他,請教原因。

  最後這個問題真的讓鄭鈺渾身一哆嗦,眼神一下凝固到那兩行字上去了。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提出這個問題?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問題?

  鄭鈺當然知道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以前陳琳和他閒著沒事的時候還經常討論過,甚至還正兒八經做過這些題目,結果得出的結論是他比陳琳更靠近變態的圈子。

  天地良心,明明她才是這些鬼題目的忠實擁躉。

  這些題目中陳琳最喜歡拿睡美人這個問題跟鄭鈺說事兒,說以後你要是嫌我人老珠黃了,我就變成睡美人找你去。

  這幾乎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獨門暗語了,陳琳只要一說睡美人這三字,鄭鈺就知道這姑奶奶又需要人哄了。

  但是現在,這個神秘的家伙,為什麼……

  難道是開個玩笑?

  那開玩笑也沒有拿這種測試變態的題目來開玩笑的,這明擺著不合時宜,除非他自己也是變態?……

  變態?

  鄭鈺好像一下愣住了。

  難道這個人……

  鄭鈺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此人這里給他這樣一個問題是有用意的。

  否則就算他是個傻逼在這兒耍白痴,但是FBI測試題里那麼多題他不引用,偏偏引用睡美人這一道題,這也太巧了。

  鄭鈺關了這封信,在列表里仔細找了找,果然發現2天前又有一封郵件,發自同一個地址,內容很簡單:問他是不是忘了睡美人的答案。

  這下鄭鈺確定了,這個人絕對意有所指。

  這個人究竟是誰?

  鄭鈺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很了解陳琳,估計也很了解他。

  但是自己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以前曾經困擾過他很久,那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敵暗我明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這就是那時候自己沒日沒夜的琢磨,就是想不出也找不到那個殺害陳琳凶手的那種感覺。

  現在,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個人……是不是和陳琳的被害有關系?是不是……難道……他和凶手有關系?

  難道……這個發信者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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