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子……你拉著我說你有些猶豫……”

　　趙濤的電話響了……

　　“誰？”牛紅旗高聲道。

　　“啊……是我……”趙濤領著楊楠探出身來。

　　牛紅旗明顯愣了一下，褲子提到一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胯間黑乎乎的東西被伴娘的頭擋著。

　　尹卓琳穿著一身潔白的伴娘服跪在地上，裙擺都撩到腰間露出了白色吊帶襪的腿和光溜溜的肉臀，剛想站起來卻又被牛紅旗按下。

　　他毫不避諱的再次把褲子放下露出毛茸茸的短腿，讓美麗的伴娘再次含住了自己的肉蟲。

　　見到這一幕楊楠有些害羞得不知所措，而趙濤則是尷尬。

　　他心說牛紅旗就算不把他當外人可楊楠還看著呢啊，您倒是收斂點兒啊！

　　“啊，是你啊，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你倆在這干啥呢？不用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咱們邊運動邊說……呃……你輕點……”說著他抬手給了尹卓琳一鞭子，那鞭子趙濤也有一把，鞭子把手是一個假陽具。

　　趙濤掏出手機一看，電話竟然是牛紅旗打的……

　　“啊……嗯嗯……那個……我們完事了……樓下余蓓她們還等著呢……”

　　“哦……這麼快啊？你小小年紀得保重身體啊，多鍛煉，早泄可不行啊……”

　　“嗯嗯……牛老師說的是……”

　　“呃……你今天跟超敏表現得不錯，我對你的工作很滿意，就是下次再有這種場合別讓她穿高跟鞋了，差太多了……”

　　噗噗噗噗……

　　“牛老師，其實我們還沒那麼快……今天是個意外……我還沒答應跟她正是交往……”

　　“啊？沒事，慢慢來，有進步就行。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一會有一場單獨的答謝，你來參加一下，誰也不用帶。”

　　“啊？啥時候？去哪？”

　　“你出去先吃點飯，一會兒找胡平邦，他帶你們走，我和你師母還有事，就讓他替我招待你們，你不要推辭，必須到場……喔……呃……”經過一番磨嘰，最後牛紅旗態度堅決，趙濤見他不是客氣，於是同意參加。

　　趙濤領著楊楠硬著頭皮回到了會場，見到女人們一個個不善的眼神心中煩躁。

　　硬著頭皮吃了些東西，在跟余蓓承諾了回家一定好好交代後被伴郎胡平邦救走。

　　他們倆再加上一個三本學院後勤主任馬茂德、一個戴眼鏡斯斯文文的三十來歲年輕人顧學昌、老白男雅各，一共五個人，坐著一輛打著晉牌的加長林肯直奔皇朝而去。

　　五個男人去那里肯定不是去吃飯的。

　　果不其然，到了那直奔頂樓，豪華練歌房。

　　所謂豪華練歌房也不過是裝潢好看些，金碧輝煌，一樣的舞台、電視牆、點歌台和大沙發、茶幾。

　　趙濤一陣失望的乏味，這個本市最高級的銷金窩也沒什麼花樣，只是擺在茶幾上的各種酒看著都價格不菲。

　　五人坐定，胡平邦坐在最中間，他讓趙濤坐在他左手邊，那個顧學昌坐在他右手邊，趙濤左邊是馬茂德，顧學昌右邊是雅各。

　　胡平邦的司機拎著一個皮包放在了他面前，然後便出去張羅了。

　　不大功夫，一排十個美女魚貫進屋。

　　“很榮幸，今天我代表牛校長招待好大家，大家不要客氣，每人最少點兩個，我包場……”

　　不得不說不愧是本市最高檔的地方，一排排的女人個頂個的顏值身材沒得說。

　　饒是這樣也換了三批才挑好。

　　那老白男雅各看著道貌岸然的，竟然挑了仨，都是長相甜美清純的學生妹，然後直接跟他家說抱歉開房去了。

　　另外還有一個專門負責點歌。

　　趙濤兩世為人，在這種場合找小姐還是第一回。

　　他見這家的檔次水平，顯然是不怕治安隊掃黃的，一個個美女雖然穿著各異，但整齊的裝束下無不是真空上陣。

　　這里的小姐跟其他的不太一樣，一個個看上去沒那麼重的風塵氣，穿著有不少是制服和學生服，聽介紹似乎這些人都是兼職的良家。

　　當然這種話趙濤是不太信的。良家婦女要是這麼一排排的被拉出來難免遇到熟人，更何況專職的那些往往姿色身材更好。

　　趙濤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麼挑小姐是不是會暴露自己的口味？

　　此刻他左手摟著一個金發白皮的高挑娘們兒，據說是白羅斯的留學生，長相沒得說臉頰和鼻子的輪廓也比較柔和，多少融合了一點東方美，看上去非常舒服。

　　身材並不是很豐腴，大腿看著比較細但摸上去卻很結實。

　　右邊是個穿著護士服的美女，個子不高，身材玲瓏，她自稱是護士，但明顯護士服比身材瘦一號，吊帶白絲和高跟鞋，顯然是一套情趣裝。

　　“大家不用客氣，我在皇朝這是VIP，今晚大家不用客氣。來，姑娘們唱起來！”

　　小姐們把皇家禮炮開起，十多號人一起舉杯共飲，小姐們輪流唱歌助興。

　　趙濤與另外三個男人並不熟，但他對喝酒不陌生，端起酒杯閒言自來。

　　左邊的後勤主任馬茂德他算是認識，但僅僅是認識，沒什麼交集。

　　馬茂德也認識他這個風雲人物，倆人禮儀性的喝了幾杯，不冷不熱，倒是馬茂德對胡平邦很諂媚，總是隔著趙濤跟胡平邦說話。

　　但趙濤能感覺出來，胡平邦雖然滿臉堆笑但並不是很愛搭理馬茂德。

　　教師對資本家的諂媚趙濤是見得多了，同是體制內，教師群體和公務員群體在對待資本家的態度上似乎截然不同。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胡平邦右邊的顧學昌正是市委辦公室的七科科長。按級別來說他們都是副處級干部，但顧學昌則對胡平邦沒有諂媚。

　　四個人雖然不熟，但似乎都有互相熱絡的意思，沒多大功夫每個人都下去了大半瓶皇家禮炮。

　　一個個小姐唱得都不錯，還會調酒，顯然都經過職業訓練的人員。

　　四個男人也在胡平邦的帶領下手都不老實起來，這些小姐有的忸怩有的大方，但都沒阻止男人們的魔爪。

　　趙濤此時正一手摟著一個，手掌扣在兩個豐滿的乳房上被喂著刺身。

　　那個洋妞皮膚特別滑溜，一問才知是剛洗過澡。

　　“哎呀，喝的差不多了！這瓶先干了！我給大伙唱一個！”胡平邦舉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給我點首《祝酒歌》！小潘，上點好酒！”

　　前奏響起胡平邦又道：“這首歌哇，是我每次唱歌必點的，勝利的十月永難忘啊！”

　　他跟司機招呼了一聲，拉麥開唱。

　　啊啊啊……

　　美酒飄香啊啊啊……歌聲飛！

　　朋友啊請你干一杯請你干一杯 ……

　　別說，胡平邦雖然一口晉普，但歌唱得還真不錯，開口脆。

　　勝利的十月永難忘杯中灑滿幸福淚來來來來來…………十月里響春雷八億神州舉金杯舒心的酒啊濃又美千杯萬盞也不醉……

　　“胡總，酒來了，路易十三。”司機道。胡平邦嘴里唱著歌手一揚打了一個“請”的手勢，門外一個個蒙著紅布的餐車被推了進來。

　　司機掀開紅布里面竟然是兩個渾身赤裸的年輕女人。

　　她們都帶著眼罩，雙腿呈M形，手抱著腿彎坐在餐車上。

　　小腹似乎微微隆起，陰戶上蓋著一個如飲水機水龍頭的東西，似乎金屬制成銀灰色，遮住陰戶，兩根細鏈子掛在腰間。

　　從身材來看，這兩個女人很年輕，一身的膠原蛋白，胸不大但嫩得很，看上去干干淨淨的惹人憐愛。

　　手捧美酒啊望北京豪情啊勝過長江水勝過長江水……

　　胡平邦拿起一個酒杯端在一個女孩的陰戶下方，司機小潘一按開關，酒液流出，倒滿了一小杯。

　　錦繡前程黨指引萬里山河盡朝暉來來來來來…………展未來無限美人人胸中春風吹他端著酒杯走回了座位，對著身邊的一個三十來歲看著柔美知性的小姐姐使了個顏色，她溫柔的伸出葇荑拉開了他褲鏈，放出肉蟲，趴上去用嘴給她戴上安全套後一口含住。

　　然後胡平邦依然若無其事的唱歌並示意要跟另外三個男人碰杯。

　　那些小姐甚是乖巧，都手腳麻利的去接酒水，讓自己招待的客人能及時跟胡平邦捧杯。

　　美酒澆旺心頭火燃得斗志永不退今天啊暢飲勝利酒明日啊上陣勁百倍！！！

　　唱到這句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下體也突然一聳，頂得那歌女人一陣咳嗽。

　　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願灑熱血和汗水接著另一個穿著教師職業裝黑絲的小姐又給他接了一杯。他挺著胸端著杯享受著服務繼續唱道：

　　來來來來來…………征途上戰鼓擂條條戰线捷報飛待到理想化宏圖咱重擺美酒再相會來來來來來…………咱重擺美酒再相會最後又是一飲而盡。

　　胡平邦這一番操作給趙濤有點看傻了。緊接著那個給他吹管的小姐被拉起來，撩起裙子光著腚騎在了他身上。

　　“小趙麼要客氣，開心的來！是不是被我這首歌鎮住了？你太小不知道我們當初聽這個啥個心情！屎殼郎翻出土坷坷，解凍辣！”

　　三代貧農的趙濤心中只是呵呵。

　　見有人開頭了，屋子里其他女人開始變得主動起來，對身邊的男人動手動腳。

　　趙濤身邊的洋妞直接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女護士也敞開衣襟露出了肉嘟嘟的乳房。

　　“再來一首《希望的田野上》怎麼樣我愛聽！”胡平邦似乎是在征求其他人意見，但別人哪能反對呢。

　　顧學昌只是微笑點頭，西裝被脫了下來，襯衫也敞開了扣子，一個女的正舔著他胸口。

　　趙濤說了句好，而馬茂德則是直接鼓掌，說他也特別愛聽這首歌。

　　“哪個美女願意和我一起唱？”這時馬茂德身邊的一個二十多歲、腦後挽著一個發髻的銀行櫃員裝美女拿過了麥克。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一片冬麥那個一片高粱…………

　　十里喲荷塘十里果香那個女的雖然自告奮勇，但歌聲只能是差強人意。這種歌對嗓子的要求可不低，一般人降八度能唱好就很不容易了。

　　唱到這，胡平邦又拿起了酒杯示意趙濤再走一個，趙濤自然也欣然舉杯。

　　看著大屏幕上一篇綠油油的稻田地趙濤感慨道：“綠油油的田野真美啊！我從小在城市呆著還沒見過這麼好的田地啊！”

　　“誒……委下個莊稼能值好些個？我那里的黑莊稼才來錢呢！”胡平邦道。

　　哎嘿呦哎嘿咦嘿呀嘿我們世世代代在這田野上生活為她富裕為她興旺……

　　“黑莊稼？胡總，這啥莊稼是黑的？”趙濤不解道。

　　“煤礦唄！”護士小姐插口道。

　　“哎，對！能源公司嘛！就是黑金嘛！小濤，我以後也跟著老牛叫你小濤吧，你叫我聲大哥就可以落。”他遞給趙濤一張名片。

　　“哦！是煤礦啊！胡總您太客氣了，我是晚輩，我叫您叔還差不多。”

　　我們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禾苗在農民的汗水里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聲中成長西村紡花那個東港撒網北疆喲播種南國打場哎嘿呦荷呀喝咦嘿呀“我們各論各的，叫叔把我叫老嘞，就叫哥，你有時間可得到哥那里去看看黑的黑莊稼，壯觀得很嘞！”

　　趙濤看了看名片，發現是大槐樹的老家，他心中一凜，這時晉省正鬧小煤窯綁架人口挖煤的新聞，沸沸揚揚，正在風口浪尖上，這不禁讓趙濤想起了蘇三的那句千古名言……

　　“去那不會被抓起來挖煤吧……”兩人一飲而盡後趙濤玩笑道。

　　“誒……這叫啥話，不要歧視挖煤的嘛，勞動仍名最抹麗……哈哈哈…………”趙濤的臉一陣抽搐。

　　我們的世世代代在這田野上勞動為她打扮為她梳妝我們的未來在希望的田野上人們在明媚的陽光下生活生活在人們的勞動中變樣老人們舉杯那個孩子們歡笑小伙兒彈琴姑娘歌唱哎嘿呦哎嘿咦嘿呀嘿我們世世代代在這田野上奮斗為她幸福為她增光…………

　　“好！唱得不錯！有獎！”說著他從茶幾上的皮包里掏出一疊錢，起碼五千塊，往桌子上一甩。

　　那小姐樂得合不攏嘴，連聲道謝，“好好伺候馬主任。”

　　“顧科長、馬主任、小濤，你們看還要點什麼唱？”胡平邦又從包里掏出了不少大紅票票，上面的老人頭在燈下熠熠發光。

　　“既然胡總這麼喜歡主旋律歌曲，那我點一首《春天的故事》怎麼樣？”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顧學昌道。

　　他長得斯斯文文戴著眼鏡，並不油膩，一看就是機關領導的秘書。

　　“好！看來我與顧科長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哪位美女能唱啊？”

　　見胡平邦拿出了真金白銀一種美女個個都躍躍欲試，就連趙濤左邊的“喀秋莎”都示意要唱。

　　胡平邦當然從善如流，只是在座幾個女的輪番試唱試跳都不令人滿意，他隨便打賞了幾個錢叫來的經理，讓她們給找兩個能唱歌跳舞的來助興。

　　不大功夫，一個打扮整潔大方的美女走了進來。

　　她顏值不低，起碼孟曉涵的水平，身材玲瓏，不高不矮，身姿挺拔很有氣質，據說是謀大學音樂學院的聲樂講師，尤其擅長民族唱法，還自稱是原唱的學生。

　　趙濤差點笑噴了。

　　當然有歌曲還要有舞，只是這首歌的配舞一般都是多人的大舞蹈，單人或兩三個人的伴舞哪里有人會？

　　這時趙濤也有點喝多了，他指著舞台中間的洞道：“牛總，那地方是不是能豎鋼管啊？”

　　“誒？對啊！小兄弟你眼睛真毒哇！”於是胡平邦要求支上鋼管找個會跳鋼管舞的來。

　　“好！妙！”馬茂德贊道。

　　待一切就緒，一個穿著閃閃發亮的三點式美女也走了進來，屋里打開閃燈，在大白腿小細腰的晃動中想起了熟悉的歌聲。

　　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

　　歌聲開口脆，不愧是專業演唱。

　　神話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跡般聚起座座金山春雷啊喚醒了長城內外春暉啊暖透了大江兩岸啊，中國，啊，中國你邁開了氣壯山河的新步伐你邁開了氣壯山河的新步伐走進萬象更新的春天…………

　　“來！我給大家表演個一箭雙雕！小潘，換拉菲。”說完，司機小潘從餐台下面拿出一個箱子給牛紅旗，然後推走餐台，胡平邦竟從箱子里拿出一個能綁在腰上的假陽具，綁自己腰上，讓那個黑絲女教師趴在大理石茶幾上，另外那個主婦打扮的趴在她身上，四瓣肉滾滾的屁股疊在一起，兩個濕漉漉的牝戶上下並列。

　　胡平邦對准洞口，真假陽具一起插了進去。

　　“來來來，人人有份！”他又掏出三個假陽具分發給另外三人，“啊，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故事……”邊干邊附和著台上的女人唱。

　　1992年，又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寫下詩篇天地間蕩起滾滾春潮征途上揚起浩浩風帆春風啊吹綠了東方神州春雨啊滋潤了華夏故園另外三人可能也都喝多了，有樣學樣，學著胡平邦一箭雙雕，當然小姐姐們都很有職業操守，給帶服務對象了套。

　　這時鋼管舞女郎突然來了個1080度的大旋轉，趙濤看得心熱不禁吹起了口哨。

　　然後學著胡平邦跟著一起哼唱起了歌。

　　另外兩人也受到感染哼唱起來，一時間包房里有種男女對唱的錯覺。

　　就這樣大家歌頌著春天在一箭雙雕。

　　啊，中國，啊，中國你展開了一幅百年的新畫卷你展開了一幅……百年的新畫卷捧出萬紫千紅的春天……

　　最後小潘又推了餐車進來，點歌小姐給大家倒酒，讓大家又碰了一杯新開的紅酒。

　　這一刻，兩世為人活了三十幾年的趙濤第一次感受到了春風，第一次領悟到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