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最終還是沒有饒過已經射了兩次的趙濤。不過作為交換，陳怡說出了所有她知道的關於沙蜥會所的情報。

　　其實她知道的也不多，更沒有去過沙蜥會所的活動。

　　只是知道與綠園集團關系密切，在Y市是地頭蛇。

　　“嗯嗯……地頭蛇？按照你的說法沙蜥會所的老板在Y市很有勢力，那為什麼還要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呢？”趙濤被陳怡摟在懷了，枕著她充滿活力的大奶道，另一方面是金琳枕著趙濤的肚腩。

　　“……”

　　陳怡嚼了一口戒煙糖，大長手本能伸出二指在嘴邊比劃了一下，才發現嘴里沒叼著煙，道：“呃不知道，也許這是他們的噱頭。”

　　“呵呵，噱頭？我看是問題很嚴重吧！”金琳插口道。

　　“嚴重？怎麼說？”

　　“Y市本來就是這幾年新興起來的旅游城市，自然繁榮娼盛，政府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也會樂見其成，只是普通的商務會所何必如此神神秘秘的？”

　　“不普通……莫非你是說會所里有賣面粉K丸的？”趙濤道。

　　“恐怕不止這些，那些東西在Q市的許多會所洗浴里也有不少，Y市這里我不知道，想來也應該差不多。”金琳搖頭道。

　　“嘶……”趙濤吸了口冷氣。

　　“你們不是說楊楠是天生的同性戀麼？也許沙蜥會所是同性戀具樂部也說不定。”陳怡猜道。

　　金琳回頭白了陳怡一眼，道：“Y市的同性戀酒吧會所我都已經查了個遍，根本沒有沙蜥會所的名字。再說了，現在同性戀又不犯法，不會被警察以流氓罪抓走的，怎麼可能這麼神神秘秘的？”

　　“那……那……那……會不會是那種……就是……有表演……有交換……有SM的那種地方……”趙濤吞吞吐吐的說道，他真的不想往這方面想。

　　“我想還是不太可能……”金琳又搖了搖頭，“如果按陳怡說的沙蜥會所背景那麼硬，僅僅是這些還不夠讓他們這樣小心。”

　　“誒～～莫非是拐賣人口的組織！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把好看的女生調教成奴隸來賣！”陳怡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高聲道。

　　“電影？什麼電影？我怎麼沒看過？用vagaa還是快播能看？”趙濤立馬道。

　　“誒呀，是超超給我看的啦……”

　　“啥？她有好網站咋不給我發鏈接？我可是QQ群主啊！新群員不開車也太不講規矩了！”

　　“切，人家看的是意大利正版的光盤，才不是你看的那些模模糊糊像鏡頭套了一層塑料袋的東西。”

　　“呵呵……行，算你們有錢人會玩兒……不過你也就是瞎猜，小楠要是被人販子賣掉了怎麼可能還經常來看她媽，怎麼可能還跟我通電話？”趙濤哂笑道。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想想你的母狗瑩嘍！以前在集團活動里，每次被拍賣都有時限的，三天、一周或者十天半月的，脖子上掛條鏈子，白天被拴在樓梯欄杆上，晚上玩完了睡鐵籠子里，時間到了再穿上衣服放回來，這很正常啊！很好賺的！要不楊楠怎麼能賺那麼多錢？曾錦荷不是說她身上總有傷麼？也許就是被玩她的主人給弄的，何況你不也說楊楠有綠園公關的耳釘嗎？啊……你想想，麻繩、皮鞭、拍子、夾子……”

　　“好了！別說了！你別胡說八道了！那叫賣淫不叫賣人！”趙濤急了，雖然他知道這是陳怡故意挑釁他。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難道我說的這種情況不合理？”

　　“陳怡，你不要跟濤斗嘴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我也想過，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金琳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怎麼不可能？”

　　“如果只是像綠園的公關那樣短時間被租用也並不是什麼大忌諱，沒必要躲躲藏藏。如果是那種一錘子買賣的話怎麼可能在會所公開進行？畢竟好看的女人不是白菜，一定都是買主事先預定好再賣的，賣不掉了再找其他買主一個一個的談價格，那種公開的拍賣只會讓買主之間互相暴露信息互相爭搶發生矛盾，這不是古董拍賣會，見不得光的買賣只能見不得光的進行，在沒有法律保護的情況下競價很容易發生激烈衝突，所以這是不成立的。”

　　雖然陳怡還是不服氣，但最終還是接受的金琳的說法。

　　“嗯……有道理，按你的說法買賣人口的沒必要聚會，對吧？”

　　“嗯對。”

　　“可聚會又是為了什麼呢？”趙濤問道。

　　“我認為，發生聚會的前提只有兩個，第一是有事商議，第二就是看表演節目。第一點肯定不是，那麼就只有第二點了。曾錦荷也說過小楠去那里是當演員，至於她表演什麼我還沒有猜到。”金琳抽絲剝繭的分析道。

　　這下讓幾個人陷入了沉思。

　　趙濤和陳怡也想不出楊楠會演什麼。

　　她只是個大學生禮儀社團的負責人，除了在門口站崗外也就只會走幾步不專業的貓步，哪里會演什麼戲？

　　幾個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讓張相宜找人給探探底，畢竟根據陳怡的說法，就算從報紙上知道了地址沒憑沒據的你也進不去。

　　但按趙濤想，別說進不去了，很可能憑借地址連具體位置都找不到。

　　只好再交代張相宜去找人幫忙調查。

　　一晃又是兩天，曾錦荷突然打來電話告訴趙濤楊楠回來了。

　　正賴在被窩里的男人像被潑了一桶冰塊馬上就精神了，開著車去找楊楠。

　　地點是療養院旁邊的小旅店，那是楊楠每次回來都要帶曾錦荷去的地方。

　　在前台驗過身份證後三人魚貫上樓。

　　房間門沒關，走進去沒有想象中的旖旎景色，曾錦荷引著三人進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條件普通的標間。

　　二十平左右，一張雙人床，一張小桌子，一台電視機，兩個床頭櫃，一個大衣架。

　　床鋪有些凌亂，這張床剛才似乎用過。

　　但楊楠都不在這些地方，她坐在預制板窗台上，一條腿曲著踩在窗台上，一條腿耷拉下來輕輕搖擺著。

　　她舉頭望著窗外的天空和遠山，靠著窗戶的手里拿著一小瓶扁瓶的二鍋頭，手腕搭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長袖襯衫、一條灰色的寬松運動褲和一雙匡威鞋，把她美好的大白腿和小蠻腰都遮擋住，只有一小段腳脖子明晃晃露著。

　　那對已經很有料的酥胸也顯不出來。

　　“我想跟趙濤單獨談談。”楊楠還是看著窗外。

　　趙濤看這架勢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顯然的，之前與曾錦荷約定好的楊楠回來了先不告訴她自己來過，然後把她騙到旅店來捉奸的計劃泡湯了。

　　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以馮雪芳的精神狀態自己來過的事肯定瞞不住楊楠。

　　陳怡有些不滿，想要出言指責楊楠，卻被金琳攔下，不情不願的與金琳和曾錦荷走出了房間。

　　“小楠，發生什麼事了，能不能告訴我？”趙濤朝楊楠走過去。

　　“別過來，你就坐在那說！”楊楠伸出手掌趕忙阻止趙濤的行動，可還是不轉過頭來看他。

　　“小楠……”趙濤躑躅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前進。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楊楠突然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這種情況趙濤還從未見過。

　　趙濤一時被嚇住，不再往前靠，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好好……小楠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是我啊，你這是怎麼了？”

　　“呵呵……滋……”楊楠嘬了一口酒，“我沒怎麼，我挺好的……”

　　“…………”趙濤一陣無語，他最討厭女人說這兩句話，“那為什麼不回來？兩個多月了，你不想我嗎？”

　　“滋……啊……”楊楠又嘬口酒後一嘆氣，“想。”

　　“想，就回來啊，為什麼我讓你回來你不回？”

　　“呵呵，情況你不是知道麼，小荷需要錢，我也需要錢，我得掙錢，掙足夠的錢才行……”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這麼辛苦的，我有錢，你缺錢我可以給你，跟我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呵……你的錢？問李超敏要的嗎？她出手還挺大方的，上個月給了我五千生活費呢！呵……但我沒要。”楊楠的話帶著諷刺。

　　“小楠，不用李超敏我也有錢，除了她不還有阿紫嗎？她的錢也不行嗎？”

　　“你哪來的錢？還不是女人的錢。呵呵，蘇湘紫……我不可能問她借錢。”趙濤又是一陣無語，果然是楊楠不願意接受趙濤其他女人的施舍，連蘇湘紫的錢都不拿更不可能拿李超敏的錢了。

　　“我說了，我有錢，我給你錢，只要你好好的回到我身邊，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是我的女人，你花我的錢天經地義……乖，別那麼執拗了。 ”趙濤小心翼翼的說著，能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好。

　　“女人？呵呵……哈哈……滋溜。”楊楠又喝了一口酒，雪白的側臉卻沒有一絲紅潤，“我算什麼女人，呵呵……我就是一個怪物……哈哈……”

　　她仰起頭，如明鏡的大眼睛睜開看著天花板，還是側臉對著趙濤，但眼角已經流下了清淚，然後把品種剩下的酒都灌進喉嚨里。

　　凜冽的酒液滑落嘴角，她也沒有擦，而是手一甩把酒瓶嘭地一聲扔出了窗戶，旋即又從衣服兜里掏出一瓶，擰開蓋子。

　　“小楠！你不要再這麼喝了！”趙濤又想上前阻止。

　　“別過來！別過來！”

　　“那你先別喝了！”趙濤帶著怒氣道。

　　“好，我先不喝了。”楊楠聽出了趙濤的怒氣也沒有硬擰著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愛過我嗎？”她始終沒正眼瞅趙濤。

　　“我……當然是愛你的……”趙濤心虛道。愛不愛的說不好，但對楊楠確實有一種感情在。

　　“呵呵，那你愛余蓓嗎？愛李超敏嗎？或者……你只是愛那個死掉的方彤彤？”

　　“我……我都愛，小蓓、星語還有你……都是我的愛人。”

　　“是嗎？你能做到博愛？真的有人可以嗎？我不信，因為我做不到，做不到……”

　　“……那……小曾跟你……”

　　“呵……她跟我是情侶，就像我和你。”

　　“對啊……”趙濤脫口說道。

　　“對對對……”楊楠又開始喝酒。

　　“小楠，你別喝了！”

　　“呵呵……哈哈……你還是讓我喝吧！我以前麻醉自己，騙自己說你是愛我的，哪怕只是幾分之一的愛……可是除了你，我為什麼始終不能也愛上別人呢？余蓓、張星語、蘇湘紫、於老師甚至金琳和孟曉涵、鄭曦，她們都很漂亮，我為什麼對她們就沒有對你的那種感覺呢？”

　　“也許……是你遇到我之後……變得喜歡男人了……”趙濤無力的辯解道。

　　“男人？得了吧！我自己的性取向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喜歡女人滑嫩的皮膚，討厭男人彎曲的腿毛；我喜歡肉嘟嘟的屁股軟綿綿的胸，我喜歡細長的腿、鮮紅的唇，跟女人在一起我才會有性衝動……例外的只是對你的感覺而已！”

　　“可是你還有曾錦荷……你不說你跟她與跟我一樣麼……”

　　“不！我是說關系一樣！不是她與你一樣！她愛我，就像我愛你！同樣，我不愛她只是對她有些喜歡而已，就像你不愛我只是喜歡我的肉體而已！剛開始見到曾錦荷的時候我還有一種幻想，覺得她好可愛，是我的菜！我也許會像你一樣多情，把對你的愛分給她一點！可是……可是我還是失敗了，我做不到啊！但我卻可恥的讓她愛上了我！她是那麼的愛我、依賴我，而我卻沒能分出一點點愛情給她，對她始終只有一種相類似親人、同病相憐的感情，就像跟余蓓、張星語一樣……呵呵……是我鼓起勇氣讓她勇敢的面對愛情面對自己的性取向，沒想到當逃兵的卻是我自己！”楊楠高聲道。

　　這一下震得趙濤直耳鳴，腦子也忽忽悠悠的。

　　“不，小楠，不是這樣的……”他下意識的道。

　　“不是？哈哈！對！不是！你現在連對我的肉體都不再感興趣了，玩膩了……呵呵……我不怪你，禮儀團的那些女生我也玩膩了許多……人之常情，你身邊那麼多女人，有李超敏、有付筱竹、還有剛才那個大駱駝，她們都比我強，都有新鮮的肉體讓你玩……就算你念舊，還有金琳、於鈿秋都比我強！”

　　“你說得這叫什麼話！你不能這樣說我！難道你忘了嗎？你忘了這道傷疤了嗎？我如果不愛你會為了你遭這一下嗎？！”趙濤激動道，他不敢承認他厭倦了他的女友們，哪怕只是對自己承認。

　　他不相信，他只是告訴自己女友們都很漂亮，尤其是楊楠這麼有特點的美女。

　　“對，對，對……你是救了我，我也該謝謝你……就憑這個，就算你不愛我，我也應該好好的報答你……可是……可是……我是個怪物啊！你那麼想要個孩子，但我不能給你生啊！！你現在有了李超敏，我也安心了，你以後會前途無量，可以找好多好看的女人生好多好看的孩子，不需要我了……嗚嗚……”楊楠先是歇斯底里旋即又哭了起來。

　　楊楠把屁股往兩層鋁合金鋼窗的中間挪了挪，雙腳都上到了窗台，沒拿酒的手捂住了眼睛哭了起來。

　　“小楠……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好難受，你不是怪物……生不出孩子都怪我……現在我有錢了，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專屬於我們的孩子……”

　　“不不不！我不能允許自己生孩子！我爸、我媽、我姥爺都是同性戀！我不能把這個怪物基因延續下去！”楊楠突然吼道，趙濤剛想搭話，她終於轉頭淚眼盯著趙濤大聲道：“濤，那晚的事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趙濤一下渾身一震。

　　“什麼？你說什麼？”

　　“呵呵，其實我早就知道我爸和我姥爺是同性戀，但我一直不知道我媽也是……直到那天，那天他們都來了捉奸……”直到那天余蓓、楊楠、張星語三家的家長來捉奸，激動的馮雪芳打了楊楠，楊楠氣惱之下跟馮雪芳大吵了一架。

　　心里想不通的女孩去找父親的情人於春龍，怪罪他勾引自己爸爸，沒想到的是於春龍卻早知道馮雪芳的同性戀身份，把殘酷的事實告訴了楊楠……

　　這一下擊碎了楊楠的三觀，她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趙濤身邊，心里的瘋狂與變態絲毫不亞於懷了孕的余蓓。

　　她的異常被心細的余蓓發現，在一次嬌喘的快樂後楊楠告訴了余蓓自己的情況，她恨蘇湘紫攪亂了自己寧靜的生活，也恨孟曉涵和金琳，尤其是當余蓓告訴她已經利用孟曉涵試探出趙濤有拋棄她們與蘇湘紫孟曉涵遠走高飛的想法後她已經徹底瘋狂了。

　　“什麼？原來你都知道？”本應該羞愧的趙濤這時只顧著確認。

　　“哈，我當然知道，要不然我怎麼會相信余蓓要托孤給我！她看准孩子是我的軟肋，知道我不想生孩子卻想要養一個孩子，所以就用她肚子里孩子作為交換讓我去刺激張星語去殺蘇湘紫！”

　　“啊……你們……太可怕了……”趙濤顫抖著聲音。

　　“我來告訴你那晚的事吧！余蓓把試紙放在蘇湘紫房間的垃圾桶里，是安排我主動去發現的！現場有理智的只有金琳，但她質疑的聲音卻被孟曉涵攔下了！”

　　“什麼？”

　　“沒什麼，一切都在余蓓的算計中。余蓓讓我鼓動情緒，我就說跟蘇湘紫做愛的時候發現她會嘔吐，沒想到我的話不但張星語信了就連於鈿秋也信了，呵呵，真不知道她的博士學位是怎麼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