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升官
做下了這麼大的事後果還是超出了趙濤的意料。或者說他本就很期待會發生什麼後果。
張相宜的行動著實捅了馬蜂窩。
抓的人里除了外國人還有僑屬,市里外事辦、統戰部、學校全都去公安局要人。
可畢竟學校才是苦主,要人也得學校為主。
但校領導被警察抓住了小辮子,說話也不好太硬氣。
主動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承諾同意嚴辦涉嫌刑事犯罪的留學生,但其他留學生必須無罪放還不得處罰。
另外要求公安局要聯絡網警力量積極消除學校的負面影響。
這時候趙濤才知道老奸巨猾的曹局早已金蟬脫殼,竟然在行動前突發急性胃出血直接送院緊急手術治療,所有工作都暫由負責日常事務的副局長主持。
當晚的行動也是由他臨時批准的。
這老家伙已經五十有九,按道理去年就應該在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留任。
這次捅馬蜂窩他是第一責任人。
他也龜毛,學校提的條件他當初原則上答應,但留學生可以放、僑屬的留學生更要放,可舞蹈團的那些小女孩卻不放,個個都要拘留罰款。
那個年代,被公安拘留就意味著曠課,回來個個都要受處分。
學校當然是不怕給這些學生處分的,開除勸退幾個也無所謂,可這次的事已經顏面掃地,如果這些舞團的女生再保不下來那真就光著屁股拉磨——轉圈丟人了。
人心也散了,從此還有誰敢參加舞團?
最後學校又退了一步,對於公安的這次違規行動出具了內部諒解書,主動要求統戰部和外事辦息事寧人。
當然還得給留學生們不少補償,但只是有一條,要被放回來的留學生都寫承諾書,保證自己私生活不再混亂,算是給足了公安局面子。
聽著張相宜的匯報趙濤有些無言以對。
曹局的金蟬脫殼確實高明,但留下來頂雷的副局長為何能如此頭鐵他並不清楚。
不過還好,這件事終究不光彩,上面的板子最終還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沒有拍到張相宜的頭上,反倒是她做下了這麼大的事在內部的聲望大漲。
當然這都是後來才知道的了,而眼前的情況則是謠言已經在網上飛起,全校甚至全市都在談論此事。
一時間留學生里流行艾滋病謠言肆虐全校,舞蹈團成員的名單和被抓留學生的名單也公開泄露,在QQ空間里瘋傳。
搞得不少女生和女教師戰戰兢兢,幾天之內去醫院化驗HIV病毒的人群排起了大隊。
失血過多的趙濤不問世事的在家呆了兩天。
白天的時候鄭曦逃課專門照料他起居。
這小家伙穿上女仆裝還真帶勁,那種低眉順目又嬌俏可愛的模樣跟女仆裝配合得天衣無縫,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料。
她跟白玉茹配合著趙濤還真找到了點過去大戶人家地主老財的感覺。
晚上108的女孩都要回來收作業被他嚴詞拒絕,但很可惜他有些時候的命令對余蓓和張星語並不管用,但張星語這一陣子為了練歌啞了嗓子,避而不見,只有余蓓來了。
為了趙濤清淨兩天,已經被提拔為社聯副主席的楊楠累壞了。
棋賽在即她又要拉贊助又要替趙濤組織活動,欲求不滿加身心疲憊的她把蘇湘紫奶頭都玩腫了。
於鈿秋也不見蹤影,有一次打電話給她發現她竟然在跟金琳在辦公室自摸。
而之後金琳就成了學生會副主席。
這讓趙濤嘲笑她們是在搞權色交易。
付筱竹被放回去後兩天沒消息,聽說請了假回家憋著了。
反倒是趙濤最關心的曲茗茗在第二天下午抽出了時間要見趙濤。
趙濤約她在小區內的涼亭見面,曲茗茗一見到他就如歸巢乳燕撲進了懷里,向趙濤哭訴著這些天的相思之苦。
“糖都吃完了?”趙濤抱著嬌柔的學姐問道。
“嗯……”她掏出了錢包,用手撥開夾層露出了一疊整齊的糖紙,“吃完了,糖紙我都收起來了,我留著做紀念。”
“留它們做什麼,糖都吃沒了……你不會是想留下來舔糖紙吧?”趙濤調笑道。
“胡說什麼呢……人家就是想你……”
“這次我給你帶了不少,二十顆,夠你吃一陣子的了。”趙濤從單肩書包里拿出一盒糖。
曲茗茗二話沒說直接打開盒子撥開糖紙塞進口中一顆。
“嗯……”一聲舒爽的呻吟,“不知道你施了什麼魔法,一吃這顆糖就心里暖洋洋的,想你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嘿嘿,知道我有魔法就乖乖的做我的小寶貝,要不叔叔就不給你糖吃了。”
“壞……人家天天想你想得都快著魔了,看禮堂門口掛的海報都是你的臉,好不容易才能出來找你,你還欺負人家。”
“那看我怎麼欺負你……”趙濤突然橫抱起了曲茗茗,向樓道走去。
曲茗茗的面色潮紅的看著趙濤,含情脈脈,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小鳥依人的在她懷里。
旖旎時光雖然美好,但殘酷的現實卻橫亘在眼前。
趙濤下意識的在學姐裙間一摸,硬邦邦的觸感頓時讓他如吃了蒼蠅。
曲茗茗水汪汪的美目如青山間的春水,小巧精致的臉蛋貼在他鎖骨。
已經如水柔軟的胴體充滿了對他的渴望,但很遺憾,他進不去。
曲茗茗也感覺到了他的手,忽然意識到自己尷尬的窘境,神色一暗,泫然欲泣。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離開她啊……”她囔著鼻子道。
“乖,你不是說讓我調教她嗎?等我得手了我讓你好好欺負回去。”
“不了……我那就是氣話,我也不想欺負她了,她家的勢力跟我們太懸殊了……我就想能好好跟你在一起……我也想去你們女寢108,可以麼……”曲茗茗的哀求讓趙濤感覺格外憐惜。
想想她那麼多女朋友,真正會撒嬌的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了。白玉茹算半個,只是她畢竟年紀大了有時候感覺怪怪的。
趙濤可以看出,曲茗茗在鎖情咒和李超敏的雙重折磨下已經徹底轉變了態度,不再顧慮所謂的面子而是想大大方方的直接進入趙濤後宮。
只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她進108余蓓楊楠她們的工作可都不好做。
何況她在李超敏身邊還很有用,還不是撤回來的時候。
“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出來?李超敏肯給你放假了?”趙濤轉移話題。曲茗茗臉色又是一暗,知道這是趙濤在否定她的請求。
“學校這幾天發生的事好像對她家影響挺大,她回家兩天了,也沒人管我們了。”
“她回家兩天你怎麼才來找我?”
“我不敢……”曲茗茗一癟嘴一副委屈的樣子,“她平時不在也會讓我們互相監視,尤其是我……我這是借著上大課選修課的機會偷偷跑出來的。”
“媽的!她想搞法西斯特務統治啊!她以為她是蓋世太保嗎?”趙濤很氣憤。
“所以你要快救我出來啊!我天天都好想你,有時候睡不著的想你……”曲茗茗看著趙濤有些痴了,趙濤也情不自禁的吻上的她的櫻唇。
一通纏綿的溫柔的深吻,讓曲茗茗意亂情迷。
“呼……不行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會受不了的……”曲茗茗忽然一躍而起,掙脫趙濤懷抱一屁股坐在涼亭的石凳上。
趙濤也是無奈,他也不想再挑逗曲茗茗。
“唉,茗茗,我答應你,一定盡快搞定李超敏,我會買一個大房子,只要你願意把你也接進來……”
“不用,你哪有那麼多錢,我不喜歡你都花蘇湘紫的錢……我家有錢,等畢業了我就讓我爸給我買房,就在你旁邊,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曲茗茗的話讓趙濤有些感動,他發現這個女生的魅力似乎遠比他想象的更高。
尤其是她今天一席花邊長布連衣裙,腦後還扎著淡綠色蝴蝶結頭繩,顯得格外清麗脫俗。
“呵呵,房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趙濤自信的道,沒想到曲茗茗卻微微撅起了嘴道:
“哦……對……還有李超敏……”顯然她領會錯了趙濤的意思,在她看來趙濤是拿不出錢買房子給她們這麼多人住的,但李超敏只要一出手一切經濟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咳咳……先不提這個,你剛才說學校這次發生的事對李超敏家影響很大是怎麼回事?就算影響大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這次的事鬧得太大,學生工作和留學生工作都是剛上來的盛校長負責,現在的情況恐怕要追究他的責任。”曲茗茗道。
“追責?那根李家又有什麼關系?”趙濤忽然想起那天復活節舞會李超敏特意請盛路林來鎮場面,“嘶……莫非盛路林跟李超敏有什麼特殊關系?”
“當然!盛路林就是李超敏的親姑父!”
“啥?”趙濤仿佛被電了一下,他馬上想到付筱竹告訴他,李超敏的男友就是她姑姑的養子,那麼這個盛路林莫非就是她男友的養父?
“這不是什麼秘密,學校里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那……那……李超敏的男友……”
“你已經知道了?”
“啊?”
“她男朋友就是她表哥,是她姑姑和姑父盛路林的養子!”
“還真是巧……”趙濤干巴巴的道。
“哼,這是我特地為你調查出來的,沒想到你已經先知道了。”
“調查這種事很難嗎?你們不都是在一個具樂部嗎?”
“具樂部從成立開始就分成兩派,一派李超敏看上的基本都在練習各種運動,另一派她男友看上的都是啦啦隊。李超敏很忌諱兩派人相互有交集,她男友其實也很少來具樂部,偶爾來了也只是帶幾個啦啦隊的女生出去。他們交往很神秘,在具樂部里甚至假裝不熟,要不是跟李超敏關系特別近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們在交往,更不可能清楚她們的關系。”
“哦……看來她們也覺得有些見不得人啊!可這也沒啥吧?畢竟不是親表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出乎趙濤意料,在曲茗茗的描述中,李超敏和她男友的關系似乎並不咋樣,但付筱竹卻說關系還過得去,不知道誰說的對。
“哼……”曲茗茗抬眼瞥了趙濤一眼,噘嘴想了想忽然喏喏的道:“她男友又高又帥很有氣質……聽說還是什麼主持人…………”說了半截話,沒再繼續。
趙濤也明白她的意思,明顯是說自己不如李超敏男友,對自己不太有信心。
“怎麼我不帥嗎?”
“帥……就是……就是……以前我沒發現……”
趙濤啞然失笑。
沒多久,曲茗茗該走了,趙濤見她依依不舍便台步把她送出小區,只是剛出小區走到馬路邊一輛賓利緩緩開到他們近前,車窗落下是一張絕美的臉。
趙濤心里咯噔一下,罵開了花。同樣的歷史重復兩次真讓他懊惱不已。
曲茗茗也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已經消失一天多的李超敏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她小心翼翼地張望著有沒有李超敏的車,沒想到李超敏卻把糞叉子換成帶翅膀的比亞迪,擺了她一道。
“上車。”還是跟上次一樣的話,李超敏面如寒霜的用眼睛剜著曲茗茗。
而此時的曲茗茗,原本正一臉甜蜜的把糖盒雙手抱在胸前,被趙濤摟著腰漫步。
見到李超敏後臉上的甜蜜幸福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可憐。
只是她抱著糖盒的雙臂摟得更緊了,盒子上趙濤特意貼上的緞帶花都已經被壓扁。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趙濤上前要與李超敏理論,卻被李超敏簡單的一句制止,只聽她說道:“你問她自己願不願意上我的車。”果然,曲茗茗在李超敏的淫威下乖乖的上了車,阻止了趙濤的勸說,低著頭走進了副駕駛。
趙濤也啞口無言,自己女人不爭氣他也沒什麼好辦法,何況他還不想這時候跟李超敏徹底撕破臉皮。
大賓利一腳油再拐了一個彎兒,停在一個人少的地方。
“盒子里的是什麼?”李超敏開口道。
“是……糖……”
“什麼糖?”
“酒心巧克力糖。”曲茗茗快哭出來。
“情聖送給你的?”
“嗯……”
“呵呵,拿來……”李超敏命令道。曲茗茗咬著唇,雙手緊緊捏著糖盒,指甲發白糖盒被捏出了坑也沒有動作。
“我說話你沒聽到嗎?”李超敏冷冷道,言語中隱藏著衝天怒火。
“聽到了……”曲茗茗松開手,打開盒子取出了一顆要遞過去。
這時李超敏的長胳膊突然伸到副駕駛,一把奪過糖盒。
從後座拿過手包,把糖盒里的糖嘩啦啦的全都倒了進去,然後兩只白皙如象牙擺件的大手把糖盒包在手心,雙臂用力一按,紙質糖盒被揉成了皺巴巴的一團,隨手扔給了曲茗茗,這才一腳油門把車開走。
更可惡的是,她還在手包里拿出了一個開關,按開按鈕,曲茗茗像得了重病一樣開始打擺子,下體嗡嗡作響。
一直到了具樂部李超敏才停車,也關閉了按鈕。
這些事趙濤當然不清楚,但更讓他出乎意料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
第二天一早,已經休息了兩天的趙濤早早去上課。
走到教學樓大廳發現許多學生都停留在公告欄看一眼。
他走過去發現上面居然是人事任命公告。
那張紙上赫然印著“XXXX大學文件”的紅頭,內容為:
《XXXX大學干部職務任免公示》
機關各處室、各二級學院、XX學院、附屬高級中學、服務公司:
經XXXX大學黨委研究提名,S省教育廳批准:
決定任命盛路林同志擔任XXXX大學黨委副書記,其不再擔任XXXX大學常務副校長職務。
仍擔任“綠園環境生態科研合作項目”領導小組組長。
決定任命牛紅旗同志擔任XXXX大學常務副校長並兼任XX學院院長。
經XXXX大學黨委集體研究決定:任命於鈿秋同志任XXXX大學團委副書記,協助苗雙琴同志開展相關工作,並兼任XX學院團委書記。
公示期2006年X月X日——2006年X月X日公示期間,任何單位和個人均可通過電話、來信、來訪等形式向我校黨委組織部反應公示對象存在的問題。
反應情況和問題要求實事求是、公正客觀。
我單位將對反應人的情況予以保密。
特此公示。
XXXX大學 2006年X月X日看到這個任命書可把趙濤雷得外焦里嫩。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貼在公告欄里的紅頭文件,萬萬沒想到牛紅旗和於鈿秋成了這次事件的大贏家。
這幾天他就覺得於鈿秋奇奇怪怪的,原來是有這麼大的好事等著她!
雖然這次級別沒變(當然她還在副處級的考察期)但所獲權力不可同日而語。
他回憶了半天,這次的行動他沒背著於鈿秋,雖然於鈿秋在他的要求下沒參與這次行動。
只是牛紅旗的動作也太快了!
盛路林剛出事他就能補位,一下子從一個郁郁不得志的流放人員進入學校的權力核心,看來牛紅旗還真有兩下子。
只是於鈿秋怎麼會跟牛紅旗一起提拔,這可真不得不讓人生疑。
趙濤心事重重的去上了課,下課後讓於鈿秋在辦公室等他,他要問個清楚。
(PS:本文設定三本學院級別為副廳級。具體實際情況可能因各地情況不同和歷史政策不同,各地掛靠一本大學的三本學院的級別有差異。但本文只是如此設定。對於級別問題,2006年時已經開始推行事業編人員級別改革。事業編制人員的級別與行政人員級別職稱不同,但具備一定對應關系,尤其在2006年時身份鴻溝並不大,尤其在高校,許多教職工可以比較容易調任到行政機關擔任公務員。至於具體的事業編人員的管理崗身份和專業技術崗身份這里不詳細論述。文中於鈿秋目前應為管理崗6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