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了,在被綁架之後。
禿頭和干瘦男並沒有迷暈我,是我自己太累了。
被蒙住腦袋之後,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是像某些電影里的主人公一樣——偷記路线。
但這根本不現實,或者只是我太笨了。
我默默記著:車子左轉、28秒後右轉……大概兩分鍾後再右轉……很久後可能是左轉、也可能是右轉……然後,我就睡著了。
我夢見了喬怡欣,我的初戀女友、前女友,我夢見她哭了,還靠進了我的懷里。
喬怡欣輕聲責怪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和媽媽不喜歡我了……原來是怕我卷進這件事來……宋軒,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對的!”
我卻有些恍惚,這是在哪兒?
喬怡欣怎麼會知道這些?
但懷中抱著自己的初戀女友,連她的淚水都彌漫著香氣、沾濕了我胸前的衣服,我馬上不想這些了,只是安慰著:“不行,我們要護好你。你就像一張純潔的白紙,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汙染。”說完,我感覺鼻子酸酸的,竟然有些為自己感動。
“你胡說!”喬怡欣掙開我的懷抱,有些害羞,“我早就被你『汙染』了……你要對我負責~”女孩空靈的聲音,伴著撒嬌的語氣,以及暗示的眼神,讓我全身骨頭都酥了,只想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我伸出手,卻突然感到肩膀一陣酸痛,像是肌肉被拉傷了一般。“你沒事吧?”喬怡欣問我。
“沒事,可能是坐得太久了。”我試著動一下,卻更疼了,甚至感覺胸口憋悶。千萬不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我心里急了起來。
還好,不一會兒我感到豁然開朗,身體不疼了,連呼吸都順暢多了,甚至光线都變得明亮。
這時候,隔壁傳來了一陣陣男女打情罵俏的聲音,然後逐漸變成“嗯嗯、啊啊”的靡靡之音……我才發現,原來我和喬怡欣正坐在某家旅店的床邊,不禁大喜。
一切都已經准備好了,就連隔壁男女激情的聲音都如此應景。
“小欣,我真的好想你啊!”我想再次抱住喬怡欣,像一頭餓狼垂涎著一只可愛的小鹿。但沒想到,她卻躲開了,“不行……”
“啊?怎麼了?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還在怪我嗎?”我有些性急,“快,讓我再和你融合一次吧。”
“不行……”
我真的急壞了,想要對她『霸王硬上弓』。喬怡欣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感覺如五雷轟頂。
“不行!我有新男朋友了。”
“啊?怎麼會呢?”我只覺得心里特別難過,就像自家的寶貝被人偷走一般。可是,我也想到她確實和我分手很久了,憑什麼不能找男朋友呢?
“你不也有新女朋友了嗎?”喬怡欣反問我。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別騙我了!你和新女朋友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可你還和會所的那種女人做!太惡心了!我再也不會信你了!”
我心里急得要命,也顧不得去思考喬怡欣為何什麼都知道,只是用力地解釋:“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我和她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但我真的心里只有你!”
我發現,我竟然會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同時,我也感覺,這種話除了我之外,似乎沒人會信……我真的要急哭了。
“我要懲罰你!”喬怡欣這樣說道,撅著嘴巴,語氣里帶著嗔怒。
我卻看到了希望一般,“好,好,只要你相信我,我願意讓你罰!”……很快,我的手和腳都被她捆住了。
而我竟然有些驚喜,好久不見的喬怡欣竟然學會了這個,難道所謂『懲罰』,是她掌握主動權,然後騎上來、自己動……這麼羞恥的玩法,真的沒試過啊~~
“宋軒,我恨你!”喬怡欣突然變得很凶,“我對你的懲罰,是我要和我的新男朋友做愛,就在你的面前!”
“什麼?!”刹那間,我感覺我的心髒都要裂開了。但更痛苦的還在後面,喬怡欣的身後,竟然出現了干瘦男的樣子!
他那肮髒的手,從後面抱住了我初戀女神的腰,讓我恨不得把他每根手指都掰斷!
“你干嘛和他在一起啊?!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
“你醒醒啊!”
“我殺了你這個混蛋!”
……
可是,我卻動不了。
只能看著干瘦男得意地把人往前一推,喬怡欣就趴在了床上,然後裙子被掀了起來……
隔壁男女的呻吟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女生的痛叫聲,那麼淒慘、那麼清晰,每一下都讓我的心爆裂一次……“啊~好疼啊!好疼!”女生的叫聲折磨著我,我努力讓自己裝作聽不見,卻只能換來一次次的崩潰。
我察覺到,我和喬怡欣真的太久沒有見過了,以至於她的叫聲里透著明顯的沙啞,像個中年女人一般,如今我聽著只感到陌生。
馬上,這種沙啞的呻吟聲變成了“唔、唔”的悶響,我看過去,發現喬怡欣正含著我的雞巴;或者說,是干瘦男命令她含住了另一個男人的雞巴。
喬怡欣,不是從來都不同意給我口交的嗎……為什麼現在她變成這樣……我痛得發抖,以至於被含住的下面沒有任何感覺……
干瘦男站在床邊,一下下地頂著年輕女孩的身體,滿臉壞笑:“我可不介意讓她伺候你一次。反正,她已經幫我舔過無數次了,對吧?”說著,他拍打著喬怡欣的屁股,換來喬怡欣默默點頭、嘴里依然含著雞巴,發出著“唔、唔”的聲響。
“額不對,應該說,是幫無數人舔過了~”干瘦男惡心地說著,“而且~~”
“你這個瘦狗!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刀、一刀!我保證讓你1000刀再死!”我用盡全力不停罵道,充滿了仇恨,也為了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怕“而且”後面的話會讓我徹底崩潰。
怕我那純潔的白紙,被弄髒了,甚至被揉攔了,變得面目全非了。
罵著罵著,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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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是夢,我大口呼吸著現實的空氣。
盡管是夢,但醒來的我還是流了很多淚,心痛的感覺也依然真實。細聽,那個“唔、唔”聲也並沒有因為夢醒了而停下。
我一激靈,徹底醒了,才想起自己被綁架的事。
我不知道何時被拖下了車、被取下了頭套,現在正蜷縮在一個陰冷的房間角落里。
這房間簡陋到除了幾面水泥牆、一扇小窗和一扇門之外再無其他,到處布滿了裂紋和青苔,房內一片昏暗,窗外也是一片漆黑,像是一處荒廢的地下室。
手腳依然是被捆住的,和夢里一樣。
女人的“唔、唔”聲正從門後的隔壁房間面來。雖有一牆之隔,但在安靜的環境里顯得特別清晰,但說不好是舒爽、還是痛苦。
該不會他們不只綁了我,還綁了媽媽吧?!
這個想法閃現的瞬間,我的淚水止不住滴下,嘴巴張大卻發不出聲,只覺得哭到喘不上氣。
雖然手腳被綁,但我倚靠著牆,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我用盡全力跳了過去。
用身體撞開那扇破門,我摔倒在地。
顧不得疼,也不顧爬起來,我哭著抬頭望去。
模糊的視野中,只見一個赤裸的女人跪趴在一塊毯子上,兩個裸體男人蹲坐,正一前一後地操著她的肉穴和嘴巴。
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他們一跳,紛紛看過來。
禿頭、瘦狗不必多說,我現在只想看清女人的臉。
凌亂的頭發中露出了一雙麻木又冰冷眼神,在看到我的瞬間,冰冷中透出了一絲得意,然後充滿了凶狠。
我大呼一口氣,謝天謝地,還好不是媽媽。
但這女人我也不可謂不熟——一個因兒子作惡被判了二十多年而瘋狂報復無辜他人、無惡不作甚至害死人的罪惡之母,李浩的媽媽。
而現在,她確實有得意的理由。
兩個男人停下了兩秒,又繼續操弄了起來。
李浩媽媽的臉重新埋回禿頭那肥胖的肚子下面,瘦狗則推著她的腰向前頂著,發出惡心的喘氣聲。
女人垂下的那雙奶子繼續晃動起來……
“你們配狗呢?!真他媽有病……”我忍不住罵了出來,然後才想到這樣會不會激怒他們,忙閉緊了嘴巴。不是我慫,是這時候要理智。
女人的喉嚨里停止了嗚咽,試圖把嘴里的雞巴吐出來。
但禿頭慌忙按住了她的腦袋,求饒一般地嚎著:“別,別啊,這就出來了!”但女人明顯不配合,凶狠地“唔!”了幾聲,快速扭頭把禿頭的雞巴吐了出來。
禿頭一手按著李浩媽媽的腦後,一手扶著雞巴貼緊她的臉,喘著大氣,慌亂地叫道,“管他呢,又跑不了!咱繼續慶祝!干完再慢慢修理他,快張嘴啊……啊?操,出來了!”
在禿頭不甘心的語氣中,一股股精液射在了女人臉上。
但李浩媽媽完全不顧這些,只是推了幾下禿頭的肚子,禿頭生氣地把身體向後挪了挪、捂著可能還在射的雞巴爬起了身,李浩媽媽的那雙眼睛再次和我對視上了。
“哼~哈哈~嗯~你隨便罵~哼~一會兒就到你了~你也有今天~哈哈~”李浩媽媽得意地笑著、喘著、說著。
是啊,眼前是被捆住的『仇人』(但我真的冤枉)、身後還有根雞巴在進進出出,想必現在的她得到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享受。
“我……”地上的我被嚇到了,不知道自己將會遭受什麼折磨。
也許有人會覺得我太慫了,就像我無數次想象自己復仇的快感,但當真的被捆在這里,面對幾個亡命之徒,不知道有多少被他們侵犯過的人,必是牢底坐穿的罪,李浩媽媽還害死了王大龍……但我還不及多想,就看到禿頭繞到李浩媽媽身後,對著還在享受中的瘦狗就是一腳。
“啊!”瘦狗被踹翻在地,捂著胯間痛得大叫,“他媽的!我雞巴差點兒斷了!臥槽你媽,我招你惹你了?!”
“你他媽再罵、再罵?!”禿頭對著瘦狗又是幾腳,“干活兒了!沒看見人都跑出來了,還草你媽啊操!”
“管他呢!又跑不了!”瘦狗大聲重復著禿頭剛剛說過的話。
“你他媽……”……
一個不留神,李浩媽媽飛快地往前爬了兩步,伸出雙手抓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懵了、也絕望了。沒想到李浩媽媽的復仇竟然會這麼直接……如今我甚至還不如王大龍……他至少還落得個精盡、人亡,我卻什麼都沒有……
“救……救!命!”我努力叫出聲音,但李浩媽媽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我完全不能呼吸了!
然後,我隱約聽到了慌亂聲,感到脖子上有好多手,有掐我的、有拉開的……我暈死了過去。
不甘心啊,真的,難道就這麼被干掉了。
我還沒有報仇呢,甚至,我還沒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雖說李浩是我送進去的不假,但他是罪有應得,可李浩媽媽為什麼一定要做這麼絕呢?
只能理解為她的極端、狹隘了,這對我也算是個交代,我多少也能得到些安慰。
可是,我總覺得不甘心,很多的不甘心。
不對啊,她不可能知道媽媽的行程,所以不可能策劃山洞的事情!
甚至她都沒有能力找這些人渣來幫自己,而且還幫了她那麼久!
這件事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在一通激烈的想法以及強烈的不甘心之下,我醒了。不知過了多久,但也許就幾分鍾的工夫。
“醒了,醒了哎!”瘦狗在我附近喊叫著,“你好點兒了吧?”
我迷迷糊糊,點點頭。
然後我被扶到了一張椅子上,再次被捆住。
而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赫然就坐著李浩的媽媽!
我嚇了一跳,怕她下一秒又會撲過來。
但當我驚恐著向她,發現她現在冷靜很多了,而且坐得很正,細看她,才發現此時她的眼神渙散,像是呆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我感覺,這個女人已經神智不太清了。
“你們的老大是誰?”我問禿頭和瘦狗。
他們明顯一愣,然後禿頭催促著瘦狗繼續檢查我的身上,自己則趁機朝著女人的乳頭摸了又摸,裝作沒有聽到我的話。
“你們告訴我吧,反正,反正我也出不去了!”我用求饒的語氣說著,“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瞎說什麼,不會要你命的。”瘦狗說著,“我們老大交代過,不能傷你。但是我們老大也說了,絕對不能說……”然後,他再次被禿頭踹翻在地。
“你能不能別這麼暴力啊!”我對禿頭吼道,順便想著能收買一下瘦狗也是好的。不過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瘦狗馬上大呼,“這是什麼?”
他扯下了我的襪子,發現腳踝上赫然戴著一只『手表』。禿頭和瘦狗馬上慌亂起來。其實真的就是個手表,很便宜,只是我喜歡戴上腳上而已。
無非是有定位功能的智能手表罷了。
恐怕,也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禿頭忙打著電話,不知在聯絡誰,瘦狗粗魯地扯下我的智能手表,也跟了跑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李浩媽媽。
也許我不該說話。但是我忍不住想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麼。我用力蹬地,把身體連帶椅子往後移了又移。
“大姐,你兒子是不是出事了?”我捏著嗓子,小心地問道。
“我兒子,他被人害了!他……他確實犯了法,但也就該判五六年,可是別人誣陷他,判了二十多年!我可憐的孩子,冤枉!”李浩媽媽有些激動,但好在沒有發作。
“哦,誰誣陷的?你清楚嗎?”我繼續問著。
“姓宋的小子,說他把人弄殘了,還想害人命!他胡扯!我兒子就是和他媽睡了一覺……他媽也是個賤人!看著就騷!”
“你他媽……”我氣得要命,但忍住了,不跟瘋子一般見識。不過致人傷殘的罪名,我確實有些印象,是李浩對小麗姐的傷害,關我屁事?
“有沒有可能弄錯了,冤枉了那個……姓宋的?”我輕聲輕語。
“不可能!我問過我兒子,他說他根本沒干過!一定是那個姓宋的害他!”李浩媽媽激動地說著,“後來我去里面看他,他鼻青臉腫,說里面有人專門欺負他!那個他……一定也是姓宋的安排的!”
聽到李浩媽媽這樣說,我剛要為自己解釋,卻突然想到,在李浩宣判的那天,在我回家路上,我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張峰覺得我太過分,還當場和我翻了臉。
後來我還對張峰道了歉,保證不再琢磨這種壞事。
難道張峰真的找人搞李浩了?不可能啊。我慌亂地思考著……卻沒留意李浩媽媽已經轉過了頭來。
“怎麼?我沒冤枉你吧?”我驚訝地抬頭,看著女人的眼神,從沒有焦點,重新變成了我所熟悉的凶狠。
完了!
……
“阿姨,我真的冤枉!不是我干的!”
“啪!啪!”
我努力為自己辯解,同時承受著女人一個接一個的耳光。
“一定是張峰干的!”雖然我也不確定,但眼下我只覺得是被他坑了。
女人完全不聽我解釋,每一巴掌都打得結結實實。我想我已經變成了豬頭的樣子,心里的害怕也變成了憤怒。
“你這個瘋女人!就算你不講理,可你為什麼要害死王大龍,他招你惹你了!你殺人了你知道嗎?”我的口水對著女人的臉狂噴。
李浩媽媽愣住了,然後變得手足無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可我沒辦法,老大說,這男的礙事了,我和他必須要沒一個……”李浩媽媽又有些神志不清,“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不想……”
“告訴我,老大是誰?告訴我!”我趁機追問著,“快告訴我!求你了!”
“不,不能說……為了報仇,我不知道給多少個混蛋糟蹋過,但都是天殺的騙子……只有他願意幫我。”
“你這個笨蛋啊!你現在這樣,是不是他把你折磨成這樣的?快說,老大是誰?!”
“他……他說我得失去點兒什麼,才能幫我……”
“好,他是誰?!”我要急瘋了。
“他割了我的奶,換成假的……”李浩媽媽不理我,自顧自地說著。
“啊?!”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女人赤裸的那對乳房,確實像是假胸。
“那,那他是誰?”我有些結巴,被這個『老大』的變態程度嚇到了。
李浩媽媽突然笑了,“他,就在你身邊啊。”
“啊!”我嚇得差點兒站起來,無奈繩子捆著,害我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我慌張地向四周看去,還好,身邊沒有人……但是,真的太嚇人了。
我只是一個不到20歲的孩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來。
“告訴我,老大是誰,啊啊啊嗚,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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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一陣陣打架的聲音。
我知道,我的兩個好朋友終於及時趕到了……我承認自己跟蹤歹徒太冒險,被人像欺負傻子一樣來了一招請君入甕;但我也不是太傻,跟蹤之前我給張峰和莫銘發了定位,只說這可能是我們『三劍客』最後一次冒險,再把定位手表藏在襪子里。
還好,這一招奏效了。
但我也擔心,會不會把張峰和莫銘給害了,畢竟被綁到哪里、有多少壞人我都不得而知……很快,我聽到了禿頭和瘦狗求饒的聲音,我懸著的心也感覺激動了起來。
然後,房門被打開了。張峰衝了進來。“小弟,你在這里嗎?你沒事吧?”
“峰哥,救命啊!”我哭叫著。看著李浩媽媽赤身裸體、赤手空拳地朝著張峰撲去,只一個照面,就被張峰摔出去很遠,竟直接暈了過去。
“峰哥,你來了嗚嗚嗚嗚……你對女人下手太重了。”
“沒辦法,我習慣了。”張峰解著我的繩子,把我拉了起來。
“那個禿頭和瘦狗呢?”我問。
“在外面,捆住了!莫銘看著呢。剛才差點兒讓他們跑了!”
“你們兩個太能打了,嗚嗚嗚……”
“你別哭了,沒事了。其實都是我打倒的,不過無所謂哈……”張峰往上卷了卷被扯破的袖子。
……張峰扶著哭個不停的我出來,我看到了拿著球棒的莫銘,在他腳邊,是兩個蜷縮在地上、被五花大綁、哀嚎著的歹徒,我刻骨難忘的仇人。
看他們的樣子,莫銘剛剛應該沒少打他們,哪怕是在被綁住之後打的。
當初,他們侮辱媽媽的畫面我還清楚記得;如今,我要讓他們十倍奉還!
我朝禿頭撲去,卻被張峰拉住,勸我別衝動。我像孩子般哭鬧著,說讓我打他們幾下解解氣難道還不行嗎?
張峰無奈松手。我走到站得筆直、衣冠整潔、揮著球棒的莫銘身邊,看他的樣子,似乎這兩人是被他抓住的一般。
我含著滿眼淚,示意莫銘借我球棒一用。
莫銘自然不給,但沒有理我,甚至不理張峰,只是指著我們身後的房間,“那里面還有人?我去看看。”然後跑開了。
我蹲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肉蟲子一般的禿頭,對他揚起了手,作勢要給一耳光,卻覺得他好像並不太怕我。
我放下手來,擦干了自己有些虛假的淚水,然後把手伸進他衣服腰間內側的口袋。嗯,找到了~可以報仇了!
禿頭那把心愛的小匕首,現在被我拿在了手中。禿頭的眼神立刻慌了,“別,別拿這個啊!饒命啊!求你!”
“小弟,你干什麼?!”張峰也嚇壞了。
“你別動!否則我馬上殺了他!”我扭過臉、朝著身後的張峰吼道。“我說到做到!”此刻,我的眼中再沒有淚水、只有恨。
“好好、我不動,可你千萬別衝動!小弟,千萬別糊塗!”張峰努力勸誡著我。
我把刀子放在禿頭帶著疤痕的嘴邊,然後把臉湊過去,用很輕微的聲音說道:“告訴我,你們老大是誰?替他白死了可不值。我就問一次,也給你三個數,3……2……”
“是……是……”禿頭哆哆嗦嗦,話到嘴邊卻又不敢說出來。
他的那雙丑陋、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透滿了害怕,卻沒有看向我,而是死死盯著其他的地方。
“沒聽清,大聲點兒!”我對著禿頭吼道。
“你別鬧了!”張峰大吼著,從後面拉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手中的刀子奪走,免得我真的殺了人。
我卻在轉身的瞬間,對著他就是狠狠的一刀!
只可惜,我扎偏了。刀子深深刺入,卻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你?你……扎我干什麼?!”張峰怒吼著,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
完了……我倒在地上,不想再動,如同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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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峰的大吼,莫銘忙從隔壁跑出來,眼前的一幕讓他呆住了。
“宋軒!你瘋了啊!難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為什麼啊?!你媽知道了該多傷心啊!”莫銘痛苦地朝我喊叫著。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張峰的眼神。
莫銘哭叫著,完全沒有留意背後,那根本屬於自己的球棒正在高高舉起,然後,重重打在他的後腦上。
莫銘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