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寧秦自然是知道羅盤的,但是明代航海使用的羅盤跟西方的羅盤造型差異太大了,他一眼認不出也不奇怪。
“高先生,若要說起這落地鏡,在下便有一番故事好講,請高先生靜聽。”陳肇笑眯眯的說道。
於是陳肇張口就開始騙人,開始了他的編故事絕技,他說自己師傅曾經在游歷四海的時候,在海邊碰巧救了一個西班牙人,在大明跟海外蠻夷做貿易的人都叫西班牙人為弗朗機人,事實上弗朗機人中有葡萄牙人,還有西班牙人,兩者不是一家。
這個西班牙人會一點咱們華夏的語言,我師傅他老人家又碰巧會一些西班牙語,再通過寫畫的幫助,我師傅得知這個人竟然是西歐大陸上名門貴族之後,他的父親是一位卡斯蒂利亞公爵,相當於咱們大明的國公王爺級別,所以說,這個西班牙人在卡斯蒂利亞的地位就相當於咱們大明的世子了。
我師傅幫助這個西班牙人活了下來,供他吃喝,最後等到了西班牙的商船,把他送上了船,西班牙世子對我師傅尤為感激,把當時身上唯一一件信物交到了我師傅手上,就是這個羅盤。
陳肇說到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羅盤。
高寧秦聽到這里,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救了一個國家的世子,這可是大機緣,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落地鏡的來源。
陳肇為了加強整個故事的可信性,還大談了一番卡斯蒂利亞的風土人情,國家結構,以及現在統治卡斯蒂利亞的西班牙帝國,提及了費利佩二世,甚至還提到了哈布斯堡王朝,神聖羅馬帝國,聽的高寧秦一愣一愣的,這些內容高寧秦只需要跟他認識的弗朗機海外商人一打聽,就能知道陳肇說的全都是真實的,實際上陳肇根本沒跟這個時代的西班牙人交往過,但是架不住他是個歷史學家,對這個年代西方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不可能出半點差錯。
陳肇繼續說,西班牙世子臨走之前,鄭重許諾師傅,救命之恩一定報答,我師傅他老人家生性淡泊名利,對他許諾毫不在意,沒想到過了一年,那世子真的托人來找師傅,送上了落地鏡一十七枚,珍寶無算,還有一大箱西班牙金幣,師傅拒不接受,使者卻說若師傅不收,無法回國交差,師傅便收了鏡子十六枚,在一大箱金幣中取了一枚西班牙金幣,珍寶盡數退回,打發了使者回去,師傅仙逝之後,自然將這些東西都傳予了我。
陳肇講到這里,看了高寧秦一眼,道:“師父他老人家仙逝之前,告知了在下他收下鏡子和一枚金幣的用意,”此鏡乃海外異寶,於華夏求之而萬不可得,收之予徒兒以避殺身戮命之禍,收金幣一枚,以表於弗朗機世子緣盡之意,師傅去後,將金幣擲入東海,以斷塵緣“。”
聽到這里,高寧秦已經身心俱震。
高寧秦表面上的身份是游龍商會的大掌櫃,實際上他更深一層的身份是明朝皇帝老朱家的主要采買之一,負責在江浙地區搜尋稀罕的海內外寶物進貢給皇家,在王世貞家里面看到落地鏡之後,他馬上意識到這落地鏡決計是稀罕物件,這樣一件寶物進貢給皇家,可是多麼大的功勞!
高寧秦之所以震驚陳肇師傅所說的話,其實就是那一句“收之予徒兒以避殺身戮命之禍”,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若是陳肇遇到了什麼搞不定的危難,可以將鏡子進貢皇家,自然可保度過一次劫難。
陳肇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高寧秦的身份,他一聽游龍商會就覺得不太對勁,天子腳下你一個商會也敢自稱游龍?
怕不是跟老朱家沾點關系,陳肇腦子轉得飛快,在編故事的時候刻意借用那個不存在的師傅的口,表達自己願意將鏡子進獻給皇家的意願。
若這個高寧秦真的來頭不小,是皇家行走江湖的采買,自己正好借坡下驢,借他之手給老朱家上點供混個臉熟,對自己未來大有益處,若這個高寧秦就是個普通的商會掌舵,那也無妨,一番吹逼之下也方便自己抬升落地鏡的價格,畢竟這些鏡子來歷如此傳奇,又如此稀缺,價格怎麼可能低了?
想到這里,陳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年是1578年,自己穿越過來的第五個年頭,記得不錯的話萬歷皇帝就是今年大婚的,原來如此,在這種喜慶的時刻,身為宮外采買的高寧秦想來應該很是著急,想給小皇帝送上一個特別的禮物吧。
這就是聰明人打交道的方式,兩手准備,聽對方的反應來確定對方的底細,而高寧秦接下來的反應,更是讓陳肇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高寧秦忙問陳肇,王世貞王大人家里面那一塊鏡子可是十六面鏡子中最大的一塊?以後還能否買得到更好的鏡子?
陳肇一聽到這句話,便更加確定了高寧秦的身份,他微笑著先解釋了第二個問題,說鏡子是買得到的,這個羅盤便是信物,世子的商隊常年往返卡斯蒂利亞和我華夏之間,展出此物便可訂購落地鏡,落地鏡乃是卡斯蒂利亞皇室的特權寶物,數量極其有限,普通商人斷然是買不到,而且商隊來往全憑天意,有時一年兩回,有時三兩年見不得一次。
至於鏡子的規格,陳肇繼續編,他說王大人家里面的那一面鏡子不是最大的,自己手上還有一面更大的鏡子,鏡框之華貴前所未見,正是留著進獻給皇家的。
高寧秦一聽這句話,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甚至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陳肇座前拉住他的手,問是否以可一觀寶鏡,陳八女被高寧秦的動作嚇了一跳,高寧秦自然也意識到面前這個玲瓏少年已經猜得自己的身份,他也便不多作掩飾。
陳肇笑眯眯的反握住高寧秦的手說,此面鏡子過於寶貴,現在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如明天約個杭州府的去處見面,自己帶了鏡子過去。
高寧秦滿口答應下來,兩人當即就約定了見面地點和時間,陳肇把桌子上的兩個裝著玉如意的錦盒蓋上蓋子,拿起來遞給高寧秦,高寧秦忙將禮物推回,說什麼也要讓陳肇收下,陳肇卻拉著高寧秦的手,把錦盒放在他手上,低聲說高先生不忙送在下禮,我實際上另有所求,咱們明天見面再細談。
一般人如果聽到陳肇這句話,多半要有點難受,因為陳肇這一番話的意思是有其他事情需要自己幫忙了,說不定要大出血的,付出的代價可能比這一對玉如意還要大,但是高寧秦反而更加高興了,他身後站著皇家,自己經營著一個商會,家中的錢財金銀數不勝數,只要對方肯開條件,他就敢全盤接下,就怕對方不願意談條件。
不過高寧秦的氣度和闊綽還是出乎了陳肇的預料,高寧秦將錦盒再次放在桌上,說陳肇先生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明天盡管提來,只要是世俗營生,他定然全力以赴,這點薄禮是見面禮,兩不相干。
陳肇陳八女父子最終拗不過這個笑眯眯的商人,還是收下了禮物,兩人將他送上了馬車,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背影,陳肇若有所思。
回到陳家大院,陳八女一臉不可思議的打量著兒子,陳肇知道老爹想問自己什麼,無非就是你哪兒來的師傅,你哪兒來的鏡子,陳肇跟那個高寧秦之間的對話簡直如打謎語一般,他根本就沒聽懂,還有什麼西班牙弗朗機神聖羅馬帝國,更是聞所未聞。
陳肇把陳八女按在他的太師椅上,一邊給他按摩肩膀,一邊說以後老爹你好奇的事情還多著呢,但是現在還不方便跟你講明白,以後有了機會,我在跟你好好絮叨。
陳八女多少已經適應了陳肇的行事作風,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兒子能在杭州府的權貴圈子里面混的風生水起,這樣的大商人都登門拜訪,還送出了如此貴重的禮物,他心里面很是驕傲欣慰,也便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讓陳肇自己折騰去了。
這件突發事件稍微有些打亂了陳肇的部署,本來他今天回來是要抓緊把米粉投入市場的,但是明天又突然出現了緊要的事項,陳肇只能稍微改變一下計劃,米粉工廠至少要先行一步開工。
陳肇一邊想著這些,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卻正好撞見自己妹妹陳璇,陳璇一看哥哥回來,馬上跑上前來撒嬌,興奮的說道:“哥哥交給璇兒的任務,璇兒都已經玩成了!”
陳肇嚇了一跳,他布置下來的那幾個實驗,對於完完全全的門外漢來說全部做成功可不容易,自己這個妹妹難不成真的是個小天才?
他趕緊讓陳璇一步步的把那些實驗都做了一遍。
兩個侍女,還有陳肇的四個親衛,都好奇的看著這對兄妹做實驗,芊芊和劉月兒已經習慣了少爺和幺小姐湊著頭弄那些她們完全看不懂也聽不懂的實驗,四個親衛就更加新鮮了,他們四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但是聖子沒有把他們支走,他們便也偷偷的瞄一眼,當看到陳璇收集二氧化碳,把杯子中的二氧化碳傾倒在燭火上滅火之後,他們更是吃驚的臉色都有了變化。
在他們眼中,這位聖子的妹妹只是拿著一個空無一物的透明琉璃器往蠟燭上傾倒,蠟燭就熄滅了,原來聖子的一家人都有神仙一般的力量,這讓四位侍衛更加恭敬謙卑起來。
陳肇看著陳璇搞定一個個實驗,他重點要看的不是實驗結果是否成立,而是注意陳璇的操作流程和細節,這些方面能夠很好的體現陳璇的科學實驗意識的高低,陳肇欣喜的發現,陳璇好像真的有點悟了。
陳璇麻利的把所有實驗相當熟練的完成一遍,陳肇不著急夸她,給她指正了幾個操作不太合規的地方,然後他低下身來,讓自己的目光與矮自己好多的妹妹視线齊平,鄭重的說道:“妹妹,我的璇兒,你做的很成功,現在哥哥要給你一本書,你千萬記得,要認真仔細的研讀這本書中的內容,不可貪快,不可貪多,每天都要學習,不僅僅要學習,還要像這一次做這些實驗一樣,多思考為什麼。”
陳肇從懷里面拿出一本《化學入門》,交到了陳璇手上,這本書昨天晚上陳肇也已經通宵進行了刪改,把很多跟現代相關,陳璇根本不可能理解的內容全部刪掉,用陳璇能夠大體理解的內容重新攥寫了一遍。
陳璇鄭重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過了陳肇手上的書。
“璇兒,這本書里面肯定有不少你不認識的字,我在家的時候你就隨時來問我,我若是不在家,便來問你月兒姐姐,你千萬記得,這本書萬萬不能給外人看到,這本書里面隱藏著世間萬物運行的真理,點石成金的奧秘就藏在書里面,書中每一節後面都有一些實驗,這些實驗我不允許你親自動手做,因為有些實驗有危險性,必須得到我的允許之後,在我的監督下你才能動手,聽懂了嗎?”
陳璇目光閃閃的看著手中的《化學入門》,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肇微笑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道:“璇兒,咱們拉鈎,哥哥剛才說的話,璇兒要當作咱們兄妹之間的約定遵守,等你通讀了這本書,哥哥便跟璇兒一起深入研究這里面的學問,到時候哥哥就讓璇兒跟在哥哥身邊辦事情闖江湖,好不好?”
陳璇興奮的滿臉通紅,她抿著嘴唇,伸出她的小拇指跟陳肇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哥哥,璇兒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璇兒一定記得跟哥哥的約定。”
陳璇突然古靈精怪的撇了一眼不遠處的侍衛和兩位侍女,突然附到陳肇耳邊低聲說:“哥哥,等璇兒學成了,璇兒與哥哥便一輩子不分離!”
說罷,陳肇還沒來得及回答,陳璇就紅著臉抱著書一溜煙的跑了,陳肇掐著腰,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璇跑回到自己房間里面,歡快的抱著書連跳了好幾圈,興奮的無與倫比,她趕忙坐到自己的桌前,小心的翻開了《化學入門》的第一頁。
其實陳璇早就已經對這門學問產生了大量的興趣,如果說一開始陳璇學習的動力只是“點石成金”,還有“能跟著哥哥學習”的話,在完成了陳肇布置的實驗之後,陳璇已經有了很強的成就感,她的思維也已經漸漸開化,不如這樣說,陳璇本身就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她對傳統文化教育本身就不怎麼感冒,也沒怎麼認真學習,如今算是正兒八經的碰上了自己喜愛的學問,深藏在她童心中的好奇心被陳肇完全開發了出來。
午飯過後,陳肇正式指導米粉加工廠開工,他召集起在加工廠共十三名工人,宣讀連夜准備好的《米粉食品工廠工作細則》,《細則》總體上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安全生產准則,第二部分為食品安全衛生准則,第三部分為工作規程規章。
這是陳肇第一次給手下的產業工人制定生產准則,他仿照後世的生產准則進行了貼合當前時代的改動,使生產准則能夠有效的貫徹下來,好在陳家的下人以及從白蓮教地區帶來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陳肇制定規章條款的作風,陳家人心里都很清楚違反了陳肇制定的規則的嚴重性,最少也要挨一頓好罵,違反紀律嚴重的還會被罰小黑屋面壁思過好幾天,所以大家學習起來都比較嚴肅認真。
陳肇在細則中規定所有工人進入工廠從事生產工作之前,必須洗手清潔,換上工作服,操作生產裝備的時候必須以安全為主,不能只顧干活不顧安全,生產設備也規定了硬性的衛生標准,衛生不達標不准生產,陳肇還在規程中引入了計劃生產的概念,要求米粉工廠不能盲目生產,也不能消極生產,計劃產量要與工人們的實際生產能力掛鈎,要看齊門店的銷售能力,在能夠滿足安全生產,衛生生產,銷售需求的前提下進行計劃生產。
陳肇講完之後,把各項規程貼在了米粉工坊的外牆上,讓每個工人都能閱讀《細則》的所有內容。
隨後,陳肇帶頭,領著工人把工坊收拾的干淨整潔,然後洗手換衣進入生產狀態。
米粉加工的環節不多,每個環節都能分配到兩個以上的人員,還有兩個人專門負責米粉澆頭配料的制作,陳肇整個下午都在工坊里面指導大家進行生產工藝和流程的調整與改進,下午六點左右,陳肇和工人們看著工坊大院里面晾曬架上的一掛掛半成品米粉,成就感十足。
這一批米粉經過簡單的晾曬,後天就可以裝馬車,作為第一批鮮米粉投入市場。
晚飯十分,陳肇牽著芊芊的手,跟陳家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晚飯,給自己的四個侍衛安排了住所,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坐在電台面前,把芊芊往腿上一抱,芊芊身體還是那麼輕薄,雖說懷孕之後芊芊長了不少肉,但是還是那麼小巧玲瓏惹人憐愛,他雙手環著她的腋下,開始調試總部電台。
“少爺,這次回來在家里住多久?”芊芊眨巴著眼睛,轉過頭問陳肇。
陳肇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這次也不長久,明天要去一趟杭州府,晚上還不知回不回得來,後天還要去杭州府開店,這是個喜慶事,到時候說不定能帶著你們兩個丫頭過去湊湊熱鬧。”
劉月兒搬了個凳子坐在陳肇身邊,笑道:“少爺一走就是三五天,芊芊恨不得扒著門框盼著少爺來,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婢子跟少爺電台上說話的時候,芊芊就在一邊戳我的肩膀,催婢子問少爺何時回來——”
芊芊臉紅著低下頭,陳肇心里面暖的不得了,低頭在芊芊的耳邊親了一下,有些抱歉的說道:“芊芊懷孕了,我還是天天往外跑,我心里對芊芊很是愧疚,主要還是事情太重要了,我必須親自去操辦才行——”
芊芊轉過頭來按住陳肇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少爺,芊芊知道少爺在忙大事情,芊芊以後不這樣了……”
陳肇嘆了口氣,一邊調整電台頻率,一邊說道:“我沒有怪芊芊的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四年前我還在學醫的時候,你們兩個每天中午都挎著一個木藍子給我送午飯,那時候咱們天天見面,還真讓我有些懷念那段日子,一晃已經四年過去了。”
陳肇的這一番話讓芊芊和劉月兒都很是感動,這時候,電台中傳出了“沙沙——”的聲音,趙禪語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喇叭里面傳了出來:“*莎莎聲*……聖子大人……這里是*莎莎聲*……聽到請回答……”
陳肇馬上開始微調波長,趙禪語的聲音清晰了起來,她的聲音跟她現實的聲线聽起來有點不太一樣,這種微妙的差異感讓陳肇很是懷念。
“趙禪語堂主,這里是仁和總台,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收到請回復,完畢。”陳肇拿起對話麥克風按下通話鍵講到。
“啊!聖子大人,婢子聽到了,看來您已經平安到家了!”趙禪語的聲音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趙禪語堂主,你又忘記我規定的電台通訊守則了,每段話說完之後記得加上”完畢“以表示階段性結束,完畢。”
陳肇一邊說,突然伸出咸豬手,揉了一下懷中芊芊的小嫩乳,她的乳房比以前明顯大了一點,凸起的更加明顯了,顯然是懷孕導致的。
被陳肇突然襲擊的芊芊差點喊出聲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臉都紅透了,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陳肇,好像在埋怨少爺怎麼在辦正事的時候突然高襲擊。
“啊!婢子罪該萬死,婢子記住了,以後決不再犯錯,完畢!”電台另一頭的趙禪語完全不知道電台的另一頭正在發生什麼香艷故事。
“好,以後你那邊的電台就保持這個狀態,不要改變頻率——我的意思是說,不要隨意旋扭電台上的任何一個按鈕,需要呼叫通話的時候記得開場白”這里是石瀨白蓮總部電台,呼叫仁和總台“,沒什麼重要事情我這邊就先切斷通話信號了,完畢。”
陳肇笑嘻嘻的變本加厲,用手直接撩起了芊芊的軟綢衣服,逗弄起她的乳頭來,旁邊的劉月兒也笑嘻嘻的加入進來,雙手按住芊芊的手,伸出舌頭舔她的耳朵。
芊芊被這兩個人弄的好不羞恥,小身體扭來扭曲卻不敢發出聲音,只能任人欺負。
“是!婢子謹記在心,完畢。”
陳肇關掉麥克風的電源,芊芊終於紅著臉開口說話:“少爺,快饒了芊芊——”
陳肇哈哈大笑起來,劉月兒也輕笑不已。
陳肇轉頭指了指頻率對劉月兒道:“這個是石瀨電台的頻率,你記住了。”
劉月兒嗯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陳肇,笑眯眯的低聲在陳肇耳邊說道:“趙堂主怎的跟少爺說話還是如此拘謹?都已經做了少爺的女人了,還是天天一口一個聖子大人的叫。”
陳肇伸手刮了劉月兒鼻子一下,笑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在人家眼里面,我可是老天上面派下來的神使,我在她面前的形象終歸要威嚴一些,可不是對你們這般態度。”
劉月兒和芊芊都輕笑起來,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兩個小侍女已經習慣了與陳肇的相處模式,他們三人在外面面前心有靈犀,保持著相當保守的公子丫鬟的樣子,回到私人空間之後便什麼樣的玩笑都能開一些,完全沒有拘謹的感覺。
劉月兒和芊芊服侍陳肇洗完澡,劉月兒滿面紅霞的摟著陳肇的胳膊,胸前一對已經相當飽滿的奶子擠在陳肇身邊,陳肇另一只手拉著芊芊,輪流在兩人的嘴唇上親吻著,今天陳肇興致有些高,現在他性欲越來越旺盛,一天不做就憋得難受。
劉月兒和芊芊都看得出來自己家主子有些興奮過度,兩人都特別順從,趴在陳肇胯下舔他的陰莖就舔了好久,芊芊還破天荒的主動“浪”了一回,趴在陳肇腿上扭著腰,說著不堪的話語,用手幫陳肇出了一次精液,弄完之後又羞恥心發作,把頭埋在被子里面當了好一陣子鴕鳥。
(作者的話:陳肇跟後宮老角色的日常性生活,如果沒有特別需要描寫,一部分我想一筆帶過了,再多花筆墨去寫,就有點水字數的嫌疑,但是這本小說的本質是色情小說,一筆帶過又顯得脫離宗旨,在這里稍微征集一下讀者的建議,需不需要每一個細節都寫到,各位在讀者群里面稍微給我一些反饋,謝謝各位。)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陳肇今天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忙活,芊芊這個小孕婦已經初現孕婦特征了,有點嗜睡,陳肇和劉月兒都不讓她早起了,陳肇在劉月兒的幫助下打理好,准備出門之前,陳肇無意之中看到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台磁帶式播錄放機。
這台錄音機是當時為了在醒神儀式中播放“哈利路亞”的時候兌換的,陳肇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為何弄出一個神神叨叨的神秘氣氛,陳肇兌換出來了這個磁帶機。
“月兒,去吧那台錄音機拿過來。”陳肇拍了拍劉月兒小屁股道。
劉月兒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錄音機,便小心的拿著錄音機走到陳肇身邊,陳肇隨手在山水先生那里兌換了十盤磁帶式錄音帶,放在錄音機上,道:“你們兩人在家里面有時候會無聊,芊芊懷孕我也不能隨意帶著你們到處跑,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便聽一聽這些錄音帶吧,這里面都是歌曲,你們肯定聽著新鮮。”
劉月兒看著錄音帶和錄音機,歪了歪頭表示自己不會弄,當年在白蓮總部搞醒神儀式的時候,她只需要聽信號按一個按鍵就行了,其中的具體操作,陳肇還沒教過她。
陳肇便一邊操作,一邊教給她如何將磁帶放入錄音機里面,如何播放,如何暫停,如何停止,如何切換磁帶的AB兩面,如何快進,如何倒帶,指導著讓劉月兒親自操作了一把,當劉月兒按下播放鍵,喇叭里面傳出老式磁帶莎莎的電流聲的時候,陳肇竟然產生了某種時空錯覺,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歡迎收聽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廣播藝術合唱團紅歌會合集……”錄音機的喇叭中傳出了陳肇相當懷念的播音腔,劉月兒雖然已經有了心理准備,還是被突然傳出的女播音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黑乎乎的盒子。
她不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扁扁平平的黑色四方物件,塞到這個機子里面,然後按下播放鍵,就能夠傳出人的聲音。
“第一曲,《映山紅》。”
映山紅優美婉轉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了出來,這時候芊芊也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好奇的湊了過來。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若要盼得喲紅軍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
略微失真的聲音不僅傳入了陳肇的耳朵,還穿透了他的靈魂,一股不知名的衝動直衝上他的腦門和靈魂,眼眶竟然有些濕潤了,他單手撫摸著錄音機的音箱,不禁輕聲跟著唱了起來,陳肇知道,這種不知名的感動,穿越自另一個時空线的四百年後,那片與他血脈相連的土地,時隔五年,他與他的祖國已經分別五年了,在這個時間线上,陳肇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感覺到了那種不可分割的民族情感。
劉月兒和芊芊好奇的一邊聽,一邊看著自己家的公子眼含淚光的和唱,她們不明白,這個奇怪唱法唱出的歌曲,為什麼讓陳肇如此動情。
陳肇跟兩位小侍女聽完一曲映山紅,他按下暫停鍵,稍微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看向劉月兒問道:“學會了嗎?”
劉月兒看著陳肇的眼睛,點了點頭。
陳肇坐在一旁看著劉月兒操作了一遍,劉月兒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如何播放錄音帶。
“好,那今天少爺我便要出門了,你們閒來無聊,就多聽聽這十盤帶子,我回來之後,可以跟我說說最喜歡哪一盤的哪一首歌。”
陳肇笑了笑,在兩位小侍女的送別中,跟家里面的長輩,還有妹妹陳璇打了招呼,帶著四個侍衛跳上馬車動身前往杭州府。
劉月兒和芊芊跟到大院門外,遠遠的看著少爺的馬車走到看不見了,才回到院子里面來,她們兩個坐到桌前,看著眼前的錄音機面面相覷。
“妹子,你看到少爺哭了嗎?”劉月兒眨了眨眼,對芊芊問道。
芊芊深深的點了點頭道:“可看見了!少爺眼眶都紅了,弄得芊芊也有些心酸了。”
兩位小侍女一同看向錄音機,劉月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芊芊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劉月兒又按下了播放鍵。
“第二曲,十送紅軍”
“一送里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
兩位小侍女又聽完一曲,劉月兒按下暫停鍵,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劉月兒問道:“妹妹,這個hongjun是什麼呀?上一首里面也有這個hongjun,是不是一個人?歌里面唱的是送hongjun呢,少爺是不是聽了這個詞才流淚的?”
芊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道:“芊芊聽不懂歌詞,也從未聽過如此唱腔,這是西邊的山歌,還是北邊的唱句呀?這樂器也不像琵琶,又不像琴,更不是嗩呐,卻也好聽著呢。”
劉月兒也搖頭:“真是奇也怪哉,我尋思著,興許是天上來的聲音,咱們少爺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上下來的聖人呢,這歌里面說不定就是天上的人唱的。”
芊芊忙不迭的點頭,兩人不禁又按下了播放鍵,聽那種她們從未聽過,卻不知為何異常好聽的歌聲與旋律。
萬歷五年,1578年的某月某天的早上,在浙江省仁和縣的一個地主大院內,傳出了另一個時代的歌聲。
陳肇在路上兌換了一面充滿歐洲中世紀風格雕飾的大型落地鏡,高2……
2米,寬1.4米,加上厚重的木制邊框尺寸更大,一眼看上去就相當霸氣。
陳肇跟高寧秦在杭州府名氣很大的高規格酒樓何銘樓約好一起進用午飯,陳肇出門很早,他今天要先一步布置米粉門店開業所需要的准備工作,等到了中午再去跟高寧秦會面。
來到杭州府自己的米粉門店前,他先打發七位小娘子去采購各項開業所需的用品,鞭炮啦,對聯啦等等,關鍵的牌匾陳肇自己去門店定制,他已經考慮好了門店的名字,他取了個“玖香米粉”的秀氣店名,玖意長長久久,也有形容米粉長而不斷,一天一线長的美好寓意。
小半個上午,陳肇把門店的開店准備搞定,還培訓了店內服務員們制作米粉的流程,實際的讓她們模擬了一遍整個米粉從點單到售後的過程。
所有准備工作都完畢之後,時間也來到了中午時分,陳肇帶著鏡子正式前往酒樓會見高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