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章
王安莉登上五樓,為防打草驚蛇,借著樓道口的一間空著的房間避過了迎面而來的毛七。
除了毛七下樓的腳步聲外,走道深處傳來了歹徒們的吆喝聲,其中隱約夾雜著女子低沉的呻吟。
不用說,王安莉便已知道,囚禁在這里的,不是有金牌臥底之稱的鄭婕,就是S 市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程真。
一想到和自己並肩作戰了很長時間的女刑警副隊長落在了敵人的手中,慘遭歹徒們的凌辱和蹂躪,王安莉的心中就升起了難以抑制的怒火。
女刑警隊長給手槍上了鏜,正要跨出門去,突然,清晰的說話聲傳入了耳中。
“什麼?周先生,你決定離開D 市?這不是對我的不信任麼?”
王安莉將門拉開了一道縫,向外張望。
只見方繼良拿著手機,正從遠處喧鬧之所向樓梯口較為僻靜的地方走來,即便是在據點的腹地,仍有四個保鏢形影不離地跟在他的背後。
“事情還會有轉機的。鄭婕和程真這兩個女警還在我們手里,我們有足夠的籌碼和警方周旋。”
“程副隊長和鄭警官是我們一齊定下計劃擒住的,你要想把程副隊長帶走,就我而言,絕對不能贊同。”
“周先生,周先生……他媽的!”
王安莉暗自點了點頭,看來周衛安和方繼良的合作已經破裂,而女刑警副隊長則是被周衛安所擒,那麼被方繼良監禁在這里的女子應該就是鄭婕。
方繼良合上手機,道:“周衛安這混蛋,竟然想自己逃到S 市去。看來我們也得有所行動,不能再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你哪里都不用去了!”
當王安莉那冷冷的聲音響起之時,方繼良驚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只見女刑警隊長緩緩地從打開的房門中踱步而出,她那雪白的右臂平舉著,右手持槍,穩穩地指著方繼良。
歹徒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女刑警隊長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顯然,六樓望風的手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潛入,而守在樓下門口的人多半已經被她擺平了。
方繼良的臉色在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局勢惡化的程度已完全出乎於他的預料。
張傑以前在黑道上可以算是個成功的人士,但自從七個月前他將勢力轉到D市之後,他就再也不是什麼成功人士了。
他所開設的豪華浴場,其實是一個賣淫的窩點,他還時不時地干一些拐賣婦女的勾當。
但在D 市,他的浴場才開張,就被警方的重案組盯上了,而處理他的案子的,竟然是一個看上去相貌溫柔的女警官。
當然,這都是後來他才知道的事情。曾文旻暗中派出便衣刑警,和线人合作,私底下查探了很多次,掌握了各種信息,卻依然按兵不動。
直到一次張傑和他的手下將一批從外地拐賣來的婦女運送到D 市的浴場之時,警方突然出擊。
在萬籟俱靜的黎明,以女警官為首的眾刑警和張傑的團伙展開交鋒,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解決了戰斗,幾乎連周圍的商家和住戶都沒有被驚動。
結果浴場被警方收繳,證據和證人就是運來的被拐賣的婦女。
除了張傑和有限的幾名手下脫逃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被警方逮捕,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損失。
對於這樣的沉重打擊,張傑視為奇恥大辱,在行動中曾文旻那清爽秀致的面容。
矯健的身手,以及從整個辦案過程中透露出的沉穩冷靜。
謀定而後動的扎實風格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腦海中,被引為最大的仇敵。
然而,從此張傑在黑道上的聲望一落千丈,連散布在其余城市的大部分手下都離他而去,以他所剩余的力量,想要復仇絕非易事,只能守望待機。
這次方繼良落難,請他出山幫助,張傑自然是喜出望外,但沒想到來了之後整日龜縮不出,此時的急切心情和煩躁情緒,已完全按奈不住。
“毛七,這些東西你拿回去,我現在就去找你們老板!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趕這趟混水。”
說罷,張傑怒氣衝衝地就向門外闖,他的四名手下緊跟在後面,毛七試圖要攔,卻哪里攔得住。
可是沒想到張傑等人才走出門,竟然又面朝門外倒退回來,而且一步一步地退得異常緩慢。
“張傑,你的確不該來趕這趟混水。你想要對付我,那現在就不妨試試吧。”
毛七驚詫之余,已是恍然大悟。
只見先前買東西時擦肩而過的身穿七彩橫條紋T 恤和黑色短褲的女子右手持搶,一步步地逼了進來,清爽、純澈。
柔和的氣質絲毫不減,但毛七卻心里發涼,知道自己這次闖禍了。
這個女人居然是個女警!而且從她的言語中判斷,她很可能就是D 市重案組的資深女警官。有警界玉女之稱的曾文旻。
毛七知道,自己的老板方繼良平素絕對不是一個看得起女人的人,但L 省刑警中的精英人物,卻大半是女性。
有金牌臥底之稱的鄭婕和S 市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程真已失手被擒,王安莉和曾文旻就成了方繼良最為忌憚的敵人。
而自己奉命到外面采辦食物,竟然就被女警官盯上了,而且一路跟蹤至此。
可以說,曾文旻完全就是被他引來的。
張傑的臉色完全變了,先前囂張的氣焰一掃而空。
當初女警官帶領其余刑警掃蕩他的浴場之時,她那精湛的身手已令他瞠目結舌,此刻以區區數人之力,單以格斗而論恐怕就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曾文旻的手中還有槍。
他一步步地後退,身後的四個手下受到了張傑的壓力,也一步步向後退去。
毛七站在原地不動,很快張傑的四個手下已從他的身邊走過。
眼見張傑已退到他的身側,毛七即將成為站在最前面面對女警官的人,他一咬牙,一個箭步向前衝出,試圖借著曾文旻的注意力仍留在張傑身上之時,從她的身側逃離這間房間。
女警官的注意力的確一直關注於張傑的身上,但其余幾人的動靜卻也無不在她的耳目之內。
當毛七迅速地從她的身側穿過之時,女警官右腿一抬,只見那凝白如玉。
线條柔美的大腿帶動著富有力感的小腿向外劃出一道弧线,纖秀勻美的赤腳便已蹬在了毛七的腿側。
就在曾文旻分神應對毛七的一瞬間,張傑和四名手下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起發動,三個歹徒從張傑兩側掠過,向女警官猛撲過來。
一個歹徒從另一側向門外竄去,而張傑便緊隨其後。
曾文旻清爽的臉龐上秀眉微蹙,剛踢出的右腿並不收回,於半空中劃了半個圈子。
女警官那晶瑩而修長的玉腿看起來頗為性感,但此刻卻成為了攻擊的利器,兩個歹徒先後被她踢中腹部。
於此同時,曾文旻身形微側,閃過剩下一名歹徒的攻擊,同時左臂屈著抬起,左肘撞在對方的肋側。
一刹那間,向女警官發動攻擊的三名歹徒已先後倒地。
剩下一名手下和張傑一前一後,已趁著這個機會奮力向室外竄出,處於前面的歹徒已奔至門口。
曾文旻右手一抬,一聲槍響,那個歹徒只覺得左腿一痛,已然中彈,向前撲倒。
“張傑,把手舉起來。你們也都站起來,同樣把手舉起來,站成一排,到邊上去。”
眼見女警官在瞬間打倒數人,持槍對著自己,張傑哪里還敢妄動,只能將雙手舉在頭部兩側,朝牆邊走去。
其余的歹徒低聲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也都舉起雙手,象張傑一般站到牆邊。
眼見已將局勢控制住,曾文旻右手仍穩穩地持著手槍,用左手掏出手機,給吳冉發了出了一條“一切順利”的短信,同時她微微向上抬頭,等待著女刑警隊長在上面的進展。
當樓下的槍聲傳來之時,方繼良的四個保鏢猶如約好了一般,一齊向王安莉撲了過來。這四人和張傑的四個手下一樣,都是經驗豐富的精銳。
見這四人一動手,方繼良則立刻向反方向奔去,直撲先前所在的那間房間。
幾乎在同一時刻,房內的歹徒們也聽到了樓下的槍聲,立即就有數人竄出門外。
在搶先動手的四名保鏢中,竟有兩人撞向了女刑警隊長的槍口,擋住了她向方繼良射擊的线路,其忠心程度可見一斑。
銳利的目光自眼鏡的鏡片後透出,王安莉向後退了一小步,避過當先兩個歹徒的衝擊。
女刑警隊長那端秀的臉龐上英氣逼人,白得令人目眩的雙臂一起揚起,手槍的槍托擊中一人的肩頭,而左拳則勾在了另一個保鏢的右臉頰處。
隨即,她再退一小步,左腿連續蹬出,健美的小腿准確地先後踢在另兩個保鏢的腿關節上,那兩人慘叫著摔倒在地。
王安莉知道方繼良的這四個保鏢是這伙歹徒中最為勇猛的人物,因而不惜連退兩步,騰出動手的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四人擊倒。
“攔住她!”
方繼良全然不顧後方的情況,嘴中發出命令,拼命向屋內衝去。
眾歹徒眼見女刑警隊長身手卓絕,心中雖有畏懼之意,但平素已習慣於聽從老板的命令,此時不及細加考量,便衝了上去。
王安莉不止一次想要用槍對准方繼良,但近十個歹徒前赴後繼,直向她衝來,又一次阻擋住了她的射擊路线。
女刑警隊長手足齊用,接連打倒了最先的三人,卻仍不足以威懾住敵人們的來勢。
眼見歹徒們奮不顧身地涌了上來,王安莉臉色一沉。
想到自己的戰友副支隊長程真和金牌臥底鄭婕曾經被這些人凌辱,女刑警隊長的心中便升起一陣怒意。
然而,即便在這般形勢所迫的狀況下,王安莉也不願意輕易取人性命。
她左手和右腿連擊,又打倒了兩名敵人,右手手腕向下一沉,槍口避過歹徒們的要害,連發兩彈,擊中兩人的腿部。
剩下的歹徒們見此情形,都不禁呆了一呆。
但只是這一番阻擋,方繼良已成功逃入室內。女刑警隊長暗叫不好,連忙衝上前去,但已然晚了一步。
方繼良淫笑著,道:“王隊長,你的身手可真厲害啊!不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只見有金牌臥底之稱的鄭婕上身仍是被反綁著,雙腿分開,全身赤裸地被架在方繼良的身前,匪首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正抵在了女警官的咽喉處。
“呃……呃……”
鄭婕低聲地呻吟著,俏麗的臉龐上雙目緊閉,赤裸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顫抖,似乎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自身的意識看起來已完全不為自己所左右,對外界發生的情況並不清楚。
王安莉的心沉了下去,但神色依舊不變,手中的槍仍然遙指方繼良,沒有絲毫的動搖,但她自己卻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拿鄭婕的性命作為賭注。
方繼良催促道:“王隊長,你認命吧!想來抓我,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抓誰。快把手槍拋掉!”
雖然以鄭婕作為人質,他的心里亦有幾分不踏實,畢竟,槍在王安莉的手中,女刑警隊長要是不顧人質的安危,便可一舉將歹徒們擊潰,否則便只能束手就擒,任由歹徒們擺布。
方繼良實在不能肯定,王安莉將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此前跑到室外的歹徒們紛紛涌了進來,被打倒的幾人也站了起來,從後方呈半包圍狀封住了女刑警隊長的退路。
只見女刑警隊長那端莊俊秀的臉龐上英氣不減,令人不敢鄙視。
她絲毫沒有因為後方被包圍而分神,銳利的目光將方繼良鎖定,手中的槍把持得穩穩的,和挾持人質的匪首對峙。
方繼良道:“鄭警官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她的下場就是你的未來。王隊長,等我們把你抓住了以後,我保管你會光著身子跪在地上求饒。”
王安莉冷冷地道:“做夢!”
方繼良道:“好吧,就讓王隊長見識一下。”
原來鄭婕被注入浣腸液後,就被歹徒們用一個橡皮塞塞住了肛門。她只覺得自己的小腹漲得幾乎要爆炸了一般,渾身抽搐不止,冷汗遍體。
而此刻,方繼良突然騰出了原本架住鄭婕身體的那只手,將這個橡皮塞猛地拔了出來。
一個驚心動魄的場景展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女警官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間如風拂水面帶起的波瀾般急劇地顫動了起來,橡皮塞剛被拔去,一股黃褐色的軟便自她的臀部洶涌而出。
由於方繼良騰出了左手,鄭婕的身體失去了支撐,向下滑去,匕首的刀尖在她的脖子上抹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雖然不會致命,卻足以令人觸目驚心。
即便是王安利這樣意志堅定的女刑警隊長,看到眼前的慘狀,也不由心中劇震。
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看到另一名女刑警被歹徒們折磨得如此之慘,即便以她的剛毅,在內心深處的潛意識中也生出一絲懼意。
然而,對於歹徒們而言,這個場景只會帶來一種興奮的感覺,因而,他們雖然為眼前的場面所震動,卻沒有為之所震懾。
而這一點差異,決定了女刑警隊長的命運。
就在王安莉失神的那一刹那間,方繼良手下最為精銳的四個保鏢一齊發動。
一個歹徒從後衝上,將女刑警隊長攔腰抱住,另一人自側後方飛起一腳,踢中了她的右手手腕。
王安莉只覺得手腕一震,手中的手槍已然飛出數米之外,腰身也被人抱住,她這才回過神來。
危急之下,女刑警隊長的雙肘急向後撞去,試圖把抱住她的敵人擊倒。
“啊!”
王安莉的肘部撞在了歹徒的胸前,這人一聲慘叫,仰天向後倒去。
但就在此時,另兩個保鏢從左右竄上,趁著女刑警隊長雙肘撞向後方之際,將她那赤裸的雙臂拽住,隨即另兩只手已壓上了她的肩頭。
其余的幾個歹徒比這幾個勇猛的保鏢慢了一拍,但也隨即撲了上前。
女刑警隊長的武藝精湛,先前在瞬間擊倒數人,便是明證,但此刻先機盡失,形勢已全然不同。
歹徒們的攻勢都來自後方,王安莉雙臂一時受制,只能用雙腿連環向後踢出,三個衝在最前的歹徒躲避不及,被踢得向後倒去。
但就在此時,先前將她的手槍踢飛的那個保鏢一拳揮來,重重地擊在了她的腹部。
女刑警隊長只覺得五髒如翻攪般,腹部劇痛,使她幾乎弓起了身子。
在這一瞬間,其余的幾個歹徒撲了上來,紛紛抓住了她那一對健美的小腿。
纖細而渾美的腳踝。
王安莉還想掙扎,但歹徒們七手八腳地將她架住,拉扯到了一張桌子邊。
女刑警隊長雙臂被反剪在背後,上身被重重地按在了桌面上,腳踝和小腿被人拽住,迫使雙腿也分向了兩側。
任憑她武藝再高,眼前卻完全是力量上的較量。
女刑警隊長的力量固然不弱,但又怎麼能和人數上占絕對優勢的彪形大漢相提並論。
幾秒鍾的掙扎無濟於事,一個歹徒已將手槍撿起,對准了王安莉的腦門。
武藝卓絕。
智勇雙全的女刑警隊長瞬間便被眾歹徒們活生生地擒住。
方繼良滿意地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深深的恨意,道:“哈哈哈哈,王隊長,怎麼樣?我的兒子死在你們的手里,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
王安莉冷哼道:“方捷死有余辜,你也早晚逃不出恢恢法網。”
方繼良向他手下的幾個保鏢道:“王隊長已經闖到了這里,剛才又聽到了樓下的槍響,想必還有其他人。你們下去看看,帶上這把槍,以鄭婕作人質,如果還有其他的刑警,也一並如法炮制地抓起來。”
“是!”
保鏢們應聲帶走了鄭婕,幾個歹徒接替了他們的位置。
女刑警隊長依舊被眾人按住,上身呈水平狀壓在桌面上,藍色T 恤背後的下擺向上縮起,和牛仔裙的上沿之間已出現了一道空隙,裸露出了一截纖秀的腰身,晶瑩的肌膚白得令人目眩,看起來十分性感。
方繼良淫笑著,走到了王安利的身邊。
烏黑濃密的短發被一把拽住,女刑警隊長被迫揚起了英秀的臉龐,只見她神色鎮定,目光堅毅,和匪首對視著,沒有絲毫畏縮。
“王隊長,那批貨在哪里?如果你老老實實地招供,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王安莉冷冷地道:“別做夢了,那批貨就像你的兒子一樣,永遠都不會回到你的手中了。”
方繼良臉上怒容一閃,右掌成刀狀猛切在了王安莉的背部。
他的格斗技能固然平庸,但力量不小,只見女刑警隊長那截赤裸的腰身猛地抽搐了一下,卻一聲不吭。
“既然不肯招供,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抓到了大名鼎鼎的王隊長,可得好好伺候伺候,要是待遇還不如金牌臥底鄭婕警官,那可就怠慢了,哈哈哈哈。”
聽到了方繼良的淫笑,其余的歹徒們也跟著淫邪地笑了起來。然而,王安莉表情平靜,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