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將近十二點的酒吧里依然吵鬧,一波人走了另一波人又來,舞池里,永遠有人不知疲倦的跳著,吼著。
余歡和沈逸林干完最後一杯酒,開始忍不住用手撐著頭,有點暈了——
手機卻一陣震動,來電顯示正是罪魁禍首。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給他?
兩人平日除了公事,一般不會打電話;余歡看著屏幕愣了兩秒,這才接起;對面傳來高宴熟悉的聲音:“逸林和你在一起嗎?”
“逸林啊……”余歡語氣驟然降低,伸手去拍旁邊的人,“你舅舅找你——”
她剛把手機拿離開耳朵。
嘈雜的人聲和酒吧特有的動感音樂便通過揚聲器穿到了電話另一頭的人耳里。
高宴不禁皺眉:“你們在哪兒?”
半個小時候,高宴來到余歡和沈逸林所在的酒吧。
嘈雜的音樂,喧嚷的人群,到處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他費力的撥開一層層的人,可還是有人不識趣的往他身上蹭;他好不容易穿過舞池,總算在舞台旁邊的卡座找到了余歡和沈逸林。
余歡一張臉紅紅的,仰靠著沙發躺著,微蹙著眉頭,像是在閉目養神,一旁,沈逸林倒在她腿邊,頭枕在她垂落沙發上的手背,看樣子竟像是睡著了。
“醒醒——”高宴走過去,拍沈逸林的臉。
“舅舅?”沈逸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怎麼來了?”
“你媽打了你一個晚上的電話,最後都都找到我這里來了,你說呢?”高宴。
“哦……”沈逸林連忙去摸自己手機,“哎呀,我手機呢?”
手機明明就在他手里,他還四處翻找——
余歡睜眼看到那情形,忍不住笑。
“他到底喝了多少?”高宴皺眉。
“……”余歡望著早被清理干淨的台面,“也不是很多,套餐的一半?”
“你喝了另一半?”高宴轉頭看她。
盡管醉酒之後,感官悉數退化,余歡是聽出了那語氣和平日有些不太一樣。
高宴扶著沈逸林往酒吧外走。
他的車就停在外面不遠處:黑色的凱迪拉克,車身线條延展流暢、車頭的“V”型標志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燦燦生輝。
沈逸林雖然暈乎乎的,卻還能辨認出來自家舅舅的車,伸手就拉開車門。
“你坐前面。”高宴。
“哦。”沈逸林只好又不情願地關上車門。
司機見人醉了,趕緊出來,從高宴身上扛過沈逸林,打開副駕駛車門——
余歡等沈逸林上車後,這才把一直幫忙拎著的包包還給他,沈逸林卻從車窗里夠出腦袋,“余律師,你也上車啊,我們先送你——”
這到底是是喝醉了呢,還是沒醉呢?
余歡還在琢磨,高宴已經先替她拉開車門:“上車吧。”
余歡彎腰鑽進後排座位。
“余律師,你住哪兒?”剛進去,就聽司機問。
她報上自己住的小區。
“那也不遠啊。”司機復述了一邊地址,“那正好,先送你,在從你小區後面去那條路送逸林回家……”
他規劃著路线。
冷不丁,從另一邊開門進來的高宴卻打斷他道:“周叔,我們先送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