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白穎會起來,但她卻還是癱跪著,看來還真是發麻了。
心嘆一氣,俯身將她攙扶坐到床沿,在她怔怔的眼波里,我又將她的高跟鞋脫下。
把兩腿伸直,讓血液循環順暢,抓著腳踝,抬起她的腳放在我的膝上,雙手成握狀,指節按壓小腿肚兩側進行施力。
先讓麻痹的腿肉放松,再稍加按摩後,變更為連續的高頻輕度拍打。
這是什麼意思,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也許白穎會有類似的腹誹,猜測我這麼做的原因,若是錯誤理解為余情未了的不舍,那只能說明她的愚蠢。
換做以前,在家里我也是時常給白穎捏肩捶腿,她作為帝都的醫師,工作壓力不小,做一些基礎按摩,這是我呵護妻子的一種表現形式,即便從外地甚至是國外出差回來,身上也帶著一路的疲倦,但是指望白家大小姐服侍我,那幾乎是種奢望。
當下依然給她做起腿部按摩,不是疼愛,也不是不舍,而是基於現實的策略。
從山莊到郝家不過幾分鍾的車程,我總不能當著李萱詩面攙扶或者抱著她進去,以那張姿態進入郝家,我只會更丟人。
況且,在沒有離婚前,哪怕這情薄如絲,畢竟藕斷絲連,做不到一念碎之,隱忍無疑是最佳的方式。
感情是雙刃劍,而我在承著白家的情,刀劍相向,談何容易?
一刃兩面,一面塗滿毒藥,一面卻抹上解藥,我清楚橫在我和白穎間的這一刺,傷人心腸。
恨為毒,愛為解,何去何從,其實選擇在她。
倘若連呼喊都做不到,誰又能苛責站在某人不去挽救。
過去的幾年,她一次都沒有開口呼喚,而是沉默…不,是沉浸在欲望和謊言里,難以自拔。
所謂的悔悟,也許是回光返照的驚醒,而這最後的機會,她能不能把握住,我其實不抱希望。
“有沒有好點。”我保持一種不冷不熱的語態。
“嗯,這只好多了。”白穎的聲音低喏,眼角的余光掃了我一眼,“能不能把另一只也按一下。”
我沉著心氣,抬起她另外一條腿,也是這樣操作。
不得不說,她的這雙腿還是和過去漂亮,修長的流线,均勻的腿肉結實卻很柔美,充滿水嫩嫩的彈性,肌膚是乳白色的,就像是鮮牛奶一樣。
很難想象,看似白嫩無垢的美腿,卻被郝老狗那丑陋的大手摸過,也許他還用滿是黃牙的臭嘴親吻過。
我不認為以他的好色程度,能夠忍住放著白穎的白嫩修長的美腿不把玩,極可能用那根汙穢的狗屌在白穎的腿肉摩擦,在她的腳弓足穴和膕窩腿穴進行抽插,然後把又腥又臭的狗精射在大腿的肌膚上,再往上深入便是大腿內側的禁區…各種不堪,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已經推想無數遍。
我曾經擁有的美好,已經被郝老狗侵占掠奪,甚至是我還沒有品嘗到的,而他大概全都享受到了…這種情形,彷佛是島國入侵的殖民統治,白穎在遭受蹂躪後還是臣服。
但,先烈們尚且知道奮起反抗。
白穎,你流著白家的血,卻被打上郝老狗的精神烙印,整整六年,沆瀣一氣,悔?
你真的悔麼?
“以前,你也這樣給我按腿…”按壓了一會兒,白穎抿唇低嘆:“我明明是學醫的,卻從來沒給你按摩過…我這個妻子一點都不稱職…”
“老公,我們和好,好不好?以後換我給你按…你相信我,我可以做一個好妻子…我、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應該是舍不得他才對吧。”我陰沉著臉,“別跟我說,每次都是他強迫,你是被逼的。在你眼里,我這個丈夫是不是傻瓜,任你怎麼騙都行。你騙了我多久,你自己知道…別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如果你受不了就搬回郝家住,你們不是玩得很嗨麼?”
“別這樣,好不好?我過去是豬油蒙了心,我和他只是肉欲,根本沒感情…發生那些事,我是大錯特錯,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走到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我也不能怨她…老公,我的身體雖然背叛了你,可是我的心里,確實是愛你的呀…”
如果不是自己深愛左京,也就不會聽從婆婆李萱詩的說教,顧念自己的夫妻情分,顧念她的母子情分,還被郝江化捏住軟肋,想著隱瞞就不會傷害左京,在半推半就幾次後,接受她的論調,家和萬事興。
“穎穎,你要是說出去,我可就沒臉活了,郝江化是該死,但他現在是我的男人,你讓京京怎麼看我這個媽?你真的想看到我們母子失和麼?到時候,這個家就散了,這真是你想看到的麼?”
“這件事千萬不能鬧大,要是被京京知道,他肯定恨郝江化,就是抓進去坐牢槍斃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穎穎啊,你該怎麼辦呢?萬一京京想不開,要跟你離婚怎麼辦?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妻子和其他男人發生關系,你真想和他離婚麼?”
“好兒媳,我就知道你不想離婚,你舍不得京京,所以這件事必須瞞著他,老郝那邊你放心…我保證他不會再犯…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你罵他、打他,怎麼出氣都行…可是,穎穎,老郝現在大小也是干部,而且和你還是公媳關系,這事真不能往外傳。要是傳出去,他這麼個老東西,無非被打回原形,可是你白家的名聲也不會好啊,你總不希望那些個政府領導在背地里說你們白家出這麼一檔事…公媳淫亂,親家公、親家母都是政界的大領導,你這個做女兒的,難道要他們以後抬不起頭麼?”
“所以啊,這事真不能硬來,只能先忍著,媽幫你收拾郝江化,咱們婆媳一起聯手,他翻不起浪來。”
那時候,失去了思考,不曉得如何做,又被郝江化留了把柄,渾渾噩噩,只好忍了下來,想著不讓左京知道,夫妻繼續恩愛,父母也不會因為自己招致非議,而且婆媳以後也不會有矛盾,可以好好相處,這樣左京也能省心,最多以後躲著郝江化這個畜生好了。
只是,吃過葷的豺狼怎麼會安心窩在角落,隨著後續的演變,他再次伺機下手,又順利得逞,而她漸漸迷了本心。
也許在幾次三番的推進後,身體某個隱性的開關被打開,彷佛潘多拉盒子釋放出欲望,她確實在半推半就中體會到不一樣的滋味。
左京真的什麼都好,但和郝江化一比,那里確實差太多了,忍著惡心卻生怕郝江化將秘密曝光,忍耐,往往難耐,被大家伙闖進幾次,那種被填滿的充實感,讓她有了反應,明明覺得惡心作嘔,但在他的強行抽插過程,身體卻被帶到一次次的高峰,這是左京所不能帶給她的。
她感覺自己有了動搖了。
“穎穎,京京最近是不是老是出差…十天半月不著家,這可怎麼行,你們這小夫妻倆,正是喜歡做的時候…他人不在,還真是委屈你了…你說你嫁給他,這不是守活寡麼,這孩子,家里這麼漂亮的媳婦,怎麼就留不住…京京他那里是不是不行…有十八?半個小時?倒是比他爸強…”
“可是,和老郝比就差遠了…穎穎,你說呢…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也跟老郝做過幾次了…他有多厲害你不清楚…我特意量過了,有二十五哦,時間又持久…老郝那里太強了,我也有些吃不消,你就幫我分擔一些…京京這孩子忙…以後你就多來郝家溝幾趟,也算替他盡孝了…”
“腫了…上次頂到子宮里…老郝這混蛋…沒事,他戴了套,別擔心…就說你爽不爽…你怕京京懷疑…放心,我幫你說話…唉,穎穎…這幾天你郝爸爸一直念叨你…現在是喜歡你多過我了…他還跟我說想你做他小夫人…真不知道害臊…對,你是京京的老婆,才不給他郝江化當小老婆…”
腦海里浮現往昔某些破碎的片段,雖然不是很確切,但大體應該是這樣吧。
白穎這樣想著,自己就是在婆婆李萱詩的引導下,逐漸走到這種境地,這絕不是她想要的,可不知怎麼搞的,她在被郝江化幾次得手後,欲望確實難以自控,想著得到滿足,可是左京每次回到家,工作上的勞累似乎讓他在這方面越來越無力,即使撩撥後也很快便自我滿足了,而她的空虛卻更為瘙癢…公婆拿著她的把柄,好賴話全給說了,而欲望又能在郝江化那里得到滿足,雖然自己是犯了大錯,但她李萱詩才是推手啊,說好的同一戰线,後果卻只能自己背負。
“行了,這種爭論沒意義。”一聲冷語,打斷白穎的翩然思緒,“游戲規則,你很清楚,能做到再說。”
愛是什麼,是克制,而不是放肆。
愛是不能放任自己去傷害所愛的人,就像是童佳慧,我相信她是喜歡我,甚至有可能愛上我,可是她同樣愛著她的丈夫,她忠於自己的感情,沒有放任內心的私欲,而我也是沒有強行推倒,我應該有機會去占有她甚至進入她,但我沒有去違背她的意願,同樣也是基於愛的尊重。
我愛過白穎,即便知道她背叛了我,但我不能否認過去的存在,可是,白穎愛過我麼?
她信賴過我麼?
或許,她從來只愛自己。
“你明明知道我和郝江化做過,為什麼還要再問?”白穎輕咬紅唇,“一點意義也沒有,不是麼?”
怎麼會沒意義,那是我恥辱所在,殺人判死尚且要講究作桉動機,完善細節,可是白穎呢,她欠我一個解釋,難道她以為能夠一語帶過?
真正的答桉,並不是那些冰冷而作嘔的數字,而是她的態度。
坦白從寬,我和老白的共識,再恨,終究給予從寬,可是她能夠坦誠說出一切,有所交代麼?
“你答應給我機會,我也不想瞞你…可是這些問題,我真不想回答…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說出來?難道說出來你就會開心…不,你不會的…”做都做了,追問高潮幾次又有什麼用,如果說了,只會被嫌棄更髒,哪個男人會喜歡聽這些,那才真的無法挽回。
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妻子,我選擇了閉嘴,沉默是最好的回應。
火山爆發前的寧靜,總會安靜得出奇,讓人在觸不及間承載地獄的怒火。
郝江化手里攥著那份項目草桉,沒有往前遞,也不好放在桌角,鄭群雲正提著毛筆在紙上書寫,生怕打攪他的雅興,倒是旁邊的吳德,笑容可掬,眼睛微眯,不時露出幾分淺笑。
一筆收尾,鄭群雲擱下筆,笑道:“郝老弟,看看老哥這幅書法如何。”
郝江化面露尷尬,他一個文盲,攏共認識不到一百個字,更談不上評論書法,總算瞧見一個“日”字:“我覺得這個字好,哪里好,我倒上說不上來。”
“這就叫眼緣,慧眼識珠,老弟和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這首《憫農》字字珠璣,我最滿意的也是這個‘日’字,堪稱全詩的神髓。”鄭群雲呵呵一笑,“吳老弟,你覺得呢。”
“鄭市長是書法協會的榮譽會長,這詩意好,字也好。”吳德朝郝江化一語,心里卻忍不住吐槽,看那字姓狂舞,躍然紙上卻是春蚓秋蛇,一塌煳塗,就像是小學生塗鴉,搞得還以為狂草,嘴上還不得不恭維,“我也鍾意這個字,鄭市長筆力強勁,功底不錯,那…裱起來。”
“行,裱起來,我再補個印。”鄭群雲掏出一枚小印章,在空白處印泥加蓋,“那吳老弟,這幅字就交給你了。”
吳德笑了笑,心領神會。鄭群雲轉向郝江化:“帶來了麼?”
郝江化將草桉遞過去,鄭群雲粗略一觀,然後合上:“不錯,比衡陽縣的草桉要好一些,但還需要調整,我待會兒給你介紹一個人,你要是把她伺候好了,這新區項目鐵定能成,她如果幫你說說話,比我管用多了,保管你撈個區長干干。”
郝江化心里一動,這又是哪位大人物,他一個副縣長,就算做好也不一定能扶一個副區長干,依著鄭群雲的意思,這人有辦法把他扶正,這該是什麼能耐,就算是市委書記也做不到,難不成是省里的大領導,有這個可能,畢竟這項目是省重點項目,要是韓書記的話,那就是大靠山駕到。
“跟我來。”鄭群雲領著郝江化進了一個樓閣包廂,里面坐臥著一個美人,烏黑亮麗的長發,一襲過膝的黑絲長裙,小腿微微搭彎著,沒有伸得很直,透著一股慵懶,像是黑色的小懶貓,細跟淺口鞋擱在地上,她沒有穿黑絲襪,蕾絲的裙擺正好到小腿肚,露出的她滑熘的小腿肉,在黑絲長裙的襯托下,沒有黑絲襪遮擋的腿肉,凝如白玉。
“咳…緬娜小姐。”鄭群雲輕咳一聲,“這位就是衡山縣副縣長郝江化。”
“衡山衡陽兩縣經濟新區項目落地,你就是地方實務的負責人,是不是?”女人抬眸凝視著郝江化。
“應該…是吧。”郝江化有些吞吐,莫名感到一種壓力。
“鄭市長,吳老板,請坐。”緬娜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目光一動,“郝縣長,你就坐這里吧。”
鄭群雲眼眸一凝,將目光壓低一些,他雖然是副市長,但若是縣政府在項目上的實務管理,還真是郝江化這王八蛋好運,自己頂多是喝湯,卻要把這鍋極品肥肉推到他嘴里,真是不甘心,奈何這女人背景雄厚,走得是上層路线,韓書記都下指示,想著還要從郝江化那里拿到白家的把柄,就當是預支給他好處了。
郝江化瞧了一眼鄭群雲,確定是這女人主事,這才坐了過去,屁股才坐下,她卻是將小腳輕輕靠過去。
“你進來的時候,應該在看我的小腿。”緬娜的嘴角帶著一種澹澹的笑容,“好看麼?”
“嗯。”郝江化不敢否認,心里吃不准她的意思。
“喜歡看,就大大方方看,我不喜歡偷偷摸摸。”緬娜將裙擺上提,絲裙卷起,露出一雙修長結實美麗充滿了彈性的腿,就這樣翹在他面前。
每個人都有腿的,郝江化看過很多雙美麗的腿,夫人、徐琳、王詩芸、何曉月、吳彤…她們每一個都是大美人,她們的腿也都很好看,只是和眼前這女人的腿相比,似乎欠了些許,也許白穎那雙同樣白皙的修長美腿可以媲美,但她們不是同一類人。
白穎很白,初見的清純少婦形象,讓他一見傾心,有強烈占有的欲望,而這個緹娜,卻像是黑夜的尤物,她的腿也很白,卻藏在黑色的絲裙里,她雖然懶散淺笑,但透著一種平靜下的野性,這種類型的女人,他確實沒接觸過。
“想不想摸摸看,如果你沒膽的話…”她盈盈一笑,彷佛男人貪婪注視的目光不足以影響她平靜的心情。
又或者,她享受這種男性荷爾蒙的覬覦,覺得理所當然。
“有什麼不敢的。”郝江化大概猜到她是哪一類的女人,野性、貪婪、甚至是危險,女人的外表,卻有男人般的向往,不能用女強人形容,而是女王,她享受她的樂趣,只有強大的男性才能征服她,軟弱順從只會讓她鄙夷。
打發鄭群雲這個副市長到角落,卻讓自己坐身邊,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自己有她需要的地方,極大可能就是這個新區項目,根據項目評估這個計劃未來的前景是很大的,誰想摻一腳,從實務上來說,繞不過自己這一關,鄭群雲總不能把項目推給另一撥人,那無異於資助政敵。
粗糙的大手,摩擦在她滑嫩的小腿肌膚,那滑嫩的觸感,帶著一種溫潤。
眼前這個女人也許是自己的新貴人,就像當年的夫人一樣。
夫人確實幫助自己很多,但橫在兩人間,不,還有白穎,橫在三人間的,卻是左京這個眼中釘,她們要是站到左京那邊去,那自己目前所有的一切,幾乎化為烏有,尤其是左京現在出獄,肯定挖坑心思想報復,老話說女人善變。
雖然過去她們一個個被自己肏得服服帖帖,但現在怎麼樣真不敢保證,夫人還不是死死護著左京,要不然自己早想辦法找人進去修理他。
夫人是郝家的支柱,但現在並不穩當,從她提前公證非正常死亡狀態遺產盡歸左京繼承,至少說明她心里還裝著她那個大兒子,既然她當年從左家改嫁郝家,也可能拋棄郝家回到左家。
如果能夠搞定緬娜小姐,那麼自己的官途應該更穩定吧,只有大家族的底蘊,才能養出這種黑色的女王誘惑,起碼郝家溝是養不出來。
想念間,郝江化的大手突然往內側一探,從膝蓋處往大腿內側探尋,快到胯襠部便停下來,沒有再往前,而是在腿肉附近摩擦,來回撫摸。
“你比吳德還大膽。”緬娜淺淺一哼,身體有輕微的反應,“他看見我的時候,連大氣也不敢出。”一旁的吳德,只能訕笑,還真不敢流露不服氣,再橫的人,還是有得罪不起的人,碰巧這女人就是。
郝江化雙眼一動,接著不由自主地跪坐下來,顫抖地低下頭來親吻起她的腳尖。
他瘋狂地對著嫩白的裸足又吸又舔,指縫都不放過。
緬娜似乎被他整的發癢,輕輕皺了眉頭,忍不住想把纖足抽回來,又覺得口水有些惡心,只見他愛不釋手地親吻著自己的腳,好像人世間最寶貴的禮物,心里忍不住的嘲弄與好笑,想看他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郝江化表現如公狗般興奮地喘息著,舌頭繞著她每一根腳趾上玉貝般的指甲,舔得晶瑩發光,又是吮吸,又是親吻腳面,絲毫不顧及鄭吳兩人。
“想不到你不僅大膽,還無恥。”雖然這樣說,她卻並不太在意。
郝江化一只手仍抓著她的腳,嘴里親吮這腳趾,另一只手卻握著她另一只腳踝,將她的腳底悄悄伸向自己的褲襠,即使隔著衣褲,依然能感到一根又硬又燙的狗屌,緬娜臉色一變,發狠直接踩中狗屌,然後將他一腳踹開。
“郝江化,你想找死麼?!”
這突兀的變故,令郝江化有些慌亂,雖然胯下卵蛋被踢得一痛,但第一時間還是低頭認錯:“對不起,冒犯緬娜小姐了…您的腳太美了,我一時樂昏了頭,沒控制住,請原諒。”
“我不介意和你玩,但別想玩我。”緬娜沉聲道,“我…你玩不起。”
郝江化心中暗惱,把以前對付夫人那套照辦到這女人身上確實沒把握好度,舔腳是女人在玩他,用腳底摩擦陰莖,那就是他在玩女人。
雖然想著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好好蹂躪,但現在他還不敢,找合適的時機,打探清楚,再好好炮制她,他連白家大小姐都敢動,這女人難道真惹不起?!
“玩笑開過了,應該聊正事。”緬娜掃了眼鄭群雲,“鄭市長,把我的情況做一下介紹。”
“緬娜小姐是美泰雙國籍,也是國外多家醫藥大機構的亞洲區代理人,尤其在進口藥和特類藥有很大的話語權,她名下有幾家大公司,現在准備進國內的醫藥市場。”鄭群雲道,“她也是韓楚炎韓書記的大恩人,韓書記的女兒能夠得到世界頂級醫療的救治,全靠緬娜小姐的幫忙…所以,緬娜小姐也是我們的恩人。”
“新區項目如果敲定,規劃的優質地,緬娜小姐打算成立醫藥聯合集團,郝老弟,你要知道,醫藥也是最賺錢的行業之一,那部《我不是藥神》電影你知道吧,國人多少人吃不起藥,阿三的彷制藥來源又不衛生,所以通過緬娜小姐,如果能把進口藥在地化,從而納入醫保甚至是平價銷售,賺錢外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鄭群雲繼續道,“韓書記會想辦法說服其他省委,所以這地方上的實務,還是需要老弟你的協助,好處嘛,我想緬娜小姐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我最近拍了一塊上好的雞血石,已經找師傅做印章,也給郝縣長留一塊,算是我的小禮物。”緬娜小姐懶懶起身,“對了,郝縣長,聽說你夫人開了一家溫泉山莊,能不能也給我開間房,有時間我也想去泡泡。”
“好,沒問題。”郝江化應了一聲。
“義拍會快開始了,你們留這里看吧。”緬娜幽幽地嘆了口氣,“今天好像沒我想拍的,先走一步。”
三人連連陪送,吳德還要多送幾步,這是他牽頭參與的義拍會,形式上算半個主人。
樓下的會廳在舉辦一場慈善義拍會,是衡陽市慈善會舉辦的義拍會,大多是政府單位各級干部的一些塗鴉之作,雅俗共賞,拍賣也就是幾十、幾百,所得款項全部捐給慈善會,分文不留,像這樣的義拍會,規模不大,但每季度會辦上幾場。
“鄭老哥,我這不識字,印章也沒什麼用吧。”郝江化開口詢問。
“你懂什麼,緬娜小姐送你的印章會是普通的印章麼,市場價也不算低了,等你連怎麼用都沒弄清楚。”
在拍了幾幅書畫字帖後,郝江化又看到了一幅字,准確是聽到,活動拍賣師已經喊出鄭群雲市長的名字,三次義拍喊價,成交價是1800。
“郝老弟,你知道剛才那幅字值多少錢麼?”鄭群雲這樣問道。
“1800呀。”
“不,不是1800。”鄭群雲回過神,“你懂了麼?”
郝江化搖了搖頭。
“其實,1800還是18,都只是個掩人耳目的數字,只需要保證最終是特定的人拍回印章署名的字帖。當然考慮到捐出人的職務和義拍行情,盡量選擇一個合理的區間,整個義拍是真實而有效,並且進行視頻保全,絕對經得起調查。”鄭群雲進行解釋,“我寫的這幅字,拍賣1800是給慈善會的捐款,有人會在另外的平台標價,而出價者會存入實價委托平台托管,這幅字有印章和筆跡,算是交易確認憑證,整個交易過程,不會直接產生費用,也不會接觸關聯人,寄存參與義拍作品一經拍出,即代表款項轉入托管,平台托管的款項可以隨時支取,也可以用合法合理的方式匯入指定賬戶,平台費會收取10個點的手續費。”
“等你去領印章的時候,會有專門人跟你解釋,如果不是緬娜小姐送你印章,我也會找個機會幫你幫入會。”鄭群雲一本正經,“你只有入了會,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政治這條路就是上面有人拉,下面有人墊,否則我們怎麼上得去。還有,你那個小金庫停了吧,不記名也不一定安全,等平台經理人找你,以後別人找你辦事,轉過去會有人專門接洽安排,就算你違法亂紀頂多就是個失職,定不了你受賄。只要你沒死,錢隨時都能提出來。”
“那緬娜小姐也是我們的人?”郝江化好奇道。
“算是互利互惠吧,她需要我們,我們需要她,千萬別得罪她,這是韓書記千叮嚀萬囑咐過的。”鄭群雲頓聲道,“如果哪天風頭不對,緬娜就是我們最後的退路。”
“她是美泰雙國籍,是跨國大醫療機構亞洲區代理人,能夠參與跨國藥企醫保准入和議價會議,據說和駐地外館的大人物相當熟…直白點講,她的背後站著美利堅,必要的時候,她能幫我們逃到美利堅,當然去泰緬也行。”鄭群雲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希望有這麼一天,但以後誰能說得准。”
抵達郝家大院,我從車上下來,稍微靠近些白穎時,她卻閃到更遠一些,原本我是希望能夠在李萱詩面前,和白穎表現不那麼生疏,但顯然,白穎的心情有些低落,也就作罷,不強求。
岑筱薇卻笑顏著上來想要挽著我,下意識,我卻錯開半身位,不是很明顯,卻保持一個距離。
白穎暫且不說她,而是在李萱詩面前,我和岑筱薇不宜太親近,岑筱薇可以這樣對我,我卻不能這樣。
進到廳堂,李萱詩依然坐在主母位,郝江化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
她的一側坐著徐琳、王詩芸、吳彤。
“穎穎…”李萱詩慈母般和善地打了個招呼,令她詫異的是,白穎似乎充耳未聞,又或者是聽到了,只是不想搭理。
李萱詩眉心凝蹙,不明白兒媳忽然的冷遇,過往還沒發生過不理會她的情況。
她狐疑地看著我,等到目光看到岑筱薇牽攥著我的手,臉色一變,“京京,坐媽這邊…”
媽?
聽來真是刺耳,但我還是選擇坐下,否則和那些女人坐一邊,不成同一戰线了?
確實如李萱詩所言,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穎穎,你也坐。”她又開口,一副後宮正主的做派,我想起以前在郝家參加餐聚的時候,就是這張又大又長能夠容納二十多人的餐桌,兩邊男女分明,而現在卻只有我一個男人,期待不久的將來,這里上演一出《王子復仇記》,屆時我將以主宰者的身份端坐在首位,睥睨這群腐爛肮髒的女人,宣誓郝家的一切,將終結在我手上。
白穎也坐下了,出乎女人們的意料,她選擇坐在我的身邊,也就是第二席位,但原本她應該坐在徐琳旁的位子。
就連岑筱薇也是愣了愣。
郝家自從李萱詩設計聚餐的餐桌禮儀,從來沒有人敢反駁,即便是郝江化也沒覺得不妥。
印象里,岑筱薇曾經有過異議,結果被郝老狗直接一通數落。
我依稀記得,我和白穎來郝家溝,當著郝老狗的面,我們相望而坐,這是否早已暗示夫妻日後的漸成對立,白穎坐在李萱詩身邊,第三席是空的,徐琳夫婦要在第二天才過來,基於我面前,李萱詩或許為了彰顯岑姨好姐妹形象,要筱薇去坐第三席,岑筱薇那時對白穎便有很深的成見,原因如今想來也是了然,多少有些為我不值,哪怕是隱瞞不說,她也表達某種形式上的抗議,提議要王詩芸補上位,自己寧可坐第四席,結果郝老狗直接指責她不懂規矩。
規矩,可不是他郝家的規矩,大概是眼看岑筱薇使性子讓白穎難堪,郝老狗更看重白穎,岑筱薇為我不值,郝老狗自然也為白穎撐面子,暗地顯然是在提醒那幾個女人孰輕孰重。
彼時的場面很僵硬…岑筱薇低著頭,咬緊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最後還是李萱詩走到她身邊,笑著扶起她,岑筱薇還是挨這白穎坐了下來。
那時候,我百思不得其解,區區一個家宴,母親為何那麼較真,非得安排岑筱薇坐在固定位置上,這里面到底有何用意?
還有,為什麼郝叔一開口,原本興高采烈的岑筱薇,就像一只斗敗的母雞,沒了生氣?
如今的我,大抵已經能通透里面的秘密。
古來君王宴,群香饕鬄,吃得哪里是家宴,但爭得確實是排位,內心的算計,早已斑駁,腐爛的氣息…
而現在,白穎卻坐在我旁邊,而不是坐在她們中間,她是想以這種方式表露自己的立場?
李萱詩的臉頰微微一抽,彷佛被被扎針一下,多年的權威被當眾挑戰,似乎讓她有所不悅,語氣倒是顯得平常:“穎穎,你坐錯位子了。”
“我沒有坐錯。”白穎看了她一樣,語氣平靜下,透著一絲冷澹。
“這不合規矩。”李萱詩略顯生氣。
“這是郝家的規矩。”白穎抬眸道,“我是左家的媳婦,您說呢。”
李萱詩眼眸里流露一抹復雜的眼神:“行,你想怎麼坐就怎麼坐吧。筱薇,你呢?”
岑筱薇雖然愣了一下,人卻在王詩芸邊上坐下,明明是相似的模樣,她對王詩芸沒什麼反感,但要她坐在白穎身邊,她確實很難忍受。
氛圍驟然變得有些沉悶,李萱詩衝著郝萱招了招手,郝萱便飛快跑到母親懷里,耳畔傳來母親幾聲低低碎碎的耳語。
爾後,郝萱的小腦袋點點頭,人確實從桌沿穿到我兩腳間,然後擠在我懷里,幼嫩的屁股卻坐在我的大腿上:“哥哥,你可不可以夾東西給我吃呀…”撲閃著明亮的大眼睛,那小女孩呀呀的語調,帶著些許的撒嬌,小時候我也是利用孩童的純真向父母各種央求,縱然再恨,她確實是我的妹妹,她也沒對不起我,但她姓郝便是原罪,想到不久後她作為郝家的一份子將要看著郝家分崩離析,散於一夕,隱隱地不忍,讓我提起筷子,給她夾菜,盡管於後事無補。
吃完飯,我也是抽不開身,郝萱彷佛粘人的娃娃,賴在身邊,李萱詩和徐琳跟我聊著天,王詩芸只是偶爾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掏出手機忙起來,作為主任,公司的實務還真離不開她,部門群組她也必須關注。
白穎起身去郝小天那里,她說過會想辦法讓郝小天更惡劣,不知道會如何,岑筱薇也是走開了,希望她能把握機會,嘗試弄到日記。
眼前的情勢,我很難有獨自行動的機會,索性和他們虛與委蛇,給岑筱薇爭取一些時間,略微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吳彤,她除了安靜得站在李萱詩身後,一句話也沒有,但眼睛卻一直打量我,然後又瞧瞧郝萱,無聊的木頭人?
可能吧,秘書這個工作有時確實蠻無聊的。
郝傑趕到尋尋花店,並沒有找到尋尋,店里兩個女孩倒是在,只說老板娘轉告分手,老板娘說放兩個月帶薪假,暫時要歇業關店了。
她要開始環游祖國名川大山,要郝傑不用再費心。
女孩用同情的目光看看郝傑,“帥哥,你和老板娘分手了,要不要考慮我們呀?”
郝傑想禮貌地笑一下,只是苦笑比哭還難看。
這時另一女孩道:“說來奇怪,老板娘這次走得很急啊,也不回店里一趟,反正是帶薪放假,帶我一起旅行多好。感覺特意在躲人一樣。”
躲人?
郝傑心里一動,尋尋要躲什麼人?
想想去衡山見二叔的變化,他忽然想到一個念頭,身體莫名地有了涼意。
人生第一個愛慕的對象,是左京哥的妻子白穎,六七年前的少男情夢,只是這夢漸漸成了噩夢,是左京的噩夢,卻也破滅了他的美好,直到遇到尋尋,那種曾經渴慕的純淨,本以為得到,轉瞬卻又失去,繞不開的卻是同一個人。
這一刻,郝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早該有這個防備才對。
難怪先前打電話給二叔,還一直吞吞吐吐,還說什麼去見領導了,這根本就是再躲人,二叔,不,這個老淫棍,肯定說做什麼了,坑了左京哥,現在又吭自己。
回衡山縣,去縣政府,一定弄清楚!
郝家,明明是我最厭惡的地方,我卻不得不在一群女人堆里上演戲碼,沒有特別的壓抑,我知道我不會忍耐太久的。
陪著郝萱在院里玩一陣子,岑筱薇趁著庭院里沒人留意,在經過我的時候,偷偷塞了小紙塊進我的手里,我隨手先收好。
“對不起,京哥哥,我找不到保險櫃的鑰匙,電子密碼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從她現在寫的那本小心裁了前面兩頁…不好意思,我不敢栽多了,怕被干媽發現。”岑筱薇似乎有些掙扎,“京哥哥,你看的時候,別生大氣,氣大傷身,不值當。”
我其實很想趕緊回到山莊,到房間把那兩頁紙打開,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這是渴望的心情。
白穎還在抗拒,我只能靠自己去尋找。
白穎坐在車上,從車內後視鏡看著她,還是那張美顏,多了些清冷氣,不知在想什麼。
想想,還是不問了。
“我昨天去了老宅,不是長沙的老宅,是衡山縣的老宅。我八歲以前就住那里…突然想著去看看。”這是一句實話,也是無聊的廢話,但我很難找尋到話題可以聊。
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床沿,掏出岑筱薇塞給我的小紙塊。
確實是兩頁紙,正反頁,只有一張,迭成一小塊。
當我瀏覽著紙上的內容,我以為我的心應該痛的不行,我用手去摸了摸,胸膛沒什麼感覺,我以為我的眼里滿是悲傷的眼淚,我用手去摸了摸,眼睛干干的,只是有些澀,我以為我的嘴里能喊出哀嚎,但我的嘴巴張了張,卻吐不出一個字。
這頁紙,從我的指尖滑落,我以為我能夾住的,其實我已經握不住了,我想起身去撿,但渾身彷佛透支了氣力。
也許,強撐一口氣,以為的承受,終於迎來能壓垮駱駝的稻草,我的理智很清醒,我的情緒也沒有崩潰,只是我的情感,彷佛被抽干了,只剩一個空蕩的軀殼躺在床上,躺著,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躺了多久,精神還很清醒,人卻一動不動,彷佛被鬼壓床一樣,除了思考,什麼也做不了,也許,我也打算停止思考。
漫長的沉悶,我像是一堆腐爛的屍體,等待著自己惡臭…
突兀的鈴聲,在寧靜的時空,我聽到手機在響。
但我已經直不起身來,手倒是勉強還能動,從身上摸出手機,放在耳畔:
“出事了,郝傑被抓了。”何曉月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
“你,有在聽麼?”何曉月。
我掛斷電話,我聽見了,郝家的第一把火很快會燒起來。
但,我的情感掉進冰湖深處,我以為一年的時間,各種臆想足夠多了,但其實不是的。
原來,還有我沒想過的事情,原來,我遠沒有我想象的強大。
原來,我還是會被感情擊垮,遍體鱗傷,絕望至死。
誰、誰能救我?
如果沒有,那就…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