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唇吻後,主動地分開,差不多就行了。
“適可而止。”我看了她一眼,“再多戲就過了。”
時間不多,還日後再說。明顯的邏輯矛盾,表現得也太外放。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也算給你一個安慰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吳彤收斂起浮夸的演繹。
我皺眉道:“有事說事。”
“之前我跟你說過,郝江化要李萱詩陪鄭群雲睡,她已經同意。”
吳彤目光閃動,“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好像給自己施加了很大的壓力……本來應該是筱薇姐來找你,李萱詩要她假裝說漏嘴,向你泄露這件事,不過筱薇姐不想這麼做,就讓我來做著壞人,也算提個醒,正好今天來這邊核對一些單據,順帶腳的事。”
“筱薇姐兩邊不想得罪,從長遠看才符合她的利益,她不知道我們的交易,囑咐我別露馬腳……”說著,饒有意思地補了一句,“事實上呢,不只露馬腳,我整個人都露給你看過……索性開門見山,就看你怎麼想了。”
神情肅重,詢問時間。
“明天中午在山莊有個餐聚,鄭群雲會到,之後在郝家還是山莊,也許你可以問問何曉月,她不是你的人嘛。”
何曉月是誰的人?
好像誰的人都不是,又好像誰的人都是。
但,在山莊爆出郝虎謀錢這檔事,何曉月哪怕坦白,這信任也要打折扣,李萱詩更不可能交代她更多。
大概率會是在山莊,李萱詩和鄭群雲那一次因為主辦地在郝家,算是就地解決,而且容易遮耳目。
如果要避著我,那麼在郝家是好的選擇,我不見得有插手的可能,但在這里,看似保密度高,卻存在運作空間。
她既然想要試探我的介入,那麼山莊最合適。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李萱詩既然答應陪睡,那麼順利完成才符合她的利益,如果她不樂意,那麼也不用答應。可是,她既然同意了,又把這個消息告訴筱薇姐,刻意透露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希望你破壞?這又有什麼好處呢,如果你不管不顧,她難道會叫停,得罪鄭群雲?”
吳彤想不明白的疑問,在我看來,充滿李萱詩自私自利的思維邏輯,打算在這件事上,試探我……
或為算計,又一次,曾經在郝白二人的淫情過程里,作為我的血親,到底算計了我多少次,才能將這一切遮蓋這麼久,單憑白穎一個人,是不夠道行做到這一點。
微風起,陽光正艷,綠地廣場搭建臨時的遮陽棚,供聞訊陸續趕來的老人暫做休息。
宣傳車穿梭於郝家溝,在大喇叭的助力下,一場由郝江化牽頭,村鎮兩級組織的一場公益活動開始如火如荼的舉行。
從縣醫院、鎮醫院、衛生服務站、衛生所等單位共同參與,抽調多組醫務人員舉行這場公益義診,免費體檢並分派藥物,同時有米糧、雞蛋、水果等物品贈送,資金由郝留香提供公益款項,政府委派村鎮代表監督,整個活動為期三天,作為他入駐衡山新區項目的熱身。
郝江化沒有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作為龍山鎮的前任鎮長,帶著現任鎮長等一干基層干部,頗有指點江山的意思。
宣傳辦的工作人員則負責跟拍,將現場的景象進行拍攝,稍後會上傳政府網站及當地論壇以及電視台通稿等。
白穎微微皺眉,她看不慣郝江化這番賣弄“政績”的做派,這讓公益義診變了味道。
索性將關注點轉移,公益醫師們進行初步的問診,一些老年人常見疾病的藥品,都已經提前准備,至於更嚴重些的疾病,也加以提醒去醫院檢查,白穎翻閱接待記錄,差不多百來多個郝家溝村民已經拿藥,還拿了慰問品,記錄上也寫了相應的身體狀況初步結論。
醫師的工作已經停歇一年多,這次是被郝江化要求來,以顧問的身份參與,指導義診。
本不願搭理郝江化,但郝江化提出配合他將郝留香將項目推進,等著事情搞定,他手里的某些東西可以還給自己。
雖然半信半疑,覺得郝江化不可能這麼輕易會把東西交出來,但考慮到郝留香的投資對新區項目的影響力,而且這里面還牽扯到官商間的金錢利益,明知道不可能回到以前,郝江化再撈一筆,物盡其用,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不再越過底线,能夠把那些東西拿回來,徹底銷毀然後一了百了,倒也合算。
白穎思考後,同意擔任顧問,同時也向左京報備,理由就是公益義診,能幫到村民做些好事,應該也不算過分,至於跟郝江化協定事後返還把柄,暫時就不提了,畢竟那些東西不太光彩,其中還涉及……
總之,只要拿一回來,第一時間就銷毀,絕不能讓左京知道,否則……
“已經一百多人了。”從白穎手里拿過記錄,郝留香一看,淡淡一笑。
白穎不以為意:“郝家溝的青年大多在外工作,也沒幾個貪這點雞蛋糧油,只是老年人來的話,應該用不到三天。”
“不只是郝家溝,整個龍山我都設了七個點,七組義診慰問隊,差不多能夠將龍山鎮中老年村民的身體狀況摸個底,這會方便我們膳食在地測試進行。”
郝留香展顏道,“送雞蛋送米,從農村傳播學的角度,很有效的方法,否則大陸不會每年這麼多老年人被推銷保健品或傳銷詐騙……至於年輕勞力,沒關系的,等宣傳一散開,他們自然會了解我們『華膳之家』的實力。”
“不管怎麼樣,學姐,還是謝謝你。”郝留香友好地伸手。
白穎抬眸,冷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哦?我不是很明白。”
“你房間里的那幅畫……”
郝留香溫笑:“怎麼了?”
“讓我做顧問,是你的主意吧,我不信郝江化協助公益會到這種地步,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明白麼!”
白穎冷聲道,“不管他跟你承諾什麼,你最好別信,更不要想在我身上做文章。”
郝留香不由淺笑道:“想不到學姐有這麼認真的一面,不過真真假假,誰能說得准。當真呀,說不定就輸了……”
未來的兩三天,由郝留香的“華膳之家”冠名的公益義診活動,將在龍山鎮各村如火如荼地進行,所有排隊參與的大爺大媽們全無例外領取到藥品以及各樣的慰問禮品。
人人臉上喜上眉梢,競相告知。
差不多的時間,圍繞“華膳之家”高端膳食吃到飽的免費體驗宣傳單,分發到龍山鎮各村各區,爾後傍晚及晚間,縣地方頻道的黃金時段也進行宣傳廣告,在地各大社區論壇進行大版面的宣發,一時間,華膳之家的名聲傳開,不只是郝家溝,不只是龍山,甚至輻射到整個衡山縣地界,尤其是“高端膳食免費吃,會員體驗福利多,豪華大獎抽不停,活動結束分紅領”的宣傳口號,微信、朋友圈,直接轉發不停。
郝留香一整套的預熱計劃,作為入駐新區項目的首批代表企業,更是以直播3D打印立體糧倉的營銷方式,搶先在網絡平台刷了一波關注。
有些人甚至跑到項目區去大蹭熱度。
省委蒞臨衡山縣的代表,在新區項目逐漸受到大眾關注的時候,韓楚焱韓書記的現身,無疑帶著某種光環。
坐著官派商務車,攜手省電視台知名女主持慕容清秋而來,隨隊也有一組工作人員,他將作為嘉賓,在新區項目的揭幕式上正式公布。
下榻山水莊園,體驗在地的特色,在室內浴池,韓楚焱享受泡湯的舒暖,一雙素手則撫摸他精壯的胸膛,慕容清秋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有魄力和野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掩藏自己,哪怕下面被撫摸地膨脹,但神情卻很平靜,甚至還有拒人在外的涼意。
“要論泡湯的話,山水莊園比起溫泉山莊還是差一些,不去嘗試一下?”緬娜淡淡一笑。
“不用,這里就可以了。”相比舒適感,韓楚焱更在意安全。
泡了半個小時,韓楚焱出了浴池,一身腱子肉還是很惹眼的,擦拭身體後,裹上浴巾,坐了下來,反手卻拉過慕容清秋。
將浴巾腿根部掀開,露出一只鳥來,後者臉上有些難色,畢竟是省電視台主任,當著一個女人面,這麼做影響不太好。
不過韓楚焱既然示意她,也只能照辦。
慕容清秋伸手握持韓楚焱的肉棒,開始套弄起來。緬娜瞥了一眼,將醒好的紅酒遞過去:“效果怎麼樣?”
“嗯,這多虧你的藥,確實有效。”韓楚焱舉起酒來,“我能夠重振雄風,真要謝謝你,緬娜,你是我們韓家的大恩人。”
緬娜淺笑盈盈,韓楚焱雖然是省委又是書記,但這聲“謝謝”,她也擔得起。
用夾子夾塊冰塊,擱在杯中,韓楚焱會意,將酒杯貼在慕容清秋嘴邊,後者呷了一口,一張小嘴便裹吮起鳥頭,絲絲涼意,令韓楚焱舒出一口爽氣。
享受一番美人品簫,早已等候的鄭群雲這才進來,詢問接待事宜。
“這點不用你操心,緬娜她會安排好的。”韓楚焱看著鄭群雲,沉聲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有眉目了嗎?”
鄭群雲心一動,看了看緬娜一眼,不知合不合適。
“說吧,緬娜是自己人。”韓楚焱不悅道。
“我還沒跟郝江化攤牌,不過我留了後手。”鄭群雲隨即將錄音的事情一說,“等揭幕式後,我就找時間跟他聊,不容他不把東西吐出來。”
“你能想到後手也算花了心思,還是要抓緊,大老板那邊催得緊。”
韓楚焱緩聲道,“我這次過來,除了給緬娜站台外,也希望你能盡快出成果。不然你想再往前一步,沒大老板幫你,你也成不了事。”
鄭群雲連忙應和,隨即道:“韓書記,我聽說上頭有人派下來,三伢子那幫人正在被起底,會不會……”
“督導組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大老板已經核查過,不是針對我們。中央大力推行掃黑除惡,文三伢子不知道收斂,被端了也是自找,他後面的保護傘倒了,正好我們的人還能補上位子,也算是好事。”
韓楚焱正色道,“把新區項目落實好,後續不缺企業入駐,這也是你我的業績,等辦好大老板的事情,也輪到你提一提了。”
“政治會議就要召開了,很快又要洗牌,誰不想拿到好牌。”
“拿到它,升官發財,拿不到,那就毀了它,誰也得不到,至少我們也不會失分!”
鄭群雲離開後,緬娜才邇然一笑:“我好像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
韓楚焱拍了一下女人的美臀,吩咐她回房,語態溫和:“我當你是自己人,事無不可對人言。”
緬娜淺笑道:“你背後到底哪位神仙大佬?”
好奇是女人的通病,“白家兩位副部,都還是要害位子,以你的級別同樣得罪不起,就算你的大老板,想要動白家也不容易。”
“扳倒白家對我們沒好處,大老板想要的是一筆合乎雙方政治利益的交易,就像我跟你一樣。”韓楚焱平靜道。
他和緬娜相識大半年,之所以能建立信任,除救女恩情外更重要的是利益,他為緬娜提供在華的政治幫助,而緬娜則為其提供政治庇護,萬不得已的時候,燈塔國將是最後的退路。
“白行健做這麼多年的大法官,手里掌握多少黑材料,有我們這一派的,也有其他山頭的,如果能搞到這些材料,大老板就能物盡其用,這也是他啟用我的原因。”
韓楚焱調任湘省,肩負所在派系大佬交代的任務。
“郝江化這個人素質卑劣,如果不是跟白家能攀成半個親家,又怎麼會被吸納進我們的體系。白家兩口子做事滴水不漏,誰能想到,唯一的破口卻在他們女兒身上,公媳淫亂,嘖嘖嘖,真是意外的收獲。”
“一年前,白家女婿持刀傷人,幾大山頭都聞訊,捕風捉影也能瞧出端倪。但白行健一直不動手,大老板揣測三個可能。”
“第一,郝江化手里確實有足夠分量的把柄,所以才能拿下白穎,白行健擔心貿然動手,郝江化大難臨頭,選擇魚死網破,把柄會泄露出去,所以他按兵不動。”
“第二,白家在等人出手,公媳淫亂雖然能夠讓白家蒙羞,但白行健料定知情的人,誰都不敢搶先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槍打出頭鳥,要死一起死,誰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原因。大老板得到消息,白行健的身體出了很嚴重的狀況,撐不了多久。群狼環視,一頭病獅又能做什麼,他可以處理掉郝江化,但這樣做等於把遮羞布掀開,而他絕對無法承受這樣做的後果。”
緬娜不以為意:“你這麼篤定?”
“白家辛苦攢下的三代清譽,由不得他不重視。”
韓楚焱看著緬娜,“你的中文學得很好,有一個詞叫『沽名釣譽』,這麼說不太准確,但白行健這個人,太看著白家的榮耀,白家可以垮,他可以死,卻不會讓人玷汙白家的清譽。”
“白行健有女無子,身體每況愈下,注定要退出政治舞台,既然這樣,那麼白家就不會是大老板的敵人,相反的,他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對象。把郝江化手里的東西交還白家,並且幫忙隱瞞,甚至是擺平郝江化,作為交換條件,白行健把他掌握的政治材料交出來,這樣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白家可以保全清譽,而大老板也能憑著政治材料整合資源,就算他不肯全交,能把我們派系的黑材料交出來,這筆交易也就不算虧,否則……”
“否則政治會議一開,你背後這位大老板也自身難保。”緬娜搖頭嘆息,“搞政治的,這麼彎彎繞。”
話題適時打住,緬娜安排韓楚焱在莊園休息,起身離去。
看著那婀娜曼妙的身姿,韓楚焱眼光閃動,只覺口干舌燥,這女人委實艷絕人寰,但不宜過界,像郝江化染指白穎這種事情,他是絕不會做的,政治風險太大,不能把最後的退路給堵死。
轉身回房,房門一開,美人臥床,瞧著慕容清秋那赤裸的嬌軀,他也不再收斂欲望……
Poy的來電,帶來額外的訊息,側面佐證了一些事,也讓情勢變得有些復雜。
“需不需要對白家進行示警?”
“樹大尚且招風,更何況白家,有人算計才正常,不過這跟我們無關,不影響囚徒計劃就行。”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提醒老白,但從他講述那些事後,談不上憎恨但也生氣。左家憋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總該需要有人負責。
白家有白家的難,他有他的肩負,我有我的面對。白穎這顆苦果,白家也該好好品嘗,才能體諒我的心情。
“你不會打算借刀殺人吧?”
“殺人談不上,誅心而已。”
時間在流逝,事態在演變,各懷心事的陰謀和算計,也在悄無聲息地發酵。
山莊的雅間,鄭群雲居中,對著相鄰的李萱詩頻頻勸酒。陪坐的徐琳,神情清寡落寞,視若無睹,好似獨酌。
“妹子,來,再喝幾杯……我敬你一杯……”
男人熱情相勸,李萱詩欲拒還迎,還是將酒相敬入肚。
明知是戲,但她已經入了戲,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徐琳看著這一幕,心里悲涼,自己的家庭分崩離析,往後余生,親人難見,用“孤家寡人”形容倒也貼切,那麼萱詩呢?
她以為的賭,何嘗不是一種奢求!
選擇坐上賭桌開始,就是錯。
為了要贏,下注去賭,又是錯。
賭輸了,不死心,還想翻盤,錯上加錯。
事業上華而不實的成功,那只是命運愚弄的安慰金,然而她持續地賭下去,遲早連棺材板也會輸得徹底……
荒誕的賭徒心理,哪怕想挽回,也是寄望賭的方式,奢求贏回失去的情感,卻狠不下心和郝家決裂。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所謂的最後一賭,萱詩早就一敗塗地。
希望左京能贏,那麼代表他還有眷戀,可她卻肯舍得一億,等於下注郝家。
想得和做的,全然對不上,又怎麼會贏,兩邊不落好,結局只會是雙輸。
徐琳心里清楚,卻無法阻止。就像飄蕩的浮萍,誰不想一葦渡江,但她在江海里飄蕩太久,浮不到彼岸。
“妹子,來,我們再喝一杯……交杯酒,怎麼樣……”
“哥,這不好吧。”李萱詩強顏一笑。
“沒事的,活躍氣氛而已,怕什麼。”
眼見拗不過,她也只好照辦,走個形式。
“這才對嘛。”鄭群雲笑得臉上老褶橫生,騰手摟在李萱詩的肩頭,借著喝酒聊天,手逐漸滑下腰際。
那種寸寸滑落的感受,“得寸進尺”的滿足欲,讓他萎靡不振的雄性荷爾蒙攀升。
鄭群雲家有妙媳,親女兒干女兒也肏了不知多少遍,卻始終對這個只有一次交合的“弟妹”久久不忘,也許他和曹丞相一樣喜好人妻。
郝江化這個酸臭老農民,卻能有這樣一位美嬌妻,他內心一直存著怨念。
徐琳忍不住那毛手毛腳的場面,從雅間出來,靠著牆邊點上一根煙。一改以往的女煙,而是廉價的白沙。
郝江化不在,明天省委領導參與揭幕典禮,各項准備工作,他都要親自督辦,這個說法很合理,完美的不在場理由,目的就是促成鄭群雲的好事。
送女人給高官玩,郝江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這不,另一個事主也過來,正是何曉月。
“人呢?”徐琳吐著煙氣。
“在餐廳,和白穎一起。”何曉月道,“我會把他往這邊引。”
只需要幾個“正在維修”的立牌,放在電梯口,自然會往這邊過。
徐琳頷首,眉角的郁態卻不見舒展。何曉月也不會多問。
結束餐廳用餐,白穎領著孩子,遭遇此路不通。這hi,何曉月走過來。
“不好意思,這邊的電梯正在檢修,還是換一邊走吧。”
被授意的假意吐露,吳彤選擇坦白,而何曉月的這一手旁敲側擊,倒也不怎麼露痕跡。
走到廊道,看見徐琳正在抽煙,還被煙氣給嗆得咳嗽起來,停下,還沒來得及多問,便聽到一陣晃蕩的拉扯聲和囈語。
然後,便看到李萱詩搖搖晃晃,一臉潮紅地從包廂里出來,旁邊的鄭群雲則牽著她的手,另一手攬摟著她的腰際,口中道:“妹子,小心點,你喝多了,來,我扶著你……”
白穎臉色一變,這那里是扶,這一手後腰摟,手搭在滑嫩的腰姿,手再一滑,便撫在肥美肉臀上。這個咸豬手,隨即又望向我。
而我不為所動,徐琳抬眸看我,何曉月愣一愣,回過神:“要我來吧。”
“不,不用,江化老弟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把弟妹照顧好。她跟我喝酒喝醉了,這事我必須負責,還是我把她送回房,你們忙,啊,你們忙……”
鄭群雲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有一場遭遇,原本心照不宣的默契,被打攪計劃,口里胡亂地應付,扶摟著李萱詩便離開,一嘴的破綻,任誰也瞧得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不,去看看?”何曉月提了一句,沒人回應。
我依然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鄭群雲摟著李萱詩上了電梯。
徐琳盯著我:“為什麼不攔著?你不擔心鄭群雲占她便宜?”
“她是個成年人。”我不冷不熱。
“她喝酒了,你沒看出來麼?她喝醉了。”
徐琳嘆了口氣,喝醉後的“被動陪睡”,算是李萱詩妥協後的最後堅持,要讓她主動迎合,她做不出來。
“沒人逼她喝,臨時開哪間房,鄭群雲都知道,還挑郝江化不在的時候。”
“那是因為郝江化把她賣了。”徐琳咬唇,“郝江化想往上爬,特意不在場,要萱詩代為宴請,什麼用心你還看不出來!”
“別忘了,她是你媽,你要是不管不顧,她陪酒就得陪到床上去,鄭群雲怎麼會放過。”
徐琳的眼神冷凝許多,“你就真得忍心,讓鄭群雲得逞?!”
不予理睬,示意白穎回房,走進另一部電梯,按下樓層數字鍵。
“真不管她?”電梯里,白穎有所猶疑,吞吐道。
冷淡無言,她也不再多嘴,領著孩子回她房間,而我發了條訊息,估算時間,扯了把領口,洗了把臉,重新拐進電梯。
“你改主意了。”2號電梯,何曉月等著里面,一見我就將房卡遞過來,“徐琳回房了。”
不是心軟改主意,而是早已決定這樣做,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我能夠凌辱她,因為她虧欠左家,可是我不能容忍別人凌辱她,哪怕我不承認她是我的母親,否則左家同樣顏面掃地。
估算過前置時間,於我也需要熱個身,連同以前那一次,應該做而沒有做的。
叮囑何曉月舉著手機,隨時拍攝動態視頻,爾後刷卡,推門而入。
寬大的床上,李萱詩似昏迷不醒,衣褲已經被脫,只余貼身的胸衣內褲遮擋最私密的兩處。
鄭群雲也脫得赤裸,光著膀子,就剩下條平底褲,正跪撐著俯身親吻李萱詩的脖頸,“嗯啵、嗯啵”像是小豬啃食一般。
背對的角度,使他沒察覺到我們的進入,何曉月疾步上前,對著床上,將兩人拍攝下來,尤其鄭群雲在上的位子,足以證明他的主動性。
趁著鄭群雲驚愣之下,她抓拍幾個特寫。
“干什麼!”鄭群雲驚慌下,翻身想要搶奪手機,被我甩手架開,何曉月連忙閃躲到身後。
“拍下來了麼?”我冷聲一問。
“嗯,拍的很清楚。”
聞言,目光冷冽,抬腳就踹倒鄭群雲,他捂著肚子呼疼。
心冷笑,腳又起,直接踢在他的下體。
鄭群雲痛得捂著襠部,在地方翻滾,疼痛卻無處躲藏。
兩寸丁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沒什麼防護,這一腳留了氣力,以免超出必要的程度而被刑拘入罪,雖然沒有踢爆,但損及根莖,耐用性無疑進一步損耗,裝飾性倒不影響。
相比郝老狗,鄭群雲的身體素質太差,區區兩腳,便疼得倒地不起。
一手抓起他的頭發,便拽著他走。
“痛呀,放手,放手啊……”鄭群雲連忙呼痛。
而我無動於衷,手指拽發,幾乎要將整塊頭皮薅下來。
為了不至於皮發分離,鄭群雲連滾帶爬,在我的拉拽下,爬到洗浴間。
“我是市長,你要干什麼,啊……”
“啪!”一個重重的大嘴巴子,驚得他將嘴巴的話給咽下去。
真絮叨。心一橫,又拽起他,一手按著他的腦袋,直接便往馬桶里灌。另一手則按下放水閥,里面頓時涌現大量水流。
鄭群雲已經嗆著說不出話來,想要掙扎起身,但背後死死地按著腦袋。
“你呀,嘴太臭,衝洗衝洗。”馬桶排水不會滯留很長,不需要考慮會不會憋死,水排完,便再放一波。
將堂堂副市長灌在馬桶里,換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而且這種行為太不文雅。
時過境遷,反而覺得沒什麼。
胸膛那沉悶的心房,時不時有什麼撞擊,仿佛要跑出來,暴戾、凶殘、抑或毀滅?
我只能確信,那是一頭可怕的凶獸,肆無忌憚!
我接受高等教育,並不喜歡以暴力進行打擊,但不代表不可以小小的懲戒。
同樣是在山莊,我曾經強迫王詩芸進浴缸里,享受一把哧尿美人臉的凌辱游戲,而現在,郝江化的靠山鄭群雲就被我按在馬桶里,洗臉、漱口,他要不喝幾桶水,我是不會放他走。
可惜,馬桶里沒有穢物,否則那場面一定別開生面。
“喝,多喝點,放心,消過毒的。”壓著鄭群雲,逼他大口朵頤。
何曉月初時也有快意,畢竟她在郝李安排下,也逼著陪睡過鄭群雲,事後她收了錢,但同樣違心。
看著鄭群雲遭受懲罰,憋了許久的怨氣,也吐了不少,但看這不肯罷手的做派。她還是有些慌亂,上前輕輕拽我,示意我不要太過火。
鄭群雲同樣在我的報復名單里,眼前只是復仇賽局的暖身,差不多也就夠了,隨即松開手。
鄭群雲得救,癱在地上,大口嘔著,狼狽不堪。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報警處理,需要我幫你報警麼?”
“不……不用。”有視頻證據在手,這種不為外人知的羞辱,鄭群雲忍忍也過去了,他能爬上副市長這個位子,也沒少當孫子的時候。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這婚呀還沒離呢,我還是白家的女婿,明白麼?”
目光咄咄,這算是十年來第一次借白家的勢,狐假虎威也不為過,“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鄭群雲有些唯唯諾諾。
“滾!”聞言,他如遭大赦,連滾帶爬跑出房。
何曉月離開房間,她帶走鄭群雲留下的衣物,有些事需要善後。
重新穿戴好後,何曉月連忙道歉,她一個打工人,太子爺發飆,她也攔不住。
這道理,鄭群雲也明白,提醒她將剛才的事給爛在肚子里,至於視頻,她表示已經被收走留證。
不是陰溝,溫泉山莊里也一樣翻船,鄭群雲氣憤不已,給郝江化去了一通電話,好好發了一通邪火。
“左京?!他怎麼會闖進來……出包廂的時候遇上了?鄭老哥,這趕巧了不是,都是我的錯,我沒安排好。早知道就安排在家里,沒想到左京這王八蛋橫插一竿子,你放心,我和他早結了梁子,回頭我給你出氣,包管把事辦好。”
電話里,郝江化張口應付。
對於鄭群雲在洗浴室受辱的事情並不知曉,但左京看似護母這波操作,打破他借著鄭群雲捆綁派系的計劃,尤其在新區項目這個當口,夫人也是,怎麼沒考慮到避著左京。
掛完電話,鄭群雲愈發肯定,郝江化手里必然有了不得的東西。
被奪母霸妻,左京不去報復郝江化,卻對自己大為羞辱,而自己還是郝江化的領導,只能說他手里的東西至關重要。
必須要盡快得手,然後再整死左京這個混蛋,仗著白家姑爺就了不起啊,等拿到東西,再走著瞧!
美人臥睡,美艷動人,尤其是醉時的韻然,更加撩人心。不然,又怎麼會有男人,總想灌醉女人,醉時方休,一覽無余,美不勝收。
她睡覺的樣子很美,很多年前,我不止一次地偷看過她睡覺時的模樣,那種睡姿就仿佛刻錄在心里。
現在,咫尺之間,凝望往昔的女神,沒有青春的悸動,而是一種平靜。
也許,只有處於某種無意識的狀態,我才能不去聯想到某些肮髒,自欺地覺得她和記憶里一樣美好。
更像是一種緬懷久遠前的憧憬,內心的渴慕,難以言說。
忍不住伸手劃過她的肌膚,還很潤滑,小時候洗澡後,總想找機會蹭一蹭,一親芳澤的朦朧欲?
對於不久前,屋里發生的一些,她仿佛渾然不知,我在想,如果我不進來,她是否就會以這樣的方式,容忍鄭群雲進入她的身體。
在我的父親之後,郝老狗和鄭群雲,這兩個淫棍,都進入曾經孕育我的過道,而我卻找不到回家的路。曾經,我也想回到那里,再回去一次……
粗糙的手,感受她滑膩肌膚的溫度,從一處滑到另一處,與此同時,她的呼吸,有細微的變化。
將她翻過身,不去看她的臉,也不必留目於那傲人與誘惑,眼神落在她後腰的低緩處。
她的後腰有兩個旋,我喜歡親吻那里。抿嘴,低沉的一吻,蜻蜓點水般,在下腰的旋上,劃過最後的訣別。
然後,將她重新翻過身,蓋上空調被,離開房間。
下口的時候,她的身體一僵,旋處的肌膚繃得緊緊。
她很怕癢,小時候,我往那個地方一撓,她叫嬌喘投降,而剛才,她在抑制,呼吸的變化也更粗,是的,她假裝自己處於醉睡。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想想還真是覺得荒唐,生活只剩下虛情假意,貫穿這隱瞞和謊言,到頭來也是逃不過算計。
天昏天明,晝夜星辰,隔天,在衡山縣有一場隆重的儀式,韓楚焱率領地縣兩級政府的主要干部出席,省台和地方台的新聞攝制組都進行專題報道,同時,兩家企業現場進行簽約,在慷慨激昂下,眾人呼喊口號,熱情和歡呼。
而我坐在房間里,隔著玻璃,抽著白沙,看著遠處,龍山鎮、郝家溝……誰還能看出以前它貧瘠的模樣?
這一天,無事可做,但我不著急。因為,囚徒計劃里,最重要的兩步,前一步,已經邁出。他,他們,已經入了局。
還有一步,需要時間發酵,郝家,郝家溝,龍山鎮……所有因為左家財富得到福澤的存在,你們的存在,都見證左家的受辱史。
珍惜最後一點時光,因禍得福的不義財,也會因為貪婪而一無所有,讓一切回歸過去,一樣的貧瘠,一樣的破落。
從保險櫃里面取出兩個飾盒,擱在吳彤和何曉月面前。
何曉月狐疑地打開,里面有很多槽位,赫然擺放著……陰環?!
而吳彤打開的飾盒里,同樣是環,卻是乳環。
她明了,這是專門找人定制的情趣品。
“夫人,你這是准備給老爺辦六十大壽?”何曉月一怔。
“不需要辦了。”李萱詩冷淡淡。
“那這些……是要我們直接穿戴麼?”吳彤臉色淺白。
“這兩盒東西,你們……拿去融了。”
融了?吳彤抬眸,何曉月也是不懂。
“夫人,這些不是你專門找人定制的嘛?”
“把這些東西,拿去燒了,融了,然後丟了……就當它們不存在,聽清楚了麼?”
李萱詩頓聲道,“讓你們來,是要你們一起做這件事,互相監督,處理干淨點。”
何曉月不理解,原本提過的辦大壽,還有定制陰環,怎麼現在全給撤了?
吳彤同樣不明白,但這事兩人還是照辦,直到它們變成金屬殘渣丟棄,不復存在。
回到辦公室,給金魚喂了魚料後,吳彤便開始查閱資料,作為李萱詩的貼身秘書,李萱詩所有的賬單票據都會在她這里匯總,必要時以報表方式呈閱。
在最近的款項支出了,吳彤找到定制品的款項支出,正常的給付,對於李萱詩為什麼選擇銷毀,她百思不得其解。
繼續翻閱記錄,一個容易被忽略的轉賬記錄,躍然於前。
五萬塊,以李萱詩的財富,不算大筆消費,走的是銀行轉賬,但匯入賬戶顯示是個人賬戶,而這個賬戶有些陌生,查找以前的轉賬記錄的文檔,證實這個銀行賬戶是第一次轉匯,不是生意上的客戶。
“有意思。”
吳彤眯著眼,這些記錄,她半個月一次歸檔,除非是李萱詩提及的特別款,總之,日常支出,不管是公賬還是個人消費賬戶,以及支付寶、微信、網銀閃付等等,所有的記錄,她都會進行登記存檔,方便查找,即便沒有票據記錄,產生的資費,她也會特別標注。
然而,這個陌生的銀行賬戶,個人賬戶轉匯五萬塊,如果是借支或特殊用途,李萱詩也會交代一句。
“喂,剛子哥,我呀,彤彤,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一個銀行賬戶,我們有筆款子可能異常……不用,不用詢問對方……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有很多大客戶,要是產生誤會,影響就不好了……就算我私人請你幫個小忙……回頭,我請你吃飯……看電影?也行呀……對,賬戶我等下發給你……嗯,那謝謝了……啵啵噠……”
賣弄一波蘿莉風情,不是沒有回報。很快,關於這個賬戶主人的信息,便回傳過來。
銀行賬戶是本地開戶,賬戶主人也是在地的,各種流水都正常,金融信用也很好,但,一個特別的地方,令吳彤心頭一震。
DNA親子鑒定中心?!龍山鎮的DNA親子鑒定中心,只有這一家。
吳彤又重新看了看款項匯出時間,不由喜上眉頭:原來如此,李萱詩呀李萱詩,差點被你給糊弄過去。你這一手,玩得真漂亮!
強捺下這個驚人的發現,她決定重新梳理一遍歷史檔案,很快,她又找到了兩筆記錄,這是好幾年前的記錄,存檔的是何曉月。
文檔沒有她做的詳細,不重要,重要的是剛才這個銀行賬戶又出現了。
從時間上,進行反推,那段時間,發生什麼大事情呢。吳彤大致估算日子,再往前挪點月份,好像也對上了。
幾年前,幾年後,匯給同一家DNA親子鑒定中心的錢。不是以機構抬頭,而是匯入個人賬戶,為什麼呢?
吳彤盈盈一笑:李萱詩,我找到你的死穴了!
接到岳母的來電,她明天回長沙,至於是否要來衡山,她還沒想好,等見面再說。
好。岳母的為難,除了顧忌我和李萱詩的關系外,我和白穎間的事情,也還沒有理清。而我,也需要跟她再談談。
我不確定岳母是否知道我跟老白見面攤牌,老白隱瞞他的身體,過往那些事的細節的確隱瞞她的可能性很大。
將岳母來長沙的消息,告訴白穎時,她愣住了。
“怎麼了?”我隨口一問。
“她為什麼老給你打電話?”白穎看著我,眼眸里流露一種奇怪的意動,“上次,她也是先打給你,通過你告訴我。”
“打給誰都一樣,沒必要兩個都打。”我不以為意。
白穎淺淺一笑,低頭,卻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