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來到山下湖畔岸邊著名的石舫旁邊，租了一艘電動游船，坐在船艙里，再看岸邊，山水湖光，春意濃烈，綠色的野草已經泛綠；肥嫩的芍藥花瓣已經昂起頭。

　　鵝黃的迎春花和嫣紅的桃花已是繽紛落英。

　　柳綠也正綠得令人心動：有如少女的長發，細長，柔美，親切，映在微微蕩漾的水波里，顯得那樣的迷人。

　　還有那大氣、聖潔、高雅的白玉蘭，開得美若天仙，惹得眾多的相機頻頻的面對著她，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倆來到湖的中央，將電動船停了下來，靜靜的欣賞著四周的景色。

　　姚姁緊緊的依偎在牛笨的身邊，悠悠的看著牛笨，心里早已被這良辰美景看醉了，眼睛里閃著灼熱的光芒，烤的牛笨心里癢癢的。

　　姚姁溫柔的說：“牛哥，你能抱抱我嗎？”

　　牛笨此時的心里也是波瀾壯闊，洶涌澎湃的，看著身邊嬌小嫵媚的姚姁，和她滿含情意的眼神，很想抱抱她的，但想著自己的處境，強忍著心里的衝動，不敢越雷池一步。

　　聽見姚姁情到深處的甜蜜要求，想著，自己為什麼這麼的道貌岸然呢，今天就放開心里的束縛，恣意的激情一會，看又看著姚姁的弱小和單純，實實不忍心的。

　　但對於姚姁的要求又不能不理，便一條胳膊繞到姚姁的背後，把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姚姁的肩上。

　　姚姁對於牛笨的小心翼翼似乎很不滿足，在牛笨的手搭上自己肩部的瞬間里，猛的轉過身來，一下子朴到牛笨的懷里，將自己全部嬌小的身軀緊緊的送給牛笨。

　　牛笨看著懷里的姚姁，眯著眼睛，臉蛋紅彤彤的，喘著熱熱的氣息，吹到自己的臉上，熱辣辣的。

　　此時的牛笨再也禁不住心里激情衝動，伸出另外一條胳膊，托起懷里的美人來，一雙熱熱的嘴唇在瞬間里緊緊的粘在了一塊。

　　不知過了多久，他倆才慢慢的坐了起來，姚姁的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嬌艷的牛笨都不敢去看。

　　等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牛笨才知道自己犯下來不可饒恕的錯誤，猛然間想到黃小娟和劉燕，牛笨小心里愧疚死了。

　　自己的一時衝動害了姚姁啊，他對於感情欺騙恨之入骨，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情衝動，先是和黃小娟有了關系，再是和劉燕的攪纏，答應了和劉燕交朋友，此次出差前，和劉燕肉體交容，只是還沒有到最後那麼一步。

　　今天和姚姁的衝動更是不可饒恕，姚姁是這麼純真的一個姑娘，自己怎麼這麼的犯混，想到這兒真想自己一個嘴巴，打一打自己的不爭氣。

　　姚姁當然想不到牛笨此時心中的愧疚和懺悔，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之中。

　　和自己心愛的人的關系剛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她感覺到，剛才的牛笨也是那麼的激動，緊緊吻著自己，把自己的身體抱的那麼緊，躺在他的懷里，她是那麼的陶醉，真想被牛笨永遠的抱下去。

　　看著牛笨呆呆的，是不是他也痴迷在感情的幸福之中？

　　就用胳膊肘戳了牛笨一下，說：“牛哥，怎麼了，想什麼呢？”

　　牛笨從悔恨的情緒中回到現實中，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姚姁說：“姚姁，剛才我太衝動了，我不能那樣的，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是我害了你，你…原諒我好嗎？”

　　姚姁微笑著說：“牛哥，我不怪你，是我願意的，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那麼的喜歡，那麼的幸福，牛哥，不要多想，即使真的我們沒有緣分，我也不會怨你的，我會記住今天的，不知道你相信不，我今天是第一次這樣的。”

　　牛笨內疚的說：“我今天已經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姚姁，你不知道，現在我心里是多麼的難受，我對不住你，咱兩以後能不能不這樣了？”

　　姚姁看著牛笨說：“牛哥，我說過的，我沒有怨你啊，不要說以後了，說說現在吧，好嗎？”

　　牛笨嘆了一口氣說：“好吧。”

　　姚姁柔柔的說：“我們再往那一別劃一劃，到那里我給你唱一個歌兒，好嗎？”

　　上河里的鴨子下河里的鵝，一對對毛眼眼照哥哥。

　　煮了（那個）錢錢（喲）下了（那個）米，大路上摟柴了一了你。

　　青水水的玻璃隔著窗子照，滿口口白牙對著哥哥笑。

　　雙扇扇的門來（喲）單扇扇的開，叫一聲哥哥（喲）你快回來。

　　啊……雙扇扇的門來（喲）單扇扇的開，叫一聲哥哥（呀）你快回來，你快回來……牛笨被姚姁的這個歌兒唱得心里麻絲絲的，有一絲兒衝動，一絲兒激情，一絲兒甜蜜，一絲兒溫暖，還有一絲兒的無奈和一絲兒的後悔，要准確的說，是描述不出來的，一句話，心里癢癢的，就想聽這樣的歌時，姚姁就唱了，此時牛笨的心里就像電影《人生》里的高加林，拋棄了劉巧珍，又結識了黃亞萍時的煩亂和復雜，更像被開出公職，沒有了黃亞萍，劉巧珍又出嫁了的空空如也。

　　牛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姚姁又唱起一首歌兒來。

　　心里有、眼里有、口里沒有，情哥哥的心思猜不透，紅蘿卜的胳膊，白蘿卜的腿兒，花芯兒芯兒的臉蛋兒，紅嘟嘟的嘴兒，小妹妹和情哥一對對，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悔，情哥哥呀！

　　情哥哥！

　　真叫人心牽掛！

　　撇東，撇西，唯獨你撇不下！

　　紅蘿卜的胳膊，白蘿卜的腿兒，花芯兒芯兒的臉蛋兒，紅嘟嘟的嘴兒，小妹妹和情哥一對對，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悔，情哥哥呀！情哥哥！

　　真叫人心牽掛！

　　撇東，撇西，唯獨你撇不下！

　　這首歌兒把牛笨的心里徹底的唱亂了，禁不住熱淚盈眶的，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回，不是冤枉，是傷感，自己不就是這樣的負心郎嗎。

　　假如現在和姚姁好了，說實話，此時此刻他牛笨真的不想回到現實中，想如果時光倒流回到剛工作的時間里，把初戀時的感覺全部的呼喚出來，感受那種激情的甜蜜和幸福。

　　然而，誰都沒有這種可能的，現實的世界緊緊的拽著我們，劉燕和黃小娟再一次回到牛笨的腦海里，他在艱苦的抉擇抉擇著。

　　黃小娟在他的生活中，他是無法選擇的，但卻影響著他選擇劉燕，現在想來，接納劉燕，多半是因為黃小娟的緣故，如果沒有黃小娟，他牛笨也許不會給劉燕一點機會的。

　　他的內心深處是舍不得黃小娟的，黃小娟的溫柔體貼，性感迷人在他心里占有不可阻擋的地位。

　　可現在的姚姁也讓他一下子難以割舍，甚至有一種戀愛的衝動在呼喚著他去和姚姁進一步的接觸。

　　他現在明白了，他不是排斥女人的，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吧了。

　　他的心里非常的難受，他是一個言出必行，說話算數的人，既然答應接納劉燕，就必須嚴守諾言，現在看來，這個諾言讓他付出了很重的代價。

　　現在他又必須面對姚姁，剛才他衝動的吻了他，也必須為此承擔責任。

　　這兩個互相矛盾的情感問題緊緊的纏繞著他的心靈，他一時沒有辦法處理這些矛盾。

　　就像射雕英雄傳里郭靖面對黃容和華箏那樣的艱難。

　　姚姁看著牛笨臉上紅一會，白一會，痴痴的，沒有反應。

　　就用手摸了一下牛笨的額頭，不燒啊，這人怎麼了，這麼的魂不守舍的，中了魔了？

　　想到這兒，問牛笨：“牛哥，怎麼了，累了嗎？”

　　牛笨愣了好一會才回答：“沒有什麼的，我心里感慨萬千的，想了很多，有一些事是很難一下想清楚的。”

　　姚姁不明白的問：“這些問題回去再想，好嗎，不要多想了，事情沒有那麼復雜的，你是好人，會有好報的。”

　　姚姁說著把自己的雙手放在牛笨的手里，停了一會，看著牛笨說：“牛哥，前天我給你發了一個短息，你看來沒有。”

　　牛笨說：“看過了，都是些吃的。”

　　姚姁不滿的說：“哪兒啊，你再看看。”

　　牛笨取出手機來，翻到姚姁的哪一條，看了念著：“送你美味佳肴，豬肉小炒苜蓿，羊肉色美味香，牛肉要加蒜泥。”

　　姚姁說：“你把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念一遍，我聽聽。”

　　牛笨按照姚姁說的念著：“肴蓿香泥，肴蓿香泥，……，姚姁想你，哦，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姚姁害羞的說：“你笨唄，人家都叫你笨牛，真的一點都不過分，哈哈。”

　　牛笨說：“可是我們可能不會有……”

　　牛笨還沒有說完，姚姁的一只小手就按住了牛笨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她對牛笨說：“牛哥，你看我們到了船的約定時間了，我們該回去了。”

　　上到岸邊，牛笨握著姚姁的手漫步在昆明湖的湖畔上，昆明湖的四周有很多花樹，其中數玉蘭花最香，站在樹下，向上望，樹很高大，滿樹是拳頭大小的白色玉蘭，奇怪的是整棵樹沒有一片綠色的樹葉！

　　花香讓人不忍離去。

　　牛笨和姚姁也被這種花香牽引著鼻子，在十里蘇提上慢慢的走著。

　　身旁的一個游客說：“今天是清明節，看天色陰了起來，就要下雨了。”

　　牛笨聽了想了一下，只顧游山玩水了，忘了今天是清明節了，清明節里應該給父母上墳的，父母去世了，去年因為情緒不好，沒有回去，今年本來要回去的，黃小娟也說了，要劉燕和自己一塊回去給父母上墳的，可現在在這里游玩，忘記了。

　　他這麼的想著，天空也被他的不孝震怒了，轟隆隆，響起一聲悶雷來，游客們紛紛議論著，這時間里不應該響雷的，怎麼的就響雷了。

　　雨點在雷聲後緊跟著落了下來，姚姁從小包里取出一把粉色自動小傘，撐開了給了牛笨，牛笨用一只手打著，因為傘很小，他倆只能緊緊的挨靠在一塊。

　　姚姁把牛笨的另一只手從背後拉到自己的腰部，摟著自己，繼續慢慢的走著。

　　游客們多是沒有帶雨具的，看見下起了雨來，匆匆走到樹下或者趕到長廊里躲辟去了。

　　姚姁問牛笨：“牛哥，冷嗎？”

　　牛笨看著姚姁說：“我不冷，看你穿的薄薄的，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辟一會雨吧。”

　　姚姁說：“我不冷的，咱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你看，那邊有一個小賣部，我給咱們買點吃的吧。”

　　牛笨說：“這里的食品很貴的，都快4點了，咱們還是等等，到外邊吃吧，今天我請你吃正宗的全聚德烤鴨，好嗎？”

　　姚姁說：“很貴吧？”

　　牛笨說：“是啊，還要排隊呢。”

　　他倆沿著昆明湖的湖畔，繼續的向前走著，沒有目標，只是順中湖邊的路，跟著前面的行人，走的慢慢的，兩人都低著頭，姚姁的頭靠在牛笨的胸前，靜靜的依偎在牛笨的懷里。

　　姚姁抬頭看著牛笨說：“牛哥，我們說點什麼好嗎？”

　　牛笨說：“那你說，我聽著。”

　　姚姁說：“不，我要你說，今天是清明節，現在又下著小雨，我想起了白蛇傳中白素珍和許仙在西湖相會的故事，可惜這里不是西湖，沒有斷橋，不然，咱們兩是不是在演義著這一段人間佳話，你說是嗎？”

　　牛笨說：“只是他倆的愛情故事只維持了一年多的時間，白素珍就被法海關到雷峰塔下，美麗的愛情神話被無情的分離了。”

　　姚姁說：“也是的，那個老法海太壞了，牛哥，你說現實中有沒有那樣忠貞不渝的真實愛情？”

　　牛笨說：“說不清楚的，現實中人們都有互相猜疑的毛病，所以人和人的信任程度影響著感情的發展的。”

　　姚姁說：“你說的情況的確存在，可也不盡然的，追求愛情畢竟是很多人的夢想啊。”

　　牛笨說：“可惜在現實中，傳統的思想在漸漸的淡化，西方的開放觀念逐漸成了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沒有多少人來注意純真的愛情了，這不知道是社會的進步，還是我跟不上時代了。”

　　姚姁說：“是啊，上大學時很多的同學都在外面租了房子，過著准夫妻的生活，看著他們是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但到最後，真正成為夫妻是很少的。”

　　牛笨說：“對於這些現象，我能理解，可是接受不了的。”

　　姚姁說：“現在還有些年輕人，在未婚時，盡情的享受，可以有多個男女朋友，他們認為，婚前不要去為誰去負責，只要婚後互相尊重，不再放縱就是了。”

　　牛笨問姚姁：“姚姁，你對這些觀念是怎樣認識的，能說說嗎？”

　　姚姁想了一想說：“當然可以說了，我的思想我認為是中規中矩的，不封建，不放縱。”

　　牛笨看著姚姁好奇的問：“姚姁，這我到想聽聽的，怎麼個中規中矩，不封建，不放縱的。”

　　姚姁說：“這是一句話說不清楚的，我主要是想，男人也罷，女人也好，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社會公德就是一個好人了。”

　　牛笨說：“你的好人標准太籠統了，什麼是自己的良心，社會公德在每個人的心里也是各有詮釋，不一樣的。”

　　姚姁說：“怎麼說呢，我反對同時有多個朋友，但對未婚同居還是能理解的，可並不是很隨便的，是認准了人，能成為夫妻的，才能那樣的。”

　　牛笨問：“那就是說你對大學生租房子同居也能接受的了？”

　　姚姁說：“那到不是，是能理解的”。

　　姚姁說著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牛笨認真的說：“唉，牛哥，你是不是懷疑我，我給你實話實說，我沒有那樣的，我只是泛泛的說說而已。”

　　牛笨像抓住一根救命小草，只是瞬間里又斷了，此時他的心里非常的矛盾，即希望姚姁像她描述的那樣的不保守，最好在大學里能談過一個對象，和其他對象一樣，卿卿我我的，最好能接個吻，樓摟抱抱的那樣。

　　但又不能再進一步的過分，同居他是不能接受的。

　　在他的意識里，如果姚姁到了戀愛的那一步，他就不用為今天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要是姚姁說了有一個同居男朋友，那又會使他對姚姁純真的看法有所改變。

　　好像剛剛發現了一塊世外桃源，可在那里又遇見一個貪官汙吏一樣的不可接受。

　　牛笨看著姚姁，對她的認識一下子又變得很陌生，是的他倆的接觸時間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真正有了接近的感覺是從在公司旁邊吃飯時，老板娘對他和姚姁的誤解開始的。

　　這次出差給了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從昨天起，他拉著姚姁的小手轉了一下午，今天在昆明湖中央的船上，他倆有了第一次的激情，他吻了她，為此他懊悔不已，剛才聽到她的愛情理論，心里才真正的開始了解這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