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笨到對面局長辦公室，看見局長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進來才睜開眼，做直身子。

　　牛笨向楊局長簡要的匯報了去雲南的時間、價錢和人員，楊局長聽了後說：“在咱們的預算范圍之內，你就看著處理吧，我剛才聽說黃小娟也要去，有的是出去的機會，真是湊那份熱鬧干啥，我明天上午要去市里開會，你就好好准備一下，星期天出發，要注意安全，再到財務上帶點錢，以備急用，還有，你准備帶市里3人中的那一個人？”

　　牛笨說：“我就帶主管領導的吧，給招呼好點。”

　　楊局長說：“好吧，我一會打電話讓和你聯系。”

　　牛笨說：“楊局長，我還有一個人要去，不知道能行不。”

　　楊局長說：“你看的辦吧，多一個人沒什麼，報批時注意給我提醒一下。”

　　牛笨說：“春秋旅行社的羅經理在我房子里坐著呢，我把協議簽了，人家要求預付80％，我談到70％，你看怎樣？”

　　楊局長說：“那你通知財務，讓先打個借條，最後結算時再抽條子。”

　　牛笨說：“財務還是你給說一下，我過去一塊辦手續。”

　　楊局長那起電話給王雪純打了個招呼，讓牛笨直接到財務科借錢。

　　牛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羅雯正在沙發上整理合同，就問：“你說好了沒？”

　　羅雯說：“費了好大的勁才算說通了，那咱們把合同簽了吧。”

　　牛笨說：“好吧，按照咱們兩個約定的，我先付給你70%，明天給你們轉帳，你一會給我們財務打個借條，等結算時抽條子。”

　　羅雯說：“好吧，按你們的規矩來。”

　　牛笨叫過孫潔來，把合同文本讓她詳細的看了一遍，看著沒有出入了，自己和孫潔都簽了名，蓋了單位公章。

　　牛笨問孫潔：“人員確定好了嗎？”

　　孫潔說：“其中兩個人說下批去，我又換了兩個，都通知到了，加上家屬共有24個，就時姚姁想帶她妹妹，我讓給你說，她說說過了。”

　　牛笨說：“我已經知道了，你記一下羅經理的手機，明天上午前把咱們人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給羅經理傳過去。”

　　孫潔說：“好的，我已經把大部分人員的數據收集好了，差3個人了，其中一個人沒有身份證怎麼辦？”

　　羅雯說：“有戶口簿也行。”

　　孫潔說：“戶口簿到有。”

　　正在說話中，牛笨的手機響了，是市里的那個人，牛笨要來名字和身份證號，交給孫潔。

　　羅雯說：“那就是25人了，是不？”

　　牛笨說：“是的。”

　　羅雯說：“能湊夠30人不。”

　　牛笨笑著說：“羅經理的生意觀念很強啊，這個我們再沒法了。”

　　羅雯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30人剛好3桌飯，我們能好算帳點。”

　　孫潔說：“一桌8人也好啊。”

　　羅雯說：“我們這次可賠大方了，下批能不能再照顧我們一下？”

　　牛笨說：“機會是有的，不過要看你們這才的服務質量了，好了自然會再和你們合作的。”

　　羅雯說：“保證讓領導滿意。”

　　牛笨笑著說：“不是我一個人滿意，首先你得讓這些太太小姐們滿意，只要她們不埋怨我，我也就滿意了。”

　　羅雯問：“那你們這次的人員結構怎麼樣？我是說年齡和性別情況。”

　　孫潔說：“都是年輕人，18個女的，6個男的，其中有一個60多的老太太，哦，還有剛才牛局長給的這個，好像是女的。”

　　牛笨說：“我也不知道，從名字上看像女的。”

　　羅雯說：“年輕人多，一塊旅游比較熱鬧，說說笑笑就回來了，團也好帶。”

　　牛笨笑著說：“別啊，我們還沒有去，你倒一下子讓我們回來了，那我們可冤大了。”

　　羅雯和孫潔都被牛笨的說法逗笑了，羅雯指著牛笨說：“你們牛局長這麼逗，在家里一定是個模范丈夫了。”

　　孫潔看了牛笨一眼，避開了牛笨看她的眼光，牛笨說：“啥模范丈夫，至今還單身一個。”

　　羅雯吃驚的問牛笨：“不會吧，你多大了？”

　　牛笨說：“30整了，怎麼了？想給我介紹對象？”

　　羅雯臉紅了一下說：“你別逗了，說你單身誰相信。”

　　牛笨說：“我從來不哄人啊，怎麼今天的信譽變的這麼低，不說這個了，孫主任，你帶著羅經理到財務科去打個借條，剛才楊局長已經給王雪純打過招呼了。”

　　孫潔問：“借多少錢？”

　　牛笨說：“團費的70％。”

　　羅雯說：“牛局長，能不能再高點？”

　　牛笨說：“咱倆剛才說好的，我已經給局長說了，等團一回來，我就給你打過去，一天也不耽誤你的。”

　　羅雯和牛笨握了一下手和孫潔走了，牛笨給劉燕打了個電話，說了借條的事，讓她按照剛才她們說好的價錢把給職工發的補貼扣下來，余下的明天給春秋旅行社打過去。

　　劉燕說：“那那部分怎麼辦？”

　　牛笨說：“也放下，以後再說。”

　　劉燕說：“下午要少和點酒，能耍賴就賴。”

　　牛笨答應著掛了電話。以看時間已經是5點10了，他給孫潔打了個招呼，就先到隔壁的待月樓准備飯菜了。

　　下午下班後，牛笨的狐朋狗友們陸陸續續的到了待月樓二樓的一個包間里，在奉承、縱擁、強迫和聯合的作弊中牛笨被灌的酩酊大醉，被他們送回家里時都人事不醒，錢也不知道怎付的。

　　早上起來，牛笨頭疼的厲害，胃里如刀割般的疼痛，掙扎著起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就到華維公司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已經是8點多，金慧慧正在等他，說會議已經通知到9點了，還不見他的人影。

　　牛笨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叫來姚姁說，你給我弄點稀飯來，我胃里不舒服。

　　姚姁立刻到樓下買來一碗稀飯和兩個肉包子，送到牛笨的辦公室里，看見牛笨用書頂著腹部，心疼的過去為他用手梳理了一下亂亂的頭發。

　　牛笨喝了點稀飯，感覺稍稍好受了些，看著包子，實在吃不下，就對姚姁說：“你先放起來，我開完會再吃。”

　　9點整，牛笨坐到公司會議室的圓桌上，召開公司工作會議。

　　會上，牛笨通報了局里的工作分工，市上對殷局長的處理以及法院對王樂和呂淼淼經濟事件的最後認定情況。

　　牛笨表揚了公司員工在此次事件中表現出的大局意識和奉獻精神，他在會議上提出，公司的季度獎不但不能停發，應給繼續發，給在此次事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人員應該多發一點，他提到金惠惠和姚姁，提出給她們兩個每人加發1000塊。

　　職工聽到自己的工作辛苦沒有白費力氣，都高興的鼓掌表示擁護和歡迎，牛笨又布置了今後一段時間的工作，特別對金惠惠和姚姁又加了工作責任的擔子，對公司的建築工程也要負起責來。

　　會上，牛笨金惠惠要把公司的工作協調好，他出差期間，有事可以給他打手機或者直接找楊局長。

　　會後，牛笨和金惠惠進行單獨談話，牛笨囑咐她好好工作，當他不在公司的時間她就是單位的協調員，說明了就是副經理。

　　公司現在是以穩定為工作中心，盡力恢復公司的工作秩序，使公司的各項工作盡快恢復到正常的軌道上來，要多表揚，少批評，多鼓勵，少責難。

　　牛笨給金惠惠安排，在他和姚姁出差期間，公司的財務印鑒暫時封存，公司的公章也要嚴格控制使用范圍，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和他聯系，他的手機將保持24小時開機。

　　金惠惠聽到牛笨這麼器重她，喜出望外的記下了牛笨說的重要安排，答應保證盡力完成領導交給的工作任務。

　　牛笨又叫來姚姁和肖雪，當面叮嚀財務工作任務，讓肖雪在家里認真工作，把每天的收入都核對准確後存入公司賬戶，每天對一次帳，做到天天帳款相符，這幾天，公司只准進，不准出，等他們出差回來，再啟用被封存非財務印鑒。

　　牛笨給姚姁安排，在明天前拿出公司的季度勞務費方案，爭取在她出差前發出去。

　　姚姁認真的聽了牛笨的工作安排，給肖雪也作了工作布置。

　　談完工作，牛笨已經筋疲力盡，癱在椅子上，感覺兩條大腿幾乎不聽自己的指揮。

　　姚姁看見牛笨面色蒼白，不顧肖雪也在辦公室里，走到牛笨身邊摸了摸牛笨的額部，並拿起毛巾為他檫了冒出的冷汗。

　　肖雪笑笑的看著他們，姚姁說：“肖雪，你不要笑了，給咱燒一杯開水去。”

　　肖雪答應著去了，牛笨說：“我沒有事的，你的工作還很多，快去吧。”

　　姚姁說：“沒事，我和肖雪中午加一會班，就能完成。”

　　牛笨說：“肖雪的業務能行嗎？”

　　姚姁說：“肖雪業務很好的，這女子精著呢，咱們兩個都被她蒙了。”

　　牛笨問：“怎麼被蒙了？”

　　姚姁說：“前天咱們出去轉，她對咱們兩個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有說破，還張羅著給你介紹對象呢。”

　　牛笨說：“是嗎？沒有看出來。”

　　姚姁說：“是啊，我也被她傻乎乎的表面欺騙了，一會去，她只是笑，問了半天才說的。”

　　姚姁正說著肖雪提了一壺水回來，笑笑的看著姚姁說：“姚姁姐，你太不仗義了，我替你保守秘密，沒有想到你背後說我的壞話，我以後可不打你的掩護了。”

　　姚姁臉色紅紅的說：“死肖雪，等我回去收拾你。”

　　肖雪說：“那我現在就大喊大叫的出去說了，讓大家都來攘牛局長請客。”

　　姚姁一邊給牛笨衝茶水一邊說：“你看他現在都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你忍心再讓他去被他們折磨。”

　　肖雪笑著說：“你心疼我又不心疼，我才不管。”

　　姚姁笑著說：“好，算我欠你的，那天我請你和劉劍鋒吃飯，好嗎？”

　　肖雪說：“這還差不多，我走了，才不做你們的電燈泡呢。”

　　肖雪出門時拉上了牛笨辦公室的門，姚姁看著肖雪走出的背影，搖了搖頭，她看著牛笨難受的樣子，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牛笨說：“我沒有事，你還是過去吧。”

　　姚姁說：“我再等一會，要不要我再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剛才會上，我看見你一直冒汗，想著，會早點完吧，可你還是堅持了快一個小時。”

　　牛笨說：“我出去了，要是你在，我不會擔心什麼的，這次咱們兩個都出去了，公司又剛剛走上正道，我就不得不多說幾句。”

　　姚姁說：“你的安排沒有錯的，只是你的身體不好啊。”

　　牛笨說：“今天我就在這里，不回局里了。”

　　姚姁說：“中午我給你做一點酸湯面條，吃一點能好行。”

　　牛笨說：“姚媇啥時間來？”

　　姚姁說：“媇兒一聽說要出去，高興的昨晚都失眠了，說好早上就起身了，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看她走到那里了。”

　　姚姁說著給姚媇撥了手機，過了一會，手機里傳出不在服務區的信息。姚姁說：“媇兒已經動身了，在路上呢。”

　　牛笨說：“其實跟旅行社旅游是很累的，沒有想的那麼好。”

　　姚姁說：“累對我們來說不算啥，聽說這次出去帶人需要交交通費的，我今天把錢取出來了，該交多少我交去。”

　　牛笨說：“我已經和楊局長打了招呼，把姚媇當作局里人對待了，不用交什麼費用了。”

　　姚姁說：“你剛剛到這個位置，因為媇兒不要影響你，我還是交了吧，我現在有錢。”

　　牛笨說：“你的工資就那麼一點，我真的把你當作親人看待，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這個忙我就這麼幫了，我也不貪，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姚姁說：“牛哥，等媇兒來了，下午的客我請，好嗎。”

　　牛笨說：“這個你不要掙了，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咱們好好坐坐，至於吃什麼並不重要。”

　　姚姁說：“我也想和你好好的坐坐，現在你好些了沒？”

　　牛笨說：“這一杯茶水喝下去，胃里舒服了好多，你過去吧，咱們一會再說。”

　　姚姁在牛笨的唇上輕輕的一吻，羞澀的走了。

　　牛笨給孫潔打通電話說：“小孫，我在公司里，剩下的三人聯系好了嗎？”

　　孫潔說：“牛局長，都好了，我已經把名單給春秋旅行社傳過去了。”

　　牛笨說：“小孫，你辛苦一下，把另外三組的人員也給他們安排出來，給三個領導看看，讓他們有個心里准備。”

　　孫潔笑著說：“你放心吧，牛局長，我已經都安排好了，給鄭書記他們都送去了，他們正在互相調整呢。”

　　牛笨說：“你再給咱們這一組人員所在部門的負責人以辦公室的名義打個招呼，說大約一個星期回來，工作不能耽誤，動身前自己的工作也一個要安排好，不能把鑰匙往身上一帶，到了外面，單位的工作受到影響。”

　　孫潔說：“這個我沒有考慮到，我馬上打電話安排。”

　　牛笨說：“還有給每個出去的人員說到，一定要帶上身份證，把自己忘在家里不要緊，忘帶身份證，在外面寸步難行，還有讓各位少帶點現金，單位准備發補助的。”

　　孫潔說：“我會按照牛局長安排，給每一個人說的。”

　　牛笨說：“你再按照楊局長在會上的安排，給省城人才交流會籌備小組打個電話，就說咱們按時參加，再根據他們的要求給咱們准備一下，咱兩個去交流會現場。”

　　孫潔說：“好的，我先給籌備組打電話，現場材料咱們這次回來後再准備，行嗎？”

　　牛笨說：“好吧，就這麼多了，今天我就在公司這里了，有什麼給我打電話。”

　　孫潔說：“唉，牛局長別掛電話，我還有事。”

　　牛笨說：“你說吧。”

　　孫潔說：“就是昨天我給你說到我家的事。”

　　牛笨想了一想說：“等咱們回來再去，好嗎？”

　　孫潔急切的說：“我已經給家里說了，牛局長，還是去吧，好嗎？”

　　牛笨說：“那好吧，我掛了。”

　　牛笨接著又給劉燕打了個電話，安排劉燕在財務上把這次出去的職工的補貼先列支出來，造個表，爭取在出發前發到大家手上。

　　劉燕問：“笨牛，你現在在那里？”

　　牛笨說：“在公司里。”

　　劉燕說：“昨晚你啥時間回的家，我給你發了很多短息你沒有回復，打電話你也不接。”

　　牛笨說：“那時，我可能已經回家夢周公了。”

　　劉燕說：“笨牛，下午到局里嗎？”

　　牛笨說：“公司里事很多，就不回去了，晚上再回去。”

　　劉燕說：“我很想和你說說話，小姨管著我，咱們啥時間能見面呢？”

　　牛笨說：“明天我已經安排了，後天星期六應該沒有事了，咱們兩個再說吧。”

　　劉燕說：“笨牛，記著，要想我啊。”

　　牛笨說：“那我掛了。”

　　掛了電話，牛笨取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很多短息和未接來電，應該是昨天自己醉了後來的，打開看，有劉燕的、姚姁的，也有黃小娟的。

　　看短息內容，都是關心自己的，想著該給黃小娟打個電話了，接通黃小娟的電話後牛笨說：“我是牛笨啊，姐姐。”

　　黃小娟說：“是牛局長啊，在那里呢，有事嗎？”

　　牛笨聽這口氣，知道她身邊有人說話不方便，就說：“黃科長，昨天喝高了，沒有看到你的信息，還有出去時間定到星期天早上9點了。”

　　黃小娟說：“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牛笨說：“沒有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