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歸來徹底打亂了我的生活。
而且,我開始發現,現在就在我眼前的父親與我記憶中的父親並非不大一樣,而是大有不同。
回家以後,父親就沒有再去過公司。
他倒不會一直都待在家里,相反,父親留在家里的時間其實很少。
他每天幾乎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吃完娟姐特意為他准備好的早飯兼午飯之後,他就會出門,一走就是一天,最早也要到晚上8、9點鍾才會回來。
外出返回的父親往往帶著一身的酒氣,他幾乎每天都會喝酒,而且每次喝醉之後都會發酒瘋。
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父親大吵大嚷的聲音,有時甚至還會有摔東西的響聲傳來。
父親在家過得是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而他能如此輕松隨意全都是因為有娟姐。
娟姐一直都待在父親的身邊,對他的一切吩咐都任勞任怨,無論是多麼過分、多麼無理的要求,娟姐都不會說出半句怨言。
而且,娟姐不只要照顧父親的起居,還要兼顧父親拋下的那家公司的日常運營。
白天父親外出不在的時候,娟姐也會換上她上班時穿得那身套裝出門,一直到傍晚,她才會帶著一身的疲憊趕在父親回家之前歸來,然後開始緊張地准備晚飯。
娟姐實在是太忙碌,有時候她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我有好幾次目睹著娟姐直接在襯衫和一步裙外套上圍裙就開始做飯,職場與家庭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娟姐的身上進行了近乎完美的融合,那身影讓我著迷,也讓我深深的心疼。
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娟姐的生活質量相比父親回家以前毫無疑問是下降了,但她卻並不因此而感到失落或喪氣。
她甚至顯得很興奮,雖然眉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娟姐的心情卻一直顯得很好,仿佛這樣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一般。
是的,一個一家四口能夠齊聚一堂的家庭,一份忙忙碌碌、有條不紊的事業,對於娟姐來說,這樣的生活或許就是她理想中的樣子吧?
但對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卻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折磨,是看不到刑滿釋放那一天的無期徒刑。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父親每天晚上對娟姐的折磨。
是的,折磨。
每次喝了酒,父親都會趁著酒勁把娟姐拉進臥室里,然後重重地關上臥室的門。
他甚至不會顧慮櫻櫻也在場的情況,有好幾次他都是當著櫻櫻的面在娟姐身上上下其手,即便娟姐苦苦哀求,他也不會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或許對於父親來說,櫻櫻的存在本就和一件沒有生命的家具一樣吧。
因為在這一個月中,父親從未與櫻櫻有過主動的交談。
父親回來以後,只要他在家里,娟姐就會堅持著讓四口人都坐到一張桌子前吃飯。
我知道娟姐心里的想法,比起再怎麼否認也還是有血緣關系的我,她更像讓父親和櫻櫻二人彼此接受這在法律上已經成立了五年的父女關系。
櫻櫻也會在娟姐的循循善誘主動與父親搭話,但無論娟姐再怎麼付出努力,父親也只會簡單的敷衍兩句,然後就完全忘記櫻櫻的存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一來二去,櫻櫻反而變得消沉了不少。
她那原本活潑的性格在感受到父親這位一家之主的忽視之後完全走向了反面,她變得比以前更早出門,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晚。
娟姐目睹著櫻櫻的變化,盡管她心急如焚,卻做不出任何的改善。
娟姐的時間已經被照顧父親和照看公司這兩件事給擠占的滿滿的了,她不是沒想過找櫻櫻談談,但櫻櫻卻一直躲著娟姐,讓娟姐只能一次又一次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
最後,開導櫻櫻這件事只能落在了我的頭上。
而我也剛好不想在傍晚的這段時間與喝醉的父親相處,於是乎,每天晚上的8點,我和櫻櫻都會躲進她的房間里。
名義上,我是在指導櫻櫻的功課,但實際上卻是我們兩個同樣在家中感到格格不入的人聚到一起抱團取暖。
櫻櫻也樂得讓我來“監督”她,比起只要提到學習這兩個字就會立即變得鐵面無私的娟姐,時不時甚至會和她一起偷懶的我肯定會是她更願意見到的監護人。
不過隨著考試日期的臨近,我也提高了要求的標准,不再對櫻櫻那麼縱容。
櫻櫻雖然看起來古靈精怪,甚至有些無法無天,但骨子里卻是與娟姐一脈相承的認真與執著,進入到學習狀態後的她根本不需要我的任何提醒,到後來我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陪讀的角色。
但當我提出要讓櫻櫻獨自學習的時候,卻被她堅決反對了。
“為什麼,我在不在這兒你都是一樣的學吧?你也沒什麼問題要問我的……怎麼,你不想一個人學習嗎?”
一向在我面前都表現得大大咧咧的櫻櫻居然羞紅了臉,她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就是想要哥陪著嘛……”看著她如此作態,我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也就只好繼續擔當起了“陪讀書童”的角色。
不過今天晚上,櫻櫻卻很久都沒有進入學習的狀態。
她面前的練習冊已經翻開了半個小時了,卻依然停留在最初的頁數,一旁的草稿紙上也只是一些凌亂無序的线條。
“怎麼了,櫻櫻?學累了嗎?”
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我知道櫻櫻的心里壓力也很大,出現分神也實屬正常。
但當我主動開始向她搭話後,櫻櫻卻扔下了手中的筆,推開書本,說了這樣一句話:“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
“我……這幾天能不能去你的房間里睡?”
我愣了一下,沒有明白櫻櫻的意思。
到我的房間里睡……可是我的房間里也只有一張單人床,這是要和我睡一張床的意思?
當時的我根本沒有把櫻櫻當成一個異性來看待,也就不假思索的拒絕道:“我那床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的還小,擠不開咱們兩個人吧?怎麼,你的房間出什麼問題了,有老鼠?”
“不是!等下……哥,咱們家有老鼠嗎?有嗎?”
“我也不知道……我隨口說的。”
“你知道我怕老鼠還這麼嚇我!打你啊!”
“別鬧別鬧,我道歉還不成嗎?”我抬起手擋住櫻櫻軟綿綿的粉拳,又問道,“那是因為什麼你才不想睡在那個房間啊?”
櫻櫻癟了癟嘴,小聲道:“我就是……睡不著。”
看著櫻櫻這副底氣不足的小模樣,我大致猜到是什麼原因了。
果然考試的壓力對於櫻櫻來說還是太大了嗎……
“櫻櫻,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以你的成績考上重點高中是輕輕松松的,只要用平常心去考就行了。”
我擺出一副還不是很熟練的家長口吻去勸解櫻櫻,但櫻櫻卻又癟了癟嘴,開口道:“我不是因為考試的事情才睡不著的!哥,你想錯了。”
“那是因為什麼?”我一頭霧水。
櫻櫻抬眼看看我,又低頭幾下指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啊。怎麼,你還信不過你哥我嗎?”櫻櫻搖頭道:“不是信不過,只是……只是我在想,這件事告訴你到底合不合適。”我越發的好奇了。
在我的追問下,櫻櫻終於娓娓道出了她晚上失眠的理由。
“就是,那個……我的房間離我媽的房間太近了,每到晚上的時候,就會有好多聲音,傳出來。”
櫻櫻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半,卻足以讓我推論出全部的真相了。
我這才想起來,櫻櫻的房間本來就是主臥的一部分,和主臥之間隔牆的厚度比我的房間還要薄。
那些每晚都在折磨我的聲音,櫻櫻只會聽得更清楚。
而這個時候,我才恍然發覺——櫻櫻已經不是我印象中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到了會因為隔壁房間的奇怪響動而失眠的年齡了。
“哥,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不敢去跟我媽說,我怕她誤會,而且……我覺得就算跟她說了,也不會有什麼用。”
櫻櫻的話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實際上,這一陣子的娟姐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每過去一天她臉上的疲憊都會加深一分,我不認為白天已經筋疲力竭的娟姐還會在晚上主動提出要過性生活。
更何況娟姐本就不是個性欲旺盛的女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的幽會都是我主動提出要求,娟姐一直都是在被動地去接受我的求愛。
答案,只剩下一個了……
“哥。”
櫻櫻看著我,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你去跟高叔叔說說好嗎?”
我回望著她,盡量不讓自己的臉上顯露出為難,但櫻櫻還是察覺了,低下頭小聲道:“算了,當我沒說過吧。忘了吧,哥。”
我看著愁眉不展的櫻櫻,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懊惱不已。
就連櫻櫻都已經明白誰才是這個家里最不和諧的音符了。
娟姐呢?她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嗎?為什麼她還要一直順著那個人的意思,難道就因為那個人是她的丈夫嗎?
我下定決心:明天早上,我一定要找娟姐談談。
還有那個人……如果娟姐不願意站出來,那就讓我來把話挑明吧。
然後,我用手摸了摸櫻櫻的頭,安穩她道:“放心吧,櫻櫻。我……會去和他說的,你不用去多想這個問題,專心考試就行了。”
然後,我打量了一下周圍,道:“今天你就去我的房間睡吧,咱倆換房間。我一會兒把我的被子和枕頭拿過來,你就直接……”還沒等我說完,櫻櫻就又拉住了我的手。
“哥,你陪我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我看著櫻櫻,有些為難。
如果說剛才,我拒絕櫻櫻同睡的要求還只是因為擔心床不夠大太擠……現在的我,心中想的就已經完全是另一個問題了。
櫻櫻發育的很早,有娟姐的遺傳在,年紀輕輕的她就已經能看出窈窕的影子了。
我趕忙打消掉心中一瞬間產生的想法,對著櫻櫻道:“櫻櫻,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再跟我睡一張床會被人笑話的。”
“那又怎麼了?你是我哥,又不是別人。哥,你就陪陪我好不好?就考試前這幾天,考完試我就不會再纏著你的。”
我看著搖晃著我的手臂對我撒嬌的櫻櫻,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不行這兩個字。
對啊,櫻櫻是我的妹妹啊。
哥哥陪睡不著的妹妹一個晚上,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於是乎,這天晚上,櫻櫻抱著被子和枕頭,搬到了我的床上和我一起睡。
我的床只是普通的單人床,雖然櫻櫻的身材很嬌小,但再加上我兩個人躺上去之後就顯得很是擁擠了。
所以,我不得不緊貼著櫻櫻的肩膀躺在她身邊,倒是櫻櫻顯得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主動伸過手來想要把我的胳膊當抱枕。
“別鬧,都幾點了,趕緊給我老老實實地睡覺!”我假裝生氣,但櫻櫻也識破了我的虛張聲勢,笑嘻嘻地把臉藏在被子里看著我。
“哥……”
“嗯?你怎麼還說話呢,不困啊?”
“我就是想說,咱們倆好久沒有在一起睡過覺了。”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櫻櫻也不再說話,很快她就發出了悠長的呼吸聲,只是睡著以後她還是下意識地抱住了我的手。
我低頭看著櫻櫻恬靜的睡顏,沉浸在回憶之中。
一開始,櫻櫻剛跟著娟姐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她就像一只剛被撿回來的小動物一般怯生生的,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卻又不敢去自己嘗試。
後來,她認可了我這個稱不上稱職的哥哥,變成了我屁股後面的跟屁蟲。
在那段時間里,櫻櫻幾乎每天都是跟我睡在一張床上的,她一步都不想與我分開。
直到她小學畢業,有了自己的房間,才真正和我分床睡。
在此之前櫻櫻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間甚至比和娟姐還要久。
我和櫻櫻之間早就建立起了比血緣關系還要堅固的紐帶。
我無比看重櫻櫻,我相信娟姐只會比我更甚,但現在這個家中卻不是只有我們三個人,一個“第四者”,一個始終都在帶來麻煩和不和諧因素的存在,已然成了對櫻櫻學業的最大干擾。
“嗯,啊……”就在我睜著眼睛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從牆壁的那邊卻如同慣例一般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又開始了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櫻櫻,躺在我身旁的她呼吸依然很悠長,似乎並沒有被這些異樣的聲音吵醒。
但那一晚,我卻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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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但櫻櫻起得卻比我更早,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些微她留下的溫度了。
我洗漱完來到客廳的時候,櫻櫻已經坐在了餐桌旁了,而娟姐則一如既往站在廚房里忙碌。
我走進廚房,一邊挽起袖子一邊道:“娟姐,我來幫你吧。”
娟姐轉身把盤子遞給我,道:“不用了,也沒什麼要做的了。”
“嗯。”我應了一聲。
“啊,對了小宇,你爸爸還睡著呢,一會兒你出門的時候小聲點兒。”
娟姐的叮囑卻讓我的心情更加沉悶,我沒有吭聲,端起盤子就走出了廚房。
無言地吃完早飯以後,我借著送櫻櫻去上學的名義,和櫻櫻一起離開了家。
但在最後關門的時候,我卻沒有按照娟姐的吩咐放輕動作,而且刻意重重地摔上了門。
站在電梯里,櫻櫻突然回身用她那雙大眼睛看著我,問道:“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櫻櫻看著我,她純真的表情讓我不忍繼續板著一張臉,只得開口道:“沒什麼……走吧,我送你去上學。”
我自然不會告訴櫻櫻,我只是為了從家里逃開,為了不看到被吵醒的父親那張臉才選擇跟她一起出門。
而櫻櫻也乖巧的沒有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到了樓下,櫻櫻先是走在了我的前頭,但沒邁出去幾步,她就又折了回來,不緊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後。
“你來回跑什麼呢?”我疑惑地問道。
“嘿嘿,我在找以前跟哥一起去上學時的那種感覺。”
櫻櫻的話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在她還小的時候,也是由我來負責送她去上學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比起“送”,我的做法更像是“領”。
我讓櫻櫻跟在我的身後,自己走在前面,領著她一遍遍重復上下學的路,直到我們的作息時間不得不錯開為止。
送櫻櫻到學校之後,我看了眼表,時間還很早。
那個我不想看到的人一定還在家里,於是我隨便走進了一家網吧,百無聊賴的打發掉了從早上到中午的這段時間,直到12點後,我才不緊不慢地往家里走。
我用鑰匙打開了門,但走到玄關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雙多出來的鞋。
這是娟姐的鞋。
娟姐沒有出門嗎?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和廚房,就在此時,娟姐的聲音從主臥的方向傳了過來:“老高?你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
娟姐真的在家,而且我最不想見到的父親,貌似剛剛出門?
我沒有出聲,直奔主臥的方向而去。
主臥的門虛掩著,或許是我的默不作聲告訴了讓娟姐察覺到了異常,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後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響動。
我推開了主臥的門。
“小,小宇?你怎麼進來了?”
娟姐此時正趴在床上,她的姿勢顯得很怪異,手里還握著什麼東西,而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她身上的衣服。
娟姐的衣服顯得很凌亂,她似乎有意無意想要擋住自己的下半身,卻又一直保持著背對著我的姿勢,舉止和表情都顯得十分怪異。
而且……房間里似乎還彌散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似乎是某種藥水。這股味道我有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娟姐,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我輕描淡寫的把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向上,眼神卻在偷瞄娟姐手中攥著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啊,嗯……今天我有別的事情,所以就沒去公司。”
娟姐也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她從床上爬了下來,擋在我身前,“小宇,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換衣服了!”
我看著動作可疑的娟姐,並沒有按照她的要求離開。
“你,你看什麼呢?趕緊出去!”
娟姐伸手來趕我走,但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我動作敏捷的繞到了她的身後,握住了她那只一直藏在身後的手。
我終於看清了娟姐藏著的是什麼東西。
“紅花油?”娟姐掙脫開我的控制,但卻無法阻止我從她的手里拿走那瓶還打開著的紅花油。
“你受傷了嗎?”我關切的看著娟姐,卻發現她始終不敢去看我的眼睛。
我隱約猜到了什麼。
“娟姐,你到底哪里手上了,為什麼會用到這個?”我把紅花油放在一旁的梳妝台上,一步步逼近娟姐的身前。
“這個,那個……啊,是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點兒扭到了,所以想用紅花油擦一擦……”娟姐的謊言拙劣的不需要我去反駁,我直接逼近到她的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
“小宇,你干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身上,娟姐。”
“你,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咱們不會再有那種關系了!”
“你誤會了,娟姐,我不是在想那些事情,我只是想要看看你……”
“你,你別過來!”娟姐後退著,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向後跌去。
“娟姐!”
我喊了一聲,好在娟姐的身後就是床,應該不會……
“唔!”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娟姐卻在跌坐在床上的一瞬間發出痛苦的叫聲,整個人在床上滾了一圈,又變成了我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副奇怪的姿勢。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趁著娟姐還沒從床上爬起來,我直接來到她身後,壓住了她的腿彎。
“小宇,你做什麼呢?”我沒有理會娟姐的掙扎,直接把手伸向了娟姐身上的衣服。
“你,不要——”娟姐發出一聲絕望的呐喊,她拼命掙扎著,但還是無法阻止我掀開她的衣服。
眼前的一幕讓我一陣眩暈。
只見娟姐白皙的後背上布滿了一道一道血紅的印子,這些痕跡呈現規則的長條形,明顯是用皮帶這樣的東西抽出來的,而且這些傷痕有新有舊,舊的傷痕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新的傷痕卻泛著鮮艷的紅色,顯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我的目光沿著娟姐傷痕累累的後背向下,才發現娟姐腰身以下的皮膚上也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
那對曾經讓我著迷的翹臀此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比後背上的還要密集,而且不止有皮帶的痕跡,還有五指分明的掌印、成塊的青紫甚至齒痕清晰的牙印。
這就是娟姐這些天一直忍受的事情嗎?這就是娟姐每天晚上都在呻吟的真正原因嗎?
我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