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被兒子死對頭睡過之後

第293章 上眼藥

  五月底,華國的南洋外貿曲线救國高價購油、渠道其實出自中東一事,在世界范圍傳為笑談,畢竟之前華國對於美國所謂經濟制裁態度剛烈。

  可明里譴責抗議,暗里卻花了n倍的錢,這就尷尬了。

  底層群眾支付如此昂貴的油價,原本是心甘情願為國體尊嚴買單。

  現在發現不過是一幫頂級貴族官僚在恰爛錢,如何甘當韭菜?

  一時之間憤怒上升到頂點,網絡禁詞不斷。

  寧主席不得不責成稅負調查組,進一步深挖南洋外貿的錢款去向和洗錢手段,給出民眾交代。

  在這種高壓氣氛中,南洋外貿突然賣慘,轉而變身受害者,聲討梁雙燕工作室的投資項目欺詐之處,甚至列舉了梁雙燕旗下幾部影視制作的巨額資金水分,一時再次引爆內娛,把原本淡出視线的梁雙燕再次暴露在聚光燈下。

  隨著南洋外貿主動積極交代資金流向,順藤摸瓜,梁雙燕被查出協議造假,偽造政府公章,頂住了關於石油黑錢的怒火。

  意外發生的太突然,根本沒有時機串供。

  如果說偷稅漏稅還屬稀松平常,那偽造政府公章的情節就太嚴重,梁雙燕只得辯稱協議被人偷換——雖是事實,但聽上去過於離奇。

  一時網民紛紛調侃,誰能連政府公章的文件都能輕易偷換,蜘蛛俠嗎?

  沈瑾瑜聽到消息就知道不好,這個蹩腳的借口他不能接——如果配合梁雙燕,那二者就串聯得太明顯。

  試問若政府那份是真的,梁雙燕那份是假的,那被人調換單份的意義何在?純惡作劇?所以要有問題,必然兩份都有問題。

  可就如同網民的調侃,什麼手眼通天的人,能同時坑害大明星和政府官員而神不知鬼不覺?

  這份協議日期是去年,若真有人狸貓換太子,那只能說明協議是串通趕制的,不然不至於這麼久沒發現。

  適當掩護可以,但沈瑾瑜不願下場撈人。

  於是他當機立斷,絕口否認協議的存在,並銷毀手頭還沒來及歸檔那份。

  梁雙燕孤立無援,處境急轉直下。

  原本秋冬可解的樂觀局面,變成了三年起步有期徒刑——畢竟涉案資金高得嚇人,沒了分期協議拖延,那筆款已經被楊派耗費在了選舉博弈之中,一時之間根本回不來。

  而就在梁雙燕被公訴之前,她也拋出了王炸底牌,爆出了懷孕的消息。

  姜步青作為傳統的魯西人,只有一個獨生女兒,一直也是有些遺憾。

  尤其是他的女兒定居芬蘭又生了女兒,可外孫女深受國外文化影響,隨心所欲,和一個女人登記結婚了。

  這種情況下,梁雙燕腹中的胎兒,確實會讓他相當在意,難以權衡利弊。

  如果說一開始梁雙燕是第一梯隊的犧牲品,那現在,就要往後靠一靠了。

  而事實上,梁雙燕確實在跟姜步青戰術哭訴:“我跟了您很多年了,您也知道,在這個年紀兒女完全是緣分了。”她只跟姜步青才不做措施,這個孩子還真不是那麼好懷的,甚至是她動用了些醫學手段求來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事充當免罪金牌。

  姜步青並沒有刻意要個孩子的想法,但她憑這麼多年的了解,有把握即使暴露對方也不會動怒拒絕,為此支出了n倍於正規醫院的價格,在黑機構做了胚胎。

  原本她作為有野心的女演員並不想給年過半百的政客當外室生孩子,但初春剛察覺有被犧牲的苗頭,她就借著面見姜步青匯報商討的時機做了移植。

  若協議的事順利,她本打算自行流掉。

  事實證明並非謹小慎微,而是前瞻之明。

  這是她生涯以來頭等危機,她不想判刑,哪怕緩刑對於她的名譽也是極大汙染,到時候一輩子都很難洗白。

  當年的劉影後因為同樣罪名坐牢,復出之後接的劇本一個比一個爛;當年的范爺哪怕沒坐牢,工作室也是樹倒猢猻散。

  她還年輕,才當老板沒兩年,不想星途盡毀。

  說白了,她能當姜步青的情人那麼多年,是因為她有用,而不是因為有感情。

  等到她沒了台前價值,被拋棄不過是早晚。

  她不信男人那套承諾,只信實實在在的事業。

  姜步青難得在電話里溫言安慰:“孩子肯定是要留下的。你也知道,現在局勢緊張,各方的眼睛都在盯著你,不是我不管。”他斟酌了一下:“聽話,我打點一下,爭取最低量刑,到時再安排你取保監外,你只要安心養胎,一切都跟現在沒什麼兩樣。”

  梁雙燕心涼了半截,她不敢歇斯底里硬鬧,只能話里有話:“我一手創辦的工作室,眼看付諸東流,最少還要退圈三五年,到時候我都四十了,還要被人詬病汙點藝人……先生,這變故太大了,我身心都承受不了的……”她示弱哭了一會兒,嗓音哽咽:“這幾天沒日沒夜哭,已經見紅了……”

  姜步青沉默了一會:“你保重身體為先,我來想辦法。”

  梁雙燕點到為止,也不多鬧,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協議的事,明明當初說好的,可是寄過來到我手上卻是假的,這問題不能是出在我這邊吧?現在倒是我替他背鍋了,這不公平吧?”

  姜步青嘆了口氣:“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沈瑾瑜來這一出吃力不討好,八成也是被政敵陷害。

  梁雙燕當然知道沈瑾瑜並非故意,但怎麼說問題都是出在他那里,她都算是被連累了,結果他反而第一時間劃清界限,這是什麼黑心爛肺?

  沈瑾瑜若真的承認有這份協議,只是梁雙燕手頭那份被人惡意調換,那頂多是被人非議幾句,無憑無據的,又不會真的搭進去?

  合著餿水都她一個人淋,沈瑾瑜一點油汙不沾?夠無情無義!要知道調查組進展到現在,她可沒牽連過沈瑾瑜一個字。

  聯想當初勾引時沈瑾瑜的冷漠拒絕,無往不利的她一直忿忿不平:“誤會是自然的,但他甩鍋甩得這麼干脆利落,別是有什麼想法吧?要知道,這邊一直查我查得昏天黑地,南洋外貿不知道攀咬他多少次了,也沒見去查他啊?說不准上頭那邊……對他還有點惺惺相惜呢。”

  姜步青半晌沒有說話。

  梁雙燕在上眼藥,但說的也是事實,他比梁雙燕了解更多,自然知道連上訪也被壓了下來。

  沈瑾瑜有才干不錯,也確實得上面青眼。

  不然他哪來的自由對自貿港經濟開發大搞特搞?

  幾乎擔綱了港口和鸞鄉經濟建設總工,從來沒有一個市長擁有如此細節的權限。

  這種新型的特權,既是上面對自貿港建設的實驗,也是對沈瑾瑜能力的考驗。

  目前看來,他的攤子鋪得不錯,起碼就港口一期來說,已經盤活了好幾個國企,聯合私人集團混改合資外貿公司,海外市場一打通,雲台市的GDP將破萬億。

  確實需要做點什麼,把沈瑾瑜死死拴住。

  紀蘭亭混到孫海寧身邊,本來是想調查當年紀箏之死花姐是否參與。

  只是這件事太久遠了,已經沒什麼人會提及,更不用說花姐那麼個小人物。

  反而機緣巧合,讓他發現沈瑾瑜和孫海寧有私交。

  其實也挺正常的,華澤地產如今是雲台市一霸,沈瑾瑜的項目里少不了跟這號人打交道。

  當初那塊黃金地皮,如今已經座落著本市最大的中高端商場和幾座設計獨特的寫字樓。

  這些不動產華澤並沒全賣,起碼保有一半自持。孫海寧這些時日為了鍛煉紀蘭亭,還讓他跟過去收租。

  一般來說是順利的,但也有極個別公司商戶入不敷出扯皮不肯騰空的,這時候就需要他們這些打手威懾。

  去的路上紀蘭亭有意搭話:“這里夠漂亮的,地翻了好幾倍吧?”

  馬副總看他就跟看個鄉下來的窮小子似的:“幾倍?”他伸出手掌來回翻了四下:“孫總眼光好,看中的地就沒有不漲的,不過最金貴的還得數這里,簡直是聚寶盆,虧得當初沒全出手。”

  紀蘭亭咂舌:“這麼厲害,那當初真是撿到寶了,沒人爭沒人搶的。”

  馬副總難得見阿柴不淡定,牛逼吹得有成就感:“孫哥那是什麼人,把政府那幫人打點得妥妥帖帖白白胖胖,有門路,中標就不發愁。”他見紀蘭亭目露崇拜,吹得更開心:“更何況,也不是沒人搶,只不過敢搶的人都……”他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地下。

  紀蘭亭好似受到驚嚇:“死……死了?!”

  馬副總皺了皺眉,他本來不想說多,但覺得阿柴這慫樣有點沒出息,到底年紀小,得給他見見世面,不然以後怎麼給公司斗狠賣命?

  “紀家大公子知道吧?”他拿出根煙,紀蘭亭適時給點上,他繼續賣關子:“當初那可也不是個講究人,不擇手段的主兒,跟我們玩商業間諜,呵呵……”

  紀蘭亭心念一轉就大致明白了。

  原本雙方都在搶這塊地皮,八仙過海都找了人,但紀箏玩陰的,把孫海寧擺了一道,眼見竹籃打水一場空,孫海寧索性陰上加狠。

  說不上誰對誰錯,紀箏先破壞了游戲規則,孫海寧黑吃黑過於毒辣,都犯了忌諱。

  紀蘭亭心跳加速,小心翼翼打探:“那……是咱公司做掉的?”

  馬副總漫不經心抽煙,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紀蘭亭似乎格外好奇:“不是說車禍嗎?這也能做手腳?那不把司機引開都不行吧?他沒防備的嗎?咱當時也派了內應嗎……”

  馬副總卻是不往下說了:“行了,別胡思亂想了。你小子只要記著,以後該狠則狠,就台上打拳那個瘋勁,別慫。”

  紀蘭亭心怦怦直跳,又是緊張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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