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她的軟肋
一切都結束,他摟著她,不斷親吻著她的唇,怎麼都親不夠。
身體都舒泰到了極致,心情卻又各有不同。
沈隱是因為峰回路轉而驚喜,沈瓊瑛則是因為失控意外而懊惱。
這場性愛似乎成為了一個轉折點,使兩人的關系從涇渭分明變成了含糊不清。
正尷尬間,她的手機響了。
她此時坐在沈隱的懷里,他的性器還在體內深埋。
明知道這會兒接電話不合適,可是借宿後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實在失禮。
“喂?”她猶豫著還是接聽了。
“在哪?”寧睿的聲音帶著周五收工後特有的疲憊和愉悅:“我忙完了,想吃什麼?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瓊瑛借口婉拒:“我已經吃過了。”
“都怪我疏忽了你,”寧睿有些歉意,略一思索:“那我們去音樂廣場怎麼樣?最近藝術節可以看到很多表演。”
“真的不用。”
沈瓊瑛感覺到身體里的陰莖又示威般跳了幾下,連忙夾緊了陰道不許他作祟,一邊瞪了沈隱一眼一邊趕緊解釋:“是我今天有點累,就不出去玩了。”
寧睿溫聲關切,又提議道:“那還來我家?我們就隨便看看電影聊聊天,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
他確實有些不放心,畢竟沈瓊瑛昨晚看起來心事重重。
沈隱這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電話里這位就是昨晚跟她過夜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倆做了沒有?
他越想越醋,一把奪過手機:“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媽有我陪有我寵,不勞你操心!”
沈瓊瑛漲紅了臉去搶手機,可是沈隱倔勁又犯了,左右躲避不肯給。
“沈隱?”寧睿聲音停頓了片刻,似乎不以為意笑了笑,輕描淡寫勾起他的怒火:“還是個孩子別任性,大人之間的事,你不懂。”
沈隱確實窩火,畢竟他和沈瓊瑛的事不能拿出去炫耀,他於是冷笑著回敬:“就你懂?那你也應該懂我媽對你純屬玩玩而已?她喜歡小鮮肉,大叔你這種老臘肉,就別把自己當盤菜硬充席面了。”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沈瓊瑛氣急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寧醫生人很好的,你說話太難聽了!”
“他怎麼好了?”他壓抑著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若不是因為愧對虧欠她太多,加之剛回溫時機不對,他還未必肯把這茬輕輕揭過。
即便如此顧忌,他還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蝕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沈瓊瑛本就不覺得今天跟他做愛是明智的行為,此時又生氣他掌控欲復辟,直截打斷他的希冀:“該做的都做了。”
他胸膛起伏極為不平靜,緊緊抿著唇直盯著她半天不做聲。哪怕夜色降臨看不清臉,但他散發出來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里鑽。
她總是這樣,能把他從絕境拯救出來,又能輕而易舉把他覆滅。
讓他生讓他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間,以前還能不管不顧去掠奪,可現在越是在意越是無奈。
就像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忍著千瘡百孔的心髒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緊,用親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獨占欲。
沈瓊瑛其實也有點後悔,但她並不想解釋什麼。她和寧睿差點擦槍走火算不得無辜,沒什麼好細說的。
她動了動唇,正想緩和下氣氛,不巧他的手機也響了,按下了接聽。
沈瓊瑛氣惱他剛才搗亂,又怕他真的生悶氣,於是也使壞跟他鬧上了,她夾緊了陰道絞吸著他的陰莖,直弄得他下腹緊繃,陰莖也蠕動著一脹一脹的,她還掛在他胸前,不停啃噬著他的乳粒。
沈隱呼吸急促了幾聲,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定力夠好,咬牙切齒沒發一聲。
難免又覺得自己這身心不爭氣到了極點,只要她給稍許甜頭,他就會忘記一切傷痕,氣性煙消雲散。
不,並不是他真的忘記,而是因為他愛她,就不敢再掠奪讓她受傷,寧可自己受傷也要接納她的一切好的壞的,照單全收。
兩人一邊耳鬢廝磨一邊接聽電話,倒也恢復了片刻寧馨。
沈瓊瑛隱約聽到幾個音節,心里漸漸不安起來。
沈隱應了幾聲,掛掉了電話,狠狠又親了她幾口,然後干脆利落地從她身體里退出來,又清理了兩人的下身:“我回學校一趟。”
他心里惦記著她,所以曠掉晚自習提前回來。這會兒學校教務處應該還有人。
“什麼事?我聽見說保送的事,是出了什麼問題嗎?”沈瓊瑛緊張起來,挽住了他的手臂。
沈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是周一市長會過來視察校園,老師想讓我准備接待一下。”
雖然他也不太理解這種事為什麼要找上高三生,但作為博文用獎學金吸引來的招牌特優生,事關校譽,如果不配合也是說不過去。
不過這事其實白天就通知了,他此時說出來只是為了寬慰她,卻不知道這個消息成功讓她陷入驚恐。
她的臉色在昏暗中沉了下來,魂不守舍。
事實上剛才這一通電話確實跟保送有關,說的是學校那邊已經收到了所有回函,獨獨沒有他。
聽說學校已經跟雲海大溝通過了,電話里那位行政老師語焉不詳,他准備再當面打聽一下。
原本對保送的事沒有多期待,但這既然是媽媽的願望,他還是上了心的。如果確實發生了變故,他還需早做別的准備。
等他走後,沈瓊瑛在黑暗中靜坐發呆了一會兒,只覺得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她摸索著囫圇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著手機發光的屏幕。
許久才從未接來電中調出了一個號碼撥過去,冷冷質問:“沈瑾瑜,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邊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會自投羅網,低低笑了一聲:“寶貝,你終於肯聯系我了?”
“卑鄙!”她恨恨地斥責:“你可以隨便發瘋,但是別禍害別人!”
“我想我們有一些誤會,需要面談,你沒異議吧?”他渾不在意,自顧自發送指令:“我一會兒就到,二十分鍾後給我開門。”
獨自坐在地毯上,她猶覺得發冷,忍不住用小隱匆忙中遺落在沙發上的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只困獸,領地被徹底侵蝕的危機使她憤恨到發抖。
直到門口傳來不急不徐的敲門聲,每一聲都像是敲擊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頭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門聲極有耐心,像是惡鬼的鼓點,她從驚懼到煩躁,最終又發酵成了熊熊怒火,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剝下外套奔過去,一把打開門,怒氣衝衝:“請你好自為之!不要再騷擾我和我的家人!”
沈瑾瑜挑了挑眉:“你確定,要和我在這里吵架?”
說完他還毫不知恥地喚了她一聲:“姐?”
語音拐彎上揚,帶著纏綿的勾引和無盡的喜悅。
令人作嘔。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面對面攤牌,她竟沒有別的辦法。
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側過身子,把他讓進了屋子里。
他仿佛男主人一樣如入無人之境,放肆巡視著她的生活軌跡。
“你不能去小隱的學校。”她咬著唇,仇恨地看著他。
他們長得太像了,如果貿然出現在校園里,沒有實錘的流言蜚語對他一個外來的官員沒什麼痛癢,對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卻可能是傷人的利器。
更何況沈瑾瑜居心叵測,還不知道會對小隱亂說些什麼。她更擔心小隱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來,毀了自己。
他沒聽見一樣,大喇喇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撐開在靠背上:“過來。”
沈瓊瑛僵在原地,無法挪動。
直到他又反問:“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他無所謂地看了看表,甚至滿含憧憬地笑了笑。
“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小隱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相認。相信我,那一定是一個幸福的場景。”
沈瓊瑛心慌意亂,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他帶住手腕一把拽進了懷里。
他貪婪地嗅聞著她發頂的香氣,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懷里,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她難以忍受地側過頭,回避他越來越曖昧的狎昵,無處安放的視线掠過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她瞳孔一縮,忽然攥緊了拳頭。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暫時沒注意那麼多,一旦發現了她跟人有染,而那個人還是後果不堪設想!
她強作鎮定掙扎起身,轉身離開:“你跟我來。”
沈瑾瑜詫異了一下,跟她來到臥室,還頗為自覺地把門反手鎖上了。
她的臥室里除了床和書桌就是櫃子,顯然沒有待客之處。
他眼神曖昧地掃了一眼大床:“你想跟我在這里談?”
“我……”她剛轉身想攤牌,就一陣天旋地轉,被他毫無預兆抱起來壓在了床上,凶惡甚至帶著幾分狠勁地啃咬著她的脖子,讓她驚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滾!你滾開!啊啊啊……”極度驚嚇之中,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拼死反抗。
她想到過他心懷惡意,卻沒想到這一幕來得這麼快,她本以為他如今有了顧忌,會藏得更深更長久。
可沈瑾瑜是個瘋子!
他壓根沒打算壓抑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做過了嗎?十六年了,你可真殘忍。”
他抓住她的手握上自己快要爆炸的堅挺:“你想求我,就得拿出誠意。否則這世間可沒有阻止父子相認的道理。讓我看看你能為我們的兒子做到什麼地步,用你的身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我會不會改變主意?”
足足十六年的禁欲,他想她都想瘋了,只能靠零碎短暫的片段聊以自慰。
這麼想著,他的手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語氣曖昧:“讓我檢查一下,你乖不乖?”
話雖如此說,但他有自信,她一定數十年如一日,帶著枷鎖守身如玉原本她就保守得過分,在經歷了那樣的創傷後,她不可能還接受得了男人。
對此他絲毫沒有負罪感,反而樂見其成。
他或許不是打開她的那把鑰匙,但是沒關系,暴力撬開明火爆破也無所謂,只要再次抓住她,他會好好馴養,直到她不會飛。
她太叛逆了,只有脊骨被他強勢碾碎,她才會發現,他給她一手安排的路,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依然迷戀所有的她倔強的她、怯懦的她、掙扎的她、高傲的她、甚至假裝順從的她所以即使她滿臉痛苦地在他身下抽搐,他只會興奮到爆炸。
尤其是現在的她有了軟肋,等於自斷雙翼匍匐在了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