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亂七八糟的短篇集( H)

第59章 公主與惡龍(4)

  遙遠的過往經過一夜久違的情事後歷歷在目,厲梔關掉淋浴頭,隨便套了件裴嶼的襯衫。

  裴嶼懷里沒人很快也醒了,看見厲梔從浴室里出來才松了口氣。她的短發濕漉漉的,打濕了襯衫衣領。

  昨夜厲梔困得厲害,裴嶼只草草做了一次。雞巴漲得發疼,瞧見她眼下青黑後心也疼得狠,只能抱著人悄悄蹭著紆解,不忍吵醒她。

  “手機沒電了,我找不到充電器。”厲梔走到床邊盤腿坐下,理直氣壯道:“還有,我餓了。”

  裴嶼盯著她看了一會,掀被下床給她找充電器。

  “你又換房子了嗎?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不是這套。”厲梔給手機充上電,問道。

  兩年前,厲梔偶爾會來宜淮找裴嶼。那時候裴嶼剛接手厲槐的公司,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縱然盡力空出了時間,裴嶼還是會在陪厲梔的時候接到工作電話。他是在為厲家的公司工作,厲梔沒說什麼,但來宜淮的次數卻少了起來。

  不是鬧脾氣,就是怕裴嶼因為自己耽誤了工作。

  厲梔分得清孰輕孰重,公司現在是裴嶼在管,但最終還是她的東西——這是被厲槐寫在遺囑里的。

  “半年前換的,你說之前那套夜景不好看。”裴嶼說完就進了浴室,留厲梔一個人坐床上發呆。

  裴嶼的好記性似乎都用來記跟厲梔有關的事了。

  他記得厲梔說過的每一句話,哪怕那句話是隨口一說,甚至連厲梔本人都記不得自己曾說過這句話。

  之前那套的夜景其實挺好看的,只不過那會厲梔在跟裴嶼鬧別扭,賭氣說了句他的房子沒自己在北安的好,連夜景都差勁得要死。

  厲梔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拿過手機查看起消息。

  她來宜淮的消息估計是被維克傳了出去,從昨晚開始就陸陸續續有高中同學發信息給她,問她現在人是否還在宜淮,要不要出來聚聚。

  厲梔一一婉拒了,說下次再約。

  北安那邊倒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周六的早上大家都忙著補覺,只有文秀娟給她發信息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厲梔看了航班,早的已經趕不上,晚的又太晚。於是給文秀娟回了消息,找了個借口說明天晚上再回去。

  時間就這樣空了出來,如果厲梔樂意的話,她甚至可以坐明天早上的飛機回去。

  浴室里淅瀝的水聲停了下來,厲梔的視线被什麼東西遮了一半,仰起頭才發現是裴嶼拿著毛巾蓋在了她頭上。

  “想吃什麼?”他動作不輕不重,擠壓著發梢上多余的水分。

  “沒什麼想吃的,你隨便弄吧。”厲梔等了會,感覺擦的差不多了之後,往前俯身躲開了毛巾。

  她洗完頭不愛擦頭發,總是喜歡等著自然風干。

  裴嶼知道這點,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由著她去。

  “現在洗衣服的話,下午五點前能干嗎?”厲梔在看航班,打算坐晚上七點的飛機回北安。

  裴嶼看著外頭的太陽,睜眼說瞎話:“不能。”

  “為什麼?不是有太陽嗎?”厲梔不瞎,指了指落地窗。

  裴嶼從床頭拿過遙控器把窗簾拉上,繼續說瞎話:“太冷了,有太陽也干不了。”

  “烘干機呢?”

  “壞了。”

  厲梔故作苦惱道:“那看來只能穿髒衣服回去了。”

  裴嶼接不了話,默默爬上床從背後抱住她。

  “一定要今天回去嗎?”他聲音悶悶的,像條將要被遺棄的敗犬,可憐兮兮地去舔舐主人的後頸以求不要被拋棄。

  “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裴嶼一下下吻著,從後頸吻到鎖骨,又牽起她的手扣在掌心親吻指節。

  自從兩年前厲梔跟厲槐大吵了一架後,她就沒再來過宜淮了。

  也不許裴嶼去找她,似乎要斬斷與厲槐有關的一切聯系,包括身為厲槐養子的裴嶼。

  裴嶼去北安找過她,被罵回來了。如今想到厲梔罵的那些話,仍會寒了半顆心。

  她說:“不過是看你長得帥多跟你睡了幾次而已,你不會真以為我愛上你了吧?”

  其實這話算不上狠,頂多是嘲弄的話語,也沒將裴嶼的痛處擺到明面上來講。

  裴嶼的一切都是厲槐給的,厲梔恨厲槐,連帶著恨他也屬正常。

  狠的是下一句,厲梔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是笑著說的:

  “說實話,你一開始床技真的超爛,跟你上床也只是因為你是他的養子而已。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他知道自己親生女兒跟最器重的養子上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裴嶼一直以為厲梔是喜歡他的。或許是不善表達,又或許是不夠喜歡,但在她心里自己肯定是與他人不同的。

  他沒想過自己會是厲梔報復父親的工具,從未想過。

  裴嶼應該恨她的,卻又舍不得。吞下滿腹苦楚,懷著那卑微渺茫的愛守在宜淮。等厲梔回來的時候,再犯賤地把一顆心送上去任她踐踏。

  厲梔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其實厲梔沒想傷害裴嶼。

  她有時候突然就會想到那天在她家門口,裴嶼連夜處理完工作趕來找她後被罵回去的神情。

  臉色蒼白,亮晶晶的眼眸攸地暗下去,成了流落在外的小狗。

  她還會想起裴嶼垂著眼問她:“那你現在滿意了嗎?”

  厲梔當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默默關上門,坐在地上發呆。

  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邊的動靜厲梔一點都聽不到。她不知道裴嶼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總之第二天出門時,他已經不在了。

  偶爾也會想起那些夜晚,想到裴嶼抱著她,像對待得來不易的珍寶一樣捧著她的臉細細地親吻。

  他的吻很少會染上情欲,純粹地,因為喜歡所以接吻。

  厲梔總是愛說違心話,只有接吻時才能感到她心底的那抹真實的情感。

  之後裴嶼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厲梔總是會想,如果那天她沒有翻身坐在他身上,他們會怎麼樣呢?

  我當然不愛他。厲梔想,我只是想逗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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