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夏,我不能離開他。”橋本有菜表情決絕,挽起身旁帥哥手臂,轉身離開。
“有菜姐!”白川夏朝她背影伸手,想挽留,身下卻被人絆住。
彌之喰跪在他身下,張開嘴,腦袋前後聳動。
白川夏一愣:“為什麼我不疼了?”
彌之喰抬起頭,張開嘴,露出滿嘴鋒利尖牙:“我已經把它咬下來,以後都不會疼了。”
“啊!!!”白川夏從床上一躍而起,驚恐看向四周,熟悉的病床讓他長出一口氣。
“嚇死啦,居然會做這樣的夢。”
昨天和彌之喰通完電話,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橋本有菜毫無疑問對木村濱有感情,那麼他們之間的真實關系到底是什麼。
木村濱為什麼會失蹤三個月後出現,而且還失憶了,正常人類不可能在受傷的情況下,獨自在森林中生存三個月,貝爺也不行。
木村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些疑問纏繞在白川夏腦海中,想要完成任務,必須要撥開迷霧。
“我得保持理性。”白川夏簡單洗漱後坐回病床上,拿出畫筆開始繪畫。
平時能快速進入心流狀態,這次心頭總是浮現和木村濱相關猜想。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樣子,和橋本有菜之間又是什麼樣的關系。
“啊!”白川夏覺得心慌意亂,舉起畫稿想丟出去,想到上面還有畫到一半的手稿,又默默放下,最後泄氣般躺倒在病床上。
上午橋本有菜來查房時看過他,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笑容如同小太陽一般,拉起他手掌放在自己大腿上,肉色超薄絲襪的觸感,讓他煩躁的心情稍稍安定下來。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三點左右,夏日讓人覺得燥熱。
彌之喰雙手插兜走進病房,熟練抽出看護椅在病床旁邊坐下。
“這麼快就有結果了?”白川夏以為至少得兩到三天,沒想到彌之喰如此迅速。
“受歡迎的家伙,很容易就能打聽到情報。”彌之喰掏出手機:
“我把他照片發給你,自己看吧。”
白川夏打開手機,屏幕中顯示出一連串圖片,點開最上面一張。
長發遮住小半張臉,這樣的發型本應該很陰沉,但木村濱卻完全不是。
銀色無框眼鏡,溫和安靜的笑容,畫面中的他正在笑,眼睛彎成月牙。
安靜,溫和,書卷氣。
君子如玉,觸手也溫,便是指這樣的人。
“哎。。”白川夏仔細端詳了半晌,最後化為一聲深深嘆息。
雖然不願承認,但只是看照片,就讓他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想牛頭人這樣的對手,難如登天。
彌之喰開口道:“木村濱,和橋本有菜一起畢業於東京醫學院。”
“在畢業旅行中失蹤三個月,回歸社會後出現失憶症狀,期間和救她的女子產生牽絆。”
“在對方精心照顧下,用了一年時間恢復記憶,成為東大文學系教授。”
“待人溫和,謙謙君子,所有東大對於教師的滿意度調查中,都穩居榜首。”
“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黑點和丑聞,是學生眼中的完美老師。”
白川夏忽然道:“這種劇情我熟,一般表面的完美的家伙,一般背地里都在策劃某種可怕的陰謀,做些毀三觀的禽獸之事。”
彌之喰沒說話,就這樣平靜看著他。
直到白川夏被看得尷尬,雙手一攤:“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嫉妒了,嫉妒讓我面目全非。”
任誰看到這樣的對手,都生不起勝利的可能性。
他滑動屏幕,照片都是日常照,有他站在講台上微笑講課,也有他獨自坐在辦公室,還有他滿臉微笑和學生交談,真正做到360度無死角的帥。
像是自帶某種濾鏡,即使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
又翻看一張照片,這次出現的是一名干淨陽光少年,短發,正朝著攝像頭爽朗大笑,臉上還帶著幾分傻氣。
照片有些年頭了,像素不高。
“怎麼混進一張陌生人的照片?”白川夏問道。
“這是木村濱大學時照片。”彌之喰道。
白川夏一愣,錯愕看向照片,又劃到前一張:“這家伙難道整容了嗎?”
兩張不同時期的照片,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粗看下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
再仔細對比,卻發現兩人面部輪廓居然九成相似,只有細節處有輕微變化。
但這是六年前的照片,從時間线上看並無問題,反倒說木村濱外貌變化還挺小的。
但木村濱留起長發,遮住了小半張臉,還帶著眼鏡,最重要的是氣質天壤之別。
“男生在學會打扮後,會有很大變化。”彌之喰道。
“是嗎?”白川夏對比兩張照片,看向彌之喰:“你如果幫我打扮,我和他比怎麼樣?”
彌之喰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白川夏覺得問出了一個自取其辱的問題,他看向彌之喰。昨天覺得她虎牙格外鋒利,今天再看,並不全是視頻的緣故。
虎牙的功能是用來攻擊獵物時刺破對方皮肉,人類因為狩獵方式改變,所以虎牙已經慢慢退化。
看向彌說話時,明顯看出虎牙長出一些。
“看什麼?”彌之喰皺眉問道。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牙齒很鋒利?”白川夏不確定問道,他不是醫學專業,彌之喰牙齒鋒利,但也沒到特別明顯的程度。
他不確定這不是正常現象。
彌之喰微微皺著眉頭,拿出手機打量,從她表現看,她似乎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
她張嘴時,白川夏看到她的舌頭,帶些許粘稠的晶瑩唾液。
上次彌之喰頭伸進被子里,他沒看到她張開嘴的樣子,這會再看,想到上次他上面還留下了一些唾液,莫名覺得她的嘴好澀。
他的目光從濕潤的口腔移動到牙齒,鋒利的虎牙,想到今天早上的夢境。
身體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彌之喰看到他小動作,合上嘴:“小泉菜會對付木村濱。”
“小泉菜是誰?”白川夏搜索記憶,並不認識這個人。
“院長女兒,橋本有菜遠房表妹,不忿木村濱沒有和橋本有菜在一起。”彌之喰解釋完就站起身:“走啦。”
“不送。”白川夏揮揮手,昨天他打視頻電話時,彌之喰身邊的女人就是小泉菜。
雖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白川夏沒打算和小泉菜認識。
這名字一聽就是上去送的。
白川夏躺在床上,看著病房頂,橋本有菜的異樣,木村濱的情報。
讓人討厭的拼圖逐漸在他腦海中成型。
看著窗外太陽逐漸落下,給天空染上紅紗。
橋本有菜站在病房門口,手里提著便當盒,一臉笑意,另一只手輕敲已經打開的病房門。
“夏,今天在cosplay憂郁系男生嗎?”
白川夏回過神,坐起身:“有菜姐,下班了啊。”
“是啊,今天下午都沒有新來病人。”橋本有菜將便當盒放在床櫃上,雙手做祈禱狀:
“所以希望大家都不要生病,這樣我就能每天准時下班了。”
“可是如果沒有人生病,有菜姐就失業了。”白川夏笑道。
“啊~”橋本有菜嘟起嘴,表情夸張,一只手捂住胸:“可惡,我居然猶豫了,不要說出這種惡魔的選擇題啊。”
“沒關系,我養有菜姐。”白川夏笑著,伸手握住她手掌。
兩人目光對視,橋本有菜夸張表情逐漸消失,白淨臉頰在夕陽下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紅暈,但很快換上笑容,伸手在他頭上用力亂摸:“臭小鬼,快吃飯。”
“好。”白川夏打開便當盒,橋本有菜的廚藝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
吃過便當,卻又感覺沒完全吃。
“有菜姐。”白川夏放下筷子,轉頭看向橋本有菜:“你真的喜歡我嗎,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橋本有菜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復:“當然啦,我們可是在交往。”
“木村濱。”白川夏輕聲說出這個名字,他並不想和橋本有菜攤牌。
但他被困在病床上,時間不在他這一邊。
如果氣球不捅破,他和橋本有菜保持現狀,無異於慢性自殺。
在他說出這個名字後,橋本有菜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白川夏第一次見到她這副表情,心頭沒來由的開始發慌,趕忙道:“抱歉,我並不是懷疑有菜姐之類的,只是因為。。”
橋本有菜忽然抬起手,白川夏閉上雙眼,等她耳光扇過來。
請朋友調查她的青梅竹馬,無論是哪方面講都很讓人討厭。
預想中的耳光沒有落在臉上。
那只手伸向他後腦,他的身體被拉住前傾。
他的嘴唇觸碰上柔軟的東西。
白川夏猛地睜眼,看到橋本有菜的臉和他貼在一起,鼻子碰得有點疼。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感覺到嘴唇被舌頭掀開。
他像是一個提线木偶,被人粗暴的頂開牙齒,小小的舌頭伸進他嘴里。
明明很小,卻異常粗暴,將他舌頭頂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