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郭晚凝現在的位置上，她可以隱約看到，杜長娟的身下並非跟她一樣的椅子，而是……一張輪椅。

　　冉錦書並沒有馬上進入正題，而是叫來了服務員不緊不慢地點菜，時不時詢問郭晚凝和長娟的意見。

　　讓前者比較在意的是，杜教授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只是微笑著點頭或者搖頭。

　　這讓她愈發摸不面前這對師生，把自己單獨約出來吃飯的意思了。

　　“郭晚凝同學，是吧？”

　　三人吃了一會之後，杜長娟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然後看向郭晚凝，開口問道。

　　然而這一句話，卻把郭晚凝驚得停住了筷子。

　　郭晚凝曾經聽過杜長娟的個人音樂會，作為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她無論是唱歌還是說話，聲音都非常動聽，如同黃鶯一般……

　　但此時對面婦人說話的聲音，卻是異常的嘶亞，幾乎每一個字都要耗盡力氣，才能說出來。

　　“是，杜教授，您……”

　　郭晚凝的驚訝已經寫在了臉上。

　　她是猜到杜長娟可能遭到了某些變故……

　　但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對於一名歌唱家來說，嗓子受到如此嚴重的損傷，基本上意味著職業生涯的徹底結束。

　　“杜教授上個月在參加活動的時候，遇到了一場火災……

　　因為吸入了太多濃煙損傷了聲帶。”

　　冉錦書在旁邊解釋道，杜長娟聽到愛徒的話後神情也有些落寞。

　　“這……”

　　郭晚凝仍然沒有從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

　　她對於那次事故有所耳聞，是一次音樂廳的失火……

　　只是沒想到唯一的傷者，竟然是本校知名教授。

　　於是神情懇切地問道：“那杜教授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杜長娟在整個江城音樂學院，算得上德高望重，算是學院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大師級人物，郭晚凝自然對她相當尊重。

　　冉錦書放下筷子，悠悠開口道：“本來，杜教授是可以正常逃生的……

　　但是她所在的化妝間，被人從外面反鎖了，才釀成了這樣的慘劇。”

　　郭晚凝瞳孔猛地一縮。

　　如果真的如冉錦書所說，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非常嚴重了，甚至於那場火災也根本不是意外。

　　只不過……這跟她似乎沒什麼關系？她甚至沒有去那次音樂會。

　　“這……可是，為什麼特地跟我說這些？

　　而且，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

　　畢竟後果這麼嚴重……”

　　冉錦書擺擺手，打斷了郭晚凝的話：“我們當然已經聯系了員警……

　　但是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燒毀了，所以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

　　杜教授現在准備因病提前退休，頤養天年了……

　　但是還放心不下她一手建立的長娟歌舞團，希望能從本科生中，再抓幾個好苗子。”

　　說完之後，冉錦書面帶微笑地注視著郭晚凝，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長娟歌舞團是杜長娟教授一手建立的集交響樂團、合唱團、舞蹈團和流行樂團，於一體的大型藝術團體。

　　成員主力是江城音樂學院在讀條高一果的音同子，或者已經畢業的研究生，水准非常高，也是江城音樂學院在風言風語中，仍然能保持一定業內地位的主要原因，面前的冉錦書正是其中合唱團的團長。

　　能被提前預定進入這個樂團，算是一種對能力水准的認可，更重要的是相當於半只腳，已經踏入了免試保送研究生的行列，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非常大的誘惑。

　　不過郭晚凝志不在此，並且更讓她奇怪的是，自己的水准哪怕在本屆學生中，也並不頂尖……

　　最多算是沒有完全放棄練習的程度。

　　杜長娟教授向來以高標准嚴要求著稱，似乎沒有理由找到自己身上。

　　“非常感謝杜教授的賞識……

　　但是我暫時沒有繼續讀研究生的想法……

　　而且我覺得我跟舞蹈團的要求，也還有些差距，所以……謝謝教授。”

　　郭晚凝思考了一小會，還是婉拒了杜長娟和冉錦書的邀請，後兩者也沒有繼續堅持。

　　三人又聊了一會學校里面的事情後，就結束了這一頓有些短暫的宴席。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

　　但由於冉錦書要送杜長娟回家，郭晚凝就只能自己打車回學校了。

　　說來奇怪，她在路邊站了許久，好幾輛沒有載客的計程車看到她的招手，卻完全沒有停車的意思。

　　有些氣急的郭晚凝，只好掏出手機打開打車軟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輛順風車。

　　然而她連續約到的兩輛車，都很快給她打了電話，沒說幾句就表示自己正在不方便掉頭的位置，要很長時間才能來。

　　郭晚凝只好無奈取消……

　　這樣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愣是沒能打上一輛車。

　　無奈她只好打電話給賀燕冰，讓對方來接自己一趟。

　　另外一邊，冉錦書的車里。

　　杜長娟正坐在車子後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面白的微弱燈光透過擋風玻璃和前面座椅的空隙，打在她的臉上，恰好照亮了一半的面容。

　　“老師，她看上去，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冉錦書抬頭從後視鏡看了看杜長娟，然後開口說道。

　　“嗯……”

　　杜長娟隨意地應了一聲……

　　但卻聽不出是認可還是反對。

　　沉默了一會之後，才用沙啞的嗓音說道：“等你畢業之後，我就准備退休了。”

　　車子突然左右晃了晃……

　　但冉錦書還是很快穩住了方向盤。

　　百公里外的上滬市，程瀟開著車來到了一間略顯隱蔽的餐廳門口。

　　這里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其實是一家會員制的高檔餐廳……

　　而且只有單間，專門面向那些不願意張揚的客人。

　　在報出一串數字之後，程瀟獲得了一張門卡，然後上到二樓，按照門卡上的房間號，刷開了包廂的門。

　　雖然外表看著甚至有些簡陋……

　　但餐廳內部，尤其是包廂內部的裝飾，卻堪稱豪華。

　　無論是食材的品質，還是廚師的手藝也都堪稱一絕。

　　現在還只是個三线小偶像的程瀟，自然不是這里的會員員。

　　不過甘夢晨大小姐卻曾經在這里吃過幾次飯，告訴了她這個隱秘的位置。

　　程瀟推開門時，她的兩個隊友已經在里面等了一段時間。

　　“瀟瀟，你抱上什麼大腿了啊？

　　能請我們來這種地方？”

　　孟美岐說話不怎麼過腦子，直接開口問道。

　　她雖然也是第一次來……

　　但也能看出來這里的消費絕對不低，她們三個在外人看來是個小明星，但新出道偶像哪能有幾個錢。

　　之前那次節目的出場費，還要交給經紀公司一大半，落在手里的不過小幾萬塊。

　　在上滬這種地方只能說勉強夠開銷，因此能請她們來這種地方吃飯，絕對是發了一筆橫財。

　　“美岐！”

　　吳宣儀到底是穩重很多，面露責備地拍了一下孟美岐的肩膀——雖然大家都知道想火必須抱大腿，但話不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而如果程瀟真的找到了大金主，就更不應該這麼直接問了。

　　就算她們是隊友，人家金主也未必都感興趣。

　　娛樂圈里只要有資源不愁有美人投懷送抱，她們根本沒什麼議價權，萬一被程瀟理解為想要跟她爭搶，反而影響感情。

　　不過程瀟卻並不在乎，經過這幾個月的調教，她雖然還沒到完全放棄羞恥的程度……

　　但至少已經能坦然面對這些事情了——淫紋都在身上了，再扭扭捏捏的反而虛偽。

　　況且這兩個隊友，早就已經被她內定給了自家主人，能抱到趙軒這樣的大腿，她們高興還來不及。

　　“沒什麼，我這次約你們出來，確實是為了談正事的。”

　　程瀟把提包隨手放在自己的子旁邊，然後攏了攏長發，把米色的大衣脫下來，掛在衣帽架上。

　　這個動作直接讓對面的兩女瞳孔猛縮，哪怕是吳宣儀也驚訝地問道：“瀟瀟，你這個……胸……比在韓國的時候更……”

　　程瀟對此也不避諱，反而拽了一下乳白色毛衣的下擺，讓那一對碩大的果實，更加凸顯出來。

　　她特地選了這麼晚出來吃飯，就是為了等到今天的擠奶時間過去。

　　否則挺著G+尺寸的豪乳幾乎沒辦法正常活動，哪怕下個樓都是氣喘吁吁，戴上特制的束胸，可以稍微輕松一點……

　　但是會勒得胸部非常難受，呼吸都受到限制。

　　擠完奶之後，程瀟的胸部尺寸大概在F到G罩杯之間……

　　但即便這樣，在基本上是平胸的另外兩人看來，也已經是非常震撼了。

　　“沒辦法，我也不想，真的很累的。”

　　程瀟坐在椅子上聳聳肩……

　　只是這個動作，就讓她的胸前的峰巒顫了兩下。

　　這絕對不是她在凡爾賽，就算如今已經心甘情願地當了趙軒的奶牛奴隸……

　　但巨乳造成的生活不便，還是困擾著她，比如即便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她也不能摘掉胸罩。

　　否則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會腰酸背痛，而且根本沒辦法趴在床上，身下的兩坨肉會被壓得生疼。

　　“唉……世界真的不公平…。”

　　孟美岐看了看程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長嘆一口氣……

　　這方面她到不嫉妒對方……

　　只是每每在這種場景下，她都會感慨一番——如果程瀟能分給她們二人每人一個罩杯，想必大家都會輕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