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高酋是被寧雨昔攆回去的,出來快兩個時辰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可不是小事。
而且時間也不早了,按規定兵丁日落前都要回營的。
寧雨昔向營地走去,屁股還有些不舒服,畢竟那不容一指的地方,剛剛被粗暴的貫穿了。
幾個小孩在前面跑著,較大一點的孩子手里拿著一個物件,幾個孩子瘋搶著。
大街的一頭拐角處,一匹大馬飛奔了出來,馬很急馬上的人很明顯也看到了幾個孩子,大聲地喊著讓開,可嬉笑中的孩子根本沒人去看他。
他極力控制著馬韁,大馬向他的左側跑去,本來可以繞過在右側孩子,不想一個小孩突然跑了出來,手里舉著什麼東西,男人再想勒住馬韁已經來不及。
此時馬速雖然不快,但不論是被馬踢中,還是被踩到,小孩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這事發生不過瞬間,寧雨昔離得比較遠,看到男人本來要越過孩子們,寧雨昔前衝的勢頭減緩不少,可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她措手不及。
那男孩被馬腿狠狠地踢在胸口,大馬一個趔趄,險些倒下。馬上的男人趕緊穩住大馬,防止再踩到男孩。
“上馬,快我家就是醫館,就在前面。”男人下馬後看到,寧雨昔此時已經抱起昏迷的男孩緊忙說道。
寧雨昔抱穩男孩,一扭腰身就落在馬上,男人一愣心想“這小兵功夫好的很啊!”
“還不快走?”寧雨昔皺著眉瞪著男人。
聽到這小兵是個女的,男人更覺新鮮,仔細看去發現她唇紅齒白,秀美的臉頰上染著紅霞,清秀的眉宇有一股子英氣,水汪汪的大眼睛會說話一般,而此時說的絕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因為她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男人回過神來,一拍馬屁,竟牽著大馬在前面跑著領路。往大街北面走不遠拐進去一個路口,一家醫館映入眼簾。
“三叔。”那男人跑到門口,向里面喊著“救命啊!三叔”
“怎麼了?”聽聲音是一位老人“二少爺是你嗎?”最先跑出來的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邱叔,我三叔呢?”說著話,領著已經下馬的寧雨昔往一貫里面走去。
“你三叔在後院熬藥呢。”老人家已經看到一個小兵,抱著一個嘴角帶血的小孩子,領著人往後院走。“這是怎麼了?”
“被我的馬給踢了。”
“怎麼跟著位官爺?”看著寧雨昔的衣裝,邱掌櫃的小聲的問著。
“她?她不是兵丁。”邱掌櫃的領著進了一間小屋,男人示意寧雨昔將小孩放在一張床上。邱掌櫃已經去叫人了。
寧雨昔也懂一些藥方,身上沒有帶止血的金瘡藥,看著屋中的瓶瓶罐罐,索性四處翻找起來。“幫忙找藥。”冷冰冰的指使著男人。
“找什麼藥?”男人看著上下翻找的寧雨昔。
寧雨昔皺著眉看著他“當然是管內傷止血的藥。”
“哦!長什麼樣子?”
“你不認識藥?”寧雨昔提高了一個聲調,詫異的看著男人。“這是你家的醫館?”
“我不認識,我沒學過醫,我爹不讓我學。”得到答案的寧雨昔泄氣的回過頭,繼續找著。
“姑娘在找止血藥嗎?”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跟年輕男人長的很像,一看就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可慈祥背後寧雨昔能感覺到他有一股氣,一股練武人才有的氣魄。
“姑娘為什麼不用內力為他止血呢?”
“我的內力過於陰柔,小孩子火氣旺,兩者不容,會傷了孩子的。”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一邊給孩子把著脈。“雨兒,你若能有這姑娘一半聰慧,咱家的家業傳給你我們也就放心了。”
“我不聰明沒關系,到時候我娶個聰明的就好了。”說完看著寧雨昔。
一邊的邱掌櫃,以及床前的中年男人都看向寧雨昔,寧雨昔給弄了個大紅臉。
“你……你再不三不四的我撕了你的嘴。”叫雨兒的也不著惱,只是笑著看著她。
中年男人松開手,在孩子的胸口按著,昏迷中的孩子皺著了下眉頭。
“孩子沒什麼事,骨頭沒斷,受了些驚嚇,震到了胸肺。”說完起身走了出去,邱掌櫃看著一對男女也跟了出去,寧雨昔也跟往外走。
“你去哪?”叫雨兒的男人趕在門口拽住了寧雨昔的袖口。
寧雨昔扽會袖子,也不看他,直接往外走。“找孩子的家人去。”
“我陪你。”
“不用。”
“這里我熟。你等我,我安排個人看著孩子去。”
寧雨昔也不搭話,自顧的走了出來,左右看看也確實不知道往那邊去找,想著孩子玩弄的地方,那里應該應該離孩子家不遠吧。
此時天色漸晚,孩子的家人有可能出來找孩子,想到這點,寧雨昔快步向大街上走去。
“你往哪走?”男人很快就趕了上來,側著臉看著寧雨昔。“你把頭盔摘了吧。”
“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別來煩我。”寧雨昔往走著也不去看他。
“那孩子不在這邊住。”
“你知道他住哪?”寧雨昔停下看著男人。
男人笑著,不得不承認這個男的很好看,翹起的嘴角帶著給人壞壞的感覺。
見他也不說話,寧雨昔白了他一眼,繼續我行我素的找著。
男人被寧雨昔的白眼勾的魂都沒有了,那種成熟女人獨有的氣質中帶著嬌嗔的樣子,讓男人血氣一陣上涌,定了定神,趕緊追上女人的腳步。
“他家真不在這邊,我領你去。”說著又想去扯寧雨昔的衣袖,寧雨昔輕巧的躲開了。
男人也不在意,笑著在前面領路。
城外的軍營中。
“老高,你真他娘的夠意思。”坐在高酋身旁的男人給高酋滿上酒。“我老胡認你這個兄弟算是認對了。”
高酋也不客氣,一口將碗里的酒送入口中。“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到底行不行啊?每次都那麼快?”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她就忍不住,上去了就憋不住。”胡不歸苦笑著搖著頭。“跟安狐狸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不能是藥不好用了吧?”
“你不也吃了嗎?”胡不歸看著高酋“今天中午我沒吃,還得回去,耽誤事。”
“我也沒吃,上次我用著沒感覺出藥效不行啊?”
“我給她刮毛的那次?那次我就發現我有點拿不下她了。”胡不歸說著若有所思的想著“好像一開始我就沒在她身上得過便宜。”
“第一次你在她後面弄射了幾次?”
“三次吧?”胡不歸回想著。
“記不清了,你也沒告訴我她那里還會動啊!弄進去後那麼爽,我現在都想不起來我怎麼干的了,就知道好爽啊。最後一次實際就射了幾滴,都沒東西了,要不是有藥頂著我第三次都硬不起來。最後本來想在她小嘴里來著,看你在那等著我就沒換。”
“小妖女的小嘴也是一絕,不知道安姐姐的又如何。”高酋有些期待的看著胡不歸。
“到時候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兩個女人不一樣。”胡不歸抓起一塊肉放在嘴里嚼著牛肉很老,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
“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急,反正晚上也沒有事情,回去了也做不了什麼。”
胡不歸給高酋倒上酒,兩個人聊著天,盤算著什麼時候再一次與寧仙子共赴巫山。
此時的城中一戶人家門前。
“家里有人嗎?”男人敲著門,向里面喊著。
男人叫杜雨,是杜家二公子,杜家分兩支,一支行文一支習武,但文武不分家。
行文的要是不能入仕途就回來行醫,習武的留在本家行鏢護院。
杜家的家業主要就集中在江浙一地,明著家業就是幾家醫館以及一家很有名的鏢局,實際杜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大只有本家的族長知道的清清楚楚。
杜雨一路上倒是把自己介紹的清清楚楚,但寧雨昔的身份半個字都沒問出來。
要不是知道自己武功沒她厲害,杜雨還真想做一回采花賊,綁了寧雨昔。
“誰啊?”問話的是個女人。
“我是杜家醫館的,你家孩子受傷了,在我們醫館。”
“啊?”聽到孩子受傷女人趕緊開了門。“呀!這不是杜二少爺嗎?”
“你家孩子是不是外面套著一件穿花綠坎肩,穿著一條灰色的褲子?”
“對對對。”女人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孩子怎麼樣了?”
“你放心,孩子沒事。你跟我去把孩子帶回來吧。”
“好好好。誒呀!這多謝二少爺了,您可真是大善人啊!”
杜雨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思,這麼夸自己無非就是想駕著自己,讓他不好張口要醫藥費。
“說來慚愧,孩子是我騎馬撞傷的,我還得給你道歉賠禮呢!”
“不用不用,是小孩子亂跑,衝撞了二公子。”女人聽了杜雨的話一愣,趕緊拒絕著,似乎有些怕他。
杜雨尷尬的看了寧雨昔一眼。“要賠的,一定要賠。”
夫人這才注意到寧雨昔,以為是個官兵再管這件事。“官老爺,真不是二公子的錯,孩子就是淘氣,不礙事的。”
寧雨昔很好奇,打眼看著走在身邊的杜雨,這個白淨透著股秀氣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讓女人這麼怕他討好著他。
杜雨看著寧雨昔在打量自己,心中高興壞了。他明白要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心,那麼這個男人就有機會接近這個女人。
“他撞的就是應該他賠,人是我看著他撞的。”寧雨昔也沒有用假聲,清脆的聲音聽著就很舒服。
“這……”婦人沒想到這“官爺”是個女的,有些犯傻,茫然的看著杜雨,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也就不說話了。
女人不說話了寧雨昔反倒是尷尬了,事情弄的好像自己跟杜雨有什麼關系似得管教著男人,杜雨也不解釋,笑嘻嘻的走在前面。
婦人見到孩子的時候,小孩子已經醒了,很堅強的樣子沒有哭,可看到娘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杜雨給母子二人准備了點碎銀,告訴她們隨時可以來醫館看病,醫館分文不取。
從杜雨手里接過銀兩的婦人,抬頭看著寧雨昔,氣的寧雨昔恨不得把她打出去,咬著牙讓她趕緊回家,婦人向她道了謝後這才離開。
寧雨昔憋了一肚子氣,邁步往外走去,杜雨趕緊攔在她身前。“姑娘這是去哪?城門已經關了,你要出城已經來不及了。”
經他提醒寧雨昔才發現天色已晚,出城是不可能了,只能找家客棧了,去蕭家有可能遇到徐芷晴,自己可是撒謊溜出來的。
“不用你管,我自有去處。”寧雨昔繞過男人往外走著。
“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家住何處?”
寧雨昔不願與他多費口舌,兩步出了醫館,一個縱身就飛到房頂,幾個起落就消失與夜色中。
杜雨盯著寧雨昔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天,只是想能再看到她的身影,哪怕是一閃而過。
“她是誰?”杜雨的三叔站在門口,看著門前的空曠的街道問道。
“我也想知道啊三叔。”
“她的來歷怕是不小啊!”
“是嗎?”杜雨回頭看著三叔。
“她的武功怕是我跟你爹加在一起都留不住。”男人說著眼里滿是興奮。
“真的?”
“只強不弱。但從剛剛她的動作來看,比你大哥的身法就強了不止一倍。絲毫沒有破綻不說,我還沒能看出她的路數。”
“那好。”杜雨回頭頂著寧雨昔消失的地方。“到時候我把她取回來,三叔你有什麼要問的當面問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