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章
“這里的事情怎麼樣了?”杜風問道。
“大體上已經准備妥當了,就等你這邊的東西到了,然後就可以安置了。”
杜雲簡單的又把細節說了一下。
“現在京城附近還有多少守軍?”這是杜風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了。
“皇宮常駐有五千羽林軍,京城中還有一萬多禁衛軍把守皇城,城外還駐扎著兩萬守軍,離皇城二十里。”杜雲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在祭壇處的三千羽林軍。”
“這可比之前預料的少了很多啊!”杜風的語氣聽上去一點也沒有輕松下來。
“是啊。”杜雲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前些年大戰之後朝廷為了恢復農耕,解散了不少部隊,把一萬羽林軍也裁剪了一些到禁衛軍里,把兩萬禁衛軍也裁掉了一半。”
“哦?就沒有人鬧事?”羽林軍跟禁衛軍除了精兵以外很多都是子弟兵、親兵,要把他們裁剪下來談何容易,所以杜風才會有此一問。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羽林軍總統領現在不也賦閒在家嗎?”杜雲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的羽林軍總統領是誰?”杜風問道。
“唉!說起他就頭疼。”杜雲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羽林軍總統領是魏武成,是當年李泰的手下,聽說年少時當過道士,武功極高,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成了李泰的手下。現在李泰不在了,倒是極得出雲公主的賞識,被任命為羽林軍總統領。他今年三十歲,一妻一妾,有個女兒是小妾生的。聽別人說,他的小妾武功也很好,人長的也很美,兩個人早就認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女子做妾不做妻,所以魏武成才娶了現在的妻子。”
“哦!這樣啊,那讓你頭疼的是?”杜風並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
“這些事大多都是在她夫人那里只言片語聽到的。”
杜雲示意大哥聽他慢慢道來。
“官場里你也知道,有的時候枕邊風比真金白銀更見效。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把羽林軍左右統領劉懿跟呂帆‘收買’了,可到了魏武成這里真是軟硬不吃。我派人送給他的西域美女聽說被他敬如上賓,動都沒動一下。我一想可能本就有嬌妻美妾加上不喜歡這一口,我就四下打聽他喜歡什麼,問來問去也沒個准確的信息。最後不得已從他的夫人那里下手,沒想到那女人跟他一樣,家長里短的事情倒是能說上一說,但凡提到魏武成那女人就裝傻。回過頭來,這人還不得罪你,你送禮人家都還收,跟三岔五的再找點由頭一點點再給你送回來,或多或少的,到頭來反倒是好像我收了人家的東西似得。”
“三哥就沒想過從他師傅那里入手?或者從她夫人的娘家那邊入手?”杜嫣拍了拍小手,拍掉手上的糕點碎屑。
“想過,怎麼沒想過。一樣,到現在我的手下也沒打聽到他師傅是誰,具體在哪里當的道士。他夫人倒是簡單,他的岳丈以前也是李泰的手下,官職不大,很早就戰死了,留下一妻一女都是李泰托人照顧著,後來女兒嫁給了魏武成,把岳母也接過去照顧著,沒多久也過世了。”杜雲兩手一攤。
“沒有別的親戚了?”杜嫣看著杜雲問道,後者搖了搖頭。
“他確實很關鍵,而且現在還是敏感時期,決不能動他跟他的家人,一個不小心把事情鬧大了,影響到我們後期的計劃,那就得不償失了。”杜風也感到很頭疼。
“要是有這樣一個人照應著,我們在皇宮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吧?”杜嫣問道。
“整個皇宮的人員進出都是他一人說了算,要是有他跟我們一同的話,就算是我親手殺了小皇帝,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杜風淡淡的說道。
“可惜,他跟我們並不是一伙的。”杜嫣笑道。
“大典的時候是誰跟著小皇帝?”杜風問道。
“是魏武成跟劉懿。”
“那我們就的想辦法把他支開,劉懿跟呂……”
“呂帆。”杜嫣提醒道。
“對,劉懿跟呂帆他二人一定不會出問題嗎?”杜風看了眼杜嫣。
杜雲搖了搖頭說道“痋蠱已經種下,幾天不與身懷母蟲的女子交合,就會暴斃而亡。”
“你告訴他們了?”
“還沒有。”杜雲在昏暗的密室里陰森森的冷笑了一下說道“我准備了一場表演,到時候殺雞給猴看,不怕他們不聽話。”
“多做准備,切不可因小失大。”杜風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禁衛軍這里怎麼安排的?”
“也是李泰的老部下,老頑固到時候我們的人在城里鬧一下就夠他忙活的了。城外的守軍是以前誠王的門生,由葉舒清聯系到的,聽說我們要扶持誠王的遺脈做新帝,他自然是一萬的贊成。”
杜雲說的有些口干,密室里沒有茶水,他就伸手去拿杜嫣端進來的水果,被杜嫣打了下手背。
“怎麼打你三哥呢?”
“不給。”
“好了,別鬧了,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杜風看著杜嫣說著,語氣很嚴厲,但眼中滿是寵溺。
“你繼續說。”
杜雲沒拿到也就作罷了。
“到時候讓他來城門鬧一鬧,老家伙是絕不敢放人進城的,這樣就牽制住了禁衛軍。給我們的時間就夠了,只要帶走出雲公主,計劃就成功一半了。再有就是據此兩百多里外的八萬北軍了,他們扼守著北面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沒有皇命是絕不會回京的,再有就是周邊各地的駐軍了,以及最北邊的守軍,都是不可能輕易回援的部隊。加上大伯去到北邊,跟突厥的幾個部落首領已經溝通過了,他們在邊關頻繁的動作,讓戍衛守軍更是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皇城中就只有魏武成需要我們直接面對了。”
“好,先這樣,具體怎麼對付他我們再議。木鳳兒呢?”杜風問道。
“安置在城里一處商鋪里了,這些天跟著學習宮里的一些規矩以及出雲公主的習慣。哪都好,就是好打聽事情的習慣不太好。”杜雲說道。
“哼,還不是有的人給慣出來的毛病。”杜嫣剝好一個橘子遞給杜雲,酸溜溜的說道。
“咳咳。”杜風輕咳了一下衝杜雲說道“看好她,萬不可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到時候出雲公主在我們手上,小皇帝再身中蠱毒,操控起來就方便多了。事成之後,就把所有事情跟罪名都扣到誠王一系的頭上,把參與其中的所有誠王的人都殺了,保著小皇帝在龍椅上再坐幾年,等木鳳兒誕下新兒,就是小皇帝成仙之時。”
“林晚榮已經回來了。”杜雲皺著眉說道“他可不好對付,他既是駙馬而且他在軍中的威望也是極高的,現在李泰不在了,能一下在動員起朝中武將的怕是只有他一人了。”
“這人我還沒有見過,倒是真想會會他。”說著話,杜風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人也給我們來信了,詢問安碧如為什麼還沒有被抓。而且,林晚榮身邊有個叫寧雨昔的女子也很棘手,她曾是玉德仙坊的接班人,後來玉德仙坊被被老皇帝取締了,她就跟著林三了。關於她的消息比安碧如的還少,而且,她的武功極高,怕是你們二人聯手都不一定能打的過她。”
“哦?”杜風杜嫣相視一眼,杜風說道“要說這樣一個女子,我們倒是真的遇到過一個。”
“什麼?真的?什麼時候?”杜雲連忙問道。
“在我們截殺杜雨的時候。”杜嫣笑著說道。
***
“怎麼會?”徐芷晴走到李武陵身前,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李武陵,高高隆起的胸口,一條深邃的乳溝就在李武陵的眼前,勾人心弦。
“你怎麼看出來的?武陵你那里不舒服嗎?”
“他的下眼皮應該有一條黑线。”安碧如說著就翻開李武陵的眼皮給徐芷晴看,果然那里有一條黑线,看的徐芷晴心驚肉跳的。
李武陵一動不動的任憑兩個女人擺弄著,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段日子也沒什麼不適的感覺。
但是,女人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讓她們研究夠了,她們總是不放心的。
“這…這,你有什麼辦法嗎?”徐芷晴關心則亂,一時間有些著急道。
“姑姑,沒事的,有安姨在你就放心吧。”李武陵安慰道。
“你去弄點陳醋過來。”安碧如對芸香說道。
“是。還需要別的嗎?”芸香問道。
“嗯。用文火加熱煮沸之後,晾涼了給我拿來,記住一定要陳年老醋。”安碧如叮囑道。
“是,奴婢知道了。”芸香說完就出去,急匆匆的向廚房跑去了。
“不著急。”李武陵衝芸香的背影喊道,後者揮了下手算做回應,身影一閃就出了徐芷晴的小院。
“能治好嗎?”徐芷晴抓著安碧如的手問道,安碧如坐下來抬頭笑著看著徐芷晴不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碧如的樣子讓徐芷晴即氣惱又摸不著頭腦。
“他都不著急,你急什麼。”安碧如看了看徐芷晴,轉頭又看了看李武陵,二人被安碧如看的有些不自然。
“我是他姑姑,我不急誰急?”徐芷晴說道。
“是嗎?”安碧如意味深長的看著徐芷晴。“他的蠱已經解了。”
“什麼?”徐芷晴沒反應過來。
“就是已經解了。”安碧如肯定到。
“那你讓芸香…”
“只是有些話她在這里不好說罷了。”安碧如拿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小口。
“武陵我下面問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回答,不可以隱瞞。”
“哦,好。”李武陵看了眼徐芷晴,然後衝安碧如點了點頭。
“你這段時間跟幾個女子行過房事?”安碧如很認真的問道。
“啊?”李武陵面上一紅,下意識的瞄了眼徐芷晴,徐芷晴也是一陣尷尬。
“這…這有關系嗎?”徐芷晴問道。
“當然有關系,他中的是一種痋蠱。藏於男子體內,靠吸食男子的精血為生,久而久之男子必然精力不濟、身體頹廢、精神萎靡,然後便昏睡不醒,最後精力枯竭而亡。”安碧如詳細的給二人解釋到“此蟲養於女子體內,可以閉經使女子不孕,每一二日須用男子精液喂養,如三天不喂養,第四天此蟲自動排出女子體外,再三日無男子精液喂養此蟲即亡。此蟲須從飲水由口進入男子體內,當天即可伏於男子身體。”
“那這蠱毒是怎麼解掉的?”徐芷晴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是痋蠱。”安碧如糾正道。“這痋蠱最耗男子精力,時間久了男子自然性欲低迷,不願行房。”說完故意看了眼徐芷晴。
“然後呢?”徐芷晴問道。
“然後?想要解除此痋蠱的唯一辦法就是讓男子行房,而此蠱又是抑止男子情欲東西。所以,一般在中蠱七日內是最好的解蠱時間,超過這個時間再想解蠱就難了,而且,強行解蠱必然會傷及男子元氣。對武陵下蠱之人倒是真的很惡毒啊!”安碧如心里盤算著最可能下蠱之人。
“我問他最近行房時間,就是要推算他是什麼時候中的蠱,然後在那幾天里,都跟誰在一起都見過誰,這樣,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了。”
“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對武陵下次毒手呢?”徐芷晴不解道“而且,他們怎麼能確定李武陵沒有家眷呢?”
“第一:他們不是衝著李武陵來的。第二:他們對李武陵很了解,而且知道他是在執行公務,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去找女人的。”安碧如很肯定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誰嗎?”
徐芷晴看著安碧如,恍然大悟。“是我?”
“對,你是他的姑姑,而且李武陵在這里病了,並且很嚴重,這樣必然會拖住你的腳步,如果他死了,對你絕對是個打擊。”安碧如回頭看著李武陵說道“你算是走運,要不是你姑姑,怕是現在會怎麼樣誰也說不好。”
“什麼?”李武陵沒明白安碧如的話。
“她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徐芷晴這時候也不想隱瞞了,畢竟看安碧如的樣子也不會揭發自己,而且這事必須說開了,不然有人就埋伏在自己身邊要害自己,找不出來這個人這一家子都寢食難安。
“呃!”李武陵沒想到徐芷晴會如此直截了當,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事我不會說的,以後你們要怎樣自己做決定,我也不管也不問,就當不知道。”安碧如衝李武陵說道“現在該是你回答我的時候了,你這期間都跟誰行過房事?”
“我…”李武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除了那天在這里跟我,之前還跟別人有過嗎?”徐芷晴看著李武陵的樣子,直接說了出來。
“當時你就出了一次精?”安碧如問道。
“是。”李武陵點了點頭,還有些不能理解兩個女人的想法。
“你跟那個小丫鬟呢?”安碧如早就看出來芸香看李武陵的眼神不對了。
“沒有。”李武陵一五一十的說道“來這里之前很久沒碰過女人了,來這里之後就…就只與姑姑有過一次。”
“怎麼會?看你眼皮下的毒线,痋蠱最少離開你的身子已經有半個月了,經過長時間的殘留痋毒的刺激,你的眼皮下才會出現這麼深的毒线。”
“必須要行房嗎?痋蠱才會被解掉?”徐芷晴說著很難為情的乜了眼李武陵。
李武陵也想到剛來的時候,纏著徐芷晴,讓她給自己口交時候的情形。
“嗯?”她倆的樣子倒是把安碧如給弄糊塗了。“你們什麼意思?”
“他剛來的時候,我…”
“姑姑用手幫我出過一次。”李武陵趕忙說道。
“也是一次?”安碧如看著李武陵,沒注意到滿面紅霞的徐芷晴。
“呃!我…”李武陵吞吞吐吐的支吾著。
“我什麼我,快說。”安碧如等著李武陵道。
“在那之前,我偷了姑姑的小衣,出過兩次。”李武陵說完低著頭不敢去看徐芷晴。
“原來…”徐芷晴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條紅色的內褲,還暗怪自己粗心大意,沒想到是被李武陵給偷了去。
“那是什麼時候?”安碧如緊跟著問道。
“在那之前的頭天晚上。”李武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是說,是幾天前?”
“哦!想想應該有一個多月了。”李武陵大概推算了一下。“是我剛到這里的時候。”
“那一段時間,你都見過誰了?還有來這里的路上,你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
安碧如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李武陵,似乎看到了那隱藏在背後的黑手,帶在臉上的面具。
“也沒發生什麼事情。”李武陵努力的回想著“哦!要說陌生人,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誰?”徐芷晴跟安碧如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誰我也記不清了,好像姓杜,叫什麼記不清。”隨後李武陵就把他遇見那女子的前前後後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他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所以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記不清了,安碧如幾次提問他都沒能准確的回答上來。
“會是她嗎?”徐芷晴問道。
“她的嫌疑最大。你真的不記得她說去哪里找她了嗎?”後一句是問李武陵的。
“不記得了。”李武陵心里暗暗地想到,想知道你往前翻幾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干嘛來問我。
“人皮面具是崢兒,白蓮要抓的人是我,有人暗算李武陵為的是絆住你徐芷晴的腿,這盤局好大啊!”安碧如仔細一想竟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林家一家人竟然都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
“必須通知青璇,讓她有所准備,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青璇…”徐芷晴低頭思索著什麼。
“青璇怎麼了?”
“朝廷近期要舉行祭祀大典,青璇這幾次給我的來信里還打算讓崢兒正式登基執掌大權的意思,我想…”說著徐芷晴停頓了一下看著安碧如。
“難道有人要…?”安碧如也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
“要奪皇位?”李武陵接口道。
小屋里此刻靜的嚇人,三個人坐在屋里都不說話,都在考慮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這時芸香端著一大盆醋回到了小院,敲了敲門,徐芷晴應了一聲,她就進來了。
看著屋里沉重的氛圍,芸香也不敢多說什麼,為幾人倒上茶水,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李武陵,轉身就出去了。
“必須通知青璇。”徐芷晴低聲說道,畢竟外面還有個芸香在。
“嗯!等蕭夫人回來後,一定要保護起來,絕不能因為這邊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影響到青璇。”安碧如心里盤算著自己還能召集多少人手“我現在的人手太少了,這樣趕去京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擒賊先擒王,要是能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就好了。”
“武陵。”
“姑姑有什麼吩咐?”李武陵起身看著徐芷晴。
“你手里的一千人馬,能打仗嗎?”徐芷晴鄭重的看著他。
“能。”李武陵肯定的達到。
“不行。”安碧如一下子就明白了徐芷晴的意思。
“沒有皇命,你私自帶兵回京,就算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你找不到主謀,回頭萬一他們參你一本,你一萬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你別忘了,武陵下江南是朝廷的命令,他這一路下來只身一人,都被人算計了。朝廷里必然有他們的人,而且官位絕對不低,你這麼做太危險了。”
“不用姑姑去,我自己帶兵回去就行。”李武陵說道。
“你閉嘴,你死了,你姑姑還活不活了?”安碧如瞪了一眼李武陵。
“這人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徐芷晴也在暗暗盤算著。“得有個合理的理由。”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就聽芸香說道“夫人,外面有個叫李香君的姑娘求奸。”
(誒呀!打錯字了呢!明明是“求見”。)
(。?`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