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濤哈哈一笑,從小舟躍起,古朴長劍化作無數寒光刺向崔蝶周身要害。
崔蝶也非等閒之輩,內元運轉,寒冰真氣或作烈火真氣,衣袖揮動將三枚炮彈打向趙元濤。
在烈火真氣衝擊之下,三枚炮彈立時爆炸,趙元濤無奈之下只得抱元守一,長劍化作層層劍浪將身體包裹住,把爆炸隔絕開來,雖未受傷,但他也被爆破震得掉到水中,頓時成了一直落湯雞,好不狼狽。
“奸賊,納命來!”
崔蝶得勢不饒人,冰火渾天決提至最高功力,一雙玉掌凌空拍下。
趙元濤身處水中,難以作出動作,情急之下他猛地沉入水中,以這個十分不雅的姿勢避開崔蝶的奪命之招。
這趙元濤昔日乃注重容貌禮儀之人,平日里派頭十足,如今竟然使出潛水保命之法,崔蝶雖是殺氣十足,卻不免多了幾分哭笑不得。
只見她一招不得手,立即轉換一口真氣,在半空一個翻身,試圖回到甲板之上。
然而就在崔蝶即將立足於甲板之上時,一道寒光破空而至,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飛鏢,只見鏢身泛著藍光,顯然是莫有劇毒。
崔蝶也非等閒之輩,衣袖一揮便將飛鏢截下。
飛鏢突襲只是擾敵,正主此刻殺至跟前,那名俊美童子幾個起落便衝上崔家船艦,抽出一把軟劍,招招連環,直逼崔蝶要害。
崔蝶也非省油之燈,凝神斂氣,氣灌雙袖,一對袖子似柔若剛,將逼命劍勢盡數擋下。
對了兩招,崔蝶便已經看出那名童子的身份,冷笑道:“原來是快活谷的不老神仙,虧你還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臉做人奴才。”
那名童子開口說道:“小丫頭,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這種激將法還是省下吧。”
他隨時年輕童子相貌,但聲音卻是沙啞蒼老,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崔蝶也不再跟他囉嗦,左手凝寒冰,右手聚烈火,冰火二氣分流而至。
軟劍被崔蝶的袖子一掃,不老神仙只覺得身子半冷半熱,不禁暗嘆:“好厲害的冰火渾天決!”
當即不敢怠慢,默運內氣,對抗冰火之氣,重新抖擻精神,持劍再戰。
不老神仙使出快活谷之劍術,手中軟劍織出無盡劍網,劍走無回之勢。
崔蝶沉身跨步,在劍縫中游移動旋走,竟半分破綻。
激戰半響,崔蝶反守為攻,招招連環,如行雲流水,進側路,步中宮,竟破不老神仙攻勢。
隨即擊潰防线,玉掌直拍氣海。
只要這一掌拍下,不老神仙不死也得武功盡廢,然而此刻江面突然串起一道水柱,原來是趙元濤破水而出,加入戰局。
赤紅古劍化作一道紅芒,以劍身擋在不老神仙氣海之前,截下崔蝶掌功。
崔蝶眼神一寒,又是一掌拍落。
趙元濤不躲不閃,手捏劍指,戳向崔蝶玉掌。
碰的一聲,氣浪迸發,戰局暫時分開。
逃過一劫的不老神仙眼中盡是憤怒和驚詫,道:“趙公子,這小丫頭的實力可真不簡單。”
趙元濤道:“年親一輩中能勝過小蝶的不超三人,當日四家論武,若是韓家能讓小蝶上場,趙某也難奪四家之武魁。”
崔蝶柳眉倒豎,寒聲道:“姓趙的,四家論武之事若非你這卑鄙小人暗中使詐,先夫怎會含恨而終!既然今日你送上門來,我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妄為人妻!”
趙元濤嘆道:“小蝶,你要我如何解釋,當日我與韓兄是公平一戰,絕無半點使奸耍詐。”
左一句小蝶,又一聲小蝶,聽得崔蝶差點氣炸肺,烈火真氣隨著她的怒火燃燒,趙元濤與不老神仙只感到熱浪撲面而來,身體的水分仿佛要被蒸干。
趙元濤見勢頭不對,心知若給崔蝶將內力提至巔峰,即便合他與不老神仙之力也難以討好,於是當機立斷,揮劍搶上,先發制人。
趙元濤手中赤劍化作一條血色巨蟒,步步緊逼,招招奪命,劍氣縱橫,毫無半分憐香惜玉之情。
不老神仙見狀也以軟劍配合,如此便形成剛柔相濟的劍網。
不老神仙也是成名許久的武林前輩,如今竟不顧顏面,與人聯手欺負一個寡婦,著實叫人不齒。
崔蝶身處險境,盡顯巾幗之氣概,一對玉掌似輕若重,揮出陣陣絢麗火雲,毫無花俏地對上雙劍。
以玉掌硬接雙劍而不傷,這正是冰火渾天決中至高武式——火雲掌。
不老神仙見崔蝶掌勢驚人,不敢硬接,采取游走戰術,配合趙元濤與崔蝶纏斗。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火雲掌雖然威力驚人,但面對不老神仙這種老狐狸,始終難以奏效。
崔蝶當即祭起另一絕式——玄冰刀,寒氣凝於左手,或作刀芒,應對不老神仙。
右手火雲掌,左手玄冰刀,冰火交融,生生不息。
崔蝶雖然以一敵二但卻不落下風,進退得當,游刃有余。
反觀不老神仙雖然是游斗,但卻險象環生,玄冰刀氣使得他氣血不暢;而趙元濤正面對敵,卻未落下風,火雲掌無論如何強猛始終難以突破他的劍勢。
就在僵持不下之際,崔蝶忽感內息一窒,體內冰火之氣瞬間失衡,不斷地衝擊著周身經脈穴位,崔蝶喉嚨一甜,口吐朱紅。
形勢急轉而下,趙元濤冷笑一聲,縱劍逼命,劍招凶狠毒辣,崔蝶只得退避三舍,無奈面對兩大高手夾擊,始終力不從心。
“保護夫人!”
甲板上的武士見崔蝶遇險,提刀上前助陣。
不老神仙哼了一聲道:“蝦兵蟹將,別來壞了大爺的雅興!”
說話間軟劍抖擻,眾武士脖子頓時濺出一片血紅劍光閃爍,崔蝶被趙元濤削去一片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
趙元濤呵呵笑道:“小蝶當真是冰肌玉骨,天生麗質,我可真羨慕韓兄能娶得如此佳人。”
他神態輕佻,眼中透著火熱的光芒。
崔蝶羞惱交加,不顧內息混亂,勉力提元再戰,無奈先機已失,如今又身負內傷,已添五分敗勢。
趙元濤一柄長劍化成朵朵劍花,雖然招式凌厲,但卻無殺敵之意,只是不斷地割破崔蝶的衣服,不多時,崔蝶那身絳紅衣裙已是破損多處,隱隱透出那絲絲春光。
趙元濤一邊舞劍一邊吟詩道:“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暖。簾間明月獨窺人,欹枕釵橫雲鬢亂。起來瓊戶寂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屈指西風幾時來,只恐流年暗中換。小蝶此詩乃我特地為你所做,這麼多年來我心里一直念著你,你可知我對你的心意。不如我們暫且罷手,到船艙內好好說些貼心話。”
面對趙元濤的風言浪語,崔蝶氣得是俏臉酡紅,而對手的劍招越來越下作,專攻自己的上下三路。
“住手!無恥小人!”
一聲怒吼從船艙內傳出,只見一個少年閃身而出,對著趙元濤便是一掌拍下。
趙元濤家學淵博,一眼便認出這一掌的名堂,竟是“大梵聖印”,不敢怠慢劍化回轉之勢,以輕靈劍浪蕩開佛門絕藝。
趙元濤只覺得一股火熱之氣順著劍刃傳來,手中之劍猶如烘爐鐵一般滾燙,若非他根基不凡手掌恐怕早已焦黑一片。
趙元濤暗吃一驚:“此人所有的雖是大梵聖印,可卻無佛門那般宏大綿長之勢,可是卻有一股鋒銳凌烈之意,而且這股真氣分明就是冰火渾天決的烈火真氣,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出手之人正是龍輝,那張絲絹再次發揮神效,將入侵的冰火二氣盡數納入丹田,而剛才一掌卻已經將烈火之氣耗盡,丹田氣海之內之余寒冰之氣。
崔蝶見出手之人竟是那“淫邪之徒”,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而不老神仙那邊,有一名黑衣漢子加入,使著一柄鋼刀,刀招凶悍,一時間竟將不老神仙打得節節敗退。
趙元濤忖道:“這小子不但會冰火渾天決,更會佛門絕學大梵聖印,實力與背景難以估計,而且崔家乃當朝第一世家,其實力深不可測,現在形勢不明,還是先行退去,日後再做打算。”
當即轉向不老神仙那邊,連環三劍,迫開黑衣漢子,與不老神仙一同退去。
黑衣漢子怒喝一聲:“賊子休走!”
便要追上去,只聽崔蝶說道:“崔成,窮寇莫追,先替兄弟們療傷。”
那崔成應了一聲,指揮眾人救治傷者。
崔蝶俏臉慘白,望向龍輝的美目透著復雜之情。
良久,崔蝶朝龍輝款款拜去道:“龍公子,妾身在此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話音方落,猛地嘔出一口黑血,整個人頹然倒地。
船艙之內,崔家眾人急得如同熱鍋之上的螞蟻——崔蝶受傷昏迷不醒。
這時替崔蝶診治的大夫從崔蝶屋內出來,崔成第一時間湊上來問道:“金大夫,我家小姐傷得重不重?”
金大夫搖頭道:“崔小姐體內真氣失衡,相互衝擊,導致經脈髒腑受損。”
“可有醫治之法?”
金大夫嘆道:“崔小姐修煉的內功乃冰火混元訣,最為講究體內陰陽二氣的平衡,如今不知是何願意,寒冰陰氣衰弱,烈火陽氣增長,小姐是女子,乃陰體,如今陽盛陰衰,對她的傷害更大,若是再無法增加陰氣,消化陽氣,恐怕過不了今天。”
崔家眾人如遭雷擊,人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有辦法。
金大夫嘆道:“老朽如今也只能以針灸之法,卸去小姐體內的陽火,但是這法子始終是杯水車薪,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崔成急道:“金大夫,您老醫術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小姐,我崔成這就給你跪下了,求求你!”
說罷便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金大夫嘆道:“只要有一個練有寒冰屬性內力的高手替崔小姐推宮過血,便可化解此次危機,但是現在去哪找這麼一個高手?”
崔成的心猛地跌倒谷底,這艘船上的崔家子弟沒有一個符合這種條件的。
而且冰火渾天決如此深奧的內功,又豈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化解的。
“剛才,那個……姓龍的公子似乎用的是冰火渾天決中的烈火真氣。”
一名子弟若有所思地說道。
崔成猛地打了個激靈,抓住那個子弟問道:“你確定嘛?”
那小子被嚇得有些哆嗦地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像而已。”
崔成略微思索,拍手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那公子拍向趙元濤那一掌蘊含的真氣至剛熾烈,似乎真是烈火真氣,若是如此小姐便有救。”
秦素雅閨房內,只見秦素雅憂心忡忡地坐在圓桌前,臉上似乎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龍輝見她憂心不已,便出言安慰道:“素雅不用擔心了,你崔姐姐武功高超,這世上只有她收拾別人,能害她的人還沒出世呢。”
想起不久前被崔蝶整的死去活來的情景,龍輝心里還有幾分害怕。
秦素雅道:“崔姐姐突然吐血暈倒這又是何緣故?”
龍輝道:“可能是應為運功過度,導致體內真氣失衡之故。”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急匆匆地道:“龍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崔成將金大夫的話簡要地說了一遍。
龍輝聽後忖道:“如今我體內還有一股寒冰之氣,想不到崔蝶方才打入我體內的冰火二氣如今竟成她的救命稻草,真是世事難料。”
秦素雅見龍輝似乎有所猶豫,以為他還在為方才的事介懷,不禁嬌聲道:“龍輝,你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跟崔姐姐計較了好嗎,剛才你都出手相救了,就當我求了你,救救崔姐姐吧!”
龍輝苦笑道:“素雅你還太看輕我了,崔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怎會袖手旁觀,這位大哥,帶路吧,小弟勉力一試,但是不敢保證能不能救回崔小姐。”
崔成大喜,帶著龍輝趕往崔蝶房間。
金大夫仔細替龍輝號脈,變道:“這位公子體內確實有一股寒冰之氣,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小姐有救了。”
龍輝頷首道:“大夫,龍某該如何救助崔小姐呢?”
金大夫將龍輝帶入房內,只見崔蝶雙目緊閉躺在床上,其俏臉一片酡紅,頭發都被汗水濕透,顯然是承受著難以忍受的酷熱。
金大夫道:“龍少俠,崔小姐體內陽火過盛,唯有靠你輸入寒冰真氣替她推宮過穴,壓制陽火,增強陰元。”
龍輝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只是我該如何替崔小姐推宮過穴?”
金大夫不禁啞然,方才替他診脈之時明明發覺這年輕人體內蘊含著頗為雄厚的寒冰真氣,觀其真氣之程度沒有三五年苦功也難以練成,但他卻不懂得這連二流人士都會的推宮過穴,若不是見他神態自若,言辭真誠,還真以為他是在消遣自己,然而金大夫那里知道龍輝體內的真氣乃方才崔蝶為取他性命而留下的。
金大夫耐下性子道:“從小姐的丹田及心坎兩處穴位輸入真氣是最簡單可行的方法。”
這個推宮過血的方法是最為簡單直接,龍輝點頭答應,但轉念一想,對方是女子而這兩處穴位確實女子敏感禁忌之處,這如何使得。
金大夫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慮,道:“救人如救火,江湖兒女豈會計較這麼多繁雜禮節。待小姐醒來後老朽自當為你擔當。”
龍輝忖道:“你說得輕松,天知道這婆娘醒過來後會怎麼收拾我。也罷,我就勉力一試,大不了救了她之後我下去游楚江。”
金大夫見龍輝並未反對,便道:“運功過程不宜受人打擾,老朽便再次替你們護法。”
龍輝暗嘆一聲無奈,便掀開蓋在崔蝶身上的毛毯,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然而熱浪之中卻又帶著少婦甜膩的體香。
再仔細只見那身絳色衣裙由於汗水的緣故緊緊地貼在嬌軀之上,勾勒出豐盈婀娜的曲线,最要命的是衣衫破損之處,露出雪白的肌膚,也許由於體內火氣過盛,雪白的肌膚盈盈泛著淡淡的桃紅。
龍輝勉強按下那躁動的心,緩緩伸出右手按在心坎、左手按在丹田兩處穴位。
這一接觸之下,龍輝只覺得右手觸到一片豐滿,雖然隔著衣衫,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少婦那成熟的胸脯,還能感受到衣衫之下肌膚的細滑柔膩,按在丹田的左手只差幾分便可觸及崔蝶桃源之洞。
龍輝的腦袋猛地一下炸開了,要不是有這個老頭子在一旁,他很有可能就要趁人之危了。
龍輝怕被老頭看出破綻,急忙咬咬舌尖,壓制躁動的邪火。
龍輝閉上雙目,凝氣聚神,緩緩調動丹田之內的寒冰之氣,隨著寒冰真氣的輸入,崔蝶赤紅的俏臉漸漸恢復正常,其呼吸也逐漸平穩。
金大夫見崔蝶情況好轉,不由驚喜萬分。
看起來事情都向好的一面發展,但是龍輝卻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因為崔蝶打入他體內的寒冰之氣畢竟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能跟崔蝶體內的真氣相比。
龍輝的寒冰之氣漸漸耗盡,但是崔蝶體內的陽火依舊旺盛。
那股陽火真氣一遇到寒冰真氣便產生陰陽相吸的效果,將龍輝牢牢吸住,叫他欲罷不能。
“糟糕!”
龍輝暗叫一聲,那股陽火似乎找到宣泄口,瘋狂地衝進龍輝體內,只在一瞬間龍輝便被烤得頭發發卷,衣服焦黃。
龍輝與崔蝶此刻已是經脈相連,氣脈相通,生死相關,要麼兩個同生,要麼兩人共死。
金大夫一眼便看出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掏出幾根銀針,對准龍輝的幾大要穴刺去,欲助其宣泄,誰知還沒靠近便受到熱浪衝擊,被震得昏迷過去。
由於男子體質屬陽,龍輝的寒冰真氣已然耗盡,所以助長陽火滋生,如今可謂是進退兩難,不消片刻,兩人便會被陽火燒成灰燼。
唰第一聲,崔蝶的衣裙化作飛灰,少婦成熟美艷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在龍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