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施兒在太醫的治療下,已止住了腹瀉,身體有了起色,吃的下飯,走的了路,人忽然暴斃身亡,這是俞飛雁始料未及的。
先帝在世時,俞飛雁獨得先帝寵愛,靠的不止是美貌,還有手段。
要說手段,沒人能比得上她,否則怎能從一個無子嗣的貴妃,當上這萬人之上的太後。
只是如今這後宮中,由她掌權,妃嬪們一個個乖順的像小貓,沒人會敢去耍手段謀害俞施兒。
要說是薛品玉耍手段,可她已經被打到在公主府養傷,躲進她的烏龜殼,連頭都不敢伸出來,手段都施展不出來。
俞施兒是俞飛雁最親的小妹妹,俞飛雁籌劃將俞施兒接來宮中,成為薛滿的嬪妃,日後還要讓俞施兒坐上皇後之位,而她在這個如花的年紀忽然隕落,俞飛雁悲痛難耐。
自己辛苦的籌劃,轟然倒塌了。
何玉安一收到俞施兒薨逝的消息,頭戴白花,身穿素衣就來了如意宮,向俞飛雁請安。
“難不成施兒無福,她在病得最重的時候,人都沒去,這眼看著人好了,卻走了……”俞飛雁低眸垂淚,滴滴淚落下。
這讓候在一旁的何玉安心里直犯嘀咕,心道自己只是給俞施兒下了瀉藥,爭寵欲讓她無法侍奉聖上,怎的轉眼間人就沒了。
她無意想害死她。
可在得知俞施兒死了,目睹俞飛雁落淚,何玉安以為自己的良心會受折磨,但到了這一刻,她內心沒有受到太多折磨。
反而覺得俞施兒死去,對於自己不是壞事。
從此後宮中,不再有兩位婕妤平起平坐,只她一位何婕妤,與太後血緣關系最近的嬪妃,也只有自己,太後會從為俞施兒鋪路上位,變成為她鋪路上位了。
後宮中,也少了一個能懷上龍嗣的對手。
何玉安想到此,原本堵悶壓抑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就移開了,她的手,捏在了俞飛雁發硬的肩上:“姨母,節哀。”
俞飛雁拍拍何玉安的手,招來宮女端來白色絹花,何玉安執手,捻過婢女托盤中的白色絹花,為俞飛雁簪在了頭上。
外頭太監來報,聖上來了。
俞飛雁收好悲憫的神情,拂過臉上的淚,對何玉安說道:“待會兒你見過聖上後,你就退下,哀家與聖上有事要說。”
“是。”
何玉安應道,想著聖上此次前來找太後,多半是為了俞婕妤暴斃亡故而來。
薛滿走進後,何玉安向薛滿行了行禮。
看見何玉安豐腴的體形,薛滿說道:“何婕妤近來可是又長胖了些?”
“冬日貪吃,臣妾饞那一口。”何玉安掩嘴正要笑,可想到俞施兒剛死,就這樣當著太後的面笑出來,會讓太後不悅。
她遂憋住了笑,臉龐裝點悲傷的表情,向薛滿又一行禮:“臣妾告退。”
“嗯。”薛滿背手,視线跟隨她轉動。
都是俞飛雁的一聲呼喚,才將他的視线喚了回來。
“施兒沒了,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
在妃陵找個空穴位葬進去。
薛滿見俞飛雁鬢邊簪了一朵白絹花,臉上神色哀傷,當著奴才的面,他就伸手往俞飛雁的臉上摸去。
“母後哀痛茶飯不吃的模樣,朕好想蹂躪疼惜一番。”
他的寵妃剛咽氣,他就說出如此下流的話,俞飛雁悲傷之余,氣得抓過薛滿摸臉的手,一嘴就咬上了。
薛滿沒有喊疼,而是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掐上了俞飛雁的脖子,將她往後一推,她就被掐坐在椅子上,無法站起。
一旁的奴才們見狀,全都跪下來為俞飛雁求饒。
“出去,都滾出去!”
薛滿呵斥那些奴才們出去。
今時今日,他已不是那軟弱無能,處處都讓著俞飛雁的廢物皇帝了。
一個男人想要掌控一個女人,實在太過容易,只需占有了她的身體。
讓她跪下來,絕不要讓她站起來。
薛滿要俞飛雁永遠都匍匐跪在自己面前,永遠都站不起來。
宮人們全都退了出去。
薛滿逼近,在俞飛雁耳邊低聲細語:“母後好大的威風,出入朕的太極宮,空口無憑,誣陷小酒下毒害了俞婕妤,帶人打傷小酒。”
“這後宮是母後的,也是朕的,母後要動誰,要訓誰,朕管不著,可小酒不是朕後宮里的女人,母後動她,就動錯了。”
俞飛雁憋紅了臉,手扯著薛滿掐在自己喉嚨上的手,艱難發聲道:“她雖與你無名,但與你有實,算得上你後宮里的女人,後宮女人們間爭風吃醋做出的事,遠超你預料,她一時看不順施兒,給她吃了導致腹瀉的食物,也在情理中。”
“是又如何,她是朕的妹妹,從小被朕寵到大,別說她看不順俞婕妤,要下毒謀害俞婕妤,就是她要了俞婕妤的命,朕都不會怪罪她。”
這話徹底激怒了俞飛雁。
她是薛滿的妹妹,施兒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珍貴,要了她妹妹的命,他竟可以放過。
俞飛雁一腳踢向薛滿的膝上,薛滿吃疼,松開了掐住俞飛雁脖子的手。
俞飛雁起身就要跑,她被掐到腦子混沌,不知門的方向在哪兒,大聲呼喊著來人啊,剛跑了幾步,就被薛滿追上,從背後捂住她的嘴,摸上她的胸,將她往床榻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