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火遇上干柴,時而就會發出啪的一聲,炸裂開來。
濺起的火星點點飛升至空中,飄散著,讓薛品玉想起了夏日里看過的螢火蟲。
她的視线看向在黑夜中抱臂不肯過來的圓舒。
真真犟成了一頭驢,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线,寧願被冷風吹,凍到牙齒上下咯吱響,他都不肯與自己並肩坐在火堆前。
薛品玉心道自己就這麼差,不入他的眼?吸引不了他?
薛品玉往火堆里扔了一根粗柴,火勢突然變小,有要熄滅的趨勢,她急忙學著圓舒那樣,對著火吹了起來,想要把火吹大,但事情往往不遂人願,本要熄滅的火勢更弱了。
“阿狗!”薛品玉跳了起來,“快,快!”
圓舒回頭看到那堆火,嗔怪道:“你怎麼把火給弄小了。”
顧不上這是不是薛品玉的存心,或是她使的計,圓舒跑到那堆火前,救起了火。
這火好不容易燃起來,要是熄滅了,就不好燃起來了。
一陣手忙腳亂後,那堆不穩定將要熄滅的火在圓舒的一番拯救下,火勢穩定下來,還越燃越大。
就在圓舒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薛品玉突然抱住他。
“阿狗,坐下來一起烤火,瞧你這凍的,要是凍死了,天亮了就沒人護送本宮回去了。”
圓舒早已凍僵了,身體都不聽使喚了,被薛品玉一抱,他竟感覺十分溫暖。
從未有哪一個時刻,他是如此的眷戀這溫暖。
“小僧就知道,公主你又耍計了。”
薛品玉對天發誓,這次自己絕沒有耍計,是想要火燃燒的更大,才多加了一根柴,誰知道火沒變大,反而變小。
天意,這是天意。
“你認為本宮耍計了,那就是耍計了。”薛品玉拖著圓舒在火堆旁坐下來,替他搓起四肢,讓冷掉的血液回暖。
圓舒抗拒薛品玉摸自己的身體,可身體卻十分享受著她的撫摸,但又受不起她這小公主的伺候。
“公主,請讓小僧靜靜烤會兒火。”
圓舒呵出一長串的冷氣。
這山谷里的秋夜,堪比冬日的低溫。
圓舒搓了搓手,靠近那堆溫暖的火,薛品玉的手就搭了上來,握過了他的手。
“阿狗,這一時半會兒的,你光烤火,你的身體是熱不起來的,不如我們做一些讓身體變熱的事。”
從薛品玉嘴里說出來的,多半都不是什麼好事。
“不用了,公主,小僧烤會兒火就能好,請公主離小僧遠一些。”
圓舒推開薛品玉搭上自己手的手,往旁邊挪去,還沒完全挪離,薛品玉起身一手就勾上圓舒的脖子,一把將他勾了回來。
“本宮就想和你做些讓身體發熱的事,你竟然拒絕!腦袋不想要了?”
薛品玉作勢威嚴,以為能唬住圓舒,而圓舒還是推開了她。
“公主,男女授受不親,我是僧,你是公主。”
一再的求歡,放低身段都打動引誘不了這和尚,薛品玉氣得牙齒癢癢,鼻子酸酸。
怪不得皇兄會舍自己而去,原是自己在男人眼里沒半分魅力。
薛品玉神魂游散,呆呆坐了下去。
風經過樹,發出烏啦啦的聲音,圓舒害怕薛品玉會搞襲擊,隨時都防著她,只是沒察覺她有下一步動作,也沒聽見發出動靜,圓舒帶著幾分好奇,轉頭看向她。
只看見她在火光的映襯下,臉上的淚光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