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4章 (番外)青樓花魁
楚家雖然在西北劍閣區域不算什麼大家族,但也是在小鎮上小有名氣的,尤其是家里出了個女兒之後。
這名叫楚青荷的少女在鎮子上人氣可不低,一個是因為她長相出眾,精通音律;另一個就是因為她比較能鬧騰了,誰又能想到一個精通音律的少女,性格卻又安靜不下來呢?
隔三岔五就有人去楚家投訴,但最後都被出家家主楚南天化解了,因為也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除了這些之外,楚青荷在鎮子上還有一個名頭,那就是“劍閣苗子”,意思是假以時日,必定能進入藍鳶四大派系之一的劍閣去修煉,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啊,楚家也定會因此飛黃騰達,到時候這個小鎮可就裝不下他們了。
所以投訴的人有,但巴結的人更不少。
只是不知為何,隨著楚青荷越來越大,楚南天的臉色卻是日漸憂郁,明明自己女兒劍法和氣力都在不停增長。
楚南天的事暫且不說,且說楚青荷在成年禮這一天,按照往常出門去游玩,卻在鎮子周圍的山崖處遇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
楚青荷一向獨來獨往,鎮子上也有好友,但都是些沒有練氣的普通人,所以這種探險一般都是她一個人來,面對乞丐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一個乞丐而已,也沒有什麼衝突,楚青荷本想繞開他走,卻不想經過乞丐時,乞丐突然叫住了她。
“小姑娘,你是叫,楚青荷是吧?”乞丐的聲音有些沙啞。
楚青荷黛眉微蹙,她仔細想了想,確實沒見過這樣一個乞丐,難道又跟老爹有關?她胯劍轉身,警惕的問道:“你是?”
乞丐嘿嘿笑了笑:“別激動,我只是偶爾聽說而已。”
“哦…………”楚青荷上下打量著乞丐,確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就是亂發遮掩下的眼睛也是暗淡無光,怎麼看怎麼是個普通乞丐。
楚青荷沒了興致,扔下一句“沒事我先走了”,就要轉身離去,卻不想乞丐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徹底把楚青荷留在了原地。
“‘黑白顛倒,八面玲瓏’,這句話想必楚姑娘有聽過吧?”
楚青荷幾乎是瞬間拔出了劍,抵在了乞丐脖子上,只是她的劍一直在顫抖,聲音也是:“你,你怎麼知道?”
劍架在脖子上,乞丐都沒有一絲慌亂,他又是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還知道你練劍的路子和你們楚家,乃至劍閣的劍法頗有不同,你能進步如此神速,靠的是你那天發現的破書,對吧?”
楚青荷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天她在山崖下探險時,在一個石窟中發現了一本破書,上面記載著一種劍法。
年少的楚青荷當時不想練習枯燥的楚家劍法,於是偷偷的開始學習書上的,卻不想這劍法仿佛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進步神速,就連她父親請來的劍閣高手都贊不絕口。
而且他們似乎都沒有看出來這套劍法和楚家劍法是不同的套路,楚青荷將這當成了父親的默許,對那本破書是越發喜愛。
只是破書畢竟是破書,它的最後一頁被撕掉了大半,上面只留下了一句“黑白顛倒,八面玲瓏。”,楚青荷把這句當口訣念了好久,也沒有任何發現,於是她將之記在心里,卻不再管了。
今日,一個路邊乞丐竟然隨口念出了書中那句話,怎能不讓楚青荷大吃一驚,而且這乞丐面對劍芒而絲毫不慌,怎看都不是普通乞丐了。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楚青荷連發兩問。
乞丐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將楚青荷的劍尖從肩膀上移開,接著說道:“別緊張,我也只是,碰巧知道一些而已。”
“…………”楚青荷當然不可能信這種話,她確信當日發現破書時只有她一個人,而且之後那本書一直在她房間的暗格里,連她父親都不知道,這乞丐憑什麼碰巧知道?
“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練的這劍法是不完整的,徒有其形,實際上與普通劍閣劍法無異;但如果你知道後面的法訣,那將大有不同,你信嗎?”乞丐幽幽道。
楚青荷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這乞丐到底有什麼目的,但出於謹慎和自保,她搖了搖頭。
“嘿,小姑娘,你可別後悔。”
楚青荷說:“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上道兒。”乞丐黑黝黝的手指點了點楚青荷,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後面的法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楚青荷立馬警惕起來,果然天上不能掉餡餅,這人的目的要顯露出來了,她問道:“什麼條件?”
乞丐咧著嘴,緩緩吐出三個字,楚青荷的臉刷一下紅了,她大喝一聲:“流氓!”接著一劍砍下,但那乞丐十分靈活的向後跳開,躲開了這一劍,說道:“這有什麼?你精通音律,長相出眾,還練我的劍法,我讓你——嘿呀~~”
不等乞丐嘮叨玩,楚青荷挺劍連續攻了上去,但是那乞丐邪門的很,不論楚青荷怎麼出劍,乞丐都能完美躲開,仿佛預知了楚青荷會如何出劍一樣,聯想到乞丐所說,楚青荷的額頭滲出冷汗。
“呼,看來你是不同意了。”乞丐跳出楚青荷的劍圈。
楚青荷雖然被乞丐的身手震驚,但是乞丐的條件對她來說就是侮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她冷冷的盯著乞丐,眼神代表了一切。
“罷了,嘿,敬酒不吃。”乞丐搖搖頭,也不再糾纏,就這麼走開了。
楚青荷望著乞丐的背影,她很想追上去問這到底怎麼回事,但乞丐的身手讓她忌憚,最終她還是啐了一口,收劍入鞘。
此時她已經興致全無,往鎮子上跑去。
楚青荷沒有看到,在她離開後不久,乞丐轉過頭來,望著鎮子的方向,冷笑一聲:“嘿,小姑娘,你會答應的。”
有什麼東西從乞丐的袖子里滾了出來,那是一顆被削成多面體的石子,每一面上都刻著意義不明的符號。
乞丐把那石子撿起來,嘴里嘟噥著:“這一步下面是,嘿嘿,嘿嘿嘿…………”
…………
楚青荷被乞丐攪了興致,嘟著嘴回到家里,她不打算跟家里人說這事,她打算就此作罷,就當做了一場夢。
只是當她來到楚家大宅門口時,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門前停了三輛華貴的馬車,一看就是名門出行的派頭,而且大宅宅門緊閉,平日里門口的家丁也不在了。
出什麼事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楚青荷心頭,她推門而入,來到主屋,剛一進門,就看到楚南天坐在下座,正恭敬地給坐在上座地一位老人倒茶。
“父親?”楚青荷一愣,叫道。
“啊,青荷回來了?”楚南天看到她,立刻笑眯眯的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走到屋子中央,對那老人抱拳行禮,恭敬地說道:“曹長老,這就是楚某的…………”
“哦~這就是你的長女麼?”名叫曹長老的老人打斷了楚南天的話,他頭發胡子花白,眼睛細長,眯成了一條縫,上下打量著楚青荷。
接著他拍了拍手,從他背後走出了一名年輕男子。
楚青荷看到這男子生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眼眉細長,嘴唇纖薄,頗有一股陰柔之氣,讓楚青荷很不舒服。
老人對青年說道:“清秋,這位就是青荷姑娘,你看如何?”
曹清秋細長的眸子望向楚青荷,楚青荷都能從他那一小點縫隙中看到毫不掩飾的欲望,他看楚青荷就好像在看一件屬於自己的物品,貪婪之意毫不掩飾,比那曹長老還要讓楚青荷反感,但是礙於場合,楚青荷不好發作。
說到楚青荷,那確實是比絕大部分女子都要出眾,柔順的黑發長及柳腰,白皙的肌膚溫潤如玉,一張瓜子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靈氣,五官更是精致,粉唇飽滿,瓊鼻小巧,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睛更是讓整張臉乃至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肆意書寫著少女的秀氣與活潑。
身上青色的齊胸劍士服勾勒出少女青澀的曲线,卻也已經小有起色,假以時日,她的身材一定凹凸有致,令人艷羨。
“青荷姑娘果真如傳聞所說,不,更勝傳聞所說,真是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啊。”曹清秋嘴角翹起,張嘴吐出軟綿的話語,與他那長相和氣質倒是絕配。
“父親,他是?”楚青荷忍不住了,皺眉問道,但是被楚南天狠狠瞪了一眼,楚南天喝道:“這位是劍閣曹長老,還不趕緊行禮?!”
劍閣長老?楚青荷一愣,她確實很想去劍閣,莫非父親這是跟劍閣搭上關系,要讓自己去劍閣了?那那個小白臉又是誰?
似乎是看出了楚青荷的疑惑,曹清秋右手從背後探出,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只見上面提著“清秋”兩個大字,他緩緩說道:“不勞煩岳父大人,小婿自己來。在下曹清秋,是曹長老的孫子。”
轟隆一聲,曹清秋的話語仿佛一道閃電擊中了楚青荷,倒不是因為他曹長老孫子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他叫曹清秋,而是因為他的那句“岳父大人”。
曹清秋叫楚南天岳父,那意思豈不是,自己是他的妻子?
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丈夫?
楚青荷扭頭看向楚南天,楚南天滿臉尷尬,曹長老笑道:“呵呵,看來青荷姑娘還不知道啊?”
“青荷,你聽我說。”楚南天抹了一把臉,擠出一絲笑容,對楚青荷說道:“這事為父一直沒和你說過,其實在你三歲的時候,定過一門娃娃親。”
娃娃親?
楚青荷陷入了持續愣神狀態,她可從來沒聽過自己有什麼娃娃親。
不過說起來,她隱約記得三歲那年他們家搬入了一棟大宅子,也是自那之後,她的生活也好了起來,最後在這個鎮上小有名氣了。
原來,這是因為自己和根本沒見過面的,劍閣長老的孫子定親了?
“父,父親?”
楚南天看到楚青荷瞪大的眼睛,干咳一聲道:“咳咳,青荷啊,清秋可是劍閣內門弟子,長相英俊,功力卓絕,家世顯赫,你難道不滿意麼?”
楚青荷看到楚南天的臉色,就知道他沒在開玩笑,青荷臉上的神情由呆滯逐漸變為難以置信,她帶著一絲哭腔,質問道:“滿意?十八年了,我都從未聽過此事,更沒見過此人,今天您突然對女兒說他是我的丈夫,你讓我如何滿意?!”
說到最後,楚青荷的聲音已經是在嘶吼了,楚南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青荷,你別——”
“別什麼?!原來如此,原來您近日里眉頭不展,就是因為這事嗎?終身大事,您打算直接到女兒成年禮再說嗎?!”
“青荷,不是,是——”
“是什麼?!我絕對不同意!我不同意就這麼把我——”
“夠了!!”
楚南天一聲大喝,直接震住了楚青荷,淚水在楚青荷眼眶里打轉,她顫抖著抬起玉指,指著楚南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楚南天面色陰沉,對楚青荷喝道:“這事早在三歲就已經定下,你也能因此進入劍閣修行,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不然你以為你這些年練那歪門邪道的劍法,我真的不知道嗎?!”
嗡——
楚青荷的大腦嗡嗡作響,楚南天的喝罵離她越來越遠,她的視线被淚水模糊,短短半日,她的人生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她以後是不是要叫,曹青荷?
“聽到了嗎?!”楚南天的喝聲將楚青荷重新震了回來,她回過神,愣愣的環顧四周。
曹清秋看到她這樣子,微微一笑,搖著折扇走到楚青荷身邊,抬手牽起楚青荷的小手,溫柔道:“青荷姑娘,你放心,日後我們曹家,不會虧待你的。”
楚青荷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被曹清秋前期,她的內心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就這麼把我的人生交出去!
刷拉一聲,楚青荷突然拔劍出鞘,曹清秋一聲怪叫倒飛出去,周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楚青荷會這麼做,反應過來時,曹清秋的上衣已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露出了他的胸口。
“啊!你居然敢!?”曹清秋發出尖叫,楚青荷噙著淚水,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同意!告辭!”說完,楚青荷轉身衝出主屋。
“反了,反了!”楚南天面色極其難看,他看到了曹長老陰翳的臉色,神情一變,立馬單膝跪地道:“曹長老!曹大人!小女不懂事!我這就把她抓回來!不勞您動手!”
“哼。”曹長老冷哼一聲,一抬手,四周早已准備好的曹家護衛齊刷刷拔劍,從楚南天身邊衝了出去。
完,完了!
豆大的汗水從楚南天臉上滑落,他面色煞白,自知大事不妙。
庭院中,楚青荷剛衝出來,身後就追出來四名護衛,他們齊刷刷朝楚青荷抓去,楚青荷身子一矮,雙腿劈成一字馬,等到四柄長劍在她上方交叉,她才猛地出劍,只是一劍將四柄長劍蕩開。
接著她騰空而起,挺劍從一個極度刁鑽的角度同時刺中了四名護衛的手腕。
當啷當啷,四柄長劍落地,四名護衛大眼瞪小眼,他們沒想到只是一回合,他們四個壯漢就被一個少女卸掉了武器!
楚青荷周身蕩漾著肉眼可見的氣,她此時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無比舒爽,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她的腦海中一一浮現,融會貫通,甚至衍生出了她從未用過的招式。
並且她的氣也從未如此充沛過,仿佛源源不絕,她覺得她只要稍微用力一跳,就能跳數米之高!
父親,日後再來向您請罪!
楚青荷內心默念,腳下一踏,整個人已經乘氣躍至六米高空,朝著院牆外滑去。
而就在這時,院牆外突然躍起一人,當頭一劍斬下,楚青荷猝不及防,橫劍架住,只聽“鐺”的一聲,雖然楚青荷擋住了這一劍,自己卻也又落回了院中。
院牆外是一名黑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屋內的數人此時走出屋子,曹長老手里端著茶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幽幽道:“飛魚,把她抓起來。”
代號飛魚的黑衣人猛然出手,他不用劍,卻以指為劍,如疾風似閃電,眨眼間就刺到了楚青荷的肩膀前。
楚青荷急忙閃身,卻不想黑衣人的速度比她還快,一記鞭腿預判到了楚青荷躲閃方向,正中楚青荷的背心,一腳將楚青荷踢飛出去。
“嗚!”楚青荷喉嚨一甜,這一腿幾乎將她體外的氣都踢散了,甚至體內的氣息都產生了紊亂,差點一口血就吐出去。
楚青荷生生忍住翻涌的氣血,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痕,長嘯一聲,仗劍再上!
劍光繚繞,籠罩了飛魚和楚青荷,四周的人幾乎看不到楚青荷的出招動作,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劍光。
四溢的劍氣斬在地面、牆壁、屋檐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曹長老冷哼一聲,腳下一跺,一道無形屏障在眾人面前張開,擋住了劍氣。
刷刷刷,嚓嚓嚓——
看上去楚青荷已經占據了絕對上風,但眼尖的高手都知道,那飛魚才是最可怕的,面對楚青荷如此攻勢,他依舊片葉不沾身,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破損,楚青荷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輕松躲過。
終於,楚青荷的攻勢到了極限,一次突刺中,她的劍尖顫抖了一下,這一瞬的顫抖被飛魚抓到了,他迅猛出擊,右手雙指夾住楚青荷的劍刃,緊接著欺身而上。
飛魚的雙指滑動到劍身的末端時,她的左手也已經擊中了楚青荷的脖子。
楚青荷眼前一黑,軟倒在地,而她的長劍依舊被飛魚兩指夾著,立在空中。
“青荷!”楚南天失聲大叫,曹長老渾不在意的揮揮手:“別擔心,楚家主,令女只是失去了力氣,還活著。”
楚南天急忙跪下:“小女不懂事,還望曹長老網開一面,留她一命!”
“放心,她不會死的。”曹長老看都不看楚南天,“但是她必須跟我曹家走,而且,那一身武功…………”
一名護衛回憶,從兜里掏出一個方盒,遞給曹清秋,曹清秋打開,里面躺著一紅一綠兩顆藥丸。
這是?!
楚南天也看到了,他瞳孔一縮,將那藥丸認了出來。
紅的是散氣丹,能夠將人體內積攢的氣散去,不過之後還能恢復;而那綠的是配合使用的化功丹,當人體內沒有一絲氣後,服用這枚藥丸,就能讓人一身功法都散去,穴道封閉,多年苦修毀於一旦,堪稱狠毒。
楚南天還想說什麼,但是曹長老瞪了他一眼,他便將話咽了回去,曹長老示意曹清秋前去喂藥,而他對楚南天道:“楚家主,今日這事到此為止,你也不要生事,免得後續有大麻煩啊。”
楚南天嘴唇蠕動,最終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曹清秋嘿嘿笑著來到軟倒的楚青荷身邊,扶起她的腦袋,捏開她的粉唇,將紅色藥丸硬塞了進去。
這是什麼?他喂我吃了什麼?!
楚青荷雖然軟倒,但是還有意識,只是身體動彈不得,迷蒙中她看到曹清秋給她喂了什麼,但她無力反抗,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曹清秋看到她這樣,一聲淫笑:“嘿,小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散去你一身功力,我看你還能不能砍我!”
什,什麼?我的,我的氣?
楚青荷感覺身體里的氣在迅速流失,短短一分鍾時間,她就一絲都感覺不到了。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想要掙扎卻四肢癱軟,想要叫喊卻被曹清秋捏住了下巴,發出的只有虛弱的“咿呀”之聲。
第二顆綠色藥丸進入楚青荷體內,楚青荷身體一陣抽搐,她感覺她的氣力在迅速流失,而且她的功法都沒辦法運行,穴道阻塞,氣無法積攢,她成了一個廢人。
不,不要,父親,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跟他…………
楚青荷微微偏頭,從曹清秋的臂彎間望向門前的楚南山,烏黑的大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靈動與活潑,有的只有無盡的絕望和悲哀。
楚南山看到自己的女兒這種眼神,雙手握拳又松開,最終長嘆一聲,轉過頭去。
父,父親?為什麼,為什麼?不,父親,救救我,救救女兒,救救…………
楚南山的轉身對楚青荷來說仿佛天塌了一般,她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氣力,她被曹清秋壓在地上,她感覺到繩子纏繞上了她的身體。
“把她綁起來帶回去,做老子一輩子的禁臠!”曹清秋面露瘋狂之色,身下楚青荷的身去何其柔軟,撫摸上去更是溫潤如玉,他已經難以自持,繩子在楚青荷的身上上下翻飛。
此時的楚青荷柔弱無骨,全靠曹清秋擺弄,曹清秋將她的雙臂攏在背後,用繩子狠狠的在上面捆綁纏繞,仿佛要將其勒斷,報之前的一劍之仇。
而且曹清秋應該是沒少干這種事,手法十分嫻熟,短短幾分鍾,楚青荷就像一只折翼的鳥兒一般失去了雙翼,手臂從手指到手肘全部被繩子綁的緊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可言。
她只感覺自己的肩膀仿佛不屬於自己了,手臂緊貼著脊背的凹陷,更是在繩子的壓力下被迫融為一體。
“啊~~不,放開…………”楚青荷突然發出一聲嬌媚的呻吟,原來是曹清秋在將繩子繞過她的身前時,雙手不老實的捏了她被布料包裹的酥胸。
因為肩膀後仰,手臂合攏的關系,楚青荷青澀的胸脯已經顯得十分飽滿,圓潤的弧度宛如一對山巒聳立,曹清秋一把就將其捏的深陷下去,可見其柔軟。
胸部受襲,楚青荷內心是無比羞恥與憤怒,但是此時的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她的父親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家族,仿佛所有人都拋棄了她,留下她一個人在這里承受別人的欺辱。
恍惚間,楚青荷想起了她那早早去世的母親,如果母親還在,她,會來救自己嗎?
下體一痛,楚青荷再次嬌呼出聲,那曹清秋竟然將一股繩索狠狠勒過楚青荷下身,楚青荷一個剛成年的少女,哪里經歷過這樣的刺激?
手腳不能動彈的她身子都劇烈抖動一番,被曹清秋一掌打在嬌臀上,嘴里罵道:“婊子,別亂動!”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淚水如斷了的珠子一樣從楚青荷眼角落下,她嘆命運如此不公,天下那麼多少年少女,為何偏偏是她,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手臂已經和身體牢牢地縛在一起,即便楚青荷恢復了力氣,也不可能再用她那纖細的手臂揮舞長劍了,更何況她現在的力氣和最普通的少女沒有任何區別,體內空蕩蕩的,數年苦修來的氣蕩然無存,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廢人。
稍微掙扎了一下手臂,下身卻傳來繩子勒緊的感覺,楚青荷臉頰透著羞恥的微紅,那種含苞待放的嬌羞,最是令人沉溺。
曹清秋將勒過楚青荷胯下的繩子轉而又和她的手腕連在一起,楚青荷只是微微一動,就能感覺到股間的壓迫與摩擦,可見繩子勒的有多麼緊密,即便是隔著衣服,楚青荷也依舊能感受到那種對她來說禁忌的刺激感,但更多的是不適,對各方面的不適感。
雙腿被強制並攏,正當楚青荷覺得自己的腿也會和手一樣被捆綁住時,那曹清秋竟然淫笑著拔出一把匕首,將楚青荷的束腳長褲從大腿開始割裂開來,只保留大腿以上的部分,大腿以下則完全去除!
楚青荷白花花的玉腿一下暴露在外,她驚叫一聲,不由自主夾緊雙腿。
楚青荷含淚雙眸看到了周圍那些人戲謔地眼神,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其他人也開始跟著笑,笑聲越來越大,仿佛無數尖刀,扎在楚青荷的身體上,扎在她的心上。
混賬,流氓,放開我,混賬啊…………
“嗚啊!嗚嗚啊啊啊啊!!!”楚青荷沒有叫罵,因為她的哭聲已經讓她沒辦法開口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周圍圍觀者嘲弄地笑聲混在一起,是那麼的不合時宜,又是那麼的令人扼腕。
“別哭了!臭娘們!”曹清秋一巴掌甩在楚青荷臉上,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楚青荷的哭聲,她的頭側了過去,臉頰上留下了火燒一樣的通紅印記,她已經哭不出聲了,嘴里只能發出斷斷續續嘶啞的啜泣,和不知所謂的呻吟。
繩子將楚青荷的一雙玉腿也捆了個結結實實,並且和手臂一樣,楚青荷的腳掌和腳趾也被曹清秋惡意捆綁在一起,他要讓楚青荷感受渾身上下所有部位都被掌控的感覺。
冰冷的繩子宛如堅鐵一樣將楚青荷的腿肉勒的高低起伏,不消一會兒,楚青荷的手腳就開始發麻,露在外面的雪白玉腿更是透出了一片片紅色。
此時楚青荷已經恢復了力氣,但她能做的也只剩下像一條美人蛇一樣擺動雙腿,扭動腰肢了。
沒有了氣的楚青荷面對這樣嚴苛的捆綁,不可能堅持很久,此時她已經開始感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了。
但是那曹清秋渾不在意,他甚至進一步把楚青荷面朝下壓在地上,然後把小腿向大腿處翻折。
雙腿上的繩子本來已經捆的夠緊了,豐字形的繩索從大腿到腳趾一共有是一圈之多,更別說每一圈都勒入楚青荷的嫩肉之中了。
此時一翻折,繩子勒的就更加緊密,楚青荷承受不住,當下慘叫出聲:“呃啊!!啊啊啊!!!松,松開啊!!”
曹清秋皺了皺眉頭,一把抓起楚青荷已經無比凌亂的長發,在她耳邊說道:“你要是再敢喊叫,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聽到這樣的威脅,楚青荷發自心底的產生了寒意,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曹清秋滿意的把楚青荷的頭重新壓在地面上,然後繼續扳楚青荷的小腿。
這是一個十分煎熬的過程,當小腿和大腿幾乎貼在一起時,楚青荷的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整個過程她都在發出痛苦的悶哼,汗水和淚水更是將散亂的發絲都粘在她臉上,遮蔽了她的視线,看上去無比的狼狽可憐。
看到小腿已經翻折到極限後,曹清秋滿意的摸了一把汗水,然後用繩子將楚青荷的腳腕和手臂連接起來,連接繩來來回回折返了數次,形成了一股粗壯的繩棍,楚青荷想要掙脫是完全不可能的,她能感覺到她的手腕和腳腕都貼在一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緊縛感,疼痛感倒是減弱了不少,因為她的手腳已經徹底麻了,感覺不到了。
做完這一切,剛才還在院子里大展身手的楚青荷,已經成了一條趴在地上的肉段子,手腳並攏且相連,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間內擺動她的柳腰,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到了,連拿劍的手指,都被曹清秋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此時的楚青荷已經被繩子折磨的神志不清了,這樣的捆綁不需要多久,她的手腳就會全部廢掉,到時候解開繩子也無法活動,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這時,門口喝茶的曹長老見捆綁完畢,才緩緩說道:“清秋,給她含一顆養氣丹吧,別捆壞了,傳出去別人說我們曹家虐待女眷。”
“是!”曹清秋雖然有些不願,但他還是遵從操長老的話。
他拉起楚青荷的腦袋,楚青荷的眼神已經暗淡無光,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那種充滿了絕望氣息的眼神嚇了曹清秋一跳,不過轉而他又有些興奮,這樣才好,這樣才能調教成功啊!
楚青荷的嘴巴被撬開,不等她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一顆比較大的藥丸塞入了她的嘴里。
這顆藥丸楚青荷咽不下去,只能卡在口腔之中,隨後外面勒過數圈繩子,阻止她把藥丸吐出去的同時也不讓她合上嘴巴說話。
嘴巴上的繩子和身後手肘處的繩子連起來,楚青荷的頭被迫仰起,現在她連扭頭低頭的自由都被面前這個男人剝奪了。
“嗚啊,啊啊啊…………”
嘴里的藥丸散發著淡淡的氣,滋潤著楚青荷的身子,但這對她來說不是救贖,而是更長時間的折磨,這意味著她不會因為這樣的捆綁就廢掉,反而可以長時間的被各式各樣的玩弄,前方是更深邃的黑暗。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我…………父親,救救女兒,女兒不想就這樣…………
“混賬東西!放開我女兒!!!”
炸雷般的聲音在庭院中炸響,消失的楚南天回來了。
眼見女兒被當眾脫褲捆綁,遭受如此折磨凌辱,楚南天終究是無法容忍,他帶著五六名家丁,朝著曹清秋殺去。
“呵呵。”曹長老見狀,沒有一絲驚訝,反倒是老奸巨猾的一笑。
他嚯的一下站起,枯瘦的五只探出,只見他的身旁憑空出現了十柄透明的長劍,齊齊朝著楚南天飛去。
當當當當——楚南天不得不回身防御,那長劍雖然由氣所化,但是威力絲毫不弱於實體利劍,楚南天打的火花四射,但是根本無法徹底斬滅這些氣劍。
曹長老只是站在不遠處動動手指,就已經將楚南天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其他的家丁,也已經被曹家護衛所攔住,一個個被飛魚打翻在地。
“楚南天,你這是要毀約啊?”曹長老陰陰的笑道。
“老不死的!放了我女兒!!”楚南天紅著眼睛,大吼道。
“嗚嗚!嗚啊啊!!嗚嗚噶啊!!”地上的楚青荷見到如此情景,重新振作起來,她奮力扭動著被綁成肉段的軀體,嘴里發出不知道是喜是憂的哭喊,喊到口水四濺,喊到淚水飛舞也不停止。
“老實點!”曹清秋一腳踩在楚青荷背後,楚青荷痛呼一聲,身子被死死壓制,無法動彈,只能仰著腦袋,發出越來越嘶啞的呼喊。
“楚家私自毀約,襲擊劍閣內門弟子,我以劍閣長老的身份下令——”
“滅門!”
“嗚?!”滅門二字一出,楚青荷瞳孔猛然一縮,她越發激烈的想要掙扎,但是曹清秋捆綁的太緊了,再加上她還被曹清秋踩在腳下,根本無法扭動,全身力氣用盡也就是幾分顫抖,連曹清秋都感覺不到。
“是!”
周圍的曹家護衛轟然應諾,一齊圍向楚南天,楚南天一下落於了絕對下風,更何況飛魚還沒有出手。
“姓曹的!你個畜生,不得好死!!!”楚南天眼見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如何能不明白,曹長老默許曹清秋那樣捆綁侮辱楚青荷,就是要激怒他,這樣曹長老自己就能下令滅門,免去了後續許多的麻煩,一個廢掉的女子,又能怎麼復仇?
“呵呵,那就請你先下去看看吧!”
噗嗤!
一柄利劍貫穿楚南天的胸口,然後是第二柄,第三柄…………
噗嗤,噗嗤,噗嗤…………
楚青荷已經呆住了,她連哭喊聲都忘記發出,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是噩夢嗎?
撲通一聲,楚南天壯碩的身軀連一句遺言都發不出,便轟然倒下,倒下時,正好倒在了楚青荷面前不遠處,父女二人四目相對。
“嗚啊——————!!!!”
少女的慘叫回蕩在院落中,是那麼的淒厲,那麼的絕望,她發瘋一樣的繃緊肌肉,扭動關節,但繩子是無情的,被廢掉練氣的少女,被無情的按在地上,只能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楚青荷絕望了,徹底絕望了,四周的家丁們一個個被殺死,連侍女們都沒有放過,這短短半天時間,鎮子上小有名氣的楚家,只剩下了她楚青荷,廢人一個。
嗓子哭啞了,就再也哭不出聲了,楚青荷半張著嘴,卻只是喘著斷斷續續的粗氣,發不出什麼聲音。
“好了,走吧。”曹長老接到匯報,滿意的笑了笑,將茶杯摔在地上,踏步而出。
楚青荷被曹清秋抓住身後的繩索,一把提了起來,像一個人肉提包一樣拎在手里。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趴在地上,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大門關上,再也看不見。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一定是我?!一定是我們家!?
蒼天,如果有蒼天!回答我!為什麼!?
蒼天不語。
楚青荷昏了過去。
…………
四年後,曹家。
“快走,小娘子~”
曹清秋走在前面,嬉笑著牽動手里的繩索,楚青荷步履蹣跚的跟在後面。
楚青荷的脖子上鎖著一副項圈,上面刻著青荷奴三個大字,項圈上連接著一根繩索,另一端在曹清秋的手中。
楚青荷的雙手被反縛身後,小臂並攏,手掌向上,依舊是那密不透風的嚴密捆法,從手指到手肘上方,全部緊貼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反拜觀音的姿勢。
大臂和小臂都被繩子緊壓在身上,細密的繩網遍布楚青荷的嬌軀,繩痕也是。
此時楚青荷沒有穿什麼衣物,身上到處都是鮮紅的繩痕,她的上身只穿了一件堪堪遮住酥胸的肚兜,下身則是曹清秋從不知道哪里搞來的白色長襪,據說奧斯那邊挺喜歡這個,女人穿上會讓女人的腿越發的美妙絲滑,楚青荷穿上更是如此。
美肉微微從絲襪之下透出,朦朧而晶瑩,曹清秋非常喜歡。
一股打著繩結的繩索勒過楚青荷的胯下,像一條內褲一樣遮擋住楚青荷的下身,但也給她莫大的刺激。
四年過去,這股間繩索已經不能給她帶來不適,而是只余陣陣快感,尤其是那繩結隨著她的挪動而在股間摩擦,更是不由自主地滲出了滴滴蜜汁。
楚青荷的美腿雖然不像以往那樣纖細,但是更加的圓潤有肉感,性感的曲线和雪白的嫩肉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揉捏。
此時她的大腿之上捆著三圈繩索,從大腿根一直捆綁到膝蓋上方,繩子陷在美肉之中,簡直都要被溢出來的美肉遮住了。
也正因為如此,楚青荷被牽著走路只能用小腿,走的相當困難。
饒是這樣,曹清秋還給她的腳踝上鎖上了金屬鐐銬,鐵鏈很短,楚青荷只能小步小步的邁動,步子稍微大一些就會被絆倒。
而曹清秋會故意的走的很快,楚青荷就只能艱難的快速邁動腳步跟上,一個不留神摔倒了,曹清秋可不會扶她,而是看著她在地上艱難蠕動想要爬起來卻辦不到的窘狀。
四年過去,楚青荷的身體在曹清秋調教之下,已經變得十分豐滿。
酥胸飽滿,比四年前渾圓不少,肚兜被撐了起來,上下被繩子捆勒,那兩顆櫻桃形狀清晰可見。
柳腰纖細,仿佛風一吹就能折斷,曹清秋特意用繩子長期捆綁著這里,就是讓楚青荷無法放開呼吸,這四年間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
嬌臀豐潤,並且變得十分柔軟,弧线與上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也是令曹清秋愛不釋手。
四年前,楚青荷家族被滅,自己被廢了功力,屈辱的帶到了這座深山中的宅邸。
沒有婚禮,沒有拜堂,當天晚上楚青荷就被曹清秋破了處子之身。
這四年之間,楚青荷只有在床上時才像曹清秋的妻子,其他時候都像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偶,繩索不離身。
楚青荷被整整捆綁了四年,各種姿勢她都已經體驗過,駟馬、團縛、倒吊、正吊、開腿縛、柱縛…………曹清秋仿佛此道大師,變著法的捆綁折磨楚青荷。
有時候楚青荷會被極限駟馬吊在樹下整整半個月,只有一次來人更換了她嘴里的養氣丹,只要有這玩意,楚青荷就不會死,也不會被捆廢。
那半個月對楚青荷來說就是地獄,她沒有動過一根手指一根頭發,仿佛成了一個掛件,沒人理會,沒人在意,忍受著風吹日曬雨淋,整整半個月。
還有時候曹清秋會帶一些不知道哪里交來的朋友,一起玩弄楚青荷,楚青荷被玩弄的陣陣呻吟,面紅耳赤忍受不住的時候,那些人就會把楚青荷抱到床上,然後一起進攻。
這樣的日子里,楚青荷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她剛開始反抗,拒絕,哭喊,但是到後來,她的眼里已經沒有了光茫,只有跟隨肉欲做出的反應。
漸漸的,她感覺她已經不是她了,她逐漸墮落了。
她對繩子產生了依賴,就像人對衣服的依賴一樣。
沒有希望,沒有光明,未來只有無盡的黑暗。
曹清秋甚至沒有給楚青荷剪過頭發,任她的頭發長及地面,也不予理會,反倒以此為樂,當作“韁繩”。
楚青荷不是沒有想過自盡,但是她的嘴巴永遠被堵著東西,大部分時候是養氣丹,有時還有襪子、手帕、口球等各種東西,咬舌她做不到;一個人的時候她永遠是被固定在某個地方的,她也做不到撞牆;曹清秋還會帶來一些珍惜的藥品,讓楚青荷即便不吃飯,一直被捆綁也保持潔淨健康,但這不是什麼對楚青荷的憐惜,楚青荷覺得他像是在保養自己的玩具。
悲哀的是,楚青荷也只有在這時候,能感受到一絲溫柔。
此時,楚青荷也是被堵著嘴巴,嘴里除了養氣丹,還卡著一根短棍,口水從嘴巴不停的落下,她的身體經過四年的洗禮,已經變得十分敏感,只是撫摸就能讓她其反應。
當下被當作狗牽著走在路上,下面更是已經被摩擦的泛濫了。
“嗚嗚,嗚嗚啊…………”
曹清秋手里的繩子還和楚青荷的股繩相連,所以他每牽一步。
楚青荷就發出呻吟,這一路走來,悅耳的呻吟聲不絕於耳,讓曹清秋很是開心。
他故意快走幾步,楚青荷一個不慎,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嗯嗯啊啊,嗚嗚嗚~~”楚青荷在地上蠕動著嬌軀,半天無法起來,被捆成這樣當然也沒辦法。
曹清秋蹲在楚青荷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然後說道:“小娘子,我想要個兒子了。”
“嗚?”聽到這話,楚青荷只是抬了抬眼皮,就沒了反應。
這四年她被侵犯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是在曹清秋故意之下才一直沒有身孕,此時曹清秋想要兒子,她也沒有辦法反抗,也沒有反抗的意識了。
“你同意了?”
“…………”楚青荷沒有反應。
啪!曹清秋一巴掌打在楚青荷臉上,又捏著她的臉扭回來,猙獰的問道:“你同不同意?!”
“嗚…………嗯…………”楚青荷流著口水,絲發凌亂的微微點點頭,曹清秋這才滿意的放開了楚青荷,然後就讓她這麼趴在地上,一路把她拖拽回了房間。
簡易的清洗了一下,曹清秋把楚青荷弄上床,重新將她的腳腕綁好,然後脖子捆在床頭,腳腕捆在床位,讓楚青荷身體拉長無法彎曲,這才出了門。
出門之前,曹清秋留下一句:“我出門一下,晚上回來,就讓你給我生個兒子~”
門關上了,房間里陷入了昏暗,床上的楚青荷沒有掙扎,她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便再沒了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青荷突然被窗戶的聲音吵醒了。
曹清秋回來了?
楚青荷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她的口水此時已經流干了。這時她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乞丐。
乞丐?
楚青荷微微一愣,記憶突然在此時蘇醒,她想到了四年前那個噩夢一樣的下午,那天下午,除了自己人生徹底改變之外,似乎還有一件事。
自己當時見到了一個乞丐…………
“黑白顛倒,八面玲瓏。”乞丐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
“…………嗚。”楚青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看來還記得,嘿嘿。”乞丐笑了笑,黝黑的手指抓了抓腦袋,問道:“小姑娘,四年前你不肯答應我,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我交給你那本書最後一頁剩下的口訣,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楚青荷沒有反應,因為她現在就是個廢人,知道了口訣,又能如何?
“你先別急著裝死,如果我告訴你,那後面的口訣能讓你瞬間回復功力,甚至超越當初,讓你順利復仇,如何?”
“嗚?”乞丐的話終於讓楚青荷起了一絲反應。
復仇二字,四年來已經在楚青荷心中被磨滅,沒有希望的事她想了也沒意義。
但是這不代表她忘了,如果有人給她希望,那麼她絕不介意復仇。
但是有可能嗎?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這次你錯過了,就診沒有下次了,你就在這里過一輩子,捆一輩子吧。”乞丐說完,不再說話,等待楚青荷的反應。
楚青荷漆黑的眸子轉了轉,她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突然像個人了。
不論乞丐說的是真是假,她楚青荷,還能比現在更慘嗎?就算乞丐騙了她,無非是換個地方,再過四年而已!
“嗚嗚!”楚青荷的身子突然抖動一下,她立刻想要點頭,但是因為項圈的原因,她的點頭只是微微活動下巴。
她害怕乞丐不知道她在干嘛,於是幅度越來越大,下巴被項圈磨出了紅印子,自己被項圈弄得呼吸不暢也渾不在意,她只求乞丐能懂。
乞丐當然懂了,她嘿嘿一笑,給楚青荷摘掉了口嚼,取出了養氣丹,楚青荷的嘴巴根本合不上,只能大張著留著口水。
她也說不出一句話,她都不會說話了。
乞丐並不著急,他說道:“同意了,就不能反悔了。”
“啊啊。”楚青荷啊啊叫著,點頭。
“那麼…………”乞丐渾濁的眼眸突然一凝,隨後快速探出手指,在楚青荷身上八處穴位點了一下,接著楚青荷瞳孔一縮,她感覺自己身上的穴道突然被打開,外界的氣瘋狂的涌入她的體內!
“啊?!啊啊啊!?”突然被這麼多氣涌入,楚青荷十分不適,而且這八處穴道十分偏門,以前她練劍的時候根本沒有打通過。
楚青荷開始在床上瘋狂的抽搐顫栗,乞丐卻渾然不管,自顧自地說道:“小姑娘,我知道你現在說不了話,無妨,你只需要按你以前練劍的功法運轉氣,然後默念‘黑白顛倒,八面玲瓏;四心合一,十六通竅’即可!”
黑白顛倒,八面玲瓏;四心合一,十六通竅!
楚青荷立刻按照乞丐說的做。
在藍鳶,一個人的實力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是練氣的內功,一個是招式的外法。
當年楚青荷內功是楚家的內功,劍法卻是那本古書上的劍法,那半句口訣念出來也毫無用處。
但現在不一樣了,加了後半句,而且打通了新的八個穴位之後,楚青荷突然感到神清氣爽,運氣如常!
楚家內功是比較基礎的練氣法,需要的也是很基礎的八個穴位,更高深的內功也是在這八個穴位上開發其他穴位的,而現在一下多了八個,練氣法陡然上漲了一個層次,不但被廢掉的氣可以重新聚集,而且楚青荷震驚的發現,儲存氣的丹田居然有四股氣旋!
一般人練氣,丹田都只有一股氣旋,運轉時將氣按线路輸送到各處;高級一點的有兩股到三股,有四股的那楚青荷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多一股氣旋,就代表氣的量級和運轉速度比常人高出許多,這四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青荷突然有些明白了,八面玲瓏,指的是她體內基礎的八個穴位最大限度地開發;十六通竅,指的是新的八個穴位和舊的八個合在一起,仿佛通竅一樣,融會貫通!
至於四心合一,指的就是四股氣旋,也就是四個“心”,而黑白顛倒…………楚青荷雖然不明白,但她也顧不得了,有用就行!
“呵呵,果然,果然,果然必須是你啊…………”乞丐看著床上的楚青荷上空形成的四股氣旋,自言自語的咕噥著,他隱藏在袖子下的左手,正把玩著一顆多面體石子。
碰!呼啦啦————
楚青荷身上的繩子猛然爆開,她一躍而起,一口將上空的四個氣旋全部吞入體內,接著她緩緩落下,整個人站在床上,宛如新生。
“這?!”楚青荷下意識嘆了一句,卻發現自己居然又能說話了,這簡直,太神奇了…………
“很正常,四心合一,可以快速治愈你的身體,今後你身體的自愈速度將會快上許多,像這樣的捆綁,哪怕綁個十年,你也依舊是現在這模樣,不會出問題。”乞丐呵呵笑道。
楚青荷久違的揮舞著手腳,她突然哭了,哭的梨花帶雨,哭的撕心裂肺,哭到最後,她哀嚎著,嘶吼著,發泄著。
四年了,整整四年,她本以為她再也沒機會了,但今天——!!
楚青荷撲通一聲給乞丐跪下,激動的她說不出話。乞丐也並不在意,他將楚青荷扶起來,說道:“別急,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青荷,青荷絕不敢忘,老先生請講,青荷言聽計從!”楚青荷聲音顫抖。
“呵呵,那好。你還記得那天,我對你說的那個要求嗎?”
楚青荷一愣,一下就想了起來,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的抗拒,她就鄭重地點了點頭:“青荷,答應老先生,全憑老先生安排!”
“很好,很好!那今晚就由你來隨意行動吧,不必擔心其他的,那個姓曹的老頭你現在還打不過,我幫你壓制了。”乞丐說完,呵呵一笑,從窗戶鑽了出去。
房間里依舊只有楚青荷一人,但是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楚青荷了。
…………
噼啪!
電閃雷鳴,暴雨入注,曹清秋打著傘回到宅邸,他已經等不及要享受楚青荷的身體了。
推開大門,曹清秋卻發覺有些不對,平日里他回來,都會來迎接的侍女呢?
不管了,這麼大的雨,讓他們休息吧。曹清秋搖了搖頭,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把推開,大喊道:“小娘子,爺回來了!”
“回來了?”楚青荷柔媚的聲音響起。
“是啊,回來——嗯?!”曹清秋下意識應答一句,突然發現不對,楚青荷,怎麼能說話了?!
哧的一聲,燭火亮起,房間被照亮,楚青荷身披一件薄紗,身姿婀娜,盤坐床上,笑望著曹清秋,她伸出雙手,微笑道:“來吧,你不是要,享受我嗎?”
“你,你怎麼?!”曹清秋驚得合不攏嘴,轉而又恢復鎮定,他表情猙獰,問道:“是哪個兔崽子干的,告訴我!”
“兔崽子?你說的,是他們嗎?”楚青荷柔柔一笑,玉指輕點,曹清秋背後呼啦一聲,一大堆東西從房頂落下。
曹清秋急忙回頭,定睛一看,電閃雷鳴間,院子里躺了一地的屍體,全是這個宅子里的家丁和侍女!
“你?!你!?”曹清秋嚇得魂不附體,這時,他得耳畔突然刮起一陣香風,再回頭,卻見楚青荷已經到了他面前。
楚青荷發絲纏繞上曹清秋的肩膀,朱唇輕啟,在曹清秋耳畔媚聲道:“他們這些年欺負我,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沒關系吧?”
曹清秋嘴巴大張,他一把推開楚青荷,一個閃身跳到院中,刷啦一下拔出長劍,對准了楚青荷:“你,你這婊子,到底怎麼回事?”
“呵呵。”楚青荷掩嘴一笑,風情萬千,她倚靠在門上,望著漆黑的天空,幽幽說道:“怎麼回事麼?有個混賬四年前搶了一個少女回家做老婆,四年里不把少女當人,現在那個少女突然想要復仇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的氣?!你的丹田穴道?!”曹清秋這才發現,楚青荷周身繚繞著氣流,那是練氣的體現。
“你說,那個混蛋,不該死嗎?”楚青荷長腿邁動,來到了廊下,曹清秋立在雨中,喉嚨滾動。
他面色煞白,終於是一咬牙:“老子就不信還能這麼邪門,少給老子裝,納命來!”說完,曹清秋持劍而上,直刺楚青荷。
楚青荷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曹清秋劍到身前,她才一揮薄紗。
噗嗤!當啷!
曹清秋的攻勢瞬間止住,他的眼睛瞪的渾圓,整個人僵在原地。仔細看去,他拿劍的右臂已經掉落在地,長劍還握在右手中。
“啊!!!我的胳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劇痛襲擊了曹清秋,他立刻滾倒在地,痛苦的捂著右肩,鮮血噴涌,和雨水混在一起,混成了血水。
噠,噠,噠。楚青荷腰肢輕扭,走到了曹清秋面前,曹清秋看到她,流著鼻涕眼淚哭道:“饒命!女俠饒命啊女俠!這四年都是——嗚啊!!”
噗嗤一聲,楚青荷依然帶著笑容,曹清秋的左腿已然不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爺爺!!救我啊!!!!”曹清秋的慘叫響徹整座宅邸,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曹清秋身旁。
曹清秋一看,那是曹長老的臉。
他激動的想要爬過去,但這時他才看到,那曹長老和他一樣,都是趴在地上的,沒有了右臂和左腿。
“爺,爺爺?!”曹清秋震驚了,再一看,曹長老背後站著一個乞丐,正在掏耳朵。
“哦~你的爺爺,對,就是他,殺了我的父親,我的家族!”楚青荷的聲音有些尖厲,她左手再一揮,曹清秋的左臂右腿齊齊斷裂。
同時,那乞丐也動手,砍下了曹長老的左臂右腿。
爺孫二人成了兩個人棍,一齊趴在地上,曹長老早已經氣猶若思,看到這一幕,即便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也說不出話,因為他的舌頭已經不翼而飛。
“不,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對,女,女俠!饒命!看在你我夫妻情分,饒,饒我一命!當年下令滅門的不是我,是他啊!對,是他!別殺我啊!!”曹清秋眼見事已至此,竟然開始把禍水往曹長老身上潑,曹彰老氣的吹胡子瞪眼,空無一物的嘴巴大張著,十分可怖。
“二十五個人。”楚青荷沒有理會曹清秋,說道。
“什,什麼?”
“當年,我們家一共二十五個人。”楚青荷接著道,“所以,我要用二十五劍,割掉你身上二十五塊肉,然後,再殺了你。”
“啊??不,不要,救命!!殺人啊!救命啊!!!有沒有王法,救命————!!!”
…………
第二天,雨停了,前來山上砍柴的人突然發現了一句屍體。
那是一具不成人樣的屍體,沒有手腳,沒有五官,沒有陽具,沒有乳頭,只能依稀看出是一個男性。
樵夫發現他時,他整被丟在一個狼窩,被狼撕咬,而且是在樵夫救下他之後,他才咽氣的。
這意味著,身上少了的這些東西,被狼撕咬,都是在他活著的時候發生的。
借著這具屍體,更多的线索被發現,最後演變成驚天大案——劍閣內門的曹家,滿門無一活口,全部被殺。
是誰干的?沒人知道,人們只知道,那個不成人樣的屍體,叫曹清秋,是個內門弟子。
出人意料地,劍閣並沒有對此事過多追究,按他們的話說,經查證,曹家進入劍閣手段見不得光,從此逐出劍閣,不再理會。
這件事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成為了劍閣周圍地區人們的談資,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件事也漸漸過去,無人再理會。
一年後,在藍鳶四聖都的鳳儀閣中,有一位名叫青荷的女子聲名鵲起。
傳聞那青荷精通各種繩縛之術,最會討人歡心,一舉奪得了花魁之位,追隨者眾。
…………
“所以說,那曹清秋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天道輪回,蒼天有眼啊。”說書人一拍手中醒目,做了結語。
“喂,那乞丐到底給青荷姑娘什麼要求啊?”有人問道。
“這個小老兒就不清楚了啊。”說書人捋了捋胡子。
“不會吧?其他東西你都知道那麼清楚,那口訣你都知道,這你不知道嗎?”
“說到底,你怎麼知道那口訣的啊?”
“對啊,而且你說的那青荷姑娘精通繩縛之術?鳳儀閣我去過,滿城誰不知道青荷姑娘?她明明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她的琴棋書畫確實是一絕,但你說她精通繩縛之術,瞎編的吧?”
“對啊,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劍法和口訣,不太真實啊。”
面對眾多追問,說書人呵呵一笑:“據說那青荷姑娘只對有緣人展露繩縛之術,諸位沒見過,可能是緣分未到吧?”
“吁————”聽到這話,周圍群眾齊齊一片噓聲,各個都不相信。
說書人搖搖頭,開始收拾場子,周圍的人們也逐漸散去,只聽到說書人嘴里的歌謠。
“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書中故事是世間蹉跎,各人心中他自有評說,聽完這段你一笑而過~”
“城中樓閣,幾經風霜。天涯游子,一夢黃粱。神鬼志異,荒唐一場。談笑一段,半生疏狂~”
不遠處的鳳儀閣上,一位女子立於陽台,遠遠的看向說書人那邊。
“小姐,天氣涼了,請回屋休息吧。”一位侍女在她背後恭敬道。
青荷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說書人,款款朝屋內走去。
經過侍女時,她低聲道:“派人告訴先生,武道大會時間已經定下了,如果要安插人手,青荷可以幫忙。”
侍女低頭應道:“是。”
遠處的說書人背起行囊,瞥了鳳儀閣一眼,搖頭一笑,起身離去。
噠啦一聲,什麼東西從說書人口袋里掉出來,那是一枚多面體的石子,各面上都有奇異的圖案。
說書人暗嘆一聲,撿起石子裝進口袋,唱起了歌謠,伴隨著夕陽西下,消失在街巷之間。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
人世苦短,又有幾人看破?
大夢一場,也只是戲中你我;
欲知後事如何?
且聽我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