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顯然深諳用兵之道,趁其不備,供其不意。
男人怔住的一刹那,小姑娘用盡力氣,從男人的懷里掙脫出去,提著裙擺,一溜兒跑遠了。
蕭鈺伸出手想要抓住小姑娘,卻抓了個空。
無奈的看著跑遠的小姑娘,男人輕撫被小姑娘親過的嘴巴,低聲一笑,傳出去好遠。
聽見男人聲音的小姑娘,沒一點兒偷干了壞事兒的羞愧和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轉過來對著男人嫣然一笑,像偷了腥的小狐狸。
得意洋洋的!也很美!
一點小事就得意成這樣?
蕭鈺站在原地看著小姑娘跑遠,今日為了陪小姑娘哭,他已經耽誤很久了,如果再多耽誤,今天晚上,他就真不用睡了,此時外頭的情況也該送過來了。
他該去忙正事兒了。
蕭鈺在走之前,對著空氣招招手。
下一秒,一股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撲起地上並不明顯的灰塵,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低著頭半跪在蕭鈺的腳邊,態度恭敬,心里十分尊重蕭鈺這個主人。
男人摩挲著被小姑娘“啾”的一聲親過的地方,對跪著的人說話的聲音卻很冷淡:“你要保護好她。”
跪在一邊兒的男人沉聲應道:“是!”
隨即一瞬就消失不見,悄悄跟在小姑娘身邊,負責保護好她的安全。
蕭鈺查出來趙林來京城的原因還與趙王有些牽扯,所以他暫時不打算動他,准備利用他完成一件大事。
小姑娘在男人心里早是他的人了,那麼就容不得旁人的覬覦,他既然要收了她,就要保護好她。
欺負她的人,作為哥哥,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吩咐完的男人等到再也見不著小姑娘的背影,終於轉身大步離開,垂眸看著自己終於軟下來的肉棒,苦笑一聲,他天生就是忙碌的命!
喬阮也不真正知道男人派了暗衛跟在她身邊保護她,多次穿越做任務的謹慎,加上她半沉浸半理智式的體驗,言行舉止滴水不漏。
跟在小姑娘身後的蕭一也只覺得小姑娘格外活潑,又格外美麗,純粹視覺上的欣賞,對小姑娘不敢生出一點兒心思。
靖安侯可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的,他們這一支是侯爺一手訓練出來的,在暗中替侯爺做事,保護侯府,知道侯爺並沒有看上去的這麼溫柔可親,在某些時候,反倒殘忍的可怕。
一個生來就是保護主人的暗衛,他能做的就是聽從主人的命令,一點都不去忤逆,好好地執行就是了。
不該管的少管,才能活的長久。
喬阮一路飛奔的回了秦老夫人的院子里。
她這一趟去了快兩刻鍾,秦老夫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等她,正和楊嬤嬤說著些體己話,見到小姑娘回來了,兩人都笑著招呼小姑娘走過來。
這滿府的人,不怪她們最喜歡阮阮,小姑娘里面最討喜的就是她,待人最真誠,真正耐得下性子聽她們嘮嗑的人也就只有她。
秦老夫人和楊嬤嬤等小姑娘走近了,暗暗打量小姑娘身上是否有什麼不妥?
衣服還是整齊的,發髻還和原來一樣,小嘴兒也還和原來一樣,抿的緊了些,臉蛋兒有些紅通通的,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急著回來跑的,不過以她們的經驗來看,沒被臭小子得手。
秦老夫人稍微放下了提起來的心,她還真擔心混小子今日不管不顧的要了小姑娘。
小姑娘心理上還沒走出來,她真想把阮阮變成自己的兒媳,也要等她恢復了再說。
先關上門兒好好過日子吧,也別把小姑娘逼的太急,若真因為這個原因,她看上的小姑娘怕的心都跟著別人跑了,那才真的得不償失。
書房里的男人看著桌案上堆著如小山一般的公文,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再不喜歡趙氏,家里再簡單,齊王也不能把他完全當工具人使吧?
他不要休息,跟著輪子似的不停的轉。
不過抱怨歸抱怨,頭疼歸頭疼,現在局勢緊張,有幾個心里惦記著那個位置的人不忙的昏天黑地,眼暈頭花的?
蕭鈺很快沉下心來處理事情,把小姑娘暫時從腦子里隱藏過去。
從華燈初上,到午夜寂靜時燭光搖曳,男人或坐著或站著在書房里分析情報,吩咐手下人去做事。
……
那天趙林慌慌張張來找趙玉塘的時候,把趙玉塘差點兒氣壞了。
她讓趙林進來的目的是糟蹋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最好當然是能把那些甚至比她見著丈夫時間還長的小賤蹄子全都給糟蹋了,一個兩個的全都換成長的一般的。
但對喬阮,她現在確實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不敢明著對她下手。
早些年的時候,她也詫異過,憤怒過,為什麼自己的婆婆看不上自己,偏偏還對一個野丫頭比對自己兒媳和孫女兒都好?
甚至連一向維護她的公公也不反對婆婆的舉動,對小丫頭也照顧有加。
發現蕭鈺會逗弄小丫頭玩兒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動過心思把小丫頭要到自己院子里來,這樣,侯爺是不是會多來幾次她的院子,多看她幾眼?
真正喜歡自己?
趙玉塘故意挑了公公也在的時候對秦老夫人提出這個要求,想借助公公的力量來幫她壓制住老虔婆,在公公的面前,愛惜羽毛的老虔婆還不得不得不做出一副慈愛模樣,就算是心里不舍,也要被迫把小丫頭乖乖送給她。
誰知道那日婆婆翻著白眼瞟了公公一眼,一向待她溫和的公公也不向著她,更別提看她不順眼的老虔婆。
她再提過幾次,老虔婆連她的話都不聽,蕭鈺都不耐煩的說了她幾次。
讓趙玉塘只能偃旗息鼓,不敢再提。
根據趙林的描述,趙玉塘知道自己攤上大事兒了,不過她一向在娘家人面前偽裝的好,都以為她在侯府里地位高,加上蕭鈺現在後院里確實也只有她一個女人,消息不靈通的趙家人都相信趙玉塘對他們的說辭,對著趙林趙玉塘面上還能做出不在意的樣子,壓制怒氣和恐懼輕罵了他幾句。
這幾日心里一直惶惶不安。
阮阮這個死丫頭可是老虔婆的寶貝,這些年,小丫頭一年一個模樣,兩年前在一次她凝視小姑娘的臉被她發現以後,回去就剪了劉海,到現在一直是這個模樣,如今趙玉塘也不知道小姑娘究竟長成了個什麼模樣。
而且她一直懷疑這是老虔婆給侯爺准備的丫頭,早早的就把她當成自己眼中釘,肉中刺。
晚上睡覺或是發呆等待的時候,趙玉塘甚至還遺憾趙林為什麼沒有得手。
要是真得手了,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