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酈居中不用在大廚房中領飯和點心,在水酈居里面做事的下人大多也都是喬阮他們從蘇州帶過來的,賣身契什麼的都在喬阮的手里面。
少部分後來伺候的婆子等是由老夫人或者徐承墨親自挑選的可靠的人,徐承墨對喬阮的保護是無微不至的。
整個水酈居被護的水泄不通,僅憑寧氏在侯府中的人脈連把外來的東西運進去都很難做到,就算是李氏執掌侯府多年,想在水酈居中做些手腳都不容易,隨時都可能會被發現。
偶爾能夠進去的人只有寧素心的兒子徐鈺華,只他也在徐承墨在家的時候,門口的婆子等得了應允才敢把他放進去。
寧素心雖然恨極了喬阮母子,他們完全搶走了她的丈夫的心和人,回來的這些天一次都沒有來過她的院子,讓外人看足了笑話。
但是她很愛自己的兒子,對徐鈺華有一種偏執控制不住的瘋狂的愛,徐承墨回來以後,這番隱藏在他溫婉面具下的瘋狂愈發明顯。
喬阮自從徐承墨大淫獸去兵部上班以後,她的日常也變得很簡單,她也不用請安,每天在徐承墨的折騰下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後面的時間比徐承墨在的時候輕松許多。
喬致遠是在外面出生的,老夫人以前沒有見過他,加上他又是徐承墨的最疼愛的孩子,老夫人對他很是稀罕,有事無事的就叫喬阮帶著喬致遠去陪她玩,逗弄比侯府中一般孩子要調皮的喬致遠。
知子莫若母,蘇老夫人年輕時也是執掌這偌大侯府的女主人,她過去的處境比現在艱難,環境讓她變得比李氏要強得多。
她大概也看出來了,徐承墨將來會去邊關鎮守,會帶著喬阮他們母子一起去。
因此這些天,不管外面風雲如何變化,蘇老夫人始終不為所動的讓喬阮帶著喬致遠在她的院子中玩,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
這也是對喬阮他們母子的另一種保護。
這兩個月,外面的局勢也變的越發緊張,武安侯府因為徐承墨在兵部中後來的作為太過惹人注目,被很多人給盯上。
喬阮和蘇老夫人的身邊明里暗里都多了不少的暗衛,徐承墨為了能讓母親和妻子得到更好的保護,直接強硬的把喬阮和喬致遠打包送到蘇老夫人的院子里。
把兵力集中一點也能更好的保護他們。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這是一個販賣情報的官員集團,牽扯到很多人和數目驚人的銀子,他也不敢保證武安侯府中會不會有人被買通來對她們下手。
他也只能盡他最大的努力把他們護衛起來,抓住那些圖謀不軌的人。
徐承墨鄭重的拜托母親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希望母親能對喬阮的懶散多多擔待。
這一場變故持續了整整七天。
喬阮他們也迎來了七八次的刺殺,有易容的,有下毒的,甚至還有為了錢傻到直接衝進來的。
許多人都不敢出門,說話的聲音也下意識的放輕,菜市場門口的邢台上殺的血流成河,一個個人頭被劊子手收割下來。
每天都有官員或是平民被拉到台上斬首,菜市場前地上的血跡用水衝許多遍也洗不掉,形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衙門里面的官員上值每天都戰戰兢兢,許多人都還不知道內情,只能胡亂猜測這是不是在隨便亂抓人,活的膽戰心驚,生怕哪一天就不小心輪到了自己。
直到幕後主使禮輪終於承受不住每日的嚴刑拷打,對所犯的所有罪行供認不諱,皇帝才對天下廣發詔令對他罪行的宣判,殺雞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這一場屠殺清洗才算告一段落。
幕後主使禮輪是北方月夷族皇室後人,他的母親是大齊曾經送嫁過去的一位和親公主,但是這位和親公主天生薄情,她的心中對於故國沒有任何的眷戀,只有滿心被送出去嫁給蠻人的仇恨。
月夷國的原來的君主在五十年前被臣子反叛奪位,原皇室一族只有這個年僅五歲的小皇子被他的侍衛保護著逃了出來。
在一個護送他逃出來的侍衛和奶娘的照顧下,他在大齊安然卻貧窮的長大,他們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上太多的財富,加上又要供給小皇子禮輪讀書,生活十分艱苦。
禮輪的母親、奶娘、侍衛都是仇視大齊的人,對於在大齊得到的庇佑並不以為然,他們覺得他們本來可以過更好的日子。
禮輪在潛移默化下,對大齊也沒有任何眷戀和感激,只有在年幼的他心中埋下的瘋狂。
隱姓埋名的小鎮子上,有一個和他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讀書人,禮輪偶然知道以後,在侍衛的幫助下,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無辜的人並對其毀屍滅跡,從而成功冒名頂替得到科考的機會。
禮輪他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是否能夠當上高官,他從小時候的勉強能夠錦衣玉食到五歲後的落魄一時,他更多的在意的是金錢,是銀子。
是想要在大齊安居樂業的百姓落到跟他曾經狼狽逃竄被人追殺時的一個下場。
做官後,他一直小心謹慎,明面上從不收受賄賂,認真分析時局,也不在意自己真正的見解,只要能幫助他先往上爬,他就可以支持哪一派的見解。
甚至在榜下捉婿時故意被人捉到,使他妻子的娘家成為他登上青雲梯的助力。
這麼多年來,在他的暗中發展和有些皇族人的若有若無的支持下,用錢籠絡收買了許多沒有愛國之心,願意幫助他做販賣情報的探子的官員、平民等。
南疆戰場上被南疆外敵成功坑殺的十萬大齊將士,就是他們從兵部中賣出去的布局圖的“功勞”,讓外族人守株待兔,摘取勝利果實。
徐承墨就是在此之後力挽狂瀾,立下赫赫軍功的人。
解決了幕後主使禮輪後,徐承墨來到兵部中的主要任務就完成了,徐承墨在忙完收尾工作正式像皇帝匯報的時候,特意借此向皇帝求了一個封賞——將阮阮賜給他做名正言順的妻子。
皇帝下了旨,他的旨意誰敢違抗,武安侯府中有意見有想法的人都只能放在肚子里悄悄嘀咕。
蘇老夫人這邊,徐承墨心中十分尊敬和愛護這位時常偏袒他的母親,在請旨以前就曾想要嘗試說服這位老人。
蘇老夫人這些天帶著喬阮住在一起,對其秉性也能了解一些,她可能並不是一位好的主母,但她是一個合格的愛人,很好的母親,她生的小孫子整天對著她這個祖母撒嬌賣萌也十分可愛,得她心意。
肩上背負著責任的兒子,她允許他幼稚一回,允許他得償所願一回。
徐承墨還沒有搬出自己想好的說辭,蘇老夫人就在他詫異的眼光中笑著答應了他的請求,會做他們“成親”時的主婚人。
他本來想告訴母親的是,曾經的天下第一術算大師曾經說過,阮阮會是一個庇佑夫君,可以和她的夫君白頭偕老的女人。
他知道,母親在家最擔心的就是在外面打仗的兒子是否平安,這套說辭也是徐承墨仔細想過,能夠說到蘇老夫人心坎里面,讓她不得不同意的說法。
徐承墨走出母親禮佛的小佛堂,倏然一笑,他想他還是不夠理解母親的愛,不過還好,他沒有讓阮阮傷心。
這里的那個“成親”,胖瓜也不知道哈!就是那個正式把阮阮抬為他的妻子,記在族譜上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