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分手?
“老錢,聽到沒有呀,孩子該說還得說知道嗎?”
“你不和秦語一起回來也行啊,總得跟我們提前說一聲嘛!”
“對啊,招呼都不打一聲的!”
“小錢啊,本來阿姨覺得你還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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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語父母的詰問還在繼續,本就是編造謊言的我自然想不出什麼能夠應對的具體理由,只能哼哼哈哈地搪塞著。
我可以理解作為父母而言他們心裡的擔心,也相信他們此時此刻的反應並不是故意針對我。
所以,我也沒有什麼怨氣。
既然之前選擇了撒謊,為此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只是,我有些愧疚。
自己的父母還沒有享受到兒子回家快樂,就這麼也被捎帶著受到了濺射傷害。
這讓我心裡很難受。
對於我而言,秦語哪怕對我再好,也不可能超過父母在我心中的位置。
為了她撒謊,卻因此看到了爸爸媽媽臉上無奈而心疼的表情,我心碎了。
這是過去的一個月沒有過的。
不過,出於尊重和禮貌,我還是硬著頭皮捱到了秦語父母稍微消消氣,做出了以後再也不這樣的空頭保證,才讓他們離開了我家。
媽媽開口想問我,卻被機敏的爸爸看破,示意暫時不要打擾我。
而我拖著行李,衝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這一個月以來的千頭萬緒全部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秦語,感情,誤解,質問。
那些我都可以理解,都可以忍受,但今天讓我父母都受到了牽連,這成為了此時此刻我眼淚決堤的導火索。
我靠在門上,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房間裡很冷,冷到我的腳有些麻。
我的腦海裡,像過電影一樣,開始飛速放映起過去半年的點點滴滴。
我不知道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還是壓根就不是自己的過錯。
我很感謝歐陽的提議讓我偷窺了昨天的派對,它讓我更加的絕望與窒息了。
如果不是這次派對,或許我還願意相信秦語會說兩句好話、認個錯,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可能是我之前太不成熟了,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一個人既可以為了愛守身如玉,也可以為了自己傷害深愛的人。
就這麼一直到了晚上,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也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大概到了晚上9點多,一陣敲門聲傳來。
打開門的是我父親,端著一小碗麵條。
我苦笑了一下。
他把門小心翼翼地關上,鎖好,說道:“人是鐵,飯是鋼,飯還是要吃的嘛!”
我接過碗,象征性地抿了兩口。
“我說這是怎麼了呀?”爸爸問道,“是不是和小女朋友吵架了?之前我去看你們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我猜到父親已經估摸出來了,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我選擇了沉默。
“不說?不說我怎麼幫你嘞!”
“沒……沒事……沒吵架……爸你不用擔心了!”我依然沒考慮好該不該把真相告訴父母。
“跟我還有啥不能說的!”爸爸幾乎是命令式的口氣,“放心,你偷偷跟我說,我不跟別人說,你媽媽、對面老秦,我都不會講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問道。
“那當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著父親信誓旦旦的樣子,原本就已經有些動搖的我竹筒倒豆子般,把從秦語是怎麼誤會我的、怎麼潑我的髒水、怎麼回頭來繼續向我施壓的全過程講了一遍。
當然,這畢竟是在長輩面前,我自動略去了所有“成人”的內容,她的那些風韻事我也沒有講。
“怪不得呢,我說你小子怎麼舍得提前跑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爸,都什麼時候了,還挖苦我呢!”
“以前想把你從對門叫回來那叫一個難呦,再看看現在,怎麼這個樣子了?”
爸爸還在損我不止。
“哎,早知道你是這反應,我就不跟你說了!”我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說道。
“哎呀,開個玩笑嘛!”爸爸拍拍我的背,“男子漢,不經歷這些,怎麼能成男子漢呢?”
“不過你也是夠可以的呀,學會玩不辭而別了,哈哈哈哈哈!”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看你看,我又沒有批評你,搞這樣子干什麼?把頭抬起來!”父親提高了一個調,“要我說,你就是太不想著自己了,總是擔心別人!”
我皺著眉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敢打賭,你肯定沒跟她說過‘我今天不高興’或者‘你這樣說話我很生氣’的話,對不對……”
“……那男人總該讓著女人的嘛!”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
“讓是沒錯,但是不代表連自己的真實感受都不管了,你明白嗎?”
我茫然地搖搖頭,這些話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
“你過度犧牲了自己的感受,但她反而會不重視你,覺得你反正招呼一下就能來,不想要你的時候自然就顧不上你了。
“你也是的,走了交房租也就我看也就感動一下你自己,八成她根本就沒發現這回事,哈哈哈哈——”
想想昨天派對上,周老師的那些言行舉止,父親說的這些可謂是一針見血了。
“我敢打賭,”父親的語氣聽起來信誓旦旦,“等她回來了,她八成還會到我們家來找你、找你和好的,你小子信不信?”
“我……”我被爸爸的話有些嚇到了,“那要是真這樣,我該怎麼辦呀?”
“你別說怎麼辦,你就說信不信!”
“我當然信了,可是……”
“哎哎哎,”父親打斷了我的話,“這就別問我了,我幫你分析問題,剩下的還得靠你自己,你說對不?”
父親的手有力地拍著我的肩膀。
我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
“那我先出去了!”
我站起身,爸爸一回頭,示意我坐下,說道:“把麵吃了!”
夜裡,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曾經,這張床,承載了我和秦語很多的歡樂回憶,但是現在,我卻躺在上面,思考著和她的未來。
父親的話字字珠璣,更是我從來沒想到過的。
我既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在愛情中失去了自我,也沒有想過秦語還會回來找我的可能性。
畢竟,過去的一個月裡,她也沒有找過我,回來以後我又憑什麼期待呢?
直到現在我才開始正視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她回來找我,我該如何面對?
我捫心自問,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狠不下心來,很不想承認的是,如果她開口,我可能還是會心軟吧。
這竟然又給了我一些無厘頭的期待。
真是荒謬。
翻來覆去,始終心裡有這麼一樁事,我乾脆爬起來,打開電腦,試圖用游戲來麻痺自己。
一直到打到睏了,又躺回床上,天似乎已經蒙蒙亮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一覺醒來已經臨近中午,我的頭也是疼得要命。
剛一下床站起來,頭猛地一暈,差點讓失去平衡暈倒在床上。
我頂著頭痛吃著午飯,媽媽卻告訴了我一個更讓我頭痛的消息。
“早上你秦叔叔來了,說小語今天晚上就回來,我想昨天的事也挺不好意思的,讓他們晚上到我們家來吃飯,你可得好好表現一下呀!”媽媽開心地說著。
我自然不敢和媽媽頂嘴,旁邊的爸爸意味深長地微笑著,我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沒說話,繼續吃我的飯。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是在煎熬和忍受頭痛中度過的,尤其是到了傍晚隱約聽見樓道裡傳來拖行李箱的聲音,就像是被判死刑的人聽到行刑日的起床鈴聲一樣。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我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媽媽親切的迎接。
“哎呀,小語回來了呀,快進來快進來,一路上肯定挺累的吧!”
“伯母,您太客氣啦!”秦語回答道,“對了,錢明呢?”
“哎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說自己頭疼得很,吃完午飯以後就在房間裡沒出來……”
“頭疼?”秦語爸爸打斷道,“不是什麼感冒發燒之類的吧?都是小孩子,哪有說頭疼的?”
呵,一年前還說什麼“錢明這小子我看靠譜”,現在又換了副嘴臉。
人,可真是夠善變的。
“哎我說也是呢,應該沒事的,你們先坐,我去叫他!”
“伯母,您別忙活了,我去吧!”
一聽是秦語的聲音,我慌忙准備從坐姿站起來,站起來的一刹那,頭又是“嗡”的一聲,這次沒早上那麼好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好巧不巧,這一幕正好被沒敲門就開門進來的秦語看了個正著。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幅畫面,愣了一秒,不過反應過來以後,迅速衝上來,拽住我的手,把我從床上扶著坐起來。
那一刻,我有點恍惚——感受到她手的溫度和擔心我的眼神,好像一切都沒變過。
不過,我也瞬間回到了現實,像過了電一樣迅速把自己的手從她的雙手中抽離,身體也不自覺地往遠離她的方向挪了挪。
我看得出秦語有些錯愕,眼神中泛過一絲失落。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這次吸取了教訓,慢慢地起身,“你先去吧。”
秦語猶疑地一步三回頭,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長出一口氣,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媽媽已經差不多准備停當了。
當然,各位家長也“貼心”地為我和秦語留好了緊挨著的座位。
秦語先我一步入了座。
我原先還打算先去沙發上自己窩一會兒,但轉眼看到長輩們也陸陸續續上桌了,我也不好意思特立獨行,硬著頭皮挨著秦語坐了下來。
我剛坐下,她就很麻利地為我遞上了碗筷。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只是很客氣地小聲說了句“謝謝”。
頭疼的緣故,我並不是很想吃東西,甚至有些抗拒。
我只希望長輩們能夠少提一些我和秦語,趕緊吃完這尷尬的一餐,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可是,事情都能按照我想的那樣發展總是不可能的。
長輩們剛開始推杯換盞,秦語爸爸就開了口。
“我說小錢啊,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要回來你們兩個一起回來嘛,又不差這一兩天,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秦叔叔第一次開口就是我不想聽的話,而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剛剛啊,小語在家都跟我們說了!你們不就是有點小矛盾嘛,年輕人,正常,哪有談對象不吵不鬧的呢?”
合著秦語一回家就說了,哪我豈不是白撒謊、白挨這頓罵了?
我有些生氣,但也不敢表達出什麼。
“小錢啊,聽叔叔的,跟小語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說著,自己將一小盞白酒一飲而盡。
秦叔叔和藹的語氣卻讓我血壓飆升。道歉?我?
不過還是礙於他的長輩,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想去駁一個喝了酒的人的面子。
於是,便轉過身,低下頭,腰也微微弓了一點,快速說了一句“對不起”。
“啪!”
巴掌重重落在桌面上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平常就是這麼對小語的嗎?”秦叔叔點聲音高了八度。
“差不多行了老秦!他喝多了,你別聽他的,”秦語媽媽出來打圓場,“我看小錢態度不是挺好的嗎,你別亂來啊!”
“我怎麼是亂來?”秦叔叔依然不依不饒,“你看他那個態度,多不情願似的……”
“行了!”邊上秦語打斷了她爸爸,“夠了,喝點酒就撒潑!”
秦叔叔被自己女兒這麼一嗆,這次換他大氣也不敢出了。
“爸爸,媽媽,伯父伯母,我沒有說清楚,我確實和錢明之前鬧了一些小矛盾,但是……”秦語停頓了一會,“但是……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太無理取鬧了……
反而是錢明一直遷就我、哄著我……最近他有一些情緒,我覺得很正常……”
說著說著,秦語竟然有些哽咽了。
“嘖嘖嘖,”秦叔叔連聲說道,“你看看,老錢,你看看咱女兒,多懂事!
你說呢,錢明?”
我的爸爸只能在一旁賠笑又陪酒,我只覺得血氣上涌,坐都有些坐不穩了。
我不知道,秦語是怎麼心安理得地講出剛剛這些話,又是怎麼擠出那麼幾滴鱷魚的眼淚的。
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是最受傷的那一個,到現在在長輩面前,她秦語反倒變成了懂事、聽話、懂得體貼我感受的人了,好像所有的功勞都是她的一樣。
酒過三巡,長輩們已經在飯桌上談天說地起來。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和我無關的,想起剛剛的對話,我現在只想把自己關起來,好好哭一場。
我硬頂著眼淚,離席坐去了沙發上。
秦語如影隨形般跟過來,見我低著頭不說話,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頭疼。”我沒抬頭。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呀?”
“不用,”我有些不耐煩,我現在根本不想跟她說話,也不想聽她的聲音,“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就好。”
秦語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坐在我身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懶得再去甩掉她的手了。
想到昨天父親說的話,又想到今天秦語的所作所為。
爸爸說她會來找我和好看來還真有可能發生,不過,今天飯桌上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可能會和昨天有截然不同的答案了。
或者說,在她能夠把自己所作所為解釋清楚之前,我是不會鬆口的。
她不是不知道一個月前她乾了些什麼,恨不得立刻把我掃地出門,把我的名聲搞臭。
現在卻又是這副模樣。
還記得一年前,也是這個沙發,我和她還能互相擁抱,現在雖然也是坐在一起,但在我眼裡,卻是兩個世界。
時間不早了,父母們的聊天也接近尾聲。
我也站起身,准備回房間。
秦語則起身,去和她爸爸媽媽說些什麼去了。
我坐在床邊,百感交集。
到頭來,自己一時的心軟卻讓我一次又一次受到秦語爸爸的批評,還被秦語佔了道德制高點。
我開始後悔,後悔當初回家的時候就不應該為秦語撒什麼謊。
明明她就可以惡人先告狀,我還在犯傻。
憋了很久的眼淚,從眼眶流出。我不想控制,而是想好好哭一場。
可是,這情緒剛剛醞釀,房間門就開了。
我急忙胡亂用手擦著眼淚,假裝是被迷了眼。
“怎麼了,你是哭了嗎?”進來的人是秦語。
“你怎麼沒回去?”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我剛剛跟爸爸說過啦,今天晚上就在這啦!”
本就頭疼的我聽到這話宛如晴天霹靂,只覺得猛地一暈。
“這……不太合適吧,”我努力控制著我的語氣,“我們不是已經……?”
“你瞎說什麼呢!”我話還沒說完,秦語就慌忙說道,仿佛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之前放假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還是不了吧,我感覺……”
“感覺什麼?”秦語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著急。
“感覺……感覺你很討厭我……”我想出了個偽造的說法。
“哪裡的話呀這是?”秦語著急地說著,並且想坐到我的身邊,我連忙往邊上挪了挪,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我看……是你很討厭我才對吧……”秦語幽怨地說道。
“哎,你這話終於說對了。”我故意這麼回答道。
“一個月沒見面,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嗎?”
“想啊,”我故作輕鬆的說道,“但一想到一開始是你把我逼走的,就不想了。”
“你……你為什麼生病也不告訴我?”秦語突然質問道。
她怎麼會知道我中間生病的呢?
“你在說什麼?我健康得很,不要咒我啊!”我裝作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的樣子。
“別裝了,”秦語歎了口氣,“你半個月前生病發燒在校醫院打點滴,真當我不知道?”
“是又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還是嘴硬。
“當然有關係了,”秦語漲紅了臉,“我是你……女朋友嘛,當然有關係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斜視著秦語,不屑地說道,“你覺得現在粉飾太平有用嗎?”
秦語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是這個態度,畢竟在她之前的印象裡,我還從來沒有用過什麼強硬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瞧你這話說的,”秦語坐到我的旁邊,我還是躲了躲,“什麼叫做粉飾太平嘛……還有,沒說完呢,生病怎麼不跟我說呀?”
“我再說一次,”我一字一頓地說,“我,跟你沒有關係,我,也沒有義務要跟你說這些。聽明白了嗎?”
“可是……”秦語有些委屈,“你當初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我也很想你啊……”
“哼,”我硬生生被她氣笑了,“想我?一個月,就算知道我生病也從來不來找我,這就是你的做法嗎?”
“你別生氣……”
“我為什麼不可以生氣?”我感到,這一個月的怒火即將在一刻爆發,“你從美國回來,一直對我冷一會熱一會的,我從來沒有什麼意見。你去見了世面,回來嫌我胸無大志了,你想讓我好,我都可以理解。就算我做得不盡如你的意,想和我分手……”
“錢明……”秦語突然打斷了我,“我向你保證,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和你分手的想法,我一直都很愛……”
“沒有?”我也打斷了她,“那你就可以對我妄加懷疑了?行,你不信任我,也沒有關係。但是不用你去歐陽那裡詆毀我、說我不要你了吧,然後反過頭來說我和歐陽又不清不楚了。怎麼?你是想把自己塑造成第三者插足的受害者、我是喜新厭舊的垃圾是嗎?”
我一股腦把這一個月以來的怨氣、疑問、委屈,通通說了出來。
“對不起……”秦語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想,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做的……都是因為我……”
“因為什麼?”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乾脆刨根問底。
“因為……因為我愛你……”秦語低下頭,抽泣道。
“愛我?”秦語的答案屬實讓我摸不著頭腦,“那好,不說別的,就說說那天為什麼要去歐陽那裡告狀說我不要你了呢?也是因為愛我?”
“對啊……”秦語點了點頭,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那後來空口白話地說我和歐陽有情況,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嘍?”
秦語又點了點頭,這次沒說話。
“秦語,我覺得你這不是愛我,你是把我看做你的物件了,擁有我、傷害我,你明白嗎?”
“不,”秦語堅定地否認道,“你說的不對,就是愛你。”
“那看來我們無法達成一致了,”我站起身說道,“我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看不清楚,今天我才知道,看不清楚的是你。”
“別說這些了,好嗎?”秦語想轉移話題,“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來躺一會吧,我記得以前你頭疼最喜歡讓我給你按摩了,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秦語的話確實勾起了我的回憶,但是此刻的我冷靜得讓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這不太好吧。”我冷冷地說道。
“那?你快上來躺一會吧,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我又一次被秦語氣笑了,無奈地說:“這一招現在對我沒有用了,你如果想靠轉移話題和耍無賴解決問題的話,我只能跟你說抱歉了。”
秦語吃了癟,嘟著嘴,坐在我的床上,說道:“不管你說什麼,反正今晚我不會回去了!我看你怎麼辦?”
她知道我拿她沒辦法,不過我有我的辦法。
“那你在床上睡吧,我睡椅子,挺舒服的,正好我也睏了!”我一屁股坐在我自己的轉椅上,拿來一件棉襖蓋在身上。
“那……”秦語從我的床上站起來,“那還是我睡椅子,你睡床吧……你頭疼,加上之前還讓你睡了那麼久沙發……”
秦語的話今晚第一次讓我有些感動了,我的本意我不是想去和她搶床睡。
“不了不了,你這麼說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秦語就悶頭走過來,搶過我的外套,連推帶絆把我推到在床上之後,自己跑去了轉椅上,踡在一團。
我關上燈,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頭疼慢慢戰勝了我,睏意不可抵擋地襲來。
而秦語可能也是因為路途顛簸,雖然剛剛吵得凶,但不一會就睡著了。
半夜,不知怎的,我醒了,月光透過窗戶,只覺得清冷。
秦語一開始蓋著的我的外套,此時已滑落到了地上。
冬夜裡,她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
我於心不忍,偷偷爬起來,找到一條還算暖和的被子,輕輕幫她蓋上,又怕她冷,加披了一條毛毯,然後我才慢慢地回到床上。
“錢明……”我剛一躺下,秦語的聲音就傳來了。
難道她也醒了?我心裡一驚。
“錢明……”她的呼喚沒有停止。
“怎麼了?”我輕輕地答了一局。
“錢明……”她還在喚著我的名字。
我有些奇怪,難不成是在說夢話?我決定先安靜,聽一會再說。
“你愛不愛我?你說嘛,愛不愛?”
我屏住呼吸,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哈哈哈……愛就好……嘿嘿……我就知道……錢明是最愛我的……對嗎?”
看來確實是在說夢話了,我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用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幅度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回答了。
第二天,秦語依然待在我的家裡,還從她家拿來了洗漱用具,看來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准備。
我故意表演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打游戲、發呆,她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
中午她也准備了午餐,有人做好了飯我自然也不會故意找茬。
看著我吃飯的時候,她好像很高興,高興得就像第一次為我做飯聽到我夸獎時一樣。
我有些恍惚,如果換做以前的我,過去的每一個瞬間我都有可能心軟,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因為在我看來,秦語的行為讓我不能理解。
不管是之前對我的惡劣態度,還是回來之後讓我感到不適的示好。
權且相信她說的是出於愛我,那她的愛也太病態了些吧。
我想,不止我應該徹底弄懂這些事情,秦語自己也需要徹底反思自己,才有可能讓我回心轉意了。
否則,這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她就這麼尷尬地耗著。
她總是想法設法跟我找話題,我卻愛答不理。
我們兩個的爸爸媽媽還以為我們感情依舊很好,秦語也很會討長輩們開心。
這讓夾在中間的我也十分介懷。
我知道,這麼下去毫無意義,是要和她開誠布公地談一次了。
於是,這天晚上,當她像往常一樣洗漱完畢來到我的房間時,我很嚴肅地說:
“秦語,我們談談吧。”
秦語有些驚訝於我的嚴肅,又像是知道有這麼一刻似的,下一秒就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她坐在床邊,我坐在轉椅上。
“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過去的一個月,我腦海中想象過無數次說出這句話的場景,但我沒想到今天我有勇氣如此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啊?你說什麼?”秦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錯愕的樣子。
“我是說,我提議,我們分開吧,對我們兩個人都很好。”這次,我換了另一種語氣。
“……”
秦語低著頭,不過沉默了沒有多久。
“可以告訴我是因為誰嗎?”
“誰?”我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不可能……不可能……”秦語喃喃自語道。
我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的回應。
“這不可能!”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小楊?”
“不是,你想太多了,跟誰都沒有關係。”我堅定地說道。
“那就是歐陽奕!”她抓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我求求你錢明,告訴我,你其他的都可以騙我,但求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喜歡上哪個女生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被她問得有些錯亂,“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喜歡上別的誰,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還想瞞著我嗎……”秦語無奈地說,“如果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你怎麼會跟我說分手呢?”
“秦語!”我震聲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你說的事情不存在,過去不存在,現在也不存在,我從來沒有喜歡上別的誰過!”
“那你就還是喜歡我了唄!”秦語突然走上前,把我嚇了一跳,“那為什麼還要說分手?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過去的一個月你只讓我心寒,所以……”
秦語好像認清了事實,呆呆地坐了回去。
“我知道你這幾天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對不起,在我們都想清楚之前,我不能做違心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那天還要來偷看我?”秦語忍著淚水,帶著哭腔問道。
“偷看?什麼偷看?”
“你不許跟我裝傻!”秦語清了清嗓子,“那天在自習室,我、梓娜、劉克、
房東老師,偷看的不是你嗎?”
我心頭一緊,按理說我和歐陽的佈置不應該被她發現呀,但是我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冷冰冰地說道。
“我知道那肯定是你,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秦語低下頭,有些落寞,“我以為,你來看我,是因為還愛我,所以……”
“什麼?”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算了吧,我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好了……”秦語有些哽咽。
“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我還在演戲。
“其實這一個月我也反思了很多,這半年我確實做得不夠好,我自以為我現在可以重新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了。可是……可是沒想到……”
“你接著說。”
“沒想到,你連來偷看我都不願意承認……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錢明,我感覺我又跟不上你了……嗚嗚嗚嗚……”秦語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我遞上紙巾,湊上前去,站在秦語前面,沒有說話,秦語一張一張地抽著紙巾,擦著眼淚。
秦語的情緒稍稍有些平復,我試圖說些什麼來挽救一下剛剛的局面,於是很沒情商地說道:“秦語,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哪怕現在你和別的男人做愛不告訴我了我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接受不了你之前對我的那種態度,就感覺像……
像……”
“像是什麼?!”秦語瞪大的眼睛裡帶有一絲怒氣。
“像……像把我當做了你的玩具,別人碰不得搶不得,你也不允許我離開哪怕一會一樣……”
“你在說什麼呀錢明……嗚嗚嗚嗚嗚嗚……”我這一句話又讓秦語剛剛平復的情緒再次爆發,“我當然不允許你離開了……嗚嗚嗚……我肯定也不許別人碰啊……嗚嗚嗚……”
說著,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防備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乾脆就勢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望著天花板,苦笑著。
秦語的想法、說法,其實都無可指摘。
每一個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生有哪怕一點點的逾矩行為,這是太正常不過的想法了。
以前我以為是我不夠了解她,躺在地上的這一刹那我明白了,我正是因為太了解她,才能從她剛剛近乎本能的話中知道她不僅僅只是對男朋友的“主權意識”,而是已經超過了、成為了一種佔有慾,甚至現在,已經超過了愛……
或許現在的結果,從這份感情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在她眼裡,她默默喜歡了我很久很久,卻通過一種近乎意外的方式得償所願,不說是唾手可得,也可以說是比她想象得要簡單的多。
而在我眼裡,她更像是上天的恩賜,是我獨一無二的選擇,我必須要費盡自己心思讓她開心,才能讓我自己心安,甚至於忘卻了自我。
秦語還在洩憤似的踢著我的腿。
突然,秦語十分用力地踢了我一下,換了個口氣說道:“起來吧!”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你說的事情,我可以答應。”秦語很艱難地做了決定。
“啊?什麼事情?”
“你傻啊,自己說的話都能忘記,”秦語白了我一眼,“暫時分開的事情啊。”
我突然有些覺得過意不去,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想通啦,我也可以好好反思一下,順便……”秦語突然把臉湊過來,“就當是重新追你一次,我也體驗一下來之不易的珍貴感覺。”
“奇了怪了,她怎麼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的?”我心想。
“好了,既然決定了,關燈!睡覺!”秦語如釋重負地往床上一躺,把被子一蓋。
“哎哎哎,不是說……”我連忙站起來。
“對啊,說了呀,暫時分開,你又沒有把我從你的房間裡趕出去,”秦語吐了吐舌頭,“而且我提醒你喔,是‘暫時’分開!”
秦語自然知道我狠不下心趕她走,對我依然想給這份感情一次機會的心理也是看得一清二白,所以這種耍無賴的小花招我確實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任由她了。
我挑挑眉,悻悻地在轉椅上湊合了一夜。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秦語的“報復”正在悄無聲息地展開。
第二天,秦語要和爸爸媽媽出門拜訪她們家的親戚。
臨出門前,她從拿到我家來的衣服裡挑了好幾件走,最終選定了以後,又匆匆忙忙地把不穿的衣服送了回來。
她的爸媽催得緊,她就乾脆把衣服往我床上隨意一扔,就這麼出門了。
我無意中瞟了一眼她扔下來的那些衣服,一件熟悉的白色毛衣映入我的眼簾。
這不是那天派對時穿的那件嗎?
瞬時間,秦語用毛衣包裹著渾圓的乳球為劉克和周老師乳交的畫面,開始在我腦海裡自動播放。
從上次偷窺以後就沒有再“卸貨”過的肉棒,也是在幾秒鍾之內完成了軟到硬的蛻變。
既然秦語出了門,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來……一個邪惡的念頭佔領了我的腦海。
我觀察了一下這件毛衣的擺放位置,大致記住以後,慢慢拿起來,用我的手掌托在裡面,另一隻手很自然地掏出了已經完全硬邦邦的大鳥。
我不禁把頭埋進這件毛衣,秦語的體香依舊是我無解的催情劑,聞到夾雜著清香洗衣粉味道的奶味香氣,我的肉棒也向他一直以來的女主人用跳動的方式致意著。
“今天我可是特意穿的這件毛衣,有沒有想來試試的?”
那天,秦語挑逗的話語開始在我腦海裡浮現。
我向空氣點了點頭,托著毛衣的手慢慢地裹住肉棒,粗糙的質感讓我的下半身一陣酥麻。
想著那天秦語宛如性奴隸的“表演”,我的動作幅度也開始加快。
“啊……嗯……老師的……老師的……也很大……很粗……弄得小語……好舒服……”
秦語那天的呻吟和求饒開始越來越清晰,我開始幻想是自己此時此刻正壓在秦語身上,讓自己的肉棒肆意地作威作福。
毛衣的順滑手感卻不影響其本身粗糙的質感,這兩種神奇的觸感迭加在下身性器上,就像是肉棒上沾著少於潤滑油用絲襪摩擦的質感很類似。
不過相比起來,還是現在這個,更能讓人興奮。
我也開始理解起為什麼當初劉克僅僅幾下就開始求饒——毛衣摩擦著龜頭最敏感的溝回,乳溝裡、肉棒上滿是潤滑液,換誰來都無法堅持太久的吧。
我也由此稍微放慢了一些,可是那天的記憶很快又佔領了大腦。
“舒服?那為什麼要慢一點呢?”
秦語的話像惡魔的低語,一句一句、一步一步,把我帶向高潮的漩渦之中。
我發了瘋似的快速擼動起自己的肉棒,甚至被毛衣剮蹭地有些疼我也毫不在意。
就快了,就快了!
我喘著粗氣。
“不許用力扯我的毛衣,也不許射在上面,很貴的喔——”
秦語當時的話就在我即將射精時被我想起,我也如夢初醒般連忙把毛衣扔在一邊。
幾乎同時間的,我的肉棒也耐受不住這高強度的刺激,一股股濃烈的精液隨著龜頭一下下的跳動被射出——
“不好!”
我突然意識到,剛剛只顧著毛衣,卻忘了提前准備紙巾,大量的精液沾滿了我房間的牆壁和地板,甚至於我的頭髮和前額上現在也有我自己的精液。
就不要說著狼藉的現場,這幾天大魚大肉累積下來的精液氣味也是十分強烈。
不行,堅決不能讓秦語發現!
我急急忙忙擦乾淨我的下體,找來拖把和抹佈,把她的毛衣放回原處,打開窗子,盡自己所能清理著現場。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每當我重新進入房間,我總能聞到濃濃的精液氣味。
這樣,能瞞得過秦語嗎?
她應該沒有這麼快回來吧……
“哐嗒——”
該死,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傳來一聲開門聲。
我知道,這個點不可能是已經出去上班的我父母,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大開著的窗子和門吹得我有些冷,我也不禁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感冒了?”秦語徑直走了進來。
“啊……沒有……”我慌張地說道。
秦語好像是不太習慣前幾天對她愛答不理的我這次回答她如此快速,有些詭異地看了看我。
不過,她好像沒發現什麼異常,只是開始收拾起散落在我床上的衣服來。
她把那件毛衣隨手拾起,准備連同其他的一些衣服送回她自己的臥室裡,然後就暫時離開了我的家。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她回去的時間不算短,我也趁此機會關上窗子,剛剛瀰漫在空氣的腥臭味好像也消散了,我暫時放鬆了警惕,打開了電腦游戲。
過了一會,秦語換回了冬天的厚厚睡衣,跑了回來。
“錢明,可以等會再玩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語的話再次讓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我那去說吧,換個地方。”秦語笑笑。
我有些緊張,心跳得厲害:“就……就在這說吧……”
“你別緊張,還是昨晚的事情,我想……去我那裡說,可以嗎?”
精神高度緊張的我沒有注意到秦語話裡的異樣,一聽不是發現了我干的“壞事”,就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我跟著她,去了她的臥室。
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講,好像也很陌生了。
只有充滿著空氣的秦語體香,讓我感到非常熟悉。
我有些出神,還是秦語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把門關上吧。”
我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把門關上,卻聽到背後有人接近的聲音。
我警惕地回頭,秦語的臉正位於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一見我回頭,秦語就用我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用身體把我壓在了門上。
還未關緊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反彈的力量施加在我的背上,而正面秦語身體的壓力又把我死死按在門上,一來一去我被震得不輕。
秦語的動作像是排練好的一樣,右手繞過我的腰,“咔噠”一聲鎖上了門。
秦語的整個身體,包括她的胸,都壓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能隱約感覺到,秦語已經除下了胸罩。
“語……語姐……你這……這是……”這個關頭,我連稱呼都變了。
“你老實交代,那天是不是偷看我了?”
我一聽此話便知露餡,心跳又再次加速了。
“怎麼了?心跳這麼快?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敢偷看,敢用我的毛衣手淫,卻不敢承認?”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見形勢不妙,不如變相承認。
“你的味道,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