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改變
看著那個深色的印記,我心里著實“咯噔”了一下。
對於種草莓這種事情,說起來我也並不是個中“專家”,今晚也不過是第一次被秦語種了草莓,想推斷這是誰留下的對當時的我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懷中的秦語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心理變化,仍在我的耳邊喘息著。
也不知當時是哪里來的勇氣,我對准了那顆吻痕,輕輕地用嘴唇貼了一下。
秦語似乎對此並不十分敏感,只是在我的懷中扭動了一下,只是有點撒嬌地嬌哼道:“別弄嘛,好癢。”
雖然我並不是很想去破壞此時此刻靜謐的氣氛,但我還是不自覺地問了一句:
“語姐,你這里怎麼弄的?沒事吧?”
秦語很警覺地撐起來,看著我,問道:“哪?”
“就是這里,脖子這里。”
邊說著,我還用自己的脖子比劃著具體的位置。
秦語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撓了撓臉頰,想了一會,說:“唔……這可能是那個奧利弗弄的吧。管他呢,睏了,繼續睡。”
說著,她便從我的身上靈巧地往旁邊一滾,一拉被子,在我的身旁睡下了。
我撇撇嘴,也躺了下來,手順勢搭在她的腰上。
秦語的態度讓我即松了口氣,又有些擔心。
雖然是第一次被種草莓,但也聽說過種草莓是被征服的標志,秦語剛才卻如此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
是她不在乎這些,還是另有隱情?
我找不出答案,卻也在思索中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秦語早就醒了。
昨晚的睡衣已被她換下,不知何時,她從我的包里翻出了我原本准備今天穿的藍色T恤衫,而下半身的衣角下,是一條隱約可見的牛仔熱褲。
本人也不過180的個子,而秦語172公分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她本就修長的大腿,讓她駕馭男性的衣服可謂是輕松自如,相反,短發帶來的中性美更能凸顯出她的魅力。
我醒來的時候,秦語正躺在另一張床上,看著電視節目。
“醒啦?”
秦語發現了我這邊的動靜。
我掀起被子,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秦語已經幫我穿上了內褲。
我對她笑了笑,她靈巧地從她那邊跳了下來,蹦到了我的床上。
不過,我總會在這個時候習慣性地玩一玩惡作劇。
還不待秦語躺下,我就伸手要去撩秦語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詞道:“去去去,誰讓你穿我的衣服的,快脫下來,不想想我今天穿什麼啊?”
秦語畢竟是練家子,一掌打在我的胳膊上,把我的手拍了下去,帶著蔑視的目光對我說:“不服氣是不是,就穿了怎麼地吧?”
如此整蠱吃了癟,我也自然沒了興致,吐了吐舌頭,扭頭過去想找一找昨天脫下來的衣服,抬起頭發現它晾在空調下邊。
“哈哈哈!”
秦語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失意。
“今天啊,你就別出門啦!”
“可咱們還沒吃飯呢……”
“哎呀,我叫了roomservice啦。”
秦語把話都說到這里了,我也只好作罷。
“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真夠能睡的。等會人家來的時候,乖乖躺好裝睡,萬一是個女生,別把人家嚇到了。”
秦語佈置,我乖乖服從就是,聽話地在被子里裹好,只露出一張臉。
不一會兒,房門的電鈴聲如約響起。
“叮叮——您好,客房服務。”
門外一個男生的聲音傳來。
秦語看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轉身開門。
“您好,您訂的餐到了,請您驗查一下。”
從我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秦語的側面和餐車,不過,此時的秦語必是滿臉的微笑。
“好的好的,麻煩您了,多謝多謝。”
只見秦語俯下身子,似乎是在查對餐點的品類。
不顧,我知道,那件男式的衣服穿在秦語的身上必是十分的寬松,秦語已然彎下腰來,又沒有用手按住寬松的衣領,服務生此時想必已經欣賞到了那一道深深的乳溝。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秦語這個姿勢保持了好一會,揚起頭,對服務生說:
“好的,謝謝您了。”
“那個,秦小姐,還有一部分菜品在餐車下邊,您不檢查一下嗎?”
喲呵,沒想到這男孩聲音聽著不大,色心還不小,我心里暗暗罵了兩句,但更多的是一種因為刺激帶來的愉悅感。
“哦,好好,謝謝提醒!”
秦語也算是身經百戰了,明顯知道這人的意圖所在,順水推舟,彎下腰去。
不過,秦語這次更加過火了,她的頭以幾乎難以發現的幅度揚了一下,然後用右手拽住本就十分寬松的衣領,往下拉了拉。
這樣一來,服務生的視野可以說是更加開闊了,那一對E杯的巨乳半球應該有一大半都暴露了出來……
我想到這里,自己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秦語這一次“驗點”餐品的時間就更長了,服務生想必已是大飽眼福。
“嗯好,謝謝您了。”
“哦,呃,好,沒關系沒關系,”
服務生充滿窘態的回應差點讓我笑了出來。
“那個,您用完之後,我再來取餐車。”
這小伙子賊心不小啊,居然還想“二進宮”?
我又動了歪腦筋,故意乾咳了一聲。
“咳咳——”
秦語沒有回頭,似乎已經猜到了我的舉動,就是不知道服務生此刻的臉變成了什麼顏色。
“那個,您剛才是說馬上來取餐車是麼?”
“哦,不是不是,那個,那個,您直接把餐車和餐盤推到走廊上就行了,嗯,嗯,到時候我自己來拿就行,不麻煩,不麻煩。”
“好的,那多謝了。”
“哦,好,您慢用。”
“咔噠——”
門關上的聲音十分清脆。
“親愛的,下來吧,吃飯了。”
秦語招呼著我。
我拿起枕頭,放在背後,從被窩里坐起來,靠在床上,並沒有下來。
“語姐,問你個事唄?”
秦語見我有事,便坐在床邊,歪著頭,看著我。
“嗯?”
“點這一頓多少錢?”
“哎呦我的錢先生,心疼錢了?”
“哎呀話是這麼說啦……我就是覺得,這個,是不是,該打打折啊?”
“打折?人家平白無故的,給你打什麼折扣嘛?”
秦語言罷,我挺直了身板,湊到她身邊。
“吃一頓飯,退了倆饅頭,不得算饅頭錢啊?”
說著,我伸出右手,狠狠地在她的胸前搓了一下。
“咿啊——”
面對我突如其來的襲胸,秦語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驚叫。
這一捏不要緊,隔著一層布料,我直接就感受到了那富有彈性的胸脯。
這也就意味著,秦語可謂是真空出鏡,剛才以她的俯身角度,難保服務生沒看到語姐雙峰的全貌。
不過,還沒容我更多的浮想,腦子運行的進度還沒趕上下體充血的速度,下一秒,秦語的拳頭就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在搞什麼啊?好疼的……”
秦語那半帶埋怨半嬌羞的語態,讓我忍不住地又犯了一次罪,不自覺地再次捏了一下玉兔。
“哎呦——你還沒完了是吧——”
這一次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了。
“哪有當著老公面暴露給別人看的嘛……”
我故意也帶著些怨氣,頂著秦語的話鋒,回答道。
不知道為什麼,秦語聽了我的話後,沒多說什麼,撇撇嘴,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只說了一句:“先吃飯吧,菜別涼了。”
一瞬間,氣氛變得凝重了很多。
在我的主觀判斷中,剛才應該可以順利地和秦語進入打情罵俏環節。
不知為何,她的突然冷淡讓我在困惑的同時,心里更有些發毛。
我不敢再違逆她,掀開被子,剛才因為調情開始有些變硬的下體,也徹底軟了下去。
我坐在床邊,秦語則默默地將椅子已到了我的右側,坐了下來。
拿起筷子,想緩和氣氛的我把話剛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語姐,怎麼了,沒事吧。”
“嗨呀,沒事沒事。”
秦語看似輕松的回答不僅沒有讓我那顆懸著的心放下,反而更加不安了起來。
不過,此時的我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為好,只能默默地吃著飯,任由電視里不清晰的人生聒噪著。
一餐默然地結束了。
“我把它送出去吧。”
我主動地站起身。
“我來吧。”
秦語半推半按,將我推了回去,卻以推著車,開了門,將餐車停在了門口。
我和她似乎有一種無聲的默契,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我先洗漱完畢之後,靠在了剛才的床上。
“早上起得挺早的,中午我先休息會,你要是不睡,過一個小時叫我。”
秦語也完成了洗漱,但突如其來的命令式語氣雖然打破了沉默,卻讓我更加無所適從。
“哦,哦,好!”
她站在兩張床之間,猶豫了一會,沒多說什麼,坐到了我的身邊,把兩腿放到了床上。
我則抄起了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這一回,她沒有給自己留思考的時間,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沒有多想,抽出被壓在腰間的手臂,輕輕地繞在她的腦後,她很配合地躲在了我的臂彎里。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雖然早已聽說,如果想快點倒時差的話,白天盡量別多睡,晚上會睡不著,但我就是不忍心攪擾她。
經歷了剛接到她時的驚喜,昨晚的乾柴烈火,再到今天中午秦語的暴露游戲和一句玩笑話之後突然的冷淡,我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啟我的理智模式。
從紋身到吻痕,秦語一定還有什麼心事瞞著我。
這麼多年的接觸下來,我早就意識到,或許是因為我城府不深,反正如果秦語想在我面前藏點心事秘密,只要她不說,就算我能看出來,主動問也是問不出來結果的。
難道是她對楊譯婷的事有預感?或是發現了什麼?
不不不,那件事也過去快兩個月了,再傻我也應該不會表現得那麼明顯啊。
難道是因為那個胡剛?
根據她的表述,應該只是偶遇,不會發生什麼的吧。
那吻痕呢?
可能真的就是奧利弗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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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更多的問題開始涌向我的腦海,我開始選擇逃避,不再去想這些,也不敢再去想這些。
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特別單純的念頭。
我和她,如果,還能回到小時候該有多好……
而我也在同一瞬間發現,同樣的一個想法,我可能已經想過不止一次了。
想想過去的這一年,真的如秦語除夕夜所說的那樣,肉欲的發泄將原本那些屬於感情交流的時間佔據了太多。
我和她,真正能回憶起來的,所謂軋馬路、聊天、數星星的那些青春戀愛記憶又有多少呢?
她從沒說過這些,我也沒做過。
所以,是我不夠愛她?
還是我們進行得太快了呢?
如果幾年之後她真的走出了國門,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回憶起初戀的時候,卻只是無休止的肉體糾纏……
我心頭一顫。
再征胡天斯情改。
難道分開是在所難免的麼……
或許,既然真的一時半會想不出答案,時間應該會告訴我們一切吧。
我很想睡去,但卻絲毫沒有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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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沒有主動叫醒她,但是她自己醒來了。
我卻依然沉浸在剛才略帶悲劇色彩的幻想中,手臂有些酸痛麻木也渾然不知。
“想什麼呢?”
這一次是她主動開的口。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樣子嗎?”
不知著了什麼魔,我直接問出了這句一直想的心里話。
“嗯——”
她想了一會。
“當然記得,忘不了的呀。”
“你想回到那個時候嗎?”
“我?我不想。”
秦語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為什麼呢?”
“小時候……呃……唉,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啦!”秦語似乎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突然問這個干什麼嘛。”
“沒事沒事,就是心血來潮而已啦。”
我搪塞著。
秦語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冒,也沒有繼續再問些什麼。
轉眼間黃昏已至,天色將晚,我不想再在酒店這個密封的環境里,繼續讓我的心緒被攪亂。
我拿下已經被吹乾的衣服,穿上。
秦語是個聰明人,她一定看出了我心情的變化,自然也知道我收衣服的目的所在。
“我也陪你出去轉轉吧。”
“走吧。”
我打開房門,她先走了出去,我拔下房卡,她挽著我的胳膊,從樓道到電梯一直走出了酒店。
當年的T市已頗具規模,無論比起家鄉的G市或是我們上學的J市,這里都繁華得太多了。
她還是上午的打扮。
黃昏佈景下,秦語的身材並沒有被掩蓋,最抓人的還是她的白皙長腿。
雖然也時有痴漢為之凝目,但遠沒有達到被人群視奸的程度。
我和她手牽著手,喝著珍珠奶茶,路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就像那些時常遇到的普通情侶並無二致。
她的臉上也始終瀰漫著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外表堅強、獨立的她心中也住著一個小女生,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一樣。
或許是我和她經歷的太多了吧。
這是個美妙的晚上。
沒有激情纏綿,沒有法式熱吻,沒有兩性交媾,但卻有兩情相悅的單純與快樂。
第二天,我和她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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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見到了半年未見的父母,寒暄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過,剛回到G市,在家里待了不到一個鍾頭,秦語就拉著我出了門。
我借來爸爸的車,問道:“語姐,這剛回來呢,又要去哪啊?”
“帶我去市中心那個最大的書店吧……”
“嗯好。”
不解的我連忙答應著。
原來,那天晚上秦語的描述,並不是說著玩的,她去書店買來了英語的托福考試資料。
我知道,只要是秦語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她主動放棄的,她是會全力以赴的。
“語姐,你決定了?”
“嗯,真的。”
“我支持你。”
“那必須啊,你也不敢不支持我啊,是吧?”
“是是是,”我笑道。“伯父伯母那里,你說了嗎?”
“說過了,在國外我就和他們說了。
“我知道,如果真的想出國,對家里經濟的壓力都太大了。你知道的,在這件事上,我只能成功。”
“別這麼說,”我連忙說道。
“你別這麼逼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都會支持你。”
秦語沒再做聲,只是低下頭,苦笑著。
我無法猜到的是,從那天開始的接下來幾年里,無論是學習中,還是她參加的學生會,甚至是……在淫亂的床上,秦語內心力量都比從前強大了許多。
我,秦語,以及我和她的感情,從這時開始,或許就已經開始發生微妙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