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屄穴洗淫槍(偏偏喜歡你)

第18章

  所謂“臘月黃天出賊”,冬天一到,農民們閒了下來,總得找點事做,九十年代初,農村沒什麼娛樂活動,不是搞女人就是賭,但在農民朋友看來,賭是最吸引人。

  然但凡賭,就沒有贏錢的,輸了錢自然就要找補,所以就出賊了,遠在東北的塔河縣,偏遠的向陽村,離落後的縣城還有兩百多里的路,大雪封山,交通不通,就更沒什麼樂子了,唯有“耍錢”,才能使靜寂的山村增加一點人氣。

  李斌手上有了錢,耍起錢來就更大方了,三萬塊哪,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無異於天文數字,他只抽自己卷的煙,有大拇指粗細,叼在嘴里狠狠的唆一口,大叫:“查--!哈哈,我糊了!”

  李二順過來翻他的牌:“怎麼可能?讓我看看!”

  李三喜忽然道:“這副牌怎麼有五個三萬?你出千吧?”

  對面的李二狗道:“李斌,你仔細看,真是乍糊,你酒別喝了,把五萬看成三萬了!”

  李斌道:“哎呀!怎麼可能,明明是三萬的!”忙放下酒瓶,揉揉眼睛一看,果然是五萬。

  李三喜笑道:“大斌子,你看怎麼辦?”

  李斌哼道:“乍糊怎麼了,大不了賠錢,老子有的是錢!”

  “啪”的一聲,把一張“四大偉人”拍在桌上,拿起桌上的酒來,猛灌了幾口。

  “呵呵……呵呵……斌兄弟肯賠錢,這就沒問題了,再來再來!”

  李斌得意的大笑:“三喜呀!不是我說你,你家婆娘要管管了,這麼不聽話,秋天時要是肯典給孫老貨,一次至少能得二十塊錢?”

  李三喜咬牙道:“誰說不是呢?這敗家娘們,老子把她正吊在房梁上哩!打了多少次了?還是那麼倔,說是要拉套,也要個模樣好的山炮,她得意了才肯呢!你家老婆肯拉套,別是看中了南方的後生了吧?”

  眾人一齊笑,都知道李斌這彪子把老婆套出去,得了許多的錢,不弄他幾個錢快活實在是天理難容,反正他那錢得的也容易。

  李斌怒道:“她要是敢跑,老子雷不死她?”

  向陽村的婆娘長得漂亮,他們兩個的婆娘,自認為生得都不比肖莉差,幾次問李斌,也要把婆娘套給南方的山炮,好換些錢來使使,但李斌是照死不說,村里人都眼紅他得了大好處,不約而同的明里暗里的套他的錢用。

  李老爹的高血壓早控制住了,就是拖到縣城吊點脈絡靈之類的降壓藥水,再拿點降壓藥,現在能吃能睡,腿腳麻溜得很。

  李老爹比兒子李斌更愛賭,要不然他家兩個強勞力,也不至於得了點病,連點便宜的降壓藥也拿不起。

  肖莉的娘家人也知道他把肖莉典出去了,得了好些錢,肖石柱那個老不死,打發兩個舅老爺肖剛、肖強來,找他要一萬塊,說是女兒到底是他肖家的,既然典了這許多錢,他肖家也要沾光。

  李老爹當然不干了,女人嫁了人,就和娘家沒關系了,憑什麼媳婦典了錢,還帶娘家分錢的,兩家大鬧了一場,最後兩個村的頭頭出面,要李家拿了八千塊錢出來給肖家。

  起先為了渡過難關,借了同宗李正耀的印子錢,三分的利,一個多月下來,硬是還了七千兩百塊錢,跟著是平時八杆子都打不到的親戚朋友跑來借錢,理由各種各樣,三萬塊來的容易去的也快,還沒過年呢,李老太手里的錢就變得稀薄起來。

  李老太對李老爹說:“他爹!不能這樣大手大腳的花了,我們的錢只有二、三十張了!”

  李斌在旁邊吃著肉,喝著酒,滿不在乎的道:“怕什麼?沒有叫我婆娘找那山炮再整,南方人有的是錢!”

  李老太擔心的道:“隔山隔水的,要去拿也不方便,和人家說好的只要一次的錢,再說肖莉一個人在南方也不容易,得挨多少打呀?”

  李老爹磕著煙袋道:“打了就好,就怕這女人好日子過慣了,變了心不肯回來了,那你一分錢也要不到了!”

  李斌道:“那婆娘敢不回來,老子照死雷她,來年春天,孫老板來進山貨,托他帶個話,要肖莉再弄一萬塊錢回來!”

  李老爹道:“算了吧,你還是省省吧!你張口就是一萬,當錢是紙呀?他娘說的對,還是省點用吧!那一張是一百的,二、三十張就是兩、三千塊錢,對於我們山里人來說已經不少了,之前那些人情沒辦法,以後再有人來,就說錢花完了,打死也不要給他們了!”

  李老太道:“說得好聽,有人找你們爺兒倆耍錢,你們能不去?”

  李斌道:“耍錢又不是只輸不贏的!”

  李老爹附合道:“小斌子說得對!其實我覺得我贏的次數還是蠻多的!”

  趙江波背著個手,老人頭似的走進朝天宮,今天是星期天,古玩市場地攤照例出攤,雖則是個陰天,寒漆漆的有點冷。

  “南有朝天宮,北有潘家園”,不但是南京本地,周邊省市的古玩販子、鏟地皮的、倒斗的、掏老宅子的都喜歡往南京跑,集中地就是朝天宮。

  這世上有鬼又有神,只是凡人分不出,九十年代還沒有進入全民收藏的年代,地攤上最能淘到好東西,別看大多數攤位都是假貨,但也時常能看到一個攤位上的貨全是大開門的,就看你長沒長眼睛,認不認識東西了。

  無獨有偶的是,就在趙江波在南京朝天宮大肆淘寶的同時,北京潘家園也有一個淘寶高手,喚做耿寶昌的,也在瘋狂揀漏,而其身份也同趙江波一般,非常不起眼,只是故宮的一個小小雜工,短短數十年,給他淘到了三千多件大開門的古瓷,後來全捐給了國家。

  按慣例越是到年關,好東西就越多,趙江波一進朝天宮大門,就看到一串一百零八顆的老珠子,顏色赤紅,表面發暗,灰蒙蒙的賣相非常難看,攤主是個安徽人。

  趙江波似是無意的蹲下來,發現還有好貨,隨意撥弄了一下,又拿起一串同樣灰蒙蒙的珠串:“老板,給個價唄!”

  “兩千!”安徽人道。

  趙江波站起來就走。

  “唉--唉--!你倒還個價啊!”安徽人急了,好不容易有個問價的,而且看樣子還是雛兒,似乎好宰的很。

  趙江波道:“你亂起價,要我怎麼還?要我還價也行,你好好說話!”

  搞古玩玉器的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開價沒有一個不離譜的,是凡行里的老手到古玩玉器店攤淘貨,聽攤主報價後,都要先砍一個零,然後再打折,否則就給人當成大頭宰了。

  安徽人聽他這麼說話,只得嘆氣道:“好吧好吧!兩百,你拿走!”

  趙江波拿起兩串珠子,安徽人急道:“我是說兩百一串!”

  趙江波道:“懶得和你囉嗦,兩百拿你一串破珠子,這個是搭頭,否則我都不要了!”

  九十年代初,兩百塊錢已經不少了,大部分工廠的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百塊錢左右,更是很少人拿著微薄的工資不去養家而是來淘這些沒用的玩意的。

  安徽人暗喜:“好吧好吧!一天沒開張,開個張吧!我這兒還有一堆,你要不要看看!”

  趙江波先抽了兩百塊錢給他,把兩串看中的高冰種10毫米正紅翡翠珠子和一串清宮十八子的12毫米和田青玉珠子收了,再拿過他遞過來的麻袋,伸頭朝里一張,里面珠子、小原石、邊角料、碎料什麼都有,呵呵笑道:“一堆的亂七八糟,叫我怎麼買?”

  安徽人抱著賣掉一個是一個的想法笑道:“沒功夫整理,全是各處收來的,看兄弟實在人,一塊錢一個,你隨便挑!”

  趙江波左手的戒指不停的跳,明確的告訴他里面絕對有值得出手東西,激動之余,竟然忘了還價。

  安徽人看趙江波對這袋近似垃圾的東西有興趣,拿了小凳子過來,趙江波接了,坐在他對面,低頭挑料子,手法極快,象是隨便揀似的。

  二十分鍾不到,趙江波拿起三十七顆沒有規則形態的灰蒙蒙的東西道:“老板,三十七個,三十五塊吧!”

  安徽人就在趙江波的手上數了數,大概差不多,嘿嘿的笑:“行吧行吧,就當交個朋友!”

  趙江波不動聲色的付了三十五塊錢,收了這十二粒7A級的石榴石帶缺角原石、七粒形狀難看的高瓷綠松石邊角料、十粒冰飄保山老南紅錦紅小原石和被打碎的八塊大小不等的黃翡玻璃種小碎料。

  剛站起身,一旁有個聲音道:“小兄弟!能把你挑的給我看看嗎?”

  趙江波道:“不能!”手一縮,把挑好的物件收入口袋里,轉而收進介子空間。

  那人不死心,擋住他道:“我叫馬崇仁,這是我的名片,你手上的物件要是想出手的話,可以來找我!”

  趙江波悶聲不響的接過名片,眼睛掃了一下,只見上面印著“通靈翠鑽”的字樣,地址就在中山南路,離他家並不遠。

  這些東西他並不想出手,以他的猜測,老馬撐死了也就給他千把塊錢,急巴巴的出手也沒意思。

  而且他個鄉下人,根本就不知道通靈翠鑽是什麼來頭,南京人只知道寶慶銀樓,他已經認識了寶慶的吳順芳,有值錢的東西或者手頭緊,自然第一時間去找吳順芳。

  接著往里面走,在一個不起眼的攤位邊又蹲了下來:“老板!你這是什麼錢?”

  “不知道!自己看!”攤主倒是南京人,說的南京話。

  趙江波拿起一枚陳朝的“太貨六銖”,品相非常好,字口清晰,邊道完整,半袋子里又挑了挑,挑中的放在腳邊,數了數,共是二十七枚,剩下的都有點磕碰。

  趙江波道:“怎麼賣啊?”

  老板道:“一塊錢一枚!”

  趙江波道:“二十五塊錢吧!”

  攤主翻看了他挑的道:“拿去吧!”

  一路走來一路看,看中的東西並不多,假貨占了八成以上,清錢倒有幾個攤子是真的,但大家都認識,要價沒漏揀,常擺攤子的也有幾件真東西,那價格?

  問都別問,肯定沒賺頭!

  走到二進殿時,發現有個新攤子,攤主說得一口江西話,占著好大的一塊地,擺的全是瓷器,看樣子是一家人,大小齊上陣。

  攤子邊圍著好大一群人看,出手的並不多,主要是這一大攤子瓷器的底部,款識都印著清三代的標記。

  懂的人自然想: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清三代的東西,肯定是假的。不懂的人自然不會在這里買瓷器。

  趙江波眼神一閃,心情有點興奮起來,慢吞吞的走過去,跟在人群里看,看了半天,冷不防的問:“怎麼賣啊!”

  江西人道:“每件不一樣!”

  趙江波道:“我要是看中一個,你開一千塊我怎麼辦?”

  江西人道:“我開一千塊,自然有開一千塊的道理,年輕人別搗亂好吧?”

  趙江波蹲了下來,七挑八選的挑了三十四件東西,瓶碗杯洗罐什麼東西都有,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

  旁邊有看熱鬧的笑:“瓷器都說青花的好,你挑的花花綠綠的,看著就不真,明顯的是新做的,你個小杆子別挑了又不要,拿人家老板開涮啊!”

  趙江波心想:傻冒,那叫粉彩好吧!

  江西人也道:“小兄弟!你可不能搗亂啊!我一家千里迢迢的跑到南京來,做個生意也不容易!”

  趙江波笑道:“哪個跟你搗亂了,就你這塊兒怎麼可能有清三代的東西,傻子也知道是假的,只是我家地方大,空著不好看,弄點東西回家裝門面而已!”心想,今天就你一家有這麼多開門的物件,遇到不出手,那是天理難容?

  江西人看了看道:“這樣!一百塊錢一件,共是三千四百元!”

  趙江波笑:“這樣啊!商量個事唄!”

  江西人心一緊:“說吧!不會又變卦不買了吧!而且這已經是最低價位,不能再還了?”

  趙江波笑:“加你二十塊錢,幫我送回家,我家就在糯米巷,離這里很近的!”

  江西人問旁邊看熱鬧的:“有認識他的嗎?他說的真的假的啊?”

  有認識趙江波的笑:“他家確實離這里不遠,頂多就是十五分鍾的路,他外號大呆子,頭腦不正常,你得先收點錢做定金再幫他送,否則送到他家他頭腦發起病來又說不要了,好叫你白跑一趟!”

  江西人笑:“老表!你都聽到了!就說嗎,年紀輕輕的沒事買這麼亂七八糟的一堆,肯定……!”

  “肯定什麼?”趙江波道:“你要是敢說我頭腦不正常,我就不買了!”

  “好好好!你頭腦正常的很!”江西人順著他說道,笑咪咪的收了趙江波的錢,反復點了幾遍,又把錢拿著對著光照了半天,方才把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喊過來,叫他把趙江波挑好的瓷器裝上板車,跟著他送到糯米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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