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紅從臉頰蔓延，迅速侵染上她粉頸，眼底，耳後……

　　“老板，要幫忙嗎？”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向宇的大嗓門響起，“不用幫忙我們先走了。”

　　裴妍抬眸，同樣等著他的回答。

　　裴靖松淡淡應了聲，外邊人相互招呼著，很快走遠。

　　屋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她的面容美好如玉又不甚真實，可嗅覺騙不了人，聞到的味道是熟悉的，香的，屬於她的，絲絲縷縷往他心肺里鑽

　　裴靖松摸上她臉頰，指腹在她嘴角摩挲。

　　她呼吸逾重，羽睫上下忽閃，胸脯貼著他若有似無的蹭動。

　　從前的疑惑在一刻都得到解釋，她不喜歡和別人有身體接觸，卻在給他上藥的時候抱住他；她最討厭人失約，可他不過等了幾天、哄一哄，她也原諒他了；她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可每次他身邊出現異性她都會有些情緒……

　　還有之前在海島，她親口說喜歡

　　喜歡嗎？

　　他有什麼好的

　　值得她這樣喜歡

　　“爸爸……”她捏著他的衣角，眼里很柔很亮，想要抱上來。

　　裴靖松握著她的腰輕輕用力，把人按回牆上，她輕顫著，漂亮的杏眼看向他，然後眼窩很快濕潤，睫根也濕了，隱隱又有水意。

　　她肩膀顫抖著，整個人被被拒絕的羞恥籠罩。

　　裴靖松輕輕抬起她下巴，目光再次落到她粉潤飽滿的唇上。

　　她感受到了，卻害怕又是一次拒絕。

　　只是，身體的反應控制不了——當他慢慢靠近，呼吸和她的交匯在一起時，心髒跳的很快，很快，像要溺水一樣

　　他的唇有點干，有點燥，帶著他獨屬的味道，唇瓣輕輕擦過她的，一觸即分、又很快再壓下來

　　起初只是碰一碰，怕她害怕，也怕她不習慣，慢慢的，他開始輕輕吸吮，嘴唇貼合她柔軟的唇瓣，若有似無的吮著、撩撥著

　　氣息交錯，溫熱的吐息輕灑在鼻翼

　　裴妍呼吸很輕，心跳失去控制，耳邊的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想要捕捉，又無能為力，耳膜像隔了一層水波，除了瘋狂跳動的心跳，其他都感受不到了

　　“唔……”

　　當裴靖松的舌頭舔上她牙齒，嘗試著突破她牙關時，裴妍呼吸驟輕，緊緊捏著他衣角。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漸漸發白。

　　舌頭碰到一起那刻，裴妍深深戰栗著，呼吸越來越淺，胸脯起伏的弧度卻越來越大，就像第一次溺水的人，心里很慌，很亂，沒有經驗，也無從借鑒，只有拼命抓住眼前的浮木，才能有一线喘息的機會。

　　她的反應很青澀，也很重，呼吸清淺，連換氣都不太會。

　　兩人的舌頭還吮在一起，裴靖松把人抱到懷里，輕撫著她後背，教她調整呼吸。

　　他的舌頭在她嘴里攪著、絞著，輕輕卷起她的舌尖，細細的吻，密密的吮

　　“嗯……”她嬌喘著，纖白手指摸上他脖頸，想摟著他，又沒辦法開口，只能不斷撫摸他臉頰、耳後，緩解內心的迫切

　　裴靖松低下頭，舌頭攪的更重了

　　她如願摟住他後頸，耳根卻徹底紅透，只能吮著他的舌輕輕回舔，廝磨著和他吻的更深……

　　真的記不清親了多久，只知道到最後他呼吸很重

　　而她腰上，明晃晃的，抵上一根粗物。

　　裴靖松垂眸，看到她濕潤迷離的杏眼，細嫩酡紅的小臉和……被他蹂躪到殷紅如血的嘴唇。

　　他把她放下來，偏過頭平復呼吸。

　　…………

　　路燈昏黃，陳錚拿著手電筒最後一次核准檢查，他做事仔細，每晚走之前都要確保電路切斷，東西放好，沒有任何安全隱患。

　　正檢查到門口线路開關，屋里突然走出來兩個人。

　　是裴靖松和裴妍。後者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越發顯得她細胳膊細腿，稚嫩天真。瞧著倒像裴靖松的衣服……

　　“衣服不小心弄髒了。”

　　注意到他的視线，裴靖松簡單解釋了句。

　　陳錚點點頭，“我以為你們走了呢，那幾個小子回去好一會兒了。”

　　“盤了下庫存。”

　　“哦”

　　“你什麼時候回去，嫂子再催。”

　　陳錚笑著，“知道我在店里干活催什麼，又不是陳卓那丫頭，念叨起來沒個完。說起來，這些小丫頭是這樣，平時看著不大顯，但心里還是跟家長親的，陳卓回許學校後還用壓歲錢給我買了個電動牙刷，你說我都這年紀了，還跟著年輕人時髦一回。”

　　“妍妍比我家那個乖多了，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裴靖松沒說話，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穿著他的衣服，整個人被罩的嚴嚴實實，白瓷似的小臉在燈光下像染了一層釉色，溫潤光滑，熠熠生輝。

　　她朝他看過來，他聽到心髒在春夜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