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言有些疑惑地從文件袋抽出那張紙，等看到的瞬間，他一下怔住了。

　　“這個？”

　　“就是上次照好忘記拿的，正好楊雪也去產檢，今天就幫我送過來了。”

　　標准的醫院彩超單，上面是數張胎兒的三維彩超，底下則列了一排排的超聲數據，最後一句總結沒有任何的異常。

　　許則言仔細地看著數據，“醫生上次檢查的時候說了什麼？”

　　“說好像偏大一點點。”

　　“是嗎？那看來他吸收得不錯。”許則言笑了，又把抹茶可頌往她嘴里送，“多吃點。”

　　林妙妙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心不禁怦怦直跳。

　　她咬了一口，酥皮在嘴里炸開，滑膩的抹茶奶油融化在齒間，少少的苦，濃濃的奶甜。

　　她發現自從孕吐結束以後，她就越來越愛甜食，所幸她的血糖一直都還在正常的標准內。

　　她輕輕地摸了下肚皮，或許這個孩子以後也會愛吃甜點。

　　她湊近許則言，一起去看那三張小小的胎兒照片。

　　照著的都是胎兒的臉，正面，側面，還有一張小小的手放在臉邊，五指清晰可見。

　　許則言第一次看見胎兒的照片，難免激動，不斷地來回張望。

　　他盯著最後一張，宛如發現新大陸地睜亮眼睛，“他是在吃手嗎？”

　　林妙妙也望著那張，“是吧，還很投入的樣子。”

　　許則言點點頭，“聽說在媽媽肚子里吃手的孩子，會很聰明。”

　　她忍不住地笑，“你怎麼會信這個？有科學依據嗎？”

　　許則言想想，自她懷孕以來，自己就搜索了一堆各種各種的知識，確實也不是都有邏輯的，不免失笑。

　　“還是健康最重要。”

　　林妙妙點點頭，“我也這麼想。”

　　“五官很清秀。”許則言很認真地凝視，“妙妙，你覺得他像誰？”

　　“嗯？”林妙妙第一次看見胎兒照片，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

　　這張照片上，胎兒肉乎乎一團，雖然五官還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地看見他的面容。

　　但是，四個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父親。

　　“我不知道。”她咬住唇角。

　　許則言沒有打算為難他，低頭仔細地端詳。

　　“從眼窩的位置看，眼睛應該屬於中等大小，但鼻梁很挺，鼻尖小巧。”

　　“嘴唇看上去有點薄。”

　　這樣的描述並不偏向誰，他不過是直接的陳訴。

　　林妙妙忽然心悸了下，“如果他不像你怎麼辦？”

　　他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如果不是他的孩子怎麼辦？

　　在她的心里，許則言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不輸給任何人的存在。

　　許則言反應了過來，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摩挲。

　　他拉起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親吻，“那我就再努力和你造人，生一個我和你的寶寶？”

　　他又仰首吻了吻她的額頭，“其實是誰的，也沒那麼重要，我一樣會好好愛他。”

　　“是女孩的話，我就教她彈鋼琴。”

　　林妙妙想到他彈鋼琴的樣子，不免神往，“是男孩呢？”

　　“男孩的話，教他打籃球。”

　　他停了下，想起過往種種，“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可以學習做甜點，給他重要的人吃。”

　　就像林妙妙做給他們吃一樣。

　　說著說著，許則言的目光掠了下去，微微蹙眉。

　　“妙妙，你又溢乳了。”

　　林妙妙低頭，看著浸濕的胸口，手忙腳亂起來，“我明明出來前吸過了的。”

　　“沒事。”許則言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報了林妙妙的衣服尺碼，讓她去買新的衣服回來。

　　他拉著她的手，坐在辦公桌的轉椅上，托起她的雙乳。

　　“我先幫你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