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假期很快就過完了,馬舒上班後發現自己打工的公司,清閒得很,倒是歐陽武德籌建的公司,客戶溝通的事情不少。
念及歐陽武德還在加拿大,他臨走之前也托付了馬舒相關可能發生的事情,馬舒就責無旁貸地幫他張羅著。
這天有西安的客戶來北京出差,他們主要是去中關村辦事,住在了友誼賓館。
馬舒按照約好的時間,下午打車到友誼賓館給他們送來兩本從國外寄來的技術手冊和兩張光盤,簡單聊了幾句後,就准備回辦公室。
這兩位是歐陽武德的客戶朋友,自己也不認識,所以就沒有想過請他們一起吃個飯,公關是歐陽武德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
送完資料,馬舒就往外走。
一會兒她來到了友誼賓館的大門,准備打車回魏公村。
或許是下班的點快來了,友誼賓館的門口有六、七排隊,在等著服務生叫出租車。
馬舒原本是想到大馬路上自己去截出租車的,抬頭一看遠處大門外的賓館服務員和保安一起在幫著客人打車,她有些不好意思去大街上打車,就在這幾個排隊人的後面,自覺地候著等出租車了。
前面打到車的速度比較慢,雖然下班真正的晚高峰還沒有到,但大街上的人漸多,車漸堵已是不爭的事實,好在自己打車回去沒有幾站的距離,所以再怎麼堵,馬舒也不怎麼擔心,就耐心候著吧。
賓館門口的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非常熱鬧。
突然,馬舒的眼前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先是一驚,但轉念一想這里離公司不遠,見到自己以前或是現在的同事,其實是很自然的,所以她就不再多想,只是心里有那麼一點奇特的敏感,怪怪的。
馬舒不再多想,繼續排著隊,往前慢慢地挪動著。
不經意間,馬舒聽到了從她身後左側方向傳來的聲音,“hell一!馬舒,你好!”馬舒楞了一下,沒有動,在確定是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後,她才轉身,轉身的過程中,她意識到這個聲音很耳熟。
定睛一看,居然是約翰,馬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麼會在這呢!
而且看起來他就在自己的身後,隔了幾個人,好像也是在排隊等出租車。
“嗨!”馬舒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說什麼好,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了。
得到馬舒的反饋後,約翰離開了他所排的隊伍,來到馬舒的面前,和她握手寒暄,“真的是你,你打車准備去哪里?”
“我?打車回公司啊,我現在還沒下班呢。”馬舒想平靜地回答,但小臉已被憋得紅彤彤的,若不是在公共場合,馬舒定用粉拳去捶他。
“好久不見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不可以請你到我的辦公室坐坐?”約翰溫柔地建議道。
“現在?我”馬舒全然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我的辦公室就在後面右側的樓里,今天見到你了,你一定要去坐一下。其實我一直想聯系你來著。”約翰說著,做出了一個伸手去拉她的手勢。
一看約翰在公共場合要拉自己的手,馬舒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下,約翰趕緊收了手,“對不起,嚇到你了。”他連忙道歉著。
“沒,沒事”馬舒說著,身體離開了排隊的隊伍,沒給自己一個理由,就鬼使神差地並排和約翰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馬舒悄悄地深吸了幾口氣,回過神來,問道:“您打車准備去哪里啊?”
“我今天沒有什麼事了,准備回家。”約翰回答道。
沒有多久,兩人就來到了約翰所說的辦公室,這是一間標准的大套房,分著里外間,外間是完全辦公室風格的布置,里間關著門,不得而知。
約翰讓著馬舒在單人沙發上就坐,從冰箱里取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馬舒,自己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一切都好吧?”約翰用關切的語氣問道。
“托您的福,我還好,謝謝!”馬舒用調侃的語氣擠兌他道。
“啊哈,那就好。”約翰笑著回答道,“我喜歡聽你說話的聲音。”
“你就會拿我開涮。”馬舒繼續擠兌他,她今天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會碰見他,所以現在心里放開了,愛誰誰,無所謂。
“沒有,我哪敢拿你開涮啊。”約翰解釋道,他知道自己理虧,而且自己是說不過她的。
馬舒沒有接著去接約翰的話,加之自己也不知道和他再說些什麼,就去擰開礦泉水,象征性地喝了起來。
“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怪我沒有和你聯絡?”約翰開始試著去向馬舒解釋著什麼。
“沒有,我哪敢怪您啊?!這大老遠的,我想怪也夠不著啊!”馬舒的話里微微帶著刺。
“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當面解釋這件事,現在有機會了,我好好和你說說。”約翰自然聽出了馬舒言語中的怨氣,他態度誠懇地說道。
“在過去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里,我一直在尋找和籌劃回中國、回北京工作的機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知道,我的職業發展機會在中國大陸,除了賺錢,發展業務外,這里還有你。”約翰繼續說道。
“您別扯上我,我在這里的生與死您都不知道。”馬舒打斷了他。
“嘿,你淨瞎說。”約翰急忙接話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千真萬確!不信的話,我天打五雷轟。”約翰居然也會拽一兩個成語了。
馬舒沒有答話,任由約翰繼續說。
“我聯絡了很多業內朋友,想找一些好的項目,雖然信息來源很多,但靠譜能行的很少。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後來,我在香港的好朋友建議和我聯手做期貨,並且說服我的太太一起來投資,最後才把這件事情撮合成了。”
“我回北京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太太和我一起在北京。這間辦公室剛租下來一個月,我最近在做內存芯片的期貨,和新加坡的朋友聯手。這里離中關村比較近,收集信息方面比較方便一些。”約翰繼續說著。
“對了,我有件禮物要給你,這是我特地為你准備的,而且已經准備好好久了。”約翰起身,走向了他辦公桌下面的小保險櫃,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細長的小盒子,然後拿給了馬舒。
馬舒的心里並不領情,心想這些小破玩意有什麼可以稀罕的。
但她沒有當面去撕破約翰的臉,她猜這里面應該就是一條珍珠項鏈之類的東西,按西方的文化,馬舒接過來後,當著約翰的面,打開了包裝精美的盒子。
出乎馬舒的想象,里面是一條精美、帶有鑽石的項鏈,從工藝到鑽石的成色,應該是不會太便宜。
馬舒看了兩眼後,合上了盒子,遞到了約翰的手中,准備還給他。
“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消受不起,謝謝!”馬舒有些鄭重的語氣說道。
“沒有太貴重啊,這是我早就為你精心准備的,你快收下吧。”約翰催促道。
“無功不受祿,我真的不能要,我沒為你做些什麼,不能拿你的東西。”馬舒堅持道。
“你為我做了很多,我自己清楚得很。下一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你的。”約翰解釋道。
“我幫不了你什麼的,有你太太幫你就好了。你把項鏈送給你太太吧。”馬舒說著。
聽著馬舒提到了自己的太太,她好像有些吃醋,約翰急忙說道:“我太太現在是在北京陪我,她只是投資在這個項目上,但沒有直接參與經營,而且她也完全沒有興趣去做具體的事情,她幫不到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來,來,來”約翰把小盒子放在茶幾上,雙手按在了馬舒的肩膀,讓她坐下,聽自己好好地說明。
“我現在的業務像股票市場一樣,每天的行情和報價都有變化,期貨市場資金進出的頻率都很高,所以反應和決策一定要快速。我現在就需要去物色一些得力的人來幫我,當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
“我?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你真的想找我,那就一定不是今天在大街上這麼碰見了。”馬舒仍然不依不饒地說著。
約翰聽出來馬舒還是對自己沒有安排好工作,以及回復和主動聯系她這些事情耿耿於懷。
作為女人,馬舒的反應完全正常和容易讓人理解。
今天兩人在酒店大門意外相逢的方式,的確是約翰所沒有想象到的,他現在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所以要去設法挽回。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她也一定很生氣,可能反應比你還激烈很多。我必須鄭重地向你道歉,說一聲:sorry,對不起!”約翰道歉著,“我現在在國內的新業務剛剛起步,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幫忙。”
“約翰,你完全不要為我們今天的碰面背上包袱,今天的見面純屬一個意外。”馬舒把自己往外摘,“我真的幫不上你什麼,你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面,好嗎?”說完,馬舒起身,准備離開。
“別,別,別,你先別急著走。”約翰急忙阻攔道。“你先聽我說完再走,好不好?”
看到約翰真的有些急了,馬舒不好意思邁步,只得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