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聶錦松，看到已經洗過澡的夏沫，正頭包著浴巾，全身赤裸地坐在化妝鏡前。

　　各種霜啊，水的，正被夏沫那白皙纖細的手，往臉上抹去。

　　“看你那一臉邪性的樣子，又去找兒子問李辰了”

　　“了解了解”

　　“你這樣有意思嗎？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在兒子面前還有個當爹的樣子沒有，你讓我怎麼去面對文文。”

　　“我們先把文文放一邊，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夏沫捂著耳朵，搖動著頭，把包裹在頭上浴巾滑到了地上，原本包裹在浴巾里的頭發，如瀑布一樣，絲滑地散落在光潔的背上，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聶錦松從旁邊的櫃子里取出了吹風筒，一邊幫夏沫吹著頭發，一邊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可就算是你不想聽，我也還是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有的那種綠帽的心理，可在我心里的，對你的那份虧欠一直縈繞，這對你很不公平的。人生本來就短，一眨眼的工夫，我就已經日薄西山，而你卻還是那麼光彩照人。到你更年期還有長長的十多年的光景，你要讓我看著你，就這樣慢慢枯萎嗎？我做不到。其實我不是沒有想跟你離婚，那樣你就可以有個新的開始，有另一個男人愛你，讓你在更年期之前的這十多年里，沒有虛度，沒有遺憾。”

　　“我才不離婚”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老婆真的，不管離不離婚，我都是真心希望能有個男人可以愛你，滿足你。再說了，如果不是我下面不行了，當然我也沒那個經濟實力，要是有，我也是會想試試不同的女人。因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滋味，這跟我們吃菜一樣，總是一個菜，哪怕再好吃，也會有膩的時候。我想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這個是人性。”

　　“我才沒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思想那麼的肮髒！”

　　“你別不承認，不知道是誰，做夢的時候，一直叫著辰辰，辰辰的”

　　“好吧，我承認我做過這樣的夢……，那也只是夢，每個人都有會做夢的，你又不是沒有過。再說了，這不也都你害的，一天到晚跟人家說什麼別的男人什麼的，還總是在人家想要的時候，要我叫別人的名字。”

　　“可是現在，有機會讓你夢成真，你就真的不想試試？”

　　“我……”

　　“我知道你要說文文，沫沫，你首先是個女人，其次你才是媽媽。你要相信你兒子，會理解和支持的。最起碼他是理解我的苦。我其實想了很久，你不應該這麼早的就沒有正常的性生活，你應該去嘗試一下別的男人，不然到老了你會後悔的。而且現在就有這麼個男人，你也看他還順眼……”

　　“什麼男人，就一男孩”

　　“能讓男孩變成男人，你也是很偉大的”

　　“行了，別說了，你快去洗澡吧，我上天台去靜一靜”夏沫站起了身子，悄悄地打開房門，看了看兒子的房間緊閉著，夏沫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在門口套上了一雙小白鞋，又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回手又輕輕地拉上了房門，迅速地閃進了消防通道。

　　是的，現在的夏沫是一絲不掛的，站在消防通道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沫喜歡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一絲不掛地出門躲在消防通道里，剛開始的時候，夏沫還會披著件浴袍或者長風衣之類的衣服，等到了消防通道才把衣服脫去，拿在手上。

　　可是隨著次數的增多，加上每次的裸行，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所以夏沫也就大膽地全裸從家里走出來。

　　一個人在黑暗里，沿著台階向樓上天台，不發一點聲響地走去。

　　特別是這樣悶熱的夏天，在天台上，那微風拂過她光滑的肌膚，能讓夏沫很快地就平靜下來。

　　夏沫家離天台有10層樓的距離，夏沫一步一步，不發出一點聲響地，慢慢向上走著，黑暗中只有夏沫的呼吸聲。

　　悶熱的消防通道里，很快就讓夏沫出了汗，呼吸也重了起來，夏沫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錦松讓自己找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是夏沫就是提不起什麼感覺。

　　雖然說錦松在性生活讓自己很不滿意，可是其他方面也找不到什麼缺點。

　　當然了，錦松確實是沒有什麼錢，可因為錦松的父母雙亡，讓自己也不用去面對復雜的婆媳關系。

　　而且錦松對自己和文文確實很好。

　　李辰的出現，特別是夏沫知道了李辰對自己的愛慕，加上錦松每天的枕邊風，這讓夏沫原本堅定不會去找別的男人的想法，多少都有了些松動。

　　李辰在夏沫的眼里，就那種陽光大男孩。

　　第一次在班級里見到他，那陽光般的笑容，讓夏沫不由地心生歡喜。

　　以後每次看到他，都會讓夏沫感覺心里暖暖的。

　　李辰對班級里的事也是非常地上心，對夏沫的班級工作，也是起到了很多幫助。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夏沫一直認為，李辰幫著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有很大的私心，都是因為想接近自己。

　　可是所有的課任老師，對李辰的評價都是很好的。

　　夏沫這才感覺李辰那種熱心腸，是發自內心的。

　　去年開始，李辰的作業里，常常會夾著他為自己畫的像。而且是越畫越好。

　　慢慢地，李辰在夏沫的心底留下的印記越來越深，夏沫在黑暗中裸行的時候，經常會有幻覺，覺得自己是喜歡李辰的。

　　可是當她穿上衣服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對李辰，充其量就是老師對學生的一種欣賞。

　　這樣的感覺，常常讓夏沫說不清道不明的。

　　錦松說“喜歡”不過是愛的替代詞。

　　夏沫已經習慣了李辰每天用他那侵略性的眼光，看著自己。

　　夏沫已經習慣了每天在教室里聽到李辰那好聽的聲音。

　　夏沫已經習慣了每天在校園里看到李辰那奔跑的樣子。

　　每個周末，每一個假期，看不到李辰的日子，夏沫反而有些不習慣，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而這個時候，也是夏沫裸行次數最多，時間最久的時候。

　　夏沫有的時候也會想，如果自己是和李辰一樣的年紀，那該多好啊。

　　黑暗中，夏沫的腳步開始有些沉重了，呼吸的聲音也越發的粗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在無人的黑暗中，輕聲而又響亮。

　　還有最後一層了，夏沫給自己鼓勵著。

　　只要上了天台，那涼風吹在身上，就舒服了。

　　夏沫加快了腳步，奶子也上下抖動得更厲害了。

　　“你等一下”就在夏沫准備推開天台的門的時候，門的那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嵐姐，你的咪咪好軟啊，再讓我摸摸”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聽在夏沫的耳朵里，如炸雷一般，夏沫整個人都懵了。

　　那個聲音是那麼的耳熟。

　　沒錯，那個聲音分明就是自己的兒子聶文的。

　　“哎呀，你輕點，疼，啊……你把扣子解開啊，別把我衣服扯壞了”

　　“嵐姐，我好想你啊”

　　站在門里的夏沫，聽得真真切切，那個男聲，就是出自自己兒子文文的嘴。

　　夏沫再也顧不上許多，猛地拉開了天台的門。

　　“聶文！”夏沫高聲地喊了一句。

　　突然打開的門，和突然出現的夏沫的聲音，讓屋檐下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像那被驚嚇到的鴛鴦般，快速地分開。

　　一陣微風吹過，夏沫輕輕打了個冷戰，這才想起自己未著半縷。

　　急忙扭頭就往樓下跑去。

　　連那個女的是誰也沒顧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