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都已是周六下午。
我先去了趟辦公室,將給陳紅的毛衣、給趙玉環買的書放在了辦公室,呂經理給的那兩萬塊錢在河南不敢去存,一直隨身攜帶,帶回家又怕阿瓊尋根問底,便塞進辦公桌里,過兩天有空再存到信用社算啦。
至於那兩根項鏈我早有考慮,三月給阿瓊買的那一根項鏈後來不知去向了,不知當時是不是盛怒之下扔進了蝶水河?
既然我自己花錢買的阿瓊都無福消受,別人買的她就算了,還是給陳紅和丫頭每人一根吧。
回到家里,兒子在伺候他那些家當,阿瓊正在電腦上玩游戲,一家人團圓了自是一陣親熱,晚餐去老岳母家里酒足飯飽後三個人還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又去肯德基陪兒子小坐一陣。
盡管在河南被李靜盤弄得夠嗆,可好久不見阿瓊了,對阿瓊的身子還是有了些新鮮感,這晚的家庭作業倒還能保質保量地完成,所謂久別勝新婚,其中的樂趣不用多題。
周日上午兒子非要我帶他出門去玩,沒辦法,只好與他在大街上到處閒逛,在一個衣店門口碰到兩個與彎彎差不多大小的黃毛藍眼小孩子,彎彎平常沒親眼見過外國人,這會兒便很好奇地站在旁邊看那倆小孩玩耍,過得一陣來了個高大的洋女人,見彎彎盯著那倆小孩,便拉著彎彎的手嘰里咕噥說了一大通,彎彎不解地望著她,她明白彎彎聽不懂,就抬身朝我又說了一通,我只聽明白“HELLO”,其他的便雲里霧里了,那女子見我只笑不說,知道剛才只是對牛彈琴,臉露失望之色,一聲“BYE~BYE”便帶著小孩飄然而去。
望著老外母子的背影我有些愣神:我的英語似乎早還給老師了,要知道當初高考英語滿分一百我可考了九十五分呢,看來十幾年銀行舒坦的生活讓我褪化了。
感慨一陣,又給兒子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想起好久沒見到廖衛東了,便帶著兒子到了金葉茶樓。
廖衛東正在辦公室與朱玲玲商量著什麼事,見我推門進去,免不了一陣寒喧。
朱玲玲給我倒茶時我發現她的身子有點異樣,忍不住“哧”地笑出聲來:“玲玲,才一個多月沒見呢,怎麼就養胖了?”
朱玲玲臉紅了紅,嗔笑著瞪了廖衛東一眼:“都是你,連飛哥也笑話我了,到時侯我看你怎麼辦。”
“嘿嘿,飛哥,我和玲玲正商量著准備元旦節就把事兒辦了,再不辦就來不及了,我姐也同意了,到時候你可得來給我當伴郎啊。”
“呵,衛東,恭喜你呀,終於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女人了,還是我們玲玲厲害啊。不過,我一個老男人給你當伴郎?不行不行,你還是另請高就。不過呢,到時候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絕不推辭。”
說笑一陣,朱玲玲帶彎彎到隔壁辦公室去玩電腦游戲,給我與廖衛東留下了閒聊的機會。
“飛哥,這一趟出去得久啊。”
“是啊,很無聊,查別人的問題總不是討人喜歡的事。”
“那倒是。不過呢,去大西北看看也不錯,我還沒去過呢。”
“確實如此,去大西北體會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看看在江都難得一見的景色,倒算開了眼界了。不過,那些地方要我自己掏錢,是決不會去花錢買罪受的。”
對廖衛東說了說在青海河南的見聞,著重說了在塔爾寺和少林寺的經歷。
見我憤憤不平樣,廖衛東笑了:“飛哥,你想想我們國家的一些事兒,中央出台的那些政策,哪樣不好?可都讓下面的人亂七八糟執行,自然達不到效果了。再看看我們的黨章,寫得多好,可有幾個黨員完全按那上面去做了?其實,宗教不就是政治嗎?都是一個道理,不是佛教教義本身有問題,是和尚們念經念歪了。有時間你可以看看佛經。”
“呵呵,那玩藝我就懶得去看了。哎,這陣子忙了些啥?”
“瞎忙了一些,主要是十月份林山縣的“柑桔節”,朋友非拉著我做,找一些關系拉來了一些大腕助陣,今年的林山柑桔節可是搞得紅火啊。”
“呵呵,衛東啊,林山人民得謝謝你才對啊,柑桔節一紅火,柑桔就更好銷了。”
“操,感謝我?不罵上我娘我就很幸運了。你知道節前的柑桔多少錢?四毛五,現在呢?一毛五。那狗屁節一搞,賓館房價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顯眼,政府那些人就沒把他們當回事,結果那節一過,客商們都去鄰近的江北省了,沒人收林山的桔子,價格一下子就下來了,那些桔農害慘嘍。靠,都是縣政府花錢搞的政績工程,這幾年的柑桔很不好賣,也賣不起價來,可桔農們又不能把樹砍了種其他的,縣里統一搞的柑桔工程嘛。嘿嘿,桔農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幾個錢?倒是政府一幫人年終都有東西可以總結了。市里的劉副市長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當書記時燒了不少錢把柑桔節搞出了影響才提拔上來的嘛。他倒好,屁股一拍就走了,弄得後來的不得不跟著加大投入。說起來柑桔節應該能擴大影響吸引客商,不過就憑政府那幫人搞?書記縣長們只看造的勢大不大能不能撈政績,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則趁機猛往腰包里撈,他娘的這樣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書記啊,你給他說說,他能不管這事兒?”
“嘿嘿,是書記不錯,可他這書記想動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長本土起來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邊的事市委也不能插手太多,兩邊真較勁,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柑桔節搞了幾年了,不可能在他這書記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樣,不光縣里政府部門會罵,就是老百姓沒熱鬧看了也會罵。算了不說這個,一說我就有氣。本來,車禍後我一直心平氣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參與柑桔節,搞得我幾個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還修個屁的行呀。”
“哎,飛哥,中午一起吃飯,叫上何其偉,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沒熱鬧了。”廖衛東嘴里說著,手指已在電話機上按了起來,何其偉聽說我回來了便叫我聽電話,自然是說了一通廢話並約定了中午的飯局。
放了電話,再瞎聊一通,等阿瓊過來了,幾個人便到茶樓不遠的紫金城酒店,待落座不久何其偉就到了,只是他這次竟破天荒地帶了個女子同來,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年紀估計比陳紅要大幾歲,身材高挑,眉眼帶笑,兼有當初阿瓊的媚眼與劉瑩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勢,倒象是專業模特似的,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女子的風韻。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個俏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