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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本命年的騷亂 醉臥紗帳 2967 2024-03-05 06:01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直屬支行檢查,不過沒查出特別出格的問題,比我們江都分行差遠了,看來還是西寧不發達的經濟水平限制了直屬支行領導們賊心的膨脹。

  其間曾想去那巨胸老板娘的發廊再體味一番,考慮到人生地疏出了問題回去不好看,還是強忍著沒去,當然吳少球去過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每天三個電話一個不漏,聽兒子講學校里的趣事,聽阿瓊訴說兒子越來越不聽話,聽陳紅充滿風情的思念,聽趙燕霞的嬌嗔聲和哭泣聲,身在千里之外竟覺得更為溫馨更為浪漫。

  檢查組的男男女女都已混得很熟了,每日工作之余或一起玩玩撲克,或一起逛逛街,或一起跳跳舞,倒也不乏樂趣。

  我與李靜最先認識,她又與我同年同月只是比我大了兩天,兩人的關系便比其他人都近,她已改稱我為“小老弟”,我私下里也開始戲稱她“老姐”了。

  待將直屬支行審計完畢不知不覺就到了月底,審計結案前鄭行長聽說我們還沒去青海湖看看,非要安排我們去一趟,說不到青海湖就等於沒到青海。

  鄧處長去過青海湖,可考慮到我們都沒去過,他也就沒好反對。

  一大早吃了早餐上車,路上仍是人煙稀少,那車就開得飛快,司機老李已與我們都混熟了,現在已能很隨意地顯出西北人的豪爽,他邊開車邊給我們一行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特有的民間笑話,再加上眾女士嘰嘰喳喳的嘈音和夸張的笑聲,本該寂寞的路程便顯得熱鬧非凡。

  沿途仍然是已經嚴重荒漠化的草地和不長樹木的光禿禿大小不一的山群,草地上偶爾會有牧民留下的歇宿痕跡,當然也不時會看見成群的牛羊在草原或山坡上找吃的。

  問老李這兒已經沒有什麼草了那些牛羊又吃什麼?

  老李回說牛羊現在吃的都是草根,越吃草根越不長草,所以現在草原的沙化非常嚴重。

  再問他為什麼政府不限制放牧?

  老李笑說不讓牧民們放牧他們怎麼生活?

  說笑間就到了日月山口,這個季節的日月山上竟有大片的積雪,令我們幾個南方來的男女歡呼雀躍不已。

  那雪沒有結冰,我們得以順利爬上山頂,再望望來路,這才發現我們一直在往高處走呢。

  山頂有一個亭子,老李說這日月山口是當初文成公主進藏時的歇息之地,山上這亭子就是她停留著回望長安的地方。

  走進亭子,覺得這亭子不大,也不顯得豪華,就如南方公園里普遍存在的那種亭子,很難相信文成公主會在這里留宿,卻又想莫非文成公主當時內急了又不好意思說,只得以歇駕的名義讓自己放松了一下?

  畢竟公主也是人,也需要大小便,就如現在常說的“書記也是人,也喜歡美女”一樣。

  只可惜斗轉星移,在這日月山上再也聞不到文成公主的絲毫氣息,只能感受一下從長安遠行而來的公主面對綿綿不斷的群山時那落寞的心情。

  從日月山口往西大都是平坦之地,當然那是高山下的平坦。

  畢竟是“草原”地帶,車過處不少地方還是有些綠色,偶爾還能看到遠處一片片金黃色,那金黃色的花在寂靜的群山之下格外顯眼也格外艷麗,老李告訴我們那是青海湖附近的農民開懇荒地種上的油菜花,倒讓我們驚異這高原之上竟還能種油菜。

  再走得一陣就到了青海湖,老李將車停在湖邊,我們下車後便直撲青海湖,卻發現青海湖不同於在龍羊峽水庫所見的那種綠色,這兒的水是藍色的,是一片深深的藍色,是閃著柔和的光茫的藍色,一眼望去,遠處也是一片藍色,只是分不清那到底是天的藍還是湖的藍。

  湖邊是廣袤平坦、蒼茫無際的草原,而煙波浩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就象是一座翡翠玉盤鑲嵌在四周的高山草原之間,藍天、白雲、高山、湖水、草原相映成趣,那麼的融洽,那麼的和諧,真是難得一見的壯麗景色。

  我們面對著青海湖大叫幾聲,那叫聲落入湖水中便沒了回音,留給我們的仍只是那一片天水兩茫茫的蔚藍,這時我突然體會到了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境:在一片塵土黃沙中正張皇失措,忽然見到這一片藍色,與陶先生所描寫的場景不正是殊途同歸嗎?

  只可惜四周的草原仍是沙中一片薄薄的草皮,全沒有小時學過的那首古詩說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醉人風情,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只是“天蒼蒼野茫茫”的無奈,不免給人美中不足之感。

  上車後在相似的風景中再行得一段時間,我們終於到了青海湖西邊有名的鳥島。

  鳥島其實是與湖岸相連的一個半島,這時已是秋高時節,島上除了偶爾有幾只鳥飛來飛去,其他的就只剩一片沙石,還有在這個季節一無用處的觀鳥台,全沒有想象中的眾鳥高飛爭奇斗艷的風光。

  據老李介紹,鳥島在二十多年前還是完全孤立於湖中的名副其實的“島”,後來土地沙化越來越嚴重,慢慢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三面臨水的半島。

  這時候已是秋高天寒,大部分鳥類都到南方越冬去了,只有等到四五月份幾十種各式各樣的鳥兒又飛回來在此棲息時這里才會重新熱鬧,那時若來這兒,成千上萬只鳥就會盤旋在頭上,有的拉屎,有的俯衝,一不小心就會搞得渾身鳥糞,如果有興趣,在沙地上隨便一翻還能翻出不少鳥蛋呢。

  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有些神往,竟有些抱怨總行為何不在四五月份派我們來這兒搞審計,不過一想到四五月份來這兒可能我就沒機會了,只得作罷。

  離開鳥島往回返的路上經過一個小鎮,老李把我們帶到一個小飯店,說是要請我們吃青海湖的特產湟魚。

  他解釋說湟魚是青海湖特有的魚種,近年來,由於生態惡化加上人們大量捕食,湟魚資源正面臨枯竭,當地政府因此下令禁捕,如果不是很熟的人,飯店都不敢弄湟魚給你吃。

  其實湟魚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倒有點紅燒鱸魚的味道,當然畢竟是當地特產,吃進去的感覺還是不大一樣,只是我們成為了加速青海湖唯一水生物滅絕的幫凶,不免有點慚愧。

  就著湟魚,我又與老李共享了一瓶青稞酒,喝酒時我問老李能喝多少,他說現在年紀大了只能喝一斤半左右(他不到五十),倒嚇了我一跳:十幾年前他豈不能喝個兩三斤?

  看來書上寫的高原上的人能喝酒倒真不是虛談。

  離開青海湖我竟沒有在龍羊峽時的那份留戀,也許在青海湖所見的只是上蒼賜予的自然景色以及人們對這片景色的肆意破壞,而龍羊峽則是人類依靠自己的力量改造自然創造美景給人類自己造福吧。

  當然,我更知道在我與青海湖道別時,我不可能融入這片廣袤的湖水,盡管這片藍色的湖是那麼的博大,那麼的深邃,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園;在我心中蕩漾的,只有南方那片秀麗的湖水,盡管那湖水早已失去了甘甜早已沉積了太多工業化的異物。

  第二天在省行交換了審計意見,回到賓館鄧處長又召集我們作了總結,並宣布到了北京後放假七天,八號再集合去河南,國慶節期間自由活動。

  既然國慶節不好回去,我們幾個只好另想辦法,李靜的老公會接她回去,剩下幾個便在那兒商量在北京後怎麼樣一起逛遍北京城。

  青海分行為了感謝檢查組對他們工作的指導,給我們每人贈送了一對鹿茸血酒、兩件牛絨衫以及蟲草牛肉干等特產,我們來一趟高原也不容易,一個個便沒有推辭。

  見那牛絨衫穿起來很暖和,我又讓老李帶我去買了七件,爹媽和岳父岳母加上兒子各一件,陳紅趙燕霞各一件,盡管現在不很流行了,可畢竟我來了一趟得有所表示。

  除了陳紅趙燕霞的牛絨衫,其他東西我都通過郵局寄給了阿瓊。

  待做完這一切,我松了一口氣,卻又長嘆了一聲:“唉,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終於要離開西寧了,這天送我們去機場的路上王處長顯得非常興奮,一路上只聽到他的哈哈大笑聲,看得出那是心里由衷的舒暢。

  王處長送我們到安檢口,待我們通過安檢後,一個個都回頭與王處長道別,王處長笑著揮動雙手,那手勢就象農村里趕雞似的,估計王處長心里正說道:這幫瘟神終於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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