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午夜驚醒,一額頭的汗。
旁邊的母親睡得很安穩。
昨夜,一次仿佛例行公事般,極其正常普通甚至平淡的做愛後,她吞了顆安眠藥,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我掀開被子,對著側身睡著的母親,那光潔的大屁股大力抽了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
手感真他媽好,不輸莊靜太多。
我忍不住又扇了一巴掌。
我俯身親了母親一下,然後眉頭皺起。
母親一身的汗味、騷味,我才想起來,昨晚她被我內射完,非但沒洗澡,私處也沒清理就這麼睡了。
我將母親翻過來,她仰躺著,雙腿自然分開,果然,逼穴一片狼藉。
“我愛你。”
我喃了一句。
然後自己表示懷疑。
下了床,也不開燈,赤條條地,甩著雞巴走進漆黑的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嚕一口氣喝光,又倒了一杯,然後坐在暗黑中。
沒有睡意。
手指敲著玻璃杯,
咚、咚、咚、咚……
像是秒針在跑。
噩夢喚醒了我,空虛折磨著我。
從來就沒有停過。
地中海會有這樣的夜晚嗎?
這麼想,轉頭看向母親臥室洞開的門。
漆黑中,我笑了。
像是有人能看到一樣。
你這傻逼——
我這麼對自己說。
我回到母親的臥室,隨手扇了一巴掌母親的奶子,媽的,手感也不賴,拿起枕邊的手機,我一邊揉著母親的奶子,一邊給葉一葦撥了個電話。
不出意料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掐斷了。
我又撥。
又被掐斷。
一會,電話撥打回來。
是壓抑著聲线的憤怒控訴:
“你瘋了?”
我淡漠地說:
“我怎麼瘋了,突然很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了就給你個電話,這叫瘋了嗎?”
這叫有錢任性。
但我剛剛的話,沒有說謊,不是什麼勾引婦女的手段,我的確很突然地想聽葉一葦的聲音。
我有些失落。
因為母親的事。
和葉一葦有什麼關系?
我其實不該對母親說,我們在一起。
我他媽真的是個傻逼。
我該推開母親,母親才會慢慢地靠近的。
我偏偏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樣的話,結果達成了如今這樣的結果。
什麼結果?
就是我和母親現在像是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
像是。
這下我們之間沒了母子關系,也沒了夫妻關系。
只有供需關系。
操你媽!
我又玩砸了……
所以我想起了葉一葦,她是我至今在我身邊但我還沒有染指的女人,雖然小動作不斷,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比較起來算是純粹。
那邊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後:
“我們改天再說這個好嗎?我明天還要工作,而且……”
而且現在凌晨兩點多。
“但我現在就在想你。”
我打斷了她。
那邊又是亡音一般的沉默,大概一分鍾後:
“你別玩我了好嗎?我知道的……”
聲音是煩躁,是焦慮或許還有怨氣:
“你就是……,你這些富豪,就是想換下口味什麼的,就是想嘗鮮……”
“我……,我就是個被生活壓榨的女人,你不是想我,你就像是在嫖妓……”
我冷冷地對說:
“你是這樣看自己的嗎?”
我頓了一下,又說:
“你是這樣看我的嗎?”
我當然是。
每次我說話,那邊都沉默,似乎我說的是什麼哲理,需要時間消化。
她看似斬釘截鐵地回答:
“不是我怎麼看,是事實!”
我反問一句:
“所以你像我這麼有錢的話,就會隨便嫖妓?或者說隨便換男人,玩弄感情?”
我是在拷問自己。
那邊依舊在我說完後沉默不語。
“我剛做了個噩夢,醒來就睡不著了。我也能很坦誠地告訴你,我醒來時候身邊有女人,睡前我們還做了愛,但……但那又怎麼樣?我做噩夢,我驚醒,我睡不著,我想起你,想聽你的聲音,想和你聊天……我有錢,但錢幫不到我。但我知道你的聲音可以。我知道,你害怕被你丈夫知道……”
“你知道個屁!”
藝術生第一次爆粗打斷了我,然後對我發飆,但仍然是壓抑著聲音的發飆:
“你睡不著關我屁事!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我最近一團糟嘛?我對不起我丈夫,你知道嗎?我們之間不正常你又知道嘛?你揩油是揩得很爽,對吧?我的胸想摸就摸,想捏就捏!讓我穿那些賣肉衣服!我呢?我為了錢,為了這份工作,為了這些狗屁的生活,我還得對你笑,還得小心翼翼地維持和諧,而不敢有任何怨言!你他媽知道嗎?我是他妻子,我不該三更半夜和另外一個男人在聊電話,你他媽知道嗎?”
“那晚安吧。”
我果斷掛機了。
我又回到客廳的沙發坐下來。
就是發呆。
腦子一直在想【未來】的事。
想一些措施,想一些可怕的後果,想為啥我不給電話給方槿琪,她一個人一間宿舍,我可以和她聊通宵。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震動了,拿起來一看,是葉一葦。
當然只可能是葉一葦了。
我立刻接了。
但那邊沉默著,就像是誤觸了。
好半晌,終於:
“聊吧,聊什麼都行了。”
聲音疲憊而沙啞
“吵架了?”
“嗯。”
“他打你了?”
“……”
不說那就是打了。
應該是一耳光什麼的吧,然後就摔門跑了?我聽到電話那邊的風聲。
“對不起。”
我的道歉沒有任何誠意,我毫不掩飾,就是例行公事一樣,用語氣告訴葉一葦我沒有任何歉意。
“出來嗎?”
我直接將軍。
“去哪?”
那邊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反正不是酒店。”
我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又說:
“找個地方喝酒吧,電影都是這麼演的。”
結果葉一葦:
“不,就去酒店吧。”
被我視奸了這麼久,葉一葦應該早就想過被我操的這一天了,甚至,她腦子或許已經模擬過,到時是反抗還是含羞忍辱。
她以為主動權在於她的克制力,其實是在於我的。
我“開”車去接她,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衛衣T恤短褲拖鞋,頭發凌亂,蹲在馬路邊在掰腳趾。
明顯看出來哭過。
我們沒去酒店,朝我那上課的宅子去了。
二十多分鍾的車程。
明明都想傾訴點什麼,但從接到她上車後,我和她都沒說話。
我也不需要駕駛,自動駕駛操縱著車子在跑著,我和她都在看夜景,一人看一邊,我看左,她看右,汽車自己在飄著。
一直到上了電梯,開了門,我們都沒有說話。
但一進門,我們就抱在了一起,接吻,然後直接脫衣服在門口的地毯上做愛。
出軌其實很簡單的。
最終我都沒有喝酒。
我其實也不愛喝酒,冰箱里只有果汁、肥宅水。
我開了一瓶冰露喝著。
她呢,化悲憤為性欲後,現在化悲憤為力量,都快黎明前了,居然在擼鐵了。
操!
剛剛才高潮完沒多久,她光著身子,逼里的精液也沒處理,哦,也沒提醒我要戴避孕套,現在就跑過去拿著啞鈴練起來。
那逼里的精液一直在往下滴。
房間里的健身器材她挨個在練,發泄一般,做愛也算是熱身運動了,不然我真擔心她會抽筋。
她練得嗬嗬聲,渾身是汗,跟著眼淚一起掉。
最後累了,就坐在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我給她披了一件毛巾。
這時候,我們之間才說了第一句話,我說的:
“我沒想到你這麼天真。”
“是吧。”
我沒再說,等她說。
“也不是天真吧,是憧憬。憧憬你知道嗎?和畫畫一樣,腦中已經看到自己要什麼了,期待著成品。”
她又哭了。
眼淚嘩啦啦掉,但沒聲音的那種哭。
然後帶著哭腔,對我破涕為笑地說:
“哪像你,你看,一個電話,又睡了一個女人,還是別人老婆,多好。”
我沒有安慰她: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的啦。”
她沉默,半晌:
“對啊。”
她情緒逐漸平復了,擦了眼淚,去了洗手間,出來後撿起脫在門口的衣服穿上,對我說:
“載我回去吧。”
“回去見到他怎麼辦?”
“我不知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又說:
“他打你,你還手啊。”
她能輕易放倒那帶綠帽子的家伙!
我破壞了葉一葦的婚姻,但我並不覺得那個家伙無辜。
葉一葦或許看不明白,但我的智庫卻看得很清楚,智庫給出的感情危機是三個月左右,結果因為我這通電話提前了一個多月。
她笑笑,搖搖頭:
“還什麼手,我沒力氣了。”
送她回家後,我開始有困意了,但是還沒等車開到家爬上母親的床,葉一葦又打電話來了:
“你回來。”
我又回去。
站在街邊的她,還是那一身打扮,但身邊有兩個行李箱。
幫她搬行李上車後,我問:
“去哪?”
“不知道,找間酒店先吧。”
“干脆住我那里算了。”
“也行。你女人不介意嗎?”
莊靜在那里健身過,她是見過的,也是莊靜麻痹了她,以為我有個這麼絕色的女人肯定看不上她。
“她只在意我每個月給她的錢,不在意我到底有幾個女人。”
“哦。”
車開到一半,看夜景的她突然說:
“那我算被你包養了嗎?”
“也可以啊。”
我隨口說道:
“一萬一個月可以嗎?”
“好。”
她又笑著說:
“要簽合約的啊,簽個五年十年的。”
我轉頭:
“你這樣的價錢我能簽你一輩子。”
包養終究只是個玩笑話。
那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她不是朴熙真,朴熙真聽到這種話能蹦三丈高。
眼鏡女其實說得有些對的是,錢能影響感情,但不該衡量感情。
數字沒感情。
我有什麼就給電話小周,他吃一份我吃一份,相得益彰,反正他會控制好度,做到師出有名,合情合理。
我不想讓母親知道我和地中海是一伙的,所以平時沒怎麼表現出有錢的樣子,還經常地下黨一樣,躲躲藏藏的。
我拿到我那份,就幾乎全部轉給莊靜,對於她的投資報告,我也看都不看的。
數字罷了。
只要有地中海,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看不看都一樣不是我的。
“什麼都不用管,有人上來搞衛生,電視牆上有電話,要什麼,打那個電話他們會買了送上來,你就只管住就行了。”
給葉一葦錄入了出入指紋後,她去洗澡,我喊了聲“別想太多,早點睡”,就走了。
也不管她會不會在浴室里哭,或者從浴室出來看到新房間會如何感慨悲傷。
反正她注定睡不著了。
現在我卻想睡了。
我困得甚至想留下來和她睡,但我知道,我留下來很可能安撫著她,又會滾在一起。
健身的精力都好,習慣性用流汗解決問題。
所以我還是決定回到母親身邊。
因為我疲憊的是精神。
這樣的小插曲,不過是女人的月經一樣,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然後很快就淡忘了。
我偶爾空虛迷茫一下,也有助於我調整心態。
我又開始期待小周的那個學校起來,三天兩頭往小周那里跑。
“我們不能搞得太夸張,就是一個小型的,類似某種實驗性質的東西。”
“這他媽還不夸張啊?”
“你別打岔。主要是創意,其實也就是那些規章制度的制定。”
“找寫黃文的搞一個?”
“操,那些寫文章的自己玩過幾個女人?干啥找他們?我們自己干才更爽。”
“也對。”
這件事小周比我興奮多了。
因為這個項目,他體驗到了更高層次的權力。
他現在就打開著教育局的數據庫,加載了某種插件後,居然能輸出如年齡范圍、三圍范圍進行搜索,還能根據AI算法進行美貌排序,篩選掉符合條件中長相平庸丑陋的人。
數據列了下來,但一連翻了好幾頁都是紅色、黃色的,這表明是我們不能動的,應該是有背景或者名花有主的。
我和小周第一時間有些氣餒,嘴里調侃著“操,好花都被別人摘了”,但翻到後面,看到綠色的點開一看,居然還是大美女,頓時又起勁了。
“這個這個,新婚人妻,剛被開發,相貌很贊,就是胸部有些小。”
“不小了,這算是大奶子了好吧?”
“你能不能有點追求?”
“一直玩巨乳你不膩嗎?氣質好就可以了啊。”
“這個這個這個,女兵退伍專業的,操,這個肯定帶勁,他媽的還是處女,稀罕物啊。”
“這個不太好吧?會不會很麻煩?”
“麻煩是你需要考慮的嗎?你沒看嗎,受家庭政治背景影響的,沒問題的。”
“繼續繼續。”
“這個,三胞胎姐妹,我操,居然不是紅黃,還沒被人惦記上!”
“看看親屬資料,操,媽媽也是美女。”
“你傻逼嗎?遺傳啊,她媽不是美女能生三個美女出來?”
“一起搞來?”
“管他呢,先上傳,行不行有其他人做審核的。”
“那行。”
我過去一直以為地中海是一個巨型集團的老總,現在逐漸發現了,政商一體化,他就像是那些在背後花錢讓自己的人去競選總統的團體,他是財閥也是軍閥,是土皇帝。
我們七嘴八舌地,那些變成數據被人肆意窺看私隱的女教師、女教授還有女學生們,此刻可能在上課,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正被別人挑挑揀揀然後決定著。
半天後——
“累死了,看花眼了,剩下干脆隨機挑選吧,反正長得都不差。”
“其實我感覺,相貌評分可以降低要求,要不全是美女也會審美疲勞吧,鮮花總歸需要些綠葉襯?”
“那麼40%平庸的,30%良的,20%優,10%極品?”
“這個,再斟酌下……”
“還要考慮不同身份。”
“操你媽,這和剛剛有什麼屌分別?我感覺吧,你說項目周期那麼短,還有一大堆事要決定呢,我們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了吧?”
“其實玩法我早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要不你以為項目能批下來?現在就是完善細節啊……”
……
“你這校服設計得太淫蕩了吧?”
“淫蕩不好嗎?正正規規的和一般學校有啥分別?”
“我覺得還是外表正經內有乾坤那種比較好吧。”
“操,那乾坤是啥?”
“我們這不是在討論嗎?”
……
“算球了,校服還是找人設計吧。”
“你以為找人就不用討論了嗎?你總得給人個設計方向吧?一堆服飾沒定呢。”
“內褲也要?”
“不然咧?”
“他媽的,又不是量產機器人!”
“……,好像也是哦。”
……
“我覺得還是要安插多幾個男的進去。輪奸啊,群體淫亂派對啊,還是很帶勁的。也順便算是你的保鏢。”
“保鏢?會有危險嗎?也對,他媽的,她們怎麼肯願意配合你的玩法?”
“操,誰告訴你要她們願意了?她們願意那我們不成了開妓院了嗎?玩妓女有什麼意思?”
“那咋整?萬一鬧個起義什麼的……”
“你怕個卵啊,當然會相應的成熟的控制手段啦,你安心啦。”
“那就是演啦?”
“也不是……,啊,這……,他媽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了……”
臨走前,我都上車了,小周又把我喊了下來。
我在他辦公室坐下來,我以為他還想斟酌一下項目的事情,小周卻一臉正經地對我說:
“小景,我們也算是好兄弟了。”
他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起來,這里摸摸那里摸摸,奇奇怪怪的。
感覺他准備告訴我,他得了癌症了,不久就要離開人世了。
“我在這個辦公室呆了有十六年了吧,別看我挺威風的,其實就是幫老板們出出面,以前真正能拿到手的,和開銷一對衝,也剩什麼了。”
他坐在了辦公桌上,看著我說:
“但就這一個項目,我拿的錢比過去十六年加起來的還多,算是一夜暴富了。”
“你干啥?別告訴我你快要掛了,要把遺產留給我?”
對了,的確沒聽小周說起過,他有兒子還是女兒什麼的,於是我立刻問:
“你是做爺爺的人了吧?”
他笑了笑,搖搖頭:
“有個兒子,讀大學時吸毒死了,我就沒再想要孩子了,先不說這個。”
他臉又正經了:
“你知道,花無百日紅,像今天這樣的光景,不會一直有的。”
“我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真的是地中海的私生子。
小周也告訴過我,我這種情況其實很罕見。
一般地中海玩女人,玩完就算了,很少會像對我這樣,給予這麼大的照顧,雖然對地中海來說,所謂的照顧本質上也是玩。
我過去惶恐的,其實並不是失去地中海的關照,而是怕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會被收走。
那是張怡的主意。
但小周接下來的話,卻安撫了我:
“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懂得讓那個女人幫你管理資產……”
“我們的黃金窗口是兩年左右吧,一般兩年後,老板就會把你忘得差不多了,你現在買房買車各種開銷,我不是問老板要的,老板下面有團隊在管著老板的資產,我是向他們要的,老板如果不時還詢問著你的情況,那麼我們要的東西,他們就會批給我們,就像這次,趁著老板的興致在,我才能拿到這個項目,大撈了一筆。等項目完成,你的那份我也會給你,你就知道是多大的一筆錢了。”
他嘆了一口氣:
“哎,所以你知道為啥我要搞那麼多事情嗎?就是為了吸引老板的注意。但這種注意是有時效性的,一定時間老板不再提起你的話,我們消息就出現不了在他那里了,屆時我們要啥也要不到了。然後一直到哪天老板又想起了你,綠色通道才有可能會再次開,但一般來說,基本不報太多的指望。”
他又笑了:
“不過現在我們拿了足夠多了,老實說,按照現在這種開銷,我玩到下輩子也沒問題了。但人心又怎麼會滿足?能拿更多的話,自然還是想拿更多。”
這時他停下來了,我也終於有機會問出我心中的疑問了:
“怎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其實不和你說也沒什麼,這段時間你也一直很配合我,但是,像我剛剛說的,我想要得更多。老板或許不會再特別關照我,但我現有的權力和關系網還在,你在那之前,也還能拿到不少,所以我想和你合作,算是投資也好,也不知道哪天或許老板又想起你了,我想,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合作,繼續擴展我手頭上的權力。”
我終於搞明白了小周的意思了。
他在鋪後路。
等地中海徹底遺忘我們時,能有個好出路。
他已經不滿足於一個律師事務所了,他想趁著地中海還關照著我,撈個區域管理做。
至於他口中的這個區域管理,是市長還是什麼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關心,因為我壓根就不懂這個。
我只能答應小周,讓小周放手去做。
經過一整天的討論下來,我突然發現,要放棄一些女人了。
有舍才有得。
暫時有四個我是不想放棄的:
母親是肯定不會的,然後是張怡和莊靜,這是有特別感情的,而安妮則是很好用,功能性非常強。
方槿琪,只能算是張怡的附庸了,就像旃檀現在是莊靜的一樣。
眼鏡女我早早和安妮說過了,是安妮財產了,我不會花錢養著她的,要安妮自己解決。
我不缺這點錢,但我不想。
況且安妮也讓她回去經營內衣店了,期間也發生了一些欲擒故縱的事情,那就是安妮的樂子了。
其實說起來也沒啥放棄不放棄的。
像姚老師、韋燕燕母子這種,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傷風感冒,沒事就讓她患一下罷了。
“今晚豬骨湯?”
“好啊,玉米豬骨湯。”
“蓮藕不好嗎?”
“現在蓮藕不好。”
我將已經剁好的豬骨頭盒子丟進身後自動跟著的手推車里,而母親走到另一邊的蔬菜區,撿了兩根玉米丟進去。
“是不是買的有點多了,冰箱塞不下了。”
“有幾個菜是今晚就做的。”
“就我們兩個人,弄這麼多干啥?”
“慶祝下唄。”
走得稍前的母親歪著腦袋看過來,揚揚眉:
“?”
我撿起旁邊的雜菇,看向母親,她的眸子中,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哀愁,雖然這揚眉讓她看起來分外俏皮,中年美熟女賣萌相當要命,但我每次看著,總會被那眼神中如此明顯的哀愁吸引住注意力。
“你的生日。”我淡然說道。
“啊……”
母親的啊拖著長長的尾調,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把頭扭回去,聲音卻飄了過來:
“我都忘記了。”
她又扭頭,眸子哀愁削減了那麼一點吧,我也不太確定,但表情卻是輕松的:
“生日禮物是什麼?”
給女人送東西,有時候就像是命運路口的抉擇,影響是深遠且連綿的。
費煞思量。
前提倒好思量:不能貴不能賤,投其所好之余要有驚喜。
但條件在這里,卻未必能達成。
送衣服本是首選,送好了,母親經常穿著,貼身之物,而睹物又會思情。
我也不怕自己眼光不夠,有莊靜在,她的審美和品味不會比母親這個服裝設計畢業差。
其次是小首飾,女人無法拒絕之物,也是時常佩戴之物。
如果是另辟蹊徑,還可以送內衣,但這只是滿足自己的欲望,是極其下乘的選擇。
我想了許久,問了幾個女人,幾個女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張怡開玩笑時建議我把方槿琪送給母親,給她送一個媳婦,正經的建議是連衣裙。
莊靜的建議是工藝品,然後讓我挑花了眼。
安妮想了半天,卻告訴我,別人的建議沒什麼意義。
姚老師說最好是自己做的,畫的畫啊,之類的……
最終還是我自己想了兩天,自己決定了下來。
我告訴母親:
“晚上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我進了廚房,架起手機,點開預先收藏的烹飪視頻,開始忙活起來。
母親剛開始還旁觀了一下,指指點點,看著我不時點停手機,然後手忙腳亂地折騰著各種廚具、食材,又嘲笑了我一番後,就走了。
其實單親家庭,我張羅一桌子菜並不是什麼問題,主要是她在一邊看著,不知道怎麼我心亂,越想給她一個驚喜,反而越是沒法想預想中那般流暢瀟灑。
我也不著惱,也是笑嘻嘻地弄著。
平時的兩菜一湯,今天特別弄了燭光晚餐,琳琅滿目地擺了六菜一湯,母親笑著說浪費,然後一邊吃,一邊嘴里吐槽著,這個少鹽那個該多點糖,火候不夠什麼的。
但明顯看得出她還是特別開心的。
“來,閉上眼睛。”
“要是親一口就算是禮物的話,你就不用送了。”
母親閉著眼睛等待生日禮物,我心想,要不要掏出雞巴插進她嘴巴里。
但我隨後老老實實地拿出了禮物:
“張開眼。”
我拿著一張紙在她面前晃蕩著。
“什麼玩意?”
母親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拿過去看。
是一個月後大假期的旅游票。
而且是一個人的。
母親有些懵:
“怎麼送這個給我……”
“你有7年沒離開過這個城市出去走走了吧?媽,我知道的,你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而這段時間你又不太開心的樣子……”
母親放下手中的票,長長吁了一口氣,有些感慨:
“7年了嗎,我也沒怎麼數,反正上次出去,你還是這麼大的時候呢……”
她的手比了一下高度,又看向我:
“轉眼你就這麼大了。”
又苦笑:
“媽也老了。”
女人其實最忌諱別人說她老,但她們自己總喜歡自嘲自己的年齡。
以前生活過得非常緊湊,有點閒錢都存起來應對突發情況了,說真的,母親還真舍不得拿幾千塊出來玩幾天,這對過去的她而言就是燒錢。
現在呢,地中海侵犯母親,其實付出的代價相當低:
是份終身聘用的合同。
別看是“允許你終身為我打工幫我賺錢被我剝削你還要感恩戴德”,這年頭,有時候失業就是家破人亡,所以,這份合同其實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母親如今不太缺這個旅游的錢,但自己兒子能貼心地為她著想,我開出她還是很開心的。
但她突然又問:
“很貴吧?你哪來的錢?”
我其實早就想好了說辭,抬出了地中海:
“嘿,媽,我說了你別生氣。之前你老板還是什麼經理不是來過嗎,他給了我個紅包,哇!2000塊耶,我想買那個游戲機很久了,你又一直不肯給我買,我就沒告訴你……”
“哦……”
母親戳我的腦門。
我提地中海,但她表情沒有多少異樣。
她又問:
“不止給過你一次錢吧?”
“認罪伏法”是最大的謊言,我老老實實承認:
“給了3次……”
“行嘛你,會藏私房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