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衛然:你究竟把自己當我爸還是當我男人!
高中上了一個學期,新鮮感漸漸褪去,那些和小學、初中不一樣的光環也很快失去亮澤。
我越來越不喜歡這所寄宿中學,總幻想著走讀的種種好處。
我的小學和初中都離家不遠,可這所高中和家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坐地鐵都得一個小時。
住校確實方便很多,至少不用來回奔波,我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學習上。
然而,我從小對學習就沒有太大天賦。
以前努力完全是討好爸媽,現在麼,爸爸說盡力就好。
他沒指望我掙獎學金省學費,我自然安安心心在同學中當背景。
不要誤會,我也許當不了成績好的學生,但絕對是個好學生。
課堂上聽講、課後完成作業,對老師、同學、門房老兵、食堂師傅都會客客氣氣。
我只是在安靜的時候,太容易走神,稍不注意就思想渙散。
一天到晚總是想著寒假和爸爸發生的事兒,爸爸的擁抱,爸爸的氣味,爸爸的撫摸。
當然,還有在爸爸身下欲死欲仙的高潮。
我確實有些糊塗,搞不清楚自己是迷戀性、迷戀人,還是迷戀爸爸。
我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每天晚上,我都會利用自由使用手機的時間查看爸爸的消息。讓我失望的是,他給我留言和以前沒有半點不一樣,永遠都是平平淡淡的問候。
內心深處,我也理解爸爸的顧慮。
我們的事兒無論如何見不得光,萬一不小心傳出去,爸爸和我就意味著社會性死亡。
所以,除非兩人在家鎖好門,否則衛茂榕就永遠是衛然的爸爸,一個忙於工作的威嚴家長。
然而,讓人惱火的是他連手機留言也都變得越來越少,我甚至不得不每天去醫院網站搜索他的信息。
有天晚上我真是急了,破天荒什麼留言也沒有,下定決心看看爸爸什麼時候能想起我?
什麼時候會主動和我聯系?
哪怕就是一個嗨,我也心滿意足了。
爸爸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和爸爸生活了一輩子,我太理解他工作繁忙。可不至於連個信息都不留吧?我在他眼里就不存在了麼?
時間越長我心里越火,之後的很多個白天晚上也沒有任何聯系,一腔熱情被徹頭徹尾澆上冷水,爸爸仿佛脫離我的世界。
好幾個周末我都以補習功課為理由留了校。
我非常想爸爸,沒有爸爸的世界,寂寞無聲、寡然無味。
但越是想他,我越是固執,甚至懷疑爸爸當初送我來寄宿,完全是一種甩鍋行為。
他巴不得支開所有讓他分心的人和事,醉心打拼鍾愛的事業。
衛茂榕四十來歲,正值壯年。
升上主任醫師,意味著更多的工作和責任。
我為爸爸驕傲,可心里擋不住委屈。
理解和支持都可以給他,更談不上粘人,但爸爸對我不聞不問的態度未免太過無情。
我暗暗下定決心:既然爸爸一分鍾都不想給我,那麼我也一分鍾不要給他。
他不在意我的死活,我也不會關心他的去向。
幸虧臨回學校前,爸爸給足我在學校的花銷。
我沒有特別上癮的購物習慣,大部分時間又都在學校,倒是讓我從從容容撐下來。
有幾次實在太想他了,借著周末回家拿換季衣服的機會,我心存僥幸能夠看到他。
遺憾的是,衣服洗完,在烘干機里曬干了也沒見爸爸回來。
我索性呆在學校,不再出大門。
這樣情形一直持續到清明節,我必須得去看衛風和媽媽。
清明來掃墓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很安靜,即使說話也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對墓區早已輕車熟路,沿著一條郁郁蔥蔥的石板路走向墓地深處,仿佛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很快一排排的墓碑映入眼簾。
名字看得不仔細,倒是習慣算算生卒年份。
時不時看到一些年齡也很小的孩子立起來的碑石,忍不住心里想他們會不會見著衛風,陪他一起玩耍。
我最親愛的弟弟,一直沉睡在這個僻靜的地方,現在有媽媽在旁邊陪伴,希望他至少沒那麼孤單。
來到媽媽和衛風的墓前,我蹲下來先清理干淨墓碑周邊長出來的雜草。雖然這里時不時有人清理,但總是沒有親人做得細致認真。
“媽媽,小風,我來看你們了。”我獻上花,燒了好多冥幣,也燒了些他們喜歡的東西一一衛風的足球貼畫、媽媽喜歡的歌本,還有我的一本日記,里面都是些想他們的碎碎念和塗鴉。
我沒有提和爸爸的關系超越父女,那是只有爸爸和我知道的秘密。
我在墓碑前坐了很久,不斷回想衛風和媽媽……還有爸爸。
印象里,爸爸從來不會對媽媽不聞不問,至少不像對我這樣不聞不問。
三個月沒我消息,要麼是沒注意,要麼是不在乎,哪個都讓人惱火。
直到火堆燃燒殆盡,煙灰飛舞,我才緩緩站起身。
站在山腰往下看,到處都是掃墓的人群、青煙股股,閃爍不定的火焰。
爸爸肯定忘了今天清明,要是我不來,就沒人來看衛風和媽媽了。
掃完墓下山,天色忽然變暗,沒一會兒就閃電打雷,大雨霹靂巴拉砸下來。
開車來的人朝停車場跑,沒車的都擠在公共汽車站的棚子下避雨。
出租車一輛輛路過,人群飛奔上去搶車,再揚長而去。
我看看表還不到三點,之後也沒事兒,索性死等公共汽車載我回市里。
我埋著腦袋刷手機,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衛然!”
我嚇了一跳,本能想躲起來。
這里是墓園,我實在不想遇到熟人。
不管是誰,寒暄之後肯定會問我今天來看誰,為什麼就我一個人在這里,我不喜歡和任何人解釋自己的家庭。
“衛然!”又是一聲。
我無奈抬起頭,循聲看了圈周圍。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落下的茶色車窗里,露出兩張熟悉面孔,副駕上是陸爾越,坐在後面的是程初,都是同班同學。
以前看到他們都是在學校,上上下下穿著校服。
這會兒兩個人換上簡單大方的生活裝在校外碰面,我還有些不太習慣。
坦率講,即使同班,我們也不是非常熟悉。
一個班六十個人,開學到現在,我也就勉強記住班里同學的名字。
陸爾越是班里的紀委,程初和我一樣在班里不顯山水。
原來他們兩個這麼熟,清明掃墓都能在一起。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你們。”我揮了揮手,心里挺納悶,他們沒必要專門為我停車啊。
“我也沒想到呢,上車吧,你要去哪兒我們送你。這麼大的雨,等公共汽車慢死。”程初招呼我趕緊過來。
程初和我在學校搭過幾句話,兩人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在校外來的如此暖心熱情。
我看這架勢,如果不上車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暗暗祈禱他們兩個千萬別問東問西。
我連聲說著謝謝,抬腳上了車,坐到程初旁邊。
車里還有另外兩個同學,程初另一邊坐著班長程敬言,司機竟然是二世祖葛良玉。
這位是我們班最早出名的人,開學才兩個星期就和老師在課堂上對著干。
脾氣還特別犟,據說到現在都沒道歉。
我一時沒搞清楚這四個人怎麼會清明節湊到一起來墓地,最擔心卻是這個司機。
“葛良玉,你怎麼能開車?你不可能有駕照吧!”我驚訝地說道,確保自己系好安全帶。
車里大笑一片,葛良玉在後視鏡向我擠擠眼睛,“放心,要出事兒了咱們直奔你老子那兒!”
看到其他人不明就里,葛良玉接著說:“衛然的老子是醫生,給人開膛破肚、最厲害的那種!”
我暗暗納悶,倒不是他如何知道爸爸的職業,這位一向神通廣大,想知道肯定會有辦法。
果然,葛良玉看到大家的視线都放到他身上,得意地繼續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網上流傳他爸的段子,有個傻逼宣稱醫院誤診,跑衛然她爸面前鬧事。傻逼瘋子似得在病房打砸搶燒發神經病,還把天花板給掀了。衛然她爸為了護住一個孩子,險些丟了自己的命。”
“哪有那麼夸張!”我連忙制止葛良玉瞎說八道。
心里又不禁納悶他怎麼會將段子里的醫生和我聯系起來?
葛良玉的大名別說我們班,就是全年級也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我呢,恰恰相反,屬於坐到教室才知道我是同班同學的那種,而且如果不自我介紹,根本沒人能叫出我的名字。
在班里,我沒有絲毫存在感,怎麼就入了這位大紅人的眼。
按理說,我該挺高興被青睞關注,但實際上我卻有些擔心,葛良玉還知道我家里什麼事兒?
程初抓住我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贊道:“你爸好棒啊!我從小就想當醫生。”
想當醫生學習可要非常好呢,我這輩子繼承衣缽是沒戲了。
不過,從小看著爸爸拼命工作的樣子,我對這個職業的評價沒辦法很高。
醫生這個職業,純純聽著高大上而已。
實際上,無論是誰,有那聰明用功的勁兒,干什麼都會比當醫生強。
如果和程初很熟悉的話,我會直接勸她別去學醫。
當然,這事兒也用不著我操心,身邊就有一個比她還認真的。
班長程靜言開口了,他用胳膊懟了下程初,笑道:“你以為醫生就是打針吃藥麼?那是護士干的事兒。你連殺雞都不敢看!”
我從後視鏡里瞥見葛良玉的眼神,他還沒開口我就知道他肯定想起雞蛋的梗兒。
“你老子能徒手剝生雞蛋殼嗎?”
果然,這家伙問了個我被問過十遍八遍的問題。一有人知道我爸爸是醫生,這個問題准保跑不了。
我白了葛良玉一眼,反問道:“你能安安穩穩開車麼?”
照平時,我是不會招惹葛良玉這樣的風頭人物。
好在和他聊了幾句後,發覺他雖然大大咧咧,人倒是隨和自然。
即使口無遮攔,但聽不出言語中的惡意。
一路上,車里的幾個人嘰嘰喳喳聊著天。
程初也三言兩語跟我說個大概,他們四個從初中就在一個學校,所以彼此很熟悉。
葛良玉早早會開車,這車是他爸爸的。
他開了幾年換新車,車就給了葛良玉的哥哥。
哥哥比他大四歲,葛良玉經常拿著他哥的駕照上路玩兒。
程初今天給姥姥掃墓,程敬言說陪她。
不僅如此,他的兩個哥們也跟著湊熱鬧。
程初倒是沒問我到墓園來看誰,而是一臉熱切地邀請我,回城後如果沒事兒,大家一起吃飯。
和他們聊了一路我算看出來了,程敬言非常喜歡程初,利用各種機會獻殷勤。
他的兩個朋友不光是幫忙,也趁機找個理由出來玩。
程初對這幾個人都沒興趣,但因為關系確實很熟,也沒好意思拒絕。
她不喜歡呆在一堆男生里,看到我自然是第一時間邀請我加入。
我想了想,吃個飯也沒什麼大不了,爽快答應下來。
葛良玉在陸爾越的指揮下開到一家飯店,他們在路上已經定好包間。
進了包間誰都沒在餐桌上坐,而是橫七豎八斜在沙發上,圍著茶幾打牌聊天。
程初輕車熟路,給包間里點些酒水零食,又問了圈大家正餐吃什麼。
我過去和朋友也會出去逛街購物、吃飯聚會,大家風風火火、嘰嘰喳喳,就像一群十幾歲的孩子。
也不是像,我們實際上就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
我萬萬沒想到,眼皮子底下還有這麼一些人。
他們和我同歲,學校里坐在同一間普通的教室里當著普通的同學,除了各個名目的考試成績,看不出任何區別。
然而,出了學校,舉手投足儼然像個大人般老練成熟。
我頓時覺得很新奇,好像自己浪費大好青春。可轉念一想,他們幾個人誰又能比我成熟。
放下先前的拘謹,很快我就融入這個小圈子。
大家聊得很開心,打牌竟然也能玩個平手,沒輸也沒贏。
服務小姐將我們點的菜上好,一堆人邊吃邊吹牛。
吃完飯一看表已經晚上十點,我心里打了個顫,頭回這麼晚回去,只能希望爸爸回得比我更晚。
因為會開車的都喝了酒,程初和我沒喝酒,卻又不會開車,所以葛良玉叫了個代駕,一個個把我們送回去。
我堅持讓他們把我放在小區門口,並且邀請他們將來到家里玩。
我有個感覺,經過這次後,以後再回學校,程初和我會親近很多,指不定就是好朋友了。
從小區到家還有點兒路,我趁機讓身上沾著的酒氣息盡量散掉。剛走進家門,就看到爸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們寒假過後沒見過面,明明離開前那麼親密,卻硬是讓爸爸毀成好像兩個陌生人。
忽然間,我對媽媽有些理解和同情。
以前總覺得媽媽生病是性格養成,爸爸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對她愛護照顧、不離不棄。
現在想想,可能也不盡然。
如果不將衛茂榕當父親看待,這個戀人加情人做得實在很差勁。
“爸,”我敷衍地叫了一聲,迫不及待朝自己房間走去。
“去哪兒了?”爸爸把電視關成靜音,頭也不回問道。
我心里很是生氣,他連看都懶得看我了麼?我假裝沒聽到他的問話,回房間後拿著睡衣准備洗澡睡覺。
“我問你呢,一天都去哪里了?”爸爸在房門口堵住我。
我已經有所准備,冷冷說道:“我去看媽媽和衛風,今天是清明節。”
爸爸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和懊惱,我冷笑道:“你果真忘了,除了工作,我們誰你都不記得!”
沒等爸爸反應,我繞過他走進洗手間,砰得把門關上。
磨磨蹭蹭洗澡洗頭發,又等著完全吹干,這才打開洗手間房門。
我足足花了四十分鍾,希望爸爸等得不耐煩,回他的房間睡大覺。
不管他想怎麼教訓我,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說。
沒想到剛回房間坐到床沿,爸爸就推開門。
他沒有走近,而是停在門口,雙臂插在胸前,問道:“就算去墓園,你也不該午夜才回來,去哪兒里了?”
我的腦袋飛速運轉,如果他知道我一早回來,那應該昨天剛好值夜班。
據我對他作息的了解,最遲傍晚也會回醫院再呆幾個小時,他很可能剛剛才進家門。
“我需要吃東西,也許你沒發現,家里冰箱空空如也。”我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書桌旁,可以離他遠一點。
技術上說我沒有說謊,更不認為爸爸有深究的需要。
爸爸的臉色一沉,直起身體向我走來。他抓住我的下巴,緊緊攥在手里,問道:“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我咽了咽口水,被盤問得有些發慌,心髒怦怦亂跳。
我搖搖頭,現在不是告訴他和同學玩了一個晚上的時候,但也絕不能沒了勢氣。
他不想當好爸爸,我也不要當好女兒。
“你憑什麼質問我?你以為我怕你嗎?要你管我啊!啊?”我橫著脖子,硬氣地說道。
內心深處我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兒,從小到大爸爸很少過問我的作息時間,他自己過的都顛三倒四、黑白無常,哪有功夫顧著我。
“哦,你不怕我嗎?”爸爸又上前半步,直視我的眼睛,威脅道:“你再仔細想想。”
我被激得惱羞成怒,什麼意思?明明是爸爸對我不聞不問,明明是他忘了清明節,該發脾氣的人是我,該低眉順目抱歉的人是他。
我有恃無恐地叫起來:“你有什麼好怕的?你要干嘛?我什麼都沒干,別抓著我,放手!”
爸爸哼了聲:“你膽子大了,敢當著我的面撒謊。”
“怎麼了,就准你當著我的面表現得像個混蛋,”我立刻反駁道,心里確信他剛才看到同學送我回來。
可這又怎麼樣?
回來的也許晚了點,但也談不上撒謊啊!
“小心點兒,你對我說話時,可不該用這種語氣!”爸爸用他最權威的聲音朝我吼道。
我對他嗤之以鼻,哼了一聲,說道:“真的嗎?現在你想扮演爸爸的角色了?我打賭你還想再打我一次。打就打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把自己當我爸還是當我男人!”
“也許你的屁股確實需要挨頓鞭子!”爸爸抓著我下巴的手收緊。
我甩開他的手,一個拳頭輪出去。
這一下純屬本能,沒想到我真打到他的面頰。
兩個人頓時都震驚地看著對方。
他吼我一聲,我生氣地再次揮出拳頭。
一下又一下砸到爸爸身上,直到他抓住我的肩膀,轉過我的身體,把我的臉推到牆壁上。
我使勁兒掙扎,但卻感覺到褲子被拉下來。接著他腰間的皮帶嗖一聲飛出去,又啪得甩起來。我的屁股開了花,火辣辣鑽心似的痛。
這次挨打太沒道理,我大聲尖叫:“我恨你!”
“我也希望如此!”
皮帶被扔到地板上,他在我身後壓住我的腰,分開我的腿向他敞開身。接著,爸爸褪下他的褲子,沉重堅硬的勃起跳出來。
爸爸趴到我身上,但他沒有立刻插入,而是連親帶咬我的喉嚨。
飢餓,渴望,充滿野性,好像他想用牙齒在我身上做記號。
我嗚咽著,身體不停顫抖,需要他滑入我的體內、消除渴望。
“哦,天啊,”我吃痛叫喊,感覺到爸爸的肉棒摩擦我的陰蒂,頭暈目眩。
我扭頭越過肩膀,看到背後的爸爸眼中閃過一絲心痛,稍縱即逝。
他的手臂環住我的腰,在我的脖子上重重一吻,接著牙齒咬進我的喉嚨。
他用力咬我,好像在提醒我他有這個權利。
我痛得頭皮發麻,掙扎著想要推開他的牙齒,爸爸卻又一口含住我的嘴唇,雙手無處不在,乳房、腰、屁股、陰蒂。
我不停哆嗦,又喘又叫,被他挑逗得情欲爆炸,眼睛里全是情動時激出的淚水。
突然,爸爸的肉棒插入我的腿間,再一個挺腰粗暴地進入我的身體,撕裂般的痛楚和被填滿的飽脹比第一次爸爸進入時還要強烈。
我的手臂撐在牆上,抵擋爸爸一下下搗心掏肺的撞擊。
身體被劈成兩半,精神被撕成碎片。
在這一刻,世界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事物存在。
然而,我卻忽然想起媽媽,想起在華泉山民宿的那個晚上,我站在爸媽的臥室門外,聽著他們的喘息和緊促的皮膚拍打聲。
他們不是在享受夫妻間的親密做愛,更像是一種宣泄,一種證明自己仍然存在的方式。
和現在有不同麼?媽媽當時也是我現在的感覺麼?
當爸爸的手指來到我們身體,觸摸我的陰蒂時,我握住他的手腕,說道:“操我就好。”
爸爸一下子就火了,“絕對不行。然然,我不會再玩這個游戲。”
我不知道爸爸在說什麼,當他觸摸我的陰蒂時,我也不在乎。
爸爸比我更了解我的身體和需要。
現實從我腦中消失片刻,契合完美而完整。
我在他的觸摸下很快失去控制,性奮地大喊大叫。
當高潮來臨時,我的腦袋高高仰起,每一塊肌肉明明繃得像鋼條,卻又忍不住渾身痙攣。
我哇哇大哭,視线被水汽遮住,迷迷糊糊地,我幾乎以為自己要瞎了。
爸爸仍然吮吸我的舌頭,直到他在我的體內抽干自己。
他抱著我回到臥室床上,剝掉我身上的衣服,不停地親吻我的身體。
我仍然在哭泣,睜著淚水蒙蒙的眼睛,看到他雙眼通紅,淚流滿面。
我哭得更厲害了,衛茂榕是我尊敬愛戴的爸爸,我最好的朋友,我最親密的愛人,我不想看他哭,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抱住他,說道:“我愛你,爸爸。請不要生我的氣。”
爸爸親親我的頭發,悲傷地說道:“我愛你,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這麼對你,是我的不對。”
周圍安靜下來,我偎依在他身邊,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小時候,如果做了噩夢媽媽不讓我叫她,因為我的聲音太大,吵得她頭痛。
她說做噩夢沒什麼大不了,醒來就好。
所以,再做噩夢時,我都叫爸爸。
他總是會到我身邊,總會來救我。
我會聽到他從房間跑出來,臥室的門撞在牆上。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門被猛地推開,一眨眼他就坐在我的床邊。
“一切都好嗎,然然?又是小風?”爸爸關切地問。
我開始哭泣,噩夢里衛風在向我求救,可是我怎麼跑都沒辦法到他身邊。
以前不會這樣的,我總是知道衛風需要什麼。
他根本不用說話,我就能猜到他心里想什麼。
爸爸掀起被子,躺到我旁邊把我拉到溫暖的胸膛上。
“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我低聲說。
爸爸撫摸我的頭發,愛憐地說道:“怎麼會,我本來就要來看你。如果你需要我,我就會在這里。然然,我愛你,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苦澀爬上我的喉嚨,我委屈地說:“媽媽不喜歡。”
爸爸輕輕地口氣,“我知道。但是媽媽不是不喜歡你,她只是有時候很生氣,忍不住會遷怒到你。這是不對的……對不起。”
“有時我真希望只有我們倆,”我低聲道。
沒有媽媽,爸爸和我會過得更自在開心。
“不要這麼說,然然,”爸爸身體繃緊,堅定地說:“這不是你的意思,媽媽愛你。”
我吸吸鼻子,倔強地說:“我是認真的。她和其他媽媽不一樣,太丟臉了。”
昨天在電梯里,我們看到鄰居姐姐收養了一只特別漂亮的博美寶寶。媽媽卻對小姐姐說,如果這只狗吵到她睡覺,她會投訴物業把狗扔了。
爸爸握住我的手,耐心地說:“她有她的理由。”
“什麼原因?”
爸爸沒有馬上答我,好半天才說:“沒什麼是你需要擔心的。”
可我還是無法理解媽媽為什麼這麼對爸爸和我,就好像我們是她的麻煩。
我抱住爸爸,由衷說道:“我希望她像你一樣,爸爸,你是最好的。”
爸爸哼了聲,搖頭道:“不是,然然,我有一大堆毛病。”
“胡說,你最好了。”我立刻反駁,誰都不能說爸爸壞話,他自己的都不行。
“我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在你面前表現得很好,但我和最好差遠了。我是個喜怒無常的混蛋,經常會發脾氣。”
“但我從來沒有看到啊!”我爭辯道。
爸爸捏著我的小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因為我藏起來不讓你知道,你不需要看到我的糟糕模樣,更不需要面對我的怒火。我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你,因為我愛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覺得爸爸是故弄玄虛,就像班里學習最好的那個孩子,總說自己考得很糟糕,卻回回第一。
對我來說,爸爸是完美的。
現在再想起來,也許爸爸真在對我隱藏什麼。
他很久以前就警告過我,他有自己的問題,可我希望他能跟我說。
“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沒有什麼是我應付不來的。”爸爸苦笑道:“當我生氣的時候,會忍不住發火。你成了出氣筒,這對你很不公平。”
“沒關系,爸爸。”
“這不好,”爸爸喘息著說,嘴唇沿著我的喉嚨一直延伸到我的鎖骨。“你太年輕,根本無法對付我的脾氣,我搞砸了。”
“夫妻不都是這樣嗎?打架然後和好?床頭打架床位和,”我問。
爸爸抬眼笑了,“也許吧,性愛確實非常火爆。”
是的,爸爸嚇死我了,像個凶猛的野獸。我發誓高潮的時候,眼前閃著金光。
“不過,下次有事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需要坦誠相見,這個家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和我。當你不跟我說話時,我難受極了,更別說有多寂寞。”
爸爸親吻我的鼻尖,手指在我的胸部和腹部上劃著圖案,保證道:“我會的!你媽媽領教過很多次,我失去冷靜,對她不夠耐心。我是個醫生,卻對媽媽的病情束手無策。”
這是爸爸心里永遠的傷疤,無論多重症的病人,精神上卻可以非常陽光。
然而,抑郁症患者的世界里,陽光總是被烏雲遮蓋,很多甚至沒有陽光。
我喜歡媽媽微笑的樣子,非常美麗,但隨著時間推移,她笑得越來越少。
衛風離開我們後,她幾乎和微笑絕緣。
我凝視著父親那張沉重的面孔,問出一個及其不合適宜的問題:“爸爸,你像愛媽媽一樣愛我嗎?”
爸爸的拇指劃過我的嘴唇,說道:“我很愛你媽媽,只是年復一年,這份愛漸漸褪色。我們不再交流,我想愛她,強迫自己愛她,但我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他俯身親吻我,繼續說:“但是你?我根本無法說清楚有多他媽的愛你。就像一場暴風雪,輕而易舉可以摧毀我。我沒辦法阻止,也不知道如何做准備。我只知道這是發生在我身上最美好的事情,也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疑惑地揚起眉毛,“為什麼最可怕?”
爸爸抹掉臉上的淚水,苦笑一聲,說道:“因為我從來不認為沒有哪個人我就活不下去,我有事業、有野心,每天醒來的時候都有一個目標。醫生這個職業很苦很累,每個人都想過放棄。可是沒人真的甘心放棄,所有人都在努力默默向上爬。我也一樣,永遠都能干勁十足,即使家里出了一樁又一樁的事故,我仍然可以毫不猶豫勇往直前。”
爸爸長長嘆了一口氣,仔細看著我,繼續道:“但是你不一樣,我想擁有你,即使再令人作嘔、再錯誤,我不會在乎。可我依然恐懼,想到我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他十六歲的女兒亂倫,我的腦袋會混亂一片,甚至到爆炸的程度。我每天都生活在這場道德戰爭中,然而當你一到身邊,我又那麼容易拋開我的顧慮,不去在乎人們會怎麼想。我占有我想要的,那就是你。”
爸爸頭一次如此推心置腹和我交談,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我緊緊抱住爸爸,抽泣著說道:“你沒有占有,是我把自己給你的。爸爸,我是你的,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面,我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