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回看,屏障之外,沭璇、蘇瑾滿臉都是擔憂之色,特別是沭璇,我發現她表情異常,幾次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又急忙收回。
蘇瑾則是上牙咬著下嘴唇,眉頭緊皺,雙手攥拳,小腿連連跺地,將著急與生氣交織在一起,明顯是有心事要對我說,但被沭璇組織。
我嘆了口氣,隔著屏障,平靜的對她們說到:“回去吧,剩下的由我自己來做,你們不用擔心我,若是平安,我會在山寨相見。若是你們發現我的本命牌突然碎裂,那是我遭遇不測,也不要強求,回到山門,找師傅給你重新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話雖然堅硬,但言語間都透露著依依不舍,我本是天選之人,若不是在最後閉關被人打擾,應該已經是羽化境界,百年來最年輕的天才。
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要面對新的考驗。
朝著大樹往後退去,不知前方有何危險,要看多幾眼最親近的家人。
“相公。”
“相公。”
我又看見沭璇表情異樣,話預又止,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想說,卻又壓制下來:“不用擔心我,我有自保方法,既然蒼天擇定我為天選之人,必然留有一线,只要我的本命牌完好,那我就安然無恙,又不是離別,蘇瑾,你都流眼淚了,回去吧。”
“哎呦媽呀。”
“痛啊。”
就看到蘇瑾轉身朝著熊壯和牛犟就是一通亂揍,後來沭璇也加入其中,兩個魁梧大漢被打的哇哇亂叫,把擔憂場面變成了消遣。
我搖搖頭,轉身朝著大樹走去,陡然間發現司空明月異常的鎮定,眼光始終鎖定在我身上,還對我微微點頭致意。
……
太大了,參天大樹太大了,仰頭望去,高聳入雲,左右看去,一望無邊。
不過那與我沒什麼關系,只要按照“家族志”的路线去尋找“金元草”就可以,如果能順利找到仙草,在化練到體內,相信用不了多久,金丹自可痊愈。
有殺氣,快躲,我一個跟斗坐地側翻,現在能不用仙氣就不要用。抬頭看去,是一條水桶粗細的白蛇……不對,不是蛇,是肉蟲,好大的肉蟲。
“人肉,好久沒吃到人肉了。”肉蟲麻木的開口說話。
肉蟲成精,能說人話,說明至少幾百年的修煉,“家族志”中可沒提到這個蟲子。
“嗖嗖嗖”兩只、三只……十幾只肉蟲從屋子般大小的樹葉後面爬出來。
“急速”我心痛的撕開一張急速符咒,這些東西用一個少一個,頓時腳下輕如燕毛,飛快跑離。
一連經過多個那種環境的樹干,在一個貌似安全空曠的地方停下,周圍沒有樹葉,也不用擔心肉蟲突然攻擊,只是腳下草根交叉,我的天,這是鳥巢,一個巨大鳥巢,巢內還有駿馬一般的幾只朱鳥在歪頭歪腦的盯著我……
“隱身”我肉痛的又撕開一張符咒,現在是急速加上隱身。
先找一個干干淨淨的角落藏起來,在樹下可沒發現上面這麼危險,如果這樣下去,還沒走到仙草那里,我就要成為食物了。
緊貼著樹皮,神識一絲不可放松的觀察周圍,就這樣消耗著……直到月亮高掛,已經是傍晚。
“哦~啊~嗚~”
好嚇人,到了晚上更可怕,什麼古怪的聲音都出來了。
有粗吼的頓叫,尖鳴的嘶吼,斷斷續續的啞咳,好像還有男人女人的喊叫,這里還有其他人!
我有種錯覺,長老給我的“家族志”是不是有問題,除了入口位置對的上,進到里面後,什麼風平浪靜,什麼平安無事,什麼萬物安寧,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伴隨著野獸怒吼,遠處幾個道劍光劃過枝葉,以我當初金丹境界的經驗,這劍光凶猛卻後勁不足,是個好劍,但使用者的境界也就是化氣中期。
這里確實有人,而且還是和我一樣的天選修真者。
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原路退回去,另一條就是繼續走下去。
想想沭璇和蘇瑾看我的眼神,充滿無比期望,若是現在回去,她們該怎麼想我!
諾夫?
膽小?
我現在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前行,與其殘廢一輩子,不如去拼上一拼。
記好周圍幾個位置,發出劍光是一個位置,幾個野獸嚎叫的位置,還有幾個寂靜無聲的位置。
……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我就是後者,所以要等早起的那些禽獸吃飽喝足後才動身,這就是昨天劍光的地方,用手探進胸口的介子內,摸了摸剩余的符咒,這些可是保命的東西,是我當初在金丹境界化煉的符咒,本來是給沭璇和蘇瑾防身的,現在她們又全部塞給了我。
樹路上都是一道道深淺不易的劍痕,寬粗不一,並不是一兩個人的手法。
用神識放出仙氣,感受周圍沒有危險。
往前走幾步,還有野獸鬃毛、還有碎肉,斷手、短腿,看來昨晚有一場惡戰。
在往前望去,零零散散躺著幾個殘缺不全的死人,三男兩女。
一個男人缺胳膊斷腿,一個男人攔腰折斷,還有一個男人頭顱不知去了哪里。
那兩個女人一個少了一只手臂,另一個沒了一只大腿,全都是一絲不掛,雙腿大敞四開且往兩側變形,這是被巨力強行掰開的。
肉穴被撐開異形大洞,目測能塞進我一只手臂,從里面到外面都留有綠色水漬。
不遠處還有一個女人躺在地下,胸口略有起伏,頭發散亂遮擋住臉,僅穿著銀色絲綢肚兜、紋繡內裹褲,外衣不知去了哪里,若隱若現的乳頭、陰毛陰肉乍現,看身材、體型和露出的臉頰就知道是個美人。
她旁邊仰天躺著一個如驢馬一般大小的死甲蟲,甲蟲程金色,外殼如金剛,下體一根長棍被鋒利物削斷,樹路上薩滿綠色液體。
我呼出一口氣,把手伸進介子空間,快速拿出一張急速符咒,趕快往回跑去。
這可能是陷阱,一般這種局面都會讓人上去查看。
細想一下,前面幾個死人都是殘缺,而躺下的女子身體完好無損,按照常理,如果那個甲蟲是女人殺死,那必定會有搏斗而產生身體接觸,可她身體卻沒有受傷。
其次,甲蟲的陰莖是肉柱行,別說甲蟲,所有生靈的肉棍都是光滑的,而那兩個已死女人下體肉穴是異樣形狀,可能是後來又被摧殘。
畜生就是畜生,爽夠了就會停下,不可能在折磨女人。
最後,大戰是昨晚發生的,甲蟲的精液早就應該干枯,而剛才我看見的綠色液體還是如水狀。
推論一下,如果是金甲蟲剛剛射進去的,那說明金甲蟲剛才活著,後來被女子殺死,可我沒有聽見任何打斗聲音。
反過來說,如果金甲蟲早就死了,那這里絕對就是陷阱。
“嗖嗖嗖”
這是七星鏢,鋒利無比,邊緣帶刺。
多鏢齊發,鏢鏢致命,鏢過勁風來,風氣都能劃過臉頰,若中上一鏢,必定大傷。
果然沒錯,這是陷阱,回頭觀望,有一名身著道士服的蒙面男子從後面朝我逼近,腳下極輕,和我一樣也是使用了急速符咒,可惜不如我的法力強,只能前後保持距離。
往遠處看,那個肚兜裸露女子被一個男人單手抓住頭發,另一個手伸進肚兜中蹂躪雪白乳房。
女子確實漂亮,俊俏臉蛋,清香瓜子面容,堅毅不服的眼神盯著侮辱她的男人。
奪命鏢總是在我放松的時候奔襲而來,對方不弱,當然,那是以我現在的樣子對比。
我繼續前行,他在後面緊追,不明白為何要至於死地,連一句話都不讓我解釋,也許還是誤會一場。
到了,就是這里,我身體越來越虛弱,還不能動用更寶貴的回神丹,就在這里與他對上一戰。
蒙面男人後續趕到,眼中盡是得意,收回手中飛鏢,御下配劍。現在我們之間只有十幾步遠,我無法在跑,這個距離他舉鏢就能射中我。
“這位道友,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不曾記得與你有何過節。”事情不明,我不敢多說,生怕暴露什麼。
我隨然金丹破碎身體已廢,用神識不能探查出他的底細,但憑借著以往經驗,此人是修真境界最低的化氣境界。
蒙面男人擺開架勢,隨時就要攻擊“你裝什麼傻,跟著你家主人走散了,活該倒霉遇到我們,就看你一個俗人都能拿出急速符咒,看來你家主人對你不錯,現在殺了你,在將身上搜上一嗖,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
“這位道友,我確實與主人走散了,你若將我帶到我主人那里,我會將身上東西相贈,如果……”我借著他的話往下說,且探探底細,且尋找出手機會。
蒙面男人:“待會殺了你,我自會從你身上尋找,你那個主人等不到你回去了,而且,過不了多久,你家主人也會去下面陪你。這次奪寶大會必將是我師哥奪得頭籌。”
我大概明白一些了,他說奪寶大會而不是尋寶,說明是有很多人組成的奪寶,這個“寶”就在這片參天大樹里。
他們有多個門派組成奪寶,並且奪寶人的實力也就是在化氣境界,不然,這個修真最低化氣境界者也不會這麼招搖。
看來這里可能是個修煉場,專門給化氣境界者預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