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膝蓋之上(Over the knee)

番外:(2)

  陳斯絨第一次在南半球過聖誕。

  沒有白雪覆蓋的盛夏街頭,人們用短衫、人字拖搭配毛茸茸的紅色聖誕帽。

  商場里,裝束整齊的聖誕老人坐在場景中央,旁邊是一長排等待著和聖誕老人拍照的兒童。

  陳斯絨和Caesar在進行聖誕節前的最後一次采買,但目的並非是為了填補他們自己公寓的冰箱,而是在給Caesar的姑姑和一雙兒女購買聖誕禮物。

  Caesar的父親已有一段時間不再和Caesar聯系。

  從神壇上跌落的父親變成普通人,從前過載的期望也裸露出真實面貌,Caesar知道,那是父親與生俱來的控制欲。

  從前他試圖控制母親。

  後來他成功控制Caesar。

  但當美好願景落空,控制欲便展現出猙獰的面貌。

  父親的電話有一次打到陳斯絨的手機中。

  陳斯絨自然不敢輕視,她在電話中試圖解釋她和Caesar的關系,她想用自己的誠心告訴Caesar的父親,他們是認真的、是應該被尊重的。

  電話結束,陳斯絨坐在房間的地毯上抹眼淚。

  Caesar從工作中抽身,發現客廳里空無一人。推開臥室門,看見匆匆別過臉去的陳斯絨。

  陳斯絨當然不覺得她是自卑的。

  她和Caesar是平等的,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相互的。

  但是面對Caesar的父親,她也沒辦法這樣想當然地覺得這一切無需解釋。

  她知道Caesar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陳斯絨想要試一試。

  但是面對這樣“奪走”自己兒子的女人,父親顯得很瘋狂。

  像是那時,他重新見到Molly。

  Caesar當著陳斯絨的面給父親回了電話。電話里,他言語依舊冷靜,但也足夠殘忍。

  他說他一定會和陳斯絨結婚,也希望父親可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人生。

  電話結束,Caesar拿起陳斯絨的手機,將父親的電話號碼拉黑。

  “Grace,我很抱歉。”Caesar將坐在地毯上的陳斯絨抱進自己的懷里。

  陳斯絨不說話,只緊緊地抱住Caesar。

  臥室里顯得很安靜,但是他們知道彼此的心疼。

  Caesar從前失去母親,如今也失去父親。陳斯絨試圖重新拉回他和他父親之間的關系,但她也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所以她會很好地對待Caesar。

  就像他對待她。

  與父親的關系徹底冷下來之後,Caesar的姑姑倒是聯系上了Caesar。

  姑姑與父親的關系常年不好,聽說Caesar因為陳斯絨與父親徹底鬧翻之後,竟打來了電話。

  姑姑長年居住在墨爾本,今年聖誕節邀請他們倆一起來家里。

  Caesar問陳斯絨想不想去,陳斯絨一口答應。

  原本只有兩人的聖誕節被擴充到六人。姑姑一家四口,有一個上大學的兒子Dylan和一個上初中的女兒Mia。

  平安夜當天上午,兩人開車到墨爾本鄉下。

  穿過偌大的農場,汽車停在一幢一層House的前方。

  陳斯絨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見Caesar的家人。

  Caesar摸摸她手掌:“不用緊張,我也很多年沒見過他們。”

  陳斯絨緊緊抱住他手臂,臉頰也貼上去。

  “主人,我又緊張又開心。”

  車廂里,空調帶來舒適的冷氣。

  外面除了幾幢房子以外,是看不見盡頭的草坪與天際。

  Caesar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下午,他在車里接著父親憤怒的來電,去見在別墅里等他的Grace。

  那天的天氣和今天相似,但是坐在車里的心情卻大相徑庭。

  此刻,他的Grace正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黑色的長發穿過他的手腕,落在他的手里。

  他的Grace很依賴他。

  他的Grace很喜歡他。

  想要親吻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

  手臂繞過她的後背,將人攬來身前。

  她早上塗了透明質地的唇蜜,紅潤的嘴唇就變成草莓味的透明果凍。

  手臂攀纏上他脖頸,正要也送出自己的唇舌,陳斯絨忽然聽見車外傳來小姑娘的尖叫:

  “Shoot! They are kissing in the car,Mom————!”

  陳斯絨想過很多種她和Caesar第一次與姑姑一家見面的場景。

  她當然要表現得很有禮貌、熱情開朗,然後快樂地和大家一起度過這個美妙的聖誕節。

  但是,一切美好幻想在Mia驚奇的尖叫聲中戛然而止。

  陳斯絨把頭緊緊埋在Caesar的胸口,聽見Caesar很低的笑聲。

  Caesar摸摸她頭發:“Grace,你可以在車里多待一會,我先下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沒關系的。”

  可陳斯絨怎麼可能讓Caesar一個人下去,自己還留在車里。

  她不顧自己已經燒成蝦子的臉頰,抬起臉來。

  “不行,我也得下去。”

  陳斯絨一轉臉,正要去開車門,又看見外面站著七八個少年。

  但是Caesar的門已經開了,她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一同開了門。

  Dylan今年剛上大學,聖誕節之前就和家里商量好把聖誕節假期不回家的朋友都帶來一起過節。

  Caesar事先對此也並不知情,因此當他和陳斯絨走出車門時,看到的是剛剛把朋友們一起接回家的姑姑一家。

  陳斯絨定在原地,看著剛停完車的姑姑和姑父。

  一頭黑發碧藍雙眼的小姑娘正是Mia,正興奮地在旁邊跳來跳去,繼續道:“You two were kissing in the car!”

  Caesar抬手摸了摸Mia的頭:“多謝你提醒,Mia!好久不見!”

  Mia自來熟地衝上來給了Caesar一個擁抱,然後又緊緊地抱了抱陳斯絨。

  “我知道你叫Grace!”Mia對著陳斯絨的耳畔悄聲說道。

  陳斯絨心頭熱得不行,也小聲說:“你好,Mia。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陳斯絨的滿腔緊張、局促與不安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化解,卻在小姑娘無比的熱情下瞬間煙消雲散。

  姑姑和姑父很快也走上前來和陳斯絨與Caesar打招呼。

  兩人都是意大利人,姑姑率先上前抱了抱了陳斯絨。

  “歡迎你們來玩,Grace!”

  陳斯絨的心髒在一刻化成柔軟的春水。

  姑姑沒有先和Caesar打招呼,而是率先抱了抱陳斯絨。

  她知道陳斯絨一定是此時此刻最為緊張的人,而她無論無何都不會叫陳斯絨感受到任何的忽視。

  所以姑姑先擁抱陳斯絨,告訴她,不用緊張,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歡迎她。

  Dylan隨後也和他們打了招呼。

  正上大學的少年,身材健碩挺拔,穿著短衫、短褲、運動鞋,頭戴一頂灰色的棒球帽。朋友們也並不局促,紛紛同兩人打招呼。

  而後大家一起進入別墅。

  陳斯絨與Caesar落後於眾人,Caesar把人攬在懷里,手指摩挲她肩頭。

  “還有覺得緊張嗎?”

  陳斯絨搖搖頭,同他耳語:“一點都不!”

  巨大的好奇與興奮將陳斯絨填滿,她變成搖晃過度的碳酸飲料,開始泛出愉悅氣泡。

  兩人一踏入別墅,Mia就要拉陳斯絨去她臥室。

  Caesar欣然放手,但是叮囑Mia要有禮貌。

  Mia朝他做了個鬼臉就拉著陳斯絨回臥室。

  陳斯絨踏足Mia臥室,心頭升起玄妙之感。

  少女臥室從來都是少女最私密的地方。

  即使是朋友,也很難會輕易開放、邀請進入。

  因此Mia的盛情邀請,像是加速她與陳斯絨之間的關系,頃刻變成密友,可以坦然分享彼此的秘密。

  但陳斯絨也知道,或許Mia天生就是這樣熱情外向的性格,可以把見第一面的朋友就邀去臥室,毫無隔閡。

  是從愛里長大的模樣,同時也可向身邊人釋放充足的愛意。

  陳斯絨無法拒絕。

  她同小姑娘踏進臥室,關上房門,開始重溫少女之旅。

  Mia今年初中最後一年,年齡雖不大,但是身材高挑,已穿同成年人尺碼相似的衣服。

  小姑娘聚在一起,聊幾句自然便偏向衣服和彩妝。

  陳斯絨即刻出門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翻出化妝品與Mia共享。

  陽光充足的臥室里,Mia正襟危坐。

  陳斯絨拿出粉底液,與偏白高光微微中和,調出與她膚色相匹配的色調。

  有時候,Mia睜開雙眼。

  她有一雙和Caesar一模一樣的碧藍色瞳孔。黑色的睫毛輕輕顫動,光影在她的雙眼之中浮動。

  陳斯絨想起主人。

  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你在笑。”Mia說。

  陳斯絨臉頰發熱:“你的眼睛和Caesar一模一樣。”

  “你們剛剛在車里偷偷親嘴。”Mia又說。

  陳斯絨臉皮已變厚:“被你發現了,下次要為我們保守秘密!”

  Mia笑得身子亂顫,陳斯絨的刷子從她的臉上微微撤離。

  鏡子里,Mia的眉眼輪廓更加清晰。

  她迅速拿出手機朝著光线好的地方自拍了幾張,而後發去了ins。

  “Grace,我們換衣服穿好不好?”

  陳斯絨在這一瞬間仿佛真的變回少女時代。

  但她的少女時代實在過得並不光鮮亮麗。她灰頭土臉地埋在書本里,從未真的見識過關於少女陳斯絨的任何光澤。

  而同Mia在一起,她無可自拔地迅速淪陷。

  陳斯絨敞開自己的行李箱,任由Mia挑選。Mia也推開自己衣帽間的房門,請陳斯絨隨意選擇。

  Mia選擇了陳斯絨一條無袖黑色長裙,絲綢材質、垂感極佳。剪裁極其貼合身段,既帶來成熟感又絕不會顯得低俗。

  而陳斯絨在Mia的衣櫃里逡巡一圈,最後落在Mia的校服上。

  白色襯衫搭配藍色格紋裙,是Mia女校的校服標配。

  從未接觸過的人生,叫陳斯絨心頭顫動。

  她穿上屬於初中生的校服,藍色格紋裙擺結束在陳斯絨的膝蓋之上。

  落地鏡里,陳斯絨近乎出神地看著自己。

  工作之後,陳斯絨把自己當作大人。做大人該做的事,穿大人該穿的衣服。

  但是此時此刻,陳斯絨重回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她與這套校服適配,她丟去所有關於成年的煩惱。

  “我今天可以都穿這件衣服嗎?”Mia問道。

  陳斯絨從鏡中回過頭來:“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臥室里,兩人同時笑出聲。

  Mia打開房門衝向在廚房的父母,陳斯絨收起腳步聲,去尋找Caesar。

  穿過在客廳打xbox的少年們,陳斯絨透過窗戶看見在屋外打電話的Caesar。

  她赤足走上柔軟的草坪,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後。

  看見他正要收起電話,陳斯絨便迅速從後抱住了他。

  白色的襯衫袖口從後伸去他的胸前,藍色格紋裙擺也向前飛起。

  陳斯絨察覺主人的手一瞬間握住她的手腕,卻也在下一秒將她迅速地拉開,推至手臂長的身外。

  陳斯絨幾乎要跌倒,但是主人拉住了她。

  “Mia,你——”

  主人的話語在轉頭看清陳斯絨的面容後驟然停止。

  陳斯絨緊緊抱住他的手腕,才不至於摔倒在草坪上。

  Caesar嘴唇緊抿,將陳斯絨重新抱來自己懷里。

  他蹲下身子,去摸陳斯絨的腳踝。

  “有沒有扭到?”他問。

  陳斯絨低頭望著Caesar。

  主人的手掌干燥、溫和,輕輕地摸住她的腳踝。

  陳斯絨狡黠地、輕輕地笑了起來。

  “主人以為我是Mia。”她說。

  Caesar抬頭看著她。

  她把自己黑色的長發扎成兩束,低低垂在肩頭。

  身上穿得是Mia的校服。

  白色的襯衫被收束進細細的腰肢,藍色裙擺被風吹著輕輕晃動。

  Caesar當然知道,他和陳斯絨之間的年齡差距。

  但他從未有過一秒像此時此刻,將這種差距具象化、深刻化。

  他的陳斯絨可以輕而易舉地穿上Mia的校服,沒有任何違和,像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年紀。

  叫他在看見藍色裙擺的第一秒,以為撲上來的是Mia。

  Caesar站起了身子。

  陳斯絨的目光隨著他從下而上。

  “主人,您不抱抱我嗎?”她說。

  Caesar當然很想抱她,但是那套校服像是一道禁咒。如果他對這樣的陳斯絨泛起性欲,那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禽獸不如。

  “Grace。”他聲音變得很低。

  陳斯絨主動抱住了他。

  Caesar避開了她的衣服,只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陳斯絨仰面,又問:“主人,您不喜歡這樣的陳斯絨嗎?”

  Caesar克制住自己內心已隱隱燒起的灼熱,緩聲說道:“Grace,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在犯罪。”

  陳斯絨把頭埋在Caesar的胸前大笑。

  片刻,她重新抬起頭。

  “我去把衣服換掉,這是Mia的校服,不應該承擔我和主人之間的情趣。”

  陳斯絨說著,就重新飛奔回別墅。

  她將Mia的衣服換下,穿回了自己的裙子。

  午飯極其豐盛,家里人多自然是熱鬧非凡。

  陳斯絨靠著Mia和Dylan坐,與少年們打成一片。

  午飯過後,Caesar與姑姑出門辦事。即使臨走前陳斯絨與他保證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完全沒問題,但Caesar心里一直惦記。

  在外辦事結束之後,Caesar沒有停留地返回別墅。

  偌大的客廳里,笑聲連綿不絕。

  大家有的坐在沙發上,有的坐在地毯上。

  陳斯絨被簇擁在人群中央,拿著手柄同Dylan一起玩It takes two。

  艱難關卡,每一次跳動成功都引起眾人歡呼。

  根本沒有人發現Caesar已經回來。

  但他並未上前去打擾陳斯絨,而是在不遠處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的Grace在這里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快樂,而Caesar心頭因此涌起的欣慰卻沒能堅持過十秒。

  游戲對於雙人操作的默契度要求極高,幾次未能通關,陳斯絨與Dylan展開深入討論。

  上了大學的Dylan個頭極高,他緊緊地靠著陳斯絨坐著,兩人肩頭依著肩頭。

  Caesar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

  七八個朋友將他們圍在中央,大家精神高度集中,自然會不自覺地靠在一起。

  陳斯絨換下了那套校服,重新穿上了她白色的連衣裙。

  但是黑色的雙馬尾並沒有解開,她坐在他們中央,像是水融入水。

  陳斯絨的臉頰因為興奮而泛紅。

  幾次嘗試之後,她第一次和Dylan攜手通過了這關。

  周圍發出歡呼,Dylan激動地去抱陳斯絨。

  Caesar依舊坐在椅子上。

  他在看陳斯絨赤裸的肩頭,上面復上不屬於他的手。他在看陳斯絨彎起的眼角,而那甜蜜的笑容不是因為他。

  他在看陳斯絨的背影,而她的陳斯絨不在看他。

  他已經過了可以沉浸式陪伴陳斯絨享受這種快樂的年紀了。

  他當然也可以做到陪伴陳斯絨打游戲,但是他和陳斯絨都知道,他已過了可以從中獲得巨大快樂的年齡。

  但是陳斯絨可以從其他人那里獲得這種快樂。

  像是……那天,她扮演出軌的妻子。

  她的丈夫給不了她快樂,所以他的小妻子選擇出軌。

  聯想到這樣的事,簡直是荒謬。

  但是Caesar移不開他的雙眼。

  游戲屏幕上,正在播放過場動畫。

  一本叫《Book of love》的書正在向玩游戲的兩人傳遞愛情的真諦。

  他的陳斯絨同別人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姑父從廚房送來果盤,看見Caesar一個人坐在不遠處。

  “這就是年輕妻子的缺點。”姑父把果盤送去茶幾,回來調侃道,“你不能既要又要。”

  Caesar自然品出姑父的意思,他笑笑,站起身子。

  兩人一同走出了客廳。

  …………

  游戲一直打到傍晚時分,陳斯絨簡直痴迷,與大家約定吃完晚飯,今晚還要繼續奮戰。

  晚飯的氛圍比午飯更要融洽,陳斯絨與年輕朋友打成一片。

  大家圍坐在餐桌上享用美味的晚飯,Caesar確定,此時的陳斯絨只有身體在他的懷里。

  年輕朋友分享照片、互通社交賬號,陳斯絨的ins粉絲驟長七八個。大家紛紛互相留言、點贊,其樂融融。

  當然沒有人過問Caesar是否也要加入,絕不是因為有人知道他根本不用ins。

  陳斯絨“得意洋洋”地把手機舉回Caesar眼下,小聲道:“主人,我加到好多好友哦!”

  陳斯絨喝了一點酒,愉悅氣氛下,聲音發酵成自然而然的撒嬌。

  Caesar拿起陳斯絨的酒杯,喝了一口,問她:“開心嗎,Grace?”

  陳斯絨重重點頭,才發覺Caesar喝了酒。

  雙眼無聲睜大,聽見Caesar說:“難得開心,我也喝一點。”

  他說話時,安靜注視著陳斯絨。

  聲音總是放很低,叫陳斯絨情不自禁靠近。

  而主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喝了酒。

  喝的還是她杯子里的酒。

  陳斯絨忍不住湊去主人耳邊,聲音軟成涓涓細流:“主人……”

  陳斯絨克制住自己想要親吻主人的衝動,只叫自己發燙的氣息輕輕打在他的臉頰。

  飯後,所有人移步客廳。

  柔軟的白色地毯上,大家圍坐成一圈交換禮物。

  所幸陳斯絨和Caesar准備的禮物足夠多,即使分發給Dylan的朋友也綽綽有余。

  朋友們拆分禮物,毫不吝嗇自己的喜悅與快樂,陳斯絨收獲每個人的擁抱和貼面吻。

  Caesar看著這一切。

  他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見面親吻是他從生下來就熟稔的事。

  不帶有任何情欲意味,只表達友善與親近。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

  但是,他也想稍做提醒。

  雙臂虛環、拍拍後背即可,不必要收緊,抱住他的陳斯絨。更不需要手掌握住她手臂,留下轉瞬即逝的紅印。

  而貼面吻的意思是,貼面、而後吻向空氣。而非真的吻上她的臉頰。

  心髒有細微的、無理取鬧的痛覺。

  像是那天晚上,陳斯絨在劇情中說她的丈夫給不了他快樂。

  如出一轍的輕微刺痛。

  說出口即會被嘲笑的荒謬至極。

  陳斯絨只喝了一杯酒,而後那只酒杯來到Caesar的手里。

  他難得喝了好幾杯。

  游戲重新開始,陳斯絨再次變成Dylan的最佳拍檔。

  他們今晚不用離開。

  姑姑的農場里不止一幢房子。

  Caesar耐心地在客廳里等候,他和陳斯絨說好,會在十二點前離開。

  十一點半,陳斯絨果斷地結束了游戲。

  大家發出挽留的哀嚎,把乞求的目光投去坐在一旁的Caesar。

  Caesar說:“沒關系,你們可以繼續——”

  但是陳斯絨已放下手柄,起身走來他的身邊。

  “我們先回去休息啦!明天再繼續吧!”

  夜晚的農場安靜極了,陳斯絨挽住Caesar的手臂朝不遠處的別墅走去。

  她聲音輕盈、充滿愉悅,在和Caesar講述今晚的游戲。

  但是,主人的聲音並不如從前清明。

  他總是安靜許久,才給出陳斯絨簡短的回應。

  陳斯絨從主人身上嗅到久久沒有散去的酒味。

  行至別墅,陳斯絨率先打開燈。

  主人在門口換鞋,而後輕聲喚陳斯絨的名字:“Grace。”

  陳斯絨抬頭望向主人。

  主人的目光依舊沉穩、清澈,但是主人的語調變得很慢。

  像是在思考,也像是……有些醉了。

  陳斯絨抱住主人的腰,察覺主人抬手摸住了她的臉頰。

  主人的手有些微微發燙。

  屋子里安安靜靜,氣氛在主人無聲的撫摸下有些升溫。

  主人問:“今晚開心嗎,Grace?”

  陳斯絨點頭,“開心……主人呢?主人今晚開心嗎?”

  Caesar抬起拇指,輕輕地撫過陳斯絨纖長的眼睫。

  他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她。

  而後,手掌緩慢下滑,來到陳斯絨細膩的肩頭。

  拇指來回摩挲,帶出旖旎氛圍。

  手指觸碰她纖細的脖頸,而後又無聲地離開。

  順著她的手臂輕輕下滑,捏住陳斯絨柔軟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細細撫摸、揉捏。

  溫柔到叫陳斯絨忍不住腿軟。

  她輕輕抬起頭,就迎來主人一個若即若離的吻。

  帶著淡淡的、還未散去的酒味,幾乎叫陳斯絨也沉醉。

  溫熱的氣息打在陳斯絨的臉頰,主人問她:

  “Grace,還想玩游戲嗎?”

  陳斯絨疑思:“主人是說xbox——”

  話語在主人近乎炙熱的目光中停止,主人當然不是說xbox上的游戲。

  她今天把主人“冷落”得太久太久了。

  主人還在輕柔地、持續不斷地揉捏著陳斯絨的手指,陳斯絨覺得自己快要雙腿發軟、傾倒在主人的懷里。

  “主人……想要玩什麼游戲?”聲音自然變成融化的糖漿,帶著溫度滴在主人的心上。陳斯絨想要補償主人。

  主人說:“就玩上次沒有結束的劇情。你因為沉迷與和年輕朋友游戲而忘了主人……哦,不對。抱歉Grace,我記錯了劇情,應該是你因為沒辦法從無能的丈夫那里獲得快樂,從而選擇了出軌。”

  天知道主人是不是故意,陳斯絨在主人說出“你因為沉迷與和年輕朋友游戲而忘了主人”時渾身顫栗。

  陳斯絨當然不是出軌,然而主人的“刻意提醒”卻將這兩者高度關聯。

  她在今天,從別人身上獲得了主人無法給予她的快樂,雖然陳斯絨沒有出軌,但是主人品嘗出同樣的嫉妒。

  現實與劇情交錯,陳斯絨心中陡生“出軌的負罪感”。

  而主人的目光也變得復雜,或許是主人真的醉了。

  他拉著陳斯絨走進了浴室。

  “先洗洗手吧,Grace。”

  主人從後擁著陳斯絨,陳斯絨從鏡中觀察主人的神情。

  “方便和我說說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回家嗎,Grace?”主人淡聲問道。

  陳斯絨在瞬間回想起他們來到墨爾本的第一天。

  主人帶著她走上街頭,而她穿戴著正在劇烈吮吸的玩具。

  陳斯絨在路邊高潮,夾不緊的玩具從她腿間掉落。

  而後,她被重新帶回公寓。

  偌大的電視屏幕上播放著她自慰的模樣,窄而緊的陰道將透明的假陰莖艱難納入自己的體內。

  陳斯絨的小腹在瞬間灼燒。

  密閉的洗手間里,人說話的聲音變得空洞似有回音。

  她嘴巴微張、填補著呼吸,輕聲道:“我……我去了朋友家。”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陳斯絨輕易沉浸劇情。

  “什麼朋友?”主人問。

  “……女性朋友。”

  陳斯絨心跳如惶,像是真的在接受主人的盤問。

  微涼的流水被主人關閉,主人卻並未放她離開。

  帶著潮濕水意的手掌輕輕地撫在了陳斯絨的手臂上,陳斯絨的皮膚迅速泛起細密疙瘩。

  鏡中,主人安靜地注視她。

  “和朋友玩得開心嗎?”

  “……開心。”

  “都玩了些什麼?”

  主人的話語依舊溫和、平穩,陳斯絨卻已再難呼吸。

  主人的手掌並未緊實地貼住陳斯絨的皮膚,而是微微抬離,隔著若有似無的一段距離,而後緩慢地上下摩挲。

  有時候指腹輕輕劃過,輕易帶起陳斯絨身體的顫動。

  陳斯絨的腦海開始暈眩。

  一方面,她不可抗拒地濕了。口干舌燥,幻想主人因憤怒而插入她。另一方面,她被這種強大的、無力反抗的氣場碾碎。

  “我們……我們在玩xbox……”

  鏡中,陳斯絨雙頰泛紅。現實與劇情交錯,帶來無與倫比的真實感。

  她像是真的出軌了,也像是在用xbox為自己打掩護。

  主人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掌移到她的腰部。

  提著她轉過身子,將人放至微涼的大理石台面。

  面對面,陳斯絨的視线無路可躲。

  主人的手掌放入她的裙擺,大力揉捏著她細膩的大腿肉。

  主人問她:“Grace,只有在玩游戲嗎?”

  陳斯絨氣若游絲:“……只有……只有在玩游戲……”

  安靜的洗手間里,陳斯絨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主人禮貌地問她:“Grace,你不介意主人檢查一下,對吧?”

  可是,這哪里是請求。

  陳斯絨還沒有來得及答復,主人已握住她雙腿提著曲去了她的胸前。

  裙擺被掀起來,露出陳斯絨因潮濕而緊緊吸附著陰唇的內褲。

  主人伸出手指,輕輕地隔著內褲在陳斯絨的陰唇上緩慢滑動。

  陳斯絨在思緒迷離中想到,她絕對、絕對不會背叛主人。

  一方面,是她對自己在主人面前撒謊的能力毫無信心。另一方面……她怎麼可能會對和主人的性愛厭煩。

  她喜歡和主人做愛。

  喜歡主人的一切。

  喜歡主人配合她的劇情,喜歡主人……為她吃醋的樣子。

  陳斯絨不是年輕不懂事的少女,要靠讓男人吃醋來確定男人的心意。然而,主人今天或許是真的有些醉了。

  看見她和年輕朋友玩成一片,看見她穿著校服裙子不敢靠近。

  更何況,今晚主人喝的不是蘇打水。

  “都玩了什麼游戲,介意和我也說說嗎?”

  主人看著陳斯絨,手指卻沒有停下。

  有時候,手指碾過敏感的陰蒂,他面色如常卻重重地按下去。

  有時候,手指劃過內褲邊緣,順著濕潤的方向深入,嵌入大半個指節。

  陳斯絨的身體被主人的手指控制,理智卻在主人炙熱的目光下燃燒成稍縱即逝的灰燼。

  主人注視著陳斯絨。

  明亮的燈光下,陳斯絨無處可逃。

  氧氣缺失太久,再開口時聲音也帶著輕喘。

  “是……是it takes two……”

  “是嗎?”主人反問她。

  陳斯絨的雙唇無法閉合,因主人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她的陰道。

  但主人沒有動,就叫陳斯絨如站懸崖。

  “……是……主人。”

  “玩得開心嗎?”主人又問。

  “……開心……”

  “開心到一晚上都不願意回家,是嗎,Grace?”

  陳斯絨再難抵抗住這樣高強度的詢問,身體幾乎要向後倒去,只能用手指緊緊抓住主人的袖口。

  “對……對不起,主人……是Grace……忘了時間。”

  “是嗎?還是說做了其他事?”

  主人的手指忽然在陳斯絨的身體中動了起來,卻並非是抽插,而是仔細地、重重地在陳斯絨身體里的每一寸地方撫摸。

  細小的褶皺被碾開,擠出豐沛的液體。有時候觸碰到敏感點,陳斯絨的臉龐痛苦又歡愉地皺縮,主人卻不會有任何的憐惜。

  像是鈍刀子磨肉,叫陳斯絨痛苦至極。

  水已經夠多了。

  溫熱的、鮮活的、源源不斷的。

  主人問:“Grace,昨天晚上也流了這麼多水嗎?”

  陳斯絨聲音如同呻吟:“……沒……沒有,主人……”

  “Grace,好孩子不說謊。”

  主人念出無可抵抗的咒語,陳斯絨幾乎顱內高潮。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主人插在她身體里。

  她當然流了很多水。

  但這不是劇情里的昨天晚上。

  可陳斯絨的思緒已開始凌亂。

  “昨天……昨天晚上,也流了水。”

  “不是說只有在打游戲嗎,Grace?”

  主人抽出了他的手。

  骨節分明的指節上,有來自陳斯絨身體里的透明液體。

  主人的手指合攏、又分張,拉出永不分離的透明“橋段”。

  “因為我給不了你快樂嗎,Grace?”

  Caesar看著陳斯絨。

  熱鬧的客廳里,他的陳斯絨和別人靠在一起。

  有時候,他們激動地擊掌歡呼。有時候,他們懊惱地說著再來一次。

  交換禮物的時候,他的陳斯絨跪坐在地毯上。

  白皙的小腿露在裙子外面,為別人送上她的禮物。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陳斯絨?

  要不然,何必抱那麼緊?

  法律如何保證天長地久,它甚至無法確保他的陳斯絨永遠只屬於他一人。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自由地飛去任何一個人的身邊。

  Caesar覺得,暌違酒精已久的第一次,或許不應該喝上那麼多。

  此刻借著劇情任由心里的嫉妒燃燒,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後的克制。

  “因為我滿足不了你,對嗎,Grace?”

  Caesar的手掌來到陳斯絨的脖頸。

  陳斯絨呼吸急促:“……不……不是……”

  主人卻置若罔聞:“因為你覺得我的年齡比你大上太多,對嗎,Grace?”

  “……不是這樣的……主人……”

  “我總有一天會比你先老去,那時候,你會當著我的面和別人做愛嗎,Grace?”

  Caesar想,他的理智也已全無。

  陳斯絨扭動著身體,想要去抱主人。主人卻沒有讓她靠近。

  “Grace,出軌是不被允許的。”

  陳斯絨以為,主人陷入憂傷情緒。而下一秒,主人清冷的聲音將她的憐憫全部擊破。

  “他是怎麼插你的?”主人問道。

  背德感在一瞬間襲上陳斯絨的心頭,她雙頰發燙,腳背緊緊繃直。

  主人松開了他的手掌。

  氧氣重回陳斯絨的胸腔,她大口呼吸著,也被主人拉扯下身上的裙子。

  乳頭早就挺立了。

  鮮艷的、紅色的,在微涼的空氣中顫栗。

  陳斯絨的眼眶中浮起情欲的霧氣,她沒有看見,卻聽見了皮帶解開的聲音。

  主人……要操她了嗎?

  陳斯絨的陰唇難耐地翕動,卻迎來冰冷的觸覺。

  兩端收合在手中,主人將皮帶靠去了陳斯絨的陰唇。

  陳斯絨的腿因緊張從台面上直直地滑落。

  主人將它們重新推上去。

  “Grace,做錯事要接受懲罰。請抱好你的雙腿。”

  冰涼觸感帶來難以磨滅的回憶。

  海邊的陽台上,主人第一次把皮帶靠在她的臀上。

  這一次,卻是在她的陰唇。

  陳斯絨的心髒迸發出巨大痛感,卻迎來主人輕柔的第一下。

  甚至不如手掌的痛感。

  質地偏硬的皮帶只帶來心理上的巨大恐懼,身體卻誠實地涌生出濃烈的快感。

  清脆而精准,主人一次次用皮帶“抽打”她的陰唇。

  陳斯絨的身體在細碎累積的快感中升溫,脖頸難耐地向後仰起,像是一彎初升的月亮。

  但她的心沒有被捂熱。因主人的身體與她沒有任何的靠近。

  主人的手掌、主人的親吻、主人的陰莖、主人的大腿。

  陳斯絨獨立在冰冷的空氣之中,摸不得任何與主人相關的東西。

  除了那根皮帶。

  是主人的懲罰。

  陳斯絨被情欲的潮涌裹挾,卻抓不住主人的任何部位。

  眼眶涌出生理性淚水,“主人……”

  陳斯絨伸出手,試圖去抓主人的袖口,卻被主人避開。

  “Grace,你在接受懲罰。”

  皮帶並沒有停下,陳斯絨幾乎煎熬致死。

  濃烈的、洶涌的情欲在她的小腹橫衝直撞,空虛的陰道卻沒有東西進入。

  主人離她很遠,溫熱的皮膚一寸都不會熨貼著她的身體。

  陳斯絨要哭,陳斯絨要鬧。

  “主人……我想要……”陳斯絨開始耍賴,這樣不叫她高潮的懲罰比上一次玩弄她更要殘忍。

  “Grace,你忘了,我沒辦法叫你快樂。”

  主人卻拒絕偏離劇情。

  陳斯絨自己說出的設定,她的丈夫陽痿,給不了她真實的快樂。

  “我比你大上許多,”主人聲音低緩,他停頓片刻,又說,“Grace,有些快樂我沒辦法給你。”

  陳斯絨想,有些話,主人是在說給她聽。

  主人不願意抱穿著校服的陳斯絨,不是因為他厭惡,而是他說,這樣做讓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

  主人不打擾她與朋友間的游戲,不是因為主人不在乎,而是因為他知道,有些快樂他沒辦法代替。

  主人說,我總有一天比你先老去。

  主人在意他和陳斯絨之間的年齡差距。

  他比她大十歲這件事,變成主人心里的一根刺。

  但是陳斯絨想,她喜歡這樣的主人。

  喜歡主人的包容、喜歡主人的理解、喜歡主人的閱歷豐富、喜歡主人的年齡。

  沒有這十年的年長,主人不會是她的主人。

  陳斯絨感激主人的這十年。

  更何況,如果主人不比她年長。

  她要怎麼喊出:“……Daddy……”

  陳斯絨第一次喊主人“Daddy”……

  皮帶懸停在將落未落的半空,主人的聲音在停滯後重啟:

  “Grace,你說什麼?”

  陳斯絨的手掌握住主人的衣袖。

  “我說,Daddy,Grace想要你操我。”

  主人心頭的一根刺,在陳斯絨的聲音中輕易化成隨風的粉末。

  Caesar無聲地望著她,緩聲道:“Grace,你知道我今晚喝了酒嗎?”

  主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要她小心說話,務必為後果負責。

  可他手掌已自願隨著她的拉扯來到她的身前。

  陳斯絨說:“Yes, Daddy。”

  沒有任何理由不去親吻、擁抱他的陳斯絨。

  單手將人從台面抱來身邊,陳斯絨的雙腿便也緊緊攀纏上主人的腰間。

  西褲的紐扣解開,滑落地面。陳斯絨的後背被抵上雪白的牆面。

  潮熱的、期盼已久的久別重逢。

  酒精被添加進這把燃燒的煙火。

  主人在陳斯絨的身體里。

  陳斯絨在激烈親吻的間隙里,叫他Daddy。

  Caesar用意大利說陳斯絨聽不懂的髒話。

  手掌揉捏陳斯絨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陰莖插在她身體的最深處。

  理智被燃燒成灰燼,隨著微風飄散在灼熱的空氣中。

  Caesar忘記帶套,他射在陳斯絨的身體里、小腹上、屁股上。

  最後,搖搖晃晃的陳斯絨坐上主人的臉龐。

  高而挺的鼻梁在她敏感至極的陰唇間滑動,主人的唇舌為她吮吸她的陰蒂。

  …………

  一個難忘的、關於愛與嫉妒的平安夜。

  而陳斯絨的月經在第二天到來。

  Caesar在第二天早晨對陳斯絨說“對不起”。

  沒有計劃的前提下,射在她的身體里是一件罪無可恕的事。好在月經及時到來,為這場意外打下休止符。

  聖誕節的剩余假期,陳斯絨同Dylan通關了整場游戲。

  嫉妒時常會在愛中存在,但絕不會成為他們束縛彼此的理由。陳斯絨想,信任是愛的雙眼,而她和主人都不會變得盲目。

  通關的那一天晚上,Caesar帶上Dylan和Mia出門吃飯。

  飯桌上,Caesar耐心聽完陳斯絨關於游戲的所有激動言語,問她:“Grace,你願意也和我再玩一遍嗎?”

  陳斯絨看著他,眼中浮起不可置信的同時也溢出驚喜:“如果主人願意的話!”

  Caesar親親她的臉龐:“當然,Grace。”

  他想,他依舊無法從游戲中獲得巨大的、純粹的快樂,然而這個世界上也絕不存在興趣愛好一模一樣的伴侶。

  他從年齡的差距中品嘗出衰敗的萎靡,而他的Grace卻叫他Daddy。

  一枚硬幣,陳斯絨將它翻到鋥亮的那一面。

  Caesar享受不到游戲的快樂,但他願意享受陪伴Grace的快樂。

  飯間其樂融融,臨走前,外面下起了小雨。

  Caesar問Dylan事是否已拿到駕照,得到肯定回答後,他將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了Dylan。

  Dylan和Mia面面相覷。

  對面的兩人卻已默契一笑,起身推開了椅子。

  “回到家後給我發消息。”Caesar離開前對Dylan說道。

  餐廳的大門推開,撲面吹來細密而又朦朧的雨絲。

  陳斯絨目視前方,雙眼笑成柔軟的彎月。

  “我愛你,主人。”

  “我也愛你,Grace。”

  輕柔的雨絲將他們溫柔地包裹,帶來這個夏夜無法忘記的涼爽。

  “我的假期快要結束了。”陳斯絨又說。

  “我的也是。”

  “新Manager已經定了嗎?”

  “還在走合同的最後一步。”

  “他人怎麼樣?”

  “已婚,有兩個孩子。”

  陳斯絨笑出聲:“知道了,知道了。”

  “開心嗎,Grace?”

  “主人指什麼?”

  “所有。”

  “……特別特別特別。”

  “主人呢?和Grace在一起的時間開心嗎?”

  “特別特別特別。”

  “什麼什麼呀,又學人說話。”

  “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是開心得嘴角笑到耳後。”

  陳斯絨再憋不住,把臉埋在Caesar的手臂上大笑。

  “那我們走到什麼時候,主人?”她問。

  “你想走到什麼時候?”

  “走到你一百歲的時候。”

  “聽起來很合理,Grace。”

  “那時候主人還會牽著我的手嗎?”

  “一定。”

  “真的嗎?”

  “真的。”

  陳斯絨的眼眶瞬間紅了。

  “你怎麼能保證……”

  “走到路的盡頭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Grace。”

  “直到一百歲嗎?”

  “直到我離開。”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陳斯絨已經哽咽。

  “抱歉,Grace。”

  “主人……”

  “嗯?”

  “我們去登記吧。”

  “好。”

  “你不會後悔嗎,主人?”

  “你會嗎,Grace?”

  “不,我不會後悔。”

  “我的答案和你一樣,Grace。”

  “主人。”

  “Grace。”

  “主人。”

  “Grace。”

  “主人。”

  “Grace。”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會和主人一直走在一起的。”

  “謝謝你,Grace。”

  “不客氣,Caesar。”

  溫柔的雨中,兩人迸發出輕笑。他們的手拉得很緊,從未分開。

  那條小路依舊通往無限的未知、迷茫與恐懼,但是結伴而行的人啊,不會再在洶涌的潮水之中迷失方向。

  他在她的手中,她在他的手中。

  永遠相愛,永遠結伴而行。走到世界的盡頭,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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