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寒假”很快就過完了,但對於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在家里的日子我畢竟還是牢牢受縛的。
雖然假期短,媽媽沒有給我報很多補習班讓我臨近中考衝刺一下,但是姐姐的存在還是把我愛玩的天性壓制得死死的。
“你都初三了誒…最後一個學期了你還不好好用功…”我的姐姐左佩蘭天天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此刻的她叉著腰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督促我做習題。
明明這麼好看的一個大美女,卻偏偏是我的親姐姐,還是這種囉里吧嗦的款,如果“姐夫”跟她長期住在一起,肯定也得乖乖服從她的“管教”吧,即使兩人現在還是很恩愛。
“姐,我又不是沒學…”我癱在椅子上,雙手舉高,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學習的動力了。
雖然姐姐也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但是她的“勞”這一部分,可比我要卷太多了,至少比我一天多個兩三個小時。
標准不同,自然就會有衝突。
“不是,哪有初三學生像你這麼懶的啊?潼潼比你勤快多了吧,你怎麼不向你女朋友學學呢?”姐姐又是皺眉又是嘆氣,想舉例我的女朋友來激勵我學習下去。
“她…嗯…她…笨鳥先飛嘛…”我當時覺得我是那麼聰明,至少在我眼里我可愛的女朋友黃雨潼是那麼呆呆萌萌的,一副好騙的樣子,自然我也覺得她遠沒有我聰明嘛。
“你真是油嘴滑舌,真以為自己很聰明了?”姐姐看樣子有些生氣,顯然是對我在她面前貶低我的女朋友不滿。
“我肯定沒你厲害,但是跟她比,我還是有點自信的…”我有些信誓旦旦地跟她裝了起來。
料想當時,我還是那個恃才傲物、放蕩不羈的“大聖”,而我們剛談戀愛不久的那段時間里,其實我還隱隱約約覺得她有些笨笨的,或許只是因為有情人的濾鏡吧。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姐姐語氣更加嚴肅了,“你不能總是覺得人家潼潼就笨,你就聰明,還在這里炫耀自己。至少她的很多優點你沒有吧,一點都不謙虛!”
在她說教過我一頓之後,其實我心里對黃雨潼的看法並沒有隨之改變。
她還是那個在我身邊黏著我問我各種題目的小傻瓜,當然,我們現在已經開學了,這是我們初中的最後一個學期。
“謝謝親愛的…”她在我幫她解答了一道問題之後,總會表現的非常雀躍,靈動的桃花眼也會時不時眯成一條小縫。
而我覺得她實在可愛得過分,便會偷偷伸出手來摸摸她的秀發,捏捏她的小臉蛋。
她剛開始和我談戀愛的時候還是那麼的羞澀,哪怕是和我對視兩眼都不敢,非要把腦袋撇過去,臉頰也會因此染上粉嫩的紅暈。
而現在她似乎變得主動了許多,自從上次約會之後,我們之間的含糖量直接飆升,幾乎全班同學都能感覺到我和她的戀愛是多麼甜蜜。
她比我更加勤奮,早上她總是六點鍾就到了教室,而我卻總是拖拖拉拉到將近六點半早讀才遲遲趕到。
而冬季此時尚未結束,令人暖心的是我的桌子上的保溫杯每天都會盛滿溫水,那是貼心的她為我打的。
我愛吃水果,但是在學校里其實沒有什麼買水果的渠道,飯堂和校園超市也沒有水果可以買。
但是她和她姐姐的桌子旁總會掛著很多新鮮的水果,冬季的水果一般是橘子橙子什麼的。
她會細心地給我掰好橘子,每天都准時投喂這只饞水果的“小猴子”,而她也會看著津津有味地享用著橘子的我,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們總是一起去飯堂吃飯,但是要裝作我們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拿著一本筆記本假裝討論學習上的事,以避免被老師懷疑。
但其實她的化學筆記本已經是“老演員”了,我們捧著它佯裝討論問題,實則在說些膩膩歪歪的情話,喊著彼此的昵稱。
我喜歡喊她“寶貝”,雖然這種稱呼已經爛大街了,但是我還是很享受把她捧在我的心尖尖上的擁有感。
而她更喜歡叫我“親愛的”,自從她覺得叫我阿竹別扭,叫我大聖太客套了之後,便找了一個同樣極為常見的稱呼方式來稱呼我。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彼此,用很小的聲音在食堂里面對對方說“我愛你”,然後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就好像是一份只存在於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我的同學們都快羨慕瘋了,那些原本就鍾意黃雨潼的男生自然是對我羨慕嫉妒恨,都快酸成檸檬精了。
而我的其他好友也是經常調侃我天天和黃雨潼膩歪在一起,形影不離的,都快融合在一起了。
而即便如此,我們還是遵守著之前的約定,沒有像我的同學們想像的那般天天黏在一起耳鬢廝磨什麼的。
我和她的初吻都保留著,等待緊張的初三結束,再奉獻給彼此。
至於色色的事情,那就更不用說,我幾乎狂熱地想要揉揉她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胸,這也是很多開葷段子的人調侃我的,然而我從來沒有這麼向她提到過。
對比起我的欲望,我更希望保護她的貞潔。
愛不只是占有,也是克制。
她還是那麼天真無邪,一看到我就不自覺地往我這邊靠。
那個原先在我眼里高不可攀的富家大小姐,受人保護的善良小公主,現在已經把全身心都交給了我,我也不應該辜負她才是。
我能帶給她的大致是學習上的輔導,以及體育鍛煉上的指導。
她的學習並不差,不然也不會進八班這個尖子班,但是她的基礎即便牢固,但是在創新性題目以及中難題往往會踩坑,這也是我覺得她不算聰明,只能勤能補拙的表現。
“你也太聰明了吧,我好笨,總是想不到解題思路。”她在我幫她講解完題目之後總會有些懊惱地說出這句話,或許我潛意識里認為她有些呆呆的笨笨的,也可能是出於她的自謙。
但我並非不喜歡笨女孩,恰恰相反,她表現出來的愚鈍總會讓我有種她沒我不行的自豪感,因此她表現出來的弱勢能夠很好地滿足我身為男人的自尊,可算比在家里要受姐姐管束,在班里還要被黃雨綾壓一頭的感覺好太多了。
“你不笨啊,你看,這是壓軸題來的,要對自己有些信心嘛。”我倒是不會像在家里一樣吹噓自己比她厲害多少,直言不諱地說出她沒我聰明的事實,相反,我能很好地安慰她的情緒。
體育鍛煉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體能比原先剛上初三的時候要好得太多了。
以前跑個五圈,那臉色慘白的就像張紙一樣,現在至少跑下來明顯沒有以前吃力了,臉色也比以前紅潤了不少。
鍛煉完,我們總是會坐在階梯上緊緊貼著彼此,用mp3分享著動聽的音樂。
傍晚時分的操場老師並不會很多,這也成了我們表現得最親昵的場所。
我和她依舊死守著不畢業不親嘴的底线,但是我和她顯然都對彼此有很濃厚的愛意。
我們四目相對,又時常因為羞澀把頭轉過去,但是總會情不自禁地把身體完完全全地靠近對方。
“寶貝…”我欲言又止,吞了吞口水。
眼前的她臉泛紅暈,低眉垂眼的樣子甚是可愛。
為了運動方便,她把平日里愛梳的公主頭扎成中馬尾,長長的馬尾一晃晃的更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去聞聞她芬芳的發香。
我的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迎接我的是她笑意盈盈的笑臉。
“怎麼了?”她的聲音清澈無比,看著一臉深情的我忍不住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她的臉色害羞中透出一分被愛的幸福,真想把這時光永遠停止,讓我和她永遠保持這份熱戀的美滿。
我和她的臉慢慢貼近,看得出來她也竭力地在克制自己,避免在中考前就破戒和我親親。
我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子,而她也很順從地頂了頂我的鼻子,羞澀地開起了玩笑:“是不是忍不住想親親了啊?”
“嗯…是有點…”我在和她獨處的時候還是不能完全放輕松,給她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其實我想要的不只是她的小嘴巴,我想要占有她的全部,只是現在的我還要裝作一副紳士的模樣。
“碰碰鼻子就可以了吧…”黃雨潼已經迷上了和我碰鼻子的感覺,我們的上嘴唇流動著彼此呼出的暖氣,如同漩渦一般把我們卷入愛情的深海里,愈陷愈深。
“嗯…畢業了再和你親親…”我肯定地答復了她,畢竟我們約定了要走一輩子,那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用操之過急,待到時機成熟再來也不遲。
三月,天氣漸漸回暖了一些,黃雨潼體質寒,還總是穿著長袖,不過棉襖倒是換下了。至於我這個“人體暖手爐”,卻還是發揮著應有的效用。
她很喜歡我的手掌包裹著她的小手的感覺,即便並不是為了保暖。
她的小手軟軟嫩嫩的,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小手一般柔若無骨,加上她的手也挺小的,把玩起來更是令人愉悅。
“喂喂喂,一下晚修就拉人家手,什麼意思啊?”王旭杭看到我光明正大地把手伸到桌面上,而黃雨潼一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乖乖地把自己的小手送到了我的手掌心里,緊緊地被我握著。
哪怕是我的好基友老王,天天磕我倆的糖也有些受不了,更別說是黃雨潼的前情敵了,沒錯,就是她的親姐姐黃雨綾。
“哎呀你們真是…秀恩愛別這麼明目張膽啊!”黃雨綾的語氣顯然帶有一絲調侃,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臉嬌羞的妹妹,佯裝生氣地捅了一下妹妹的腰子。
“唉姐你干嘛啊?”黃雨潼被她這麼一戳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她有些幽怨地看著姐姐,即便知道姐姐在跟她開玩笑。
“沒什麼,怕你有了男人忘了姐。”她故作輕松地露出了壞笑,我和她越發熟悉才知道她並不是一個死板固執的人,還是有很有趣的一面的,或許是我的心早已牢牢地被她的妹妹牽引,對於她也只能說是愛屋及烏。
“不會啦,姐姐永遠是姐姐…”在姐姐跟她開玩笑的時候,她衝我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要松開手,然後伸出雙手撓起姐姐的癢來。
“哈哈哈…黃雨潼…你就這麼對你姐姐噠?”黃雨綾被她的反擊弄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而黃雨潼還是執著著撓姐姐的癢,真是一對有愛的姐妹。
“剛剛是誰戳我那麼大力來著?”黃雨潼繼續跟姐姐玩鬧著,沒想到臨近中考,我們四人還是那麼有說有笑的。
雖然平日里也是一起學習一起研究問題,但是在課後,這種喜劇般的場景總是會頻頻發生。
老王和黃雨綾現在也不算尷尬了,畢竟有我們兩個真正的情侶帶領著,我們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固若金湯了起來。
即便我們之間關系變得越發好了起來,但初三末期的主旋律還是學習,每天枯燥無味地重復著七科的習題,的確是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我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平淡的過下去,卻沒想到變故還是來了。
三月的下旬,我和黃雨潼一直保持著晚上一起回宿舍的習慣。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在回去之前不會親熱好一會,地點自然是在我們確認關系的那棵大榕樹下。
關了燈後的教學區是那麼漆黑靜謐,如果是獨處的話必然會令人橫生懼意。
然而我們因為有了彼此的存在,對黑暗的恐懼也不會那麼強烈。
反倒是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她溫熱的鼻息,輕輕的拂過我的上唇。
即便不親吻,我們也陶醉在碰鼻子這種奇妙的快感之中。
在黑夜中念叨著彼此的昵稱,緊緊地擁抱著彼此,是多麼令人愜意的一件事。
然而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親她的小嘴,親嘴是什麼感覺呢?
作為第一次戀愛的我來說,這是一種未知的體驗。
如今我們緊緊相擁,卻因為固守著約定而始終不越雷池半步,至於其他更深入的交流,肯定是不會有的。
黃雨潼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胸,哪怕是初中性意識剛開始萌動的我也忍不住想要揉一把。
我多想撩起她的校服,解開她的胸罩,用手輕輕地愛撫她引以為傲的兩只大白兔,體味這滑溜溜軟綿綿的觸感。
甚至是把頭埋進去,讓溫柔又包容的她輕撫我的腦袋。
可是在我現實的表現中,還是那麼紳士。
既然她不願意那麼早就接觸那些事情,那麼我也不會再去過問,甚至是強迫她。
能夠擁抱著彼此,貼在彼此的耳邊傾訴心事,不也足夠令人感到愉悅和幸福嗎?
這一天,我們如同往常一樣牽著彼此的手走回宿舍。
寂靜的綠茵校道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手牽著手背著書包准備走回宿舍。
白天的話我們覺得還要防備一下,畢竟眾目睽睽之下被老師或者同學看到,肯定會多多少少影響到我們。
然而在深夜即將門禁前的那一小段時間里,我們可以真正的做到隨心所欲地在校道上嬉笑玩鬧,而我也會忍不住想要像抓小雞一樣把她抓住,抱在我的懷里。
“寶貝啊…”我看她蹦蹦跳跳地走著,覺得分外可愛,於是一把把她擁入了懷中,而她則是無比順從地被我抱著,腦袋輕輕地靠在我的下巴上。
沒錯,初三那一年我身高突飛猛漲,已經長到一米七二了,讓原本能夠平視我的她,現在只能依偎著我,把腦袋靠在我的下巴上。
“你好喜歡抱我啊…”她嘟囔著,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臉色,但我能感覺得到她並不反感我擁抱她,相反,她還用她的腦袋蹭了蹭我的下顎,簡直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因為你身體軟軟的,抱起來舒服嘛…”我貼在她的耳邊說道,說罷,居然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她驚叫了一聲。
“唔嗯…你剛剛是不是…”
“嗯嗯…寶貝太可愛了…我沒忍住。”我連忙道歉,但她並沒有責備我的意思,而是繼續在我的懷里輕輕地蹭著,真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啊。
我們本想這麼甜蜜地走回去,沒曾想前面竟突然出現了一道直射的亮光,把有些昏暗的綠蔭校道照得亮堂了起來。
倏忽之間,那道亮光直直地照射在我的臉上,而此刻我懷里的黃雨潼看樣子有些急促,快速地拍著我抱住她的手,示意我趕緊放下她,可是為時已晚。
“你們那個班的?”迎面走來的是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老大叔,很明顯他現在已經發現了我們親昵的舉動,正准備“抓捕”我們。
我的腦海里瞬間浮現我們被抓後的場景,我們會遭到全校通報批評,嚴厲的孫老師會狠狠地處罰我們,並把我們的家長叫過來會談。
黃雨潼的父母會因為我帶他們的女兒誤入歧途而對我望而生厭,我暴脾氣的母親甚至可能會和他們吵起來…
一想到這,我就變得不禁有些驚恐。
當我轉過頭望向被燈光照射著的黃雨潼時,她的神色簡直就是面如死灰。
她全身顫抖著,根本沒有預料到平時我們晚上總是會一起撒歡走回宿舍的校道上,居然在今晚突然有了個校警巡邏,想必她肯定也害怕即將面臨的後果。
“你們幾班的?”大叔有些不耐煩,抄起一個本子就准備記錄,接著說道,“年紀輕輕什麼不學好,就學會談戀愛?”
老一代人視早戀為洪水猛獸的思想斷然是改變不過來的,面對校警的斥責,我也只能點頭稱是,盡力和他周旋,而黃雨潼更是嚇到不敢說話,只能由我來想點子脫身。
直接拉起她撒腿就跑?
要是我跟年逾半百的老頭子賽跑還真能跑的過,可是我總不能丟下黃雨潼不管吧。
而且這種魯莽的舉動肯定會被增援制服,到時候可就更麻煩了。
既然用蠻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那麼我要盡力騙取老頭的信任,跟他周旋幾輪。
“我…初三三班的。”我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黃雨潼,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而此刻我和她的目光恰好相撞,透過她澄澈的眼眸,我感覺她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
“校卡!給校卡我。”老頭有些蠻不講理,非要看我的校卡來確認身份。
“在教室里沒帶。”我試圖編纂一個謊言,畢竟校卡真在我後背上的書包里,要是他要搜身可就完犢子了?
“你早上不吃早飯?晚上不帶校卡回宿舍?”老頭顯然不信我的說辭。
“我下午就買好明天的早飯啦,如果你不信你就跟我回教室拿。”我料想他肯定怕麻煩不願跟我再上一趟樓,所以故意激一激他。
他果然中招,便沒有再追問我,反倒是逼問起了黃雨潼,問她有沒有校卡。
黃雨潼的校卡在書包的暗格里,就算是給老頭搜包也斷不可能讓他找到。我衝黃雨潼努了努嘴,示意她不要緊張。
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和長輩對抗的經歷,自然是不同於我這桀驁不馴的“潑猴”。
一個家長眼里的掌上明珠,老師眼里的乖乖女好學生,同學眼里真誠待人的小天使,要她去編造一個謊言,實在是有些困難。
透過手電的亮光,我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微微地翳動著,一副要說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但最終她也還是選擇撒了一次謊,也斷斷續續地開了口:“我…我的卡也…在教室…”
“全在教室?”老頭明顯有些不信。
“她早餐都是我幫她買的咯,就不能把卡放到教室?”我倒是不卑不亢,畢竟我和長輩對抗的經驗實在太多了,區區一個校警屬實是震懾不了我。
哪怕我內心無比緊張,但卻還是強裝著鎮定,在黃雨潼面前,我絕不能向校警示弱。
如果我們老老實實地把班級姓名如實回答出來,那等待我們的肯定是老師和家長的雙重干預。
“那你叫什麼名字?”校警拿起本子,准備記錄,而我,一時半會卻想不到要編什麼名字,愣在原地呆站了一會。
“快說!”老頭有些不耐煩了,“到時候門禁就不放你進去了。”
“王…王重陽。”我腦子里突然浮現出《神雕俠侶》全真教教主的名字,干脆就這麼回答了,結果那老頭根本沒有看過金庸的小說,如實記錄下來了。
“那你呢?”他頭轉向黃雨潼。
“林…朝英…”黃雨潼的眼睛里有些不確信,神色緊張地看了我一眼,但顯然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好,叫你們班主任來簽字,你們班主任是誰?”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白白放我們走,還要我們班主任到才能放人,所以我回答初三三班其實早就預判到了這一點,老鄧頭就是三班的班主任,對比起嚴厲的孫老師,我的舊伯樂老鄧頭肯定會通融我。
被他這麼一拖時間,我們倆回宿舍肯定過不了門禁了,我只能暗暗祈禱老鄧能夠及時現身,救我於水火之中。
正如孫悟空遇到了妖怪受困之時,請天上的神仙及時增援,而老鄧簡直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鄧均勇。”
他撥打了老鄧的電話,張口就來:“鄧老師,你們班的這個…王重陽和林朝英同學有不正當男女關系,您現在過來保安亭簽個字吧。”
聽到那兩個名字,我和黃雨潼居然忍不住地朝對方看了一眼,笑了笑。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只能是苦笑而已。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倒是聽不到,我剛開始還害怕老鄧問起這兩個小說人物的名字究竟是什麼來頭,但老頭很快就把電話掛掉了,或許這是我的恩師跟我的默契,讓他感知到今晚這事並不簡單。
作為一所私立學校,我們的老師都是比較勤勉盡責的,加上學校的教師宿舍還是挺不錯的,所以老鄧就住在不遠的教師宿舍,基本上是隨叫隨到。
然而等待老鄧的十分鍾,簡直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十分鍾。
不僅我的內心倍受煎熬,我還親眼見證坐在我旁邊的黃雨潼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這種好學生,簡直就是第一次逾越學校的“紅线”。
此刻我好想偷偷拉一下她的手,安慰她一下,但是保安室的老頭盯我們盯得死死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你這種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真不害臊…”老頭端起水杯,就教訓起她來,“你大半夜的跟他摟摟抱抱,被你爸媽知道了,早晚得好好收拾你。要是我姑娘這麼不檢點,我連她帶那小子一塊收拾了。”
黃雨潼被訓得臉紅一陣紫一陣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本來我們兩個盜用全真教和古墓派的開山始祖的名字,還感覺有些幽默,忍不住笑了笑。
現在的她卻被老頭說得有些不堪,眼眶也變得有些紅紅的。
“你這姑娘長得這麼水靈,何必這麼早談戀愛呢?這小子難道沒有對你圖謀不軌?”
“他沒有!”黃雨潼忍住了淚水,在開始啜泣之前用盡身上最後的倔強反駁他。
“還沒有?你們剛剛那麼親熱,什麼該做不該做的事都做了吧?還有你們都是初三學生了,大晚上的就光顧著干這事,成何體統啊?”老頭羅里吧嗦的,但其實我能感覺到他的出發點明顯是站在黃雨潼立場上的。
只不過在戀愛中的我們並不會去計較我們彼此的得失,對於世俗的說教,自然也是嗤之以鼻,哪怕老頭真心想要讓她不要被我耽誤了。
黃雨潼也不說話了,只顧著低著頭。我現在倒是看不到她的眼睛了,估計現在已經被淚水淹沒了吧。
我卻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她,既然我請來的救兵是我最信得過的老鄧頭,那我肯定還抱有一絲救贖的希望。
然而老頭還在這里,我自然是不敢主動去勸慰她,准備對她暗送秋波,可她卻根本沒有看我一眼的打算,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老頭給打動了,決定要和我斷絕關系吧?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就拔涼拔涼的,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被這麼三言兩語的強迫分手了,那我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麼不堪啊。
但黃雨潼顯然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我的猜想其實也並不真實。
大概十分鍾過後,老鄧就到了現場。
其實他剛來的時候還有些蒙圈,作為金庸武俠小說的老粉,他不可能不知道王重陽、林朝英這兩個響當當的人物。
但其實他也表現得很好奇,探了個頭過來看了一眼保安亭里面,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這兩個同學是你的學生嗎?”老頭問了一嘴老鄧。
“是。”我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麼堅定,畢竟他從來都沒見過黃雨潼,只是跟我關系很好。
他的承認讓黃雨潼都有些難以置信,緩緩地把頭抬了起來。
她眼眶稍稍泛紅,很明顯有兩條淺淺的淚痕,但是她好像有些害怕,本能地想把手伸過來,讓我好好安慰一下她。
但是現在面對著老師和校警兩個老男人,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是叫王重陽和林朝英?”
“沒錯。”他回答得很是輕松,他朝我會心一笑,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本來他就是一個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上課也經常吹牛逼逗我們,一見到老婆和女兒瞬間就變得順從,還老被我們嘲笑說是“家庭弟位”。
就這麼一個男人,他跟校警周旋的時候,在我的眼里簡直就是光芒萬丈的神,簡直是雪中送炭!
“那鄧老師你簽完名之後,就把他們領回去吧。”
“行行。”他爽快地把名字簽了,然後帶著我們倆走了。
黃雨潼顯然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我的前班主任,而我是他最得意的愛徒。
他這次出手相助,簡直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老鄧帶著我們走了一會,等到我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保安亭的視野後,他才故作輕松地跟我們聊起天來。
“怎麼?你小子不找你孫老師找我是吧?”他拍了拍我的肩,這種親密的舉動的確是久違了。
“你老鄧好說話嘛…我們孫老師要是知道我談了戀愛非得宰了我不可。”我如實供述,黃雨潼聽完之後也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然而她還是不敢牽我的手,只是有些尷尬地跟著我們走著,畢竟剛剛那突然的變故的確嚇得她不輕。
“你行啊…這小姑娘是你們班的?”
“是…老師好…”黃雨潼剛從緊張焦慮的情緒中緩了過來,說話還帶著一點顫音。
“王重陽,林朝英…你倆故意的吧,知道我喜歡看武俠小說?”老鄧就像跟我玩鬧一樣捏了捏我的肩膀,這家伙有了家室之後一點頑童的氣質都沒改,女兒都上初一了,還是這麼笑嘻嘻地跟我們打哈哈,一點也沒有中年男人的穩重。
“突然想的嘛,剛剛那麼緊急。”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倒是邊走著跟他敘了敘舊。
回宿舍其實路程並不長,女生宿舍也在男生宿舍前面一點,所以我們要先送黃雨潼回宿舍。
現在已經是門禁時間了,但是如果老師在的話,跟宿管解釋一下,肯定是不會被處分的。
黃雨潼在離別之前悄悄地拉了拉我的手,我回過頭一看,她澄澈的眼眸正凝視著我,臉色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緊張,反而是平靜中有了一絲喜悅。
“謝謝老師…”黃雨潼對於及時馳援我們的老鄧自然是萬分感激,按照明天她的話說,如果不是老鄧及時趕到把我們救下,她都不敢想接下來我們要面對什麼。
“沒事,佩竹是我最好的學生。你們雖然是初三,但是也不是不能談戀愛的,只要把學習穩固住就好了…”老鄧毫不吝惜對我的贊揚,又開始了他的夸夸其談,然而黃雨潼對他還是心存感激,自然是連連點頭稱是。
把黃雨潼送回宿舍之後,老鄧就像對自己的小弟一樣拍著我的肩膀,絲毫沒有師長的風范。
他有些戲謔地調侃我:“你小子行啊,女朋友這麼漂亮…”
“緣分來了嘛,以前在三班也沒有這種緣分啊。”
“你小子談歸談,別這麼膽大包天,今晚我能救你一次,以後呢?”他續著之前的話說,“我少說也要挨領導批評一頓,那校警把你編的那什麼王重陽林朝英報上去,抓不到人真要唯我是問,我最多和他打打太極。”
“你老婆會不會罵你?”我記得他挺怕他老婆的,她好像是這里的行政,對於老公被領導批評這事少說得批他一頓。
“那女人奈何不了我…”他強顏歡笑,哪怕他就是一個老婆奴,在我們學生面前也要逞強。
“不過你小子要節制一點,你女朋友長這麼好看,你多少要自我克制一下。剛剛校警跟我說你和她只是在擁抱,就沒有怎麼處罰你,讓我來簽個字就差不多了。如果你們要是有更深入的什麼『交流』,你就算是叫我過來也一樣沒有用。”
他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是畢竟我和他關系那麼好,他還是忍不住苦口婆心了我兩句。
“下次不會了。”我對他有些抱歉,很明顯他在用自己教師的身份幫我擋槍子,讓我們免於學校和家庭的雙重處罰。
“我也是有女兒的人,之前就覺得招你小子當女婿還是挺好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又談上了。作為父母,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的,你多少也要好好保護人家女孩子,聽懂沒。”他拍了拍我的屁股,結束了最後的教誨。
老鄧一改平時嘻嘻哈哈的模樣,在送別我的時候,倒是顯得格外嚴肅。
我也點了點頭,畢竟他說的的確在理,同時我也不忍心讓我的女朋友受到傷害。
這一晚,其實我還是有些難眠的。
雖然我和雨潼的名字沒有被記錄下來,但是老鄧寬仁的施救或許也會給他帶來些許的麻煩,畢竟對於學生戀愛這種事情,我們這所學校管得還是相當嚴格的。
第二天當我來到教室的時候,也能明顯感覺到黃雨潼的精神狀態有些低落。
當我詢問她時,她卻只是擺擺手說沒什麼,但實際上上課時她明顯不在狀態。
“你有心事別自己憋著啊,我看你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在上午大課間時,我還是有些擔心她的精神狀態,忍不住問了問她。
“你說…要是昨晚鄧老師沒來…我們會不會要被強迫分開了…”她的回答難隱哽咽,其實不止是我昨晚也想過被抓之後的一系列後果,她也心有靈犀地想到了,畢竟我們真的非常珍視對彼此的感情。
“不好說…但是我媽媽肯定是不願意我談戀愛的,我姐姐跟姐夫談都要避著她。”我老實地回答道。
“我爸爸在家里最疼我,但是我和你早戀被抓到的話,也會記恨你的…”她很想貼在我的懷里,被我撫摸她的腦袋,讓我好好安慰一下她失落的情緒。
然而畢竟經歷了昨晚那場攸關“生死”的變故之後,我們也決定在學校里收斂一點。
至少一定要在確保沒人之後才相互擁抱,其他時間一定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免被懷疑。
不過幸虧了老鄧,我們終究還是躲過了一劫。久而久之,我和她閒聊的時候也把那晚發生的事當作談資了。
“其實我當時沒想到你也愛看金庸小說的。”我在和她體育鍛煉完之後,總是並排坐在體育場的長階梯上,畢竟坐在一起雖然看起來親密,但是只要沒有很越界的人舉動,一般都不會被認定是情侶,更何況傍晚時分的體育場老師基本不會來,所以這也成了我們彼此交換心聲的最好地點。
“其實還蠻有趣的啦,我倒是比較喜歡《倚天屠龍記》。畢竟我家里也有很多金庸的藏書。”她回答道。
“巧了,我也是偷我爸的藏書看。射雕三部曲我都看完了。”我沒想到在戀愛之後我們還能找到新的話題,原來我們都喜歡看武俠小說,自然是對江湖上的愛恨情仇有很深的感觸。
“話說你喜歡張無忌嗎?”我接著問道。
“肯定啊,阿牛又有本領心腸又好,換誰都喜歡吧。”她又有些好奇地問我,“那趙敏和周芷若你喜歡哪一個啊?”
“周芷若吧,溫婉秀麗的氣質美女誰不愛呢?”金庸評趙敏燦若玫瑰,周芷若秀似芝蘭,我想於我而言,對於熱烈奔放富有靈氣的趙敏,我可能更青睞溫軟清麗的周芷若一些。
“沒想到誒,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女主一些。”她便跟我聊開了,一如我們平日相處時聊的各種話題一樣。
“那你覺得我更像周芷若一些嗎?”她眼巴巴地看著我,然而我並不能猜透她是否想要我肯定的答復。
“也不算是吧,你就是你…世界上只有一個黃雨潼!”我深情地凝視著她,而她自然是被我看得兩頰泛紅,連連嗔怪我胡來,用小粉拳捶打我的肩膀,跟我打情罵俏。
“其實我覺得周芷若也算是我喜歡的角色吧,但是趙敏可能更吸引我一點,不像周,只是個痴情的冤種。趙敏還是果敢聰慧一些…”
我靜靜地聆聽著她的話語,越發覺得她可愛了起來。
她的性子本來就很隨和溫順,天生也沒有什麼叛逆的基因,或許才會羨慕果敢堅決、敢愛敢恨的趙敏,也會青睞於我這離經叛道的“潑猴”吧。
其實我喜歡周芷若的原因很簡單,一如我喜歡黃雨潼的性子一樣。
謙卑而溫婉,無聲中滋潤萬物的脾性正好能夠包容我躁動不安的內心。
只是周芷若為情所困,最終結局並不如傳奇般美滿,而是成全了張無忌和趙敏的愛情,把一腔孤勇的愛意深埋。
而我看著眼前的那位溫軟甜美的黃雨潼,心里早就暗暗地許下諾言。
今生今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別人介入到我們之間純粹的愛情之中。
我想讓周芷若那並不圓滿的結局,在我們兩人之間,得到圓滿的續寫。
我們依舊這麼甜蜜地一起學習,一起鍛煉,讓枯燥無味的初三生活里充滿了戀愛的粉紅色氣泡。
雖然我們始終在遭遇被抓事件後保持著一定距離,沒有越界,沒有親吻,更沒有做別的色色的事情,但我們深愛著彼此的決心一直都沒有動搖。
我喜歡輕輕地貼在她的耳畔,低聲地告訴她“我愛你”。
而她喜歡倚靠在我的懷抱里,用軟軟的頭發輕輕地蹭著我的胸膛,卸下平日里淑女的偽裝,調皮地把“我愛你”三個字拉得很長很長。
我也見識到了那個不一樣的她,或許暗戀的濾鏡只會讓我對她形成一個刻板的印象,而等到真正戀愛的時候,這種帶給我驚喜的感覺實在令人欲罷不能。
很快,這十來周的日子說過去就過去了。體育中考也如期而至,定在五月的中下旬。
“怎麼樣,現在跑步有信心了吧。”黃雨潼經歷了我長時間的陪練之後,體育成績的確有了突飛猛進的勢頭。
曾經那個體育分差點不及格的女孩,已經有了衝擊滿分的潛力了,即便大多數人在中考前都能把分數拉到滿分,我也不例外,但是對於一個天生不愛運動,從小在溫室里長大的女孩來說,其實要不斷超越自己,也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我們的體育中考考試內容是跳繩和跑步,跳繩其實算是簡單的,稍微練練就能提高很多,所以黃雨潼看上去還算是比較有信心的。
“嗯,明天,衝個滿分!”在即將體育中考的前一天,我們大家都比較緊張,雖然我早就過了滿分线,只要不出現重大過錯就能如願滿分,但是對於黃雨潼來說,這也是檢驗從初三剛開始一直以來的鍛煉成果的最終考核了。
“加油!”我跟她在教室里道別,因為上次被校警抓過之後,我們也變得非常謹慎了起來,在榕樹前抱完之後,自然就是一前一後地走,不再像之前那樣兩個人並排走,還時不時抱一下打鬧一下。
話說老鄧緊急馳援我們的那件事並沒有給他帶來很不好的影響,然而我對於他始終是心懷感激。
若不是他的出現,等到校警把我和黃雨潼的真實姓名報送上去,恐怕現在我們也不能像現在一樣保持戀愛關系了。
她的家教那麼嚴格,多多少少會施加干預的。
更何況她的姐姐就是她的同桌,哪怕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會被她家人問責,也算是挺麻煩的。
明天就是體育中考了,經歷了生地中考的我們即將迎來第二場決定我們中考成績的戰役,雖然我對我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我這“孫悟空”可是個十足的能人。
可是黃雨潼雖然鍛煉了許久,但是還是令我有些揪心。
今晚大家都比較早睡,而我卻偏偏有些睡不著,獨自走到陽台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和她一起鍛煉的時光簡直就是我們戀愛中最甜蜜的那段。
體育場老師少,所以我們兩個能夠黏在一起膩歪,自然也創造了很多令人刻骨銘心的場面。
還記得去年9月23日,她試探著問我是不是喜歡她,同時自己也給出了同樣喜歡我的答復。
自從那天開始,我們的浪漫大戲就如火如荼地開張了。
“你怎麼…這麼生猛啊?”她跑圈的時候累得氣喘吁吁的,我還一直跟隨著她做著她的陪跑。
我是那麼的游刃有余,讓她羨慕不已,忍不住在後面我們做放松運動的時候說出這句話。
“你要是想聽我唱歌…我隨時都可以唱給你聽!”她跟我坐在階梯上休息的時候總是會用她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注視著我,眉目傳情,目中含笑。
她平時一直都很羞澀,只有唱歌的時候才能完全放輕松,所以我會經常嚷嚷著要聽她唱歌。
“別湊那麼近嘛…我身上汗味是不是有點大?”運動完我們渾身是汗,坐在階梯上自然也是免不了要聞對方身上的汗味。
雖然她很喜歡和我貼貼,讓我抱著她摸她的腦袋,跟她碰鼻子交換彼此溫熱的鼻息可是她那時候還真是放不開,總覺得我會嫌惡她身上的汗味,其實我喜歡的不得了。
渾身是汗的她也是那股香香甜甜的柑橘味,如果不是遵守著不初中畢業不破戒的原則,我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親她一口。
“我的汗味不大吧?”那是我也頗顯羞澀,也很在乎我在她眼里的形象。
“不大…而且不難聞,我只是怕你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而已…”她小巧的鼻子湊近了我的後背,故意嗅了嗅給我看,表示她很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其實汗味怎麼可能好聞呢?
不過是我們深愛著彼此,產生了一種心理作用罷了。
那時我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很喜歡和我香噴噴的小潼潼貼貼,而她也很喜歡窩在我的胸前,她喜歡被我捧在心上的那種幸福的感覺。
不過這些事情終將成為回憶,再也不會有了。
在體育中考結束之後,我也再沒有契機邀請她去運動場跟她黏在一起聊天聽歌了。
畢竟剩下來的七科才是重頭戲,而復習的時間緊張短促,基本上不容許我們有任何心思胡思亂想,包括戀愛。
“等到考完再說吧…反正她也那麼愛我。”我慶幸著她至少還深愛著我,等到中考結束,我們可以進行第二次的約會,到時候她終於可以把最珍貴最熱誠的初吻獻給我了,這一切多麼令人憧憬。
這些天我不打算干涉她的學習了,自然也應該把談戀愛的心思收一收,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中考之中。
我們都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市一中的尖子班,我多麼希望和她再度同窗,就這樣每天都能看到彼此,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一番深思過後,我終於也有了困意,回到床上睡覺去了。第二天,就是體育中考了。
早上大家都起得很早,畢竟今天不用早讀,我們只需要安逸地走到飯堂吃早餐,然後去運動場准備體育中考。
今天的安排上午是跳繩,下午是800/1000的長跑。
其實每個項目單拎出來也不過是幾分鍾就能搞完的事,但是畢竟學生眾多,我們也需要分批次進行考試,屆時會有專業的計分員監督我們考試,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有些園林風的校園今天倒是彩旗翻飛,寫著什麼祝體育中考考出風格,考出好成績的祝福語。
這些彩旗給原本古朴的校園增添了一絲活力。
其實我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就像運動會一樣,大家能夠放心去享受運動給我們帶來的快樂。
哪怕今天的主題是考核,我也依舊有些放松。
倒是黃雨潼,今早在教室集合的時候看到她,感覺還是有些緊張的。
趁著孫老師在班級里念注意事項之時,我偷偷地牽了牽她的手讓她放松下來,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對於體育,她的確是太不自信了。
“今天早上九點三十分是我們女生考跳繩的時間,男生是十點五十分,地點在明德樓的一樓的准備室里。今天下午三點二十分是男生的1000米,下午四點四十是女生的800米,大家要記得跟著大部隊走去檢錄…”孫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面對事關自己學生的成績的事,她總是那麼認真負責,真是個嚴格的好老師。
但是一想到這麼嚴格的老師有可能會發現我們兩人談戀愛,並且還有可能把我們舉報到學校上面去,甚至請家長來解決問題,不禁會讓我有些心里發怵。
“今天大家在沒有考試的時候可以回教室自習,也可以幫自己班的同學加加油。過了今天,學校統一安排的體育訓練就結束了,大家也要認真投入到最後的復習階段中了。今天的話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去給同學們加加油,或者去操場鍛煉一下,後面大家想擠出時間去鍛煉就不容易了…”
孫老師的語氣還是那麼嚴肅,不過隱隱約約中也透露出一絲遺憾和無奈。
還有兩個月,我們就都要畢業了,以後再見一面孫老師也不容易了,所以今天她必然會全程在體育考試的地點為我們加油助威,或許是想牢牢地記住我們每一個人的面孔。
只是當時的我們還沒有意會到畢業會來的那麼快,也根本體會不到孫老師看著自己一屆屆的學生畢業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們那時只是單純地想要好好考試,爭取更好的中考成績而已,對於離別卻還沒有清醒的認識。
但對於我而言,我可能有更值得我去關注的人。
在可以自由活動的今天,其實我們班男生的考試時間安排得很晚,但我還是跟著女生們下樓去了。
她們要考試,我自然也跟了過去,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我的存在能夠讓我的小女朋友不那麼緊張。
“我要不要練練先啊?”她看樣子心情非常忐忑,在准備考試之前把公主頭放了下來,然後用一個黑色的小發圈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為了考試的時候頭發不會甩的太厲害。
跳繩不同於跑步,一些諸如卡繩這些失誤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心態,導致分數異常低。
所以黃雨潼還是想先提前訓練一下,找找感覺。
“那我幫你計數吧。還有二十分鍾開考,你練一組就可以了,別損耗太多體力了。”
“嗯。”她緊張的時候總是臉頰紅紅,呼吸急促。
她並不擅長體育,對於自己的體育中考還是頗為憂心。
然而我則是在一旁安撫著她的情緒,希望她不要因為緊張而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出現失誤。
“開始了嗎?”她把繩子放到腳後跟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向了我。
“預備,開始…”我則是很認真地用我的手表給她計時,然後快速幫她點數。
盡管我很認真地幫她記著數,但我的目光自然不會不停留在她那雙傲人的巨乳的前。
她想踩單車一樣交換著腳,搖繩的速度飛快,但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她校服里的內衣似乎有些擋不住她的乳房晃動的勢頭,在我看來就好像兩個吹彈可破的超大啫喱果凍在上下晃動,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不能想色色…”我內心里的天使勸告著自己不要對我愛的女孩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我的兄弟似乎不這麼認為,畢竟男人的欲望不是說克制就能克制得了的。
“多少個?”在我計時結束之後,黃雨潼已經跳完一分鍾了,此刻她的俏臉上掛上了運動後淡淡的紅暈,發梢也被剛剛滲出的汗水打濕。
但是在我看來她運動後的模樣也是那麼美麗,一點也沒有被疲憊摧毀了她驚世駭俗的美貌。
“唔…198…不錯啦。”我有些支支吾吾,其實我的帳篷早就頂起來了,腦子里也充滿了色色的念頭,恨不得衝上去揉捏一下她的酥胸。
可是她是一個那麼保守又純潔的女孩子,我怎麼能夠老是想著玷汙人家呢,哪怕我是她的男朋友,也要等到她允諾我對她做這些事才可以吧。
“還是挺穩定的…”她緊張的神色也稍微放松了一些,雖然她覺得自己卡了兩次繩,有些失誤在,但是總體來說發揮還是不錯的,至少已經是接近滿分的成績了。
“沒事,休息一下,待會考的時候盡力就好了…”我的情緒也穩定了一些,但是我胯下的小兄弟始終熱情高漲,硬得不像話。
看到黃雨潼慢慢地湊近我,我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味,她休息時淡淡的喘氣聲也讓我浮想聯翩,我簡直不能抑制住我對她肉體的渴望。
明明還是一個初三的學生,發育卻那麼好,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是一絕,聲音和體香更是讓我沉醉。
我何德何能能夠和她談戀愛啊,而她似乎並不知道我腦子里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反而坐在了我的旁邊,用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悄悄地跟我拉著手,回頭一看她居然還在微笑著注視著我,這簡直就是夢一樣的場景!
“別老饞人家身子啊!”我心中的天使徹底怒吼道,頓時讓我萌生了一絲歉意。
我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衝上去親她,甚至是把手伸進她的校服和胸罩里揉她的胸的渴望。
只是紅著臉緊緊地和她十指相扣,給待會就要考試的她一些鼓勵。
“不用緊張啦,很快就考完的。”我見她的表情中還是透露出一些緊張,於是偷偷地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好在我們旁邊的人都無心去關注在一旁坐著的我倆,所以沒有像看樂子一般湊上來看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你儂我儂。
不過我的安慰對她來說也的確像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沒想到貴為一家大小姐的黃雨潼這麼黏人,也很喜歡依賴別人的感覺。
現在,我就是被她依賴著的那個人。
她的眼眸波動著奇異的光澤,看著在一旁勸慰著她的我,居然又犯了花痴,她無比溫順緊緊地貼著我的身體,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然後悄咪咪地把腦袋伸進我的懷里蹭了蹭。
“黃雨潼,你是屬狗的嗎?”我無可奈何,看著我懷里的“小哈巴狗”這樣子衝著我撒嬌,心中真是愉悅且充實。
“你才屬狗,我屬豬的!”她在我的溫柔勸導下也沒怎麼緊張了,反而是很俏皮地跟我開了玩笑。
“那你這麼喜歡蹭我,豬豬是不是也喜歡蹭主人的?”
“你才是豬!大竹豬!”她嬌嗔道,“怎麼,你不喜歡我蹭你?”她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挑逗我的情欲。
我簡直不能再喜歡了,黃雨潼長得這麼清純可人,脾氣又這麼溫柔善良,性子說是內向,但其實真正當了她的男朋友才知道她其實蠻愛衝我撒嬌的。
俗話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的確是能恰如其分地形容她,而我也恰好喜歡愛在我懷里撒嬌的她。
“好啦好啦,好在這里人少沒人看你,快去准備室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該檢錄了,也喚醒了在我懷里把玩著我的下巴的小家伙,她居然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些驚奇地發現我的喉結很不明顯,笑話我可能是她的姐妹,真是頑皮過頭了。
她的心情現在也不那麼緊張了,於是帶著我給她的滿腔愛意,跟我一起朝准備室走去。
畢竟待會人還是很多的,所以我們一前一後分開走,避免被老師盯上。
很快就到她檢錄了,我暗暗地跟她說了句加油,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拿著繩子的右手朝我揮了揮,在她轉過頭的那一刻,俏皮的馬尾也輕輕地甩了甩,的確是太可愛了。
我才不會告訴她剛剛我和她纏綿的那段時間里,我已經在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的二弟都快把我褲襠撐爆了,她卻像沒事人一樣依偎在我的胸前。
她毫無防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麼誘人。
如果說是什麼別人,還真有可能是在故意誘惑我,但黃雨潼在性的意識上的確有些缺心眼。
明明她靠過來能夠讓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在盡我最大的努力在她面前保持一個紳士的形象。
“如果你揉她的胸,她肯定不會反抗的。”那時我心中的惡魔不斷地低語著,畢竟我的肉棒那時早就忍不住了。
面對順從我的黃雨潼,即使我對她動手動腳做色色的事情,估計她也只是會故作矜持欲拒還迎一下而已。
但我始終沒有狠下心來的勇氣,畢竟無論如何,她都是我最珍視的女孩,是我今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過的女孩。
等到目送她進去考試,我才緩了一口氣,“約會綜合症”也才慢慢消除。
大概五分鍾過後,她就從准備室出來了。
她看上去紅光滿面的,嘴巴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很快就湊到了我的身旁,而我也是很急切地問她跳了多少個,不過看樣子她發揮的不錯。
“211!厲害吧?”她驕傲地仰起了頭,等待著我的夸獎。
然而這里人多口雜,我自然是不敢對她做親密的舉動,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寶貝好棒!”
“謝謝你剛剛幫我計時,我才能發揮得這麼好!”她很真誠地感謝了我,哪怕我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依舊會時不時地因為我哪些地方幫了她而感謝我。
其實很多人談了戀愛之後,慢慢會覺得對方經常會把怨氣撒到對方的身上,而非經常把表揚的話掛在嘴邊。
而黃雨潼對我的褒揚,的確十分受用。我的心情也會因為她的這句話而變得極其愉悅。想必情侶之間,也是要有一些互相嘉獎對方的情趣嘛。
“你快要考試了,緊不緊張啊?”她考完之後,心情輕松多了,不過下午的長跑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考驗。
“還有一個多小時呢,緊張不起來的。”
“也是,你體育這麼好,一定沒問題的!”當她放輕松時候,簡直就像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鳥。
曾經的她在我旁邊是那麼害羞矜持,卻又暗戀我故意跟我創造話題。
而現在她已經完全習慣在我身邊的感覺了,所以她的喜怒哀樂也會通通表現在臉上。
她的脾氣是真的好,至少我很少見到她發火,最多最多抱怨幾句別人,或者在不開心的時候保持緘默,也不願意把不好的情緒傾泄到我這。
有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女朋友,多麼令人羨慕。
一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一眨眼我就在准備室門口開始檢錄了。
進去跳繩,雖然有一次卡繩,但整體發揮非常不錯,跳了235個。
超過滿分的分數是能夠補到跑步的分數上去的,壓力自然也小了不少。
“我就說你厲害吧,你跳完汗都沒出幾滴。”她看我的眼神有點像迷妹一般,她是真的覺得我的運動天賦非常高,簡直就是她的偶像。
“還好啦,下午才叫真的累。”我憨笑道,沐浴著我的小女朋友欽慕的目光,這種感覺真是爽到不行。
“那倒也是,不知道能跑多少呢…”她經我這麼一提醒,變得有些憂慮了。
我們考完上午的跳繩之後,便再次來到飯堂享受二人世界了。
黃雨潼看到今天飯堂的伙食格外好,在排隊的時候眼睛都饞了,拉著我的衣角說想吃這個這個那個。
而我,只是一臉寵溺地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她,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掐了掐她的脊背。
其實她的飯量並不小,加上上午運動過了,自然也是食欲滿滿。
今天飯堂罕見地出現了雞公煲,雖然是大盤菜的做法,不過看起來也很香。
於是黃雨潼就點了一大份,還甜甜地乞求阿姨給她多來點。
然而飯堂阿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雞肉倒是沒給她多幾塊,反而是給了一堆洋蔥她,直接把不吃洋蔥的她給整破防了。
只能垂頭喪氣地盯著那盤滿是洋蔥的雞公煲,恨不得把洋蔥全都丟了。
“你吃點五花肉吧,洋蔥給我吃。”我把她挑出來不要的洋蔥全都夾了過來,然後補償了她幾塊梅菜五花肉。
這個貪吃的小饞貓雖然吃飯的姿態很優雅,但是基本上全程埋頭干飯,看來是真的餓了。
“五花肉有點肥誒…哦…我吃這麼多,以後我…我變胖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她吃著吃著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吃得有些太多了,便開始日常性的“懺悔”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的寶貝永遠是我的寶貝啊!”我認真地看著她,盯著她的臉看,倒是把她弄害羞了。
其實她本來也有點豐腴,說胖自然是犯不上。
但是她的胸那麼大,就注定她看起來會比平板身材的女生更豐滿一些。
然而她的身材很符合我對“微胖”的定義,即是前凸後翹,肉感十足,卻又不顯得臃腫,臉蛋有些嬰兒肥,苹果肌飽滿,但是沒有什麼贅肉。
“我真的好怕我變胖了你就不喜歡我了…”她有些小聲地嘀咕了起來,其實和很多有容貌焦慮的女孩子一樣,她對身材也有很敏感的態度。
“你以後要當媽媽之前也會變胖的嘛,我怎麼會嫌棄我孩子的媽呢?”我開起了玩笑,結果卻讓愛幻想的她浮想聯翩了起來,瞬間小俏臉就漲的通紅。
“這…這也太快了吧…我們才初中誒…就就…討論到孩子了嗎?”她害羞的時候總是有些結巴,她尤其容易在被我調戲時害羞。
這小傻妮子,真的是可愛至極。
“傻啊,我們不是說好要相愛一輩子的嗎?”
“我知…知道啦…就是…我們連嘴都沒親過呢…孩子…還是有點…太久遠了…”
她繼續結結巴巴地開始絮叨了起來。
我特別喜歡調戲害羞時的黃雨潼,如果我現在摸摸她的臉蛋,肯定是熱乎乎的。
再這麼下去,腦袋都要噴蒸汽了。
“不過…和你結婚啊…想想就幸福…”她的眼神明顯有些游離,已經開始幻想起多年以後的未來了。
那時她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接受西裝筆挺的我的真情告白。
她倒是對結婚有一種神聖的幻想,這點和這個時代的很多女孩子都不太一樣。
正是因為她的天真和純潔,我才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獨到,愛上了一個這麼可愛單純的小甜心。
下午就是長跑了我們回宿舍充分地休息了一段時間,把最好的狀態留足給下午最為艱巨的考核。
除了天生就愛跑步的“飛人”,我想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喜歡跑一千米的感覺。
一圈又一圈的長跑簡直就是磨人意志的挑戰,更何況我們要拼盡全力跑出最好的成績,其實也是相當為難的。
我明白無論發揮好壞,長跑成績都不會跟平時差距太多,畢竟身體素質就擺在那里。
然而准備上場檢錄的我還有些許緊張,下午的話大家都齊聚在運動場,老師和學生已經把座位占的差不多了。
我自然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跟黃雨潼坐在一起,只能遠遠地望著在階梯上朝我揮手的她,她懇切熱烈的目光向我投來,或許是在為我加油吧。
在得到了她的鼓勵之後,我的緊張情緒也得到了緩解。
本來體育就是我的強項,加上我心愛的小女友還在我們平時常常黏在一起的階梯上注視著我的發揮,那我更要拿出最好的狀態了。
“預備,跑!”眨眼功夫,我就在賽道上起步了。
我的體能和爆發力非常好,基本上一開跑就當了領頭羊。
在跑到中段的時候雖然稍微泄了點力,但還是始終保持著頭名。
“加油加油!”在經過靠近階梯的賽道時,我的耳畔傳來了聲勢浩大的助威聲。
各班的班主任和同學也都在給自己班的同學加油助威,因為現在是男生的考試時間,所以階梯上基本都是女生的聲音。
第一圈半,我再次經過階梯的時候,我已經有些疲憊了。
雖然我還是保持著第一的位置,但是後勁明顯沒那麼充足了。
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我隱隱約約聽到了我們班女生的聲音,里面肯定有黃雨潼的聲音。
“左佩竹加油!”因為我排在第一位,所以我們班的同學都高聲為我加油,我仰起頭,想在跑步的閒暇之余看一眼她,可是由於跑步的進程中位移太快,我的目光還沒捕捉到她就繞到那邊去了。
更要命的是,趁著我有些分神的功夫,有一個長得比較黢黑的男生窮追不舍,直接就把我超了。
我不得不加快腳步,努力追趕這個後勁滿滿的男生。
然而跑一千米雖然是我的強項,但畢竟我也不是什麼超人,身體自然也會有些疲憊。
我發現我追了他一路之後,也還是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一直到最後一百米的衝刺,也就是剛好經過階梯和主席台的那一段路程。
“左佩竹,加油!”
是的,我捕捉到她了。
她在階梯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身體前傾,喊得十分賣力。
令我驕傲的她,正在為我加油鼓勁,看著她甩動著的馬尾,揮動著的雙臂,她好像比在考試中的我還要賣力。
“她在看著你,左佩竹,你可不能輸啊!”我心中傳來一個聲音,在鞭策著即將接受第二名的事實的我重新振作起來。
黃雨潼雖然並不會在意我拿第一還是第二,因為在她的心目中,無論我跑第幾,都是那個健步如飛的體育健將。
但是如果我能拿到第一,或許會讓快要為我加油而喊破嗓子的她獲得一份更好的慰藉。
我加足馬力,咬了咬牙,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像離弦的箭的一樣衝了出去。
那個黑黑壯壯的男生也不甘示弱,看到我快要追過他了,也加快了腳步,隨時准備和我競爭第一的席位。
對於我來說,體育的滿分並不是我的最終目標,畢竟就算是我跑步不用盡全力也能做到。
然而我心中的聲音在呼喚,我不能放棄爭奪第一的機會,而是要奮起直追,贏一個第一給最愛的她看看。
我的身體所有的力量似乎在一瞬間徹底爆發,一步,兩步,他慢慢被我的快速衝刺甩在了身後,在衝线的那一刻,我領先他半個身位,以微弱的優勢完成了體育中考的最終考核。
“第一名,左佩竹是吧。3分10秒。”在後面報數的時候,我也終於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
哪怕我再跑慢二十秒,我也能拿到滿分,但是一看到黃雨潼像迷妹一樣湊了上來,給我遞了瓶水,我才感覺到自己最後的那段衝刺沒有被辜負。
“你真的好厲害!”黃雨潼看著我的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等等,這瓶水?
“你喝過啦?”我接過水就喝,根本就沒有在意上面有什麼痕跡,直到我放下礦泉水才發現瓶嘴有一點紅紅的痕跡,不用想肯定是她的口紅印。
自從黃雨潼在和我約會完之後被我夸她塗口紅好看,她就會不經意地每天塗著冷桃色的口紅來上課,甚至哪怕今天要考體育中考也是。
這種唇色並不好被老師發現,所以也不會因為化妝而被批評,但因為塗了口紅,卻又的確把她本就美麗無比的顏值提高了一些。
“和我喝一瓶水不行啊?”她太喜歡跟我撒嬌了,現在她仰起頭來,又衝著我裝可愛,若不是這里這麼多老師同學在,我肯定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哪怕我現在已經被汗水浸濕,但她並不嫌棄我身上的汗味,反而覺得運動狀態下的我挺有雄性魅力的。
“行…怎麼能不行呢?”我咂了咂嘴,回味起瓶口那點淡淡的口紅味,又壞笑起來調侃她,“你只願意給我嘗你的口紅,不給我親你的嘴是吧?”
“沒說不願意啦…”她臉瞬間紅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溫溫軟軟的,真讓人忍不住親她一口,“畢業那天…你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看得出來她並不是一個純潔且無知的少女,甚至對和我親親還有些遐想。
但畢竟她家教良好,應該也不會和我做什麼越界的事情吧,至少她還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我休息了一會,很快就到了女生考800米的項目了。
在她給我送完水後,我們還是相當謹慎地一前一後地回到班里,坐在相隔並不遠的兩個位置上遙遙相望。
黃雨潼坐在姐姐的旁邊,而此時的黃雨綾已經開始做准備運動了,黃雨潼本來不算特別緊張的,看到姐姐已經開始准備起來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哆嗦了,連忙跟著姐姐就做起了准備運動,還時不時朝我這邊瞟一眼。
“加油!”我不敢表現得過於張揚,於是給她示意了一個口型,她心領神會,衝我淺淺笑了笑,這一顰一笑之間,再次讓我的心化了。
我剛跑完步不久,身體還處於疲憊的狀態,卻沒想到我的二弟卻精神得很。
我的視线從未在黃雨潼的身上挪開過,她今天扎的馬尾把她雪白的後頸給裸露了出來,長長的馬尾隨風晃動,也頗顯可愛。
更令我眼饞的是朴素的校服里那一對可愛又碩大的白兔,雖然在和她抱抱的時候我總會時不時地蹭蹭,但對比只是蹭蹭,我還是更希望能夠有直接上手摸的機會。
明明這麼年輕,只是個初三生,卻發育的這麼好。
我對她那雙漂亮的乳房浮想聯翩,如果乳頭硬起來會如何呢,她的乳頭又是什麼顏色呢?
諸如此類。
她挽起頭發,深情地看著我,卻不敢公然和我親近。
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竭力調整坐姿壓槍,不給她看出我只是單純看著她就看硬了的蛛絲馬跡。
或許越接觸她,我越覺得我原始生物的本能越發強烈,想要把她的身體占為己有的渴望越發高漲,但卻因為我深愛著她遲遲不敢對她下手。
或許哪怕我真的忤逆了她的意志,強吻她或者是直接動手玩她的胸,溫柔如黃雨潼自然也不會過多的反抗。
“在想什麼呢?”她准備開跑前還不經意地走到我身邊,見我看她看痴神了,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什麼…”我老臉一紅,怯於被她發現我對她齷齪的想法,於是搪塞道,“我只是覺得我都跟你訓練這麼久了,你肯定沒問題的!”
“嗯!”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悄悄地握了握我的手,像是祈福一樣沾沾我運動的天賦。
這家伙臉紅紅的樣子,還故作不經意地摸我的手,簡直要把我萌化了。
如果沒有那麼多人在場,我肯定會將她一把抱住,但我也只是表現得比較平淡,哪怕我的心中波濤洶涌,表現在嘴里也只是一句“加油啊。”
很快就到她檢錄上場了,我站在台階上,俯視著下面的檢錄區。而她也很敏銳地捕捉了我的位置,時不時朝我這邊看一眼,真是可愛至極。
雖說我的考試已經結束,但我還是為她感到緊張,畢竟曾經她的體育成績那麼差勁,不知道在我的幫助下能夠為她提高多少呢?
從檢錄到上場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看到黃雨潼站在起跑线上,我的心也隨著她牽動了起來。
黃雨綾跟她同一批次考試,畢竟班級和學號相仿。
或許綁著高馬尾,身材高挑,體型纖細的黃雨綾會更加吸引男人們的目光,但我卻絲毫不在意她,我只在意站在她身旁的妹妹黃雨潼,我的心里早就完完全全地被她占據了。
“預備…跑…”賽道上的所有女生開始跑動,不知是不是男女差距,總感覺無論她們跑得再怎麼拼命,在觀眾席上看都顯得很慢,尤其是長跑,說是龜速也不為過。
黃雨潼的節奏還是不錯,畢竟她的體能不算突出,在隊伍的中段能夠保持。
而她姐姐自然是前面梯隊的,真不愧是天之驕子。
“你這樣…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如果後面氣不足了就換成兩步。”我又回想起曾經傳授她技巧的場景,現在看來她也的確很好地落實了下來。
雖然在隊伍中段里,但是我相信她肯定還是保留著最後一百米直线衝刺的體力。
“最後一百米是最磨人意志的,你第二圈可以緩速跑,但是盡量跟著一個人的速度,到最後一百米就可以衝刺了。最後超人的感覺是最爽的!”我記得我也跟她說過這樣的話,然後考場上的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前面落後並不算多,一直在中段,而最後一百米,她像是卯足了勁地一路猛衝,雖然在上面看起來她的衝刺很慢,但是對比已經接近透支的其他女生來說,就像閃電一樣咻的一下越過了她們。
我連忙跑下去,拿了一瓶水去接她。
在跑下去了途中我已經看到她衝线了,排名已經是中上游了。
在體育中考能夠跑到我們班的中上游,對她來說也算是不小的進步了。
“累嗎?”我很快就衝到了她的身邊,看著還在緩慢踱步放松了她,把水遞了過去。
“最累的一次…”她氣喘吁吁,但是眼神里藏不住的興奮。她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跑得很好,至少很多平時跑得比她快的同學這次都被她超越了。
“你先喝點水吧,待會去聽分數。”
“黃雨潼,嗯,3分31秒。”她湊到計分台處問了一嘴,當聽到工作人員的報數後,她也不顧自己身體究竟有多疲憊了,興奮地一蹦一跳地跑到了我的身邊,高興地告訴了我這個她從未考過的優異成績。
“加上跳繩,你滿分了啊!”我甚至比她更激動。
從一個身體素質極差的女孩到體育中考滿分的考生,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在今天終於得到回報的感覺,似乎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予她指導的我真的能夠明白。
“嗯嗯!跟你一起滿分啦!”她的臉上藏不住洋溢的笑容,恨不得當場就要抱住我,但是我們還是注意了場合。
雖然我們一男一女的在運動場上很是扎眼,但是畢竟只是送送水聊聊天,就算是普通同學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老師自然也沒有懷疑的理由。
晚上還是要照常晚修的,不過剛經歷完一場大考,大家的心思顯然都不在學習上了。
就連學習狂魔黃雨綾,今天都學得心不在焉的,幾次三番地想開四人聊天室,而我們自然也是非常配合。
“三筒滿分了誒,大聖功勞很大嘛。”黃雨綾一改往日傲嬌高冷的姿態,向我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人家自己努力嘛。”我有些謙虛,但是心頭還是暗自竊喜,畢竟大家現在也都知道她的體育成績突飛猛進和我脫不開干系。
“沒有你我也沒有努力的動力呀。”黃雨潼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美,聽得其他兩個人耳朵都酸了。
“惹,還沒有他就沒有動力哇…”老王就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衷心祝福我們的。
“我不想當電燈膽了,老王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黃雨綾和老王的關系顯然恢復如初了,現在也能很正常的大伙一起交流了。
看得出來黃雨綾還是有些遺憾的,畢竟從她看我的眼神也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喜歡我。
然而我卻和她的妹妹在一起了,作為姐姐的她,又是這麼有責任心愛疼人的她,只能慢慢放手並給她祝福。
“別走嘛姐姐…”黃雨潼照例跟姐姐撒起嬌來,強勢的姐姐在她自己的面前是那麼和藹,哪怕她是自己的情敵,也會處處讓著她。
我則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哪怕她們整個家族的人如眾星捧月般珍視這個最小的小公主,但她卻一點也不囂張跋扈,反倒是溫柔似水,難怪瀚哥叫她小天使,真是一點不差。
聊著聊著我們又聊回到了學習,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中考了。
雖然今天剛考完體育,大家心氣都比較浮躁,但也應該在短時間即時把狀態給調整過來,准備初中時期最終的挑戰了。
“加油,一中見!”老王率先伸出了手,想要跟我們鼓勁一下。
“一中見!”
“一中見!”我和黃雨潼都隨即附和他,也伸出了手。
“嗯…我高中要去日本讀書了,估計見不到大家了…”黃雨綾有些失落,看著情緒激昂的人我們仨約定好要考上一中,而她卻要遠走日本求學。
“啊?”老王的表情瞬間從激動變為惆悵,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已經知情的我和黃雨潼,而我們倆也被突如其來寒冷的氣氛感染了,愣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雨潼跟我說了,你去外國要注意安全。”我之前雖然很討厭她,但面臨即將到來的分別,再多的厭煩也冰釋前嫌了。
“嗯,其實不用麼早扯這個話題的,去日本了又不是見不到了嘛…”黃雨潼努力的想要把氣氛活躍起來,但是她的眼睛里也滿含著對姐姐的不舍。
雖然她平時有些害怕對自己要求嚴格的“鐵娘子”姐姐,但她還是明白姐姐對自己那可是無微不至的好。
“是…還可以打視頻什麼的嘛。倒是你倆,要好好在一起才是!你這混蛋我管不了你這麼多,絕對不准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三筒!”她的語氣非常傲嬌,又恢復了平時頤指氣使的那副神態,但明眼也能看出她對我們這些摯友的留戀。
“我肯定不會欺負她啊喂!”我摸了摸把頭湊過來的黃雨潼,來表現我對她的寵愛。
“倒是老王,我希望你不要記恨我拒絕過你。你的確值得更好的女孩子的。”
黃雨綾越說越難過,眼瞼已經垂下來了,哪怕是強勢如她也有心軟的一面。
“沒事沒事,早就看開了…”老王還是一如既往地打哈哈,但是我知道對於黃雨綾,他始終是放不下的,不然也不會在聽說她要出國讀書之後反應那麼大。
本來大伙興致都不錯的,卻因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讓心中平添一份離別的悲涼。
恐怕到初中畢業的那一天,我們才會真正體會到和摯友分別時的戀戀不舍吧。
晚上固然是我和黃雨潼留到最後走了,或許因為晚修後的那段小插曲,搞得她也有些惆悵,和我說的話也沒有往日般多了。
哪怕今天最重要的體育中考她終於突破了滿分大關,到了晚上她卻沒有顯得很高興,反而還沉浸在那份傷感中。
我們一前一後地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的內容也在刻意回避和黃雨綾的分別,但是氣氛總感覺怪怪的,倒是沒有平時如膠似漆的甜蜜了。
“高興一下嘛,你體育中考可是滿分了誒!”我竭力想要調節氣氛,但她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偷偷地拉了拉我的手,沒有說任何話。
“考試還沒有結束呢,最近別想這些分開的事情啦,考好中考最重要,你還要和我當班對的呢!是不是?”我激勵她考個更高的分數,爭取和我進同一個班也就是一中的尖子班,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嗯嗯…”她簡單地回復了我,語氣相當失落。
她原本以為姐姐的離開只會讓我和她的進展更加順利,可她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完全沒有和她展開愛情的博弈的意思,反而是急流勇退,默默地祝福我們倆。
我明白她心中的愧疚,她對姐姐的揣度明顯就是偏見。
而性格單純善良的她肯定會因為自己的惡意揣測而感到內疚,加上現在又要和她分開了,這種愁緒瞬間就涌了上來。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校警巡視的燈光,便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然後用鼻子緊緊地貼著她的鼻子,輕輕地說道:“別難過啦,中考加油吧!”
她被我這麼一抱,瞬間就臉紅了,體表的溫度也在不斷飆升。
這個嬌羞的小姑娘,在跟我緊緊貼著臉的時候總是會扭捏作態,真是可愛至極。
我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迅速切換了心情,現在的她變得害羞,只敢用小如蚊子般的聲音回答了一句“中考加油”。
實際上的她,還是那個熱衷於和我貼貼但是總是會感到害羞的小女孩。
我和她緊緊擁抱著,她的手也很自然地環繞著我的後背,迷人的浪漫在我們兩人間蔓延。
但願我們的前途能夠像許願般美滿,祈禱中考我們會有一個好的表現,一起進入市一中的尖子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