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正太皇帝的後宮~我身為萬獸之王,把從小到大照顧我的青梅竹馬囂張女仆干成啊嘿顏…………才怪!我要被榨干啦快救我啊!
――那是個悠閒平凡的日子。
――那是個適合偷懶的日子。
“好舒服呀。”
此時此刻,我正躺在一棵無花果樹的樹干上睡午覺。
我很喜歡待在皇城的花園里的樹上,不只因為這里陰陰涼涼的很舒服,而且周遭還充滿著鳥語花香。
往天上一看,藍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像極了一只又一只綿羊。
往地上一看,到處都是樹木、花朵、蘑菇和小草,漂亮得讓人以為連大地都冒出彩虹似的。
這座花園大得不得了,而且種滿各種不同的樹木與花朵。
無論紅得發亮的可口苹果,呈現暗紫色的惡心茄子、香香的玫瑰、臭臭的藥草,以及各種說不出名字的大樹全混種在一起。
大樹的枝葉與小花的花梗在微風吹徐下微微擺動,看起來就像在跳舞一樣,十分有趣。
不過,為什麼要種這麼多東西嘞?
答案很簡單,因為“蓋房子的人應該在門前種一棵樹。”
順帶一提,這句話是我小到大聽得都快爛掉的俗語。
大祭司曾說過:林蔭綠地是大地之母的實體化身,它的存在便是大地之母的旨意誕生出千姿萬態的生命寫照吧啦吧啦…………之類的;雖然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總而言之,當我祖父領軍攻占這一座原本屬於人類帝國的王城之後,他們便開始著手將此地改造成遍地成林,綠意盎然的城市;而非只有冷冰冰高聳石牆和城堡。
這時我下意識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地在樹干上翻了個身,意識逐漸落入夢鄉—
“殿下,您在哪里?殿下!”
我遠遠就看見一抹小小的人類身影走入皇宮的花園。
“糟糕,是吉莎…………”
吉莎是母親大人在我六歲時送給我的一只雌性人類,專門照顧我的起居生活。我很喜歡她泡的蘭莖奶茶以及她做的甜點,但是也僅止於此。
她很凶、超凶!
她的年紀比我大個五、六歲左右,個性比任何人都凶悍;更何況她還不是獸族!
而且吉莎的職責雖然說是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但我感覺得她除了是我的寵物以外,同時還擔當我的監護人,似乎把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其中還包括監視我有沒有乖乖上課!
只見她在偌大的花園里東瞧瞧、西看看。
一會四處張望、一下又閉上眼睛聆聽,肯定是在尋找我的蹤跡。
我立刻屏住呼吸、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響。
說也奇怪,吉莎卻仿佛有著某種神奇的感應力,步伐慢慢朝我躲藏的這顆樹靠過來了
“請您快點下來,殿下。我知道您就躲在樹上。”她仰起頭高喊。
“被發現了!”我從茂密的枝葉中探出頭來,好奇問道:“為什麼你找得到我?”
“氣味……殿下身上的。”
她的答案差點讓我跌下樹干。
“你又不是犬類獸族,這怎麼可能嘛!”
“我的職責就是在需要的的時候得知需要的事情。”
“這個答案真是越聽越討厭。”
吉莎清了清喉嚨後說:“您的導師對逃課一事感到很不滿,請快點回去向他道歉。”
“稱之為單方面挨打比較正確吧!”我白了吉莎一眼,說:“跟哥哥姊姊們練習對打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把我扁得很慘。”
“既然如此就請您練習到能打贏對方為止。”吉莎說:“身為獅人帝國的王子,您十一歲時會被派駐到外地學習治理領地。屆時您可能會遭遇遭遇一群禿子襲擊,結果因為太弱而被他們打倒後拔光鬃毛。當您躺在床上好幾個月等鬃毛長回來之際,就能充分感受到戰技課程的重要性。”
“呃,非常感謝你使出渾身解數擔心我,但我為何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聽起反而更像詛咒!更別說拔獅子鬃毛治不好禿頭,別再相信沒有根據的說法了!”
“別因為自己弱小而逃避困境,假如夫人知道的話會傷心的。”
“我……我知道啦,我這就下去了!”
我馬上就示弱了;一方面是我很討厭其他人搬出母親來。只要一想到她露出皺眉的表情,我就感到很難過。
當然,更重要的是吉莎從不允許我說不。
“您再不下來的話,我數到三之後就拿把斧頭把這棵樹給砍倒。聽見了沒有?”
“你也太狠了!”
“三!”
“一和二呢?等、等我一下啦…………”
我的額間冒出冷汗來,我發覺自己爬得還滿高的耶。
盡管吉莎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卻瞇成一條线。她說:“殿下該不會是爬上樹之後卻因為發現過高膽子跟貓一樣小結果下不來?”
“至少在句子間停頓一下啦,你在戲弄我嗎?”我吼道。
“不,我絕不敢戲弄殿下。”
“為什麼我感覺你就是在這麼干?”
“我只是道出事實而已。”
“好過份!我可是王子耶!你算哪根蔥啊?”
我氣呼呼地鼓起臉頰,一邊向枝干外探出身子、一邊對吉莎呐喊。
“殿下小心!”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結果我的身子一個不穩,當場從樹上掉了來!
周遭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我驚慌地尖叫、揮舞雙臂,完全忘記身為貓科獸人在“自由落體”時應當保持的余裕。
“痛、好痛啊…………吉莎?”
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我發現整個人正壓在吉莎身上。看來剛剛我落地前一瞬間,她撲上來接住我…………形容為當墊背可能更為貼切。
“你撲上前干嘛啦?”我問。
“保護殿下是我的責任。”她冷冷說道。
“你明明痛個半死吧?你看,膝蓋都流血了!”
我發現自己的臉跟她的臉很近。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吉莎的味道、呼吸、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響…………我全都感受得到。
就在這個時候――
“各位快看呐,老麼居然把雌性人類給撲倒了呢!”
“挖賽,他長鬃毛了嗎?沒長的話怎麼會發情嘞?”
“老麼該不會想讓這只雌性人類懷孕吧?哈哈哈哈!”
我抬起頭來,立刻就看見五、六名比我年紀大上幾歲的獅族女孩走了過來,她們全都露出一副看到好戲的神情。
她們雖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卻更像是在對待仇人般常常欺負我。
就跟哥哥們一樣,只要見到她們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
這時候吉莎推開我,站起身後拍了拍裙擺。
“我還以為是什麼聲音這麼虛偽,原來是殿下的姐姐們。”她冷冷說道。
“你、你這只畜生說什麼來著?”其中一名姐姐低吼道:“你竟敢對高高在上的獸族如此無禮!”
“沒有錯,我對所有人都很無禮,所以請不要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別以為能夠安然脫身喔!”
“…………非常抱歉。”
“哈,現在才道歉已經太遲了!”
“因為當陌生人主動接近我的時候,我會下意識地惹對方生氣,好讓他知道我一點都在乎對方的感受。”
“你――”
我牽起吉莎的手,決定在雙方的對話惡化前趕緊閃人。
“這麼急急忙忙的想去哪里呀,小老弟?”另一名獅人姐姐擋住我去路,她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跟姐姐們玩一下嘛,我們正閒得發慌呢。”
我環顧四周,赫然發覺獅人姐姐們已團團圍住我和吉莎!
“有什麼脫身的好辦法嗎?”我低聲問吉莎。
吉莎沉默了一會。
“太麻煩了,還是放棄吧。”接著她回答:“利用策略來改變他人行為這種事情,您不認為那是本該羞恥的行為嗎?重點是很麻煩。”
“你剛才嫌麻煩了對吧!還說了兩次!”
“如果您沒有逃課,就不會遇上這種事情了。”吉莎說。
“對不起…………”
此時姐姐們靠得更近了。
“姐妹們你們仔細看,老麼把這只雌性人類的手握得好緊喲。果然他對牠有意思吧?”
“羞羞臉,跟雌性人類這麼親密。”
“簡直是獅人之恥啊!”
她們紛紛高聲喊道,好像這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難道他不知道雄性和雌性只要牽手手,雌性就會懷上小寶寶嗎?”其中一位姐姐說道。
“我才沒這麼蠢嘞!”我當場反駁。
“那你知道,要怎麼讓獸族女性或雌性人類懷上小寶寶嗎?”
“我完全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
我撇過頭,心髒卻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糟糕,看姐姐們這麼認真的模樣,難不成牽手真的會讓吉莎――
“你們自己其實也不曉得吧?”吉莎冷冷地問道。
“開、開什麼玩笑?我們當然知道啦!”其中一名獅人姐姐吼道。
奇怪,為什麼她們臉色變紅了?
“只要雄性和雌性對著臉頰深情蹭蹭,就會有小寶寶啦!”另一位姐姐也立刻補充道。
奇怪,為什麼吉莎的眼神變怪了?
“可別小看獅人蹭臉的神聖行為啊,雌性人類。”一名獅人姐姐指著吉莎的鼻子說道:“蹭臉不僅能把氣味留在彼此身上,還能傳遞許多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訊息。只要夫妻倆深情地蹭彼此臉頰,鐵定能讓妻子懷上小寶寶………你那什麼表情?少瞧不起我們!”
挖塞,我從沒見過吉莎眼神能鄙視到這種境界。
“別再說了,你們這些獅女會害我不能呼吸。”吉莎道。
“什…………什麼?”
“第一;只知道和不思進取的同類蹭在一起,旁人一下就明白你們的智商肯定都是同個層級。第二;你們根本連同族雄性的手都沒牽過吧?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想讓你們牽。第三………算了,我不想再講了。 你們光是開口說話,就會讓四周彌漫著愚蠢的氣息。”
“區區人類,居然敢口出狂言………抓住牠!也別放過老麼!”
“別將我卷進來啊喂!”
很快地,我和吉莎雙雙遭獅人姐姐們壓制在地。
“該怎麼懲罰老麼呢?對了,也許我們應該把你脫個精光倒吊在樹上,這樣鐵定能引起關注?還是說讓你穿著女性衣服過生活,管他吃飯睡覺或上下課,直到我們滿意為止。”
“不要啊!”
她們開始思考怎麼玩弄我了。
“您不是討厭被兄長們揍嗎,殿下?相較之下這好多了。”吉莎一本正經道。
“呃,可是這更丟臉耶。”我說。
“無論是人類或獸族,還是得下定決心毅然拋棄一些東西才行…………像是羞恥心。”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懂!”
此刻,姐姐們似乎達成了共識。
“我有個好主意啦!我們強迫老麼猛蹭這只雌性人類的臉頰蹭個大半天,鐵定會讓牠懷孕的!”
一聽見這句話,冷冰冰的感覺頓時傳遍我全身。
“嘻嘻嘻,你就好好和牠養育小寶寶,別再當王子了。”
她們扣住我的雙手和頸部,然後迫使我靠向同樣被抓住的吉莎。
“快點想想辦法啊,吉莎!這樣下去我們的人生就要完蛋啦!”
“唉,沒想到獅族之中竟然存在著讓人類寵物懷上自己骨肉的陋習,但是想要逃走又好麻煩,身為寵物的我恐怕只能逆來順受了。”
“拜托不要再講這些聽不懂的話!”
還沒能搞清楚狀況,我的臉已經被壓上吉莎的臉,並且以說不上輕柔的力道貼著猛蹭起來。
“好軟………好滑,吉莎的臉頰竟然這麼軟嫩………不對,我在想什麼?”
假使雌性人類懷上獅人的孩子,那會出大事的!父王也許會把我逐出家族,我不要啊!
“住手啊!誰來幫幫我!………你們別那麼用力好不好,我快不能呼吸…………了…………”
******
“又夢到…………以前的事情了嗎?”
名為沙拿(Salah)的獅子男孩一邊自言語一邊揉了揉眼睛,發覺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人們常說時間能治愈一切,可是自從離開皇城幾年後,沙拿偶爾仍會因為夢到小時候遭受霸凌的事情。
只是一場夢嗎?
沙拿終於松一口氣。
幸好那些討人厭的獅人姐姐們並不是真的在這里,而他也沒讓吉莎懷上小寶寶………呃嗯,這不是廢話嗎?
光是蹭臉頰絕對不會讓女性懷孕!
沙拿只覺得八歲時的他實在太笨了,居然會上姐姐們的當!他那時候還哭了一整晚說不要當爸爸,現在想起來真是怪丟臉的…………
寬廣的臥房內,沙拿正不耐煩地用長長的利爪輕扯著由高級東方絲綢所制成的被單;假使有誰看見這名獅族獸人正以獸爪輕搔刮小小一塊就要價70枚阿克切銀幣的絲綢,這景象大概會讓觀看者看得冷汗直流吧?
不過對沙拿而言,他的小腦袋瓜中正竭力想像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任何一個可以拖延他起床的理由。
“外頭天還暗著嘛。也是,我才剛睡沒多久而已…………”沙拿望著城堡窗外萬籟俱寂的夜色,如此低喃著。
假如是平時的話,沙拿身邊通常會躺著他獅群中的母獅成員。
他可以擁著她(或她們)溫暖、柔嫩,又無毛(?)的胴體死命賴床,任誰都拿他沒辦法。
遺憾的是,今晚沒有一名母替他暖床或獅陪他睡覺。
嗚,感覺怪冷清的…………沙拿莫名的感到孤寂。
正因如此,沙拿考慮是否就這麼裝睡下去,為何不?
身為本城的統治者、獸族帝國皇帝的第五王子、本地人類的保護者、至福之地的主人——他也有權利偷懶,對吧?
考慮到他不久前才將布達佩斯占領下來,他就更有理由養精蓄銳了。
只不過這名獸族帝國的王子清楚曉得裝睡的下場;他就曾這麼干過。
後果就是那個從小到大跟在他旁邊的貼身人類侍女——同時也是他的寵物——悄悄翻開他的袍子下擺以及她的裙子,然後直接騎上他前面的尾巴!
他的尾巴!
沙拿想起什麼似的,不自覺地扭了扭下半身。
獸族跟人類不一樣…………更精准地說雄性獸族有兩條尾巴:一條在屁股上方,另一條在前面。
在獸族祖先的傳統里頭,可不包括讓雌性主動騎上雄性的身子。
雖然沙拿認為自己還算個滿開明的獸族,但他實在不喜歡讓一名女性摸上他的身子恣意妄為。
“殿下,趕緊起床了。”
所以當房門口處響起一聲清脆女聲的時候,沙拿只好從軟墊中爬起身來。
“幾…………幾點了呀?哈啊!”沙拿邊說邊打了個大呵欠,暴露出嘴里異常尖銳的牙齒。
“剛過午夜不久,殿下。您該從第一睡眠中起床了。請趕緊下床淨身,並向大地之母行禮。”
“哎,今晚就先休息一下嘛。我起床吃個宵夜、看個書就睡回頭覺了,好不好?反正大地之母教又沒有強迫所有獸族都必須做夜間禮拜。”
“不准偷懶。”然而吉莎卻殘酷地拒絕男孩水汪大眼的請求,她說:“盡管夜間禮拜的自願性質居多,但殿下本身是獅子出身的獸族。夜間禮拜對獅族特別具有種潔敬心靈的效果,讓您能回歸最原始的自己…………那個曾在日落、半夜,以及日出狩獵,使所有生物聞風喪膽的草原霸主的身分。”
“你說教的方式簡直和我們那位犀牛族卡迪(法官)如出一轍耶,叫人聽了都快打呵欠了,哈啊!”
“打哈欠時嘴巴要摀起來。”
“那是人類的習俗吧?我們獸族才沒有這規定。”
“總之快點准備起床做禮拜,要不然我就真的向那位法官大人報告。”
“唔唉,這太詐了吧?你明知我會被他抓去念上個好幾個小時…………好啦!好啦!我起來作禮拜就是了。”
沙拿撇了撇嘴低聲抱怨,接著才從床上跳下來。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袍,以一名王子的儀態來講稍嫌邋遢了點。
沙拿知道他穿什麼都不重要,因為叫他起床的人根本不會介意。
他現在才十二歲,身材嬌小,體格均秤,一頭濃密的棕色卷發和毛茸茸的大臉與身體,默默訴說他是名獅族獸人。
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擁有又寬又圓的瞳孔,繼承了數千年貓科動物的特質。
如果他現在赤裸著身軀,或許會像一只用雙腳走路的大貓吧?
獸族畢竟不是野獸,因此沙拿仍抓了一件深色斗篷批在睡袍外面。
至於剛剛叫沙拿起床的女子,正是他最不擅長的女性。(事實上,沙拿不擅長面對的女性總計有五位,而她正好是其中之一。)
“晚上好,吉莎。”沙拿向被稱為吉莎的女子問候。
她是一名年約十八歲,身穿一席藍白相間長裙制服的銀發侍女;就是那種在晚宴場合中看見你用吃布丁的湯匙舀湯喝時,彎腰湊到你耳邊大聲提醒你用錯湯匙的討厭鬼。
重點是,她是個人類女子。
吉莎的後腦杓上綁了一條高高的的馬尾,鐵灰色光輝的發絲剛好用於點綴那一張有點冷漠的鵝蛋臉上。
貓咪似的大眼呈現翠綠色,沉著冷靜又暗藏某種危險。
除此之外,她的臉上毫無一絲情緒波動,眉間緊皺不放、嘴角如向下的彎月下垂,浪費了那張漂亮的臉蛋。
由於她的侍女制服的領口開得低低的,使她的胸前露出大片肌膚,而豐滿的北半球更是快掉出衣服外。
每當她移動的時候,胸前兩顆巨大又豐滿的白皙果實都會晃動起來。
要知道,沙拿可不是光看一眼整理出這堆想法。
當他看見吉莎的時候,腦袋中第一個想法是:她的胸部好大!
接著,沙拿的想法才變成: 老天,她的胸部真的超大!
然後他才開始拼湊適合的形容方式。
“殿下,請您不要一直盯著我的胸部瞧。”吉莎開口說道,語氣冷冷的。
“我干嘛盯著你的胸部看啊?”沙拿馬上移開視线。
“雖然我知道您很缺乏母愛,簡直就是一頭媽寶獅,會不自覺地被雌性生物的胸部吸引過去。但請不要表現得那麼露骨,這樣會被您的母獅們厭惡的。”
“我是王子耶,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沙拿不滿地喊道。
“再吵的話,今後人生說的每一句話語都將在結尾都會加上『喵』的語癖。”吉莎面無表情說。
“這算哪門子的威脅呀?”
“——而且是由您說。”
“竟然是由我說!”
“結果就是每次開口時都喵喵叫得使旁人感到極為尷尬,選擇默默地遠離你而去。”
“好可怕,仔細一想這真是超羞恥又恐怖的懲罰!”
“不想落得這樣的下場,就閉上嘴過來坐好淨身。”
吉莎以冷酷無比的口吻如此下令,沙拿垂下頭乖乖照做。
“明明是我的寵物…………”他還不住碎碎念幾下。
沙拿忽然沒來由地想起來,他周遭最親近的五名女性(對,就是他不擅長面對那五個!),她們每個都比沙拿高出至少二十多公分高——想當然耳,他的臉正好位於對方胸部的位置。
就算正常面對面說話,胸部仍舊會進入視线之中;更別說吉莎穿的侍女服凸顯出那對豐盈的乳房,感覺都快滿溢出來。
沙拿對此無可奈何,因為那一件衣服原本是獸族設計的制服。
倘若是給滿身毛發的獸族穿上去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麼難為情了吧?
沙拿感到困惑不解。
他真不明白是自己的審美觀改變了,或者人類女子穿獸族衣物時特別煽情。
“來,我們快點洗手吧。”吉莎的嗓音讓他回過神來。
“喔!”沙拿大哼一聲。
明知這樣的行為很小家子氣,但他就是會忍不住這樣做——畢竟他只有十二歲嘛!
只見吉莎端了個寬大的黃銅盆走入帳棚。
等到她來到獅人男孩身邊跪坐下來之後,後者主動伸出雙手放在黃銅盆正上方,她隨後取出一個擁有長嘴造型的盛水銅壺(Ibrik),並從中倒出干淨的水。
洗滌雙手水則涓涓流下,一滴不漏的承接於黃銅盆里頭。
“感謝大地之母的恩賜。”沙拿對著盆中的水恭敬說道。
接著沙拿繼續用從長嘴銅壺倒出的清水洗臉、擦拭手腕,甚至漱口等等,直到地板上的銅盆幾乎快裝滿時,他也正好完成了淨身儀式。
吉莎掌握的水量和時間總是不多不少、剛剛好,就跟她做其他任何事一樣。
除了鍛煉我之外…………沙拿暗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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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獸族的睡眠習慣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沙拿統治人類後學到頭幾件事物。
雙方都會在太陽下山後入睡,直到半夜時清醒過來;他們將前半段稱之為第一睡眠。
半夜時分,這些人(或獸族)會吃宵夜、上廁所,甚至半夜拜訪鄰居。
當然,大多數人會留在床上閱讀、寫作、祈禱、做禮拜,然後再入睡至天明;他們將後半段稱之為第二睡眠。
只不過,人類和獸族把夜晚分為兩段式睡眠的原因天差地遠;人類是因為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夜晚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又太長了。
因此他們才不得不在半夜起來找事做。
對於大多數獸族而言,改成兩段式睡眠是出於曾經身為野獸的自己屬於夜行性動物…………或至少半夜行性。
如今他們在變成獸族成了統一於白晝生活的物種,並將夜晚分為兩段式睡眠,最大限度地消除過去的習性。
非常相似卻又極為不同——這便是人類和獸族。
“吉莎,陪我說說話嘛。我好無聊又好餓喔。宵夜到底好了沒啊?”
就連成長期的男孩子鬧肚子這件事,似乎也是完全一樣。
當沙拿結束夜間禮拜並從花園回房後(禮拜規定必須在自然的草地或泥土地上進行),他盤腿坐在一張矮桌前,開始和站在一旁打掃中的吉莎閒聊起來,後者正拿布擦拭著等會要用來擺放宵夜的矮桌桌面,嘴里咕噥地回應著。
“殿下若是在繼續喊下去,廚房的火就會自己熄滅了。到時只好請您和那些被趕出獅群的獅族人一樣,宵夜就只能自己生火烤肉,或者吃干糧。”吉莎說。
“騙人,灶台的火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熄滅?而且你居然叫我這個王子親自去生火烤肉,怎麼看都是你怠忽職守嘛。”
沙拿如此質問對方,而且還刻意拉長尾音,讓工作中的吉莎不得不抬起頭來回應。
“別這麼大聲嚷嚷,你想讓整座白城的人都從窗戶探出頭來看您烤肉…………喔不,是觀看您的無能嗎?”
“什麼無能!年輕的獅族男性離開獅群,是因為母獅們都殷殷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外闖蕩出一番事業。這可是獅族長久以來的優良傳統。而我們這些生長於皇族的男孩則被賦予一片桑賈克(獸族帝國二級行政區之領地),學習怎麼統治帝國子民。過去兩年間我可說是使出渾身解數,才取得現在的成就…………唉,一回想當初丟到這片偏鄉野地情況,那根本稱不上鍛煉,而是流放!”
沙拿一邊抱怨著一邊甩著身後的尾巴,充分表達內心的不滿。
“是的,您每天都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喊『這不是桑賈克!這不是桑賈克!』”吉沙聳肩道。
“還、還不是因為當初我的兄長們都得到資源豐富的領地,結果卻只有我被派到邊境去!”
這名王子忽然感到一陣羞恥,所以當場生硬地轉移話題。
“話、話雖如此,沒想到我也統治人類快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呢!”他說:“你還記得我統治的第一座城市——『白城』——原本就是人類的領地嗎?兩年前,『白城』和周遭的領土剛被父王給征服後,我就被賦予管理這片邊陲領地。一下得面對不信任獸族統治者的人類子民,一下得面對來自人類王國等境外勢力。這擺明是故意想找我麻煩嘛!”
“想必這都是皇帝陛下身邊其他母獅們出的主意?”吉莎隨口說道。
“肯定是這樣啦!因為除了母親之外,其他四名母後都超討厭我,鐵定是她們在父王耳邊出的餿主意”沙拿點頭如搗蒜。
“但是也不能否認,正因為被迫面對無數困境,您才能在這兩年間有所成長…………那麼一滴滴。”吉莎說完後還用右食指和姆指比出個很小的手勢。
“只有那麼一丁點嗎!”
“…………或許更小。”兩指間的距離更短了。
“好過分!我們不是主仆關系嗎?稍微附和我一下也無所謂吧?應該再對我好一點點…………”
沙拿開始賭氣了。
“唉,好煩。”
吉莎深深嘆口氣,然後將一只手搭在沙拿的肩膀上。
“當這麼久吉祥物,真是辛苦您了。”
“我才不需要這種不知是同情或藐視的稱贊!”
“盡管過去兩年間,殿下的領地范圍有非常大的成長,您本人至今的行為舉止仍頗為幼稚…………老實講吧,雄獅這種動物,就是懶惰蟲。不,甚至可以說懶惰蟲才能夠成為雄獅。只要被稱贊就會囂張起來,甚至覺得自己是萬獸之王、草原霸主。但如果被母獅罵個幾句話,就會沮喪地鬧脾氣,甚至去埋怨獅群。就某個角度來說,可說是個人渣…………喔不,是一只渣貓。而鞭策這種渣貓振作起來,重生成為一個優秀的雄獅,讓他能夠過著正常生活則是母獅的責任。”
“呃…………什麼?喂,你這一長串簡直沒半句好話嘛!”沙拿回過神後怒吼。
“所以您在這段時間內最大的成就,大概便是成功納入四名母獅到自己的獅群內。她們是您現在與未來的一大助力,甚至可能協助您取得皇位。請好好銘記於心。”
“這、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沙拿低下頭,尾巴仍在空中上甩來晃去。
“說到這兒,怎麼今晚連一名母獅都不在?”他問吉莎:“只有我一個睡覺,怪孤獨的。”
“她們剛好都有事情忙,其中一位還出遠門了。”吉莎白了王子一眼,她說:“拜托您搞清楚自家母獅的行蹤去處,連老婆不見都不曉得。”
“母獅本來就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雄獅根本管不著。你知道在真正的獅群當中,懷孕的母獅會自己跑得遠遠的生產和照顧獅寶寶嗎?所以說啦,我完~全不可能她們的去哪。”
“不要找借口。”
吉莎走到沙拿面前並微微彎腰,當場將那一張毛茸茸的雙頰往兩旁拉扯。
“姆嗚嗚咿咿咿咿咿咿咿住手呀!”
“給我承認,承認你就只是一只沒用的雄獅。”
“誰會承認這種事情啊嗚咿!”
“既然如此,我就在領地內散播『超沒用的我連老婆跑掉都不知情』的傳言。”
“你到底是在輔佐我還是害我啊!”
******
蹂躪完沙拿毛茸茸的臉頰後,吉莎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去拿消夜過來。
沙拿揉了揉還稍微發疼的臉頰,內心忿忿地回想著;自從他六歲時開始,母親便將吉莎以侍女(以及寵物)的身分介紹給自己。
吉莎確實也對自己展現出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且沙拿不得不承認她做菜和泡茶的手藝十分高明。
在這之外,吉莎之前時常會對自己前面的那一根尾巴進行『鍛煉』,尤其當它開始無緣無故會翹起來時候的時候。
直到最近,他才終於明白這個『鍛煉』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沙拿簡直不敢置信,吉莎竟然將他蒙在鼓里這麼久!
要是吉莎再惡搞我的話,我一定要成功反擊。這名王子暗自在心中對大地之母發誓,他絕對會找機會扳回一成。
如今在經歷過兩年的鍛煉後,他堅信自己已經長成一名足以頂天立地、不怕他人欺侮的獅族男兒了!
至少他心目中是這麼認為的。
“嗯,果然等吃完宵夜後再說吧。”
當下最重要的果然還是晚餐——畢竟他是個發育中的孩子嘛!
沒過多久,吉莎親手端來宵夜給沙拿享用。
可是一等到沙拿回到房間後,映入眼簾中的卻並非他熟悉的菜色。
“吉莎,這碗紅紅的東西究竟是…………”
如今擺在莎拿眼前的,只有一碗極為陌生的熱湯。
“您的晚餐來了,殿下。”吉莎以缺乏抑揚頓挫的口吻說道。
“這是晚餐!”沙拿不敢置信,他說:“美味的抓飯呢?多汁的烤羊腿呢?雞肉燉菜呢?”
“很抱歉,殿下。今天我只准備這一樣餐點。”
位於圓形的矮桌上,擺著一碗顏色紅通通的熱湯,而且聞起來有點刺鼻。
身為一名無論視覺或嗅覺都極為靈敏的貓科獸族,這碗前所未見的大紅色湯頭不禁讓沙拿皺起眉頭與鼻子。
“我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湯…………”
“這是古拉什,也是本地人類的傳統燉湯料理。”
“你少騙我啦,哪里來的古拉什會是紅色的!”沙拿立刻反駁:“它雖然被稱作窮人的食物,但人類王國內的低階貴族也時常會吃這道料理。我也和獅群里的母獅們吃過好幾次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古拉什長什麼樣子嘞!”
“這的確不是普通的古拉什。”吉莎坦承道:“我最近從一位來自遙遠南方的獸族商人手中買下幾種不曾看過的香料。事實上,我認為它們的原產地並不在我們獸族統治的領地內,甚至不在人類的領土內。”
“那到底是哪里?”
“詳情我並不清楚。總之,我試著將那個紅色的香料植物磨成粉狀,然後加到各種各樣的料理中調教,試著找出最適合它的菜肴。”
“簡而言之,你根本把我當作實驗品嘛!你干嘛不先給其他人嘗嘗?我中毒的話該怎麼辦?”
“殿下對料理本身實在太沒神經了,偶爾來點高強度的鍛煉也好。要不然屆時您出席某些大人物的晚宴,用餐後卻連一道料理的感想點都講不出來,豈不是會造成負面影響。”
“這…………呃…………那種機會…………”
“您吃了我料理多少年了?您可曾講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評語嗎?”
“有哇!我都說你做得很好…………吃…………”
沙拿發現對方正用更冷酷的眼神瞪視著自己,因此說話的音量便逐漸降低。
“沒、沒有…………”他小聲道。
“那就快點吃,少囉哩叭唆的。”
有些時候,沙拿會搞不懂究竟誰是主人,誰又是仆人(或寵物)!
沙拿望著那碗仍冒著白色蒸氣的大紅色燉湯,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最後,他緩緩拾起木湯匙,以極度小心的態度舀起一口熱湯淺嘗——
“好辣!辣辣辣!雖然有點甜甜的味道,但是好辣!”
沙拿張大嘴伸出舌頭,一滴滴淚水同時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泛出。
“你也太敏感了吧,殿下?”吉莎冷眼旁觀。
“這和黑胡椒的辛辣感完全不一樣,感覺好奇怪喔。”
“我親嘗的時候只有甜味,沒有辣味。您的味覺是不是出了問題?”
“才沒有嘞!確實在這紅通通的香料提味下,古拉什的味道比以往更有層次感,充滿一股特殊的辛香味。不曉得是不是顏色變得鮮艷的關系,讓這道菜看起更加…………誘人了?剛開始看還怕怕的,仔細一看這紅色還滿漂亮的。”
“微辣與香甜合而為一,並且能將食物染上艷麗吸睛的色澤。”吉莎低頭沉思一會,接著說道:“我知道了,就將這道菜命名為——吉莎特制的全新美食之一,『微辣又甜密的第一次,不要害怕勇敢吃看看,絕對回味無窮』”
“這麼快就取好名字了?你分明早就決定要量產了嘛!而且你的命名品味還是一樣糟糕。”
“否定的,殿下。我現在手邊的香料數量很少,又不可能大量進口采買如此昂貴的商品。我目前在城堡旁開辟一片小菜園,看看能不能成功種植這種紅色香料植物。”
“我還是不喜歡這股奇怪的辛甜香氣…………”
“我數到三,請殿下喝光這碗湯。”
“居然開始倒數了,而且霸道得完全沒有『請』的感覺!”
“三。”
“一和二呢!”
假如是一年以前的沙拿,他大概會乖乖吞下吉莎的指使。
“我不要!”
“咦?”
當王子殿下拒絕的那一瞬間,吉莎的臉上首度失去余裕。
她一開始還以為聽錯了,始終面無表情的面容直盯著沙拿。
不過這一次,眼前的小貓咪卻是挺起胸膛,再度表示自己不會臣服於吉莎的淫威之下。
“我才不會傻傻喝光這碗難喝的湯!”沙拿重申道。
“殿下,您…………”
吉莎一時語塞得講不出話來。她當場愣住整整三秒。
“不過我知道吉莎研究新菜單的辛勞,所以我會好好地把湯喝掉。除非——”
“除非?”吉莎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以往的冷傲,等待著沙拿繼續說下去。
“我喝光這碗紅色的古拉什的話,你就會願意跟我一決勝負!”
“勝負?”
“沒錯,在床上!”
“在床上一決勝負?”
“對!”
“…………”
吉莎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向沙拿;話又說回來,她對誰好像都是這副模樣。
“殿下,您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她問。
“清楚得很!”
“那麼您應該明白,這種事情是只有跟獅群中的母獅才能做的。”
“你以前就常常擅自騎上我前面的尾巴呀!”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過去我為了讓您在床上實戰時不會丟臉,才會決心親身好好鍛煉您。如今您身邊已經有了四位可靠的母獅,已經不需要我這麼做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來測試一下,讓你驗收驗收這幾年鍛煉的成果。怎麼樣呀?”
“您是認真的嗎,殿下?至今為止,您都還沒有辦法在我的鍛煉下撐過五分鍾。”
這時候沙拿把頭抬得更高了,他驕傲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將那一大叢如同麥穗般金黃的獅毛甩蕩的隨風飄揚,仿佛己是勝券在握。
“殿下,您這個動作只像個白痴,宛如一只滿腦子只想著求偶的孔雀。”
“少、少廢話啦!比不比,就聽吉莎你的一句話。”
吉莎思考了一下,最後深深嘆口氣。
“唉,我知道了。”她說:“那麼等殿下喝完這碗湯後,我們就來比試吧。”
“太好啦!我馬上就把這湯解決掉。”
“請殿下喝慢一點,這可是我花了好多時間熬煮出來的………您就不能夠細細地品嘗一下嗎?”
沙拿端起熱湯就猛地往嘴里灌,還不小心嗆咳好幾下。
當然,急躁的他根本沒有聽見吉莎最後面的那一句呢喃。
至於在吉莎眼中,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後嚷嚷、那個總是需要她細心照顧的獅族男孩,似乎於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咕嚕咕嚕咕嚕——咳咳!咕嚕咕嚕咕嚕。”
也就只有這麼一丁點吧?
望著埋頭喝湯的沙拿,吉莎的嘴角稍微翹起了一些。
******
等到沙拿喝完古拉什之後,吉莎將空餐具和托盤端回廚房,直到十幾分鍾後她才再度回到王子的房間。
“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吉莎站在沙拿面前,以凝重的語氣詢問眼前這名獅族男孩。
“這、這是當然的啦!”沙拿說:“我要向你證明過去兩年間我已經大大成長了,我是可以駕馭整個獅群的強大公獅了!”
“在床上證明?”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也許在說出這些話前先動動腦子,才是較為成熟的表現呢。”吉莎嘆道,但音量小到沙拿沒有聽見。
“幸好今晚沒有其他母獅在場,要不然您的母獅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我更不會同意這檔交換條件。”接著她說:“也罷,就讓我來看看您到底進步到什麼程度。”
“哼哼,吉莎你是開玩笑地吧?就連那個受本地人類愛戴的女騎士團長,在我凌厲的攻勢下也只能發出高亢的求饒,你真該在一旁聽一聽才對。這讓我懷念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咕,殺了我。』的經典台詞呢。”
“雖然那個女騎士團長體格強健且強悍,但內心卻純情到讓人覺得驚悚的地步。她的床笫技巧更是生澀得宛如少女一般,根本就像只早已發情的母貓般好搞定。”
“那麼人類修女呢?那一位原本誓言對人類的神表示絕對忠貞的女聖職者,也在我的征服下發出可愛的聲音!”
“殿下,您能說服人類的聖職者加入獅群並且最終向您獻身,這一點確實值得贊賞。只不過對方本來不曾有過任何經驗或抗性,我不認為有什麼值得好驕傲的。”
“再不然…………還有那個鬼靈精怪的女商人!或者該稱之為間諜更為恰當?她被我的勇猛與技巧給徹底折服,反過來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呢!這些豐功偉業吉莎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還有還有,流浪到我的領地,擁有極為出色打鐵技藝的人妻——”
“殿下,您真的要說下去嗎?”吉莎對男孩拋出冷冷的目光,後者決定閉上嘴巴。
這時候吉莎坐到床邊,而沙拿也走到她的面前,正准備湊上她面前——
“在做之前,請殿下答應我一件事。”吉莎忽然開口,制止對方進一步動作。
“什、什麼事情?”沙拿一愣。
“請別蹭我的臉。”
“咦,不能蹭你的臉頰嗎!”
“您也知道,蹭臉頰是獅族中極為親密的行為,象征著家人或愛人般的關系。我終究是您的人類寵物,請絕對別越界蹭我的臉。您蹭臉的對象只能是自家獅群中的母獅而已。”
“我覺得你就像我的家人啊…………”沙拿露出明顯失望的神色。
“回答呢?”吉莎追問。
“我…………我知道了啦…………”沙拿撇了撇嘴,不太情願地答應對方。
“很好。”
“那我們來親親。”
“這——”
不等吉莎反應過來,沙拿已經湊上前讓對方的櫻桃小口疊上自己的唇。
兩人靠近彼此,沙拿感覺得到吉莎極為豐滿又柔軟的胸部,還有她所呼出的氣息,仿佛快令人融化一般
他親吻著她,慢慢地,毫無保留地親吻。
有那麼一瞬間,吉莎驚訝得全身僵直,可是並沒有多大的抵抗,慢慢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吻。
“啊…………呼嗯…………”耳邊傳來兩人些微的喘息聲。
盡管一開始吉莎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在獸族男孩的引領下,兩人的交纏起來。
她微眯著眼自覺啟唇將探過來的舌纏了上去,與之交纏,翻攪廝磨,直至他們倆無法再呼吸之後,雙方的臉才稍稍往後退開來。
“不能蹭臉,總能親親吧?”沙拿一臉賊笑道。
“失算了。”吉莎的臉紅得跟苹果一樣,不曉得是出於害羞抑或是單純喘不過氣來。
她撇過頭說道:“親吻在人類文化中同樣是親密的象征,我也應該禁止的。”
“我不在乎。反正我是獸人,不是人類。”
“請您講這句話時小心一點,畢竟您目前實力靠人類發跡的,就連您的母獅都——”
“趕快繼續吧!”
沙拿打斷吉莎繼續說教,當場將她飛撲到並壓在床上。
不只如此,沙拿還用貓科獸族特有的倒鈎舌頭田弄吉莎的下耳,然後又溜下她雪白的肩頸。
他也不清楚吉莎是否感到舒服,但對方身體確實在貓舌頭的舔舐下微微顫抖著。
“呼嘿嘿,每當我舔舔吉莎的脖子某處的時候,你的身體就會小小抽動一下。我好像找到吉莎的弱點了呢。”
“沒想到…………那個粗线條的殿下…………還學會了這種技巧…………而不是開始就像個發情公獅一樣硬上…………”
“我講過了,我今天一定做到要讓吉莎求饒!”
沙拿將臉埋在吉莎淡金色——或許更接近銀色——的長發中,鼻尖頓時傳來一股宛如果仁蜜餅(Baklava)的香甜味道;那是只屬於吉莎的氣息。
當他緊抱這名銀發人類女子的時候,便體會到自己多麼想要她;明明從小到現在到現在相處這麼長的時間,沙拿想要她的心情卻和以往完全不一樣。
緊接著,沙拿完全埋入吉莎那對豐滿渾圓之中猛蹭起來;既然不能蹭臉,蹭胸部總可以吧?他心想著。
其實沙拿本身非常喜歡女孩子的胸部,只不過就算撕裂他的嘴,他也不願說出口。
因為沙拿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倔強男孩嘛。
“吉莎的身體好軟喔。”
“殿下不斷向我的胸部進攻,果真是一頭媽寶獅。”
“少、少囉嗦啦!”
話雖如此,沙拿覺得光是擁抱吉莎就幸福得快要融化似的。
另一方面,吉莎就算隔著袍子,她好像都能察覺到沙拿的下體部分傳來驚人的熱度。
而且在香吻和幸福感的合力衝擊下,眼前這名既冷酷又性感的大姊姊侍女,嘴里忍不住發出情難自禁的嬌吟。
沙拿的手慢慢放在吉莎的胸前按摩她那對性感美乳,隔著衣服撫摸那一對豐滿高聳的乳房。
吉莎扭動了幾下,卻沒有拒絕。
沙拿繼續用舌頭舔弄著對方晶瑩潤澤的玉頸,同時把玩她胸前微微晃動的巨乳。
吉莎的這對豐滿胸部既成熟豐滿又彈性十足,平時就在沙拿面前晃來晃去了,如今摸上去又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風情。
“啊……不……別摸、好癢……啊……”
“我要開始囉,吉莎。”
“隨你便吧。”
然後,沙拿稍稍撩起吉莎的高衩裙擺,開始身下在柔若無骨、雪白美麗的嬌軟玉體上動起來。
吉莎白皙豐滿的身子在獸族男孩賣力地動作中激烈地聳動著,堅挺的乳房在胸前地拼命搖擺。濕淋淋的下體在頃刻間被火紅與熱情帶了出來。
“啊,啊,喔,……喔喔、嗯啊啊……啊…喲喔…哎呀……啊”吉莎如被雷擊火噬般嬌軀一震,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聽見這聲音,沙拿頭頂那對獸耳頓時豎得老高,仿佛是聽見了勝利的信號。
同時間,與年輕小男孩臉蛋形成強烈反差的那根巨大無比的武器,開始在吉莎的狹窄的體內的抽插越發越猛。
他越來越粗野地進入她體內,越來越用力地深頂。
令人聽來羞怯又興奮的的交合聲音不絕於耳,體液在激烈的衝擊下四濺。
吉莎雪白豐滿的肉體,有節奏地顫動著,口中發出令人熱血沸騰的呻吟聲“啊……嗯……”她的下身復雜的快感揉合在一起,讓人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地扭動腰肢雪臀,迎合著沙拿。
臀肉在他用力猛撞之下一蕩一蕩,一對美麗的乳房也不停搖晃著。
此刻的兩人全身是汗,肌膚閃閃發光。
“吉莎,我最喜歡你了!”
沙拿突然沒來由地高喊起來。
“笨、啊哈…………在這種時候…………不對,您不能講這種話…………嗯哼!”
盡管句子被對方撞得斷斷續續的,吉莎仍盡可能保持冷靜回答。
“我不管,我最喜歡吉莎了!你當我的母獅好不好?”
“不…………不行!”
“我不管、我不管,只要我贏了,你就要當我的母獅!”
“當初的條件…………可沒有…………這項…………”
她被搞到已經喘不過氣來,兩只玉腿緊緊夾住沙拿嬌小又精壯的背,又拼命地扭動著身子。
“啊!……啊!……啊!”吉莎發出了一聲高昂的呻吟。
緊接著,床上的一人一獸人紛紛迎來感官的高潮。
就如同星球運轉般衡古且必然,渾然忘我的兩人最終來到了感官的最高潮;脈搏急劇跳動、肉體加速完成體液交流的目的。
世界變得模糊,直至完全空白
低著頭喘著氣一會後,沙拿低頭欣賞著吉莎光滑的肌膚。
看著她出乎意料的典雅、羞澀、嬌倦的臉龐,令沙拿感到體內又升起一股欲望……下身又逐漸恢復精氣。
“嘿嘿嘿,吉莎,你准備好了嗎?我要再次發起進攻了喔。我今晚一定要乒乒乓乓——”
“您想太多了。”
“咦耶?”
猛地,沙拿發覺吉莎輕易地翻了個身,頓時讓他們變成男下女上的姿勢。
“居然敢在挑戰時擅自多加條件,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看來您已經做好覺悟了。”
“你…………怎麼…………剛剛你明明就一副快敗陣下來的模樣…………還發出可愛的聲音…………”
“那只是要顧及您的男子氣概罷了。”吉莎甩了一下馬尾,臉上依舊帶著些許紅暈。
她說:“但您似乎太過得意忘形了,看來不好好消消銳氣可不行。”
“啊、唉…………”
“准備好了嗎,殿下?”
“嗚耶!”
那一晚,即便沙拿不斷開口求饒,都阻止不了吉莎永不停歇的擺動與騎乘。
“真是一根沒節操的棒子,只要隨便蹭個幾下就立刻又硬挺起來,難道說只需要一名雌性騎在你身上,就可以讓你永無止境的一直發情嗎?”
“吉………吉莎,我不行了啦………已經出不來了……算我輸了吧。拜托,讓我休息……………”
“不行,殿下剛剛的威風都去哪啦?不是說要將我操的一個乒乒乓乓嗎,怎麼讓寵物反過來將主導權給搶走呢,這還真是難看哪,殿下。”
“嗚咿咿咿咿咿咿一一!”
到了最後,沙拿只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意識越來越薄弱。
暈呼呼的腦袋讓他完全無法明白,自己到底還是清醒著,抑或早就陷入那虛幻又舒服的夢境之中。
他甚至無法確信今晚所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還是腦袋幻想出來的虛幻未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絕對要比過去遭受兄姊們霸凌那段日子好多了。
“不………不管了啦……只要能跟吉莎在一起…………跟其他母獅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嘴邊呢喃完一句話後,濃厚的睡意與倦怠徹底占據沙拿的意識。
這名獅族王子闔上雙眼,舒服地睡去,放任自己沉向那深層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