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在徐州的邊疆小城路上,徐世南的身影漸漸浮現,坐在一匹棕色馬匹之上,頭戴著斗笠,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
【終於快到了。】初次離開家里,徐世南原本惶恐興奮的心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與無聊。
剛下山的時候徐世南由於什麼都沒有准備,也沒法回去,是真正意義上的一貧如洗,窮困潦倒,甚至沒有攜帶地圖,對附近的路況兩眼一抹黑,在山下摸了許久,吃了一路沒有調味料的野味,才終於找到了一條河,順著河流走很快就到了遠方的一個小鎮里面,順著好心人的指引到了附近的城里,經過了一番劫富濟貧,徐世南才收拾好了裝備正式啟程上路。
不得不說先天境界的武者若想為非作歹,正常人乃至於後天境界的武者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要願意,來錢再方便不過,道德一拋,完全是無本生利,而有了錢也就沒有什麼太困難的了,無非是用錢開道。
劫富濟貧本來徐世南還是有一些愧疚的,但想到自己的目標,徐世南覺得自己還是先習慣比較好。
魔道可比這個狠多了。
江南宸城,曾經的王都,現在的舊都,不過依舊繁華,徐世南跟著人群混入了人潮,憑借著先天修為躲過了守城的人員,兜兜轉轉找到了一家客棧。
“打尖兒?”小二頭也不抬,“還是住店?”
“住店。”徐世南說道,“到二月二十九號。”
“天字一號房間。”小二冷靜地說,轉身從身後的盒子之中摸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徐世南。
【二月哪來的二十九號。】徐世南伸出手接過鑰匙,心中腹誹著,【暗號都准備好了,父親是不是早就想著讓我離開?】
上到二樓,徐世南走到房間內,將包裹一丟,就坐在床上打坐准備開始練氣,然而猶豫了一下,徐世南還是將背包之中之前采購的好酒和茶葉拿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之上,而後才開始打坐練氣。
華傾綰之前有時候喜歡喝酒,有時候單純喝茶,如今她成了自己實質上的母親,見面前徐世南自然有所准備……
之後反正沒有別的事情,就打坐吧。
……
另一頭,遠在羅酆山之上,譚雪瑩正在處理事務。
自徐世昌跟著太一門的弟子去往太一門接受審查後,正氣總內部人心惶惶,譚雪瑩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眾人安撫下來,如今花費了一周多才勉強回歸正軌,在此期間風凌源也幫了不少的忙,作為太一門聖子說話還是比較有可信度的,漸漸地所有人也就相信了事情不大的說法。
【他為什麼要幫我?】譚雪瑩皺著彎月般的秀美,心中有一些懷疑,【他的目的應該是學習借鑒功法,正氣宗越亂,他在這里應該越容易達成目的才對。】
久思無果,譚雪瑩索性也不再去想,宗門安靜下來了總得來說是一件好事,剩下的無非是見招拆招。
整理完今次的事務,譚雪瑩坐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自己久坐的身子,一雙軟嫩碩大的豐美山峰被白色絲綢羅衣緊緊繃起,形狀裹成了完美的半圓形,彈性良好的碩大繃得緊緊的,在空中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了良好的彈性與活力,即使譚雪瑩已經年近三十,但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年齡帶來的並不是非常明顯,特別是譚雪瑩修為已臻至大宗師之境,一生無礙的話活到兩百之齡完全不在話下,三十歲年輕得不得了。
伸直筆直修長的美腿,裹在絲履下的玉足足趾繃緊,裙擺下露出了白皙纖細的腳踝,譚雪瑩的小腹也繃得緊緊的,在修長的衣裙下纖細如柳。
譚雪瑩放松了下來,玉手把玩了一下自己額間的秀發,沉思了一下就從凳子上起身,從辦公的地方走了出來。
許蒼走的時候不光留下了風凌源,還留下了許多弟子和那個不知深淺的車夫,而外面就站著一個太一門的女弟子,面容俏麗,身姿窈窕,不算非常火爆的身姿曲线圓潤修長,一雙如同玉腕倒扣的雙峰恰到好處,腰肢纖細,一雙長腿乖巧並立,鵝蛋臉上一對明眸下斂,姿容極為出色,然而似乎懷有心事,對於譚雪瑩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察覺,讓譚雪瑩覺得有一些好笑。
明明是來跟著自己的,結果自己都那麼不上心。
“你……”譚雪瑩剛出聲,就立刻嚇了對方一跳,對方嬌軀一顫,柔順的黑發也隨之一蕩,如同黑色的絲綢一般煞是好看。
“譚……譚副宗主……”女弟子結結巴巴地說,“你……您處理完了?”
“沒錯。”看著有一些羞澀和不知所措的太一門女弟子,譚雪瑩覺得很是有趣,料想著對方如此表現也不可能有什麼心機,語氣輕松地說,“我准備出去走走,願意一起嗎?”
對方是來看著自己的,與其讓對方硬找個理由跟上來,不如直接發出邀請。
“當然~”女弟子急道。
“嗯……你叫什麼?”譚雪瑩笑道。
“前輩,我叫柳淮茹。”看到譚雪瑩表情溫和,女弟子似乎也松了一口氣,緊張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兩人離開了大殿,譚雪瑩走在前面,劉淮茹低著臻首跟在後面,偶爾一抬頭就看到了前方那對豐滿圓潤的大白桃子,將貼身的衣裙頂出了一個充滿誘惑與彈性的弧度,立刻低下臻首,臉蛋微微有一些發紅。
走在前方的譚雪瑩感覺到了身後少女的小動作,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暗暗感嘆了一下對方的單純。
【她怎麼會被留下來呢?】譚雪瑩忍不住暗自奇怪,【這種性格應該跟著許蒼那個家伙回去才對吧?】
想不通,譚雪瑩也不再糾結,留下來的人單純是一件好事,性格陰暗的還需要自己費心去解決隨之而來的諸多問題,單純不惹事就再好不過了。
轉過身,譚雪瑩帶著劉淮茹一路走到了練武場,譚雪瑩的面色立刻變得冷淡了起來,收回了之前的笑意,一雙眸子古井無波,邁入到了場地之中,其中,風凌源正在最中心被一群正氣宗的弟子圍著,看上去場面並不是非常好,當然,也沒有非常激烈。
“承認了~”風凌源面帶笑意,對著眼前臉色難看的正氣弟子拱了拱手,後者看著前者表現的謙遜有禮的樣子,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幾乎閃到了自己的雙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悶聲悶氣地應了一下後就立刻退下了,只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著。
“二師兄也輸了……”
“摧古拉朽的~~”
“怎麼辦?”
“不知道啊,要不,喊大師兄來?”
“不太好吧?要是大師兄也……這豈不是說明了我們不如對方。”
“本來就不如……對方可是太一門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太一門那是什麼地方?”
“你們不知道?大師兄出去執行任務了,來不了。”
“但我之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還是聖子……感覺就是突然出來的……”
“說不定是一直藏著的?”
“但是真的好厲害。”
眾人竊竊私語,其中也不乏對於對方的欽佩,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局,在雙方都沒有動作時,譚雪瑩嘆息了一聲,走了進去。
“干什麼呢?”
看到如今的副宗主來了,正氣宗的眾人頓時一哄而散,徒留下風凌源一臉的無奈,在突然空了的場地中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被挑戰的那個,沒有別的想法,劉淮茹看著眼前的場景,尋思著聖子在應該不需要自己,也悄然退下了,只留下了譚雪瑩一個人看著風凌源。
“你還挺能的……”譚雪瑩美目一掃,看著場地中的人,冰若寒霜俏臉上絲毫表情也沒有,“到這里是學功法的還是來惹事的?”
“當然是學功法~”風凌源也不怯場,笑道,“當然,也得跟大家打好關系。”
“你這關系還真是‘打’出來的。”譚雪瑩扭過臻首,看了一眼躲得遠遠的望這里眺望的眾人,嚇得後者立刻沒了影子,“他們好像都挺佩服你的。”
“哪里哪里~”風凌源打了一個哈哈,“我感覺挺一般的。”
譚雪瑩無言地看著對方,嘆了一口氣。
“正氣宗喜歡對練的人你都切磋了一遍,現在你准備干些什麼?”
“如果副宗主不介意的話,晚輩想去戶閣工作幾天。”風凌源再此拱了拱手,提出了一個譚雪瑩意想不到的建議。
“哦?”譚雪瑩皺起了眉頭,“那里只是派發任務和確認功勞的地方,非常忙,根本沒有時間修習功法,你去那里有什麼意義嗎?”
“既然正氣法訣是修持心中正道,相信見一見領受正道任務的人總會有些收獲的。”風凌源笑道,理由雖說有一些牽強,但作為理由倒是勉強足夠了,譚雪瑩也不好拂了對方面子,深深了看了對方一眼後,扭過臻首就走。
“行,我會安排的。”
風凌源抬起頭,看著譚雪瑩潤澤的美臀,兩個大白桃子在空中微顫著,無意識地勾引著男人,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但也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隔天,風凌源打開了房門,一位正氣宗的女弟子紅著俏臉,低聲說了幾句話,遞給了他一張象征著戶閣的鐵牌,風凌源溫聲問候了幾句,就將頭暈目眩的女弟子送走了,回到房間看著手中的鐵牌,風凌源笑出了聲來。
【每個宗門弟子對宗門都要有貢獻,宗門可不養不干活只吃宗糧的人,只要進了這里,不出三天在正氣宗的人我都會遇見……】
隔天,譚雪瑩悄無聲息地打開窗戶,從屋內翻了出來,繞開了監視著自己的柳淮茹,後者只是看守著門戶,壓根沒想到里面的人會翻窗,更沒有偷窺的心思,讓譚雪瑩的行動順利地自己都感覺到無語。
【這丫頭出門在外真的不會被騙嗎?】譚雪瑩深深懷疑著這一點。
絲履點地,譚雪瑩步履輕盈,悄無聲息地繞過了一波一波的人群,竭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驚艷的身姿被人群忽視過去,如同魅影一般來到了戶閣所在的閣樓外,向內部窺視著,而在閣樓里面,風凌源正在核對著門派任務。
“護送任務……記錄好了,去後面找丁老頭吧。”風凌源笑道,沒有絲毫聖子的架子,將手中的令牌和憑證還給前來交接任務的人,後者看了風凌源一眼愣了一下後,自顧自地就離開了。
譚雪瑩看了良久,風凌源完全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單純地在做義工一樣,漸漸地,譚雪瑩也開始懷疑了自己的感覺。
【難不成真的只是來這里鍛煉一下?】譚雪瑩暗自嘀咕道,觀察了良久也沒有收獲,只得遺憾離開。
譚雪瑩前腳剛走,風凌源眉毛一揚,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了起來。
【跟之前我嘗試的一樣,即使是大宗師也別想察覺到。】風凌源看著眼前來交接任務的人,眼神與對方的眸子一接觸,對方立刻一愣,一股精神力順著目光從風凌源的身上透射入對方的精神之上,寄生了下來,【除非是天人……】
【就是太頻繁了,有點累……】平均十幾秒交接完一個人,風凌源趁著空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喝了一口茶,看著後面排隊的人,有一點頭疼,苦中作樂地想。
……
一陣如同電流一樣的感覺自天靈蓋涌現,讓正在打坐的徐世南有了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一個激靈直接清醒了過來。
“什麼東西?!”
大口喘著氣,就如同做了一個噩夢一般,徐世南拂去額間的汗液,心緒不寧。
“做噩夢了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线嬌媚溫柔,如同清泉流水,悅耳動聽,但對於徐世南來說熟悉至極,徐世南沒有絲毫戒備,下意識地回道。
“沒,只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嗯唔?這麼不想見到媽媽嗎?”聲音陡然變得低沉了下來,但還是難掩其中的笑意。
“嗯?”徐世南這才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連忙往自己的身側看去,一位絕美的少婦正坐在一旁,玉手撐著香腮,明媚閃亮的美目正目不轉盯地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少婦擁有一張宜嗔宜喜的絕美面容,娥眉英挺,斜飛入鬢,看上去英氣十足,一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眸,鼻梁高挺,似乎有著幾分西域的血統,紅潤的櫻唇勾出了一個柔和的弧度,笑意嫣然,一頭柔順的黑發挽成了一個婉約的發髻,襯托出高雅的貴婦氣質。
美人兒身穿一襲黑色的衣裙,翹著二郎腿,胸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肌膚和渾圓挺翹的小半個半球,比起譚雪瑩的小西瓜大差不差,形容上足有柚子大小,鼓脹豐滿,綴在胸前極為合適,少婦白皙的玉手撐著香腮,因此玉臂放在了圓潤的大腿之上,由於姿態的問題美人兒嬌軀略有一些前傾,兩條玉臂微微擠壓著胸前的一對山峰,產生了微妙的些許形變,兩團豐膩的柔嫩被外力作用著往內側微微擠壓,肥嫩柔膩的乳肉形成了一道深邃的溝壑,搭配著彈性十足的白皙乳峰,誘人至極。
徐世南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絕色少婦,眼神不自覺的向下飄忽,不去看少婦的臉,無意識之間看到了少婦翹起的玉足之上,她並沒有穿正常的易於行動的絲履,而是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履,裙擺下露出的纖細腳踝還被一層薄薄的細絲包裹著,黑色的絲質物很好地勾勒出了少婦誘惑的腿部曲线,看上去誘惑力十足,讓徐世南內心感覺刺激的同時也極為不適,連忙移開目光。
毫無疑問,這位就是徐世南的第二個師傅,也是他的母親,華傾綰。
“喜歡嗎?”看到徐世南移開了目光,華傾綰絕美的俏臉之上露出了些許的促狹之色,故意撩開自己的裙擺,露出了整條修長小腿。
“華……媽媽你……”徐世南訥訥道,差點又喊出自己之前已經習慣的稱呼,意識到不對後連忙改口,抱怨道,“什麼時候來的?”
說著,徐世南瞥了一眼桌子,酒壺好端端地擺在上面,沒有絲毫動過的跡象。
看來是比較溫和的精神狀態……
“早就來了,看南兒你在練氣,就沒有打擾你。”華傾綰見到徐世南扯開話題,也識趣地放下了裙擺不再逗弄眼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嗯……打坐的樣子很帥,估計能迷倒許多不明真相的單純小仙子。”
“江湖上還有那種生物嗎?”徐世南有一些哭笑不得,同時也因為意識到自家母親在旁邊一直看著而不由得面頰有點發燒,“早就被騙走了吧。”
“不能那麼說,什麼都有可能。”華傾綰隨意地說道,“話說南兒你怎麼突然驚醒的?~”
“嗯,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徐世南遲疑了一會兒,組織了下語言,如實說道,“就好像不去管的話,日後我一定會後悔。”
“這樣嘛……”華傾綰撐著香腮的玉手微動,纖細的手指輕輕敲著自己潔白細膩的俏臉,露出了沉思狀,“嗯,一定是和南兒你有關的地方,那就只有正氣宗了。”
“或許應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媽……媽媽……真的要這麼嚴肅嗎?”徐世南有一些不安地說,結結巴巴喊著本以為永遠用不到的稱呼,只覺得渾身別扭,“這只是一個……類似於噩夢的東西?”
“不能這麼說。”華傾綰直起身子,笑道,“南兒你也快到宗師了,對於已經開始煉神的人來說,偶爾的先天靈覺是很敏銳的,而且很少出錯,既然南兒你覺得不對勁,那就得去查一查。”
兩人隨意地聊著天,在華傾綰刻意的淡化與引導下,兩人之間關系的陡然轉變帶來的生分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徐世南良久都沒有獲得的安全感,心中多出了一處溫暖之處,原本因為正氣宗與自家父親要接受審查的不安迅速消褪。
“媽媽你……是怎麼跟父親一起的?”徐世南自覺氣氛到位了,看著華傾綰絕美的臉,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出了這個問題,正魔之別在此,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是怎麼來的。
“這個嘛,形勢所迫。”華傾綰心不在焉地揉搓著自己額間垂下的發尾,“當時我們兩個陷入到了一個陣法之中,迫不得已以雙修的方式進行感官上的強化,這才成功破陣,而事前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漸漸地,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華傾綰似乎也不想多說,簡單帶過了幾句,但徐世南能想象出兩人之間的矛盾與妥協,還有她冒著危險來教導,或者說來看望自己的艱辛,心中不由得感動起來。
自家母親對自己的感情比父親深多了,徐世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兒。
“好了,不說這些令人掃興的話了。”看著徐世南一臉感動,華傾綰似乎也有一些羞澀,粉嫩如十七八少女的嬌俏玉臉之上流露出了些許的不好意思,連忙帶過這個話題,“嗯,這個地方終歸不能多待,我先下去安排一下,我們先回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後面還會有一個人過來跟我們一起走,等會兒你得去認識一下。”
說著,華傾綰站起身,揉了揉徐世南的頭頂,帶著溫柔的笑意離開了,留下徐世南一個人在原地傻笑,將自己之前不好的預感丟到了腦後。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徐世南心想,【媽媽說要去正氣宗探查一下,到後面再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