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本市一所公立幼兒園內。
“老師再見!”
“老師拜拜!”
到了下午放學時間,小家伙們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像一群出窩的雛鳥,嘰嘰喳喳地蹦出幼兒園,門口的家長們則伸長了脖子尋找自家那只小鳥,一時間人群鬧哄哄的,也有小朋友又哭又鬧就是不肯和來接他的大人回去。
“嗚嗚……我要媽媽!”
“你媽打牌去了!媽了個巴子,”男人啐了一口唾沫,把煙頭在地上碾碎,“早知道就讓你媽來接你了……乖,爸爸帶你去見媽媽。”
小家伙不肯走,把書包也扔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男人脾氣爆,眼看自己兒子又要在公眾場合哭鬧,面子掛不住了,假裝舉起手就要打他。
“你個龜兒子,哪個教你在門外喊這麼凶!”
“我……我要媽媽……嗚嗚……”小家伙抱著爸爸的腿拼命地哭,眼淚多得仿佛不值錢。
男人拎著兒子耳朵訓他,卻也不得不給老婆打電話求助。
幼兒園外另一個小孩子目睹了眼前的慘劇,轉頭怯生生地拉著女人的手說:“媽媽,我想尿尿。”
“你怎麼不尿完出來!”女人佯裝發怒,又不得不帶著孩子返回幼兒園。
徐老師送完小朋友放學,又返回園內,守著自己班上三個還沒有家長來接的小朋友玩玩具,她扭頭對旋明打趣:“小鍾啊,其實吧,我覺得不結婚也挺好的,小家伙們雖然可愛,但是以後帶孩子就夠頭痛了。”
旋明笑笑,不置可否。
徐老師視线下落,又瞧見旋明左手無名指上戴得穩穩的鑽戒,燈光下閃亮奪目,像極了她艷羨的目光。
徐老師收回目光,看了看時間苦笑道:“鍾老師,那等會就麻煩你照顧一下這幾個孩子了,我請過假了,今晚有相親。”
旋明點點頭:“放心吧。”
“乖乖們,要聽老師的話哦,不要亂跑!”徐老師對著剩下的三個小朋友叮囑後,回辦公室換上外套拿上包包就准備下班了。
她比旋明大了6歲,人家的鑽戒一天比一天亮,她卻至今沒有男朋友,同事又是女性居多,家里人催得急,相親安排了一場又一場。
一想到那枚戒指,她心里就煩躁得不行,她只遠遠見過旋明的男人幾面,每次都是老師們快下班的時候,他就停車在外面等著了,很少和其他老師有過主動的交流,長得好看,就是冷淡矜貴得不行。
相親對象發來短信:我到了。
徐老師打了個的,匆匆趕往約定的地點。
晚上七點,旋明班上還有一個學生家長沒來接,父母的電話都打不通,完全聯系不上。
“你怎麼還沒出來?”鍾執打電話來催她了。
“唔,你再等會啊……這邊還有一個學生沒回去呢。”
“幼兒園這麼大,就沒有托管的老師嗎?”
“有的,但他比較特殊,我一走就哭,只有我看得住,留在這我不放心。”
“……好吧。反正都等你一個半小時了,也不差這一會了。”鍾執似乎不太高興。
“晚點回去補償你。”旋明悻悻地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鍾執覺得車內有點冷,剛發動車准備打開車內的空調,尾燈一閃,他就從側視鏡看到了車後一大一小的身影。
車門被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鑽進了車,然後是一只高跟鞋。
等兩人坐穩了,鍾執扭頭問:“這就是你那個學生?”
旋明點點頭。
“你要把他接回家?”
旋明又點點頭。
鍾執不作聲了,他打開車燈,拉下手刹,在開車前問她:“學生家長那邊沒問題吧?找不到自己兒子怎麼辦?”
“你別擔心了,我都已經和值班老師說好了,我也和他家長發過短信了。”她摸了摸正專注玩玩具的小家伙的腦袋,“這孩子認生得很。再說了留他一個人在那多可憐啊。”
車輛開始穿行在馬路上,流動的金色路燈鋪滿整條道路。
旋明在後排逗小男孩:“瞳瞳今年幾歲啦?”
小家伙奶聲奶氣地說:“瞳瞳今年三歲了。”
“瞳瞳想爸爸媽媽嗎?”
小家伙歪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說:“不想。”
鍾執從後視鏡默不作聲地看著在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兩人。
當初旋明果真提前了一年畢業,畢業後她還是回來了,最開始從事的是她專業相關的工作,但是她不喜歡那里的工作環境,呆了一個月後就辭職了,然後又花了大半年時間准備報考和她專業毫不相干的幼師,直到現在,才剛剛工作兩個月。
原本鍾執是反對旋明的決定的,但是她一再堅持,說自己喜歡小孩子的單純質朴,他們雖然調皮但是無害。
真正的原因,他當然知道為什麼。
他對孩子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後來鍾執想了想,他們上無老下無小,沒什麼經濟壓力,只要她開心就好。
頭一次接小孩回家的旋明也有些興奮,但是家里沒有能給小孩打發時間的玩具或者童書,她就把鍾執趕去做飯,然後自己陪著瞳瞳玩。
旋明洗干淨了水果,然後一個一個地喂他,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瞳瞳還在家里跑來跑去,好奇這個也好奇那個,不肯上桌乖乖吃飯,旋明就端著碗追著他一口一口地喂。
鍾執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朝她說:“你這樣教孩子不行的,會把他們慣壞。”
“哎呀你這麼陰陽怪氣的干什麼。”旋明似嗔非嗔地頂了他一句。
晚飯期間只有鍾執一個人被留在餐桌上冷冰冰地吃飯。
瞳瞳玩累了就要旋明抱著哄他睡覺,他很喜歡這個老師,因為她是最溫柔最漂亮的。等他睡著了,家長也終於打來電話了。
“哎呀鍾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和瞳瞳他爸剛剛都在飛機上,家里的保姆請假回老家參加女兒婚禮了。我們就把這事給忘了……”
瞳瞳的母親絮絮叨叨地表示了歉意:“我們這就來接瞳瞳。”
家長到樓下了,瞳瞳卻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旋明正琢磨著怎樣才能不把孩子吵醒地抱起他,鍾執就主動攬過這個艱巨的任務:“我來吧。”
鍾執小心地托起孩子,成年男人的臂彎總是溫暖有力,中途瞳瞳醒了一次,和鍾執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又乖乖靠在他肩上睡了。
旋明驚愕地看著鍾執:“他竟然沒哭。”
見到家長後,他們客氣地和旋明寒暄了一會,這個時候瞳瞳徹底醒了終於開始哭鬧,家長哄著把他塞進車廂才道謝離開。
這時,旋明才反應過來,有個被她忽略了很久的人。
旋明一邊往回走,一邊追著一言不發的鍾執問:“不高興了?”
鍾執淡淡地瞥她一眼。
回到家後,旋明一直追到臥室,還在他身後開玩笑:“是因為等了我兩個小時嗎?”
“晚飯把你晾在一邊了?”
“還是說……”黑暗中,旋明悄悄從鍾執身後抱著他,試探性地問:“你又吃醋了?”
鍾執一聽,笑了笑,轉身摟住她的腰放在床上,磨砂質感的嗓音蘇到她心尖上:“你自己都主動列出罪狀了,還是想一想怎麼補償我吧。”
鍾執跪在床沿去解皮帶,她的手就像柳枝一樣纏了上來。
他低頭吻住她,大手包著她挺翹的臀部揉捏,然後把短裙往上撩,勾住絲襪的邊緣往下褪,一點一點在他眼下暴露最光滑柔軟的肌膚。
鍾執托起她的後腦勺深吻,穿過指縫的長發一瀉而下。
她在床上翻了身,鍾執就順著她後腰美妙的曲线覆下,在她圓潤的肩頭落下一處處熱情纏綿的吻。
那只手又從連衣裙的拉鏈處探進去,握住了那因為動情而顫巍巍的乳房。
她不曾經歷過生育,身材始終保持著少女的青澀感,嫩得像白膩的豆腐,他可以玩一整晚。
裙子被鍾執揉得亂七八糟的時候,鍾執就從身後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探了探那穴口溢出的汁液,伸進去攪動,里面又緊又滑,是溫暖的秘境。
旋明聽到了鍾執的低喘,然後帶著熱度的硬物毫無阻攔地擠進了下體。
飽脹的安全感迅速充盈了她整個身體。
他每一次的抽動,她幾乎都能感覺到那陰莖上溝壑是如何摩擦花穴內壁的。
“爸……你輕點……”旋明趴在枕頭上輕輕喚他。
沉溺在肉體歡愉中的鍾執渾身震顫——她很久沒這麼叫過他了。
每到這時,她總會習慣性地想要抓住某個東西,鍾執及時與她十指相扣,另只手玩弄揉捏著她那紅豆般的乳頭,帶著她在情欲之海中沉沉浮浮。
朦朦朧朧中她摸到了鍾執無名指上一模一樣緊扣的戒指——這是一款對戒,也是鍾執送給她的二十歲的禮物。
戒托上鑲嵌著一枚優雅從容的鑽石,晶瑩含蓄,像是戀人深情的注視。
雖然那天他只對她說了生日快樂,但她知道,這已經是鍾執能給她的最莊重的承諾了。
一想到這,旋明眼底就起了霧,在他懷里軟成一灘春水。
鍾執將她平放在床上,將腿折成一個誘人的弧度,去吻她腿心最動情的蜜液,聽她不自覺的呻吟,去接納她所奉獻的一切。
他想把她含在嘴里好好寵,抱在懷里好好疼。
床隨著他們的節奏輕顫著,旋明大張著腿,緊緊勾住他的腰,溫柔地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和衝撞,急促的嬌吟像哭聲,勾起鍾執心底陰暗的念想,然而無論怎麼欺負她,她都乖得不行。
高潮之後,她累了,摸到枕頭就睡。
鍾執摟住她細細的腰肢,聽到她在懷里強撐睡意地碎碎念:“爸爸……還有一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呀……”
只要你就夠了。
你的平安與健康。
鍾執心底這樣想著,沒有應她,騰出一只手,像她小時候一樣輕拍著她的背入睡。
明明都在照顧別的小朋友了,在他面前卻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乖……明天再想……先睡吧。”鍾執憐愛地吻住她的眉心。
她閉著眼驕傲地想,現在自己也有錢了,她攢夠了一定要把最好的送給鍾執。
『這個世界腐敗,瘋狂,沒人性,你卻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謝謝你呀。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