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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籌謀

春晝長長 冰原鼠尾草 2094 2024-03-05 08:40

  晏照夜一如昨日,天微微亮就把李知晝叫了起來,兩人同用了早膳,晏照夜忽然道:“上次在林州說的事,是真心話,只是考慮了許久,未能來得及告訴你。”

  上次?

  林州?

  豈不就是在孟府的那一回。

  李知晝回憶著他說過的話,想起來了,他說要在春日擺酒請宴。

  這事哪輪得到她考慮,那時候她估計早就不在京城了。

  她不答,晏照夜以為她是不滿意,道:“玉娘可是有不滿之處,如若嫌春日太匆忙,六月也無妨。”

  看著一桌子菜,李知晝沒了食欲,“郎君如何安排就如何辦。”

  這時候綠枝進來傳話,她道:“程夫人請女郎一聚。”

  李知晝:“什麼時候?”

  綠枝低著頭道:“說是巳時二刻,那邊說到時候會來府里接你。”

  “知道了。”

  晏照夜面色不明,只道:“程夫人與你倒是很投緣的樣子。”

  程夫人生育前便一直想要個女兒,去廟里求了好幾次,結果兩個都是兒子。晏照夜只覺得因著李知晝同她投緣,所以與兩人格外親近。

  半個時辰靜坐完畢,晏照夜照常去大理寺,李知晝回屋睡了會兒回籠覺,醒來後正好珊瑚進來,說程府的馬車在外面等著。

  再見到程宛和,李知晝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上次叫她心中尚有惶恐、不確定,這次心堅定了許多,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要做什麼。

  馬車里是程宛和與華歲,她應當是極為看重華歲,去哪里都要帶著她。

  程宛和眉間有英氣,馬車不知駛去何處,她道:“玉娘,你上次所托之事我已經籌謀好,你打算何時離去?”

  沒想到她行動如此迅速,做事毫不拖沓,李知晝抿了抿唇,道:“皇後壽辰那天。”

  “好,到了那日你自後門出府,向右出北街,盡頭有個小巷,那里會有我的人等候,你上馬車,他送你去南陵,那里會有人接應你,你換了馬自可一路去江川。”

  程宛和計劃得周密,她只需要爭分奪秒離開即可,“好。”

  沉默了半晌,程宛和道:“你為何不問問這是去哪里?”

  李知晝:“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馬車停在了浣錦綢緞莊門前,原來是要買布匹。

  浣錦綢緞莊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綢緞莊,這里花色極多,有些甚至還要盛到宮里,供宮里女眷們挑選。

  掌櫃的迎了上來,他道:“程夫人,上次您預訂的布料到了,請來這邊。”

  他吩咐小二拿出布匹,春碧色的錦布流光溢彩,精致的瑞兔花紋栩栩如生,瑞兔抱著石榴,可愛極了。

  程宛和很滿意,她道:“這匹布料夠做幾身衣裳?”

  “三身是夠了。”

  程宛和點點頭,對李知晝道:“這料子活潑,適合你們年輕人穿,你與昭節各一身,剩下的……剩下的給月娘,等她回來自己看著如何處置。”

  說到此處,她問:“你見過月娘嗎,按時日算,你來京城時月娘已經走了。”

  李知晝道:“我常聽府里侍女提起她,卻沒見過。”

  “我聽如蘭說月娘快回來了,你……”她猛然停住,差點忘了,玉娘過幾日就要走。

  揭過這個話頭,程宛和又看了些其他料子,選了點兔毛皮料,說是要為林樾做項帕,她顧念家里人,為每個人都選了一身料子做衣裳。

  程宛和選了這些料子,掌櫃的會送去裁縫鋪,按照她的要求做成衣裳。

  其實她本可以讓綢緞莊送進府里看,但她不願,她不想懶了身子。

  華歲提醒道:“夫人,裁縫鋪那邊還不知道女郎的身量的呢。”

  她這麼一說程宛和才想起來,她道:“裁縫鋪不願,我們走一遭就是了。”

  裁縫鋪的制衣匠是做了二十多年衣服的阿婆,她拿著裁衣尺大概比量了幾下就算出了李知晝身上各地方的尺寸。

  她道:“夫人放心,這幾身衣服一月內定然能做好。”

  制衣不是簡單的活計,有時為了趕工期還要沒日沒夜做,因此程宛和道:“不必,你將這位女郎的衣裳盡快做出來即可,其他的可緩緩。”

  程宛和道:“玉娘,你陪我走走。”

  兩人沿著街往前,李知晝心情復雜無比,“夫人,這事一定考不過去,恐怕當晚晏照夜就會發瘋,你……”

  天上太陽光微弱,不曬了,可還是會有點刺眼,有一瞬間李知晝被晃到了眼。

  “玉娘,你放心,我找去接應你的人是我托人安排的,不認識你我,他縱然心里篤定,可沒有證據。我了解他,他不是如此不體面之人。更何況我們兩家有些情分,總是要顧的。”

  聽完她的話相當於給李知晝吃了顆定心丸,她甩掉亂七八糟的思緒,如今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離開。

  走了一段路,李知晝忽然腹痛難忍,她額頭沁出冷汗,程宛和看出異樣,連忙道:“你怎麼了?”

  李知晝嘴唇發白,她眉頭緊皺,“怕是月事來了。”

  “好,那先送你回去。”

  華歲親自扶著李知晝回快綠齋,院里的人一看這個架勢都嚇壞了,榴月和珊瑚放下手中的茶盞,跑了過來,榴月道:“怎麼了這是?”

  李知晝痛苦到說不出話,華歲就代她說,“女郎是月事來了,你們趕緊扶她去休息,最好再去開兩幅藥,這樣子怕是要痛死了。”

  “好,我們來照顧女郎,多謝華歲姐姐了。”

  原本短短的距離,這時候變得無比漫長,李知晝咬著牙,聲音微弱,“以往從沒有這麼疼的……”

  珊瑚急得不行,“既然這麼痛就不要花力氣說話了,你快上床躺著,我去灌個湯婆子來,叫綠枝去拿兩副藥。”

  躺在床上,李知晝痛得時而抓緊被子,時而拍床榻,難不成是因為她吃了不好的東西,所以這次才這麼疼。

  溫暖的湯婆子墊在腹上,也只有微熱的暖意。

  榴月端著湯藥要喂李知晝,她掙扎著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喝。”

  這時候顧不上苦不苦了,一口飲盡,只希望藥能盡快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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