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師門奪愛(孝心變質的我只好當衝師逆徒)

  沁水公主。

  齊妃所出,慧豐帝第六女,末位帝姬。

  其自幼聰穎過人,年僅八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且博聞強記,《女誡》、《女孝經》、《鳳樓新誡》皆能倒背如流。

  豆蔻之時,已是宮中第一美人。

  宮人見之,無人不贊嘆仰慕其傾世之姿。

  其貌,若天仙,其肌,如寒雪,體生異香,如花似麝,僅是靜坐,便能招來蜂蝶環繞。

  丹青國手李公麟曾受邀為帝姬畫像。

  國手入宮,拜謁帝姬,佇立良久,憤慨折筆,掩面羞愧疾走,嘆自身學疏才淺,難繪三分神韻。

  惠豐二十三年,帝薨。

  承德太子繼位,欲與北國聯姻,交兩國之好。

  沁水公主出嫁。

  然天妒紅顏,未曾出塞,便途中病死。

  承德帝大怒,隨行百余人皆斬,宮中縞素三日。

  “少爺,你又在看閒書了,吳娘要是知道了,不得好好說你幾句。”

  巧兒手拿紅木托盤,上面放著幾只精致的青花瓷盞,她施施然的推門而入,將托盤放在了書房的桌上。

  “早點拿來了。”

  王小剛將手中《宮室秘聞》隨手放在一旁,掀開一盞瓷蓋,里面的玉蛤芙蓉湯還散著鮮香熱氣。

  他抬眼向巧兒看去,笑道:

  “巧兒姐你是懂我的,要是叫我經商,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要叫我鑽研這八股,實在是難為我了。”

  巧兒輕嘆一口氣,將那些瓷蓋一個個掀開。

  “雖說當朝皇帝重商,但是有個官身也是好的,咱家每年打點關系用的金銀,可是不少,若是少爺您中了舉,那些鼻孔朝天的官老爺也得對您恭恭敬敬了。”

  “好好好,巧兒姐你怎麼像是吳娘一樣,絮絮叨叨的。”

  巧兒看著王小剛如此敷衍,只是低著頭,自怨自艾般說道:

  “我哪敢啊,您是少爺,我是奴婢,哪里能說得你。”

  王小剛眉頭微微一皺,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這又是說的哪里話,過來。”

  巧兒聽話乖巧的側身坐了上去,心中雀躍。

  按理來說,她這個內院大丫鬟是不必親自干活的。

  這豪門大院的丫鬟,養的比其余人家的小姐還要金貴。

  像是什麼端茶送水,鋪床疊被,都可以使喚別的小丫鬟來做。

  但是她卻將所有能與王小剛近身接觸的活都給包攬了,為的就是不給其他人有可趁之機。

  “少爺張嘴。”

  她熟稔的用象牙筷子夾起蠱碗中的蝦餃,遞到王小剛的嘴邊。

  王小剛摟著巧兒姐的細腰,極為愜意的享受著她的侍奉。

  巧兒側目瞟了一眼桌上的書本,一邊喂著,一邊好奇問道:

  “少爺,您剛才是在看什麼呀?”

  “一些野史傳聞罷了。”

  王小剛又問。

  “不說這個,我師傅的消息有了嗎?”

  說起這個,巧兒的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她微微搖頭。

  “沒,派出去的人全死了,後來去的只能找到一地屍體,都是一刀封喉,沒有找到蹤影,鏢車也留在了原地。”

  王小剛面色平靜,他目視前方,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早知道我師傅武藝不凡,但是未曾想到能如此厲害,這些江湖好手竟然不是他一合之敵。”

  不過他心中還有些疑問。

  “但是既然奈何不了他,又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不見蹤影,還把鏢車留著呢?”

  “莫非是又碰上了什麼麻煩?”

  他搖了搖頭。

  “罷了,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那陸家那邊呢?有什麼消息?”

  巧兒答道:“暫時也沒有。”

  “沒有也正常,畢竟中洲路途遙遠,就算是第一批出發的商船,此時發現了他們的貨根本賣不出去,回來也需要些時日。”

  王小剛將手輕輕放到巧兒的大腿上,紗制的千褶裙布料輕薄,五指微陷,軟腴且溫潤。

  “你說,這一次將陸家吞並能有幾層把握?”

  巧兒作為王小剛最信賴的丫鬟,自然是知道少爺對陸家的規劃。

  她也熟知少爺的品性。

  若一件事真的十拿九穩,他便不會拿出來問自己。

  “有……七八成把握?”

  王小剛笑著搖了搖頭。

  “能有三四成就不錯了。”

  “怎麼會這麼低!”

  巧兒杏眼微睜,驚奇道:

  “不是都拿到陸家用來抵押的所有地契了嗎?到時候陸家是生是死,還不少爺一念之間?”

  王小剛指間掐起巧兒腿上一塊軟肉,軟溫如同新剝雞頭肉,夾在手指間細細摩挲。

  “這些話,我也就拿來騙騙陸湘雲那傻女人,你也真信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陸家這種扎根江南不知多久的大族。”

  “巧兒姐,我問你,登封縣的縣令,他姓什麼?”

  巧兒蹙眉思索了一番,苦思良久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登封縣的縣令,在江南這一塊地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彩的事跡。

  “他姓陸,登封縣,正是陸家家業所在之地。”

  “你說我要是拿著這一打地契去登封縣找陸家要祖宅,那登封縣令,他是認呢還是不認呢?”

  巧兒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她忿忿道:

  “還能這麼無賴!”

  “對!就是這麼無賴!不然你以為咱家每年花這麼多錢財,去造學堂,資助那些秀才路費,考費,都是為了什麼。”

  他低頭朝著懷中的巧兒姐看去,問道:

  “安縣令知道吧,時常來探望我爹的那位。”

  巧兒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安縣令就是本地的縣令,作為內宅的大丫鬟,一年能進內宅的外人寥寥無幾,她自然是記得的。

  “當年他還是個落魄童生的時候,就已經收了我爹的恩惠,在他一貧如洗時,給了他吃穿住處,還有前往京城赴考的路費銀錢。”

  巧兒用細指纏起肩頭垂落的秀發,心憂十足的在指間打著轉。

  過了片刻,她忍不住抬頭問道:

  “可是少爺,就真的拿陸家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這怎麼可能。”

  王小剛灑脫一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纖薄的後背。

  “我方才只是問你將陸家一口吞並的勝算。”

  “登封縣上我可能動不了他,但是陸家這麼多年的經營,早就將觸須遍布整個江南,這一部分的家業,足足占了六成之多。”

  話說著,王小剛的眼神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他單手做刀,在空中狠狠劈落。

  “經次一役,就算是不能徹底顛覆陸家,也能將它的手腳砍斷,讓其只能退居在登封縣內!”

  “等著吧,我娘的血仇,只能以血來償還!”

  巧兒愣愣的看著王小剛,薄唇微微囁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少爺。

  最後她只是拿起羹勺,如母親,亦如長姐一般,舀起還算溫熱的暖湯遞到王小剛嘴邊。

  “少爺,再不吃飯,都要涼了。”

  飯後,巧兒姐從王小剛身上站起身子,低頭收拾著桌面。

  王小剛拿起絲絹擦了擦嘴,隨手扔在托盤里。

  “對了,我那對師姐妹,和師娘現在在做什麼。”

  “她們呀,她們在落英苑里上課呢。”

  “上課?”

  王小剛詫異問道:

  “上什麼課,我怎麼沒有聽說家里請了什麼先生?”

  “是您師娘親自上課,說是女兒都要出嫁了,琴棋書畫樣樣不精,如何能撐得起台面。”

  “有意思,我去看看。”

  王小剛起身出門,一路來到內院的落英宛。

  此處是內宅最大的花宛。

  里面擺放著來著各地的奇花異草,怪石嶙峋。

  一條人工挖掘的小河自北向南,蜿蜒曲折的在其中流過。

  只見院內的一顆老樹下,放著兩套不知丫鬟們從哪里搬來的桌椅。

  葉青青與秦可欣正坐在下面,而慕星河則是站在兩人身前,手中拿著一卷書。

  她在桌前來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慕星河的打扮和往常一樣,素的很。

  如綢緞般光滑油亮的烏發在腦後高高挽起,婦人髻中簡簡單單的插著一只桃木簪子。

  她今日身穿一套湖綠色對襟襦裙,宮絛束腰上掛著塊用以壓裙的漢白玉佩,同時將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勾勒的淋漓盡致。

  纖腰之上,酥胸飽滿且渾圓。

  銀絲勾邊的繡花對襟被撐的鼓鼓囊囊,沉甸甸如同秋日掛在枝頭的碩果。

  王小剛站在花宛半圓形的拱門口,兩眼盯著師娘精美的嬌靨不放。

  而坐在底下的兩位姑娘,可就沒什麼興致抬眼去看她們的娘親了。

  葉青青還好,雖然纖眉緊皺,兩眼還是看著桌上的書本,想要弄懂其中的含義。

  秦可欣則是低垂著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原本渾圓水靈的桃花眸子已經眯成了一條細线,沒有直接趴在桌上睡覺已經是她對娘親最大的尊重。

  “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

  只聽咚的一聲,秦可欣一個沒控制住,額頭直接敲在了木桌之上。

  “嘶~”

  她捂著額頭,眼角含淚的抬起了腦袋。

  慕星河看著她,幽幽嘆了口氣。

  “可欣,我講的很無趣嗎?怎麼看你一直昏昏欲睡的?”

  秦可欣趕緊搖了搖頭。

  “哪有!只是這書里的內容太沒勁了,盡是講一些大道理。”

  “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信無以知人,你不去學這些道理,娘親怎麼好放心讓你嫁人呢?”

  秦可欣癟了癟嘴,悶悶不樂道:

  “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我什麼都不會,才是有大德呀!”

  “噗呲~”

  旁邊的葉青青聽著她講的歪理邪說,忍不住捂嘴偷笑。

  慕星河伸手摸了摸秦可欣的腦袋,眼中盡是無奈之色。

  “你看你,書不好好讀,一知半解就是這樣的。”

  她柔聲解釋道:

  “哪有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別人說的是,女子無才,辨是德,講的是如果一個女子沒有才能,只要能分辨是非,那也稱得上是德了。”

  “算了,既然你們聽乏了,那便休息一會吧。”

  “好誒!”

  秦可欣把書一拋,立馬清醒了。

  王小剛見她們不再上課,這才走上前去。

  “都在呢?”

  三女齊齊轉頭看去,神色各異。

  葉青青眉眼微揚,有些驚喜,秦可欣則是瞬間垮下小臉,慕星河面色微紅,抿了抿薄唇,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

  秦可欣面色不善,瞪著王小剛,一上來就咄咄逼人。

  “你來做什麼?”

  王小剛嗤笑一聲。

  “怎麼?這是里是我家,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過來,我有事找你。”

  說罷,他轉身就走。

  葉青青疑惑的看向秦可欣,卻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神色復雜。

  “我去去就回。”

  葉青青望著小師妹跟隨王小剛而去的背影,蹙眉不解道:

  “奇了怪了,他倆是怎麼了?娘親你知道嗎?”

  而慕星河則是纖眉緊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娘親?”

  葉青青再次呼喚後,慕星河才如同大夢初醒般抬起了頭。

  她螓首微搖。

  “嗯?!沒!沒有!”

  “娘,你很熱嗎?怎麼看你額頭都出汗了?”

  “有嗎?嗯……是有點,可能是穿太多了。”

  她眼神有些飄忽,額頭上泌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了,你不是說要巧兒陪你上街買東西嗎?趕緊去吧。”

  葉青青見娘親反應有些反常,但是也沒有往心里去。

  “嗯,娘親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去找外院的醫師,她本領可大了。”

  慕星河含笑點了點頭。

  葉青青走後,落英宛里便只剩下她一人獨坐。

  她雙目有些無神的盯著眼前叢生的粉白木槿花,沒人知曉慕星河此時在想些什麼。

  兩只於花叢間煽動著鱗翅的蝴蝶停留在她的肩頭,她也是渾然不知。

  “娘?我姐呢?”

  方才跟著王小剛離去的秦可欣很快便去而復返。

  她在花宛內左右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師姐的身影。

  慕星河一驚,詫異轉頭看去,肩上的蝴蝶也翩翩飛去。

  “她呀,她和巧兒逛街去了。”

  “啊?怎麼不帶上我!”

  秦可欣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轉身就要趕著去跟上師姐。

  “哎!等等!可欣,你過來!”

  慕星河招手叫住了她。

  秦可欣不解回頭,問道:

  “娘,有什麼事嗎?”

  慕星河神色有些慌張,她附到秦可欣耳邊,低聲小心翼翼問道:

  “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方才小剛叫你過去,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也不想理他,就嗯嗯啊啊敷衍了過去。”

  “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秦可欣見娘親一個勁的逼問,不由得歪頭好奇道:

  “娘親關心這個作甚?”

  慕星河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徐徐向後退了一步,雙手交疊放在腰間,又恢復成往日端莊的模樣。

  “不方便講嗎?那也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倒也不是不方便講,他就是說,叫我晚上灌好腸去他房間,工具他叫丫鬟放我房間了。”

  秦可欣皺了皺眉。

  “娘,灌腸是什麼意思?”

  慕星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神色緊張的問道:

  “那你是怎麼答應他的?”

  “我就說好好好呀!誰想理他,反正他叫我做,我偏不做,到時候他能奈我何?”

  慕星河美眸微睜,捂嘴驚聲道:

  “你答應啦!?”

  “只是口頭上敷衍幾句罷了。”

  秦可欣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嬉笑著回答慕星河的問題。

  慕星河閉上雙眼,胸口的雙巒一陣起伏不定,額頭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下,那青筋都在跳動。

  最後,她無奈睜開雙眸,朝著秦可欣向外揮了揮手。

  “行吧,青青剛走沒多久,你去吧,回來後記得把女戒抄寫一遍。”

  “啊——”

  “還有…………”

  慕星河柳眉一豎,神色少有的嚴肅起來。

  “你最近少與小剛來往,女兒家出嫁前,都是不能見夫婿的,知道嗎?這樣不合禮數!”

  “知道啦!我還不想見他呢!”

  秦可欣說完,轉身蹦蹦跳跳的離去了,空留慕星河一人在花宛中幽幽嘆氣。

  當少女一路蹦跳著轉了彎,她一下子停了下來。

  秦可欣如同一根木頭樁子般矗立在原地,原本勾起的嘴角也落下三分。

  王小剛雙手抱胸,半依靠在身後的白牆上,看起來已經恭候多時。

  他問:

  “說完了?”

  “說完了。”

  “按照我的要求去說的?”

  “對。”

  王小剛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了,你走吧。”

  秦可欣不想多理睬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沒走了幾步後,她忽然轉過來,蹙眉問道:

  “灌腸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小剛眉毛一挑,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一種…………做臘腸的必備工序。”

  “有毛病。”

  秦可欣白了他一眼,快步遠離了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

  夜。

  王小剛安靜的坐在黃花梨木椅上。

  他無所事事的仰頭望著前方,手指有韻律的在桌上敲打著。

  正對著他的窗戶被一根窗屜支撐著,得以能望見窗外皎潔的滿月。

  他在等待。

  不似夏日有蟬鳴蛙叫作伴,秋日的夜是靜謐且蕭瑟的。

  慕星河在自己的房間內一件件穿上衣物,正如她先前一件件脫去那般。

  她低頭系上腰間的輕紗束帶,余光掃到屋內使用過的盛水木桶,微蹙的纖眉似乎還在回憶之前的不適。

  走出房間,回身合上房門。

  拖曳於地上的素白長裙纖毫不染,她漫步於池塘邊的九曲檐廊之中,柔美澄清的月色斜照在她的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行至終處。

  慕星河在門外站了許久,最後抬手敲響了門扉。

  屋內傳來男子驚喜的聲響。

  “門沒鎖,自己推門進來就好。”

  她纖手微推,門扉的內側是不見五指的漆黑。

  慕星河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先回首遙望了一眼雲端的皓月,默默轉頭,跨過門欄,最終隱沒於屋內的黑暗之中。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葉穆喃喃道。

  千百年來,無論身處何時何處,抬頭所見都是同一輪明月。

  他緩緩收回了望月的目光,低頭看去。

  倒在地上的是一名錦袍男子,他艱難的靠在只剩大半墓碑的枯墳之上。

  此時他衣袍上的錦虎已經被血暈染,每一次呼吸,喉嚨間便發出破敗風箱般的嘶啞聲,看起來是活不長了。

  此處是一座亂葬崗,四周橫著將近十數具屍體。

  僅有的活人,只剩他們二人。

  葉穆手中的雁翎刀已經斷了一半,不過利刃依舊可以壓在那人脖頸之上。

  “咳咳咳。”

  瀕死的錦袍男子大咳了幾聲,黑血夾雜著幾塊碎肉一起被咳到了胸口。

  一百零六知道,此處必然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不過他並不懼怕。

  他的臉上露出了極為譏諷的笑容。

  “你這又是何苦呢?十三。”

  “曾經的大內第一人,公公可是把你當接班人來培養,明明只要做好分內之事,步步高升指日可待,錢和權,哪個你享受不到?”

  葉穆沒有說話,面色如死水一般沉寂。

  一百零六還在大聲宣泄著。

  “如今呢?為了區區一個用來和親的皇女,背叛了公公,如同蛇鼠一般終日隱藏在暗處!”

  “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圖什麼?”

  葉穆將手中的鋼刀又逼近幾分,他沉聲道:

  “你不會懂的。”

  血线在一百零六的脖頸上綻現,他也更加的瘋狂。

  “那沁水公主就算是天姿國色,那又能如何?你不過是個閹人!哈哈哈!與我一般的閹人!咳咳咳!”

  一百零六肆意大笑著,又咳出幾塊破碎的黑肉。

  “你不懂。”

  葉穆只是簡單的重復著先前的話語。

  他左手持刀,右袖空蕩蕩的垂下,血水滲透繃帶,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一百零六獰笑著盯著葉穆。

  “你殺了我又能如何,十三,我知道你很強,同批的一百零八人,除我以外的一百零六人應該都被你殺盡了吧?”

  “那又能如何?你打了公公的臉,你讓他在聖上面前顏面無光,他不會放過你的!”

  葉穆冷聲道:

  “再來,那就再殺,殺一批,能清靜幾年,再殺一批,再清靜幾年。”

  一百零六看著他右袖隨風搖擺,咬牙問道:

  “這次換你一條手,下次呢?你有幾個胳膊幾條腿可以掉?你做這些到底圖什麼!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葉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他難得的笑了。

  笑的很得意。

  “所以說,我與你們不一樣,你們這些工具是不會懂得。”

  “我不叫十三,我叫葉穆,她起的。”

  他松開了抵住一百零六的半截鋼刀,高高舉起,直指向空中的那一輪明月。

  “看見這月亮了嗎?就算是這明月也無法與她爭輝!”

  “她沒有給我任何東西,守護她就已經是我的救贖!”

  “她想要自由,我便給她自由,這世上沒有人能強迫她!沒有人能再命令她!”

  ……………………

  “師妹,屁股抬起來。”

  王小剛輕輕拍了拍師娘頗具彈性的翹臀,雪白的肉浪立馬如水面漣漪般翻滾起來。

  慕星河將螓首埋藏於交疊的雙臂內,身下酥胸被壓得扁圓,從腋間溢出白嫩的乳肉,纖腰下沉,聽話的高高支撐起那渾圓飽滿的兩瓣白臀。

  她如同一只小狗般羞恥的趴伏在床上。

  拖地的白裙與肚兜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邊的椅子上,可見主人的細心。

  床上的兩人都是一絲不掛。

  王小剛得益於習武,夜間借著稍許光亮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師娘的兩瓣圓臀飽滿挺翹,緊閉的豐腴大腿之間,夾著一只光潔無毛的肥美鮑魚,兩瓣凸起的嫩肉中微微凹陷,中間只有道一线蜜縫。

  肥鼓陰唇之上,那充滿褶皺的粉嫩菊眼正因為害羞而一縮一縮。

  王小剛將左手按在了師娘厚實柔嫩的臀肉之上,五指微微下陷,大拇指按在嬌嫩菊眼旁邊,向外拉扯著那緊閉的後庭。

  他問:“我叫你做的事做了嗎?”

  慕星河壓低了嗓音,以少女般尖細的聲音嗯了一聲。

  王小剛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按在後庭的千層褶皺之上。

  那菊眼極其敏感的一縮。

  王小剛一下子來了興致,又用手指在後庭勾弄撩撥了好幾次,每一次食指劃過後庭,師娘的身子便會輕微抖動一下。

  在黑夜中如同大月亮般耀眼的雪臀搖來晃去,如同在乞尾央求一般。

  看的王小剛下身肉棒堅硬如鐵,只想立馬品嘗一下這位自己送上門來的絕色美人。

  “來,舔一下。”

  王小剛將手指放到師娘面前,戳了戳她嬌嫩的面頰。

  慕星河將螓首從雙臂中猶疑了半響,最終還是吐出半截粉嫩香舌,將王小剛的指尖舔的裹滿了晶瑩的唾液。

  “不夠。”

  王小剛皺了皺眉,粗暴的將食指塞進慕星河的檀口之中,將里面的柔嫩的軟舌與唾沫攪動成一團,直到讓整根手指變得濕潤起來。

  “嗚嗚~”

  他將手指從師娘的唇間拔出,拉出一道極細的銀絲。

  “可以了,這是為你好。”

  不管師娘的反應,王小剛用指腹按住菊眼,借著唾沫的濕潤,向內緩緩插進去一段指尖。

  “嗯啊~”

  慕星河悶哼一聲,身子緊繃,臀肉因為抗拒外物的入侵而極力夾緊著。

  王小剛的指間傳來無比熾熱的溫度,其中火熱的嫩肉死死緊夾,狹窄到就算已經濕潤的手指,也再難以再前進寸步。

  “放松。”

  他抓著慕星河翹臀的五指陷得更深,食指如鑽頭般左右擰動著,一寸寸向內開墾著慕星河的後庭。

  “嗯~”

  慕星河黛眉緊蹙,雪臀不受控制的向前挪去,但是又被王小剛牢牢抓住,讓她動彈不得。

  渾圓纖長的小腿一上一下交疊著放在一起,五趾微微蜷起,顆顆都如珍珠般圓潤可愛。

  指間擠開腔肉間層層褶皺,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塞進去第二個指節。

  菊眼用力收縮擠壓著,蠕動著想要將王小剛的手指擠出。

  “不行,還是太干了,也不夠放松。”

  王小剛不再用力,那堪堪塞進一半的手指,便一點點被蠕動的腔肉給擠了出來。

  慕星河原本緊繃的玉背與蜷縮的腳趾也隨之放松了下來。

  不過下一刻,她就被攔腰抱起。

  “呀!”

  驚慌中她發出一聲嬌吟,又很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小剛雙臂環繞著慕星河的腰肢,讓師娘背靠著自己的胸膛,坐在他的懷里。

  懷中的慕星河一絲不掛。

  肌膚相觸之處,他只覺得如水綢般絲滑,師娘不著寸縷的潔白酮體溫暖且柔軟,一股子的如同麝香般的甜蜜氣息蒸騰而出,縈繞在床榻之間。

  慕星河白皙的長腿被按著膝蓋強行打開,中間那一线天的白虎美鮑逐漸暴露於空氣中。

  王小剛背靠著床頭,雙膝微曲,自下而上插在慕星河雙腿之間,將師娘的長腿一左一右架了起來,讓她臀部也離開了床面。

  慕星河想要並攏雙腿,但是中間有王小剛的雙腿阻擋,反而分的更開了。

  粗長火熱的肉棒正好緊貼著無毛陰唇間的蜜縫,慕星河如同被灼燒了一般,向後縮了縮身子,但是最後依舊滑落到棒身之上。

  王小剛低頭將鼻子埋入被秀發掩埋的玉頸之間,極為陶醉的深吸了一口。

  一只手逐漸攀上慕星河那傲人的酥胸,如同在掂量一般,托起了如水袋般鼓鼓囊囊,搖搖晃晃的玉乳。

  滿溢的乳肉幾乎要從他的指間溢了出來,他五指抓緊又松開,如此反復。

  “嚶~”

  慕星河嚶嚀一聲,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骨頭般躺倒在王小剛的懷中。

  王小剛另一只手捏住師娘瘦削的下巴,讓她側過頭來。

  他越過慕星河的玉肩,在黑暗中與師娘對視著。

  師娘低頭半耷著眼皮,長睫微微顫抖,薄唇翕動,甜膩的吐息噴灑到了他的鼻尖。

  王小剛低頭含住師娘軟糯的櫻唇,絲毫不給慕星河反應的機會,舌尖撬開貝齒,探入了檀口之內。

  慕星河美眸圓睜,面色迅速變得緋紅。

  她推搡著王小剛的胸膛,但是動作又無比的綿軟無力。

  王小剛的舌頭先是輕觸舌尖,但是那條潛藏在甜蜜津液之中的香舌卻四處閃躲,不讓他平常其中的軟嫩滋味。

  他握住玉乳的手掌微微用力,食指與拇指一下子便捻住了其上嬌嫩的櫻粉乳珠,狠狠地一搓。

  “嗚~”

  慕星河嬌軀一顫,乳珠因為刺激而充血挺立,香舌也被王小剛一齊捕獲。

  兩人的舌頭混合著津液糾纏在一起,王小剛極為貪婪的搜刮著師娘口中的蜜液,又頻頻逗弄著那條軟嫩濕滑的小香舌。

  唇舌之間甚至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慕星河的眼神逐漸迷離,桃粉滿面,最終閉上了雙眸任由王小剛輕薄。

  王小剛見師娘不在反抗,原本捏著下巴的手也松開了,他將手掌按在師娘光潔的小腹之上,慢慢下滑。

  手指最終按在那兩腿之間凸起的恥丘之上,他的食指與中指分別按住左右兩瓣無毛的陰唇,將它分了開來。

  穴口此時已經濕滑一片,無色的清漿緩緩順著蜜縫留下,最後都流到了王小剛緊貼的棒身之上。

  挑開陰唇後,頂上那粉嫩的嬌芽才冒出了頭。

  王小剛中指沾了一點穴口黏滑的清漿,按住了師娘的陰蒂。

  “嗯~”

  僅僅只是一觸,慕星河的纖腰如水蛇般扭動了起來。

  王小剛連忙松開了揉捏玉乳的手,環住慕星河的腰肢,將她的下半身固定住了。

  他輕咬著師娘的舌尖,微微的疼痛讓她不再掙扎。

  王小剛的手指按住那嫩芽,還在其上打起了轉,粉嫩的穴口一股股的涌出蜜液,不僅打濕了王小剛的肉棒,還將底下的床單濡濕。

  慕星河鼻尖的喘息逐漸急促起來。

  王小剛的指頭越發的靈活,開始上下齊攻。

  他一手捏著玉乳,一手按著尖芽,口中還不忘舔舐著慕星河柔嫩的香舌。

  忽然,她渾身抽搐一般的顫抖起來,一道蜜液自軟鮑中噴射而出,於空中畫出一道彎弧,最終射在了帷幕紅帳之上。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她那雙被架空的玉腿打起了擺子,胸口兩粒晶瑩的乳珠傲然挺立,十根腳趾緊緊蜷縮,身子一顫,穴口痙攣般的抽搐著,又是兩三道清漿噴射而出。

  “嗚嗚~”

  被王小剛含住的檀口發不出什麼聲響,只能嗚咽著發出如哭泣一般的聲響。

  師娘的嬌軀在爆發之後,徹底酥軟了下來。

  王小剛這才放過她的小嘴,摟著師娘的腰肢將她平放在床榻之上。

  如墨的秀發無章的鋪灑開來。

  她歪著螓首,秀口微張,正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鼻尖之上盡是汗珠,嬌靨暈紅,美目含霧。

  玉乳因為平躺而微微攤開,但是規模依舊不減,如玉碗倒扣的那對嫩乳之上,兩粒臘梅傲立於霜雪之上,其中一顆乳珠被揉搓的額外殷紅,連周邊銅錢大小的乳暈都變紅了幾分。

  王小剛扛起師娘的兩對嬌俏玉足,將它們擱置在自己雙肩之上。

  紅腫的龜頭抵住濕滑的蜜縫,在其中上下滑動。

  “嗯~”

  慕星河迷離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用手捂住那正冒著蒸騰熱氣的白虎饅頭穴,將王小剛的肉棒擋在外面。

  “我不進去,只是沾點水。”

  他一邊這麼安撫著,一邊將師娘的纖手挪開。

  粗長的棒身壓在軟腴的蜜縫之間,被兩瓣濕滑陰唇包夾。

  他挺動著腰肢,讓肉棒上下摩挲,龜棱刮過陰蒂,慕星河敏感的身子又開始源源不絕的流著蜜水。

  直至整根肉棒都閃爍著殷瑩瑩的水光,如同包裹了層漿子一般,王小剛才停止了與師娘性器之間的摩擦。

  他將那沾滿了黏膩漿液的肉棒抵在了菊眼處,雙手掐住師娘的纖腰,用力塞進去半粒龜頭。

  “嗯~”

  師娘黛眉微蹙,貝齒咬著下唇,纖腰拱起,離床懸空。

  她雙手舉過頭頂,如同溺水之人般,死死的抓住了床頭的雕花欄杆。

  幸好有了蜜液的潤滑以及之前的愛撫。

  師娘的嬌軀不像是一開始這麼緊繃,這讓王小剛的肉棒得以更進一步。

  龜頭勉力擠開後庭內層巒疊嶂的火熱腔肉,才塞進去大半,那不斷收縮的菊穴便夾的王小剛倒吸一口涼氣。

  “嘶~真緊,師妹,再放松一點。”

  “咿呀~”

  慕星河嬌吟著,她纖腰扭動,穴口滴滴答答的流著蜜汁。

  王小剛咬緊牙關,鉚足了勁,如同打井一般將肉棒向著師娘體內深處探去。

  嬌嫩的菊眼無論怎麼向內收縮,都無法阻止龜頭的進入,只能無助的被不斷擴張著,最終將整個龜頭都吞沒了進去。

  最艱難的頭部塞了進去,之後的棒身便簡單的多。

  肉棒一寸寸的壓入狹窄火熱的菊穴,勢如破竹般的慢慢遞送了進去,直到王小剛的小腹貼到了那肥鼓濕軟的肉穴。

  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到底了。

  軟綃紅帳之下,那曾經被贊嘆過有傾世之姿的沁水公主,就這麼赤著雪白的酮體,不著片縷的躺在錦床之上。

  一雙玲瓏嫩足高高架在兩肩之上,瓷白細膩的肌膚被蒙上了一層瑩瑩薄汗,汗氣蒸騰,讓床榻之間充滿了如麝的異香。

  她小口小口的喘息著,面若桃粉,杏眼中盡是迷離之色,微蹙纖眉之間,也不知是舒爽還是難受。

  在那張微微張合的無毛美鮑之下,插著一根男人粗長的猙獰肉棒。

  王小剛閉目感受著師娘火熱菊穴內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驚人擠壓感。

  那蠕動吸吮的滋味,一陣陣的收縮包裹,光是將肉棒插在其中便已經足夠銷魂蝕骨。

  “成了!”

  他慢慢抽動著插入菊穴的肉棒,只是肉棒就好似與其中的嫩肉相融,皮肉相互黏連在一起般。

  隨著他肉棒的慢慢拔出,師娘那無比嬌嫩的後庭都開始外翻粉肉。

  “嗯~”

  慕星河痛的直哼哼,眼角都帶起了淚花。

  王小剛立馬打住不動,他知道此時還急不得,需要讓師娘的後庭適應被擴張到如此大小。

  “師妹,疼嗎?”

  他伸手摸向慕星河那滿是香汗的臉頰。

  “嗯。”

  慕星河壓低嗓音,輕嗯一聲。

  “那我先不動,你什麼時候准備好了告訴我一聲。”

  慕星河沉默不言。

  時間過了少許。

  王小剛能明顯的感覺到,師娘後庭抗拒的力道不像是先前那麼強烈。

  菊眼收縮的頻次也逐漸放緩,但只是偶爾抽動一下,便夾的肉棒快要被榨出精水來。

  他不知保持了這個插穴動作多久。

  忽然,原本一只架在肩上的嫩足抬起,極為羞澀的踢了踢王小剛的胸口。

  “可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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