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琴見她哭得厲害,這才停下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咖啡,抹了抹眼角的淚:“是,我是錯了,可她杭錦非得要逼我到死路嗎?!她不能放過我嗎?!”
杭煜被送到醫院後,應激反應十分嚴重,抽搐嘔吐,血管暴突,他開始胡言亂語,連杭錦都不認識,以為她是徐傲琴,一邊吐一邊喊她滾。
杭錦第一次見到弟弟這個樣子,從這一刻起,她記住了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叫徐傲琴,另一個叫袁羽。
徐傲琴無比後悔招惹了杭煜,她眼睜睜看著父親公司破產,父母整日吵架,親戚堵門追債,她夢想的豪門生活與她失之交臂,還賜予她一團烏煙瘴氣的日子。
她的人生像一盤棋,杭錦把棋子下在哪兒,她以後的路就得在哪兒。
杭錦把路堵死,她的人生也就到頭。
“我昨天又被辭退了。”徐傲琴笑著笑著哭了起來,“我做得有多好有多努力你知道嗎?我是銷售第一,我們這個月獎金是一台二十萬的車。杭錦多厲害,她給我希望,然後當著我的面打破希望,她一次次看我絕望,看我崩潰,看我求饒。這就是她要的,她做到了……”
“你說這麼多,想的都是你自己,你有想過杭煜嗎?”袁羽忽然哽咽了,“你有想過,他因為你……”
她說不出話來,只嗚咽著哭。
她想起杭煜說自己不能喝酒,開玩笑騙她說胃被切了。
當時的他,是以什麼心情跟她開這個玩笑的呢?
她無法想象。
心髒痛得像是快要死掉。
袁羽不停地伸手捶打心髒,那里窒悶得幾乎喘不開氣,有東西堵住了,她難受得一直掉眼淚:“杭煜……”
夜里十二點,袁羽回到家,問爸媽要戶口簿。
袁母見她眼睛通紅,問她出了什麼事,袁羽吸了吸鼻子說:“沒事,我想結婚,我想和杭煜結婚。”
“怎麼了?哭什麼啊?”袁父拿來紙巾給她擦眼淚,“出什麼事兒了?”
袁棋聽見動靜也從房間開門出來了,看見袁羽哭得眼睛紅腫,一臉正色道:“大哥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我想結婚,爸……我想跟杭煜結婚……”袁羽大哭起來,她心口堵得厲害,一抽一抽地泛著疼。
袁棋傻眼了,要知道,袁羽再怎麼喜歡紀文博,這麼些年從沒這樣主動提過結婚倆字。
“好好好!結!結!快,去給她拿戶口簿。”袁父急得團團轉,又不敢多問,讓袁母拿了戶口簿後,拉著袁羽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杯水,“別哭了啊,你這麼晚就一個人來的?杭煜呢?”
他還在醫院躺著。
袁羽不說話,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淌。
“好好好不哭了啊。”袁父安撫地拍著她的肩,“那你今晚在這住一晚,爸爸明天送你回去,到時候……”
“我走了。”袁羽接過袁母遞來的戶口簿,起身就要往外走。
“現在?”袁父立馬拉住她,“去哪兒?”
“機場。”
袁母滿臉擔憂地問:“啊?去機場干嘛?”
袁羽擦了擦臉上的淚,紅著眼睛說:“去找杭煜。”
他已經等了那麼久了。
她不想再讓他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