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羽吃了會甜品，又喝了點飲料，吃得差不多了，抬頭四下去找杭煜的身影。

　　杭煜沒找到，倒是看見杭錦匆匆接了電話，皺著眉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她臉上表情不太好看，袁羽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下意識跟了過去，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結果，就見杭錦直接進了男洗手間，還在門口放了個‘清潔衛生暫停使用’的告示牌，袁羽遲疑了一秒，正要往後退，就聽見杭錦在里面喊：“阿杭，阿杭。”

　　杭煜怎麼了？

　　袁羽顧不得男洗手間里有沒有旁人，直接跑了進去。

　　杭煜跪趴在最右側的洗手台前，吐得膽汁都出來了，他眼眶通紅，大口喘息著，杭錦接了水直接往他腦門上澆：“你瞎逞什麼能。”

　　杭煜頭疼得厲害，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跪趴在地上，又嘔了起來。

　　“杭煜，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袁羽擔憂地衝到他邊上，拿手拍完他的背，又去摸他的臉，“臉好燙啊，是發燒了嗎？脖子上怎麼這麼紅啊？是過敏了嗎？”

　　杭煜聽見她的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他大概是醉了，一雙眼赤紅駭人，他拍開袁羽的手，衝她說了句：“滾，離我遠點。”

　　袁羽心髒一窒：“杭煜，是我，我是袁羽。”

　　“滾啊！”杭煜抱著頭，一臉痛苦地指著門口，“滾出去——”

　　袁羽不知道他喝醉了會是這個樣子，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她站起來，離他遠了些：“你喝醉了，我……等你酒醒了，再來找你。”

　　她還沒走出洗手間，就聽杭煜問：“姐，袁羽來了嗎？”

　　她詫異地扭頭，看見杭錦神情復雜地看了她一眼，說：“不知道，可能來了吧。”

　　杭煜靠在洗手台上又吐了起來，一邊吐一邊胡言亂語：“姐……我不想去國外……你讓我留在……南市……”

　　“姐，袁羽她不會要我了……”

　　“姐，我要出院……”

　　“我不去找她了……”

　　袁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看見杭煜胡言亂語的樣子，她難過又心疼，想去抱他，又怕他抗拒，只能一步一步走近，看著杭煜流淚的臉，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他到底怎麼了？”

　　“應激反應。”杭錦扯了紙給杭煜擦嘴，“他一喝酒就這樣。”

　　“我，我不知道，他都沒跟我說過……”袁羽目光怔怔的，腦子里想的卻是，池曉蕾分明說杭煜很能喝酒，畢業那天喝了半箱。

　　杭錦面無表情地說：“他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

　　沒人回答她。

　　司機終於趕了過來，架起杭煜就往外走。

　　袁羽跟著一起去了醫院，直接送的急診室，等醫生把人推出來說沒事時，袁羽才徹底松了口氣。

　　杭煜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兩條手臂通紅燙人，脖頸臉頰到處都是紅色，護士來打了點滴，又說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推門出去。

　　袁羽摸了摸杭煜的臉，確定他已經沒事之後，這才走到杭錦面前，認認真真地問了句：“是不是，跟我有關系？”

　　所以，杭錦才討厭她。

　　所以，她才會說‘當初’。

　　可她不知道，所謂的‘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能不能告訴我？”袁羽眼睛紅紅的，手指絞在一起，心里緊張又不安，更多的是心慌，“我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