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大餐已經快七點半，回來時又逛了趟超市，杭煜居然在超市里碰到熟人，是在社區醫院掛水的一個年輕人，兩人當時挨著座位坐，閒聊過幾次，此刻他身邊也跟著女朋友，只不過兩人面色不虞，像在吵架。

　　看見杭煜，男人當即拉著自己的女朋友過來，指著杭煜衝她說：“看到沒？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家女朋友天天陪著來打點滴，風雨無阻，每次過來，不是帶苹果喂他吃，就是帶西瓜喂他，一口一口的喂，饞死我了都！你呢！我打了一周的吊針！你一次都不去看我！也不給我帶水果！連杯水都不給我倒！你知道我在那邊打點滴多孤單嗎！我還要吃他倆喂給我的狗糧！”

　　杭煜：“……”

　　袁羽：“……”

　　“你知道他做什麼工作嗎？他無業游民，他說他不上班，因為他女朋友養他！你看看！他女朋友長得多好看！好看就不說了！還善解人意！知道他受傷了，人就不讓他工作。你看看你！我就生病請了一星期假，我差點被你罵成狗！生病了怪我嗎！我沒有好好賺錢嗎！我賺的錢不都給你花了嗎！你不關心我就算了，憑什麼還要罵我！你為什麼不能學學人家女朋友！我也想要你養我啊！”

　　袁羽：“……”

　　杭煜：“……”

　　杭煜單手搭著袁羽的肩，小聲說：“聽見沒？女朋友，夸你呢。”

　　袁羽尷尬得差點腳趾摳地，超市里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她拉著杭煜轉身就往隔壁貨架跑：“他怎麼回事啊？女孩子再有錯，也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吵架，很傷人的。”

　　“行，我記下了。”杭煜攬著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肩上，“聽老婆的。”

　　袁羽：“……”

　　她走幾步，杭煜一直黏在她肩上，來往的顧客都盯著他倆看，袁羽推不開杭煜，匆匆買了點水果，就去結賬，杭煜靠在她肩上，盯著收銀台底下的那排藍色小盒子，衝她耳朵里吹氣：“家里套子沒了。”

　　袁羽：“……”

　　她屏住呼吸，裝作非常自然的樣子，挑了一盒丟進購物車里。

　　“再拿一個。”杭煜蹭她的耳朵。

　　袁羽側過臉，瞪他一眼：“醫生說了，你最好不要亂動你的手，馬上就要拆石膏了，你忍幾天。”

　　“你動。”他笑得人畜無害。

　　袁羽轉過脖子，耳朵通紅：“我就不！”

　　“我單手也行。”他又貼得更近，說話時鼻息都灑進她頸窩。

　　袁羽被鼻息燙得縮了縮肩膀，她捂住耳朵，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

　　“袁毛毛，能耐了是吧？”杭煜掐住她的後頸，把人掐到懷里，低頭咬她的嘴巴，“誰是王八？”

　　“誰問誰就是王八。”她吃吃地笑，“杭王八。”

　　“哎兄弟，你倆還結不結賬了？”身後有人喊，杭煜扭頭看了眼，“我老婆不給我買套子，等會的。”

　　袁羽：“……”

　　啊啊啊啊啊！！！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