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卷 第2章 (H)
酉時三刻,葉萱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她和陸諍住的快雪軒。
跟著她去陸夫人身邊伺候的鶯歌是原身從娘家帶來的陪房,一面走一面憤憤不平地抱怨:“夫人也真是,您給少爺端茶遞水伺候了一整天,她還不滿意……”
“鶯歌,快別胡說。”葉萱遠遠看見陸諍的寢房里亮著燭火,連忙制止鶯歌的怨憤之語。
陸諍體弱,他們倆夫妻一直是分房睡的。
葉萱正打算先回屋換身衣裳,卻聽到陸諍在屋里喚她,她只得先折了回去。
一進門,靠在引枕上喝藥的陸諍就看到了她襦裙下擺的灰痕,男人面上一沉:“娘又罰你跪佛堂了?”
“沒有,”葉萱連忙說,“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陸諍怎麼會信她的說辭,自從葉萱嫁進了凌雲莊,也不知哪里不如陸夫人的意,動輒就會被陸夫人責罰,每日里說是去婆婆跟前立規矩、盡孝心,其實就是去被折磨的。
偏她素性柔弱,一直忍著不說,還是陸諍自己發現的。
“娘子,”陸諍朝她招了招手,待少女傾身坐在榻沿上,他溫柔地撫摸著妻子的一頭如雲秀發,“是我不中用,害你受苦,我會去勸娘的。”
“別,”葉萱忙握住他的手,陸諍不是沒有勸過陸夫人,只要他為了葉萱向陸夫人開口,換來的就是陸夫人更重的責罰,“夫君,為人子女者,自當為父母分憂,娘她……娘她只是太著緊夫君的身體,所以才……”
她柔柔地寬解陸諍,字字句句都是把錯攬到自己身上,陸諍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你啊……”他心中的愧疚與心疼無以復加,原本就是他這個廢人拖累了娘子,現在娘子又要因為她受婆婆的磋磨。
殊不知葉萱也難以面對他的溫柔撫慰,背著丈夫和丈夫的弟弟偷情,這樣的人倫大錯,便是陸夫人日日無理取鬧地折磨她,葉萱也覺得是自己罪有應得。
她想到陸夫人今日說過的話,伺候著陸諍躺下後,心中羞窘,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夫君,妾身……妾身想服侍你。”
陸諍有些發愣,待弄明白葉萱的意思後,面上也是一紅。
見他沒有反對,少女的小手伸過來,開始輕輕解他的衣襟。
“嫁進我們陸家,不是讓你日日無所事事的,”陸夫人冷著一張臉,保養得宜的雍容面容上卻滿是戾氣,“諍兒是凌雲莊的少莊主,未來要繼承這偌大家業,你若是不能為他延續後嗣,便趁早退位讓賢。”
葉萱跪在陸夫人腳邊,心頭委屈,但還是強忍淚意低聲應喏:“娘教訓的是,兒媳一定謹守本分,為夫君分憂。”
這些話讓外人聽來只會覺得可笑,陸諍現在雖然是凌雲莊的少莊主,但他至多只能再活一年,凌雲莊當然不可能由他來繼承。
沒有人敢在陸夫人面前說這種話,凌雲莊莊主陸榮共有七女二子,八子陸諍若是不能繼承家業,自然就只能由九子陸謹做未來的莊主,而陸夫人平生大恨之事,就是陸謹的存在。
葉萱又唯唯諾諾地附和著陸夫人的訓斥,她雖然一直在用力抵抗系統的共情功能,但也知道和陸夫人對著干是自討苦吃,倒也任由原身的意識牽著走。
好不容易熬到陸榮回了莊,陸夫人打發她回去伺候陸諍,她才如蒙大赦地告退。
但陸夫人既然有了這等吩咐,葉萱不能置之不理,才有了方才委婉的求歡之舉。
那春蔥似的纖指在衣襟上撥弄著,不多時就將陸諍的上衣脫了下來。
陸諍生的修長,但他素來體弱,那身子便單薄的緊。
小手落在他白皙的胸膛上,兩人都是微微一顫。
葉萱強忍著羞意慢慢往下,指尖停在了男人的褲口上。
那里已經凸了起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在陸諍泛著緋色的俊臉映襯下尤為顯眼。
葉萱垂下眼簾,手指輕顫著,還是將那根硬起來的大家伙放了出來。
並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陽具了,陸諍的肉棒就和他本人一樣,雖然生的粗長,但奇異地並沒有雄性特有的那股侵略意味。
顏色是淺淡的肉粉,圓圓的龜頭在空氣中輕微彈跳著,倒顯得有些可愛。
沒來由的,葉萱想到了另一個男人的陽具。
那是和陸諍全然不一樣的猙獰巨物,和即便硬起來都似乎溫和無害的陸諍不同,光是在腦海里勾勒出那根碩長肉棍的樣子,葉萱就覺得雙腿發軟,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一時走了神,看在陸諍眼中,便是妻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話兒。
男人清了清嗓子,只覺得喉頭發干:“娘子……”
葉萱這才反應過來,將陸諍的褲子褪到膝彎,分開雙腿跨在陸諍身前,開始解自己的衣裙。
因為身體不好,他們夫妻倆的房事一直都由葉萱引導。
原身是家教謹訓的耕讀人家出身,哪里會做這種有違女則的放蕩之事,他們兩人的洞房花燭之夜,完全是混亂不堪的。
後來相處日久,她也慢慢放開了些許,但若是沒有陸謹的露骨調教,恐怕她也做不到對男人的陽具能坦然相對。
可憐陸諍被蒙在鼓里,看著妻子解開了褻衣,露出薄衫遮掩下的鵝黃色小兜兒,那肚兜根本遮不住少女高聳的玉乳,雪膩的乳肉從肚兜邊緣漏出來,欺霜賽雪似的顏色幾乎要晃花陸諍的眼。
他額上早已有汗珠滲了出來,蒼白的面色因為情欲浸染,透著病態的緋紅。
“娘子,你好美……”陸諍呢喃著,只能緊咬牙關,才能忍住幾欲噴薄的射意。
這一次,他不住地粗聲喘息,這一次一定要忍住……
他的手落在了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溫軟滑膩的觸感讓陸諍愛不釋手,他輕輕摩挲著,腿間的肉棒彈跳得越來越快。
不行,快……快到了……快感已經強烈到讓陸諍頭腦發昏的程度,不能射,不能射!
噗嗤一聲,葉萱還在解褻褲的腰帶,一股白濁激射而出,盡數濺在了她的手背上,而陸諍的陽具也迅速疲軟了下去。
“夫君……”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陸諍疲憊地倒在引枕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不敢去看娘子的臉,少女臉上的神情像是憐憫,又像是寬慰,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去歇著吧。”不知過了多久,陸諍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萱下了床,默默地幫陸諍清理干淨下體,穿好衣服,甚至還幫他掖好了被角。
等到關好身後那扇門,她終於支撐不住,捂著臉蹲在地上低聲啜泣了起來。
是的,陸諍沒有辦法行人道。
洞房的那一晚,葉萱就知道了。
他們試過了許多次,每一次,都是這樣狼狽的收場。
她知道陸諍有多努力,越是清楚,越是心酸痛苦。
這痛苦又和背叛的愧悔夾雜在一起,每一天都讓葉萱仿佛背著千斤重的枷鎖,連呼吸都拉扯著心髒。
會愛上陸謹,大概是走投無路之下,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吧。
明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冷酷,明知道他對自己毫無愛意,她還是像撲火的飛蛾般,一步一步,沉淪進了永無往回的黑暗中。
葉萱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陸諍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這時候,下人們早已去休息了,寂靜的庭院里,只有她孑然一人,和幽微清冷的蟲鳴。
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忽然,她聽到了極輕的腳步聲。
“哭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的聲音並不像往常那般透著蔑然。
葉萱下意識地擡頭,一只胳膊伸過來,強硬地將她扯進了懷中。
那懷抱是堅實而火熱的,少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好像被那熱意滲透,冰冷的身體也溫暖了起來。
陸謹捏住她的下頜,似乎在打量她臉上的淚痕。
那雙透著烏金的黑色眸子看不出情緒,他扯了扯嘴角:“你在為他哭?”